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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阮莞厉渊

三樱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人。阮莞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江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江颂冷笑,“江先生?行,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苏童安送你的围巾,被你转送了这位江先生?还骗他说,那是你亲手织的。”阮莞丝毫没有被揭穿后的慌张。反而,平静解释:“我有丈夫,收到了其他男人送的围巾,为了避嫌,才转手送了出去。而且,我也从没说过,那是我亲手织的。”电梯内,流丽的镜面映着阮莞,黛眉似柳,眸若点星,一张清冷明丽的脸晕着浅色的光影,无言也动人。偏偏说出口的话一点也不动人。说好听点是理智。说难听点,就是木讷,不懂风情。“所以,你把我当成垃圾回收站?”江颂不怒反笑。阮莞一本正经摇头,“围巾能保暖,是心意,不是垃圾。”江颂一噎。重点是这个吗?又想到阮莞生...

主角:阮莞厉渊   更新:2024-12-14 17: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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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莞厉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阮莞厉渊》,由网络作家“三樱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人。阮莞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江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江颂冷笑,“江先生?行,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苏童安送你的围巾,被你转送了这位江先生?还骗他说,那是你亲手织的。”阮莞丝毫没有被揭穿后的慌张。反而,平静解释:“我有丈夫,收到了其他男人送的围巾,为了避嫌,才转手送了出去。而且,我也从没说过,那是我亲手织的。”电梯内,流丽的镜面映着阮莞,黛眉似柳,眸若点星,一张清冷明丽的脸晕着浅色的光影,无言也动人。偏偏说出口的话一点也不动人。说好听点是理智。说难听点,就是木讷,不懂风情。“所以,你把我当成垃圾回收站?”江颂不怒反笑。阮莞一本正经摇头,“围巾能保暖,是心意,不是垃圾。”江颂一噎。重点是这个吗?又想到阮莞生...

《热门小说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阮莞厉渊》精彩片段


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阮莞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江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江颂冷笑,“江先生?行,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苏童安送你的围巾,被你转送了这位江先生?还骗他说,那是你亲手织的。”

阮莞丝毫没有被揭穿后的慌张。

反而,平静解释:

“我有丈夫,收到了其他男人送的围巾,为了避嫌,才转手送了出去。而且,我也从没说过,那是我亲手织的。”

电梯内,流丽的镜面映着阮莞,黛眉似柳,眸若点星,一张清冷明丽的脸晕着浅色的光影,无言也动人。

偏偏说出口的话一点也不动人。

说好听点是理智。

说难听点,就是木讷,不懂风情。

“所以,你把我当成垃圾回收站?”江颂不怒反笑。

阮莞一本正经摇头,“围巾能保暖,是心意,不是垃圾。”

江颂一噎。

重点是这个吗?

又想到阮莞生日那晚,她将自己送的蓝宝石项链扔到了垃圾桶的画面,江颂不怒反笑:

“阮莞,你好样的!”

“合着苏童安那小子织的破烂围巾是心意,不能扔垃圾桶,我送你的项链,你怎么就直接给扔了?”

“还扔的是他妈的湿垃圾桶!”

阮莞摇摇头,“但你捡回来了,不是吗?”

“不然呢。”江颂气笑了,“任由着八位数的古董被拉去搅碎?”

阮莞也笑了。

因为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江颂和厉明澜不愧是昔日的好兄弟,都是一类人,说谎说久了,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她没揭穿礼物是赝品的事,一贯表现得像是钢铁直女。

“可你说过,你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还回去的道理,所以我才扔了,想让你自己捡回去,这样就不算还了。”

江颂:“?”

还挺有逻辑。

见江颂脸色稍霁,阮莞眉头微动。

木讷直女是一个很好用的借口,和情侣相处时用“我是钢铁直男”来掩饰错误的男生一样,都是不够爱的借口罢了。

敷衍、不上心才是本质。

江颂的气笑了。

可阮莞没有。

她抽出了自己的手,退后了一步。

“既然江先生拒绝了我的邀请,答应了其他人的邀约,这段时间还请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你可能不知道,这次杂志封面的采访,关系到职位的晋升。”

江颂一顿,“我不知道,你没说过。”

阮莞收起一贯的温和,声音冷淡道:“因为我以为言而有信,是人的基本素养。”

“……”江颂怔怔站着,张张嘴想要解释。

“滴——”

电梯门开了。

阮莞先一步走出电梯。

门外站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和江颂对接后续拍摄的工作人员。

江颂拧眉,目光越过重重人群,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心中无端生出一股烦闷。

明明是他来兴师问罪的,怎么他成了罪人?

*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

林语莺拿下了江颂的采访,人逢喜事精神爽。

和她关系好的人还提前庆祝,叫上了林副主编。

林语莺笑得牙不见眼,却还挥挥手道,“别这么叫,说不准的事呢。”

另一边,江颂的拍摄也完成了。

据拍摄组的同事说,很出片,好看到每一张都可以用来当封面。

此时的江颂卸了妆,唇色比往日艳丽了一些,长身玉立站在了编辑部的门口,比偶像明星更多两分贵气。

他唇边弯起,对大家说:“辛苦各位了,今晚我请大家吃饭。”

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惊讶不已。

谁也没想到,看着不好相处的江大少爷会纡尊降贵,与民同乐。

林语莺笑着回道,“谢谢江少,可惜不巧,莞莞姐和她老公说好了今晚请我们吃饭呢。”

“说起莞莞姐的丈夫,江少也认识,是我们国际高中的校友。莞莞姐,晚上聚餐你介意多一位江少吗?”

