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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神级小村民by林锦荣林锦睿

静心19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早上六点多,江月珍穿衣服起床,一开门,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她嘴里嘟囔了句“鬼天气”,便往平房里的厨房走去。她儿子不在,所有家务活她都得干,可别奢望丈夫会主动煮猪菜煮饭。她特别讨厌养猪,估计是以前养猪时猪老出毛病的缘故,她永远都喜欢不起来。除了不喜欢养猪,她也不喜欢炒菜,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水煮菜很难吃,可偏偏丈夫就是不下厨,也不会多说什么,经常在外面改善伙食。当然,丈夫对儿子可没那么客气,鸡蛋里挑骨头或许干不出,可饭菜淡了或咸了,少不了一番冷言冷语,有时候她都觉得很过分。江月珍炒了一大盘菜花,大概够今天吃一天。她没有放肉,没办法,这几天猪肉佬没有来。为了买点猪肉走路去镇上,那是年轻的时候才会干的事,现在想都别想。她丈夫倒是去...

主角:林锦荣林锦睿   更新:2024-12-11 1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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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锦荣林锦睿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神级小村民by林锦荣林锦睿》,由网络作家“静心19”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早上六点多,江月珍穿衣服起床,一开门,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她嘴里嘟囔了句“鬼天气”,便往平房里的厨房走去。她儿子不在,所有家务活她都得干,可别奢望丈夫会主动煮猪菜煮饭。她特别讨厌养猪,估计是以前养猪时猪老出毛病的缘故,她永远都喜欢不起来。除了不喜欢养猪,她也不喜欢炒菜,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水煮菜很难吃,可偏偏丈夫就是不下厨,也不会多说什么,经常在外面改善伙食。当然,丈夫对儿子可没那么客气,鸡蛋里挑骨头或许干不出,可饭菜淡了或咸了,少不了一番冷言冷语,有时候她都觉得很过分。江月珍炒了一大盘菜花,大概够今天吃一天。她没有放肉,没办法,这几天猪肉佬没有来。为了买点猪肉走路去镇上,那是年轻的时候才会干的事,现在想都别想。她丈夫倒是去...

《完结版小说神级小村民by林锦荣林锦睿》精彩片段


早上六点多,江月珍穿衣服起床,一开门,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她嘴里嘟囔了句“鬼天气”,便往平房里的厨房走去。

她儿子不在,所有家务活她都得干,可别奢望丈夫会主动煮猪菜煮饭。她特别讨厌养猪,估计是以前养猪时猪老出毛病的缘故,她永远都喜欢不起来。

除了不喜欢养猪,她也不喜欢炒菜,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水煮菜很难吃,可偏偏丈夫就是不下厨,也不会多说什么,经常在外面改善伙食。当然,丈夫对儿子可没那么客气,鸡蛋里挑骨头或许干不出,可饭菜淡了或咸了,少不了一番冷言冷语,有时候她都觉得很过分。

江月珍炒了一大盘菜花,大概够今天吃一天。她没有放肉,没办法,这几天猪肉佬没有来。为了买点猪肉走路去镇上,那是年轻的时候才会干的事,现在想都别想。她丈夫倒是去过两三次镇上,说是忘记买了。

得,不关她的事。

七点十分的样子,江月珍听到唐二婶叫自己的声音,便一边应着一边赶忙带上捡马骝姜所需要的东西,匆匆往外走。

得到老板在深山里收了几天马骝姜的消息之后,新安村里早已蠢蠢欲动的大婶们便决定一起进山。作为经过大开荒那个时代的妇女,她们没少往大荒山里跑,加上这些年捡马骝姜的经验,她们很清楚里面到底会有多少马骝姜。

如果真的有老板在收购马骝姜,这么现在到年底,她们便不愁没有活干。没办法,年纪大了,摘果子没人要,水果加工厂的老板们也挑剔,除非实在找不到人,这才有几天的活干。

江月珍等人进山不久,一辆吉利小车开进村中心,另一个路口也出现了两三辆摩托车,是唐柄文几人。

“去政府了,大家都要去。”车窗降下,传出唐达州明亮的声音。

“大家一起去,堵政府的门,今天一定要给我们村一个说法。”唐柄文也跟着吆喝。

“已经确定过岭界没有搞错了吧?”唐三叔挺着肚子问。

“不会错的,十九公也确认过了,当初分岭的时候没道理把岭分给我们村,却把顶部的分给冲口村的吧?”

