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茶曾书屋 > 其他类型 > 少卿今日不公事小说

少卿今日不公事小说

束己无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噗~”等那位捎口信的家仆离开之后,吴让实在没忍住笑了:“我说这两天怎么来这么多无赖躲在大理寺附近咒骂少卿呢,原来是俱永思在……”吴让话音未落,就要王贰打断了:“咳咳!”这咒骂的内容能是什么?无非捡最伤人心的做文章。王贰倒不是怕裴越介意,而是怕季某人DNA又动了——“我说吴让,这几天交上来的文书这么多错,你还好意思悠哉呢?还不赶紧核对去?!”“还不是樊大哥最近老是请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王贰一下子听出了原因——怪不得前些日子吴让之前交上来的文书一个错误没有,或者很少,合着樊快在帮他把关啊?!吴让见自己说漏嘴,也赶紧改口:“没,没什么,我是说樊大哥这几天总是请假,应该是大嫂快生了吧……”王贰恨不得扯一下这小没良心的嘴巴:“大...

主角:杜兴言裴勤   更新:2024-12-16 18:3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兴言裴勤的其他类型小说《少卿今日不公事小说》,由网络作家“束己无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噗~”等那位捎口信的家仆离开之后,吴让实在没忍住笑了:“我说这两天怎么来这么多无赖躲在大理寺附近咒骂少卿呢,原来是俱永思在……”吴让话音未落,就要王贰打断了:“咳咳!”这咒骂的内容能是什么?无非捡最伤人心的做文章。王贰倒不是怕裴越介意,而是怕季某人DNA又动了——“我说吴让,这几天交上来的文书这么多错,你还好意思悠哉呢?还不赶紧核对去?!”“还不是樊大哥最近老是请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王贰一下子听出了原因——怪不得前些日子吴让之前交上来的文书一个错误没有,或者很少,合着樊快在帮他把关啊?!吴让见自己说漏嘴,也赶紧改口:“没,没什么,我是说樊大哥这几天总是请假,应该是大嫂快生了吧……”王贰恨不得扯一下这小没良心的嘴巴:“大...

《少卿今日不公事小说》精彩片段


“噗~”

等那位捎口信的家仆离开之后,吴让实在没忍住笑了:

“我说这两天怎么来这么多无赖躲在大理寺附近咒骂少卿呢,原来是俱永思在……”

吴让话音未落,就要王贰打断了:

“咳咳!”

这咒骂的内容能是什么?

无非捡最伤人心的做文章。

王贰倒不是怕裴越介意,而是怕季某人DNA又动了——

“我说吴让,这几天交上来的文书这么多错,你还好意思悠哉呢?还不赶紧核对去?!”

“还不是樊大哥最近老是请假……”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贰一下子听出了原因——

怪不得前些日子吴让之前交上来的文书一个错误没有,或者很少,合着樊快在帮他把关啊?!

吴让见自己说漏嘴,也赶紧改口:

“没,没什么,我是说樊大哥这几天总是请假,应该是大嫂快生了吧……”

王贰恨不得扯一下这小没良心的嘴巴:

“大嫂现在才第八个月,早着呢!”

一旁的裴越眼看二人要打闹起来,赶紧喊停:

“是最近商铺失窃的问题吧,樊大哥不放心家里的铺子。”

吴让心想要真有人去偷,那他打心眼为那位小偷默哀:

“那也不至于偷到樊大哥头上吧?他家开的可是武馆啊……”

