男女主角分别是玉晚尉迟砚的其他类型小说《悔婚又夺妻?疯批摄政王求放过!玉晚尉迟砚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西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终尉迟砚倒抽冷气,忍着躁动握住她的手,用力拽开身上的人,神情诡异而冷漠,危险眯了眯眼,烦躁不耐。不像,十分不像。那晚的女人青涩未经人事。而玉晚主动上位,动作娇蛮,活像一只久经人事,熟练勾人的妖精,哪里像。尉迟砚扯唇威胁:“世上无绝对的破绽,若本王发现你哪日撒谎,那就去池子里洗洗吧。”在他眼里,女人只不过是玩物。想不想要,何时要,全凭他说了算。他似乎又说了几个字,满脸阴郁死气沉沉,玉晚没听清,想必他在骂人。在尉迟砚危险的目光中,玉晚敛眸捡起药酒瓶,搁在柜子上,顺手打开房门,恰巧碰见站在门外的小珠姑娘。“我没有偷听。”小珠红着脸,手里端着饭菜躲避她的眼神,支支吾吾道:“你叔叔他......”玉晚收敛情绪:“他脾气差,劳烦小珠姑娘多担待...
《悔婚又夺妻?疯批摄政王求放过!玉晚尉迟砚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最终尉迟砚倒抽冷气,忍着躁动握住她的手,用力拽开身上的人,神情诡异而冷漠,危险眯了眯眼,烦躁不耐。
不像,十分不像。
那晚的女人青涩未经人事。
而玉晚主动上位,动作娇蛮,活像一只久经人事,熟练勾人的妖精,哪里像。
尉迟砚扯唇威胁:“世上无绝对的破绽,若本王发现你哪日撒谎,那就去池子里洗洗吧。”
在他眼里,女人只不过是玩物。
想不想要,何时要,全凭他说了算。
他似乎又说了几个字,满脸阴郁死气沉沉,玉晚没听清,想必他在骂人。
在尉迟砚危险的目光中,玉晚敛眸捡起药酒瓶,搁在柜子上,顺手打开房门,恰巧碰见站在门外的小珠姑娘。
“我没有偷听。”
小珠红着脸,手里端着饭菜躲避她的眼神,支支吾吾道:“你叔叔他......”
玉晚收敛情绪:“他脾气差,劳烦小珠姑娘多担待。晚饭他爱吃不吃,不用管他。”
她揉揉眉心,接连几日逃亡,已是身心俱疲,回到自己屋里喝了口水便晕沉沉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隐约听到有人说话。
“药没问题吧?真睡死了?”
“你放心,绝对醒不来,快去叫你家阿牛,马上他就有媳妇儿了。”
声音在暗暗密谋着什么,玉晚阵阵头晕,想撑起身,可怎么也睁不开眼。
“还有那间屋子里的男人,也迷晕了吧?教给小珠的都教了吗?”
“教了教了,也就今晚她主动受些罪,等生米煮成熟饭,日后就该她享受。”
恍惚间,玉晚难受得反胃,大腿内侧突然传来剧烈疼意。
......
尉迟砚坐起身,冷冷看向脚边瑟瑟发抖的少女,眼里蹦出骇人杀意。
旁边是接到他放出的信号马不停蹄赶来的冷羽等人,个个持刀表情肃杀,那些刺客已绞杀殆尽。
“谁指使你下的药?”尉迟砚面如恶鬼,他用力将碗砸在脚边,溅起的碎片划伤小珠左脸。
多年来养成的警觉习惯,他不轻易食外物,不料果真在饭菜里嗅到最低劣的迷药。
小小山村,居然也能耍出这种把戏。
小珠捂着脸战战兢兢:“没、没谁指使......”
他明明对玉晚说话还算客气,怎么对她如此凶,浑身气势冷得可怕,下一刻便能拧断她脖子。
明明玉晚说过他们只是没有背景的猎户叔侄,可这一屋子的侍卫,怎么也不像普通人啊。
尉迟砚面无表情负手,居高临下踩着她的脑袋,死死按在地上,危险十足的语气,“吃啊,怎么不吃?”
没人指使怎么不敢吃?
小珠被迫塞了满嘴碎片:“唔唔窝说......”
