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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水浒之武松要上位李彦曹彬全文免费

林响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乔老汉闻言一怔,定了定神道:“小人一生碌碌无为,只有些种庄稼的本事。蒙石帮主大恩,将伺候此宝的机会给了小人,我岂能不用心操持。小人第一次接触此宝切块分芽时,就判断此宝并非药材而是食物,那股食物特有的清香,小人绝对不会闻错。开始小人以为此宝是一种少见的芋头或山药,可种下之后我才发现此宝长势极快。据小人判断,只需百日即可结果成熟,仅凭这一点就绝非芋头和山药可比。”武松忍不住赞道:“老丈果然是操持农事的一把好手,不但知道南方的芋头,还能凭借种苗的长势就判断出此物的生长周期!”[芋头:芋头最早产于中国、马来西亚以及印度半岛等炎热潮湿的沼泽地带,因其种植需要大量用水,且保存和运输不易,在宋时北方十分罕见。]石勇见武松没有生气,急忙介绍道:“这...

主角:李彦曹彬   更新:2024-12-07 16: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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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彦曹彬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水浒之武松要上位李彦曹彬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林响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老汉闻言一怔,定了定神道:“小人一生碌碌无为,只有些种庄稼的本事。蒙石帮主大恩,将伺候此宝的机会给了小人,我岂能不用心操持。小人第一次接触此宝切块分芽时,就判断此宝并非药材而是食物,那股食物特有的清香,小人绝对不会闻错。开始小人以为此宝是一种少见的芋头或山药,可种下之后我才发现此宝长势极快。据小人判断,只需百日即可结果成熟,仅凭这一点就绝非芋头和山药可比。”武松忍不住赞道:“老丈果然是操持农事的一把好手,不但知道南方的芋头,还能凭借种苗的长势就判断出此物的生长周期!”[芋头:芋头最早产于中国、马来西亚以及印度半岛等炎热潮湿的沼泽地带,因其种植需要大量用水,且保存和运输不易,在宋时北方十分罕见。]石勇见武松没有生气,急忙介绍道:“这...

《穿越水浒之武松要上位李彦曹彬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乔老汉闻言一怔,定了定神道:“小人一生碌碌无为,只有些种庄稼的本事。蒙石帮主大恩,将伺候此宝的机会给了小人,我岂能不用心操持。

小人第一次接触此宝切块分芽时,就判断此宝并非药材而是食物,那股食物特有的清香,小人绝对不会闻错。

开始小人以为此宝是一种少见的芋头或山药,可种下之后我才发现此宝长势极快。据小人判断,只需百日即可结果成熟,仅凭这一点就绝非芋头和山药可比。”

武松忍不住赞道:“老丈果然是操持农事的一把好手,不但知道南方的芋头,还能凭借种苗的长势就判断出此物的生长周期!”

[芋头:芋头最早产于中国、马来西亚以及印度半岛等炎热潮湿的沼泽地带,因其种植需要大量用水,且保存和运输不易,在宋时北方十分罕见。]

石勇见武松没有生气,急忙介绍道:“这位乔粟老汉是咱们鱼龙帮特才营农科唯一一位甲一档的人才。别看他一副庄户老汉的模样,其祖上曾出过多位司农官,他本人对农事的了解,比现在司农寺的所有官员都精通。”

武松闻言,上前亲自扶起乔粟老汉。勉励乔粟的同时,武松对石勇发掘人才的能力赞赏不已。

“我还有个疑问,乔老丈是如何判断此物的产量?”

乔粟老汉躬身道:“回武长老的话。石帮主只给了我二百斤种料,说此物十分珍贵,小人担心一次下种导致种植失败,故而分三批下种,每次下种五十斤,每批之间间隔二十天,一旦出现问题,还可以设法补救。

之后,小人在三批作物中各选了一株长势中平的植株进行观察,每隔三天都会刨开泥土观察根茎的变化情况。

武长老你现在看到这些开花的是第三批,第一批的块茎已经成型,每株结块茎六至八个,我以预留的种料单个重量进行估算,预估单株产量应该在五斤左右。

现在一亩地可栽种八百多株,那亩产就有四千斤!此宝水分并不算大,也易于保存,一亩地即使一年只产一季,其产出养活一家五口绰绰有余!

小人就想,我华族供奉稷神数千年,终于感动上天获赐此等宝物,可谓我大宋百姓之福!天下万民再无忍饥挨饿之苦!

