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溪苓萧泽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守寡三年,主母她一夜有喜沈溪苓萧泽晟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金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的顾虑我能明白,但你腹中的孩子又能等到几时?”沈溪苓猛然回头。自己一个寡妇怀有身孕,传出去是足以被天下耻笑的大事。可她望过去,对方眼中分明只有怜惜。“只要你点头,我可以设法带你离开。回到江南,娶你为妻,给你一个不会被议论的身份。这个孩子,由我来养。”柳乘风神色平静,字字铿锵。沈溪苓隐约觉得,如果自己点头,他真的会不惜一切,达成他口中的承诺。她轻轻挣脱了柳乘风。“我没有再婚的打算。”仅仅两面,她不觉得自己有让人一眼就难以忘怀的本事。柳乘风会这样说,都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血脉亲情。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有纪沧海的药,如今她还保持的很好,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等孩子月份大了,他势必会暴露。柳乘风是个好人,她不希望带累他。“一切以你的想...
《小说守寡三年,主母她一夜有喜沈溪苓萧泽晟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你的顾虑我能明白,但你腹中的孩子又能等到几时?”
沈溪苓猛然回头。
自己一个寡妇怀有身孕,传出去是足以被天下耻笑的大事。
可她望过去,对方眼中分明只有怜惜。
“只要你点头,我可以设法带你离开。回到江南,娶你为妻,给你一个不会被议论的身份。这个孩子,由我来养。”
柳乘风神色平静,字字铿锵。
沈溪苓隐约觉得,如果自己点头,他真的会不惜一切,达成他口中的承诺。
她轻轻挣脱了柳乘风。
“我没有再婚的打算。”
仅仅两面,她不觉得自己有让人一眼就难以忘怀的本事。
柳乘风会这样说,都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血脉亲情。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有纪沧海的药,如今她还保持的很好,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等孩子月份大了,他势必会暴露。
柳乘风是个好人,她不希望带累他。
“一切以你的想法为准,我不会强迫你。”
柳乘风后退一步,“你想离开侯府吗?”
沈溪苓抿紧唇。
自然是想的。
如今她急缺一个离开侯府的机会。
“只要侯府有了新的主母,你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只是阻碍。想要离开,你需要先让威远候成婚。”
两人在这方面想到了一起,沈溪苓犹豫片刻,还是把侯府如今的情况告诉了柳乘风。
“这段时间威远候不在家?”
柳乘风敏锐的捕捉到关键信息。
沈溪苓点头。
“他说是宫中有事。但他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我没有多少机会出来。”
“我会帮你。”
沈溪苓:“侯府多是他的人,你想插人进去难如登天,还是算了吧。”
柳乘风:“何须插人,这不是有现成的人选?”
沈溪苓一惊:“你是说?”
柳乘风微微一笑:“我会在外探听消息,有任何动静都会通过纪神医告诉你。”
“以开药的名义,你们待在一起,也不会被人怀疑。”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他处处为自己着想,沈溪苓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虽是亲人,可到底才刚刚相认,他便帮自己做这些,着实太麻烦人了。
“你是我的表妹,也是我如今在这个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我不帮,还有谁能帮你?”
柳乘风摇摇头,目光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从侯府里带出来的。”
沈溪苓看着他的眼神,心中逐渐安定下来,点点头:“那一切就要麻烦表哥了。”
从和安堂离开,沈溪苓没有直接回侯府,仍然按部就班的查账,避免让小荷察觉到异常。
小荷回来时,见她还在查账,也彻底放下心。
今天就这么糊弄过去,沈溪苓松了口气,转头便跟小荷说自己身子不适,想要将之前的神医再请来为自己诊治,重新开药的事。
小荷犹豫不决,萧泽晟临走前并没有吩咐此事,她无法决定。
“之前侯爷答应过我,一切以我的身体为重,现在莫非都不算数了?”
