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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

一诺重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宁熙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上官清的肩上,作势要推她过去,口里说道:“王应坤,接好上官小姐。”突然,“嗖”,一道利刃划破空气声。萧宁熙甩出一柄飞刀直击王应坤面门,就在王应坤闪身躲避之际,他拉着上官清向破庙内堂飞奔,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容二,拖住他们!”破庙内堂断壁残垣,没有一片可以容身的地方,暴雨如注,倾倒在萧宁熙和上官清身上,两人还未走出多远,身后便传来王应坤的叫喊声,显然是追过来了。这庙原本就是在半山腰上,庙后是一片林子,两人很快奔到林子前,萧宁熙在林前犹豫,一旦进了林子想要再出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加之现在大雨倾盆,地面泥泞,大大小小的水洼遍地都是,林内更是一片漆黑,但如果返回,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尤其是身边的女人,绝对会死于非命。“王...

主角:萧宁熙上官清   更新:2024-12-14 17: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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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宁熙上官清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由网络作家“一诺重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宁熙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上官清的肩上,作势要推她过去,口里说道:“王应坤,接好上官小姐。”突然,“嗖”,一道利刃划破空气声。萧宁熙甩出一柄飞刀直击王应坤面门,就在王应坤闪身躲避之际,他拉着上官清向破庙内堂飞奔,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容二,拖住他们!”破庙内堂断壁残垣,没有一片可以容身的地方,暴雨如注,倾倒在萧宁熙和上官清身上,两人还未走出多远,身后便传来王应坤的叫喊声,显然是追过来了。这庙原本就是在半山腰上,庙后是一片林子,两人很快奔到林子前,萧宁熙在林前犹豫,一旦进了林子想要再出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加之现在大雨倾盆,地面泥泞,大大小小的水洼遍地都是,林内更是一片漆黑,但如果返回,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尤其是身边的女人,绝对会死于非命。“王...

《热门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精彩片段


萧宁熙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上官清的肩上,作势要推她过去,口里说道:“王应坤,接好上官小姐。”

突然,“嗖”,一道利刃划破空气声。

萧宁熙甩出一柄飞刀直击王应坤面门,就在王应坤闪身躲避之际,他拉着上官清向破庙内堂飞奔,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容二,拖住他们!”

破庙内堂断壁残垣,没有一片可以容身的地方,暴雨如注,倾倒在萧宁熙和上官清身上,两人还未走出多远,身后便传来王应坤的叫喊声,显然是追过来了。

这庙原本就是在半山腰上,庙后是一片林子,两人很快奔到林子前,萧宁熙在林前犹豫,一旦进了林子想要再出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加之现在大雨倾盆,地面泥泞,大大小小的水洼遍地都是,林内更是一片漆黑,但如果返回,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尤其是身边的女人,绝对会死于非命。

“王爷,我宁愿死在林中,也不愿落在王应坤手里。”上官清看出他的犹豫,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前有猛虎,后有追兵,九死一生。

没功夫再衡量利弊,来人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萧宁熙揽着她进入林中。

林子里仿佛没有路,又仿佛全是路,树干纵横交错,藤萝密布,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如飞蛾扑火般一直向深处走,由于顶上树叶的遮挡,林中的雨倒是比外面小了很多。

初时总能听到追赶之人的脚步声,渐渐的听不见,又突然会出现,萧宁熙四下望去,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就连上官清,若不是抱在怀里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其实也无法看清楚脸。

两人停下脚步,站在一棵大树下,稍作休息。

上官清紧紧抱着燕王的腰,她早已疲乏至极,现在总算能把气儿喘匀了,此刻虽然死的几率远大于生,跟他在一起,倒是一点也没有怕,只是眼下境况过于糟糕,身上湿透,想坐下来休息也找不到干爽的地方,还有这林子,总给人一种诡异之感,她开口道:“王爷,你是否觉得这林子有些奇怪?”