当然,正德武馆并不是樊快的,而是其妻宋兰娘的。

樊快生在从河西,从小习武,只为能在武举中拔得一筹,好谋个官位报国。

只能说造化弄人,樊快准备去参加武举那年,双亲陡然离世,他硬是守了三年孝才去参加武举。

这一守,便守到了贞元十四年,恰是停了武举的那年。

当时一众武家子弟一身火气没处撒,就准备找个武馆发泄发泄。

樊快他们去的武馆正好是正德武馆。

一进去,他就见一个身穿短打的女儿家在一群男人间舞刀弄枪,毫不怯场,给樊快一下子看愣了。

他也很纳闷,自己明明是以客人的身份来到武馆,走的时候却成了员工。

在武馆勤恳干了一年,倒也得到了宋家人的认可。

宋父知道自己长子嗜赌成性,在病重前就将武馆全部交给兰娘打理,并问樊快愿不愿意入赘宋家。

樊快一来是真心爱慕兰娘,二来自己也确实是无家可归,趁着宋父还在,二人迅速成婚。

等料理完父亲丧事后,夫妻俩一合计——

现在没了武举,自然没多少人过来学武,干脆把这武馆也转转型,比如帮人保管物品或者押送货物。

如此,武馆还真景气了不少。

但兰娘也知道自己丈夫志不在此,就托人打点关系,给樊快在大理寺谋了个主簿的位置,后来逐渐升到寺正。

所以说现在正德武馆是有不少值钱东西,樊快当然得小心看着!

就在这时,裴越突然伸了个懒腰:

“正好我下午没什么事,打算和王贰提些东西去看看樊大哥,你们有没有要随的?”

“有有有!把我公文带过去!”

吴让这话这话着实给王贰干懵了:

“你这家伙……”

“开玩笑啦,我知道大嫂不会女工,就让绣娘做了几身小衣,少卿你正好帮我带过去。”

裴越额头闪过一颗大汗:

“可真行,也不怕大嫂知道了削你!”

不得不说樊快在大理寺人缘确实不错,当即就有不少人围上来也说自己要送些东西,多到王贰要拿纸笔去记。

就在这时,裴越悄悄穿过人群,走到一旁清炭灰的季淳身旁:

“你呢?”

“去药铺抓些保胎的药带过去吧,还有,记得告诉兰娘最好出去住,武馆里全是跌打药的气味,她就是身体再好,也不能闻多……”

裴越听着他婆婆妈妈的样子,就知道樊快平日里也照顾季淳。

看来他在大理寺还是和众人相处的还是很不错的。

季淳絮絮叨叨半天,末了还不忘提醒裴越:

“送完东西就回,越早越好,今天傍晚怕是要下雪。”

看着晴晴朗朗的蓝天,裴越心里虽然不太相信,但走之前还是让王贰带了披风,裹马脚的麻布(防滑)。

等去了正德武馆,还没寒暄几句,樊快就明白了裴越的来意,找了个理由把王贰支走。

而后引着裴越朝地下室方向走:

“下面有些暗,大人小心步子。”

樊快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停了脚步,只让裴越一人往前,自己则留在原地看守。

前方只有一扇门,裴越也不用犹豫,当即跨步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原本是用于存放物品的密室,但这会儿却空荡荡的。

而密室角落,正死死绑着一位男子。

裴越看清对方的刹那,一时间都有点心疼。

这种锁法,平时活动一下都难,更别提跑路了——

左手左脚绑在一起,右手同右脚绑,整个人呈现出三角状的姿势蜷在角落。

脖子上还扣了一圈铁环,连着固定在墙壁上的环扣。

同时视觉、听觉全被剥夺,就连嘴中也塞了个鸡蛋大小的木块,用布条绑着。

只见裴越一把撕开糊在对方左耳上的蜡块,并解开绑在嘴上的条,让木块掉出。

等用绢布擦干对方嘴上的涎液后,将自己手指伸在他嘴边,满脸写着挑衅二字:

“咬啊?”

那男子一听到声音,浑身登时一震——

“呦,看你这反应,还是记得我的嘛。”

不知为何,那男子听见裴越声音,身体就跟见了鬼似的颤抖起来,嘴巴明明一张一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很明显,他正是那三位黑衣人其中的一位——

当时裴越为确认这三人是不是都被割了舌头,就挨个用手摸了下。

其他两位老老实实,唯独这位毫不客气咬了裴越一口。

哎呦呵?会咬人?

裴越也不惯着对方,当即揪住他头发,朝着地面狠摔过去。

那三位和尚的例子清楚明白地告诉裴越——

这三位黑衣人一定会想尽办法自我了结,若失去自我了结的能力,他们主子也一定会派人过去动手!