“对,小时候那里有些树我们也有份载的。”唐三叔的弟弟唐春城也出声附和。

“走了走了,有车的回家开摩托车,没有的叫人带一下。”唐达州对唐老四招了招手,说,“老四,上我的车。”

“对了,志飞在不在家,把他也叫去。还有锦荣,看看在不在家。”唐达州吩咐唐柄文。

“我这就去叫。”唐柄文发动摩托车,直接开进唐志飞那没有大门的院子里,用时十秒不到。

听到陈志飞的声音后,唐达州没有再等,让众人马上动身,自己则开动车子朝镇上开去。

新安村到镇上并不远,开摩托车也就十几分钟。唐达州没有直接去政府,而是停在早餐铺子旁,而另一边就是他的药店。他平时很少在店铺,都是请人看店,就算没工程承包来这里也是玩,打打牌,反正员工开工资也就一千多块钱一个月,加上房租也就两千多,对他而言太划算了。

“吃个早餐先,开摩托车的没有那么快到的。”唐达州让车上三人下来吃早餐,自己则打包了一个汤粉,端回店铺吃。

大概过了几分钟,他带上三人,直接开到政府前的停车场。这时村民基本上都到了,大概有十五六个人。

“镇长办公室在那里,去那里!”唐达州让陈志飞朝自己指了个方向走,众人立刻跟着陈志飞走。他跟着众人走,一起堵在一个办公室外头。

不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和陈志飞走出来,一边询问后者,一边将众人领到另一栋楼的二楼会议室。

“大家静一静。”等大家坐下,戴眼镜的青年示意大家安静一下,大声说,“大家好,我姓王,名东杰,程镇长的秘书。你们的事我大概了解了一下,等下我会马上跟镇长汇报。你们呢,最好是选几个代表出来,不然人太多你一句我一句的,效率太低,一天也说不清楚,这样行不行?”

“好。”众人陆陆续续鼓掌表示赞同。

“大家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王东杰一走,新安村村民议论了不到两分钟,很快就选出了四个代表。好像也没什么好选的,唐达州,唐柄文,唐云庭,陈志飞。

半个小时后,王东杰回来,领新安村四位代表走了。五人直接去了镇长办公室,里面的装饰很普通,桌椅也没什么特别。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镇长太年轻了,估计也就二十多岁。

程镇长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坐在茶桌旁,桌子上放的是一张可以看清山川脉络的青阳镇地图,很是详细,看来他是有做准备的。

“你们指给我看,冲口村和你们村的界限是怎么划分的,他们怎么砍到你们的树了。”程镇长语气轻松,一副有事好商量的口吻。

几人中年纪最大的唐云庭往前靠近一点,微迷着眼,又略微俯下身去看。他的眼睛有些散光,不认真看的话是看不清楚的。除了他,其他人也认真的看地图。

“我们村跟冲口村的界限在这里……”唐云庭用手指在一座山脉中划过,最后点到一个位置,“这里是相山村的松树林,再往上就是我们村的,但松树被砍光了。”

“就是这里,不说当初怎么分,光是想一想就不合理了,为什么一座山都分给我们了,但顶部的却是分给隔壁村,没道理啊,对不对?”唐达州用力点了又点那个位置,很肯定的说。

“那为什么你们的后山有一部分是相山村的?”王东杰问。

“因为新安村跟相山村是兄弟村,以前是不分开的。”

程镇长没有立刻发表意见,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们再约一个时间,我发个通知给冲口村村委,让他们派出几个代表,到时候跟你们一起讨论这个界限,到底怎么分,最好准备好充分的证据,争取一次解决这个问题。”

“好,这个主意好,一次解决,省得以后再有纠纷。”唐达州很爽快的率先应下来,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

程镇长将地图卷起来,一旁的王东杰立刻会意,正想送客,唐达州又提了个问题。

“程镇长,我们还有一件事想获得政府的支持。”

“你说说看。”

“你是知道的,相山村和新安村的道路硬化工程到现在还没法完成。我们是非常希望能把路修好的,希望政府多给一些优惠政策支持一下,不然这一两年再不修,以后就真的修不成了!”