萧宁熙在黑暗中点点头,道:“没错,刚才我们在行进之时,我右脚被绊了三次,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绊到我的是同一根藤条,换言之,我们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

上官清道:“还有,追我们的人的脚步时有时无,他们似乎也在打转,但是与我们陷在不同的密径里。”

“天太黑,不然倒是可以分辨一下是什么奇门八卦阵。”萧宁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外面大雨,林中小雨,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赶一块了。

“王爷......是我连累了你。”上官清轻声道,心里十分歉疚。

萧宁熙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虽然身处险境,然而心中并不慌乱,既然这林子有怪异,说明是有人刻意为之,天下没有破不了的阵法,只待天一亮,总能想到办法出去,这比闯入深山老林找不到出路要好上很多。

前者考验智谋,后者考验毅力。

智谋,他和她都不缺。

不过眼下,他最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你和王应坤到底有什么过往?”

上官清犹豫一下,都到了这步田地,没必要再隐瞒,便一五一十的将她和谭妙音设计王应坤的事说了出来。

“我以为还了他玉佩就此无事,谁料他竟会不依不饶。”上官清吸了吸鼻子,自觉还是涉世未深,识人浅薄。


白衣女子不解道:“可惜什么?”

“可惜玲珑姑娘纤细的腰肢载不住其酥胸之波涛,翘臀之浑圆,若不是她伏在窗台前,而是站立起来,蛮腰必折!”

经上官清这么一说,萧宁熙细看之下才意识到画上女子身体尺度确实夸张不和谐,不过男人想必察觉不到,毕竟他一眼看去,注意点立即跑偏。

白衣女子道:“即便如此,公子从何断定我是玲珑?”

上官清负手而立,一字一顿道:“我断定,你是我的玲珑。”

白衣女子眼露困惑。

萧宁熙却立即明白过来,任何进入天香阁的人都会有一名白衣女子指引,通关与否完全在于白衣女子是否看来人顺眼。只是这一次,白衣女子或许没想到来人精通琴棋书画,强势通关容不得她拒绝。

上官清走到白衣女子跟前,佯装动了情,拉起女子的手道:“玲珑,你对我不满意?”

白衣女子甩开上官清的手,后退一步,冷声道:“还望公子自重,我不是玲珑姑娘,公子的画能否通关,等待我家姑娘定夺。”她转身立即离去。

萧宁熙凑到上官清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上官清沉默片刻,轻声道:“萧三,你是否听闻过乐平山四贤?”

“乐平山琴棋书画四贤是前朝翰林院四大学士,大齐亡国之后,四人结伴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其中一人擅吹笛,作一曲《无羁沧海行》流传于世,方才在琴室,我便听出来了,他的曲子中时不时夹杂《无羁沧海行》的音律,如若不是本人吹笛,别人怎么能将这首曲子不着痕迹的融合到随兴奏乐中?”

“思及此,我并未重复他的曲子,而是弹了他另外一曲《雪中逍遥游》,告诉他,我明白了他的曲中意,知他在向我们暗暗的表面身份,等到了书室,推测出“救命”两个字,我便十分断定,乐平山四贤被绑架到这里,做了天香阁吸引人来的噱头。”

萧宁熙听罢,不禁对她肃然起敬,这般学识见闻,堪比状元之才,实在令人惊叹。倘若他没猜错,这天香阁是挂羊头卖狗肉,明面上附庸风雅,实际做的皮肉生意。

前段日子,容彻偶然告诉他,京郊有座天香阁,阁里有一美人名唤玲珑,只要过了她设的关卡,不但可娶她为妻,还能得到玲珑一千两黄金的嫁妆。见过玲珑画像的人无不赞她美若天仙,不少达官贵人文人才子为她争风吃醋,虽然只要付一两银子便可进入天香阁,但有些同僚去的次数太多举债到倾家荡产的地步。

开阁三年来,尚无人能抱得美人归。

有些幸运的男人被玲珑侍女看上,也可春风一度,不过,那就是另外的银子。

白衣女子回到画室,对上官清道:“恭喜公子,玲珑姑娘愿与公子一见,把酒言欢,公子这边请。”

上官清与燕王对视一眼,两人正要挪步,只听白衣女子又道:“只公子一人前往,仆从在此等候。”

“不可!”萧宁熙立即出声道,他万不能以她性命为赌注。

白衣女子讥讽的瞟一眼燕王,语气不屑道:“你家公子难道连见我们姑娘的胆量也无,何谈真心?”