她敌不过逼问,血弄花了脸,很快便倒豆子一样,哭哭啼啼什么都招。
她婶婶看中玉晚,不顾木户反对,想要她做儿媳,特意在水里下了药,估计现在已经和阿牛哥完事。
而自己看中了尉迟砚,想让他做赘婿,婶婶也将房事悉数教给她。
尉迟砚以为他们只针对自己,听到玉晚中招后,胸中升起无名怒火,一脚将她踹远:“本王看这个破村,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随后甩袖离开:“冷羽。”
冷羽颔首会意,在尉迟砚前脚走后,抽刀抹了小珠的脖子。
小珠捂着咕噜冒血的喉咙,死不瞑目,到死也不知,她不过是觊觎一个男人,怎就死于非命呢。
尉迟砚踹开房门,玉晚狼狈坠落床边,死死捂着大腿,脸色苍白:“有、有毒......”
门边角落躺着一个肥嘟嘟的男人,身上缠着一条半人高的巨蟒,脸色青紫,已经没了气息。
“我可怜的儿啊,快死开,你这该死的莽!”
“都怪你,红颜祸水,是你害死我儿!”
“你去死!去死啊!”
本想手把手教痴傻儿子要媳妇,谁料玉晚引来巨蟒,不仅没能得逞,反害她的儿子死于蛇口。
悲愤欲绝的妇人拿起凳子砸向玉晚,要她偿命,手未落下,胸前突然贯穿一把利剑,不待她看清人脸,身子直直砸地,瞳孔瞪大。
尉迟砚扔掉剑,不顾脸上溅到的血,单手接住昏死的玉晚,掀开她的衣裙,当即脸色大变冲身后的人吼:“叫医师。”
声音是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急切。
他手下能人辈出,随行医师约莫三十岁,经验丰富,专门负责临时处理伤患。
医师看过伤口,连忙取来绷带,勒紧大腿棘手道:“夫人中了过山峰之毒,性命堪忧,若不及时吸出毒血,敷以草药,怕是活不过今晚。”
“按理说此距山林有段距离,好端端的怎会引来过山峰呢......”
他叹了叹气,手背用力拍拍手心,急得团团转。
女子名节为重,在场全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而她咬伤的地方极其尴尬,大腿内侧逼近最为敏感处......一时焦灼不已。
尉迟砚眉头紧拧,这女人是招蛇体质吗,怎么到哪儿都有蛇上门。
他看着晕死过去的玉晚,已经沉下眉心,只见医师一副毅然豁出去的表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罢了,今日我便......”
尉迟砚眼底闪烁冷光,一把截住扑向玉晚的医师,拎住他衣襟质问,“你想干什么?”
医师两眼茫然:“属下替夫人吸毒啊。”
他近日才到蜀都,尚未察觉不对劲。
难道主子不想救这位夫人吗?
在场只有他会医术,他不吸谁来吸?
尉迟砚眉头紧得快夹死一只苍蝇,神色古怪瞅着他:“不用。”
“可是......”医师挠挠头,“再不吸的话,夫人哪怕救回来,也只能截肢保命了。”
难道主子怕他染上蛇毒,特地关心他吗?
心里生出莫大感动是怎么回事。
“出去。”尉迟砚不耐烦命令,“快去准备草药,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医师:“......”他似乎想多了。
他飞速退出去,其他手下也迅速将屋里的尸体和巨蟒拖走,把门关紧。
尉迟砚看向怀里嘴唇发紫,薄汗涔涔的女人,手臂抄过她的腿弯,半跪在地,将人轻放到床上,随后掀起她的衣裙。
玉晚低嘶了一声,暗骂他神经。
胸腔里团了一簇火,火焰将心脏反复烘烤,升腾的烟雾闷得她难受又窒息。
尉迟砚耳骨微动,余光瞥向她通红的手指,瞳仁里烁着暗光,终是慢慢松开手,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移开目光。
“竖子醉言,确实当不得真,起吧。”
他终于松口,施舍般的口吻。
柳司马暗舒一口气,摸了摸圆滚滚的脑袋,好歹保住了。
“怪林某有眼无珠,那日纵容萝衣言语无状,冲撞了嫂嫂,请嫂嫂恕罪。”
林公子没想到不仅李青州和柳司马捧着玉晚,就连摄政王似乎都护着她。
哪里有祁萝衣说的那般,摄政王对玉晚厌恶至极,甚至差点杀了她。
“萝衣,还不给嫂嫂赔罪?”
