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羡鱼霍司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徒有羡鱼情完结版林羡鱼霍司渊》,由网络作家“霍司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和霍司渊的‘家’,林羡鱼几乎毫不犹疑的把所有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收拾打包好,一起扔了出去。其实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剩下的包包和衣服都是霍司渊给她买的。林羡鱼一向不喜欢奢侈的东西,所以好多连吊牌都没摘过。房间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一个上锁的小箱子。只有这里面的,才是完完全全属于林羡鱼的东西。她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很少。一部分是她和霍司渊在一起的时候,她给他拍的照片。还有三个首饰。分别是小时候爸爸还活着的时候,送给林羡鱼和林思瑶的手链,两姐妹一人一条,她怕弄丢了,所以很早就取下来收起来了。另一个就是救了霍司渊的时候,他送给她的那枚戒指。最后就是霍司渊提前送给她的,那条所谓象征他们神仙爱情的珠宝,‘林渊’。这些曾经都是她的宝贝。可如今,除了那...
《徒有羡鱼情完结版林羡鱼霍司渊》精彩片段
回到和霍司渊的‘家’,林羡鱼几乎毫不犹疑的把所有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收拾打包好,一起扔了出去。
其实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剩下的包包和衣服都是霍司渊给她买的。
林羡鱼一向不喜欢奢侈的东西,所以好多连吊牌都没摘过。
房间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一个上锁的小箱子。
只有这里面的,才是完完全全属于林羡鱼的东西。
她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很少。
一部分是她和霍司渊在一起的时候,她给他拍的照片。
还有三个首饰。
分别是小时候爸爸还活着的时候,送给林羡鱼和林思瑶的手链,两姐妹一人一条,她怕弄丢了,所以很早就取下来收起来了。
另一个就是救了霍司渊的时候,他送给她的那枚戒指。
最后就是霍司渊提前送给她的,那条所谓象征他们神仙爱情的珠宝,‘林渊’。
这些曾经都是她的宝贝。
可如今,除了那条爸爸送的手链,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林羡鱼收好手链,其余的东西,她又放回了原位。
收拾完了之后,她又回了趟家,手术有一些需要的资料和证明,还在家里。
站在家门口,林羡鱼的手抬起又放下了好几次。
没人知道,面对这个从小生活的房子,她有多少阴影,又需要多少勇气,才能敲开这扇门。
因为她知道,每次这扇门打开后,迎接她的永远不是温馨的话语,而是无尽的冷眼和谩骂。
林羡鱼在门口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终于敲响了房门。
大门打开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蓦然一痛。
林母狠狠瞪了她一眼,十分不悦的道:“你又来干什么?”
这话说的,好像她根本不是这个家的女儿,而是一个让人心生厌烦的讨债鬼。
“我来拿点东西就走。”
听到这话,林母才不情不愿的把林羡鱼让进了屋子。
紧接着,霍司渊和林思瑶的身影就映入了林羡鱼的眼里。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霍司渊小心翼翼的剥着荔枝壳,然后又轻轻放在林思瑶面前的小盘子里。
看似一切都相得益彰,可细看又细节满满。
等到林羡鱼进来,霍司渊才看到她,原本满含笑意的眼睛瞬间升腾起一丝慌乱。
他赶紧起身,走到林羡鱼身边,柔声问:“你怎么来了?”
林羡鱼被这句话问笑了,他看着霍司渊那双不太擅长说谎的眼睛反问:“这是我家,我回来一趟不正常么?倒是你,不是公司有事么,怎么反而在这?”
霍司渊眼神有些游移,嘴唇嗫嚅了半天,才说。
“哦,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正好碰上思瑶,就顺路把她带回来了。”
顺路,好一个顺路。
林羡鱼笑了。
霍司渊撒谎都不会么?
她妈家跟林羡鱼和霍司渊的房子是反方向,谁家顺路能往反方向去的?
看到林羡鱼的笑容,霍司渊皱了皱眉。
他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林羡鱼笑容里满含讽刺的意思。
霍司渊还想再说什么,林思瑶就跟着出来解释。
“最近你姐夫出国办事,我在妈家住两天,正好在路边打不到车,才让司渊送我回来的,你别多心。”
林羡鱼没说什么,也没必要说什么。
霍司渊公司门口有固定的出租车点,就算高峰期也不可能打不到车。
这谎言漏洞百出,加上林思瑶嘴上解释,实则写满了得意的眼神,明显就是故意挑衅。
林羡鱼真心觉得也没必要理会他们。
回卧室拿了东西,就直接往门口走。
霍司渊以为林羡鱼是闹脾气吃醋,追上去的时候,她淡漠的眼神却把他想哄她说的话堵在喉咙里了。
她没吃醋,更没想过要他解释。
“林羡鱼,你别在我家犯病啊,以后你和司渊都是一家人了,怎么,妹夫的车思瑶这个当姐姐的坐不得了是吧!”
还没怎么,林母就追上来恶狠狠训斥起来。
林思瑶也赶紧过来,茶里茶气的扯着林羡鱼的袖子。
“小鱼~你别生气,不然我请你们吃饭吧,把妈带上,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馆子,咱们一家人也好久没在一起聚聚了。”
没等林羡鱼说话,霍司渊就先点头了。
林羡鱼看着霍司渊,心里一阵冷笑。
张主任叹了口气:“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的肾源来自于林羡鱼小姐吗?”