沈溪苓一句话问的她哑口无言,最终也只能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小荷想着,还是又将此事写作密报,传给了萧泽晟。
眼看着计划正在一步步推进,沈溪苓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听说你不舒服?”
只是沈溪苓没想到,真想自己才跟小荷说了这件事的没几日,萧泽晟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房里。
沈溪苓被吓了一跳。他不是被外派出宫了?怎么又会出现在此?
“这次事情不算棘手,下面有的是人能解决。”
许是纪沧海的谶言吓到萧泽晟与容钦,二人有几日没来烦她,直到月下旬,老夫人生辰,萧泽晟悄声来找沈溪苓。
沈溪苓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萧泽晟的耳目,见他进门皆视若无睹,自觉退下关好门。
沈溪苓本在对镜梳妆,摸口脂的时候见到萧泽晟高大身影进门,登时心头一跳。
不好,他来了。
她起身要跑,但在房中能跑到哪儿去?腰上一紧,不费吹灰之力就被男人抗在肩头。
萧泽晟径直抱着沈溪苓上床,轻哄询问:“还在生气?”
她习惯性恐惧男人靠近,闻着霸道的山林香气,梗着脖子仰头道:“我怎敢生侯爷的气?”
“撒谎。”他伸手点了点女人鼻尖,宽大的手掌肆意伸入她衣襟。
沈溪苓心一紧,警告:“侯爷,我月信还未走全,神医说过现在的身体也不好行房事。”
“嗯。”
萧泽晟只淡淡嗯了一句,褪下她一半衣物开始亲吻。
每亲吻一片肌肤,都能引起沈溪苓颤栗。
“本侯花了大价钱叫纪沧海归顺于我,他说什么都不听,还是看在圣旨份上才会在京中滞留两月。谁想跟你聊聊天,他便能帮你为容钦圆谎,若不是本侯看他比容钦还大几岁,都要以为他心悦你了。”
抬起沈溪苓下巴,萧泽晟轻笑。
沈溪苓脸一红,驳斥道:“你在想什么!神医都能做我父亲了!”
“也不过二三十岁的差距,年近五十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嫂嫂生得那般美丽,不免让弟弟吃味。”
他慵懒打趣着,啃咬沈溪苓肩膀标记记号:“沈溪苓,你当记住,最先喜欢上你的人是我,本该娶你的人也是我,萧子宸死了、莫晚舟马上要同萧瑜成婚,你只剩下我了。”
这话阴恻恻,如同炼狱中出来,攥住沈溪苓无法呼吸。
她抿唇,一时不知如何对萧泽晟回话。
沈溪苓同萧泽晟的关系很复杂,萧泽晟是被老侯爷抱养而来的外亲,就因为萧子宸自小体弱多病,为了继承侯府,无奈同时教养两个世子。
可不知为何,萧泽晟来到侯府以后萧子宸身体就好转了。
开始奄奄一息的孩子强身健体,萧家人便想放弃这个棋子,萧泽晟在萧府任打任骂,最后还被丢去北漠军营。
在侯府的那段时间,只有沈溪苓把萧泽晟当成萧家第三子,为他治病送药,对他极好。
萧泽晟走后,萧子宸身子又变得虚弱。
三年前萧子宸弱冠,萧家找沈溪苓冲喜,谁想成亲第三日,连回门礼都没过,丈夫病逝。
容钦恨她不已,把她当做摧毁萧家的扫把星,萧子宸死了,萧泽晟这个弃养的儿子不得不连夜赶回府继承爵位。
就这样,面对儿时玩伴、今日的长嫂,萧泽晟癫狂起来。
沈溪苓瑟瑟发抖,被迫承受萧泽晟亲近,想许久才转移话题:“母亲寿宴快开始了,外面的人在等你,我们快些出去吧。”
萧泽晟不愿,语气染上不耐烦。
“沈溪苓,还未懂我意思?”