石帮主、武长老,你们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善事呀!小人代天下万民感谢你们!”

乔粟老汉越说越激动,不禁又泪流满面,想要下跪。

武松一把挽住乔粟老汉的手臂道:“老丈不要激动,你尝过此物吗?”

乔粟老汉急忙摆手道:“此物如此精贵,老汉怎敢偷吃。尚未做种的宝贝还有五百九十二颗,每一颗我都用麻布裹好,外罩纸袋,存放在地窖之中,若是少了一颗,武长老可以取我项上人头!”

武松略一沉吟,回头对石勇道:“既然乔老丈说这东西是吃食,那总得有人尝尝吧。这样吧,你让人去取三十颗上来,用大锅煮了,今天我请大家吃个新鲜。”

石勇错愕道:“二郎,这东西如此精贵,就这么吃了岂不可惜?”

乔粟老汉也连连告饶:“武长老,不,不,不!都怪小老儿多嘴,这宝贝数量如此之少,不能让我等卑贱之人浪费了。”

武松和颜悦色道:“老丈心中不是有个宏愿,让大宋再无饥民吗?如果我们自己都藏着掖着不舍得吃,又如何把它推广到整个大宋?种庄稼的人都吃不饱饭,那还要庄稼干什么?”

乔粟老汉一脸震惊道:“武长老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

武松并未回答乔粟的问题,继续道:“再说,那边第一批还有二十天就成熟了,到时我们就有四五千斤种料,也不少这三十颗。”

虽然乔粟老汉还是不同意,但石勇早已安排人去起锅烧水去了。

乔粟老汉此刻心情十分复杂,既有期待又有惶恐,半天才问了武松一句:“武长老,此宝叫什么名字?还请赐教。”

“土豆!”

“土豆?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些草率?”

“是的,叫土豆不好吗?”武松笑着反问。

乔粟老汉低声念着,半晌突然抬头,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道:“对,土中结出的金豆!这个名字真好,多谢武长老赐此宝名字!”

武松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好吧,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乔粟很想问武松,土豆是何方物产?

但他已年过半百,知道这种惊天秘密还是不要打探得好,于是虚心向武松请教起种植土豆的技巧来。

武松小时候家庭遭遇变故十分困难,所以课余时间还真种过几年土豆,虽谈不上种土豆能手,但绝对比乔粟老汉从头摸索要强上许多。

“……,发棵期、盛花期水分要充足;结薯初期要适当控水,少浇水或不浇水;结薯初期,块茎长至半寸以上时,要视天气和土壤墒情及时灌溉;结薯后期和收获前,要控制水分,避免浇水,防止病害发生和烂薯。

对了,土豆虽然容易栽种,对肥力不是很挑,但是它喜欢钾肥,在结薯期适当追加钾肥可以提高土豆产量。”

乔粟老汉一脸茫然道:“小人听过厩肥、畜粪、绿肥、草木灰、蚕矢、缲蛹汁、骨汁、豆箕、河泥等肥料,这‘甲肥’却不曾听过,还请武长老赐教。”

武松失笑道:“叫法不同而已,就是草木灰,结薯期前后可以适当多追加些草木灰。”

乔粟老汉急忙点头,把武松今日所讲要点牢牢记在脑中,准备等武松走后,让他儿子一一记录下来备忘。

“小人之前就听过武长老徒手搏虎、孝义天下的事迹,没想到武长老对农事还如此精通,若是入朝为官,做个大司农都绰绰有余。”乔粟老汉一脸心悦诚服。

武松摇头道:“我只是碰巧知道这东西的种法,对于其他庄稼我可是一窍不通。这土豆能否推广到我大宋寻常百姓家中,还需要老丈这样真正的农人努力啊。

据我所知,这土豆如果种植得精细,亩产甚至可以破万!但我不追求那么高的产量,因为达成条件太过苛刻,就像老丈所说,一家五口一亩地五千斤土豆解决吃饭的问题,那就是我们最大的功德。

老丈,你有没有信心将土豆的亩产提到五千斤?让后世百姓都记得你乔粟的大名!”

乔粟老汉只觉胸中热血沸腾,锤着胸口道:“武长老放心,这三亩土豆是我第一次试种,有了你的指导,我有信心让所有人都能种出亩产五千斤的土豆来!