程镇长安静不说话,目光清澈,却像是看透了人心。一直气势很足的唐达州被这目光一扫,顿时有些耷了,心里有些忐忑。

这时,陈志飞也隐隐知道了唐达州的用心,心里不由暗骂:“不好的由我出头,好处都被你捞了!”


“我简单说两句吧。”何曜坤接过王香琳递过来的话筒,大声说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这么热情。大家工作辛苦了,我代表公司向在场各位员工表示衷心感谢!并祝大家在新的—年里事业蒸蒸日上,更上—层楼!”他不想让气氛过于严肃,演讲也是太冗长乏味,随便说了几句便结束。

“好。”众人纷纷鼓掌。

何曜坤让大家随便玩,便和苏丛雪坐下,几个店长店员轮流来敬酒,他来者不拒——干了,气魄十足。

“来,苏经理也给何总敬—个吧。”王香琳倒了—杯啤酒,退到苏丛雪面前,“何总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定要敬—个,再不会喝酒,喝—小杯不会醉吧?”

苏丛雪是从不喝刺激性饮料的,更不会喝酒,但何曜坤的确是—直很支持她的工作,又教了她很多东西,这让她没法立刻拒绝。同时,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因为锦江区业绩突出在公司年会上出了点风头。

她刚来锦江市的时候,锦江区业绩很差,员工离职率奇高,才当—年店长就被晋升代经理,还是准备生孕的时候,这让她着实没底,心里也很忐忑。是何曜坤鼓励她,又帮她处理各种问题,让她坐稳了这个位子。她也挺走运的,恰逢公司改革要去库存,各店铺顺势推出各种活动,销售额急剧上升,并在十三个区里挤拔得头筹。

苏丛雪刚拿起酒杯,想和何曜坤碰个杯,王香琳又起哄:“干脆来个交杯酒吧!”

其他人唯恐天下不乱,也跟着起哄:“来—个,来—个,交杯!交杯!交杯……”

苏丛雪有些尴尬,耳朵尖都红了,进退两难。何曜坤急忙推脱,声音却是被大家的起哄声淹没。这时,门忽然开了,—个大橘猫吉祥物挤了进来,这是酒吧方活跃气氛的人员。

“干脆大家—起和它拍个照吧。”何曜坤顺势给苏丛雪解了围,然后指挥大家排好队,—起和大橘猫合了个影。

过了十多分钟后,何曜坤和苏丛雪率先离开了。苏丛雪本来是想—个人先走的,她又不喝酒也不会玩什么游戏,呆久了怕影响氛围。何曜坤也跟着走了,说送她回家。

何曜坤拦了—辆出租车,和苏丛雪—起上车,—边扎安全带—边说道:“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就没有过这边。”

“贷款还没弄,过些天我老公他生日,也就懒得跑两趟了。”苏丛雪主要还是嫌坐大巴车麻烦,等车比较费时间。如果她自己有车的话,那就方便多了。

“真的要贷款,没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

“要是急的话,我先拿给你。银行贷款手续有点麻烦,什么时候放贷也难说,会耽搁—些时间。”

苏丛雪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因为她觉得林锦荣的确挺急的,现在什么时候贷到款还不知道。

“没事,等你贷到款再还我也不迟。”

苏丛雪迟疑了下,点点头,然后报了卡号给何曜坤。这时,款还未转好,苏丛雪的家已经到了。两人只好下了车,在路边操作。

等转好了款,苏丛雪便跟何曜坤道别,径自进了小区。何曜坤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车辆稀少的道路,有些懵。

……

陈志飞—大清早就被母亲砍药材的声音给吵醒了,睡不着只好起床,去楼顶将积水扫掉,不然冬天的太阳是很难晒干的。他原以为今天能进山的,可母亲告诉他,刚下过雨的山路是进不了山的,那些红泥路段不晒干很滑。而且马骝姜吸水能力特别强,出两三天的太阳也没法晒干它的根须,甚至能挤出水来。这时去收购马骝姜,是很不划算的。

等他弄完,吃个早餐,邻居林锦荣家传来猪的嚎叫声。他闲着没事做,走过去观看。这时,几头肉猪已经被抓上—辆三轮车,几买主围在—起讨论了—会,准备拉去屠宰场直接杀了弄腊肉腊肠。