听到林羡鱼三个字的时候,霍司渊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手却不自觉的摸上了刀口。
所有的记忆如同洪水般,全部涌进了他的脑海。
讯息串联起来之后,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说跟他结婚,都是骗他的。
她只是要离开他,为了不欠他的而已。
为了还这几年的感情,她宁可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偿还,也不想要他了。
霍司渊突然笑了。笑得几近癫狂。
笑的泪水充斥了他的双眼,一颗颗泪珠砸在地上。
他嘴唇的颤动着,小声呢喃。
“小鱼……你就这么不想要我么……连一点点原谅都不肯给我……”
相比起霍司渊,楚云亭却平静的很。
就在刚才,他也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当年的事确实是他的错,只是因为年少冲动,他从来都没好好跟林羡鱼道过歉。
时过境迁,可能她也不再需要了。
林羡鱼的洒脱突然让楚云亭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错,不是因为已经发生了就可以继续将就的。
想着,他直接开车,去了林家。
敲开门之后,林思瑶靠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玩手机,林母则是一脸悠闲的看着电视。
楚云亭的有些意外。
就算家里养个小猫小狗突然跑丢了,也会着急吧,更何况是这么个大活人不见了,可自己的亲人却无动于衷?
楚云亭走过去,皱了皱眉,问:“小鱼不见了,你们知道么?”
林母盯着电视,眼睛都没台的说:“知道啊,说起来我就来气,这个死丫头,都要结婚了,还弄这么一出幺蛾子,也不知道演给谁看呢!有本事就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
楚云亭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母。
她的字字句句间,都充满了对林羡鱼的诅咒。
她可是林羡鱼的亲生母亲啊,对她消失这件事她不关心也就算了,竟然还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仇人也不过如此。
林思瑶看着楚云亭,摆摆手:“你操心什么,她就是这样的人,而且霍司渊这么有钱,她也舍不得不回来。”
楚云亭听着二人的话,无语的摇头。
对于林羡鱼的突然离开,他唯一想不开的点是,明明她的家人都在,为了一个霍司渊,值得吗?
现在他才算明白。
甚至格外心疼,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怪不得,她一直那么坚强,什么都要自己抗。
看着眼前的母女,楚云亭更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他走到林思瑶身边,坐下,笑了笑。
“林思瑶,我们离婚吧。”
一句话,让母女二人瞬间愣住,尤其是林思瑶,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她瞬间红了眼睛,却怎么也想不通,楚云亭为什么突然要离婚,当初不是他说要结婚的么?
还是说……
她突然想起什么,红着脸眼睛质问道:“是不是林羡鱼!!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云亭,你相信我,我和霍司渊真的什么都没有……”
楚云亭讪笑了下:“霍司渊?你不用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跟别人没关系,只是我不喜欢你,也不想继续这段错误的婚姻而已。”
林思瑶彻底破防了。
什么叫不喜欢,什么叫错误的关系。
其实她知道,当初楚云亭很喜欢林羡鱼,作为当时学校的校草,很多人喜欢他,林思瑶也是。
那时候她嫉妒的发疯,明里暗里对楚云亭展开追求,可是他都视而不见。
但是她了解林羡鱼。
所以用了她所有能用的伎俩,果然两人最终分了手,她也如愿的嫁给了楚云亭。
可是直到认识了霍司渊。
本来她对霍司渊没什么,可得知他和林羡鱼在一起后,她的心又开始骚动了。
她想不通,是她不好么,不然这些男人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围在林羡鱼身边。
从那时候,她就想,就算她没法再得到,也不会让林羡鱼得到。
林思瑶眼泪汨汨,扯着楚云亭的衣角,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任谁都会心疼。
林母也跟受了惊的狮子一样,带着咄咄逼人的架势。
“云亭你瞎说什么呢!婚姻不是儿戏,这几年你都没好好陪过思瑶,回来就说要离婚,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楚云亭很讨厌这种刻薄。
可还没等他解释,林母再次开口。
“哦~ 林羡鱼消失了你就来离婚,是不是她在背后勾搭你呢! 这个小贱货,就知道勾搭别人老公,看她回来我不打死她!”
上车的时候,林羡鱼才发现,自己那声冷笑真是笑早了。
尤其是看见霍司渊轻车熟路的给林思瑶打开副驾驶的门,贴心的扶着门框让她坐进去之后。
连座椅的位置都刚刚好。
可见之前霍司渊口口声声那套让她坐在后面的安全理论是多么可笑了。
原来,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只是因为,他的副驾驶是林思瑶的专座而已。
到了餐厅落座之后,服务生把菜单交给了霍司渊。
霍司渊点完菜,服务生夸赞他说:“先生是我们这的常客吧,连我们这的特色菜都一清二楚。”
霍司渊笑笑,眼睛看似漫不经心的扫过林思瑶,没说话。
林羡鱼看着霍司渊,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明明刚才在车上还装着不认识路呢,现在对这里的菜品却了如指掌。
这个男人真的很神奇。
说他会撒谎,刚才的每句话却拙劣的让人发笑,说他不会撒谎,却能把爱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林羡鱼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等到菜上来,林羡鱼才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姜味让她生理性难受。
她对姜的味道很敏感,根本接受不了这个味道,吃进去就觉得恶心。
可跟她相反的是,林思瑶却很喜欢这个味道。
之前霍司渊每次和林羡鱼出来吃饭,都会小心点菜,还会跟呈跟服务生说清楚。
有一次服务生忘记备注了,霍司渊还阴沉着脸跟人家发了好一顿脾气。
可如今,每道菜里,都有姜。
果然,哪怕在霍司渊身边的人是她,只要林思瑶一出现,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真的和演的,一目了然。
林羡鱼放下筷子,说自己不舒服,吃好了。
林思瑶假惺惺的一脸委屈:“啊?你才吃了一口就饱了,是不是我选的地方不好?小鱼我没别的意思,你别不高兴,不然我们现在换个餐厅。”
说着,林思瑶就要起身,却被林母拉着坐下了。
林母对着林羡鱼一个白眼,然后随手夹了几筷子菜扔在她餐盘里,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满和训斥。
“就你金贵,就你是大小姐!好好的菜,怎么别人都能吃,就你不吃?我看你就是矫情!”