空气安静,落针可闻。

大家都看向了阮莞的方向。

这次封面采访涉及到职位晋升,导致林语莺、江颂和阮莞的关系十分微妙。

而众人的注视下,阮莞微笑点头,“好,要是江少愿意赏光的话。”

江颂勾唇,“美人相邀,乐意之至。”

*

半个小时后,一行九人来到了餐厅。

店内是标准的日式装潢,原木,侘寂,枯山水,独立的隔间包厢还算是私密清幽。

林语莺张望,“莞莞姐,姐夫呢?”

阮莞:“他今天临时有会议,来不了。没事,你们尽管点。”

林语莺有些失望。

还想着让正主碰到替身呢~

但这又在情理之中,毕竟江颂加入了饭局,作为昔日的好兄弟,江颂当然一眼就能分辨真假,阮莞自然心虚,不敢让替身露面。

好在,她准备了另一场戏。

——厉明澜和沈枝枝也会来。

林语莺很期待阮莞的反应。

看到她的丈夫把满腔温柔都给了别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不崩溃。

林语莺面上不显,吐舌笑道,“姐夫不差钱,那我就不客气!”

她翻着菜单,在预订好的套餐基础上,又额外给每个人点了昂贵的招牌菜。

“不用了,太破费了。”同事们纷纷开口。

林语莺神秘兮兮,“没事的,大家可能还不知道,莞莞姐的丈夫是厉明澜。厉家家大业大,怎么会差这点钱呢。”

厉明澜!

餐桌上,响起了惊呼声。

“厉家的太子爷,厉明澜?经常上财经杂志的江城金融界颜值担当,厉明澜?”

“阮组长,真的吗?”

“天啊,莞莞姐,你也太低调了!”

“豪门太太竟在我身边,我怎么能一点没看出来呢!”

“……”

阮莞摆摆手,“你们认错了。”

而有人在网上查到了厉明澜的照片,发到了小群中。哪怕昨晚下着雨,但他们也记得阮莞丈夫的脸。

没错!就是厉明澜!

同事们见阮莞没承认,只当她低调,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纷纷震惊于自己和豪门阔太做同事的经历。

只有江颂,冷笑地喝了一口先付(前菜)中的白鱼汤,以及乌鱼子。

这倒是符合他的心情。

——无语。

另一边,林语莺又给每个人添了一些菜。

雪蟹佐醋冻、海胆鱼子酱寿司、黑松露鹅蛋……

每道菜端上来,分量都不大。

日料这种东西,多好吃倒不至于,但价格上限很高,就连餐厅的服务员都来敲门,请他们核对账单。

“没错,都是我们点的。”林语莺微笑表示。

若是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她才是请客的人。

这时,江颂问:“你们店有黄唇鱼胶吗?”

服务员:“有的先生,这是我们隐藏菜单上的典藏菜。”

林语莺没听过这道菜。

但难得江颂点了这道菜,她便做主道:“好,那我们再加九份黄唇鱼胶。”


这句话落下后,办公室沉寂半晌。

厉明澜重新审视江颂,“女朋友?”

上学那会儿,江颂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最高记录是一个礼拜换了八个女朋友。

直到沈枝枝出现,再到沈枝枝出国。

江颂身边都没再出现其他女孩。

此刻,阳光洒在落地窗,照亮了空中的尘埃,气氛有一瞬的安静。

江颂一笑,打破了寂静,“女朋友?算是吧。”

“你怎么不早说,哪家的千金?”

“你也认识。”

厉明澜更惊讶了,“谁啊,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也不见你带出来过。”

江颂别有深意道,“她胆子小,跟猫似的,怕生。没有我护着,被欺负都不知道还手。”

这听起来不像是形容女朋友,倒像是形容宠物。

厉明澜:“你是认真的,还是……”

“玩玩而已。”江颂随手将玩偶扔在一旁,“说吧,找我什么事,晚上还有约会。”

厉明澜收敛神色,斟酌道:“枝枝回国了。”

“嗯,我知道。”

厉明澜拿出了一沓资料,“国内研究院都是论资排辈,枝枝年轻,我不想她始终被人压一头,我想单独给她打造一个实验室,让她可以专注科研,实现她的梦想。”

“所以呢?”

“我家老爷子一向不喜欢沈枝枝,而投资实验室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我还没正式接管厉家,手里没有足够的现金流,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还差多少?”

“5000万。”

半个小目标。

不算多,但短时间内凑齐,也不简单。

江颂正色,“我来想办法。”

*

阮莞一回到编辑部,就被同事团团围住。

“阮组长,江大少真是你请来的?”

“对了,他还拿走了你的钥匙链,说让你去找他。”

“诶,就是这个,你已经拿回来了?”

“……”

声音此起彼伏,阮莞也不知道要回答谁,干脆举起了桂花糕,暂时转移了火力。

高月不屑走来,意有所指道:“阮莞,早晚我会让江大少知道你的真面目。”

阮莞咬着桂花糕,头也没抬道,“嗯对,我的真面目是他爹。”

高月:“……”

扑哧!

李静没忍住,笑了出来。

其他人也不再憋着。

笑声此起彼伏,高月闹了一个没脸,恨得后牙都要咬碎了,指着阮莞留了一句“你给我等着”,就摔门离开。

等到了下班,阮莞站在马路边,思考是打车还是坐地铁。

犹豫时,一道清冽的少年音响起,“姐姐,这里!”

寻声看去,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的后排窗户落下,一个浅金发色的少年正和她招手。

他脖子上挂着一副白色耳机,穿着灰粉色的宽大卫衣,夕阳浸染在他的眉眼上,茶色的瞳仁折射着金色的光芒,漂亮又耀眼。

“苏童安?你怎么来了?”

