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植物人的不知道多少天,我又回到了他们身边。
妈妈不停地与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寒暄,嘴上是谦虚的话,眼尾的得意却藏也藏不住。
那神情,小时候语文比赛得奖后,我也是见过的。
只是后来,那骄傲的样子再也不是因为我。
“还是宋太太会教人,熙熙和盼盼个个都出挑。”
那太太话一出口,妈妈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妹妹是她的骄傲,我就是她嫌弃的榆木疙瘩。
妹妹大一就成了爸爸的得力助手,而我毕业三年还没什么成绩。
等人散去,她立马拉下脸,“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不来算了,省得丢人。”
又考虑周全道,“不行,盼盼善良,她要是不来盼盼得愧疚一辈子。”
爸爸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天天就是这小家子气的出儿,自私不孝,比不上盼盼一半!
打电话,不来以后就别给她打钱!”
保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拿起手机。
始终关机,无人接听。
如我所料,没有我,他们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最后一丝期待破灭,我飘在上空,仿佛灵魂都沉重了。
冰冷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麻木的心上,心里钝钝地疼。
算了,还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