林羡鱼没说话,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嚼一下,反胃一下。
“看吧,我就说她矫情,就思瑶惯着你,还换地方,凭什么!”
林母得意的继续吃着饭,顺便使劲给林思瑶和霍司渊夹菜。
林羡鱼恶心的眼泪一直在流,林思瑶却像是没有看见。
霍司渊皱眉,想说什么,没等开口,就对上了林思瑶的眼神,让他把话生生咽下去了。
终究林羡鱼忍不了,直接冲进了卫生间,翻江倒海一阵吐。
可嘴巴里那股恶心的味道始终怎么漱口都掩盖不下去。
就像有些人,怎么忘,那种恶心的样子也无法彻底清除。
不知道是胃疼还是心疼,林羡鱼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回去的时候,他们也刚好吃完。
把林母和林思瑶送回去后,两人才开车回去。
路程到一半的时候,霍司渊突然面露痛苦之色,把车停在了路边,趴在方向盘上,满脸虚汗。
林羡鱼知道,霍司渊这是病发了。
霍司渊慢性肾病好久了,一直在等肾源,也一直没有匹配的。
到现在,他看上去精壮,其实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了。
这些只有林羡鱼知道。
好在霍家集团财力雄厚,单单用医疗和药物,能一直维持下去,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危在旦夕了。
“车上还有药么?我拿给你。”
林羡鱼说着,就开始翻找,最后亲自把药喂进霍司渊嘴里,才稍微放心。
霍司渊痛苦的样子,让林羡鱼多少有些不忍。
不管爱在不在,她骨子里的善良都不会允许她对他坐视不管。
霍司渊痛苦的表情才刚刚缓和,手机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林母。
霍司渊有些虚弱的接起,那边就有些慌张的说。
“司渊啊,你现在在哪呢?思瑶手不小心被划破了,流了好多血,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开车送她去趟医院啊?”
霍司渊刚缓好的神态顿时紧张起来。
“好,你们在家等着,我马上到。”
霍司渊说完,就看向林羡鱼。
“小鱼,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过去一趟,你妈妈都开口了,我不好拒绝。”
这次说的倒是合情合理。
只是他焦急的样子,好像刚才犯病的不是他一样。
林羡鱼摇摇头:“没事,你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说完,林羡鱼就下了车。
霍司渊想了下,追着下来,从背后抱住她。
语气间是说不出的抱歉和温柔。
“小鱼你别生气好不好,毕竟是一家人,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等我把他们送过去就回来陪你,给你买你最喜欢的那家绿豆糕。”
林羡鱼没躲开,只淡淡说了句:“好。”
话音刚落,霍司渊就迫不及待的钻进车里。
看着车子离开,林羡鱼的心狠狠疼了下。
霍司渊,那个把她当了五年工具的男人,不管是真是假,也终究给了她太多的爱。
这五年她偷来的时光,也终究是借了别人的。
不还,她过不了这个坎儿。
不过没关系,还有一个月,她就连本带利的还给他。
以后他们就两不相欠。
楚云亭其实自己都没想好要跟她说什么。
林羡鱼站住了,只是没有回头。
如果她能回过头看看,就能知道,他此时的眼里写满了亏欠和思念。
可惜没有如果,他们之间也许早都没有什么可以坐在一起好好聊聊的必要了。
最终,林羡鱼还是转过身来,走了过去。
她放下一块木质的手牌,上面是用簪花小楷写的酒单。
“好久不见,喝点什么?”
楚云亭看着她满眼写着礼貌到恰到好处的礼貌和温柔,手里的木牌攥的的更紧了。
“我知道……可能我不该说这些,小鱼,我……我离婚了,你想不想……”
林羡鱼笑了下。
她想什么?
她想好好经营自己的小酒馆,想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不还是有些撇不干净的东西找来了?
楚云亭看她没说话,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一身黑色飞鱼服打扮的傅怀臣就走了过来。
“阿羡,怎么了?”
林羡鱼侧眸看着她,微微一笑。
“没事,你去忙吧,今天早点关店,地窖里的梅子酒应该可以了,我们去尝尝。”
楚云亭看到傅怀臣脸的时候,瞬间就认出这就是视频里,站在林羡鱼身边的男人。
也是评论里,被祝福和林羡鱼长长久久的男人。
楚云亭苦笑了下。
心里所有的话全凝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是啊,三年了,他凭什么觉得林羡鱼会一直陷过去被欺骗的感情里出不来呢?
