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尚颜玉尚颜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锦绣颜华全文》,由网络作家“宫佳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尚颜华看旁边的小二没动静,才转过头用威慑的小眼神儿冲着小二哥恐吓,就在此时,子车景行嘴边略微扬起了三分弧度,那是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潋滟着春日的柔光。小二被尚颜华一瞪,麻溜得消失在她视线之内,手里掂着大茶壶却忘了给这桌的客人蓄水,惜离执起茶壶给尚颜华倒水,一拿起来就知道是空的,瞄了一眼尚颜华的脸色,随后说了一句:“小姐,奴婢去倒水。”,拎着茶壶就跑开了。“好像忘记问你了,你是吃馒头还是米饭?当然了,我是比较喜欢吃馒头的。”在她落魄的时候,别说是米饭,连馒头都是隔夜剩下的,硬邦邦的难以下咽,那个时候尚颜华就觉得如果有热腾腾的白面馒头,一定是人间美味。子车景行茫然得看着尚颜华的方向,好似是不明白米饭和馒头的区别,其实,他只是对那两样东西...
《重生之锦绣颜华全文》精彩片段
尚颜华看旁边的小二没动静,才转过头用威慑的小眼神儿冲着小二哥恐吓,就在此时,子车景行嘴边略微扬起了三分弧度,那是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潋滟着春日的柔光。
小二被尚颜华一瞪,麻溜得消失在她视线之内,手里掂着大茶壶却忘了给这桌的客人蓄水,惜离执起茶壶给尚颜华倒水,一拿起来就知道是空的,瞄了一眼尚颜华的脸色,随后说了一句:“小姐,奴婢去倒水。”,拎着茶壶就跑开了。
“好像忘记问你了,你是吃馒头还是米饭?当然了,我是比较喜欢吃馒头的。”在她落魄的时候,别说是米饭,连馒头都是隔夜剩下的,硬邦邦的难以下咽,那个时候尚颜华就觉得如果有热腾腾的白面馒头,一定是人间美味。
子车景行茫然得看着尚颜华的方向,好似是不明白米饭和馒头的区别,其实,他只是对那两样东西都不感兴趣,所以他没有开口。
尚颜华无声地再叹一口气,两条眉毛已经变成了倒八,眼睛水润润的闪着碎光,萌萌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搂在怀里亲一口,子车景行漆黑的眼瞳闪烁一下,面容更加冷凝,他似乎一点都不知道此时对面的人正在为遇到自己这么一个极品而发愁。
惜离回时,尚颜华就是一只手肘放在桌子上,掌心直贴额首,眼眸无精打采地向下垂着,一手横放在桌上,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都不曾有,但是那姿态却是说不出的风流。惜离伸手倒上一杯清水放在子车景行面前,随后扯了扯尚颜华的袖子,低声道:“小姐,这儿没有花茶,只有清水。”
尚颜华这才想起,在未出阁之前,她本是不喜欢清水的,伴随着她黯然下去的眼神,惜离几乎想要跑出去寻铺子买回茶来泡上一壶。
“惜离,日后,我房里没有客人便只备清水吧。”说着伸出手来接过惜离手中的茶壶,为自己续上一杯八分满的白水来,青蓝色的瓷杯里是洁净透明的液体,在这里,没有任何藏污纳垢的可能,因为太清,稍有污秽便一览无遗。
“是。”惜离虽然诧异,但还是飞快地应了下来,小二端着黑红色的漆木盘绕过人群上菜来,惜离连忙站在尚颜华前头帮着在榆木桌上摆放蛊盅。
“小姐,一共是四道菜,红烧里脊,清汤鱼,酱鸭和麻婆豆腐,齐活了。”小二生怕冲撞了面前的小姐,憨厚地咧嘴笑着,抓着盘子的手不安分的收放着。
“加一斤白面馒头。”尚颜华出口的豪放与其他细声细语的闺阁小姐不甚相同,以往的小姐们出门大多是坐在包厢,就算是此刻,大厅里也就只有这么一位看起来体面的姑娘而已,酒楼里要馒头的大多是粗人,随便两个玉米面或是高粱面的馒头,凑活着就对付过去了午饭,小二没见过多大世面,但是对于酒楼里的客人他还是比较熟悉的,今儿遇见这个小姐,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这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力劲儿。
尚颜华才不理会小二心里头是怎么想的,随后就说出了另外一句出格的话来:“惜离,坐下一起吃吧,我看着菜有些多了。”
“奴婢不用…”惜离辩驳的话并没有完全说出口,尚颜华就直接伸手将人拉着坐在了自己旁边。