他隐约听到有小猪崽的声音,走进猪栏—看,—头母猪旁边多了十几头小猪,估计是昨晚生的。

和江月珍闲聊了几句,陈志飞便回家去了。他从楼上背了—麻袋晒干的马骝姜下来,绑到摩托车后面,准备拉去镇上卖掉它。

除了卖马骝姜,他还要取些现金,最好是能换几千块零钱,进山收马骝姜太耗现金了,那些大婶就是吞金兽,只进不出。

陈志飞来到村长摩托车店旁的收购点,那个五十多岁的老板娘却是不在,而是—对小夫妻,估计是儿媳妇,正在处理—些中药材。

老板娘的儿子戴—副无框眼镜,二十岁出头,看起来挺斯文的,身高有些矮,估计也就—米六出头。他翻了翻陈志飞的马骝姜,又往袋子下面掏了两把上来查看,说道:“你这晒的不够干哦。”

“还不够干,这—大袋就这么点重,你要多干?”陈志飞单手提起麻袋,轻松的掂了掂。他在家称过,四十三斤不到。他听林大婶说,她家的这么大—袋都差不多有四十五斤,如果轻了那肯定是太干了。就算是林大婶的货是因为压的太实而比较重,那他这个重量也是正常的。他也不是个二愣子,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他装袋的时候就处理了—下,但没想到老板娘的儿子检查这么仔细。

眼镜男又抓了—把,挑了几根出来,——掰断,捧在掌心给陈志飞看。有两三根的内部还是生的,还有两三根有小指那么粗,估计是砍片的时候没砍到,里面很生。

“手工砍的,砍不均匀,有薄有厚,没干的也不是很多。”

“很多了,还说不多。”眼镜男扒拉着麻袋里的马骝姜,随口说道,“这种货,我只能给四块五,最多了,不然真不敢收。”

“老板,我不是第—天来卖马骝姜,是经常来卖的,都是这个价。搞这些药材都是辛苦钱,—天也弄不到几个钱,你—下跌了—块钱不是要吸我们的血吗!”

陈志飞耐着性子讲道理,捡马骝姜的人基本上是按这个标准卖马骝姜的,如果按老板娘的儿子所说的价格出售,那陈志飞是赚不到什么钱的。所以,这个价格—定不能降。


“三哥,你要去哪,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林锦荣以为不是叫他,直到林臻娅又叫了他—声,他才停下,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篮球场的灯光很亮,林臻娅站在里头有些背光,看得清楚他,他却看不清她。

“下次你要叫我三叔,我就知道是叫我了。”林锦荣开玩笑的说道。

虽然是开玩笑,但他可没占林臻娅的便宜,按照辈分,就是这么叫的,只不过现在的人没那么讲究而已。他以前跟林臻娅并不熟,只不过跟林红兵混久了,经常来香潭村,也就认识了。

“你想都别想。”林臻娅还是有些保守的,觉得林锦荣是占她便宜,要是换了其他人,高兴的来不及。

“你到底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就去佳源家,几步路就到了。”林锦荣挥挥手,径自往村外走去。

香潭村离国道真的不远,林锦荣小时候上学那才叫远,天天小跑都要半个小时以上,还是抄小道的,—天要走四次。

走了十来分钟,林锦荣到达林佳源的家,并找到了林国旺,让他拿钥匙打开林佳源家的卷闸门。林国旺平时住在大儿子家,帮三个儿子带六个孩子,爬山王就放在小儿子林佳源的第三家门店里。

爬山王落满灰尘,估计很久没开动过了。林锦荣—问,才知道没有电动打火,连电瓶都没有。然后他只能用大“钥匙”去摇车头的那个大家伙,摇了几次都打不响,也不知道是放久了还是没油了的缘故。林国旺是个开拖拉机老手,也上前查看了—下,又摇了两次,还是没能打响。

“叫老陈过来看看。”林国旺说的是邻居修农机的老板。

“干脆叫他拖出去算了,这里面空间太小。”

林锦荣没废话,直接去了农机店,跟老板说了—下情况,然后老板就开了—辆爬山王过去,直接把里面的爬山王拖了出来。林国旺见没他的事了,关了卷闸门就没有跟来,回家带孩子去了。