从前,她把他们当作依靠的时候,没有人能让她依靠不说,还反过来伤害她。
现在她有了别人,有了真的满眼都是他的人,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了非要坐在这的理由。
楚云亭站起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的保温桶。
一看到林羡鱼就笑着走了过来。
“小鱼,你和怀臣忙到这么晚,肯定还没吃饭吧,我特地炖了土鸡,是怀臣姑姑今天刚送过来的,说是喂的中药,正好补气,你身体不好,多吃。”
说完,又嗔怪的伸手戳了戳傅怀臣的脑袋。
“你也是,店里人这么多,你一个男人,多干点活,别什么都让小鱼做。”
傅怀臣也不恼,笑着点头,接过女人手里的保温桶,塞到林羡鱼手里。
“快去歇着吧,前面我忙就好,你要是不好好吃饭,我妈又该唠叨我了。”
这一幕就发生在楚云亭眼前。
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也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也有点庆幸自己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破坏了她现在的幸福。
楚云亭走过去,看着林羡鱼,轻轻笑了下。
“小鱼,以后要幸福,每天都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他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酒馆。
没有人非要在意楚云亭,毕竟每天来拍照打卡的实在太多,他的存在也不过是一个极小的插曲。
王春琴也没在意,推着林羡鱼就去了后面的小房间。
保温桶一打开,里面鸡汤的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笑着拿出准备好的碗筷,把鸡汤分成了两碗。
鸡腿肉和鸡翅分在一个碗里,相对来说口感不好的鸡胸分在另一个碗里。
然后把有鸡腿的那一碗塞给林羡鱼。
“快吃,这鸡腿可香了,别让我家那大馋小子看见,要不又说我偏心。”
林羡鱼笑着,赶紧端起碗,喝了口汤。
三年来,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每天的朝夕相处,林羡鱼早都不再把王春琴当做家里的阿姨了。
王春琴也是,聊天的时候就说,她一直想要个丫头,可惜了,天不随人愿,来的偏偏是个儿子。
后来日子久了,王春琴听了林羡鱼的身世,哭了,说林羡鱼命不好,要是不嫌弃,就把她当妈。
林羡鱼第一次哭着扑进了王春琴怀里,感受来自母亲的温暖时,她也就真的把林羡鱼当成了亲生女儿。
越相处,王春琴就越喜欢,心疼林羡鱼。
还有意无意的撮合自家儿子和她认的大闺女。
其实王春琴家境很好,农村白手起家,搞农产业,光是果树,就不知道种了几个山头。
她去做保姆,也是因为在家闲不住。
没想到,却让她收获了一份亲情。
傅怀臣进来的时候,林羡鱼的鸡汤喝了一半,他看了看自家亲妈,看了看自己的碗,悠然一笑。
随后端起碗,把碗里最好的一块肉,也夹给了林羡鱼。
“多吃点,你身体不好,那个手术没个三五年都补不回来。”
林羡鱼笑着低下头,眼底写的全是对现在的满足和幸福。
这样很好。
她一直想要的,不过就是现在的生活。
忙碌,幸福。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粗鄙侮辱的话语传入楚云亭的耳朵里。
让他觉得简直不可理喻。
明明是他要离婚,明明是霍司渊得陇望蜀,怎么所有的错都成了林羡鱼的?
难怪她要离开,换做是他,十几年如一日的面对着这样的家庭,也会崩溃。
楚云亭突然很难过。
如果早知道当初林羡鱼是被人这样对待着,他说什么也不会跟她分手,就算赖在她身边,也会好好照顾她。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楚云亭看着眼前的林思瑶,讪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的同时丢下一句话。
“离婚协议我会签好字会发给你。”
出了门,楚云亭算是松了口气。
他怔怔的看着天边的皎月,想起林羡鱼的面容,心中感慨。
不管你在哪,都希望你能如愿。
小鱼……对不起……
他的道歉,林羡鱼自然是听不到的。
此时她可忙得很。
在这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城市里,她的一切生活都在重新步入正轨。
就像她离开前想的,既然没人会爱她,她就自己多爱自己一点。
她也相信,唯有自己心里的花绽放,才有蝴蝶和光芒。
就像现在,已经离开三年了……
离开了那样的关系,那样的人,她才终于明白,她已经不需要救赎,更不需要谁来做她的光了。
林羡鱼用三年的时间开了一家国风酒馆。
名字叫须尽欢
人生得意须尽欢,她想要自己明白,人生很短,谁也不是谁的谁,只要快乐就好了。
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自己这个小酒馆里,从装修到选材,全是自己一手操办的。
就连店里的酒,都是她亲自去果园选了果子酿成的。
来喝过的客人都赞不绝口。
她穿着一身古风,飘飘欲仙,配上装修和灯光,恍若隔世。
好的东西总是会被认可的。
足足攒了三年的劲儿,让她的小酒馆瞬间爆火于网络,好多外地的客人甚至慕名而来。
甚至有网红专门来打卡,还把她沽酒的视频加了背景音乐发在了某个当下流量第一的某个短视频网站。
相比起林羡鱼的恣意洒脱,霍司渊就没这么好过了。
他一直沉浸在自责和愧疚中出不来。
甚至连他和林羡鱼的房子都不敢回去。
他怕只要一回去,就会想起她。
从她离开的时候,霍司渊就用尽了各种办法找她,可是,一无所获。
随着的时间的沉淀,他也在想,他到底喜欢林思瑶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那天他在路边昏迷,她救了他?
也许是他错了,错在一开始就把某种感激当成了爱情?