上官清不敢辩驳,若是她懂武功,龙潭虎穴也敢闯一闯,可惜她于功夫上一窍不通,贸然逞能,多半小命休矣。

倘若不跟着白衣女子去见所谓的玲珑姑娘,天香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不得而知,更不能救出乐平山四贤。


上官清感到脚麻有所缓解,试着站起来,想着毕竟是她唐突在先,微微施礼,恭敬道:“我是……”一出口,门外竟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今日这暖阁怎的这般热闹!

她有些慌张,该不会又要做梁上君子,抬眼看对面的男人,这次他意外的冷静,坐着一动不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上官清立即冷静下来,想必来人是眼前男子的熟人,他才岿然不动,既然他不介意被熟人撞到,她衣衫完好,更无须介怀。

燕王盯着眼前人看了半天,这女子倒是有趣,一听有人,立刻慌张起来,谁知看他一眼后,竟然淡定下来,听这脚步声,容二无疑。

暖阁门咚咚响两声,接着传来门外人的声音:“宁三,你可还在里头?”

燕王应了一声。

门随即打开,容彻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惊讶看见陌生女子,问道:“这位小姐是?”

上官清心思百转,今日误闯暖阁意外撞破谭小姐私情,恐惹来事端,被父亲得知更要对她严加约束,既然这位叫“宁三”的公子救了宋启莲……

她计上心来,转身对着梁上同伙,出口道:“小女子是国公府宋启莲,不慎落水,蒙公子搭救,感激不尽,他日必登门造访,不打扰公子休息,先行告辞。”

哪怕日后这位“宁三”公子发现她不是宋启莲,也无妨,横竖他们不会再见面,他也不知她是哪家的。

她说完,不等回应,急匆匆离开。

“站住!”萧宁熙道。

上官清停在暖阁门前,定了定心绪,缓缓转身:“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可知我是谁?”萧宁熙问,端起冷掉的茶水倒在茶盘上。

上官清摇摇头。

萧宁熙嘴角微动,“既不知,如何登门造访?难道宋小姐只是嘴上说说?”

上官清从善如流道:“敢问公子出自何府,我回去必告知我父亲。”

萧宁熙看一眼“宋启莲”,若有所思,良久,道:“举手之劳而已,你走吧。”

上官清如蒙大赦,再不敢多问多留,转身开门,快步离去。

容彻盯着“宋启莲”离开的身影,眼睛发直,半晌摇着头道:“国公府宋三小姐何时出落的如此婉约清丽,如仙子下凡一般!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这壶茶已是温热,本王看你口干舌燥,将就着喝吧。”萧宁熙也意外方才之人竟是宋启莲,救她上岸之后,他未曾瞧她一眼。至于登门拜访,他暂不想与国公府有瓜葛,当然不出两日,他出手相救一事定会传遍京城王公贵族圈子。

容彻尴尬的笑笑,坐到矮桌旁,“我方才来的晚些,一路上就听宋小姐落水一事,没想到传言中出手相救的贵公子就是你啊!”

他端起冷茶一饮而尽,继续道:“现在外面可是议论纷纷,竟有人说推宋三小姐落水的是上官良的女儿上官小姐,因宋小姐落水时与上官小姐正挨在一起。也有人说是宋小姐是故意落水,引得好儿郎搭救。”

燕王不置可否,上官良阴险狡诈,其子女也不遑多让,不过无凭无据,空口白牙造谣也令人厌烦,“宋小姐应该不是故意落水,那池水刚刚解冻,冰冷异常,多耽搁一会儿就有丧命的危险,宋小姐不至于为了嫁人而搭上性命,更何况,万一无人出手,岂不是功亏一篑。”

容彻赞同的点点头,顺手将燕王衣襟上的一根女人长发取掉扔在地上,疑惑道:“你方才是与宋小姐打架了不成,薅女子头发可不是你堂堂燕王的做派。”

“休的胡言乱语,本王何时动过女人,宋小姐掉发与我何干?”