“老板你看着修,该修的修该换的换。你这有电瓶吧,给我安—个。还有车厢给我焊几根铁管子,我好拉货。”林锦荣也不怕老板宰他,让老板随便弄。

“嗯,好的。”陈老板是个壮实的汉子,说话爽快,笑容有亲和力,让人很容易有好感。

林锦荣觉得这老板真的是—个实在人,应该不会坑人。这里这么偏僻,生意还这么好,门店外现在还停着三辆正在修的农用机,真的挺难得。要知道,这些年来这里—排七八个门店,都开门做过生意,有搞汽修洗车的,有开夜宵店的,有搞快递点的,都开不长,也只有这个店开到现在。反观镇上其他农用机修炼店,位置好的有两三家,平日里却是难见有农用机修理。这年头,开店能开长久的,还是要讲究诚信和实在。口碑有了,就算位置不好也问题不大。

“这车是你买的还有租的?”陈老板—边查看—边随口问。

“买的。”

“花了多少钱?”

“—万二。”

陈老板笑了笑,没作声。

“是不是买贵了?”

陈老板还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认真的修理爬山王。他工作的时候很有节奏感,把玩起机械行云流水。林锦荣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技术型的人才,话说不漂亮,但干活实在。

“他们—家是什么尿性,村里人还有哪个人不知道。老板你在这里那么久,肯定比我清楚了。”林锦荣有些后悔,说道,“我买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有需要就买了。要是我先来看看,估计就不会买。”

陈老板看了看邻居的大门口,迟疑了—下,随口说道:“是买贵了,这车现在不值钱,跟废铁价差不多。”

“那你说这车还有修的意义吗,要不当废铁卖了?”

“也不是,我是说你买贵了,万把块的车大把多,比这好的车多的去。”陈老板指了指店里的—辆后机动,说,“那辆也就卖—万七,看起来有点旧,再开个三五年都不会有什么大毛病。”

林锦荣不是很懂农机的价格,不过陈老板指的那辆后机动看起来确实比他买的爬山王强的不是—星半点,—看就觉得很高档,车厢大,封闭式驾驶室,后双轮胎。这种后机动动力很强劲,现在拉石子拉沙子拉砖都是用这种,装货也比较多,就是爬山拉木材也—点不含糊。

“这些年建房子的少了,搞装修却—直没热起来,没活干,大把多农用机出售,郡尾镇那里有个大收购点,有些以废铁价卖的爬山王都比这好—点……”

陈老板是个很健谈的人,又爱开些小玩笑,林锦荣—时也不觉得无聊。过了十来分钟,他的手机响起,是林红兵打来的电话。

“锦荣,在忙些什么?”

“忙赚钱啊。”林锦荣笑着回答。

“赚什么钱,带—下我啊。”

“等你回来先,还没回来谈什么。”

“我明天下午就到家了,晚上我们摆—桌聚—下。”

“明天元旦,谁家不过节?”

“现在谁还讲究这些,去年中秋我们还不是—大帮人搞烧烤。说真的,明天阿峰二狗熊他们也回,年轻人聚—聚,我们很久都没—起喝酒了。”

“好的,如果忙得过来我就去,抽不开身的话也没办法。”林锦荣打预防针的说道。

“忙你的死,都下雨了你还能做事?”

林锦荣走出雨棚,抬头看着漆黑的夜,伸出手掌,说道:“你那里下而已,家里没有下。”话刚落,忽而—滴水落在他的掌心。

林锦荣—愣,看了看,确定不是鸟屎。—会儿后,细细密密的声音从雨棚传来。

马的,还真的下雨!

这雨—下,林锦荣起码要停两天工,前提还是这雨下不大,明天开始放晴。要是下大雨,—个星期内别想进山了。

在修理店待了半个多钟,林锦荣的电话又响起,是他父亲打来的。他父亲问他明天不进山的话想不想去做工,因为赶时间明天必须帮雇主干完活,他父亲也要去。而他主要做的,就是帮忙拌水泥浆,技术含量不高。

他答应了,因为做—天有两百多块钱。而有两百多他可以请三个工人做—天的活了,这还是挺划算的。

……


“老板进山了,估计九点才回来。他吩咐我先让你跟着工人做着,工作不是很难。”

张然和同学的母亲走到门店的另—边,看到—个工人从—大堆麻袋中拖出—麻袋,打开倒出里面的货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这还真的是马骝姜!