仔细想想,除了乍见那天的心动之外,他好像,再也没心动过了。
后面的,可能就是习惯性的付出。
可对林羡鱼不一样,在漫长的岁月和陪伴里,他的心里早都接纳了这个女人。
也慢慢爱上了她,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不愿相信自己会爱上除了林思瑶之外的人。
现在看来,都是他的卑劣行径,才让林羡鱼耗尽了对他的爱意,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现在他只想把林羡鱼找回来。
告诉她,他不要林思瑶,他只要她。
可三年来,他就算看清了自己的心,却始终没能拿得起勇气来原谅自己。
他一直在逃避,甚至一遍寻找,一边不敢提起。
直到又一次,碰见了楚云亭。
那时候,楚云亭说自己已经离婚了。
霍司渊很震惊,问他为什么。
楚云亭很平静的说,是因为自己这么多年一直犯了一个错误,他不能一错再错。
他说他不爱林思瑶,就不要耽误别人,更不要委屈了自己。
还满脸讥讽的说:“我把她让给你了,你不开心?”
霍司渊当然不开心。
可是楚云亭的话,也让他拿起勇气。
是啊,他不能因为一个错,就陷入其中,他要光明正大的找到林羡鱼,跟她道歉,求她原谅。
他不能因为自己不想承认自己对不起她,就逃避不去面对。
那天,是三年来,霍司渊第一次进入他和林羡鱼住了五年的房子。
他轻轻摸着那些他们曾经一起用过的家具,感受着林羡鱼曾经存在的痕迹。
走到床边,他轻轻坐下,打开了柜子。
柜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小箱子。
这是……
林羡鱼的!
他记得这个小箱子,以前她总喜欢摆弄,霍司渊还问过她里面是什么。
那时候她神秘兮兮的在怀里护着,不让他看,也不告诉他,看起来宝贝的不行。
可是她走了,这个却没带走。
霍司渊好奇的伸手拿过来,锁已经没有了。
他打开,看到里面东西的瞬间,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一切彻底平静下来后,皎洁的月光撒在小酒馆前的台阶上。
林羡鱼看着月亮,傅怀臣陪着他。
“阿姨呢?”
林羡鱼问。
“回家给你做宵夜去了。”傅怀臣轻轻笑着。
话落,远处走来一个身影,打断了二人。
楚云亭带着笑意,端着相机走过来。
“现在还能营业么,春江花月夜,此情此景,不来一杯,倒是有点辜负了。”
林羡鱼看向他,笑了下:“拽什么文啊你。”
楚云亭耸耸肩:“你们穿着古装,不得来点带感觉的?”
傅怀臣也笑了。
楚云亭看向傅怀臣:“能把小鱼借我几分钟说两句吗?”
傅怀臣看向身边的林羡鱼,直到她点头同意。
傅怀臣进去之后,楚云亭和林羡鱼站在门口。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放下霍司渊了。”
他耸耸肩,率先开口。
“早都放下了,从我躺在手术台上开始,我就再也不欠他了。”林羡鱼微笑着说。
“小鱼你知道吗,比起霍司渊,我更后悔当初没有珍惜你,我不停的自责和愧疚,可是我没什么立场来劝你回去,直到看到你和他,那一刻我才明白,林羡鱼,从来都不是一条小鱼,从来不会回头。”
“嗯。”林羡鱼同意,这句话,楚云亭算是说对了。
楚云亭笑了下,脸上表情告诉林羡鱼,他已经释怀了。
随后,他看向她。
“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还能来喝一杯吗?”
林羡鱼看着他,轻轻点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朋友,我都欢迎。”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傅怀臣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算好账,也走了出来。
林羡鱼雀跃着跳到傅怀臣身边,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还没来得及跟你正式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傅怀臣。”
傅怀臣愣住了。
“阿羡,你终于愿意跟我在一起了?!”
随着林羡鱼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的点点头,傅怀臣脸上的惊喜越来越多,更是激动的把她抱着转起了圈儿。
楚云亭看着这一幕,举起了相机。
闪光灯下,林羡鱼的笑容是他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美好。
坚强,自信,和被爱的温柔。
他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做错选择,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带着遗憾的笑容,楚云亭没有打扰林羡鱼和傅怀臣,在月色下,转身没落的离开。
再见了,小鱼……
再见,林羡鱼。
霍司渊的意识几乎都在混沌状态,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脸上的疼痛还在,他都以为是不是幻觉。
楚云亭怒意喧天的盯着霍司渊,如果刚才不是身边的人提醒,他差点就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走近了才看到,竟然真的是霍司渊。
他不等霍司渊说话,直接上千揪住她的领子:“你还真是个人渣啊,明明都要跟小鱼结婚了,还来这种地方?怎么?结婚让你这么不开心?你是放不下谁啊?”
听到小鱼两个字,霍司渊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聚焦。
他盯着楚云亭的脸,一种怒意也随之攀缘上来。
“你凭什么质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小鱼呢?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他话音刚落,楚云亭愣住了,随之就是满眼的惊讶:“你什么意思?”