她当然听明白了,前几日萧泽晟当着纪沧海的面欺辱她,不就是想给个教训。
男人南巡足有两月,回来她并不热情,甚至三番四次抗拒情事。
新上任的威远侯爷年轻力壮,今年不过二十三岁,日思夜梦发泄一番都无人满意。
也不怪他会生气。
这几日作为赔礼,沈溪苓百年山参吃了、千年灵芝也吃了,再要堵着萧泽晟,实在不像话。
可惜,沈溪苓揣着东西,胆子变大很多,颤抖嗓音无所畏惧:“萧泽晟,今日寿宴,勿要胡闹。”
“呵。”
萧泽晟轻嗤,终是发了怒火,钳住沈溪苓的手腕,喑哑的声音像编钟鸣磬:“嫂嫂,这还不叫胡闹,这才是。”
.......
宴厅内等了许久没等来侯府的侯爷与侯夫人,容钦当即黑了脸。
她最怕的就是这二人有一天会有首尾联系,她不喜沈溪苓,可沈溪苓是萧子宸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女人,就是她儿子的东西。
萧泽晟那狗贼,抢了属于她儿子的一切,最后剩下一个女人了,就算让沈溪苓死也不能叫萧泽晟得手。
想着容钦就要叫下人去沈溪苓院中看看,但就在这时候,沈溪苓来了,她衣衫干净整洁、妆发完好精美,除了眼角有些红,像哭过,没其余的不对劲。
容钦仍旧黑脸,寻思沈溪苓为何会哭,又对谁哭过,这时又见她在倒茶水净手。
“你在做什么?”容钦阴冷问。
沈溪苓低着头,恭顺回答:“抱歉母亲,儿媳来迟了。方才院里着了硕鼠,实在丑陋恶心,院中丫鬟都吓得尖叫不已,无奈让儿媳去抓鼠,鼠是抓到了,但脏了手心。”
“硕鼠?”容钦皱眉,“府中怎么会进这种东西?”
她本不信,但看沈溪苓像是实在嫌恶,一直洗手,洗到肌肤通红都不肯停。
怪叫人心疼的。
沉默些许,容钦制止:“好了,下人办事不力,竟让你一个主母去抓鼠,来迟的事不追究了。等泽晟来,就开席。”
听见男人名字,沈溪苓一顿,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清洗。
双手滚烫,还能感受到“硕鼠”的触感,沈溪苓眼睛红了红,没吭声。
又过了半晌,萧泽晟姗姗来迟,对比沈溪苓,他心情好了许多,像是近日积攒的郁气一扫而空,手持一把折扇懒洋洋坐上主位。
在他身后还跟了两人,是侯府二小姐萧瑜与其未婚夫莫晚舟。
萧瑜有孕了,孩子父亲自然是相府公子。听萧二小姐说,两月前有场宫宴,她同莫晚舟喝醉了发生了糊涂事,而这一睡,就怀上了这个孩子。
未婚发生夫妻之实本是丑事,但所幸萧瑜是侯府千金、莫晚舟亦是相府嫡子。
二人门当户对、堪称金童玉女,发生此事也没人敢说闲话,只有两家老人商议着早点成婚。
而今日容钦寿宴,就打算公布萧二小姐与莫晚舟的婚期。
萧泽晟将人牢牢箍在怀里,嗅闻着她的发香。
“嫂嫂还没告诉我,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哪有什么不舒服,这不过是她随口找的,想见纪沧海的借口罢了。
但当着萧泽晟的面,沈溪苓也不能实话实说,只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萧瑜即将出嫁,又要筹备她的婚事,又要查点铺面上的账。操劳久了,难免疲惫。”
“你这身子可经不起折腾,怎么不把这些事分给下人去做?”