如果办不到,我乔粟愧对先祖,愧对百姓,不用您来责罚,我就自裁在这片地里!”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相信老丈言出必果!走,我们再去看看那边的辣椒长势。”

武松指着庄园后侧不到半亩的一片植株,不到半人高的植株上已经点缀了不少红色和青红相间的果实。

没错,那正是另外一种不该在此时出现在大宋土地上的植物——辣椒。


赵良嗣忙道:“童帅勿恼,谈判本就是漫天开价、坐地还钱。他们开出的条件,我当然不能答应,所以他们又说可以用马匹、皮毛、东珠、人参等与我们交换。”

“两国又不接壤,难道辽人能容我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走私军用物资。”

“正因如此,我大宋与女真才要另辟蹊径,开辟一条新的往来之路路!”

“哦,如何走法?”童贯立刻来了兴趣,如果真的有这么一条路,那可不止打开了大宋和女真人之间的商贸之路,其军事战略价值也非常大。

赵良嗣道:“童帅,请随我看地图。”

说完,赵良嗣起身绕过书案,向童贯身后的背墙走去,那面墙被一块巨大的布帘挡着。

赵良嗣上前扯开布帘,墙上竟然是一副巨大的地图,一副囊括了宋、辽、金、夏、吐蕃、大理、回鹘、西域、高丽、黑汗(新疆)等国的全景地图。

如果武松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这张地图实在远超这个时代地图的绘制水平,虽然不如后世的军用地图详细,但至少也到了标准民用地图的水准。

赵良嗣虽不是第一次看这张地图,但每次见到这幅地图时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看着地图上五颜六色的色块,遥想汉唐盛世之时的华夏,赵良嗣感慨万千,幽云只是第一步,不知何时才能复我汉室江山的强盛版图,金瓯有缺、马植之罪也!

童贯此时也起身走到赵良嗣身后,看着这幅地图同样感慨万千。

他在征夏前线突然病倒,醒来后深感宋军简陋的军事地图不堪大用,立刻吩咐最亲信的参军收集各种资料去绘制更详细的地图。

历时数月,在童贯和大批参军、参谋的努力下终于绘制出一副《华夏万里河山图》,虽然与童贯心目中的地图还有不少差距,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绝无仅有的国之重宝了。

为示忠诚,童贯班师回朝后,第一时间将图献给了徽宗,徽宗见后震撼无比,立刻命人将《华夏万里河山图》封存于大内秘库之中,并赐童贯黄金千两,比征夏大捷的赏赐还高。

不过这次奖赏是秘密进行的,并未记录于庭记和帝王起居注中。

徽宗为何要这样做?

在古代,地图的价值极其重要,尤其是国家地图更是国之重宝,绝不能轻易示人!

在缺少测绘技术的古代,一个国家的地图有着特殊的意义,它代表着一个国家大致控制的范围,以及范围内所有战略要地的信息,这些无疑是对战争非常有利的信息。

一旦落入敌人手中,无异于国门大开,将整个国家置于敌人的铁蹄之下。

所以历史上有不少君王与地图的精彩故事,如荆轲献图刺秦王、张松献图迎刘备,可见地图的重要性。

童贯绘制这份地图,第一是为了方便自己行军布阵,第二则是想激发徽宗繁荣雄心壮志,早日一统河山,这是武人将领的朴素想法。

而徽宗所虑则是此图若失密,会导致江山不稳、外寇入侵。

但事实上,此刻的大宋早已千疮百孔、羸弱不堪,外敌根本不需要借助如此精细的地图就可长驱直入,直扑汴梁。

童贯明白了徽宗的意思后感到十分失望,也后悔就这样把图献了上去,都没留备份。

于是童贯只能退求其次,恳请皇上派匠人在他家书房的墙上临摹一副地图,以便国家用兵时,可以及时准确地决策。

童贯这样以退为进,首先表明自己并没有备份地图,其次他心系大宋国防,再次地图绘制在帅府墙上不易失密。

总结来说:童贯忠心为国,没有私心欲望,乃是皇上的一条忠狗。

徽宗对童贯这番表现十分满意,这才让宫中匠人在童贯书房中临摹了此图,并专门派出一队大内密谍日夜守护在帅府书房周围。

而参与绘制地图的参军、参谋们则在随后一个月内陆续暴毙、下狱和失踪,也不知道是皇城司密谍所为,还是童贯自己安排的。

面对大宋朝最详细,也是最具有军事价值的地图,赵良嗣怎能不激动。

赵良嗣稳定一下情绪,拿起墙边立着的一根细长木棍,点在了地图的右上角道:“大帅请看,大宋与女真之间隔着幽云和辽西。短时间内,我们与女真人都无法打通陆上通路。”