所以在押回大理寺之前,裴越悄悄给樊快打手势,让他务必在半路换走一个——


裴越说着,扬手就要朝申修予脸上扇:

“怪不得沉玉见你就害怕!还有,你到底是五十三还是二十三?!”

申修予怎么能由着裴越扇自己脸,抬手拦住对方挥来的手,并猛向下撅。

裴越这时候还有意识,知道确认申修予的身份,趁此机会,赶紧将另一只手落在对方脖子上,拽住毛领猛往下一扯——

没有伤疤,而且这脖子雪白一片,也不像是贴了假皮的样子……

“裴越!”

季淳小时候在芙蓉园生活过一段时间,倒也认得路——

这做兽楼,一楼没办法直接进去,若想进,得先去旁的小亭,那里有通向一楼下方的通道。

而通道的出口,正好连通一楼。

申修予知道季淳铁定找来,就吩咐手下故意放松警戒,所以季淳进来的也很容易。

裴越这会儿一心想着查看申修予身上有没有易容的痕迹,和他贴的很近,丝毫没注意到季淳在喊自己,还以为是幻听。

因为那阴魂不散的铃铛声一直缠在自己耳朵里……

但申修予却清清楚楚看见季淳来了,故意做出挑衅的姿态——

抬手抚在裴越头上,将对方朝自己身体按去。

“申修予!你给我放开他!”

裴越心中一惊,下意识将脑袋一转,就见满脸写着怒不可遏的季淳——

讲真,这一刻的裴越,恨不得一头扎地上撞死。

与此同时,裴越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

那股让他浑身没劲的苦味申修予身上也有!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完全没有反抗申修予的力气。

同一时间,他赶紧整个天地开始倒转,脚下的地板也开始一点点消失……

裴越想挣开申修予的控制,但潜意识却将申修予当成了救命稻草,迫使裴越紧紧拽住。

申修予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与自己相似之人,还是很诧异的,但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我说呢,这小家伙怎么就这么喜欢与我亲昵,原来是因为我长得像你——”

申修予说完,心嘀咕自己可比季淳大不少,赶紧改口:

“不对,是你,长得像我!”

“裴越!过来!”

我也想过去啊!

裴越心中咆哮,但手脚已经无法控制,只能任由申修予掐住自己脖子。

申修予看着脸色憋得通红的裴越,猛将手一松——

裴越知道周围都是那个苦毒,不能大喘气。

但被闷了这么长时间,意识又模糊,根本不由不得自己做主,这下倒好,猛吸三大口,直接没了意识,整个人都倒在申修予怀里。

申修予本想直接给裴越丢下去,但瞧着季淳那怒不可遏的眼神,最终选择托着裴越脑袋,让对方倚着一旁的书架坐好,而后走向季淳:

“你确实和我像的很。”

季淳已经在脑中补出一大长篇狗血文了——

也难怪裴越和裴勤认错,那申修予简直跟自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更可怕的是,那姓申的和自己父亲交好。

这……

是不是就能解释当年逃难的时候,李诵果断给自己丢下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自己不是他亲生的?

而季淳他权重最高的筹码就是皇长孙这个身份!

看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季淳杀心顿起。

“放心吧小殿下,你皇长孙的身份很稳。”

申修予没哄他,在自己和李诵勾搭上之前,太子妃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季淳是袖中的金泥扇刀片已经弹出,但他却不敢出手。

那申修予脸上明明白白写着——

我知道你身份,你要是敢动我,就别怪我把你身份暴露出去!

“堂堂国师,也玩这威胁人的把戏?”

看着昏倒在一旁的裴越,季淳尽力让表情平和,但眼神中的焦急还是漏了出来。

申修予有些好奇的想要触碰季淳的脸,但却被对方一个后撤步躲开了。

遭了拒绝的申修予颇有些气急败坏,当即扯住了对方围巾:

“何必这么生疏,你我同门,这好歹,也该唤我一声师兄。”

季淳心中一愣——

怪不得那不老仙发誓不收弟子,合着三十年前爱徒变孽徒的传说是真的!