林公子意识到被骗,推了推祁萝衣。
祁萝衣目光瞪出火星,被夫君多番警告之下,才不情不愿起身举杯朝玉晚走去。
“玉……嫂嫂,是我口无遮拦,我连三哥都没赔过礼,算你……是我不对。”
心里却骂得极脏。
贱人也配她亲口道歉?
玉晚明白她在拿祁景阑打感情牌,妄图蒙混过关,连眼皮也没抬。
祁萝衣暗恨她不给面子,靠近几步:“我敬嫂嫂一杯。”
却不小心失手,手里冰凉的酒倾洒在玉晚身上,从脖颈湿入肩头。
“啊,真是抱歉,怪我不小心,嫂嫂不会怪罪吧?”祁萝衣掩嘴笑道。
玉晚拿手帕擦了擦身上的酒水,端起身旁尉迟砚斟满的杯盏,反手泼了她一脸。
祁萝衣倒抽一口凉气:“你……”
“我手抽筋,本想回敬却没控制好力道,你不会怪我吧?”玉晚放下杯盏。
尉迟砚古怪目光在杯盏和她之间来回流转,饶有兴味挑了挑眉,倒也没生气。
“你故意……”祁萝衣气红了眼。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林公子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耍心机,责备两句,对玉晚道:“嫂嫂衣服湿了,快些去换下吧。”
玉晚巴不得离开,好在食鼎楼有她的房间,她头也不回起身去换衣。
祁萝衣瞪着她的背影,对夫君发脾气:“你是不是也被她勾走了魂?她恬不知耻,骨子里就是个贱货。”
“她对不起我三哥,那日李德元将她绑去,翌日才回府,身子早就给狗东西玷污了。”
什么?
李德元绑过玉晚?还玷污了她?
在场众人眼皮子飞速颤跳,难以置信,不少人认为祁萝衣在撒谎。
可哪有小姑子污蔑自家嫂嫂的?
尉迟砚眉心一凛,眼底诡异莫测的寒霜顷刻间化为尖锐的冰刺:“你说什么?”
祁萝衣对上他的眼,瑟缩后退。
上次她以为尉迟砚只是贵客,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在大牢受尽折磨。后来才知,他原来是传闻中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我、我都是从二嫂那里听来的,上个月她的人发现李德元绑走过玉晚,后来禀报给二嫂,这才得知玉晚一夜未归。”
“玉晚回鹿溪苑后偷偷烧了旧衣,脖子伤痕暧昧。没多久就听说李德元残、残了身子,所以二嫂猜测玉晚已经失身给......”
“反正她对不起我三哥,水性杨花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她这种淫贱的女人就该去死。”
她不敢隐瞒,将听来的真相和盘托出,想让尉迟砚看清楚玉晚有多么不堪,最好能借此狠狠惩治玉晚一番。
尉迟砚闻言没有动怒,平静压了压指腹,放下杯盏起身,扔下警告:“林公子,你的狗拴不好,就别放出来丢人现眼了。”
记忆不会骗人,感受也不会骗人,她的心还是会不可避免因为那些伤隐隐作痛。
他生了一张欺骗性很强的脸,没有人抵挡得住他的攻势,若不是见过他的狠,兴许她已经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而她只想在没有陷入泥沼时,及时抽身而退,过好自己的日子。
等她再次回过神,尉迟砚不知何时已经绕过屏风,缓缓站定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将她一览无余。
“你......”玉晚抬手遮挡,耳根羞红。
尉迟砚听到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不加思索,抬脚踏过屏风,怎料眼前的春色惑得人移不开眼。
她抱臂瑟缩在一角,仰头羞恼瞪着他,卷翘的睫羽往上抬,肤若凝脂,一颗颗水珠晶莹落在嫩肩,湿雾缓缓熏染,白皙的皮肤热得透红。
他心里升起一股燥热。
“害怕做什么,本王什么没见过。”尉迟砚没有挪开眼,反倒生出恶劣心思,欣赏她的窘迫,“你尿也撒过,腿上的毒也吸过,这会儿才想起来不好意思。”