童贯目光向右稍稍偏移道:“那我们只能走海路了,可辽东半岛此刻还是蛮荒之地,即便有合适港口登岸,也无道路运输物资,此路行不通。”

赵良嗣不急不躁,将手中木棍横移半尺道:“大帅莫急,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去处。”

木棍顶端停在了辽西的一处海边,赵良嗣轻敲了两下道:“锦州有一处良港,地处少海北侧,洋流平缓、风浪较小,五丈以上的小海船即可通行无阻。”

童贯眼睛不由瞪大:“可锦州此刻还在辽人手中,多想无益。”

赵良嗣立刻道:“我此次出访女真,阿骨打国主亲自对我说,今年入冬前,金国必收复辽西全境,恢复女真人的故地,其中锦州就是的进攻重点。”

童贯闻言精神大振,立刻上前两步,从赵良嗣手中接过木棒道:“若女真人能拿下锦州,我们的船队就不用从河北东路出发,而是从京东东路走,那样就可以绕开辽人的海军了。”

赵良嗣立刻附和道:“大帅英明,山东多良港,且山东出海之船可横跨少海直插锦州,其航线并不比从河北出发、沿海岸线航行的船远多少。”

童贯这下彻底被赵良嗣说服了,用木棒点着京东东路(山东)问:“良嗣,你看这处港口设在哪里最合适?”

“下官没有去过京东东路,不过我自女真回返后,第一时间就去兵部和户部调阅了相关资料,综合来看登州港最为合适。”

童贯不禁皱眉道:“登州?我记得四年前登州港的海防已经撤了,当时还是我向皇上建议的,现在又要恢复登州海运,你这不是让我自己打自己脸吗?”


柴进有些发懵,他虽久不在京城,但对京城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他知道越王素来韬光养晦、不掺和政务。

前番,越王派人邀请柴家蹴鞠队比赛,柴进猜到可能是皇上的安排,也不意外。

可是现在越王又关心起柴进入京后的境遇,这分明是另有意图,难道是皇上对越王有授意,想要对柴家释放一些信息。

想及此,柴进不禁激动起来,看来自己这些年隐忍示弱起到了作用,皇上再也不认为柴家是大宋皇室的潜在威胁,那此次汴梁之行岂不是可以全身而退了,不至于被朝廷榨干吞净。

赵偲将柴进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叹:“自己的养气功夫终是不足,刚才还嘱咐自己的爱妃要谨言慎行,没想到接见柴进时却连连失言。”

“王爷,莫非……”

“柴县公,本王平日的行事作风你是了解的,朝廷大事我管不了,偏爱管些市井小事。如果四方馆克扣了柴家的衣食住行、车马费用,你告诉本王,本王肯定帮你好好收拾他们!”

越王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将柴进心头的热火扑灭,看来是他自作多情,误解了越王的意思。

柴进涩声道:“多谢王爷关爱,四方馆的接待没有问题。京城各衙门对柴家也颇多照顾。只是皇上政务繁忙,还未接见微臣,这让微臣心中始终悬着一件大事,又不知该找谁相商,不知道王爷能否帮微臣一把。”

赵偲心说:“完了,我都拒绝得这么明显了,可恨柴进还在这里纠缠不清,这不是要把我放在火炉上烤吗?”

“这个……,嗯~,哎,若是朝廷大事,那……”

正当赵偲组织语言,想着如何委婉地拒绝柴进时,郑通突然从花厅一侧快步走来。

“王爷、王爷,童帅亲自来访,您若不忙,还是去迎接一下吧。”

“噢,原来王爷在与柴县公说话,实在抱歉!童帅来得突然,打扰到你们说话了,希望柴县公不要介意。”

郑通分明是来为越王解围的,却又表现得如此自然、有礼,柴进又能说什么?