“国师想多了,其一,你早就被逐出师门,其二,不老仙只是将我当作学生,并未收入门下,何来师徒之称?”

申修予淡淡一笑,毕竟年龄差摆在这里,他倚老卖老的底牌多的是:

“在南部,你偷学了我这么多东西,叫声老师或者先生,不亏吧?”

那手稿……

是他的?!

季淳那个时候也才十岁出头,是最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年龄。

别说衣着品味了,就是取向,也多少受了申修予的影响:

“那我还得谢谢你啊,申国师,小人书画的真不赖。”

“谬赞。”

与此同时,季淳突然想起自己父亲早年间曾与一位幕僚称兄道弟,不出意外的话,那幕僚只怕就是申修予。

这要说起来,还得管他叫叔啊!

再这么说下去,便宜全给他占光了!

季淳正想赶紧岔开话题,却猛瞧见倒在一旁的裴越浑身抽搐了一下,他也顾不得申修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裴越面前——

裴越这会儿明显失去意识了,但十指却不受控制的发颤,这样子分明是中了毒!

季淳刚才还纳闷这申修予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合着是在拖自己的时间!

“不用着急,时间还早。”

申修予边说边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小殿下也该闻出来了,我在这放了不少药材,只要你能在一个时辰之内配出解药,他照样是你活蹦乱跳的裴少卿。”

季淳看了一眼桌子后面的柜子——

一个时辰?

他光是来这里,就花了半个时辰!

可见回药铺是来不及的,只能现场配。

只见季淳随手开了一些放有药材的格子——

是药材没错,但都是带有毒素的。

“申修予,你这是药材?!”

“对我们来说是。”

申修予回答的不紧不慢,甚至还坐在一旁嘬起了茶:

“小殿下还是快点,毕竟你也吸入了一些毒,可千万别在配好解药之前就倒下了。”


徐肆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利器磨过地面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将军,后面,后门!马车等着了!”

裴厉拼命祈祷自己老丈人可千万得在家,可别又玩什么云游啊!

但现实,他刚到马车面前,直接飞来一铜锤,啪一下削了他马车盖儿。

“裴礼慈!你给我跪那!”

裴厉哪还敢上马,赶紧转身面向夫人英娘。

见英娘吊着胳膊,心下登时一惊:

“夫人?这是……我干的?”

“不然呢?!”

昨晚两人睡的好好的,裴厉突然起身。

当时她只当丈夫起夜,随口叮嘱了一声多披件衣服,别冻着。

结果刚闭上眼睛,就听得刀剑出鞘声,紧接着便是一声厉呵:

“呔!贼子,看剑!”

搁谁谁都懵啊!

但好在英娘是清醒的,能压制住出招无章法的裴厉。

就在自己大声叱令对方清醒过来的时候,裴厉却破罐子破摔,一把抱住自己头,啪往上一磕,双双晕倒。

等醒来,就是这般情形了——

裴厉知道错在自己,但一堆家仆围着,他多少有点抹不开脸,赶紧向徐肆递了个眼色。

徐肆心领神会,对着裴厉膝盖里侧踹了一脚,裴厉赶紧顺着这一踹往下跪:

“夫人是打是骂,礼慈绝无怨言。”

周围家仆哪见过这场面,一下子愣了——

听着看着周围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声,英娘突然意识到,裴厉已经不是曾经能同自己嬉皮笑脸的小校尉了。

当年同他马上横刀,给他按泥地打都没问题。

如今他要在朝廷里活动,自己作为妻子,怎么说也得顾及他的脸面:

“行了,起来吧。”

英娘说罢,转头吩咐下人:

“将军绝不会平白无故惊梦,定是饮食饮食方面被人动了手脚——”

而后,一手扶起裴厉,一手猛将铜锤往地上一顿:

“查出来!我定要亲手宰了那个畜生!”