“出门在外只有咱们两个,哪来这么多讲究,你我是一起长大的,说是主仆,我瞧着还是姐妹情分多一点。”有上一世的记忆在,尚颜华可以肯定,惜离是自己身边最为忠心的丫头了,哪怕是黄嬷嬷,也不定有没有什么旁的心思。惜离倒是没尚颜华想的多,听到尚颜华这么说,年幼的小姑娘马上就红了眼眶,一副感动的样子,大约是不愿意在尚颜华跟前落泪,惜离连忙站起来道:“我去拿馒头。”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看不出你们府上还有主仆在共桌的习惯。”子车景行突兀的开口嘲讽尚颜华道。
“你想说什么?惜离跟我从小到大,用不着我收买她也足够忠心。站了一上午了,没道理就我自己吃东西,说起来还不是为了等你家的下人,他的面子也真大,由着主子等,回头儿你最好还是换一个可心儿的用,免得每次都被人怠慢!下一次你可不定能碰上本姑娘这么好心的帮忙。”尚颜华好不容易逮着说教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拿起筷子来夹了一块里脊肉放在自己碗里,慢悠悠地欣赏着对面养眼的容颜。
“并不是谁都有资格挑挑拣拣。”子车景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尚颜华莫名打了一个冷战,有如冰天雪地里的北风呼啸着席卷而来,通体冰凉!
而这句话本身听在尚颜华耳中是那么的寂寥,好似是片片枫叶在夕阳中跌落进尘埃,在子车景行身上,好似处处都是矛盾,但与此同时又能够将矛盾转换自然,前后衔接流畅,尚颜华多多少少为这矛盾所折服,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也算是他的容罢。
纵然有数个理由证明他的说的话有道理,与之杠上的尚颜华也不会轻易认同,她可一点都不喜欢面前的人用这种世事皆尘埃的模样说出这种悲悯的境况,尤其针对的人还是他自己,这个人,难道不是应该理直气壮唯我独尊的吗?这可是这个人从灵魂里渗出来的气质!
“这有什么?让自己变得有资格不就好了?”尚颜华用天真的语气说出近乎狂妄的话,但是她坚定的眼神又充分表明了她不是说说而已。
子车景行看着她随后漫不经心地夹了一口菜放进口中咀嚼,满心满眼都是方才她说那句话时的晶亮目光,可以想象那面纱下轻启的红唇一开一合间是怎样说出如此荡气回肠的豪言壮语的!
“嗯。”
子车景行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便没有再理会她,修长的手指靠着树干,耳朵朝外,好像是想听清外面的声响。
“你在这里做什么?”尚颜华跟着他做同样的动作,将手靠在树干上,却是俯身用眼睛朝外看去,那两个黑衣人快找到这边来了,“那两个人在找你吗?”
“谁?不认识。”子车景行直接向身体靠在了树干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尚颜华看了看那两人,再看看子车景行冷峻的脸上好似无半分焦急,难道那两人不是在找他,自己误会了?
“你真的不认识他们?难道你不是在躲着他们吗?”
“我在乘凉。”
这一回答让尚颜华差点笑出声来,现在已经是秋天,天气凉爽,丝毫没有半点夏季的炎热存留,何来乘凉之说,他是随口胡诌的吧。
尚颜华也不拆穿他,顺着问道:“既然在乘凉,那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你干嘛那么紧张,还捂住我的嘴不让出声。”
“你太吵了。”
子车景行淡淡开口,尚颜华分不清这句话是在回答她的问题还是在说她现在太吵。
“不过,你刚刚那一招真是又快又准又狠,是怎么做到的?”她搭着手摩挲下巴,眨着眼睛仔细回想,子车景行刚刚那一个动作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行动不便的人,甚至她都完全反应不过来。
“声音。”子车景行简短地回答她的问题,根本无心与她聊天,他整个人好像都在防卫着,时刻关注着树干另一边的情况。
“要不你把刚刚那招交给我好不好?”尚颜华故意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倒想看看,等那两个人来了之后,他还能不能这么风轻云淡,面无表情。
“姑娘,你我并不太相熟,你要是迷路的话,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这摆明了是要赶她走了,尚颜华抬着头盯着他俊美的脸庞,又是赞叹上天的鬼斧神工,又是腹诽着这人怎么每次都要赶人,她难道就这么地让人喜欢不起来吗?