“无妨无妨,童帅乃是国之柱石,岂能怠慢,王爷先忙正事,柴进在此等候您忙完。”

柴进隐晦地表达着不满,同样谦逊有礼,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赵偲毕竟是皇家贵胄,处理起这种问题来,还是得心应手。

“童帅这一来,估计其他客人也会陆续到来,柴县公在这里也是白等,不如跟我一起出去迎接童帅。”

这是赵偲的底线了,他这么做也等于帮了柴进,至少在外人看来,柴进与越王关系不错,再多的事情赵偲可不会帮柴进做。

这个安排柴进还能接受,虽然再找不到刚才安静说话的氛围了,但是只要跟在越王身边,就还有说话的机会,总比在花厅干等得好。

很快,赵偲三人就赶到了前厅,童贯正在前厅无聊地看着柴家下人们忙碌,越王府的管家则在一旁小心陪着说话。

“童帅怎么不事先派人通知一声,本王也好安排中门大开、鼓乐齐鸣欢迎您到来呀。”

赵偲拿出比刚才接待柴进时多十倍的热情,招呼着童贯,完全看不出他是王爷,而童贯只是一位国公、从一品的朝廷大员。

虽然宋朝的王爷大多低调,但像赵偲这样谦卑有礼的王爷确实不多见,童贯也不敢轻慢,急忙躬身道:

“越王千岁,您这是要折煞老臣呀。”

“童帅切莫多礼,您乃大宋的柱石之臣,我这个闲散王爷怎能和您相比。年初征夏之时,本王不也在您帐前听令吗?”

童贯脸色一白,越王这话有些杀人诛心。

征夏之时,童贯作为大宋西路统帅,临时节制秦凤、利州、河东及永兴军四路军务,赵偲作为凤翔(秦凤路治所)、兴元(利州路治所)两府镇守使,确实受童贯节制。

但赵偲已经两年没有就牧了,一直在汴梁躲清闲,何来童贯帐前听令一说。

童贯本应矢口否认,但又有指责赵偲不曾就牧的嫌疑,同样是得罪人,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童贯心里很清楚,越王这么做是为了秦凤、利州两路官员在鸣不平,认为他将征夏之功全部据为己有,不肯分润地方。

实际上童贯也很无奈,征夏之战乃是为了徽宗的面子而战,实际战果并不大,却浪费了从中枢到地方大量的人力物力。

真到了论功行赏时,一半功劳又被蔡京为首的文官拿去了,剩下的怎够禁军、西军和地方三家来分,童贯为了巩固自己的基本盘,自然偏向于自己直属的禁军了。

之前童贯已听说越王接见了所镇两路官员后,直接去见了皇上,显然是告状抢功去了,后来再没了消息,童贯以为这事被皇上压下来了,也就没再关注。

没想到今天刚到越王府,越王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真是大意了。

若不是今天有非来不可的原因,童贯早就应付两句告辞了,谁没事干来受这个闲气。

“王爷,此言差矣。童帅虽曾临时节制西北四路,但那是替天子牧守一方,遵的是国家法令,行的是天子之策,归根到底也是为了赵家江山,王爷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跟在童贯身后的赵良嗣及时开口为童贯解围,将越王扣在童贯头上欺压镇守皇族的罪名一举洗脱,童贯忍不住回头对赵良嗣点头,甚是欣慰。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臣在西北时心中唯有取胜一念,但当时所辖甚众,且战场形势错综复杂,臣进退调度之间难免有所疏漏,若有得罪王爷之处,还请王爷宽宏大量,不计微臣之过。

微臣今日宴后,自去皇上面前领罚。”

童贯经赵良嗣一缓冲,大脑立刻反应过来,他毕竟宦海沉浮四十多年,刚才被越王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反应过来立刻反击。

他刚才这番话明着是向越王致歉,实际上在提醒越王,他乃是皇上之臣,并非越王之臣,处罚他还轮不到越王。

赵偲眼睛微眯看向赵良嗣:“这位大人看着很面生,不知是朝中哪位新晋的大员?”

赵良嗣向越王深鞠一躬后,不卑不亢道:“在下秘书丞赵良嗣,见过越王千岁。”

[注:北宋前期,秘书丞为五品寄禄官,神宗元丰改制后,置奉仪郎代此为新寄禄官,复于秘书省置此职,为职事官,员一人,参领省事,从七品。

秘书丞与秘书郎同为秘书省官员,同为从七品,但秘书丞官阶在秘书郎之上。

另:宋朝官职十分复杂,官员的品级与所任职位并无直接联系,经常出现七、八品官可以任州府级大员,全国大部分官员原则上都属于朝廷临时委派,可从“知”、“同”等官员前缀看出一些端倪。]


史进是少华山的大当家,虽然杀人放火、劫掠良善的事情没干过,但带人攻打地主豪强借粮借钱的事情没少做,说他混黑道也不为过。

武松连连给史进打眼色,史进似乎明白了武松的意思,闷声“嗯”了一下。

“你们这些江湖浪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脑袋里没有半点墨水!纹身这么高雅的事情,都让你们糟蹋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武松。

这时不是该追究龙纹的事情吗?可郑通似乎没这个意思。

难道郑通要看在武松的面子上放过史进?可这是欺君大罪,郑通会为一个刚刚认的师侄冒这么大风险吗?