少年睁着一双小鹿眼,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狗,扒在车窗上,可怜兮兮道,“姐姐今天的牌照限行,所以我来接姐姐去吃饭。”

一个月前。

阮莞开车撞了路人。

那人就是苏童安,他当场晕倒,昏迷不醒,阮莞自从18岁拿下驾照,还从没出过事故,立刻叫了救护车把人送医院。

一圈检查下来,人没什么大事,只是轻微刮碰。

至于晕倒,是他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胃病,疼晕过去的。

阮莞:“……”

医院联系不上少年的家人,阮莞出于愧疚,炖了滋补的汤送来给他养病。

从那之后,苏小少爷就赖上她了。

“你撞了我,要对我负责,至少得观察一个月后,有没有出现后遗症。”

“但你放心,我会给你钱的。”

“我家里人都忙,没时间管我,你就当陪陪我,好吗……”

少年像是一只傲娇的漂亮猫咪,一点点展开柔软的肚皮,让人心软。

如果不是阮莞觉醒了剧情,知道苏童安为了成全沈枝枝的爱情,而故意制造车祸,接近自己她的,还真被他清澈男大的外表骗了。

此刻。

阮莞婉拒了苏童安的便车邀请。

“小安,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你没留下后遗症,我也放心了,我今天有约了,就不陪你了。”

闻言,苏童安漂亮的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

“可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

“姐姐,你不会忘了我的生日吧?”

少年失落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

“怎么会呢。”阮莞目光柔和,拿出了江颂亲手做的卡皮巴拉,送给了苏童安,“生日快乐,小安。”

苏童安愣了。

这个毛毡……很丑,甚至看不出是什么动物,嘴歪眼斜的。

“手工做的,的确不太好看,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阮莞缩回手。

苏童安眸子一亮,“这是亲手做的?”

“不是。”阮莞真诚。

可苏童安解读成:阮莞觉得这个小东西太丑,故意撇清关系的。

他露出笑容,抢过了礼物,“这个老鼠很可爱,我会一直随身带着。”

阮莞纠正,“首先,这是水豚。”

苏童安:“……”

他聪明转移了话题,“我记得姐姐也有一只卡皮巴拉挂件,和这个是情侣款吗?”

阮莞没回答。

‘的确是情侣款,但是你和江颂的情侣款。’她心里道。

她的沉默被当成了默认,苏童安心情很好,也拿出了一份礼物。

“我也有东西要给姐姐。”

他将盒子打开,一条白色的围巾躺在里面,“上次没能陪姐姐过生日,礼物也没能送出去……这是我亲手织的围巾,姐姐喜欢吗?”

围巾的针脚松松垮垮,还有几处错针。

阮莞佯作惊喜,“谢谢,我很喜欢。”

实际上,不久前她也送过厉明澜一模一样的围巾,也说是她亲手织的。

但只要点开网购软件,输入手织围巾+糊弄女朋友+新手,就能买到。

39块9,包邮。

转眼,黑色轿车驶到东隅公馆。

这是百年老店,自民国时就一直受上流人士的青睐,一砖一瓦都透着复古的优雅,尤其是彩绘玻璃在夕阳下照耀,仿佛置身中世纪的欧洲。

苏童安提前通知了经理,阮莞得以顺利到了后厨。

中途,她来到了江颂的包厢。

一见面,阮莞便拿出了一条错针、漏针的白色手织围巾,递了过去。

江颂挑眉,“这是什么?”

阮莞真诚道:“中午搭车的谢礼。”


此时舞台上,驻唱歌手一曲结束。

灯光暗下,掌声鸣动,掩盖了这边的骚动。

江颂脾气不好,苏童安也不惧他。

他心里也憋着一股火。

一想到昨晚餐厅给自己过生日的阮莞出去了两三趟,竟是去陪江颂吃饭,他整张脸都气得扭曲。

还有!

阮莞怎么可以把他送的围巾,送给别人!

初生牛犊不怕虎,苏童安越想越气,竟一拳就落在江颂的脸上。

而江颂歪头躲过,更是不甘示弱,拎起了桌上的空酒瓶。

他双目赤红,满脑子都是昨晚听到苏童安向阮莞表白的那一幕。

她怎么回答的?

答应了吗?

该死,昨天他就不应该先走,而是应该留下来听完他们的对话!

掀眸,对上了苏童安这张脸,这是一张会引起女人同情心的脸,他就是用这张脸勾引阮莞的吗?

江颂表情阴鸷,拧了拧脖子,旋即抬手,玻璃酒瓶敲在桌沿上应声碎裂,锋利宛如割刀。

就在他要挥向苏童安的脸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阿颂,冷静,你不会真的对阮莞动心了吧?”

是裴白辰的声音。

他是知情者,知道江颂勾引阮莞的计划。

江颂动作一滞,仿佛如梦初醒似的,松开了酒瓶。

酒吧红蓝的光束映在他的脸上,染上些浪荡的气质。

他恢复了心神,“你会认为,我会看上一个木讷无趣的有夫之妇吗?我只是没想到,我会被阮莞算计了,她竟然背着我和别人见面。”

裴白辰了然,又看向了苏童安。

“你呢,你不是喜欢沈枝枝吗,怎么和阮莞搞在一起了?”

面对裴白辰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浅褐色眼眸,苏童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坦白了经过。

“果然,我就猜到会是这样。”裴白辰哑然失笑,“你和江颂想到了一起,想以身入局,勾引阮莞,成全沈枝枝。”

在苏童安诧异的目光中,裴白辰拿出了一辆跑车钥匙。

“作为沈枝枝的老同学,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这样吧——”

“这是我新提的帕拉梅拉,就当做彩头。”

“你们谁能最先让阮莞和厉明澜离婚,这车就归谁,也算是我唯一能帮沈枝枝做的了。”

“……”

要问江颂和苏童安,谁是真的在乎一辆跑车?