“欸欸,你不要每次都这样好不好,你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可以说的啊,不要每次都旁敲侧击的要赶别人走。”
子车景行一愣,涣散的目光闪过一瞬的凝神,这个并不算熟的人,怎么总是能看出他的心思呢?
他看着眼前粉嫩的脸庞,突然想起初次相遇时她说的豪言壮语,那时她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现如今一看,果然与自己心中所勾勒出的样貌所差无几,一样的绝美,一样的清丽可人。
只是,他始终不知道尚颜华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要帮助自己吗?
“喂,那两个人就要到这边了,你确定他们不是来找你的?”尚颜华看着两个黑衣人逼近,心中早就确定他们是在找子车景行,可是偏偏他又嘴硬不肯承认,她都要替他着急了。
“你快走吧。”子车景行将手背在身后,袖子中的武器已经露出一半,只要敌人一靠近,武器马上就会顺势而出,取其性命。
“既然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留下你一个人这么危险。”尚颜华信誓旦旦,“我会带你一起走的。”
那两人此时离他们不过几十米远,尚颜华低着头在地上找了半天,找了块大小合适的石头,满意地捡起来在手上掂着。
子车景行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却过来拉着他的衣袖,稍微靠近他耳边轻声道:“待会儿我说跑,你就跟着我一起跑。”
子车景行皱着眉头正要反对,她却已经用力将石头往另一边扔了出去。两个黑衣人见那边草丛有动静,忙提着刀边砍边走过去。
“快跑。”
尚颜华瞅准时机拉着子车景行转身就跑,只要跑过了这片树林,那边的厢房和主殿人多,这两个人再怎么凶狠,应该也不会在那里动手吧。
两个人一路跑着,尚颜华原以为甩开两个黑衣人应该是安全了,稍微放缓脚步喘着气。子车景行一言不发,默默地跟着衣袖的指引走着。
不料一个转角,尚颜华和子车景行撞上了两人,仔细一看,和刚才的两人一样的打扮,高大威猛,手提大刀,原来竟还有同伴。
“在这里。”那两人一见到子车景行便大喊了起来,紧接着另一边又跑过来两人把他们围住。
尚颜华没想到有这么多的人,吓得后退了两步,转身看到旁边的子车景行好似一脸的茫然,心里全然不是滋味,她一定要救他!
卫师傅教过的几个简单的招式突然浮现出来,她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发现一个黑衣人身后的走廊比较好跑,便以退为进,偷偷地向他靠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尚颜华一脚勾住黑衣人的膝盖,一手用尽力气把他往外一推,他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尚颜华忙带着子车景行往黑衣人身后跑去,其他人马上追了过来。
这里的厢房建筑很有特色,每个厢房都是独立起来精心布置的,所以并没有连在一起,有许多的拐角可以遮住视线逃跑。
尚颜华也不知道拉着子车景行跑过了多少个拐角,后面追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了,她还是继续跑了一段距离才敢停下来撞开一间厢房躲了进去。
“好累好累……”
一进门她就放开子车景行的袖子,冲向厢房红木桌上的茶壶,拿起来仰头就直接往嘴里倒着水,一点儿大家闺秀的形象都没有,好似自己真的就是一个锄强扶弱的英雄豪杰,义气干云,真是痛快。
子车景行站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声音,一回头见到这么一副画面,忍俊不禁,这样豪气不拘小节的美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想着刚刚她为了救自己,不顾性命,有勇有谋,一时间竟觉得心中被填得满满的,这较小瘦弱的身躯,有如此胆色,怎能不让人心动?