郑通用指头虚点武松道:“二郎,以后交友要谨慎,你是正途出身之人,还是少与江湖上的朋友走动,会耽误你仕途的。”

“你叫王达吧?算你小子走运,给你纹身的师傅应该出自宫中,懂得利害关系,所以给你纹的是蟠螭纹,而非龙纹,否则老夫现在就可以把你格杀当场,拿你尸体回去领赏。”

蟠螭[pán chī]纹是中国传统装饰纹样的一种。

螭是传说中一种没有角的龙属蛇状神怪之物,张口、卷尾、蟠屈,有的作二方连续排列,有的构成四方连续纹样。

史进身上则是经刺青师父改良后的九方连续纹样,并非大家想象中的九条苍龙盘身护体,这在当时是逾制欺君的大罪,不用郑通出手,当年华阴县令早就把史进拿去问罪了。

当时几人闻言都是身子一抖,刚才就连柴进都没想到纹身纹样犯忌讳这件事,此刻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刚才若真要出了事,就算柴进辩解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个王达也于事无补。

武松最快恢复过来:“不逾制就好,不逾制就好。那师叔刚才为何又要看王达的手臂?”

郑通瞪了武松一眼道:“陕地的匪首喜欢在左臂纹青龙,右臂纹白虎,我得确认一下。”

接着郑通又对史进道:“小子,虽然蟠螭纹不算逾制,但近年儒风大盛,万一有人以此做文章,你依然难逃一死。所以越王府和御前的蹴鞠赛你都不能参加,以免害了你的队友。

另外,在汴梁期间把衣服穿好了,尤其出门的时候,热死也不能脱衣服。皇城司那些密谍可分不清蟠螭纹和龙纹的区别,落到他们手中你也是死路一条。”

史进只觉冷汗直冒,这些他之前真没有想到,今天幸亏碰到这位面慈心善的老宦官,否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史进还在发呆,武松呵斥道:“王达,还不谢过郑公公!”

史进闻言立刻躬身行礼道:“多谢老大人指点,今日大恩没齿不忘。”

郑通摆摆手道:“不用谢,这事就过去了。二十九日,其余人等在越王面前好好表现就行。好了,你们继续练习吧,不用管我老人家。”

说完郑通就拢着手离开了蹴鞠场,武松等人立刻跟上来恭送。

“师叔,您老人家再帮其他人把把关,不要再出什么纰漏了。”武松屁颠屁颠跟上去,比刚才更殷勤了。

郑通压低声音道:“你小子少来试探我。我听说有朝中大员要举荐你,你以后还是少与江湖中人来往,免得犯了官场忌讳,被人弹劾。”

武松低声解释道:“弟子落难时蒙柴大官人收留,当时承诺帮他赢下御前蹴鞠大赛,人不能言而无信,所以我就招揽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踢完御前蹴鞠大赛,我就遣散他们。”

郑通斜睨了一眼柴进,突然用上凝音成线的传音功夫。

“二郎,你记住。若想在大宋朝堂占据一席之地,‘忠义’二字只能用于皇上!柴家不过是昨日花黄,这次御前蹴鞠大赛后,你要立刻与柴家划清界限,这才是自存之道。”

武松点头道:“多谢师叔提醒。”

另一侧柴进竖起耳朵也没听到郑通的最后一句话,更不好询问,只能跟着武松有样学样感谢起来。

武松和柴进一直将郑通送到鱼龙帮门口,见他上了骡车远去后才松了一口气。

柴进随即将一份做工精细的名帖递给武松道:“这是越王府的名帖和邀请函,二十九日是越王嫡长子的九岁生日,他邀请我们去王府踢一场邀请赛助兴,你们要认真准备。”

武松接过名帖随手翻开道:“那就是后天了,这个时候安排一场比赛,恐怕不那么简单吧?”

