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前朝后宫史无前例的大一统出现了,我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忠臣恨不得撕碎了我,后宫的主子们也跃跃欲试的,扶持新的人取代我。
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如同看一个死人,她一脚踩在我的脸上,道:“好一个阳奉阴违的狗奴才,不听话的狗,还是杀了吧。”
温才人在一边悠闲的喝着茶,她前襟的扣子扣的紧紧的,仿佛从来没有向我这个低贱的奴才敞开过。
是新帝亲自救下的我。
他顶着前朝后宫的压力,将我接进了他的殿里,做了他的贴身奴才。
他说:“少棋,唯有你懂朕的心。”
先皇驾崩的突然,新帝顶着压力荣登大宝,前朝人人质疑他,嘲笑他是个仓促接班的娃娃。
他最怕被人看不起。
也许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在轮流侍寝的娇喘声中,他才能汲取一点点自信。
而我,这个巧言令色,专拍马屁的奴才,就成了他帝王生涯中的唯一坚信他是个英勇男子的人。
他抓住我,就像抓住了一点点亮光。
新帝的苦恼不在于前朝,也来自于后宫。
他时常拉着我说:“少棋,朕想娶的女子,已经不在了,是朕无能。”
我也就宽慰他:“皇上,这天下都是你的,哪有得不到的女子。”
每到这时,他就摇摇头道:“你是个太监,你不懂,那时候我才十岁,父皇许诺过我的,让兵马大将军沈家的嫡女做我的太子妃,可惜……”可惜了,世人皆知,兵马大将军起兵造反,被诛了九族,可事后查明,他是清白的。
新帝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平了他的反。
名誉可以恢复,可人命,却救不回来了。
沈将军一去,新帝就失了最孔武有力的那只手,扶持他的力量就只剩下一群之乎者也的文人。
每当新帝在朝堂受了欺负,他就会一人独酌,喝醉了絮絮叨叨的说:“阿芜还在的话,就好了。”
身为狗腿子的我,深得帝心的法宝之一,就是为君分忧。
见新帝郁郁寡欢,被前朝逼得步步后退,我便主动提议,去民间寻一寻“阿芜”。
我得了新帝的默许,搜罗了沈家小姐的画像,打着选秀的旗号,偷偷寻找肖像之人。
还真让我找到了。
好巧不巧,也是武将的闺女,西南边军一个都尉的女儿,宁静鸢。
我撺掇着新帝微服私访,在漫天纸鸢的湖边,两人顺理成章的相遇了,在擦肩而过之时,新帝激动的不能自已,当即将宁静鸢带回了宫中。
新帝恨不得三日不理朝政,日日与宁静鸢腻歪,我就守在门前,挡走了一波又一波的试探。
三日后,宁静鸢被封为宁贵妃,整个后宫如沸水般炸开了锅。
新帝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宁贵妃的安静,声称她累坏了,要好好歇一歇。
皇后坐在她的宫里,等着宁贵妃上门请安,可宁贵妃连续七日,都不曾前去奉茶。
皇后动了怒,使唤了掌事姑姑前去教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