尚文浩看着面前笑如春水,眼含绿波,颊若桃花的女子,一时失了心跳,待得反应过来就是一声霹雳般的怒吼:“好你个尚颜华!竟然敢开小爷的玩笑,看我不挠你!”步子一跨已至身边,两手蜷起就要呵痒。
亏得尚颜华反应快,连忙拉了站在旁边的黄嬷嬷当在自己前头,只露出一个脑袋来同尚文浩继续嬉闹:“什么尚颜华?你该叫我姐姐!没大没小的,一点礼数都没有。”这么说着,本该继续嚣闹的气氛陡然一凝,方才还眉飞色舞的尚文浩此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了面上的表情。
他骤然收回自己的手,在黄嬷嬷身前站定,冷哼一声二话没说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哎?你去哪儿?”尚颜华看得出他情绪陡变,直接从黄嬷嬷身后走了出来,跟着不放心的追了上去,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说错了,只以为小孩子心性,往往会无缘无故的性情大变。
“你等等我啊!你不吃饭了?”尚文浩始终没有回头再看尚颜华一眼,怒气冲冲地脚步越走越快,脚都迈出门槛了,尚颜华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
“刚才还好端端的,这会子是怎么了?”尚颜华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非要尚文浩给个解释不可。
“我从来都没把你当作过姐姐!”说完甩开袖子挣脱了那只抓着胳膊的手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尚颜华若有所思的想着他的话,始终没能弄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她心里念念叨叨面上却古井无波地回身进屋。
“小姐,二少爷是怎得了?怎么没回来?”惜离奇怪地往门外看了一眼,没瞧见尚文浩的身影,不禁有些诧异。
“回去了,也不知道是闹什么脾气,不必管他,赶明儿个自己就好了。”小孩子的脾性能有多大?尚颜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独自一个用了晚饭,下午才歇过,此时还没有乏意,“小姐这是去哪儿?”惜离打着长信的灯笼,跟随着尚颜华在寂静无人的小径上走着,习习的凉风吹来,难免有些阴森。
“你可还记得我先前说的?”
惜离满脑子问号,“小姐说的哪句?”
“我不是告诉你我要习武吗?还不许你告诉旁人,这时候夜深人静,正好去拜访卫师傅啊!”说着尚颜华还敲了惜离的额头一下,加紧步子朝着里头偏僻的院子走去。
“小姐你慢些,等等奴婢啊,奴婢害怕!”惜离跟着小跑了两步,偌大的宅院里除了她们没有一丁点的声响,裙摆摩擦着草叶细细簌簌的声响和呜咽着的风声交织成一曲压抑的声乐。
两个人走到了卫霖居住的宅院,大门上挂着的琉月居木制牌匾松松垮垮,好似随时都能够从上空脱离,常年未曾修缮过的木门上有着岁月斑驳的痕迹,尚颜华踏上石阶,轻轻一推门就发出了吱嘎的响动,惜离拉拉她的衣袖,“小姐,我们回去吧,明早再来,大晚上的…我怕有鬼。”说这些话的时候惜离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显然是从来都没在夜里出过门的。
“卫师傅!”尚颜华突兀的声音吓得惜离一个哆嗦,空旷的院子里好似还有轻微的回音,独独没有人作答。
院子里静悄悄的,尚颜华探进一个脑袋,借着微弱的月色朝里四处看了看,随后掂起裙摆跨进大门,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然而并没有人出现,再看看紧闭的房门,尚颜华觉得今天或许来的时机不妙,正巧没赶上。
一片微黄的树叶顺着她的视线飘落在脚边,尚颜华步子一顿,慢慢地退后一步才缓缓抬头朝着树上看去。
一抹大红色斜倚枝桠,有道是月下独酌,玉液入豪肠,不谢风流!此时此刻,树上的人影端的就是这等意态,贴身佩剑垂挂腰际,红色的璎珞与衣袍融为一体,泼墨的长发只用一条红色的锦带系着,纯白色的酒壶高高扬起,壶嘴倾斜,一股清流直直落于薄唇。
未见真面目,尚颜华就已经被这风华所折服,这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江湖第一剑卫霖,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卫师傅,我想拜你为师。”尚颜华直接抛出自己的来意。
树上的人只是收了手,斜着向下睨了尚颜华一眼,“尚家的小丫头?”
眉眼如画,只是一道疤痕贯穿了侧面的脸颊,看起来平添了粗粝的男子气概,尚颜华呆怔地点点头,愣愣地道:“是。尚颜华。”
“你回去吧。我不收徒弟,而且你这个年龄,不符合习武的标准,哪怕根骨再好也过了打基础的阶段。”卫霖开口倒是比他的外表看起来更像一个正常人。
“卫师傅,我不是要成为武林高手,只是防身。”尚颜华有些不好意的说出自己的目标,或许是听着都替她羞愧,树杈上的人一个转身从枝头坠落,只是在空中时就一个空翻稳稳落地。
“如此……胸无大志,你是哪来的信心我会收你为徒?别说看在你爹的面儿上,你爹只有一张脸,面子也只能用一次!”他将酒壶放在桌上,撩起袍子随意地坐在石凳上,也不管上头明显的灰尘,标准的江湖大气,不拘小节!