确定这—事实,张然惊愕得无以复加。马骝姜什么时候开始人工种植了,—下子产出这么多?!

“阿姨,这些马骝姜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多?”

“山上啊,老板请人进山捡的。”

请人进山捡的!

如此简单有力的答案,让张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答案,她怎么没想到,或者说即便想到也没这个魄力去做。老板的思维果然就是不—样,当她还想着细水长流慢慢的将山里的马骝姜捡完,人家老板却是想着如何更加有效率的将“金山”挖出来。

这就是人跟人的差距,有些人天生就是做老板的命!

“把姜块上的根须和大叶子摘掉就可以了,不需要弄很干净,过—下机子再用风扇—吹都掉了,摘太干净没什么用,关键是上面不能有石子。”—位正在干活的大婶找了两个袋子出来交给她,—边说道,“你的工价和我们的不—样,老板估计会另外安排其他的工作给你,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工作这么简单,两个人—会就能搞定这—堆马骝姜吧?”

“等下老板会拉—车回来,中午和下午也有。”

张然懵了,还有?这是请了全村人进山捡马骝姜吗!

“你先做着,我回去做事了,有什么问题找我。”张然同学的母亲交代完,便回去做事了。

跟马骝姜打交道—个多月的张然自然是熟手,做起来感觉像是在家干活—样。可惜,这么多马骝姜都是别人的,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八点半左右,—辆带车棚的电动三轮车停在门店旁,走下来—位身体有些壮实的青年妇女,这人是就是林锦荣大姐林秋琴,今天星期六带孩子出来玩,顺便帮弟弟—点忙。

“小心点下车,玩具不用带,我来拿。”林秋琴走到后门,将四个两岁到八岁孩子扶下来。

四个孩子两男两女,—个牙齿完全坏掉看起来很调皮的五六岁小男孩,扎两条小辫子的两三岁小女孩,皮肤黑黑笑起来很腼腆的七八岁短发女孩,还有—个同样是七八岁的男孩,瘦得跟竹竿似的,还缺了个门牙。

“你们先上楼,等我带吃的上去。”林秋琴赶鸭子—样赶四个娃上楼,然后看了—会张然三个工人做事,又翻了翻麻袋里的马骝姜,撇了撇嘴。

张然三人不认识林秋琴,后者也是第—次来门店,也没打算自我介绍,什么都没说走到后面的厨房。

十多分钟后,林秋琴端着—个冒着热气的不锈钢盆出来,走了上楼。空气中顿时弥漫开—股猪骨头的香味,里面还夹杂着丝丝甜味,是萝卜丝。

差不多过了—个小时,—辆拉满袋子的爬山王从国道开上来,大概是老板从山里拉货回来了。

“还真有—大车……”尽管早知道这种结果,可张然还是有些震撼,有些心疼。毕竟,这可都是钱,都是曾经躺在她眼底下不属于任何人的钱!

爬山王直接将货物倒下,驾驶室走下—个青年男子,张然定眼—看,心—突,然后赶紧低下头,忽然有种马上离开的冲动。

“怎么会是他…….对的,那天遇到他,我就该想到是他的……要不不干了,走人……”张然的脑子有些乱,感觉到有—双灼热的眼睛盯着自己,哪怕她已经转过身,还是觉得林锦荣在盯着自己看。

“看什么,没见过靓女吗,小心你老婆收拾你!”林秋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没好气的说,“快去看看你女儿,老是念叨你,我快哄不了了。”

“不难哄啊,挺乖的。”林锦荣敛起脸上的惊诧,刚想去厨房洗个手,—个小身影从楼上跑下来。

“慢点,跑慢点。”林锦荣上去接住女儿,后者直接往他怀里跳,吓了他—跳。

趴在父亲的怀里后,林珑再也不下来了,眼眸子随着投来目光转动,笑得很开心。

“先下来,爸爸身上脏,先去洗个手。”林锦荣想将女儿放下来,女儿反而抱的更紧。

“爸爸抱抱。”

“先等—下。”

“爸爸抱我。”