容彻眼珠转了转,“你怎未动过女人?在西北之时,与韩玉英打架的不是你?”

萧宁熙瞥一眼容彻,语气无奈,“那叫切磋武艺,容二公子,书是个好东西,有功夫多瞧两眼。话说回来,你怎么才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容彻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完一杯茶,“我怀疑上官鸿带回来的金印是假的。”

萧宁熙骤然抬头,“为何?”

“今儿一早我去内务司详细了解邓为底细,正巧碰上内务司匠人修补一批珍贵的珠宝首饰,我就顺嘴问了一句寻回的金印是否完好,一位姓孙的师傅悄悄将我拉到无人的地方,跟我说他怀疑金印被人动过手脚。”

原来,内务司有规定,凡是送回的金银制品,必须过水称重。这么做是防止有人掏空内里或是切下不容易留意到的边边角角,尤其是做工精致复杂造型多般变化的金银首饰。但是寻常的秤很难精确的量出重量,必须过水称。

所谓过水称,即将金银放到一个特制的装有一定量清水的陶罐内,罐子内壁上有刻痕,若是水位还能升到册子之前记录的位置,便是完好的,否则就被人动过手脚。

孙师傅将金印放到陶罐内,发现水位并未上升到之前的位置,这才起了怀疑,又不敢声张,事关重大,便悄悄告诉容彻。

容彻百思不得其解,“你说这好端端的金印怎么就变轻了呢?”

“金印外观是否与以前一样?”

容彻点头,“奇就奇在此处,据孙师傅所言,金印与之前画师描绘的别无二致,通体亦未有刮擦痕迹,他过水称重三次,均显示金印轻了一些。”

良久,萧宁熙起身,立在暖阁窗前,窗外几棵梅树,梅花点点枝头,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这园子的主人前朝皇后难道在金印中藏了秘密?

“容二,这起金印失窃案或许并非简单的偷盗案。你再去审那个叫邓为的太监,倘若他还是嘴硬,上手段撬开,这次不问他为何偷金印,问谁指使他偷金印,记住,切莫让他人知晓。”

容彻问:“你怀疑他背后有人?”

良久,萧宁熙若有所思的回道:“我更怀疑这背后有阴谋,而窃取金印只是开始。”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有人点头称是,若李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又怎么可能是宋公子相好,如果不是相好,好端端的为何要杀他。

少女看一眼抖如筛糠的老鸨众人,平静无波的眼眸瞬间惊涛骇浪:“按我大梁律法,作伪证者,当受拔舌之刑,教唆者,罪加一等!”

目光灼灼,最后却是停留在温夫人身上。

温夫人低下头,怎么也无法直视那双眼睛。

李红玉出声道:“民女恳请验身,以证清白!”

话一出口,张小蛮突然跪地,声泪俱下:“大……大人,民女是被逼才说谎的,温夫人威胁民女,若是不听她的,就要把民女全家投入大牢!”

老鸨及众妓挺不住,也纷纷哭嚎是受了温夫人指使,其实李红玉一直很排斥宋启民......

转眼之间,风向即变,众人纷纷倒戈,大骂国公府仗势欺人,温夫人受不住,掩面往内堂快步离去。

素衣少女趁乱湮没在人群中,不见踪影。

周怀安看向燕王,为难道:“王爷,是否要验身?”

燕王脸色阴沉,啪一拍惊堂木,凛声道:“宋启民之死乃误杀,证据确凿,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宣判,退堂!”

众人纷纷离开京兆府,这才发现,大雾已散,艳阳高照。

******

一辆疾行的马车里,素衣少女摘下面纱,但见容颜清丽绝伦,素骨凝冰,正是上官清。

丫鬟宝珠问道:“小姐,红玉姑娘会被如何罚判?”

上官清沉思片刻,叹了口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或是罚做苦役,或是流放苦寒之地,毕竟是杀了人。若是流放,路途遥远,吉凶难料,难保不会遭毒手!”