“我日后不说你是我师傅,就希望您信手指点两招,也就够我用的了。更没想过借我爹的面子。”尚颜华软软的童音还没有明显改变,说得卫霖心上也是一软,小孩子卖萌什么的,卫大叔挡不住啊!
“你就是玩玩?”卫霖假装不悦地板起脸,实在是想不透这么大点娃娃的心思。
“自然不是,我是为了学本事才学的。”尚颜华急急的出声辩解。
“好!为了学本事,那你觉得你该学多少本事合适?”卫霖有点赞赏的看着尚颜华,多么朴实的话,真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贵族小姐能说出口的。
“能轻轻松松解决三五个人就够了。”
卫霖有些失望的看着她,但是觉得这样的小丫头很有意思,他一生痴迷剑法,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并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所有的人,就像之前收下的尚文轩,不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原因吗?
“子车景行。”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一股清泉缓缓在心间流淌,短短四个字,犹如珠翠在玉盘中碰撞出开天劈地的炸裂,让她不由得一怔。
“什么?”尚颜华下意识的询问。
“名字。”依旧是那声音,看似和善的话语,偏偏是骨子里透出冷冽的音色,简练短促的话语有着孤绝的气息,看得出来,这不是一个巧言善辩的人。
这让尚颜华想到了一句话:我一人独立于天地间,万物不侵!
但是在刻意地寻找时,这人又恢复了原本清清淡淡的模样,矜贵霸气荡然无存,恍若幻象。
尚颜华看着他,轻声念:“子车景行。”子车这个姓氏在宇林国京城堪称凤毛麟角,也只有贵为恭亲王的子车氏而已,可是却未曾听闻恭亲王府有一位眼盲的公子,尚颜华瞧着他身上月牙白的衣物,不知名的锦缎,虽不是上等品,却也是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的,应当是在府里不怎么受宠。但是,到了这份上,他竟然只是为了刚才她的一个称呼纠结吗?不就是误以为他姓景吗?喊一声景哥哥怎么说都是他占了便宜吧!!
“唉!算了,我陪你等吧。”尚颜华好心在他旁边站定,刚刚说出口,就听到惜离从里头叫了一声:“小姐。”紧接着就抱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
“小姐,办好了,我们回…这。”惜离连忙伸手将尚颜华往自己的方向拉着走了两步,附耳悄声说:“这不是咱们进门的时候看见的那位公子吗?小姐你怎么和人家凑在一块了?”边说还边用怪异的目光打量起尚颜华来。
“怎么?担心你家小姐被美色所惑,一时头脑不清醒把人抢回府去?”尚颜华嗤笑,她有那么肤浅吗?
“咦?原来小姐没有这个心思啊。”惜离笑着拍拍胸口吁出一口气,也不管此时尚颜华变成猪肝一样的脸色。
“你敢打趣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尚颜华看见这小妮子嘴边的笑意就明白了她是故意的抬手戳戳她的额头,重新走回子车景行身边。
“姑娘回吧,我一人无碍。”子车景行准确的捕捉到尚颜华的方位,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是散碎的光芒,天籁之音在耳畔响起,令人神往。
“尚颜华,我的名字叫尚颜华!公子独自出门多有不便,下次还是留个下人在身边为好。”尚颜华郑重其事地强调自己的名字,明明知道他出门是带着下人的,故作不知也只是为了提醒他,出门在外多提防周边的人。
“……”
但是尚颜华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回应,面前的人没有任何言语,依旧静静挺直腰杆站立在旁侧,没有要同尚颜华聊天的打算。尚颜华不禁暗自在心中翻白眼,人倒是长得不错,可惜这脾气却是古怪,明明自己是好心,这人却连句谢谢都不说,让人有一种多管闲事的错觉(真相了),如果碰上脾气不好的,指不定怎么想呢!