柴进点头道:“朝中有人要捧杀咱们,所以皇上派越王来摸摸咱们的底。”

武松皱眉:“那这场比赛不好踢,我们是应胜呢,还是该败呢?”

柴进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道:“如果那天只有咱们和越王府的人在,输赢都无所谓。但我听说军方也要派人观赛,那我们只能全力争胜了!”

“这是为何?”

柴进苦笑道:“朝中武将派对年初征夏之战的奖赏颇为不满,总想借机在皇上面前展示一下实力,多讨些好处,因此建议御前大赛军方也出一队。

这样原来的四支队变成了五支队,前两轮两两淘汰,两胜的队伍最终挑战皇家队!”

武松皱眉道:“时间这么紧,原来两场比赛变成了三场,皇家队以逸待劳,迎战已经踢完两场比赛的队伍,这有失公平吧?”

“世间哪有公平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宋天下,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有什么好抱怨的?”

柴进这会儿又显得十分淡定,这个安排和他预想得差不多,只要柴家蹴鞠队能打进决赛,即便最终输了,场面上也不会太难看,而且可以拿到更多的同情分。

武松耸耸肩道:“本来想给大官人汇报,咱们这次来的球员有点少,得设法补充一些人员,这需要宫中批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柴进转身面对武松,认真打量了武松半天才道:“二郎这么想赢这次比赛?”

武松目光毫不犹豫地迎了过去:“是的,原本只想全力以赴对得起大官人即可,但得知有人出阴招使绊子后,我就有了倾尽所有的想法。”

“二郎求胜心这么强,究竟是为了我柴家呢?还是为了自己的仕途?我听说有大人物在皇上面前推荐了你,这次御前蹴鞠大赛确实是个露脸的机会。”

武松轻哼一声:“武松再不堪,也不至于用柴家的名誉做垫脚石。若大官人不信我,那我可以退出此次比赛。”

柴进闻言皱眉,瞪了武松很久后才缓缓道:“好,这次御前大赛你全权负责,但赢了皇家队的后果你也要自己承担!”

“谢大官人!”

柴进走了,走得有些匆忙,心头憋着一团火气。

而洪彦从头到尾也没机会与武松单独说话,只在柴进上车后,与武松匆匆打了个招呼也跟着走了。


武松此次汴梁之行,一直想解决两个问题,一是鱼龙帮的高端战力问题,二是他手下需要一个能力全面、精于谋划的副手。

随着武松集团的日益壮大,其全国布局也开始初具规模,汴梁、大名府已有一定根基,在梁山上也埋下伏兵,在沧州与柴家目前合作愉快,接下来再拿下青州,第一阶段的布局就将完成。

不过随着自家势力的扩张,人力资源短缺的现象也也日趋凸显。

这里的人力资源不是指武松将多少梁山好汉收于麾下,而是能影响到武松集团发展的核心人才。

如能总理事务、辅助武松管理整个集团的副手或军师型人才,能独当一面、开拓进取的管理型人才,能坐镇一方的一流或准一流高手,能处理繁杂政务、了解民情军情的中低层管理人才,等等。

现在武松麾下没有军师型人才,能独当一面的目前仅石勇一人,至于一流和准一流高手,目前仅有洪彦一人明确归附武松,但还未向柴家正式请辞!

这些集团高层还没有到位,根据地也未确立,武松之前在阳谷县培养的那批中低层管理人员暂时也就用不上。

鱼龙帮的发展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因为扩张速度太快,而帮会选人的标准又十分严格,导致正式成员不足,不得不开始大量招聘外围弟子和临聘人员,这又对石勇三人造成了很大的管理压力。

张三李四还好,各自负责擅长的一摊子,但石勇总领帮派事务,长期处于超负荷运转状态,这种状态肯定无法持久,所以鱼龙帮的管理层亟需补充人手。

不过相比行政事务管理人员的短缺,鱼龙帮更大的隐患是缺乏高手坐镇!