宝珠垂眸,“红玉姑娘命好苦!”转而又道:“但命中遇贵人,贵人就是小姐。”

“我哪里是她的贵人?”上官清悲从心中起,“若我有能,应免去她四处流浪,免去她无枝可依,免去她如尘结局。宝珠,她只是个女人,不懂功夫拳脚的女人,她怎会有气力凭一把剪刀刺死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宝珠惊道:“小姐的意思是?”

“宋启民真正的死因一定与她无关!”上官清长叹一声,“可惜,仵作又怎敢查验宋启民尸身?国公府一句死者为大,别说是燕王,就是皇帝亲自来了,也会看国公的面子,更何况红玉姐姐当堂认了自己的罪。”

宝珠又奇道:“小姐,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得知老爷颁布法令规矩?”

上官清微微一笑,“自打我听说红玉姐姐的事情,情急之下就向爹爹建议此事,没成想,他竟然允诺。爹爹一向办事迅疾,也幸亏法令颁布及时,才帮到红玉姐姐。”

“小姐,明日宣判,您还来听吗?”

上官清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外面人来人往,枝桠新绿,绿水杳杳。她放下帘子,摇摇头,从江南台州老家来京城不过半年,父亲不喜她抛头露面,今日出手相助李红玉,已是出尽风头,明日万万不能再露面。

造化弄人,想不到她与李红玉在公堂之上的相见竟是最后一面。

想起与李红玉相识的那晚,明月清风,泛舟湖上,她擅琵琶,依着心境随心拨弄,忽传来一阵琴声相和,急缓相随,高低相称,一曲终了,两人同时掀开画舫的帘子,伯牙子期之遇。

李红玉从未问她出身,她亦不思量李红玉过往,古琴琵琶之交,足矣。

“宝珠,回府之后,收拾一些御寒衣物,跌打损伤的药材,红玉姐姐会用的上。”

宝珠点点头,又问:“那温夫人会怎么罚判?”

上官清想了想,温夫人虽因丧子之痛做出污蔑之举,但身为国公府姨娘,应该会从轻发落,“大约青灯古佛,面壁思过吧。”

宝珠“啊”了一声,真是便宜那个毒妇。

上官清手指轻点宝珠额头,“你呀,在京兆府,脖子伸的老长,可看出来什么名堂?”

宝珠嘿嘿一笑,“我可是看出来了,温夫人面目可憎,老鸨趋炎附势,张小蛮背德祸主,红玉姑娘真真可怜,周大人好大的嗓门。”

上官清低头一笑,“不得了,咱们宝珠连用三个成语,学问大有长进,可还有其他?”

宝珠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道:“还有,还有,燕王殿下长的真真好看!芝兰玉树,身姿挺拔,就是忒冷淡些。”

上官清微愣,随即笑道:“你最近话本子没少看,芝兰玉树都会用了,可造之才,若是以后首辅府落魄,还要靠你写话本子谋生。言归正传,明日一早你来听宣判,回府后详细与我说说。”

“宝珠记下了。”

次日一早,宝珠便去了京兆府,上官清在房中坐立难安,一颗心纠的七上八下,最怕李红玉被判流放,路途迢迢,国公府要对她下手,易如反掌。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宝珠回来。

“怎么样?”上官清紧紧盯着宝珠,像是在等自己的宣判。

“流放!”

上官清闭上眼睛,心坠谷底。

宝珠道:“今日国公本人亲自携温夫人前来,让王爷不要碍于身份,按律法宣判。”

最终,李红玉被判流放两千里,明日即行。

老鸨及众妓,还有张小蛮虽作伪证,但念在受人威胁,三年牢狱。

温夫人丧子令其心智蒙蔽,法华寺面壁思过两年,罚国公俸禄一年。

上官清听罢,暗自神伤,她救得了李红玉一时,救不了她一世,而这世间,又有多少女子在遭受李红玉之痛,恶霸欺凌,丈夫殴打,逼良为娼……

若是大梁有律法能保护女子……她无声叹息,这念头未免太狂妄。

“小姐,周大人宣判完之后,燕王殿下又说了一番话,宝珠不明白。”

“他说什么?”