与此同时,太仆寺的裴勤也是极其的有自知之明:

“怎么办?我还送了三哥,三嫂会宰了我的……”

杜兴言一脸焦急:

“那除了他们,你还送了谁?”

“还有太常寺寺卿和少卿、我两位姐妹、还有兵部的……”

裴勤已经带上了哭腔:

“呜呜呜你别问了,好多好多……”

“裴勤啊裴勤,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杜兴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都混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送礼最好别送过嘴的么?更何况这坚果还是散装……”

裴勤超小声反驳道:

“我年年都送,哪知道今年会出问题……”

“你送之前就不会检查一遍么?!”

“是你们不让我吃的嘛……”

“你小嘴还挺能犟的啊?”

在昨天之前,裴勤确实老老实实遵医嘱的一口没吃。

这要是自己再叛逆点,他肯定会发现干果被人动了手脚。

但杜兴言可不管这些,

“你说你是不是笨?!”

“是……”

“是不是傻?!”

“是……”

“是不是该打?!”

“是……”

“那还不赶紧打自己几下!”

裴勤听罢,犹豫了两秒,直接将自己袖子薅起,露出手腕来,并伸手去拿桌上镇尺,惊的杜兴言赶紧夺走: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二人正争夺着,门外突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裴越人还没进来,声音倒先来了:

“杜老板,我叔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欺负呢?!”

话毕,裴越一把将裴勤从杜兴言手上拉走,并告诉他不要担心:

“其实昨天晚上,除了三叔中了招,其他人都好好的。”

“蛤?”

“小叔叔,说吧,怎么感谢我们?”

裴勤显然还没回过神,一脸茫然:

“感谢?”

跟来的王贰也赶紧附和:

“是啊,得亏了杜老板身手利索……”

经过众人的解释,裴勤才知道——

昨晚裴越发现干果有问题后,当即列出了一份名单。

上面都是自己可能去送的人,并连夜一家一家通知。

季淳路经水云间,就让杜兴言也帮帮忙,杜兴言没拒绝。

裴、季、王三人是一家家敲开门口头转告。

杜兴言却是一记飞刀带短信,咻一声锲人家床头,那效率,直接是另外仨人加起来的倍数!

四人按地域划分转告范围,正巧裴厉家是由杜兴言去转告。

谁知刚到裴厉府上,立马响起叮铃哐啷的兵器交戈声。

杜兴言就知道裴厉已经中招,转告的意义也不大,掉头就去了下一家。

就在这时,杜兴言见裴勤看向自己的眼神似有愠色,当即瞪了回去:

“怎么?做错了事还有理了?”

“没……”

裴勤赶紧放下袖子,并向三人一一道谢。

“好了小叔叔,别跟我们道谢了,还是想着去三叔家道歉吧。”

裴越说罢,抬手顺了顺对方后背,眼神一下子冷下来:

“至于在你食物里动手脚,还放羽毛的那个家伙,我已经在找了。”

“已经?”

“对。”

裴越来的时候还叫了大理寺几个新来的杂役,让他们扛一大袋子干果过来。

跟送伴手礼似的,给太仆寺每个人都发了一包。

说是裴勤发福利,是让他们工作的时候当零食吃。

裴勤夜里突然吃羽毛的事情,众人只当他中邪。

并没人知道问题出在干果上。

如果有谁知道,那只有投毒的那位!

所以裴越在自己带来的干果里掺了能让人起红疹的毒。

当然,这些红疹半天就能消掉了,除了有些痒,倒也不影响什么。

等了半个时辰后,太仆寺突然涌入一大批府衙的皂隶,二话不说将原先发给众人的干果都收走。

并将所有人都集中在太仆寺后面的马场——

什么都别问,再等半个时辰!

在等待期间,众人发现自己身上不知怎么就起了红疹,瞬间炸开了锅。

半个时辰后,裴越终于示意皂隶动手:

“把没起红疹的都给我扣了!”