鱼龙帮现在是汴梁排行第五的帮会,但是其最高战力石勇仅是一名二流高手,专长还在赌术和管理方面,并不善于战斗。

唯一撑场子的高手是在禁军任职的徐宁,但徐宁只是鱼龙帮的客卿长老,他有自己的正经差事,不可能随叫随到,可谓聊胜于无。

虽然短时间内,汴梁各大势力会看在王黼、李彦及御拳馆的面子上不动鱼龙帮,但时间一久摩擦增多,江湖帮会还得以江湖手段解决问题。

一旦两帮火并,可没人会等徐宁请假或休沐时再干仗,奇袭才是主流,约架都是傻子。

万一鱼龙帮打输了,可不只是丢了地盘和生意受影响,能否在汴梁立足都是问题,汴梁的地下世界就是如此残酷,极少给某帮或某人第二次机会。

来汴梁前,武松计划将洪彦、燕青二人都留在汴梁坐镇,等鱼龙帮坐稳当前位次后,再调洪彦去大名府,与皇甫端、段景住、会山等人搭班子。

燕青则一直留在汴梁,这样的巨型城市非常适合燕青这种风流才子生存,再说还有李师师那条暗线需要燕青去开启。

这样安排,也免得燕青回大名府发展,与卢俊义碰面而尴尬。

原本计划得很好,可到了汴梁,燕青和洪彦都有些拉胯,目前看来两人短时间内很难到位,武松只能想别的办法。

碰巧史进此时入京,他的战力与燕青差不多,准一流的身手,而且悍勇好斗,非常具备帮会双花红棍的气质,正是瞌睡碰到了枕头,武松自然不能放过他。

至于朱武、陈达、杨春,武松也为他们规划好了前程。

朱武肯定要随武松去青州赴任,那里才是朱武一展平生所学的主战场,而陈达、杨春则补充到鱼龙帮任副帮主,分担石勇身上的担子,这样也不算委屈他们。

至于留下史进的办法,武松已经想到了!

对付这种武痴且内心渴望建功立业的热血青年,只需要给他找个好师父即可,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能比周桐更能折服史进这类青年。

虽然周桐只能在汴梁留两个月,但足够武松软磨硬泡让他收下史进做个记名弟子。

首领们都归附了,少华山那些喽啰们,愿意来汴梁的,鱼龙帮统统收下,不愿意离开华阴县的,就赐些金银让他们各自谋生去吧,武松也算仁至义尽。

想到此次汴梁之行如此顺利,武松不由笑逐颜开,落到张三眼里,则觉得师叔今天笑得如此阴险,真不知道自己推荐史进是对还是错。

另一边,史进虽与众人关系都很融洽,但对燕青格外亲近,两人实力相近,又同为纹身爱好者,不知是谁先提起的纹身话题,于是史进和燕青就互相展示起来了。

一个软翠覆身,一个青龙盘体,都是当时难得一见的大型纹身秀,引得众人兴奋无比,呼哨、喝彩之声此起彼伏。

可惜武松对大宋的纹身文化始终无感,也就不上前凑热闹了,只是在门侧看着众人玩闹,心中则想着将来群英汇聚一堂的盛况。

这时一名鱼龙帮弟子匆匆跑来,看到武松站在门口,立刻躬身道:“武长老,门外有个叫柴进的官人求见。”

武松心中一惊,这个时候柴进来干什么?是来探班,还是御前蹴鞠大赛有变。

武松立刻鼓鼓掌,让众人安静下来。

“柴大官人突然来访,必有要事,小乙你先带众人去蹴鞠场练习,张三你给大郎安排一下住宿的地方,李四你去准备一些瓜果糕点。

石大哥,你和我出去迎接一下柴大官人。”

众人齐声应是,然后迅速散去,各司其职去了,效率之高令史进大为惊讶。

武松和石勇直接往鱼龙帮大门处迎接柴进,以示尊敬。

柴进今日来访,只带了两人,一个是洪彦,另一个做宦官打扮,六十来岁的样子,白面无须,慈眉善目。

武松像是没看到洪彦和那位宦官似的,热情向柴进迎了过去。

“大官人,今日怎么得空来探班了?队员们此时正在蹴鞠场上苦练呢,若得知您亲自来探望,大家的士气一定会更加高涨。”

柴进笑着走向武松,眼睛却盯着石勇,只觉此人有些眼熟,好半天才想起此人曾是他家的丙级宾客之一,只记得姓石,全名都记不住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汴梁,又在这鱼龙帮内。

“二郎辛苦了。我今日过来看看这里的蹴鞠场建得如何,顺便慰劳大家一下,另外御前大赛的时间有一些微调,我要给大家通报一下。”

“那正好,我这就带您过去。”武松热情招呼着柴进。

柴进终于忍不住问道:“二郎,这位兄弟看起来十分眼熟,好像在沧州待过,不知现在哪里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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