答案是否定的。

但随着裴白辰的话音落下,莫名的胜负欲在二人中弥漫、膨胀。

这场赌局,提供给他们一个正当的理由。

他们只是参加了一场赌局,赌谁最先追到阮莞而已。

“好啊,不就是游戏吗。”

江颂甩开打火机,点燃了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苏童安收起了单纯乖巧的假面,唇边染上挑衅,“谢谢辰哥,刚巧,我的车库缺了辆新跑车。”

“这么自信?”

“是啊,颂哥没听说一句话吗,无论女生多大年纪,都喜欢十八岁的男大。”

“……”

硝烟味弥漫。

裴白辰摇头一笑,举杯喝尽了杯底的威士忌,“行了,我先走了,明天还要拍戏。”

“我也走。”苏童安跟着起身,对着江颂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满脸少年锐气。

江颂懒洋洋挥手,心里却远没有他看上去那么松弛。

*

晚上九点,咖啡厅内。

阮莞收到了侦探先生发来的视频。

是江颂、苏童安和裴白辰三个人在酒吧一起出现的画面。

哪怕听不到声音,阮莞也猜到了大概。

——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了。

她唇边弯起了笑容,给侦探转过去了一笔钱。

“维多利娅,你看起来很开心,有什么好事吗?”

笔记本屏幕上,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女性好奇询问。

如果有赛车狂热爱好者经过,一眼就会认出这个人就是去年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的亚军选手Imani,伊曼尼。

“的确是好事,可以让我快点回到车队。”阮莞眨眨眼。

伊曼尼格外开心,“太好了!我的王牌机械师,欢迎回来。说好的,我们要一起冲击冠军!”

“嗯。”一起冲击冠军!

阮莞又针对伊曼尼目前的赛车做了分析建议后,才挂断聊天视频,收拾资料回家。

回到山岚别墅时,房间亮着灯。

是厉明澜回来了。

奇怪,结婚三个月来,厉明澜很少回新房,总共加一起也不到十次,这几天倒是回来得勤。

——“怎么才回来?”

旋转楼梯上,厉明澜走了下来,他换上了睡衣,真丝黑色衬得他皮肤极白,眉眼清隽。

阮莞莫名幻视了厉渊。

他们堂兄弟二人长得很像,只不过厉渊的头发更短一些,目光更凌厉一些,让人心生畏惧。

很快,阮莞收回了目光:

“工作上遇到点问题,加了一会儿班。”

厉明澜抬腕看了眼时间,“这都是快十点了,哪里是加了一会儿,干脆辞了吧,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这句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了。

厉明澜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怀孕’,得注意身体。老爷子人精一个,要是他察觉到了不对,我也帮不了你。”

“嗯。知道了。”

“对了。”厉明澜有些不自然挠挠后颈,“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收到了吧?”

阮莞疑惑。

随即,她明白了。厉明澜是担心老爷子寿宴当天询问二人的婚后细节,他提前排练,营造恩爱人设。

她抿唇微笑,“嗯,收到了,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但你别以为我送你生日礼物,就会喜欢你。这只是为了应付爷爷,你别想多了,明白吗?”

阮莞:“?”

要不是她确定自己没有失忆,还以为他真送了什么昂贵的礼物给自己。

“嗯,我知道。”她敷衍了一句,有些困了。

“你还有别的事吗?”

语气中的疏离让厉明澜有些不满。

他今天特意回来祝她生日快乐,还送给了她一份生日礼物,就算他的本意不想她多么感动,但她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比平日里更加冷淡了。

他没好气道,“明天大哥回来,下班后我去接你,你陪我一起去机场接人。”

阮莞困意消了一半。

瞥见了墙上的日历,想起来明天是厉渊回国的日子。

她手指一滞,浑身透着不自然,就连厉明澜都看出了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什么。”

她恢复如常,疑惑问道,“为什么让我陪你一起去?”


[落坨翔子]:啊,你搞错了,我知道沈枝枝,就是最近某音上那个女科学家嘛,但我问的是后面那个大美女。

其他人也纷纷留言:没错!就是她!

……

厉雅沫满脑子问号。

她特意放大了照片,想看看同学口中的美女是谁。

然后,就瞧见了背景板中的阮莞。

从镜头的角度来看,形成了视觉错位,阮莞仿佛是穿着那件镶着碎钻的婚纱,站在了灯光下,整个人好像发着光,格外圣洁。

厉雅沫脑袋嗡地一响。

所以,那些人评论的不是她和沈枝枝,而是背景板中的阮莞?

那江颂的那句话,是说谁的?

不,江颂虽然浪荡纨绔,但阮莞毕竟是哥哥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

可江颂高中时交往的女生无一例外都很漂亮,而阮莞的确也够漂亮……

厉雅沫不敢细想。

她柳眉倒竖,一腔愤怒全都撒向了阮莞。

“阮莞!你明知道我和枝枝姐在自拍,还故意入镜,勾引江颂哥哥,太绿茶了!”

阮莞:“谢谢,我当你夸我漂亮了。”

“你你你!你不要脸!”

眼看着评论还在走队形,厉雅沫气得要拔掉投屏数据线。

而就在这时。

厉渊评论了。

[厉渊]回复[落坨翔子]:都不是。

显然,他回复的是“究竟是你仨谁老婆”那句话。

液晶电视足够大,大到阮莞隔着很远也能看到这三个字。

她眼睫一颤。

总觉得这三个字后面,还有其他的话。

可她没再深想。

厉渊提出结婚,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妻子,而她答应,是因为需要一个能制衡厉老爷子怒火的靠山。

仅此而已。

因此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抱有期待的。

她垂下眼睫,不打算继续在这家店内逗留。

可厉雅沫又来劲了,一把拉住了阮莞,羞辱道:

“看吧!大哥都不承认你是我二嫂!”