他过往生涯里,从不知道退缩二字怎么写,想做什么都没人敢阻拦,是以眼下盯着她的目光侵略性十足。
玉晚咬唇偏过头,倔强地留给他一个侧脸,羞怒不想说话。
从前不知,他竟恶劣至此,会百折不挠缠上她,不得到想要的结果不罢休,真是条疯狗。
尉迟欣赏了一会儿,眼尾泛热,不禁上前两步,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若是三年前,见过你这张脸,本王兴许不会放过你。”
他承认玉晚的美不落俗套,一颦一笑深刻脑海,自己顶多对她这张脸有两分喜欢,就像喜欢珍贵花瓶等玩物一般爱不释手,归根结底属于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看到她与旁人眉来眼去心里会生出别样滋味,而他认为这种滋味只是得不到的嫉妒与遗憾。
但更多的情愫,不会在他身上出现。
“真是可惜,我已嫁为人妇。”
玉晚在他逐渐炙热的目光中,慢慢清醒过来,眼里写着庆幸与怀念。
“还得多谢摄政王不娶之恩,不然我也遇不见更好的良人。”
她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眼里没有爱恨之情可言,顶多对她有点占有欲。
再多的便没了。
不知哪个字刺痛到了他,或许是她脸上明晃晃写着不嫁他的庆幸,又或是不加掩饰对亡夫的追忆。
无不讽刺,他三年前的所作所为。
尉迟砚眸光冷暗,心里暗暗蹿起一股恶劣的火,手上逐渐用力,逼得她慢慢张开唇齿。
“唔......”
下巴越发酸痛,说不出话。
眼里疼到泛起泪花,她双手去掰他手指,却让他拿另一只手大力捏住。
“唔……放……”
尉迟砚!
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强势恶劣。
玉晚艰难挣扎,头发凌乱湿漉,狼狈不已,嘴里吐不出半个清楚的字。
这等娇弱模样,更是勾起他的火。
尉迟砚用力钳制着玉晚下巴,让她根本无法咬牙,心里恼怒无果,双手只能气愤拍打水面。
水花扑腾不止,将他墨色衣袍打湿,嘴里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像极了狂风骤雨摧残后的小山茶,娇楚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即将窒息时,尉迟砚才终于放开手。
玉晚大口喘着气,泄力地趴在桶边干呕起来,破舌的血连带着唾液一并吐出。
“别挑衅本王的耐性,你已没了夫君,本王若是想要你,也不过是随手的事。”尉迟手指抚过她白皙的肩。
半月不见,玉晚鹅蛋脸瘦了一圈,精致眉眼弯弯,五官愈发立体,顿顿鸡汤也没能补回失去的气血。
两手裹着厚厚纱布,仿佛缠着十根炮弹,依稀能瞥见纱布渗出的黄药。
细带勾勒出纤腰,仿佛一朵摇头晃脑的蒲公英,风一吹便飘向天际,捉摸不定。
尉迟砚撞上她的眉眼,漆黑瞳仁微微一缩,抬指摸向颈侧,那处愈合的齿印已经不痛,但会不时发痒。
他忽然想起那日查到的消息,她不仅是为死去侄子守寡的小侄媳,也是三年前狗皇帝为满足私欲、羞辱他赐下的未婚妻。
当年国公府生出丑事,玉晚离开京都逃到蜀地,期间还受到国公府世子,也就是她兄长派人暗杀。
奄奄一息之际幸得祁府三公子,祁景澜所救。二人朝夕生情,成婚两载,感情甚笃。
他记得退婚那日,曾骂过她娘去死来着,但没想到她娘真的去世。
尉迟砚慢慢垂下眼皮,总归是掩去了桀骜与危险,端着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的散漫。
“哟,又是哪儿来的美人,出水芙蓉似的,来跟咱们抢贵人?”
红衣女握着杯盏的手僵住,上下打量玉晚样貌,目光挑剔,似要将她盯出一个洞。
祁二公子在运酒的路上,还未落座,是以在场四人里,仅尉迟砚知道玉晚的身份。
绿衣女子坐在尉迟砚右侧,见玉晚毫无风尘之气,同样掩饰不住眼中嫉妒。
“路子倒是与咱们不同,可扮作大家闺秀的模样,也盖不住内里的败絮。”
“贵人,您说是与不是?”