“小淘气。”林锦荣无奈,只好抱着女儿进厨房洗手,然后走上楼去。

“我是锦荣他姐,你是不是跟锦荣认识?”林秋琴找了张凳子,坐在张然对面,—边干活—边随口问。

“认识,不是很熟,我跟唐文雯是同学。”

“文雯?嘉欣她妹妹吗?”林秋琴回忆了—下,记起来了那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女孩,“哦,是住在小溪边的那—家对吧?听她奶奶说,她嫁到坪州去了,我有很多年没见过她了。”

“她去年回过娘家,现在在外地打工,离娘家也不是很远。”张然生儿子的时候唐文雯回来看过她,两人的联系也很密切,知道闺蜜最近因为不想生二胎跟丈夫—家闹的很僵,不过这事应该没传开。

“哦,是吗,我嫁的近,经常回家都没碰到她,怪了。对了,听你的口音像是乐名村的?”

“是啊。”

“我说怎么口音有些耳熟,锦睿的表姑也在乐名村,大榕树旁边的,年初四庙会有空我也会去……”

林秋琴和张然聊着不久,门店又来了—辆驾驶室带棚的三轮摩托车,走下—名戴黑色帽子不苟言笑的中老年人。

“爸,你怎么来了?”林秋琴打了声招呼。

林国辉没有回话,四下看了看马骝姜,抓起来看了看,冷嘲热讽道:“收这种姜有什么用,本钱都赚不回来,捡回来都嫌弄脏屋子。”

“这是看质量给价的,弟他心里会没数么?”林秋琴没好奇的反驳,又奇怪的问道,“你开那么大—辆车来,拉了什么?”

“饲料。”

“怎么拉这么多?家里不是种了很多猪菜吗?”

“这年头谁还用猪菜养猪,那么麻烦,我可没那个功夫去捡猪菜。”

林国辉板着—张脸,给人—种很严肃不好说话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发火。他从张然身边走过,让她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眼角余光却是看到林锦荣在楼梯口探头探脑的,没来由觉得好笑。


在梦里,林锦荣身处大山之中,身后是一辆半新的爬山王,车厢里放了很多蛇皮袋。他左手提着一个便捷式电子吊称,右手拿着一个小本子,系在腰间的腰包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大叔大婶,或挑或扛着鼓鼓的蛇皮袋从山里各个角落走出来。他熟练的将蛇皮袋称重,然后打开袋子看货,里面装的赫然就是新鲜的马骝姜。他好像还没看清电子秤的数字,却已经拉开腰包的拉链,熟练的拿出几张钞票结账,具体是多少他也没看清,想拿回来对一下,那位大婶自己喜笑颜开的走开了。

他俨然成为了一个药材收购商!

这个梦有些地方很模糊,有些地方却是很真实,真实到很多细节都能和现实一一对印。比如唐二婶贪便宜的笑容、他的二婶说话不喜欢正脸看他、邻居陈志飞跟人说话时喜欢打手势指指点点等等。也正是因为太真实,以致早就醒来的他在床上回想了十多分钟,觉得很有趣,这才起床干活。

“卖猪肉哦——卖猪肉哦——”

嘹亮的呼喊声打破新安村的安静,紧接着有几户人家响起轻微的声音。不久之后,村中心路段区域出现几个中老年人的身影。

“卖猪肉的呢?人呢?”说话的是一个圆脸大婶,只看到一辆载有猪肉的摩托车,却是没看到人。

在本地跟人打招呼叫人都是按出生排序喊的,像这位大婶的老公在兄弟姐妹中排第九,林锦荣要叫她唐九婶。如果另外一个唐姓男子也排第九,则加上孩子或名字加以区分。唐姓在新安村是大姓,剩余的还有陈氏和林氏,都不多,只有几户人家。

“去上面了吧。”说话的是住在路边的一个缺门牙大婶,她老公也姓唐,在四兄弟中排行第二。

“可别边喊边跑了,最讨厌这种人,刚拿钱出来人就不见人了。”

“冲口村人不会,相山村人会,喊两声就跑,大清早的,阿小还说等看到他来要打他,吵人睡觉。”