“果然,我们家里没有人喜欢你!我哥和你结婚,也只是为了应付爷爷而已,你就等着被逐出厉家吧!”

“对了,我妈当时和你签过一个婚前协议,你和我哥要是离婚,你半分钱也捞不到!”

看着蠢得挂相的厉雅沫,阮莞心情好多了。

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像是炮仗一点就着。

如果能在今晚宴会上激怒她,让她口不择言,当众爆出厉明澜和沈枝枝的“爱恨纠葛”,那更好了。

阮莞眉心一动,有了主意。

离开了造型室,阮莞分别打了两通电话。

一个是设计师朋友,让她帮忙借礼服。

二是打给了江颂。

电话一接通,话筒对面就传来了慵懒的鼻音,“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

阮莞木讷道,“不是,是想让你中午前来提车,车修好了。”

江颂轻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真的?不会是你想见我的借口吧,没事,我不着急。”

阮莞:“我急。”

“这么急着见我呀~”话筒里,江颂的尾音微扬,故意撩拨,“等着,我马上去。”

阮莞只“嗯”了一声。

木头木脑似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她来到了汽修店,师傅们来的很早,那辆跑车已经恢复成原样了,她只需要做一些收尾工作。

而这时,阮莞收到了侦探先生的消息。

专业侦探团队:有一个消息,对你很重要!要听吗!

阮莞没吝啬,转了50万过去。

专业侦探团队:!!!

专业侦探团队:高月听说了你厉太太的身份,网购了催X药,今晚会混进厉家寿宴,想必是要陷害你和江颂,你千万小心。

“……”

这的确是一个物超所值的消息。


就连他第一眼,都没能认出这是他的车。

阮莞没回答。

她跟队拉力比赛的时候,见过更惨的车,不过赛车都是模块化管理,哪里坏了就能立刻补上。

可这辆跑车不一样。

“我今天只能统计零部件,今天下单,但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到。发动机和变速箱你有什么要求吗,我记得这辆原厂配置的是V8发动机,总排放量是4497cc,双离合器7速F1。你要改装的话,我可以顺便一起弄了。”

阮莞眼中浮出隐隐的兴奋。

在她眼中,这辆车的框架像是拼图的尺寸,而她需要从搜集拼图碎片开始。

是一个有趣而刺激的挑战。

听到阮莞说得分毫不差,江颂这才意识到阮莞对赛车的喜欢,并不只是业余爱好。

“你学过?”

“算是吧。”

阮莞说的含糊。

她的履历表上没有她在德国工程学校留学的经历,江颂查不到,只能查到她毕业于米兰的马兰欧尼学院。

以维多利亚的名字。

江颂眼底的探究更深。

他道,“你清单上的零件,我都买好了。”

说着,打开了一个仓库门,里面排列着各种零件,“你需要几天,需要多少人手,我来安排。”

阮莞想了想,“明天就可以,我用我自己的人。”

“明天?”江颂重复。

阮莞以为他嫌慢。

她曾经参加过不少F1拉力赛,拉力赛不能换车,且维修时间也算在车手的时间里,所以分秒必争。

她所在的工程队曾经创下过1.8秒换轮胎,30分钟修复废车的记录。

但是这毕竟不是F1的赛场,场地和人员受限。

阮莞:“你要是着急,最快是明天中午,不能再提前了。”

江颂:“?”

实际上,江颂对阮莞没抱希望。

别说是修一辆赛车了,就算是拼乐高模型,一天也拼不完。

好在他本意也不是奔着修车去的。

他一笑,“行,你高兴就好。”

阮莞皱皱眉,她不太喜欢江颂的语气。

这种表情和语气她见过、听过,无非是觉得她是女性,她不行。

但在这个行业中,她见过很多优秀的女性前辈。

不过碍于江颂是甲方,阮莞并未表现出不满。

她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合同,“先小人,后君子。我们先签一下合同。”

江颂挑眉,“你怕我赖账?”

阮莞没回答。

等江颂签了字,阮莞才回道:“防小人,不防君子,有备无患。”

“拐着弯骂我?”江颂嗤笑,“行,附近有家牛排不错,我请你?”

“不了,你去吧。”

“你减肥?”

阮莞心里摇摇头,她在吃的方面从不亏待自己。

之前留学时,中餐又贵又不正宗,她时常半夜起来做饭。

有一次晚上,她做了一大锅红烧肉,还烙了发面饼。

浓油赤酱的红烧肉裹进面饼里,是脂肪和碳水的灵魂共振,香味从门缝钻出去,香得好几个留学生第二天用中文在公寓大门写:

“哪位同胞深夜放毒,请也毒死我吧!”