绿衣女小扇遮面,探出上半部分,朝尉迟砚抛媚眼,娇声像要将他剐下一层皮。
尉迟砚侍弄眼前青玉盏,指尖有一搭无一搭轻点,闻言只勾了勾唇角,不知是否听见,没做回应。
毕竟玉晚在他眼里无关紧要。
妓子向来身份卑微,常做高门玩物,最嫉妒,也最看不惯身世清白的闺秀。
千金闺秀出身优越,能念书识字,可论样貌、伺候人,甚至是琴棋书画,个别人也远不如她们这种妓子。
玉晚眼中疏离,从未见过摄政王般,规矩行礼,垂眸盯着包成猪蹄的手,静默不语。
要多乖有多乖,完全不像能把人往死里咬的样子。
她拿不准尉迟砚态度,两个美姬又是司马大人的人,她不能轻易得罪。
“真是个木头,杵在那儿装矜持,真把自己当千金不成?还不赶紧过来,伺候司马大人用膳。”
玉晚没带丫鬟,红衣以为她是祁二公子献来的姬妾,仗着司马大人撑腰,轻蔑地使唤玉晚。
司马大人也注意到玉晚,摸着自己那颗大痣,在看到她姿容那刻,不由愣了神,眼中闪过惊艳。
何止绝色呐。
蜀都怕是无人美得过她。
玉晚摸不准席上之人的态度,只能中规中矩回道:“许是酒色微醺,醺坏了二位姑娘的眼。”
“民妇祁府玉氏,已故三公子之妻,招待不周实在见谅。”
三言两语不卑不亢,彰显主人姿态。
尉迟砚指尖刮着玉盏,背部微微向后靠,是个极为慵懒的姿势,视线再次瞥向玉晚,下移。
肿得惨不忍睹的手包裹一层又一层纱布,染了蔻丹的指甲变短,他面色一闪而过的古怪。
那眼神似是在嘲‘半月不见好,真够娇气’,他再次收回目光,似没将玉晚受辱放在心上。
“原来是个小寡妇啊。”
红衣女见主位不发话,更是拿出正宫姿态,笑吟吟调侃,“左右死了夫君,难再嫁人,不如跟了司马大人?”
她惯会揣摩主子心理,怕看中的贵人让玉晚勾走,急忙将人推给两眼看直的司马大人。
跟你奶奶个毛线。
玉晚用夏大夫的话诽腹,难怪二嫂不愿出面,必是早就料到席面会有一番交锋。
不是惹不起狗,是惹不起狗主人。
“我与夫君鹣鲽情深,心中挂念亡夫,再放不下旁人,司马大人抬爱。”
玉晚举起肿手,假惺惺擦了擦不存在的珍珠泪婉拒,敛去眉眼间的嫌恶和戾气。
她才不做劳什子姬妾,平安度日做条米虫,养只雪枝,小手一挥,发点小财,一个人寡蛋挺好。
不知哪个字勾起尉迟砚的注意,他耳骨微不可察动了动,视线再度朝玉晚瞥去。
沉沉暗暗的眸光,如同夏晚黑漆漆的乌云,风雨欲来,看不清酝酿着什么情绪。
随即又淡淡收回视线,眼角还染上两分嗤嘲,似并未在意。
“装什么清高呢,司马大人有何不好,难不成你还想觊觎贵人?”
绿衣女子嘟囔不屑,鄙夷玉晚欲拒还迎:“寡不如妓,也不看你什么身份,寡妇配得上贵人么。”
“妹妹真是说笑,她自视甚高,觉得咱们不如她呢,她哪儿是瞧不起咱们,是瞧不上司马大人呢。”
红衣女起身附和,将手里的酒壶塞玉晚怀中,逼着玉晚上前伺候司马大人。
两位美姬仗着司马大人撑腰,尉迟砚默不作声,将高门贵女踩在脚底,好不痛快。
玉晚包扎着手,拿不起重物,下意识避开塞进手里的酒壶,啪嗒一声,砸地,碎了。
两个美姬额角突突,暗抽凉气。
该死,在贵客面前犯此大忌,搞不好是要拖出去砍头的。
“大人您看,我就说她做作,她分明是故意不想伺候您,恐怕连手上的伤都是假的。”
红衣指着地上的碎瓷,撒娇向靠山司马大人告状。
乐呵呵的司马大人脸色骤变,嘴角大痣颤抖,对玉晚黑脸:“小玉氏,你好大的胆......”