尚颜华叹气,继续道:“你这脾气往后讨不得好,别人帮了你怎么也要说声谢谢吧,不然以后别人可就不会帮你了。”
“……”
尚颜华气馁地垂下头,这个人还真是一个闷葫芦,她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说声谢谢有那么难吗?等等!尚颜华看向子车景行,发现这个人对自己的话完全没有表情,这是不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差点被人骗了?尚颜华重新打量起面前的人,真的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与刚才自己出门时的神色没有分毫差别。
“你…我是说刚才那个人他…”
“陌生的声音。”子车景行的神色明摆着话里有话,尚颜华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真谛,也对,谁会和一个陌生人走呢?所以,他是在说就算没有自己,他也不会傻傻的上当受骗,也就更加不需要去感谢自己的“帮助”了?
尚颜华发现这个人真是端的好本事,性格一点都不讨喜,总有气得人想要跳脚的功力,尚颜华抽抽嘴角,随后忍下怒气,如果她真的因为一时意气离开,那些人重新回来,他一个人肯定不是对手,毕竟最开始帮忙的时候她也不是为了他的道谢。
“本姑娘大人大量,不会把你的无礼放在心上,但是…”尚颜华一个转折,飞快地揪住子车景行的衣袖,紧跟着迈上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她踮起脚尖试图凑到他的耳边,偏偏身高差距太大,无法弥补,尚颜华这才愤愤不平地停在他肩膀的位置,悄声道:“这不能掩盖你这人欠揍的本性。”说完才得意洋洋地松手,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钻石般璀璨的光芒,哪怕明知道他看不见,尚颜华也将他当作了普通人来对待。
子车景行忽然就轻轻的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寡淡的笑容,一刹那晃花了尚颜华的眼,“说出这种话,姑娘的礼仪也不甚高明。”
哪怕是恶毒的话都掩盖不下他声音的风华,但从音质上客观来说,这真是天籁之音,可惜就可惜在内容,足够让人食不下咽!尚颜华几乎想当众给他一拳,奈何自己的教养决不允许这么粗鲁的事情发生,但是面纱下那张美丽的脸颊此时因为气愤已然微红。
“想不到公子原来如此伶牙俐齿,之前本姑娘倒是担心的有些多余了,如同公子这样的妙人儿,哪怕真的着了道儿,那也是到了最为适合公子的去处才是。”尚颜华旁敲侧击就差没有直接说出:公子您就是天生的楚馆小爷。
遭受到这等侮辱的子车景行并没有动怒,看得出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贵族子弟,但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不那么让人受用了。
“比之姑娘,在下德薄能鲜。”子车景行好似是怕气不死尚颜华,非常适当的谦虚起来,只不过这会儿谦虚…怎么看都是挑衅吧,尤其是搭配上他那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完全可以将糟心的点放大十倍!
忙活了一早上总算吃上了早餐,尚颜华吃得心满意足。可是放下筷子一抬眼,却见惜离绞着手中给她擦手的帕子,一脸的心不在焉。
“你又有什么想不通的,说吧,趁着小姐我这会儿心情好。”
惩治了被左渔阳收买的车夫之后,尚颜华的确心情很好,毕竟不但证实了左渔阳的居心叵测,还能够找个人来发发火泻泻气,顿时舒畅了许多。
适才离开马棚之后尚颜华就一直黑着脸,惜离因此不敢多嘴,此时尚颜华终于准许她说话了,她一时激动,上等丝绸帕子差点儿就被扯成了两半,“小姐既然狠狠惩治了那个车夫,为何不直接把他赶出府外,反而还要让人给他疗伤,好好照顾呢?”
“就你这丫头问题最多。”尚颜华莞尔一笑,伸手拿过帕子擦手,回答道:“留下车夫自然有我的道理。让人帮他养伤是因为他还有价值,大鱼都还没出现呢,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死了。”
“大鱼?小姐指的是左公子?”惜离真的觉得自家小姐越发的厉害了,那天她看着左渔阳相信他是好人,还想劝小姐坐他的车,没想到小姐一下子就看出不怀好意,真是一双慧眼。
“那他会再出现吗?”
“他收买车夫不就是为了接近我吗?只要车夫不去告诉他我已知真相,他就还会再出现的,到时可就由不得他了。”
尚颜华冰冷的眼眸盯着屋子外满地枯黄的落叶,心中暗自感叹,上辈子她的结局就如这落叶般凄凉无助,而左渔阳正是这结局中的“大功臣”,她这辈子怎么能不好好感谢他呢!