可见,阮莞很爱吃,也会吃。

只是不想和讨厌的人一起吃饭罢了。

为了恶心江颂,阮莞点头道:“嗯,减肥,要是胖了,明澜不喜欢。”

江颂:“……”

那表情,比吃了九转大肠还难受。

他也没强求。

等他回来时,就看到阮莞联系的技工们到了,八九个人的样子。

而阮莞头发全都束在了头顶,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穿着铅灰色的工装服,不染脂粉的脸上黑亮专注的眸子亮晶晶的,给每个人分配工作。

江颂喉结一滚。

在他看来,女生有一个“男生的爱好”,是很吸引男人的。


“但它很漂亮。”

“我很喜欢。”

“……”

阮莞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等厉渊关门的声音响起,她还愣在原地。

空气中残留着冷幽的香气。

阮莞一头栽进了沙发上,微凉的皮面贴在脸上,也没能降下她身上的温度。

她以为自己早就过了因为对方一句话就胡思乱想的年纪。

可不知道是厉渊的出现,勾起了她少女时期的记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心跳得厉害。

直到她抬头,看到了墙壁上的日历。

时间定格在了八年前的六月,是厉渊出国的那个月。

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对未来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清晰规划。在日历的空白处,苍劲洒脱的笔迹计划着当天的日程安排。

6月1日,竞赛,学XX课程,跑步

6月3日,论文,去实验室,力量训练

6月7日,高考志愿者

……

而6月10日,高考结束的第一天,日程上空空如也。

那是她曾和厉渊约定的日子。

她曾经反复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在她的日历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

她曾想过无数理由,来解释厉渊的失约。

可能是他被强制送出了国。

也可能是他来了但自己没看到。

而眼前的这张日历,残忍地撕碎了她所有编造出来的理由。

他从没放在心上。

那个约定,只有她自己当了真。

阮莞眼中的光彩逐渐熄灭,她像是自虐一般,凑近到了日历前,想看到上面有曾经书写又被擦去的痕迹。

可没有。

空白的地方崭新得一尘不染。

阮莞仿佛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凉水。

看着反光镜中脸色惨白的影子,仿佛看到了那个站在江大槐树下从白天等到晚上的自己。

她自嘲一笑。

“自作多情一次还不够吗,阮莞。”

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冷静。

这时,她的手机嗡地一震。

是父亲林唐胜来的电话。

刚一接起来,对面就响起了一阵怒吼:

“阮莞,你还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把你哥送去派出所!你以为你现在有厉家当靠山,就能为所欲为吗?现在,立刻撤销报案,把你哥保出来!”

阮莞拿远了手机。

想母亲还健康时,父亲是不敢这么吼她的。

从阮莞和她哥的姓氏就能看出来——

阮莞姓阮,母亲曾对她继承阮氏抱有希望。

“父亲,您放心,我很快就和厉家没关系了。”阮莞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嘲弄。

“你什么意思?”

“因为,我要和厉明澜离婚了。阮家再也拿不到厉家的合作项目了。”

“你敢!”

听着林唐胜激动的声音,就能想到他在另一边跳脚的模样。

阮莞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林唐胜来了很多电话。

很烦。

阮莞打算关机,却瞧见微信上有几条消息。

厉明澜:你不在家,你在哪?

厉明澜:好啊!你现在学会夜不归宿了!好好好!我现在改密码换门锁,你永远也别想回来!

阮莞看着满屏的叹号,看着烦,单独给厉明澜设置成了免打扰。

继续往下翻。

又看到了几个同事关心她有没有安全回家的消息。

阮莞一一礼貌回复了。

最后,瞧见了苏童安发的消息。

苏童安:姐姐,明天我们学校举办比赛,你来给我加油好不好~

阮莞没有什么心情。

她太累了,明天是难得的周六,她只想睡到中午。

她正要把手机扔到一边,苏童安忽的又发来了一张照片。

是他在泳池中撑在池边上岸的瞬间被照了下来。


衣柜里都是厉渊大学时的衣服,八年过去了,在量体裁衣的西装之下,感受不到身体成熟的变化。可当换回年少的衣服,无论是上衣还是裤子,都小了。

尤其,当阮莞看到了过于清楚的胸肌后,目光礼貌下移。

很快,她又意识到不对。

“……”

太尴尬了。

阮莞不是没有和男性独处的经验。

和厉明澜,和江颂,和苏童安,她都很平静。

但在厉渊面前,她总觉得不自在。

她不知道该看哪里,她只能盯着墙上的挂画看,可画框的镜面画反射她的脸,红彤彤的,像是做了坏事。

就在此时——

厉渊俯身,修长的手指落在她额头,那张过于有冲击力的脸陡然放大再阮莞眼前。

她只能看到面前一双绯薄的唇张张合合,“是车上空调太冷,感冒了?”

“可能是吧。”

脑袋晕乎乎的,可能真的感冒了。

厉渊沏了一杯红糖水,暖色的厨房岛台下,男人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臂,青筋盘虬,手指修长如玉,轻轻握在银色的汤匙,不停搅动着杯中的糖水,水声荡漾。

等到阮莞接过水杯时,脸上的红意还没消散。

蒸腾的雾气笼罩在她的脸上,连同着皙白的颈间,都浮出浅粉色的光晕。

一旁,厉渊的大手抓起了衣服,“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那间卧室我明天会让阿姨来修。”

阮莞松了口气。

只是出于礼貌,她客套的问了一句,“太晚了,你留下来也行。”

厉渊脚步一怔。

而阮莞脑袋嗡地炸开,意识到这句话实在不适合这个场合,正要找补,就见厉渊低沉的笑声响起:

“明天你还要早起,不能太累,我先走了。”

不能太累……

阮莞是一个成年人,明白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

她忍着脸上升腾的热浪,强装镇静,对厉渊道:“你误会了,我是有东西要送给你。”

说着,她从挎包里摸到了上次买的那支钢笔。

正要拿出来,却意识到——

这份精致包装,在眼下的气氛中显得有几分暧昧。

于是,她暗暗在包里打开了包装盒,只拿出了光秃秃的一根钢笔。

通身宝蓝色,镀金笔帽上是繁复花纹。

这就是阮莞本来要答谢江颂接受采访的谢礼,但又在得知他食言后,改刻了厉渊名字。

说实话,这过于张扬花俏的钢笔,不会像是厉渊会用的。

所以她迟迟没送出去。

她知道,厉渊这个人很聪明,无论是脑子还是人情世故上,都游刃有余。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份礼物原本不是为了他准备的。

若非现在太尴尬,这支笔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送出去。

——“很漂亮的笔。”

厉渊的声音从头顶洒下。

只见他勾唇,接过了笔,把玩着笔身,粗粝的指尖抚经那烙着的金色刻字时,唇边噙着的笑容加深,一双眸子深邃地看向了阮莞。

“你原本是要送给谁的?”