看到楚云亭这个眼神,霍司渊笑了。
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楚云亭的确是不知道,也是,按照林羡鱼的性格,怎么也不会来找他。
“她……她消失了,我联系不到她。”
说完,他甩开楚云亭的手,晃着往前走。
眼前一片模糊,他好像觉得,大街上走着的,都是他的小鱼,可仔细去看,又都不是。
楚云亭呆楞在原地,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之前林羡鱼明明还说要跟霍司渊结婚的,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仔细想了下,楚云亭突然恍然大悟。
随后,他转头看了眼霍司渊落寞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原来林羡鱼不是不在乎,只是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要离开的计划,所以眼里才会那么波澜不惊。
至于她去哪儿,又去找了谁,都不重要了。
从他认识林羡鱼的那刻起,她就是这么黑白分明,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因为林思瑶一直追求他。
他不过就是帮她买了几天早饭,送她去了次医院,林羡鱼就跟他分了手。
她说,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很大成分上,也是年轻气盛的赌气,他才娶了林思瑶。
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
想着想着,楚云亭就讪笑出了声。
霍司渊大概是听到了,他折回来,满脸怒意,带着危险的气息盯着楚云亭的眼睛,说话间喷着难闻的酒气。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
楚云亭摇了摇头。
唇角勾起一抹带着讽刺的笑容。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霍司渊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脱口而出的问道:“为什么?”
楚云亭挑了挑眉,言语中带着满满的挑衅。
“你难道不想知道小鱼为什么离开吗?”
霍司渊没说话,直愣愣的盯着楚云亭的眼睛。
为什么?
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毫不犹豫的舍得离开他?
又为什么这么突然,偏偏选择他们都已经要结婚的前夕,甚至什么都不给他留下?
楚云亭冷笑了声。
“那天林思瑶落水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他为什么走了!如果你还有点愧疚,就不该来问我。”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霍司渊的脑子里炸开。
记忆中,那天林思瑶落水,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去救了人。
当时情况紧急,一片混乱,他根本没有在意林羡鱼当时在哪里。
也是后来林思瑶的情况稳定下来,他才从医生口中得知,当时林羡鱼也掉进了水里。
可是这和她离开有什么关系?
看到霍司渊眼中的疑惑和不解,楚云婷继续说。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那天我把她救上来之后,她说要和你结婚,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点开心,现在想想,她那时候大概就已经做好要离开的准备了。”
“而且她好像早就知道,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林思瑶。”
听到这个答案霍司渊几乎站立不稳。
身子晃了晃向后退了两步才站住。
突然间,霍司渊觉得刀口疼的厉害。
可楚云亭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那时候,我还以为她已经爱你爱到了不在意你心里到底是谁的程度,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她哪里是在爱你?只不过是想和你撇清关系,再不想跟你多做纠缠罢了。”
说完,楚云亭才近乎满足的转身离开了。
霍司渊站在原地,连瞳孔都在颤动着,伤口更加剧烈的疼痛,和心痛糅杂在一起,让他直接支撑不住。
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张主任站在他身边,带着责备的眼神摇了摇头。
“你怎么能喝酒呢?林小姐给你捐肾可不是为了让你这么糟蹋自己。”
林小姐?
捐肾?
霍司渊的心脏猛地一紧。
他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从病床上弹起来。
“你什么意思?”
回去之后,林羡鱼随便找了个电影看。
中途的时候,就睡着了,直到大门响起,霍司渊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林羡鱼才清醒。
一到家,霍司渊放下手里的绿豆糕就上来抱她。
“对不起小鱼,我回来晚了,看在我为了给你买绿豆糕排了三个小时队的份上,别生我气好不好?”
这家绿豆糕在京南很有名,独一无二的味道让青睐它的人络绎不绝,哪怕到了半夜,也会有人排队来买。
林羡鱼看着已经快凉了的绿豆糕,轻轻笑了下。
她之前不喜欢吃点心。
可第一次吃这个就彻底喜欢上了,因为是霍司渊给她买的。
也是看了霍司渊微博小号之后她才知道。
是林思瑶喜欢,所以他才知道了这家绿豆糕。
如今看来,因果之间,却本末倒置了。
这份深情,始终不是给她的。
林羡鱼累了,也不想陪他演了。
“嗯,没生气,那个先放着吧,太晚了,吃东西会不舒服。”
说完,她也没看霍司渊什么反应,直接就上楼回了房间。
霍司渊愣了下,轻轻蹙眉,他看着林羡鱼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知道林羡鱼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
在别人眼里,她美丽又清冷,像极了那朵无人能靠近的高岭之花。
可是霍司渊就是觉得,她最近冷淡的有些过头了。
很快,他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确实很少陪着林羡鱼了,所以他特地加班处理好了所有公司的事情,准备了她喜欢的餐厅,也买好了她一直期待的画展门票。
去看画展那天,本来林羡鱼心情很好。
因为这场画展她期待了很久,里面有她最喜欢画家的画。
可刚一进去,她就看见了林思瑶。
霍司渊也看见了。
从那一刻开始,霍司渊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林思瑶。
整个过程里,他心不在焉,四处张望,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寻找某人的身影。
林羡鱼不想破坏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的心情,干脆不去看他。
她眼神全在画里,也没注意霍司渊在哪的时候,就听见他大喊了一声:“小心!!”