最终扣下十一人。

裴越这才起身问他们为什么不吃发下去的干果。

其中有六人一脸茫然,小声表示自己没吃,是因为想留着给家里孩子吃。

又有一位年纪稍长说自己牙口不行,咬不动。

如此一排除,只剩四人——


席间说起宝灵寺的案子,李适不由猛皱了一下眉头:

“这等污秽之地,朕还让国师在里面为大堂祈福,委实是脏了国师的身子!”

并询问申修予要不要换个地方祈福。

申修予太阳穴直发跳,心寻思您老可别说祈福的事情吧,没听下面武臣放酒杯的声音哐哐响么?!

赶紧起身推脱:

“在下祈福不过是绵薄之力,这大堂国泰民安,主要还得依靠各位将士们。”

“呵呵,国师别光说不做啊,这好歹也为远方归来的大将军斟一杯接风酒。”

说这句话的是裴勤。

他一来是真不想当这个官了。

二来是他也注意到申修予和季淳特别像,也想仔细看一眼。

当即杠了这一句。

“裴寺卿言之有理。”

申修予本不想答应的,奈何底下有好几个武将跟着起哄,只得从内侍手中要过一樽酒,缓步走到裴步洲面前斟酒——

这……这……

裴越真的是被吓到了:

这国师……怕不是和季大夫有血缘关系?!

毕竟他调查了国师的身份,知道那国师在三十年前就进入太子门下当幕僚,确实是为五旬老者,和季淳年纪对不上。

倒有可能是他爹。

“来,裴老将军,我敬您。”

申修予说罢,扶起自己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宽大的袖子正好将脸遮住一半。

裴越已经麻爪了。

他想起季淳先前易容成裴勤的样子,遮挡住下半部分脸的样子,和那个国师几乎一模一样!

周围武将是存了心不让申修予下台,起哄说裴都护为民远赴边疆没这个喝酒的福气,要不就让裴越代饮吧?

“这……”

申修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裴越面前。

这一次裴越才看清对方眼角的细纹——

但他不敢确定这到底是真皱纹?还是易容用的假皮?

想观察对方脖子,可不巧申修予穿着大毛领,正好将脖子遮挡住。

“少卿请——”

啊这……

裴越不太敢喝面前的酒,因为来之前,季淳是千叮咛万威胁——

今晚回来要是让他尝出一点酒味,你后面几天就等着请病假吧!

正想着怎么拒绝,结果头一低,发现自己杯中哪有什么酒?只有一团吸饱了酒水的绒毛。

而申修予的袖口处就缀着一大圈相同颜色的绒毛。

这应该是他刚才犹豫时揪下来的,然后偷偷捻成一团放入自己杯中。

而且倒的恰好能让绒毛吸干,所以裴越别想从杯子里喝出一滴酒——

姓季的,你还敢说这不是你?!

申修予在知道裴越身边可能有一个与自己相似之人,果断叫人去查。

同时命人把两个在市场中的被斩首的刺客尸体运回,发现他们中的毒,自己当年也研制出一种类似的。

更准确来说,是那个与自己相似之人,在自己当年研制成果上加以改进,将原本需要口服的毒粉变成了只需吸入便可中招的迷烟。

“合着翻我手稿的,就是你啊!”

不久后,去调查的人也来回报,说那个人叫季淳,是丰新药铺的大老板,平日里和裴越关系好的异常,二人常常同时出入同一房间。

什么关系不用说申修予也明白。

所以他料定裴越今晚会来调查自己,早就备好了迷惑心神的药物等他。

不让他喝酒,是怕酒影响了药效。

可这一举动,却偏偏让裴越暗下决心——

你是不是季淳,我今晚就去确认!

裴越敢决定宴会结束后就去跟踪申修予,其实心里已经有七分认定对方就是季淳——

七年前进入宝灵寺,从此不见外人。

那不正好也是季淳住进牢房的那一年么?!

而国师接触最多的应该是星象算术这方面的。

偏偏季淳对这玩意儿也感兴趣的很,书架上就有不少相关书籍。

申修予能感觉到裴越直盯着自己目光,笑得肚子发酸。

看来这小老虎已经掉自己布好的陷阱里去了!