阮莞呼吸一停。

果然,他看出来了。

一种窘迫感袭来,她的脑袋陷入了一片空白。

她这个人不擅长交际,但自从工作后,在待人接物上从没出现过纰漏,她知道如何送礼才能送到对方的心坎上。

“对不起,我再重新挑一支——”

她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拿回钢笔。

可厉渊的手向上一扬。

阮莞扑了空。

她不知道厉渊想做什么,疑惑地抬眼,就瞧见那张华丽又冷肃的脸上长眉轻挑,漆黑瞳仁下绯薄的唇微启。


“你晚上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这句话通过扬声器,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所谓见不得光的“小三论”,不攻自破。

“看来阮组长的丈夫是临时有事,才暂时把阮组长放在路边的。”

“是啊,这不转头就回去接了吗。”

“听声音是个帅哥,也是,我们阮组长这么漂亮,老公也一定不会差。”

“……”

同事们小声蛐蛐,听得高月一阵心烦,“谁知道是不是你雇人演的戏。”

阮莞:“?”

须臾,阮莞笑了:“高组长,你的想象力应该去写竖屏短剧,一定前途光明。不过,你最好在服化道方面谨慎一些,省得又捅出‘以倭代华’的篓子。”

高月:“!”

她紧咬牙,“行,既然今天下班你丈夫来接你,那不妨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让我们也看看,是什么青年才俊能俘获我们阮组长的芳心!”

虽然同事们不喜欢高月,但这番话说到了大家心坎上。

人活着,就靠八卦续命。

他们一直都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娶到阮莞。

毕竟杂志社经常会邀请男明星和男模拍摄封面,期间,少不得会拍摄一些露肤度很高的照片。

而阮莞从不脸红心跳,像是清心寡欲的小尼姑。

所以呀,究竟怎么样的男人,才能让阮莞动心,是杂志社的未解之谜。

瞧见众人期待的目光,阮莞点点头,“好。”

高月冷笑,“好,那我拭目以待!”

热闹散场。

只有林语莺心不在焉。

厉明澜亲自来接阮莞下班……

厉明澜那张脸经常出现在各大财经新闻的版面,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

哪怕外界并不知道厉、阮两家订婚的事情,但他们毕竟是时尚杂志,总会有人有门路了解豪门的事情。

万一他们认出了厉明澜,知道了阮莞的身份……

那自己一直尽心维持的“阮氏千金”的人设岂不是露馅了?!

瞬间,窒息感萦绕在心头。

林语莺当即拿出手机,点开沈枝枝的微信。

林语莺:今天厉总要来接阮小姐下班,看来他们夫妻关系缓和了不少,我真为他们高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即将两分钟结束时,她撤回了消息。

林语莺:抱歉沈学姐,我发错消息了,本来要给我妈妈的[吐舌]

当然不是。

那句话就是她故意让沈枝枝看到的。

作为沈枝枝和厉明澜高中时的学妹,她知道,沈枝枝就是厉明澜的白月光。

*

阮莞这一天都很清静。

无论是客户,还是江颂、苏童安都没找她。

根据她对他们的了解,采用的大概是“若即若离”攻略办法。

他们“若离”,她也“若离”。

“轰隆——”

一道惊雷响起,雨点骤然落下,敲打着窗户。

李静连忙起身,关上了通风窗,嘟囔了一句,“怪了,天气预报说没雨啊,我连伞都没戴。”

杂志社是一座小洋楼,前身是民国时期就成立的某报社,老建筑不好整改,没有地下停车库,开车来的同事大都选择停在步行五六分钟的停车场。

“不然我让人闪送一把伞吧。”

“可这雨太大了,有伞也得浇成狗。”

“打车?高峰期打车也难……”

同事们议论不已,李静最讨厌下雨了,她颓颓地瘫在椅子上。

阮莞拍了拍李静,“没事,我下班送你回家,刚好顺路。”

“啊,可这不会耽误你们吗。”

“不会的。”

“好耶,谢谢莞莞~”

对面,高月凉飕飕剐了二人一眼,嘟囔了句:“沽名钓誉,收买人心。”

转头她就谄笑着问林语莺,“语莺,你带伞了吗,我多一把伞,你拿着吧。”

林语莺弯着笑眼,“不用了,我家司机来接我。”

我、家、司、机。

听起来就很高级。

高月眼中浮出向往,旋即笑着道:“好,要是你不着急回家,可以让司机等等,等见过阮莞的丈夫再走。”

“好呀。”林语莺勾唇。

可惜,厉明澜不会来了。

林语莺目光一转,落在手机屏幕上。

那是沈枝枝刚发的朋友圈。

沈枝枝搬实验资料的时候从梯子上跌了下来,小腿被钉子划出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

如预料的一样,雨势不减反增,天像是漏了一样,颠倒城市。

同事们都默契聚在小洋楼的屋檐下,一边等雨小,一边等着见见阮莞的丈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阮莞也没看到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可能是路上堵了。”李静解围道。

下一秒,雨幕中缓缓驶来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公司门口。

就在众人以为是阮莞丈夫的车时。

一个中年人走到了林语莺面前。

“小姐,请上车。”

林语莺笑了笑,“德叔,等会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司机点头:“是。”

司机显然看到了阮莞,愣了下,没吱声。

另一边,高月狗腿子的毛病犯了,“阮莞,还要等多久啊,语莺身子不好,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李静听到,大为不解,“谁让你们等了,冷就走呗。”

“没事,不冷的。”林语莺善解人意,“莞莞,要是你丈夫来不了,不如我让我家司机送你回去吧。”

阮莞摇摇头。

这场雨来得突然,估计是男女主有了纠葛,用来推动或渲染剧情。

厉明澜不会来了。

阮莞并不失落,相反,这是一个证明“婚姻过错方”是厉明澜,而非她的绝好的机会。

她当众拨通了厉明澜的电话,误触了外放。

“喂?明澜,你到了吗?”