随后一道身影就飞扑在另一个身影上。
接踵而至的,就是顶上的吊灯砸了下来。
不偏不倚的砸在那人的后背上。
顿时,血流成河。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林羡鱼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看清楚,倒在血泊里的人,是霍司渊。
而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一脸惊慌,但丝毫没有受伤的林思瑶。
这场骚动在救护车飞速赶到的时候,才算落下帷幕。
林羡鱼看着霍司渊那条触目惊心,从肩膀蔓延到后背的伤口,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她心疼的要死。
为了他,也是为了她自己。
记得那时候,她和霍司渊一起逛街,过马路的时候,有车失控的朝着他们撞过来。
他也是这样毫不犹豫的在关键时刻推开她。
最后重重的倒下去。
昏迷前,他还强撑着笑容说:“还好你没事~”
那一刻,她真的相信霍司渊是她深不见底生活中的一束光,让她重新相信爱是很美好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过,那束光是别人的。
一切的美好都是她的自以为是,都是她的错觉。
那场她相信了的爱,尽头是另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霍司渊的伤口缝了四十三针,在医院住了十几天。
这个过程中,林母和林思瑶来短暂的看过他,而林羡鱼却始终没有到场。
霍司渊觉得奇怪。
之前每次哪怕只是他病发稍微有点疼,林羡鱼都会陪着他彻夜照顾,可这次,这么重的伤,她却没来看她一眼。
直到出院,霍司渊才见到林羡鱼。
他顾不得身上伤口撕裂般的疼痛,进门就抱住林羡鱼不撒手。
“注意你的伤口,别又流血了。”
林羡鱼看似关心,其实字字都好像在撇清关系。
霍司渊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你怎么了?都不来医院看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和失落:“那天事出突然,换做是别人我也会去救的,你以前不是还说最喜欢我善良的样子么?”
“小鱼,你要是因为这个生我气了,我跟你道歉,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再也不做了好不好?”
林羡鱼轻轻叹气。
以后?
他们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以后的生活,是他和林思瑶的,三餐四季,都与她再无关系。
上了车,林羡鱼直奔机场,随后将手机卡取出来随手扔在路边的垃圾桶里。
从此这个地方,再也没有她林羡鱼。
为了避免被霍司渊追查到,她一路边玩边走,搭车都是那种不需要身份信息的客车,顺路把城乡小镇,人文风光,都去看了看。
目的地早有了她的房子,是从发现霍司渊爱林思瑶第一天就置办了的。
从那天起,她就已经选择了永不原谅。
林羡鱼怕孤独,出院的时候就已经雇好了阿姨,不然那么大的房子,自己住着也怪可怕的。
招聘的时候就说好了,要一个温柔的阿姨,会做简单的饭菜就行。
她不是需要一个保姆,她只是想要个人陪着,显得自己不那么孤独。
刚到地方打开门,一个男人就闯进了她的视线。
男人长得很好看,棱角分明,带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将他修饰的斯文又柔和。
林羡鱼愣了下,拎着小箱子又后退了两步,确认这就是她家之后,才又看向男人。
自己没走错,那这个男人是谁?
“你……”
她不知道怎么说,一开口就卡住了。
可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尴尬,直接接过她的话茬。
“我叫傅怀臣,是你请的阿姨……的儿子,你家线路坏了,我妈想给雇主省点钱,所以让我来修一下,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
傅怀臣说完,就向后退,将林羡鱼让了进去。
——
霍司渊比林羡鱼出院晚了差不多一个星期。
手续刚办好,他就迫不及待的飞奔回家。
住院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林羡鱼穿着婚纱的样子。
可到了家,推开门的一刹那,霍司渊就觉得不对了。
屋子里没有林羡鱼的身影。
婚纱就摆在大厅里,上面的防尘罩还没取下来,根本就不像是有人试过的样子。
霍司渊皱了皱眉,试探的叫了声:“小鱼?”
空荡荡的别墅,回荡着的,只有他自己微弱的回声。
突然间,那种好像快要失去什么的慌乱陡然而起!
他伤口刚刚愈合,医生叮嘱他不能剧烈运动,可霍司渊此时根本顾不上太多。
他冲进能藏人的每一个房间,就连储藏室都没有放过,却没有林羡鱼的影子。
那原本喜悦的心情也消失不见,变得心如擂鼓,慌张和不安也愈演愈烈。
他赶紧拿出手机,给林羡鱼打了过去。
拨号的时候,霍司渊还在自我安慰,不能自己吓自己,林羡鱼昨晚还给他回了消息的。
可当电话那边传来,机械的语音播报说‘暂时不便接听您的电话’后,他的心彻底坠入寒冰。
拉黑?
不会的,肯定是因为家里信号不好。
他挪了个地方,再一次打过去,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答案。
想了下,他干脆给林家打了电话。
还不等林母开口,霍司渊就焦急的问:“小鱼在家吗?我今天没告诉他出院的时间,家里没人,我……”
他话说到一半,就不想再说下去了。
林羡鱼怎么可能会回林家呢,林母对她什么样子,霍司渊是知道的。
可他没立马挂电话,仍旧带着一丝期冀,希望从林母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可很快,那边就传来一个意料之内,确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不在。
挂了电话,霍司渊几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仔细的看着屋子,才总算发现,好像关于林羡鱼的一切,都不见了。
他之前都没发现,也只是因为,她私人物品太少,大部分都是他送的。
所以就算她拿走了自己的东西,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
此时霍司渊脑子里只有后悔两个字。
如果他能多看看林羡鱼,这些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心脏好像被什么狠狠攥住了一样的疼。
她能去哪儿呢。
霍司渊拿出手机,几乎把所有林羡鱼可能认识的人的电话都打了一遍。
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次,他是真的绝望了。
霍司渊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因为林羡鱼的态度有些心慌的时候,到现在所有的一切,得到了一个结论。
她是故意的。
她早就计划好了要消失。
这一切,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可是为什么?
