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几天太阳,雪终于融化,阿良一大早就急急的赶来搬酒了,跟着他来的还有谢承文,害得阿酒只得从温暖的被窝里快快的爬起来。谢承文的心情明显要比上次好,虽然还是没有笑容,但是那脸没有阴沉沉的了。
“小东家?”阿酒实在有些不明白谢承文,不是听说他家大业大的吗?而且他家的酒肆分布在各个府城,难道他都不用去看吗?怎么这么有空一直呆在这流水镇。
“阿酒呀,来坐坐。”谢承文的心情好,根本没注意阿酒脸上的异样。
这是我家好吗?阿酒心里忍不住吐槽,面上却不显,在他的别一边坐了下来。
“阿酒,上次那酒是你自己酿的?有没有方子?”谢承文似乎不经意的问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紧张。
“是我自己琢磨的,不过那酒还没有成功。”阿酒有些不明白他旧事怎么重提,上次不是明明跟他说清楚了吗?
“哦,其实你酿的这酒已经不错了。”谢承文有点不知道应该接话了,跟自己想的似乎有些不同。
“不行,我一定要酿成的。”阿酒无法忍受自己酿出来的酒存在那么多的缺点,她一定要酿出自己心中的酒来。
谢承文本来想说要不你把那方子给我,我觉得这酒已经不错了,而且就是你认为的这种不良品酒,外面给的价格也很高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她,他竟平时的能言善辩的口才一点作用也没有了。
阿酒根本没注意到谢承文的纠结,而忽然之间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猜测出酿几次酒不成功的原因,应该与密封性、温度有关。
“小东家的,我现在有事,先失陪了。”阿酒急匆匆的跑了,根本没有给人开口的机会。
谢承文张着嘴看着阿酒跑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阿曲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阿酒跑到酒窖里仔细的检查了番,果然,与自己想到问题一至,这酒窖的温度,湿度应该都不利于储存酒。
找到了问题,阿酒心中欢喜,考虑着要再挖一个更加、更好的酒窖才行。
阿酿在厨房等了半天,也没见阿姐进来,就以为她还没有起床,去她的房间找人,却发现除了房间竟有些凌乱,人却不见了。
“真是的,一天到晚都想着酿酒,房间都不整理。”阿酿嘴里说着手下却是没停,很快就把房间整理好,以至阿酒回到房间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阿良把酒都装好了也不见阿酒出来,谢承文只得郁闷的跟着马车离开了,要是她真的能把酒酿成说的那样,那酒肯定美味极了,反正她的酒以后都是要卖给自己的,这样想着谢承文那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阿酒根本不知道谢承文的心里,而阿曲虽然看出了谢承文离开的不快,但也没有问,反正这段时间他经常是这样。
“阿酒,去镇上吗?”阿酒刚刚跟姜老二交待完事,就听到阿美的叫声。
阿酒看着外面并没有融掉多少的雪,内心根本不想去,她还想把院子里的菜整理一下,那雪都把它们压垮了。
“去嘛,去嘛。春草她们想去拿些绣活出来做,我想吃桃记的酱鸭了。”阿美拉着她的手,撒着娇道。
阿酒正在为难时,姜老二大手一挥“阿酒,你随她们去玩吧。”
阿酒明白姜老二的意思,心疼她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其实她真的不想出去,特别是这样的天气,那路可都是泥土路,雪水一融,肯定不好走。
可惜不管怎么她怎么不愿意,最后还是敌不过阿美的娇声还有春草她们那期盼的眼光,幸好姜五叔知道,让大春架着牛车特意送她们到了镇上。
因为下了雪,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很多,只有那些酒楼里的顾客并没有少,这样的天气正适合喝酒。
阿美想吃酱鸭,而春草她们则是要去绣铺,而两个地方刚好一个在镇东,一个在镇西,根本不同路,最后她们决定先去锈铺再去桃记。
“阿酒,你看那边。”阿美放低声音有些不安的说道。
阿酒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有好多乞丐坐在屋檐下,明显的冷得发紫,眼睛直直的看着来往的众人,难道这是难民?
还没等阿酒想明白,前面就围着一群人,不时传来惊叫的声音,阿美拉着她朝那方向急急的走过去。
“可怜呢,这么冷的天,一个弱女人还怀着这么大的肚子,只怕是活不过来了吧。”只见一位大娘边摇着头边叹息道。
“谁说不是呢,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另外一个大娘眼中明显有着怜惜。
阿美利用人小的优势,几下就挤了进去,阿酒她们跟在了后面,很快也就挤进了人群中,只见一个女人闭着眼靠在那,嘴唇已经开裂,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披散着,穿着一件看不出什么材质的衣服,肚子明显的凸起,看起来应该很快就要临盆了。
“阿酒,这人好可怜,是不是生病了,你看她明明那么冷,似乎还在出汗。”阿美看了下,低着头说道。
“是呀,阿酒姐,要不我们帮帮她吧。”春草也是一脸的不忍。
阿酒见围着的人不少,但真正准备帮这女人的人却是没有,叹了一口气朝前走了一步“哪位好心人搭把手吧,把这位大嫂送去医馆,费用我来出。”
见终于有人出来了救人了,不想却是个小娘子,围观的人不免有些尴尬,同时有两个妇人出来扶起了那女人,那女人闭着双眼终于睁开了一下,只是眼睛一点光彩也没有。
“不要动我,我的孩子。”干燥无比的嘴唇,慢慢的张开,有些沙哑的声音断续的发了出来。
“我们送你去医馆,这位好心的小娘子会管你的。”那妇人朝阿酒指了指说道。
那女人明显想跟阿酒道谢,可惜她的身体根本就不允许,一下就闭上了眼。
“大夫,她怎么样了?”见郎中收回那探脉的手,阿美忙问道。
“她这是没有吃饱,又受了寒气,长途跋涉的怀着身子,也是她平时身体好,要不只怕这孩子是保不住了,我开个方子,吃几天调养,重要的是能让她吃好的,看她月份也大了,要不到时只怕生产困难。”这郎中边摇着头,边拿起笔写起方子来。
听了郎中的话,阿酒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女人肯定不是流水镇的,她这个样子想来也走不了,也不知道她到这流水镇来是不是有亲人在这,要是没有现在真是有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