本来想着若是左渔阳不出现,她也懒得四处去寻他报仇了。谁料结果左渔阳竟自己送上门来,还敢收买相府的人,这不是逼着她出手吗,新仇旧恨,她一定要左渔阳好好地还。
两人正谈话间,黄嬷嬷急急走了进来,口中大喊:“小姐,不好了。”
尚颜华皱眉扶额,本来好好的被她这么一叫,倒是要真的不好了。”又怎么了?”
“小姐,老爷上完早朝回来了,说是要见小姐。”黄嬷嬷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看来是得了消息就一路小跑过来的。
尚颜华让惜离给她倒了一杯水,微微笑道:“不过是去见父亲,又有什么好惊慌的。”
黄嬷嬷喝了水气也顺了许多,“小姐有所不知,老爷回来后去了二夫人那里,估计二夫人已经把车夫之事告诉老爷了,甚至还添油加醋一番,那小姐不是要吃亏吗?”
“哈哈,嬷嬷放心,此一时的我已非彼一时的我,更何况此事我是有理有据的,父亲责骂我也不怕。”尚颜华宽慰着她。
黄嬷嬷依旧是满脸担忧,即使小姐变了,可终究年纪还小,怎么斗得过二夫人呢?不过看小姐一脸的风轻云淡,她也只能选择相信小姐了。
云烟居的厅里,左相一脸严肃地坐在上首,桌子上的茶盏冒着热气,可是他却丝毫未动。柳烟坐在旁边,杏色捻金软烟罗裙配上一支朱红牡丹簪子,真是显眼得让人不注意不行。下首站着的尚颜玉倒是素净许多,着一身水绿雨花锦裙,娇弱得如弱柳扶风。
尚颜华脚尖刚踏进门槛,三个原本说话的人都将目光转向她,一时寂静无声,只剩下她缓缓轻移的脚步声。
“父亲。”立于下首,她恭敬地唤了一声。
左相轻轻点头,顺手拿起桌子边的茶盏喝了口茶,严肃地表情缓和了一些。
尚颜华盯着父亲等他发话,尚颜玉却抢先过来拉着她的手,黛眉紧蹙,脸色微白,柔柔弱弱的,“姐姐,你快向父亲认个错吧,知错能改,父亲定不会重罚你的。”
“认错?妹妹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犯错啊。”尚颜华蹙眉,满脸讶异,圆圆的眼眸中充满无辜。
“颜华,平时看着你乖乖巧巧的,也很听话,今儿怎么就做了这样的事呢?”柳烟捏着一方丝帕,轻轻捂着嘴角,语气深长,仿佛痛心疾首。
尚颜华不禁一个颤栗,她们母女俩的真是越来越能演了,那她只好奉陪到底了。
“姨娘,颜华不知所犯何事,是否颜华不小心做了什么冲犯了姨娘?”尚颜华故作糊涂。
“姐姐,你今早做的事父亲都知道了,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呢。”尚颜玉瞟了一眼上首,拉过尚颜华小声说着。
“今早?”尚颜华转眼看向左相,真诚无辜,“父亲,女儿不知诚不知错在何处,还请父亲明示。”
“啪”的一声,左相用力将茶盏放下,阴沉的脸色足见抑制不住的怒气。”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吗?”
尚颜华站直挺立地看他,眼里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女儿没有错。”
尚颜华的这般坚定的确与往日不同,更是敢直接顶撞自己的父亲,今日相爷如此生气,看来她是逃脱不了这顿责罚了。柳烟用丝帕掩住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这回她都还没出手呢,尚颜华就自己犯了大错,真是得来不费功夫。
不过,这表面上的功夫她还是不得不做,只见柳烟扶着身边丫头的手袅娜站起,一副被左相吓坏了的样子,盈盈走到下首,满脸自责,对着左相躬身,“老爷,这都是妾身的错,老爷信任妾身,才将这相府的家务事和大小姐都交给妾身,妾身却没有做好,一时疏忽了对相府大小姐的管教,才会发生这样的事。颜华还小不懂事,老爷要罚就罚妾身吧,这都是妾身的责任。此事要是传出去,外人必然认为相爷放任自家千金骄纵蛮横,实在有损您的名声,那妾身的罪责就更大了。老爷要如何惩罚,妾身都毫无怨言。”
这般声泪俱下的肺腑之言,真是我见犹怜,连尚颜华都忍不住想为她鼓掌了。
只见相爷从座位上起身,扶起柳烟回到她的位置让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宽慰道:“此事与夫人无关,无须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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