萧泽晟仔细看她,确实比前几日又消瘦了些。
旁人做主母都是享福的,她倒好,一年比一年瘦。
再这样下去,恐怕还不到二十就该瘦成人干了。
“母亲交代了,凡是有关肖瑜的婚事,一切都要我亲力亲为,不得假他人之手。”
沈溪苓露出一抹苦笑,说的话半真半假。
容钦是这么说的,但她并没有按容钦说的去做。
三年操牢,侯府的事务于她,已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真正让她不适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
才过了孕吐的时候,如今又整日腰酸背痛,不得安眠。
真是个冤家!
不管是孩子还是父亲,没一个不折腾她的。
萧泽晟看她满脸落寞,心头一阵疼惜。
“不必听她的,你身子最重要。”
“母亲若是怪罪下来……”
“让她找我。”
萧泽晟态度强硬的把人搂着放到床上,也不折腾她,只让她好好休息。
沈溪苓也不知怎的,每每萧泽晟在身边,本该戒备的她,次次都很快入睡。
自己的戒备心还是该加强了,总这样,梦里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的想着,她再次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男人已经离开,侯府中却没任何侯爷已经回来的消息。
沈溪苓心中疑惑也不敢问,但她的确等到了纪沧海。
柳乘风消息灵通,已经查出了萧泽晟离开的原委。
几位皇子暗中角力,萧泽晟身为皇帝身边的红人,哪怕还未站队,仍不可避免的被卷入争斗之中。
这次他被外派,便是某位皇子做的局。
他想将萧泽晟拉下马,把那个位置换上自己的人。
沈溪苓想起昨夜他的模样,分明游刃有余。
“你的药只能吃到五个月,也就是两个月后,如果那时你还想不出脱身之法,这侯府便是困死你的牢笼。”纪沧海对沈溪苓是真心疼惜,给她开的药也是再三斟酌过。
拿到新的药,沈溪苓对纪沧海道了谢,规规矩矩将人送走。
还没回房,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听说你不舒服,还叫了郎中进府为你诊治?”
程元英收到这消息时,别提有多激动了。
这可是争夺侯府管事大权的好机会,她决不能错过!
“程小姐消息倒是灵通。”
沈溪苓看过去,萧泽晟回京的消息并未向众人告知,如今侯府里的大家都默认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本人都不在,下聘之事也无从谈起。
程元英却没走,打着送萧瑜出嫁的名头,留在了侯府。
眼看婚期将至,相府的东西如流水般往这边抬。
程元英看得眼热,不过她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容钦早已许诺过这些都是萧瑜的,她这个未过门的嫂子,甚至也被拉着给萧瑜添了些东西。
程元英的心在滴血,但想到自己以后嫁进侯府,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倒是又好受了一些。
如今又听说这事,就算容钦不希望她过早沾上侯府的事务,她也还是按捺不住,主动找上门来。
说话的是萧泽晟,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扶着蓉老夫人来到沈溪苓院落。
霎时沈溪苓面色苍白、惊恐不已。
怎么偏偏这时候他们来了?萧泽晟是故意的吧!
男人自是故意的,沈溪苓有秘密瞒着他,他心中不爽利,才会三番四次叨扰。
冷眸盯着纪沧海,他相信这位外人不属于侯府任何势力,只会说出最公平的话语。
“纪神医可说说大嫂得了什么病?”
沈溪苓咽了口唾沫,脉搏突突挑动,等待死亡宣判。
纪沧海睨了一眼:“夫人——”
“无甚大碍。”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异,不知是喜悦还是难过。
纪沧海作揖,诚恳道:“依草民拙见,大夫人自幼身子虚软、阴气滋盛,需当颐补。再加上忧思过多、疲惫多劳,偶有郁吐不止很正常。待草民开几副药方调理,自会好起来。”
“哦?”容钦轻佻眉毛,似是嘲弄道,“看来是我们侯府苛刻侯夫人了。”
沈溪苓长舒一口气,她的药有用,心下多了底气。
看来以后需得多学学医术,才好自保。
抬头望着容钦,不卑不亢答:“婆母说笑,是儿媳天生不足,与侯府无关。”
“是吗?”容钦轻笑,尖锐的鹰眼把沈溪苓从头打量到尾,突然开口,“神医确定,她恶心干呕,只是苦夏,跟怀身子没任何关系?”