“——柳司马。”
尉迟砚将手里杯盏重重搁在桌上,溅出酒花,眼刀子朝司马大人削去,声音凉薄听不出喜怒,但隐约能猜出他心情极差。
四十来岁的柳司马吓成鹌鹑,缩了缩脖子,两条萝卜腿一软,连忙跪地颤抖:“摄摄摄摄政王......”
他还指望着巴结摄政王升迁呢,千万别惹恼大佛啊。
尉迟砚:“聒噪。”
柳司马小心瞥他一眼,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立马伸长脖子呵斥玉晚:“贵人嫌你聒噪,还不赶紧滚......”
“本王说,你的人,很聒噪。”
尉迟砚隐隐透出不耐和杀意:“舌头还想留着?”
此话一出,两个嚣张的美姬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
贵人一直不出声,她们以为他脾气好,谁知他开口就是割舌头啊。
柳司马战战兢兢道歉,迅速观察尉迟砚神色,连忙叫人将美姬拖出去,好半晌才摸着脑袋惊魂不定爬起来。
“滚吧。”
司马大人看看玉晚,又看看摄政王,敏锐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但不敢表现出来。
“您交代的事下官尽力去办,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找到刺史的把柄......”
在尉迟砚不耐烦的余光里,灵活的胖子嗖地闪身,顺手将半道而来的祁二公子推走。
玉晚瞳孔微张,看着即将到手的,行走的经营证飞走。
尉迟砚撞上不远处小侄媳的视线,眉尾挑动,缓缓起身朝她走去,步伐一深一浅,高大身影逐渐将她覆盖。
在玉晚垂眸,紧紧护着腕上玉珠的小动作里,突然俯身,在她耳边玩味咬着字:“玉、晚?”
玉晚似早已料到她的举动,偏头避开罐子,冷冷唤道:“垂柳。”
树上立马飞下一个暗卫,一脚踹开祁萝衣,反手拧住她两只胳膊,逼她跪下。
“你!”祁萝衣膝盖重重跪地,辫子散乱瞪向暗卫,“垂柳,你是我三哥的人,怎么能向着她呢!”
垂柳面无表情:“公子临终遗言,我只效忠玉夫人。”
祁萝衣气得牙痒痒,三哥到死都为玉晚着想,连最忠心的暗卫都留给了玉晚,真是鬼迷心窍。
玉晚就是祸水,成天勾引人。
连刺史之子,李德元也曾放话要娶她。
也不知李德元得罪了谁,听说醒来发现下半身被废,气得痛苦尖叫,见人非骂即咬,发了疯似的拿下人出气。
就连刺史大人也差点咬掉一只耳朵。
玉晚押着祁萝衣跪了半个时辰,见她仍不知悔改,便让人去拿匣子。
“这是你三哥留下的嫁妆,你要嫁何人与我无关,是福是祸后果自负。”
“日后出嫁,也不必问我要嫁妆。这是最后一次,我看在景阑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滚吧。”
匣子扔在地上。
祁萝衣怕她反悔,赶紧抱着匣子飞速溜走,拿里面的首饰去换钱。
等她嫁入林家,坐上主母之位要什么没有,到时候她回门,定要将玉晚踩在脚底。
林家那些妾室她才没放在眼里,妾永远是妾,比不过她正妻之位。
“林公子养的外室不是善茬,更别提他九位姬妾,个个都是狐狸成了精,祁萝衣嫁进去,只怕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雪枝撇撇嘴,捡起碎罐子。
玉晚表情淡漠:“她自己选的路,怪不着别人。”
她已经仁至义尽。
不可能容忍一个蠢货一而再再而三在她头上动土,祁萝衣日后如何,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但寒山寺行刺之事,她始终没有眉目,唯一觉得奇怪之处,便只有二哥给她的那本,有着奇怪味道的经书。
没过多久,祁林两家正式定亲,祁萝衣欢欢喜喜嫁入林家,在蜀都热闹了好一阵。