“相山村那个杀猪佬傻哈哈的,大清早跑到窗口底下突然大声喊,把我家小萱都被吓哭了!”李九婶笑了笑,无奈摊摊手。唐二婶说的阿小是她双胞胎儿子老二唐虎,结婚的早,已经有两个女儿。老大唐龙去年结的婚,有一个儿子,女方挺有钱的,一直在郡尾镇帮女方店铺干活,不时开小车回来,被村里人羡慕说“养得白白胖胖”。

很快,村中心的村民越来越多,渐渐有些热闹起来。只不过买猪肉的并不多,都在屋边路边或坐着或蹲着,或聊天或吃早餐。不用读书的小孩子也起床了,到处跑。

江月珍蹲在排水沟边,手里拿着一个空碗,饭已经吃完却是没有回家。这时,一个提着三两猪肉的大婶向她走过来。她嫁的老公也是唐姓,排行老六,儿子唐晨新跟林锦荣同一年出生的。

“大嫂,吃这么早,不买些猪肉啊?”唐六婶挨着江月珍蹲着,问道。林姓在新安村只有三户人家,是早些年从香潭村搬过来的三兄弟,江月珍排行老大,有些人喜欢直接叫她“大”。

“前天买的骨头还没煲,我家天天吃肉,哪有你这么省,三两猪肉够吃吃几天。”

“看你吹,这点猪肉能吃很多天?”唐六婶把脸侧向江月珍,压低声音问,“好像锦荣大清早就带他的女儿出门,去哪里?”

“他今天要做工,带去我的女儿那里让照顾,今天星期六啊。”

“你家个个都开工,今年赚大钱了。”

“在家能赚什么钱。”

“锦荣的老婆做什么,怎么很少看到她回来?”唐六婶的声音又压低了一点。

“听说开衣服店,我也不清楚,他们也不跟我说。”

“不像卖衣服的啊,上次看到她我们跟她打招呼,她都不喜欢搭理人,这样卖得了衣服?”

江月珍语气有点淡,说道:“她就是这样,跟谁话都不多,和谁都和不来。”

“两公婆的感情不会出问题了吧,好像一两个月都没有回来。”

“谁知道,我们又管不着,现在这个年代结婚那么随便,不喜欢就离……”

此时被议论的林锦荣已经到达大姐家门口,将摩托车停好,然后将背后的女儿放下来。

“表妹!”林锦荣的五岁外甥子谭明轩听到摩托车声音跑出来,隔着院子的不锈钢大门看到林珑,也不开门,赶紧跑回家去,嚷起来,“妈妈妈妈,表妹来了,表妹来了!”

林锦荣将挂在摩托车挡泥板上三个还冒着热气的白色塑料袋子拿下来,抱着腼腆的女儿等大姐林秋琴开门。他看到车库是空的,便问大姐:“姐夫出门了?”

“去东省了,搞培训,估计要到过年才回来。”林秋琴开了门,拿过三个装有米粉的塑料袋子,边走边问,“你们吃过了没有?”

“我们吃过了。”

“表妹你看,大挖机。”谭明轩兴冲冲的抱着两个玩具出来,递给林梅梅一辆玩具汽车,“给你,我们去挖沙。”

“吃了米粉再去玩。”林秋琴将塑料袋子套在碗上,将想跑的儿子喊了回来。

林锦荣将女儿放下来,后者却是腼腆着小脸,半躲在他的大腿后看着很没形象的大口吸着米粉的表哥。他鼓励的轻轻推她过去,这才走过去拿起表哥身边的玩具汽车。

“在市区卖酒的那个小姑,做了一家软瓷代理,现在在谈几个城区升级项目,说让你姐夫去总部培训两三个月,把这几个项目做起来。”林秋琴一边吃米粉一边继续解释。

林锦荣见过姐夫的那个小姑,是在他读大一的时候,搭过便车回家,印象不是很深,只觉得她不像是卖酒的,因为她没有开设门面,在材料市场二楼租了几个房间布置成包厢,招待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

一说起姐夫,林锦荣总觉得大姐的态度中有些怨念,恨铁不成钢。说来也是,一个男人近四十岁了还一事无成,房子装修和建院子,以及买家具都是她大姐嫁过来之后弄起来的,又向亲戚借了点钱,他的父亲也借了些。现在他的姐夫,就像一头老牛,被他姐的皮鞭抽着往前走。他也是一事无成,不过苏丛雪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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