没想容老夫人话说那么直白,沈溪苓皱眉:“婆母!”
神医可是外人,她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当着外人的面发难!
谁不知道先世子去世三年了?老夫人能说这句话,是人能猜到其中有阴私。
纪沧海是正人君子,也没想到院宅那么混乱,看了沈溪苓一眼。
“......老夫人多虑,大夫人身子清白,怎么可能有孕相。”
“清白”二字一出,惊奇的人轮到萧泽晟和沈溪苓,二人不由而同看向纪沧海。
沈溪苓身子清不清白,他们最清楚。
在容钦眼中,沈溪苓嫁到侯府萧子宸已经病入膏肓,二人没有圆过房,自当是清白身。
可事实上,萧子宸病逝当夜,沈溪苓还跪在灵堂守孝,他就胡乱粗俗把她抓进厢房要了她。
足足三年,侯府各房各角都有私通留下的痕迹。
纪沧海为何会提“清白”二字,他到底知道什么?
鼎鼎大名纪神医竟然在为沈溪苓圆谎?!有意思。
萧泽晟使了个眼神,他身边一位沈溪苓院房中的丫鬟走上前,朝纪沧海跪了下来:“纪神医,奴婢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夫人已有三月未来月信,奴婢还恳请神医一定要为夫人调理好身子。”
这话如同惊雷,叫房中众人不敢吭声。
本来容钦已经不怀疑沈溪苓,现在又回过头冷漠看着她:“三月未来月信?”
再加上古里古怪的苦夏之相,这要说不是有身孕,谁信?
容钦紧捏手心要咒骂出声,纪沧海先开口:“你真是大夫人房中丫鬟?可以纪某来看,夫人脉象虚浮跳动,正是来月事之相。身体亏空、营养不足又积劳过多,自然什么毛病都有。夫人除了郁吐、苦夏、四肢冰冷、月事不调,指不定还有更多表象。纪某一介草民,本不该多讲,如今也想斗胆对侯爷和老夫人说一句,女子阴损过多,会有猝止骤亡的风险啊!”
纪沧海这番话叫萧家两位暗沉一双眸去看沈溪苓。
沈溪苓虽震惊,但深知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故意红润眼眶做出委屈的模样:“婆母、侯爷,要是你们实在讨厌我,没必要那般侮辱妾身,赐我一条白绫自刎就是。”
萧泽晟哪里听得这种话?阴沉脸色:“下人失职,把这胡言的丫头拉出去发卖了。”
“长兄自小待我极好,长嫂更是如母,本侯既继承了爷爷的爵位,必然会善待长兄妻子。来人,现在就去库房拿最好的人参灵芝,做汤为嫂嫂补身子。至于纪神医,神医医术高明,还请再跟本侯走一趟,本侯还有个嫡姐刚怀了身子,望神医前去看诊。”
纪沧海摸摸长髯:“纪某知晓了,侯爷与老夫人可先去二小姐院中等草民。草民再给大夫人开一些温补止疼的药方,之后自会前来。”
这次纪沧海的话没人怀疑反驳,萧泽晟与荣钦很快离开。
等房间只剩下纪沧海与沈溪苓,沈溪苓肃穆下跪:“纪神医帮我有恩,请受我一跪!”
“夫人,你我之间不必说这话!”纪沧海连忙扶住,把沈溪苓送到软椅上,才严厉叮嘱,“芷花散虽能改变脉象,可用多了对胎儿不好,下回若非紧急,万万不可使用了!”
“是。”沈溪苓点点头,望着纪沧海满是信任。
“可神医到底为何会......”
纪沧海不知想到什么,叹息一口气:“草民可否能问一句,夫人母亲可叫叶微澜,江南人士?”