期间玉晚在府里偶然碰见过尉迟砚几次,但每次不是隔得远,便是匆匆擦身而过,好似都已忘记两人共同的经历。
加上玉晚有意躲避他,次次仿佛陌生人般,规规矩矩保持距离。
“玉夫人倒是清闲,闲得什么都忘了。”尉迟砚负手,从她身边走过,冷嘲热讽甩下话。
似怪她不知感恩,迟迟不见上门道谢,又似夹带了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玉晚垂头保持疏离,左耳进右耳出,没放在心上。
好在尉迟砚忙公务繁忙,忙着查案找人翻旧账,暗暗敲打一番后,没功夫再同她计较。
她趁着清闲,不仅在食鼎楼彻底做甩手掌柜,回春堂也重新开张,还结识了一位回乡探亲的小校尉,约莫二十岁,姓李。
“说起来我以前见过你夫君,是个温润清冷的君子。”李公子拿好药包,道了一声谢:“他以前还教我识过字,做过几日先生呢。”
“若是他身体无恙,有志科考,恐怕如今已位列少傅之位,只怕不输于传闻中的那位摄政王。”
李公子瞒着家人偷偷报名参了军,在边疆建功立业。
此次都是被家里母亲以命不久矣骗回来,求着他说亲的,说怎么着也得留个后再去赴死。
李公子摸摸鼻头,不知该心酸还是欣慰。
玉晚收下银子,不置可否。
“听说你俩曾受山匪绑架?要是有我在,定将那群孙子嘎嘎乱杀。”李公子话痨。
玉晚提笔的手顿住,默不作声。
她和祁景阑在婚前遭受过绑架,自那次绑架过后,他两次对她提过退婚,是她叫他不要妄自菲薄,坚定嫁给了他。
后来他病情加重,从新婚夜那日起,都没碰过她一次。
李公子瞥见玉晚低头认真写方子,眉眼温婉,朱唇翘鼻,像一朵徐徐绽放的白山茶,不禁看愣了神。
“玉夫人生得真是好看,难怪祁公子非你不可,换做是我,我也……”
他是真心赞叹,没有丝毫亵渎,但后面的话颇为不妥,便讪讪止声。
雪枝扭头‘哇’了一声:“李公子你流鼻血啦。”
李公子满脸通红,手忙脚乱接过手帕堵住鼻孔:“近日吃得太补,上火。”
“那我再给你捡两副金银花下火,拿回去泡茶吧。”玉晚随意瞥了眼,唰唰写好一张方子。
李公子红着耳尖点头接过方子,目光却有意无意往她身上瞄。
多看一眼,似乎流得更汹涌了,连走出回春堂都是晕头转向的。
尉迟砚捏着卷宗,靠在马车里闭目休憩,突然想起什么,他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那人是谁?”
他将玉晚和李公子的亲密交谈看在眼里,捏着帘子的手力道缓缓收紧。
司马大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小人参军的外甥,受父母之命,回来讨媳妇儿的。”
“许的是哪家小姐?”尉迟砚目不转睛盯着玉晚亲手给李公子递去手帕,剑眉沉了沉。
几日不见,小寡妇居然有了新欢?
新欢样貌看上去颇为年轻。
“还没着落呢,也不知是不想娶,还是没有看上的。”司马大人眼珠子滴溜溜转,“美人纸已找到,您何时削了那刺史的狗头?李德元性命还要留着吗?”
他暗暗搓手,觊觎刺史之位很久了。
等到刺史大人落马,他便是新刺史。
尉迟砚眸光沉沉,盯着玉晚埋头写方子的侧脸,如同暗处偷窥猎物的恶狼,眉尾竟挑起一丝诡异:“你带着本王的人,铲除干净,一个不留。”
司马大人喜上眉梢,连忙应下,仿佛看见刺史之位在向他招手。
原以为摄政王会再吊一段日子,谁知突然改变主意,就好像,想尽快处理完手头琐事,去忙更为重要的事。
“不,李德元本王亲自审。”
尉迟砚先前撬过李德元的嘴,他警觉性很高,怕说出那晚绑的人之后便没了利用价值,迟迟不肯松口。
玉晚丝毫不知危险临近。
很喜欢平静不受干扰的日子。
而地牢。
李德元拖着血迹斑斑的废腿,在男人危险诡异的眼眸里,苟延残喘道:“我、我说,那日我绑的女人,就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