对面的厉明澜沉默,半晌才道:“我这边有急事,你先打车去机场。”

“可雨太大了,不好打车……”不等阮莞说完,听筒里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

“阿澜,我没事,你去忙吧。”

啊这!

同事们都是成年人,瞬间一个丈夫出轨小三、妻子雨中挨浇的故事跃然心上。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到,心里却为阮莞鸣不平,痛骂渣男小三。

就连高月都愣了一下。

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阮莞明明是见不得光的情妇才对,怎么拿了苦情原配的剧本?

有没有一种可能——

电话对面的才是原配?

高月陷进了思维定式,佯作帮阮莞出头,实则试探地大声对电话道:

“喂?你是阮莞的丈夫吗,下这么大的雨,你不接自己的老婆,反而去陪别的女人,你是傻逼吗?”

“还有那女的,知三当三不要脸,勾引别人老公贱不贱啊!”


“每一件都价格昂贵,是我哥对枝枝姐的心意。”

“很羡慕吧,你和我哥结婚的时候,我哥都懒得和你办婚礼呢。”

“你这辈子也穿不上这么好看的婚纱了。”

“不像是枝枝姐,我哥最爱她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她,一定会给她一场世纪婚礼。”

望着洁白的婚纱,小姑娘也有些春心萌动,嘟囔道,“等我以后和江颂哥哥结婚了,也要办一场世纪婚礼!”

阮莞眉梢一动。

看来厉雅沫不知道江颂喜欢沈枝枝的事。

“雅沫,别这么说。”沈枝枝摇摇头,“我回国只是想更好的进行科研,不想纠结于儿女情长。”

厉雅沫愈发敬佩沈枝枝,“其他女人都恨不得嫁进豪门,当阔太太,但枝枝姐你不一样,你比那些女人更有追求,所以才会吸引我哥的吧!”

字字都在内涵阮莞。

“对了,枝枝姐,你不知道你在某音爆红了吧,网友都夸你是美女科学家,我同学也都夸你漂亮,我们合个影发朋友圈吧,他们一定羡慕坏了!”

“好,都听你的。”沈枝枝宠溺道。

可二人都没发现,她们的自拍把阮莞也拍了进去。

照片刚一发出,就有了很多点赞。

“哇,枝枝姐,好多人都点赞了,我哥,江颂哥哥,白辰哥,童安,还有……大哥!”

闻言,沈枝枝眸子一动。

厉渊也点赞了?

厉雅沫惊喜道:

“我的天!我大哥从来没赞过我的朋友圈,他也很少发朋友圈,大都是转发一些京城陆氏的新闻,特别高冷。今天我也是借了枝枝姐你的光呢!”

沈枝枝脸一红,“是吗?”

江城没有人不知道厉渊。

当初沈枝枝稳坐国际高中第一的位置,就听说过江城一中比她大了三届的厉渊。

拿遍了各大学科竞赛的奖项,是真正的学神。

当初沈枝枝也遗憾于无法和厉渊一决高下。

后来她才知道,厉渊是厉明澜的堂哥。

“枝枝姐,你看,我同学夸你漂亮呢!”厉雅沫的声音打断了沈枝枝的回忆。

入目就是朋友圈的评论。

[落坨翔子]:我靠!大美女啊!是明星吗,也太漂亮了?是单身吗?想要联系方式!

[AAA哈尔的移动充电宝]:我也要!

[猛女林黛玉]:我也要!

看到这么直白的夸赞,沈枝枝脸上有些烫。

身后,王助也适时拍马屁道:“沈小姐天生丽质,厉小姐的同学都很有眼光。”

听到这句话,阮莞笑了。

一句话夸了两个人,王助还真是高情商,难怪站队站得那么快。

“你笑什么!”厉雅沫不悦回头,为了故意气阮莞似的,还吩咐人找来了投屏器,将屏幕投屏到了100寸的电视上。

阮莞也配合地,瞥了一眼。

就见到了最新评论。

[江颂]回复[落坨翔子]:你嫂子。

厉雅沫顾不上和阮莞拌嘴,脸蹭地一下红了。

显然,她以为这句“你嫂子”是指照片上的自己。

而这一抹红晕落在沈枝枝眼中后,她眼底浮出些怜悯,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厉雅沫,江颂意有所指的人是自己吧。

那太残忍了。

沈枝枝对待女孩子,自诩一向温柔,此时开诚布公,不符合她的性格。

二人坐在一排,却各怀心思。

屏幕上——

[落坨翔子]:失敬失敬,原来是嫂子,颂哥好眼光!

[苏童安]:滚!叫谁嫂子呢!

[落坨翔子]:???

[厉明澜]:是我妻子。

[落坨翔子]:……究竟是你仨谁老婆?

这给孩子整不会了。

厉雅沫感叹,回复同学:[唉,都怪枝枝姐太抢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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