等宴席结束之后,趁着众臣互相告辞之时,裴越偷摸跟住了申修予。

就见他先是将太子送回了东宫,而后独自乘着马车朝芙蓉园的方向走。

连皇帝住的地方裴越都能翻,混进芙蓉园对他来说不难。

难的是如何在这群山群楼中找到申修予所在的位置。

……

而裴越离席后,半路上总是心神不宁的,赶紧让人改道去丰新药铺——

那个申修予和季淳长得也并不是完全,万一真的是认错了呢?

心想着还是确认一下好。

与此同时,在药铺的季淳迟迟等不到裴越回来,心里多少有些着急,见裴勤进来,迅速起身问询:

“裴越呢?”

“怎么?你一路上都没发现他跟着你吗?”

裴越这会儿有些醉意,所以言行多少有点放肆。

只见其抬手扯了一下季淳的袖口:

“要不是这,我们还不敢确定呢。”

“裴寺卿,你在说什么?我今晚都没出去过!”

一旁侍立的小童也赶紧表示,季淳一直在这清点草药入库情况,顶多站在门口朝外望了几眼。

裴勤听罢,激起满背的冷汗,心里发虚,但还是故作镇定的拍拍季淳肩膀:

“行了,别演了,申大国师,我和裴越都看出来了。”

季:???

“我跟你说裴越,怎么扯到那个申修予身上了?”

裴勤瞧对方一脸懵然的样子,后背登时激出一层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你真不是申修予?”

“有意思?你凭什么说我是申修予?”

“完了!”

裴勤猛拍了一下脑门,忙将那位申大国师长得和他很像的事情告诉了季淳,并颤抖着手告诉他:

“不出意外的话,裴越现在已经追进芙蓉园了……”

六年!整整六年零11天的感情!

裴越居然把自己认错!

真就是到了传说中的七年之痒呗?

季淳脑瓜子气的像是被塞了一网兜子马蜂——嗡嗡的。

“我倒要看看那个姓申的,和我到底有多像!”

同时也得瞧瞧裴越这眼睛,是盲成什么样,才能把一个五旬老汉看成自己?!


与此同时,北风陡然吹来,吹开了季淳散在额间的须发,使得对方面型轮廓更加明显……

裴贤选择站太子阵营并不是一时兴起。

而是自己年少时曾做过他的陪读,年轻时的李诵,裴贤可以说是天天能见到,自然不会忘了他的相貌。

“这位小兄弟,你是大理寺的人吧?”

不等裴贤回答,一旁的副手见季淳马缰上有大理寺的标记,赶紧朝身后指了指:

“裴少卿已经被我们劝回头了。”

两股几近一样的草药味,两张极其相似的脸……

对于面前男子的真实身份,裴贤已经猜出八九分了,见季淳勒住马头准备离开,忙拍马上前:

“先生,先生,犬子一切仰仗您了——”

季淳面对裴贤也是十分礼貌+乖巧,当即拱手还礼:

“裴都护放心,我自会照顾好少卿。”

等晚上回药铺,裴越仗着药铺房间隔音好,破口大骂:

“什么高贵的皇室?分明是一窝子勾心斗角的东西!”

“狗皇帝,自己就不是好东西,还好意思说底下人对自己不怀好意!”

裴越一口一个狗皇帝,给季淳听得多少有点坐不住:

“裴越,你爹只是巡视,又不是去打仗!而且他为臣子,理当遵循圣命,有问题吗?!”

这话说了重了点,给裴越一下子说委屈了,恹恹抱着季淳的胳膊:

“长安冬天都这么冷,边关得冷成什么样啊……”

“没事,你父亲心里有数,而你现在要做的,是顶起你父亲的担子,和两位叔叔准备迎接裴老将军的事宜。”

估摸时间,后天上午,自己爷爷就该到城门口了。

该说点什么呢……

见裴越一直想事情,季淳就故意在今天的药里放了味宁心的药材,裴越喝下去之后,虽没睡着,但好歹安静了许多。

见季淳拿着书上床,知道他也没有睡觉的意思,便钻在对方臂弯里一起看。

正看着,裴越突然抬手拨了拨书页:

“季大夫,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记得啊。”

季淳边说边拎起被子将裴越的手盖回去:

“是我成为你裴少卿阶下囚整整六年的日子。”

“六年……真快啊。”

六年前,裴贤托人给裴越弄大理寺的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说想要给谋个狱丞的官职,其实能讨个主簿的位置就知足了。

谁知当时的寺卿一听这事,还都还一下,直接给了狱丞的位置。

裴越第一天上任,老寺卿亲自接待,但没带自己参观大理寺,而是直言告诉他大理寺的死牢里住着一个人。

“住着?”

裴越心纳闷在死牢还能用住这个词?

“对,住着!”

“他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

只见老寺卿一边说一边将裴勤朝季淳的住所引:

“小裴越,你要是能多活个十几二十年,他就是你命中的贵人,可你也活不到,那就没必要知道,好好供着吧。”

再往前走,便可以看见一间灯火通明的牢房。

一位白衣少年正独自坐在桌子面前研究棋局,一手捻起,一手捂鼻,开口就是:

“哪里来的病鬼?”

一个体弱多病,一个心性早熟。

明明相差三岁,看起来倒像差了六七岁的样子。

季淳看着都没凑到自己脖子的裴越,忍不住问道:

“寺卿大人?你这是给我挑了个用于练手的小白鼠?”

“不,这是新来的狱丞,以后将负责给你送饭。”

“狱丞?”

季淳说着,示意老寺卿不要说话,让裴越自己回答——

“走后门进来的吧?”

“对,没错。”

裴越都佩服自己能把走后门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正说着,季淳突然闪在裴越身后: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是看中你是个将死之人,守得住秘密。”

“呸,乌鸦嘴!”

裴越也是家里惯大的,听对方这么咒自己,当即回头啐了一口。

“你——”

不等季淳发怒,裴越直接照着对方心窝推了一掌:

“我说这位寺卿,现在我是这里的狱丞,那你,只能是我的阶下囚!”

“阶、下、囚?”

季淳咬着后槽牙念出这三个字,猛从桌下抽出一把一尺长的弯刀,直直指向裴越脸颊——

“滚出去!”

裴越脑袋嗡嗡的,心寻思这玩意儿不是死囚么?

哪个死囚能带弯刀蹲笆篱子?

老寺卿见情况不妙,赶紧拉住裴越让他不要动怒,上去等自己。

确认裴越离开之后,季淳啪一下将弯刀掷在桌上,怒一摔袖:

“这野小子是哪家的?!”

“是……”

不等老寺卿把话说完,季淳就要求换人:

“换了!”

“呃,可我听俱将军说,您对这孩子喜欢的很啊……”

“我何时说过?”

“他是裴老将军的长孙,您忘啦,小时候您给他抱去东宫,他爹找要您,您都不肯还来着……”

季淳仔细一想,自己确实做过这事。

不可能忘的,他学医,就是为了这只小老虎——

第一次见到裴越,正好是泾师之变被平息后的第二年。

那天正值上元节,李适于兴庆宫中大宴群臣。

主要请的,还是在泾师之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们。

同时王孙公子们也会出席。

而裴家因为平叛的功劳不少,所以位置排的靠前。

季淳有皇孙这个身份,位置自然也靠前。

但考虑到今天坐前面的大多是武将,一会儿喝高了,不是气拔山兮力盖世就是喝光喝光,养鱼呢你?!。

对孩子影响不好。

所以皇孙这一辈都被安排在皇子后面,并用薄纱帘子隔开。

那时候宴席已经接近尾声,众人觥筹交错。

季淳却一人在帘子后面闷闷不乐,面前的菜也没动几口,正寻思着找个理由退席时,猛听见周围帘子响动。

回头一看,一只虎头正来回晃着。

着实给季淳一吓。

仔细一看,才知道有个带着虎头帽,穿着虎纹马甲的小孩子被帘子绊倒了,这会儿正撑着地准备起身呢。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