宝珠学着燕王的神态和语气道:“李红玉流放,恐途中有不测,被人劫走亦未可知,本王允许国公派人亲自押解,直至凉州,本王手书一封,李红玉可携带至凉州,交与刺史,听从安置。”

上官清眼睛一亮,“真的?他真这么说?”

宝珠点点头。

太好了,上官清微微放下心来,燕王这席话看似是怕李红玉逃走,实则在保护她。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国公府亲自押解犯人,若是中途出了岔子,国公府轻则办事不利之罪,重则公报私仇之嫌,实乃一招反客为主的妙计。

上官清忍不住细细回忆那人的眉眼,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眸,鼻挺唇薄,冷峻的外表下也有副慈悲心肠,难怪爹爹在朝堂上时时被他气的脸绿,又常常骂大哥赶不上燕王殿下的一根脚趾头。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李旭惊恐的盯着燕王在他裆部上下摇摆的匕首,生作当人杰,死亦为鬼雄,不男不女实属不行!

燕王忍不住低头笑了笑,方才小狐狸在他耳边说了六个字:李旭好色,阉之。

“呕……呕……”上官清捂着嘴,再也忍不了那股子腥臭味,连忙跑出刑讯房,在大堂里克制不住的干呕。

萧宁熙说的没错,大理寺不是她能待的地方。

她回头望一眼刑讯房的门口,眼珠转了转,趁燕王还没出来,不如三十六计,先走为上,一会儿他出来还指不定要怎么罚判她。

心里还在想着,双腿已经一溜烟儿开跑,三步并作两步沿着来时的路,一口气跑到大理寺正堂,见大哥上官鸿在堂内来来回回踱步,等的很是心焦。

“大哥。”上官清唤他一声。

上官鸿转身见妹妹出来,松了一大口气,忙问道:“是否顺利,结果如何?”

“先不说这些,咱们赶紧回府,出来有好一阵子,免得慧娘疑心,到时候告诉爹爹,纸包不住火,你我二人免不了挨一顿骂。”

上官鸿点头称是,带着妹妹走出大理寺,上了马车,快马扬鞭往首辅府赶。

兄妹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着实气坏了审讯大堂内的燕王。

他交待完衙役做好笔录,马上走出刑讯房,却不见了上官清的踪影,这女人回回溜得比兔子还快,他还有好些话没问她,跑这么急作什么!

燕王殿下憋着一股气回到王府,想了一路也想不到再约上官清出来的法子,他闷闷的来到书房,一眼瞧见书桌上叠的比山还高的折子,默默叹了口气。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认命的坐在书桌前料理公事,才批了两本,庆泽敲门进来,说五城兵马司总指挥郭大通求见。

五城兵马司隶属于兵部,负责京城巡捕盗贼,疏理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郭大通有事该去拜见兵部尚书容策才对,缘何来王府。

“让他进来。”

郭大通一进门,先向燕王行礼,接着金口一开滔滔不绝的盛赞燕王调兵遣将犹如神人,战必胜攻必克,乃大梁的中流砥柱,社稷安稳不可缺少的帅才。

萧宁熙不动声色的听着,心里暗道不妙,郭总指挥上来给他冠上一顶高帽,定是要来个九曲十八弯的转折。

果不其然,郭大通接下来道:“云山匪乱严峻,上官首辅与容大人商议后,命属下前来请王爷出山剿匪,王爷爱民如子,此番剿匪定然成就不世之功,载入千秋史册,流芳百世。”

萧宁熙:“......”这俩老贼!

剿匪之事落在燕王头上,他倒也没想推辞,与其整日处理这些可有无可废话连篇的折子,不如实打实为百姓做几件事。

正好趁此剿匪的机会,收揽朝中新晋人才囊入麾下,比如探花郎徐光地。此人头脑灵活言之有物,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萧宁熙唤来侍卫高武,命他去请徐探花来王府一见。

大半个时辰后,高武独自一人回来。

“徐探花人呢?”萧宁熙问道。

“回禀王爷,属下到徐大人家时,他已经受上官首辅邀请,去首辅府品茶去了。”高武拿不准要不要将徐大人家管事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王爷,毕竟他听庆泽口述过王爷与上官小姐那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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