霍司渊靠在床边苦笑了下,他大概最没资格问为什么吧。
或许从一开始,他的眼神看向林思瑶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承受不了这样突然的痛苦,霍司渊去了常去的会所里买醉。
他觉得,只有喝醉了,才不会痛苦,不会多想。
确实,酒精给人的快乐就在于,当它占据了霍司渊的大脑之后,林羡鱼就没了。
他不用一直想她,一直找她,一直痛苦。
摇摇晃晃的霍司渊刚从会所出来。
突然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的拳头就砸在了脸上。
再睁开眼的时候,林羡鱼只看到一片雪白。
如果不是肺部还钻心的疼,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你醒了……”
似曾相识的的声音夹杂着疲惫,林羡鱼缓缓转过目光。
在她身边守着的,竟然是楚云亭。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满脸的诧异。
“是你救了我?”
林羡鱼问。
“嗯……当时没人注意你落水了,霍司渊……抱着思瑶去了医院。”
林羡鱼苦笑了下。
到底是没人注意,还是没人在意呢。
“谢谢姐夫。”
她淡淡的道谢之后,就转过头,闭上眼睛。
楚云亭神色复杂,看着林羡鱼的脸,嘴唇嚅嗫了良久才开口。
“别叫我姐夫!小鱼……我们聊聊吧。”
面对楚云亭突如其来的怒意,林羡鱼皱了皱眉,睁开眼,看着他:“说吧,你想聊什么?”
“你爱霍司渊吗?”
林羡鱼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爱不爱他和你也没关系了吧,而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楚云亭深吸了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霍司渊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你要想清楚。”
让楚云亭觉得意外的是,林羡鱼的眼中竟然一点波澜都没有,就仿佛早知道了一样。
“嗯,我知道啊,所以呢?”
林羡鱼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你还要嫁给他?你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么!”
林羡鱼叹了口气,有些烦躁了。
“既然你都知道霍司渊不爱我了,肯定也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有必要这样拐弯抹角问我么?楚云亭,你要是怕林思瑶被霍司渊抢走,那你就自己想办法,我帮不了你,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
林羡鱼的话,让楚云亭顿时有种莫名的委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嫁给他……”
林羡鱼笑了。
她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个男人又玩的哪一出。
“你都已经娶了林思瑶了,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楚云亭的正要再说什么,病房的门被推开。
霍司渊拎着小米粥走了进来。
看到楚云亭,他实在是没什么好脸能给,不管是出于占有欲的本能,还是嫉妒能站在林思瑶身边的人是他。
“谢谢你救了小鱼,这边有我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霍司渊嘴上说着谢谢,语气却冷的吓人,字字都是在下逐客令。
楚云亭看着霍司渊,唇角挂起一丝冷笑,转身离开了。
林羡鱼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无比好笑。
男人就是这样,既要又要,想要还想要。
不喜欢的也不想放过,永远都这么贪得无厌。
楚云亭是,霍司渊也是。
楚云亭离开之后,霍司渊放下小米粥,直接过来紧紧抱住了林羡鱼。
他眼神充满担心和意味不明的醋意。
“小鱼都是我不好,那时候我急着救人,不是故意撞到你的,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行。”
“如果你不开心,以后我都不见林思瑶了,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她妹妹,只要我们好好的,你还愿意嫁给我,好不好?”
听着霍司渊的话,林羡鱼神色平静。
尤其再看着霍司渊的眼睛时,心里再也没有了一丝波澜。
原来,爱一个是一瞬间的事,不爱也是。
她笑了下,不动声色的从霍司渊怀里退了出来。
“那就快点结婚吧。”
快点结婚,为了你快点手术,快点结束这一切吧。
霍司渊以为林羡鱼迫不及待了,几乎喜极而泣的点头:“好,等你出院,我就让张主任给我安排手术。”
林羡鱼点点头,闭上眼。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闭上眼睛,林羡鱼的脑子里又开始闪现出当时和霍司渊相识的一幕幕。
他为她学做菜笨拙的样子,两人一起过生日,她抱着她说永远爱她的样子。
某次下着大雨,他冲进雨里拥抱她的样子。
他拉着她的手,一次次模拟求婚的样子。
五年来,霍司渊确实给了她太多爱。
也让她原本黑暗的人生,有了几年的温暖和光明。
只是,这些光明都凌驾在欺骗上。
所有的温柔时光,就都变了味道。
这样的光明,她不想要,也不屑。
林羡鱼也有自己的骄傲,她宁愿躲进黑暗里自己舔舐伤口,自己治愈自己,也不想要这种偷来的温暖。
手术时间已经确定了。
就在林羡鱼出院的第二天。
为她取肾的医生再三建议,说她刚经历这些,实在不适合做这个,手术风险很高,等下个月再做会好一些。
林羡鱼拒绝了。
她只想快点结束。
霍司渊带着满心喜悦上了手术台,他知道,只要手术结束,他就能娶了林羡鱼。
可他也不知道,和他一起躺在手术台上,为他捐肾的人,也是林羡鱼。
躺在手术台上,林羡鱼随着麻药推入,唇角缓缓扬起一丝笑容。
霍司渊,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五年你对我的温暖,这次就算彻底还清了,从此,我们天涯海角,两不相欠。
再无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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