“神医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认识母亲?!”沈溪苓惊愕。
纪沧海点点头:“夫人同微澜长得相似,草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更别提溪苓这名......”
他像又沉入到回忆中,面色伤痛。
沈溪苓一看也明白,纪神医当是母亲旧友,她不敢询问太多,只是再次感谢:“若不是神医所救,方才那些人就知道了......我在侯府处境实在艰难,神医此行实在是救我性命。”
“非也,夫人聪慧,就算不是我,芷花散寻常大夫也不会摸出特殊之处,只是希望夫人再也别用自己身子开玩笑,微澜在天有灵,看见也会心疼的。”
沉思些许,纪沧海心疼:“没想故人女儿会落到这般境地。”
侯府、先世子、有孕,以及咄咄逼人的婆母,不难想象沈溪苓发生过什么。
想到这,纪沧海埋头写药方:“微澜曾同我是至交,她的女儿无论如何我也会帮助。我先为夫人开上一副温补的药物,你服用避子药过多,寒气郁结,这一胎怀上了,也会有小产风险。”
“那便小产。”沈溪苓面色薄凉,不由想到方才萧泽晟羞辱她的场景,“总归这孩子的生父是阴邪狡诈的人物,子宸哥虽跟我没有夫妻感情,但我不会任由他家府邸被一个外戚霸占!”
纪沧海摇头:“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刚才我说的话并非虚言,你身子弱,能怀上孩子已不是易事,现在小产怕会一尸两命。这些药你吃着,安心养胎,至于侯爷那边......”
“新威远侯爷长在军营,为人狠辣多疑,善玩弄兵计权术,此人我多有耳闻,不过幸好侯爷当不通医术,我还有一药,能让你有假月信之相,你吃下他便不会怀疑你。”
本来沈溪苓绝望至极,被纪沧海安抚心情好了许多,漂亮的琉璃水眸划过希望。
“纪伯伯,谢谢您。”
她没有唤神医,说了“伯伯”二字,更加亲昵,
纪沧海心软:“我同微澜的关系......就算你不唤我一声伯伯,唤我一声干爹我亦满足。”
沧海西岭千秋雪,不语微澜夜夜心。
西岭,溪苓。
他知道分开那么多年,澜儿没有忘记他,就无怨无悔了。
程元英终于能在沈溪苓面前扬眉吐气一次,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特意在她面前展示着自己头上的翡翠头面:“这些都是老夫人赏我的,说只有她认可的儿媳才有,你没有吧?”
沈溪苓当然没有。
从来只有容钦找她要的份,哪有给她的。
但她并不羡慕,只是看了一眼,便垂下眸子:“多少年前的东西,如今外头的小姐们早都不戴的款式,你倒是戴上了,看来她对你确实不错。”
“这是传家之物!你以为是那些寻常首饰能比的?”
程元英深吸一口气,她从前怎么不知道,沈溪苓这么能气人?
“祖母绿虽然鲜亮,但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她若真喜欢你,你就该给你银两,让你去首饰铺子买时兴的款式。”
“我看你就是没有,嫉妒我!”
程元英霍然站起身:“现在你后悔也晚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是侯府主母!到时候我一定第一个赶你出府,好好回报你!”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沈溪苓,却不见她脸上任何难过之色。
沈溪苓笑着看她:“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这句话她说的真心实意。
只要程元英上位,她就能解脱了。
程元英气势汹汹的来,满腹怒火的走。
沈溪苓半点没受到影响。
将门一关,也不管程元英那套,安心的过起自己的小日子。
没有府中事务打扰,这日子别提过得有多舒心了。
离萧瑜大婚只剩三日,院中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沈溪苓才洗完澡,便听到房里有不属于自己的粗重呼吸声。
她第一反应是戒备,抄起一边的木棍,已经蓄势待发。
随着呼吸声靠近,她赶忙挥起手中木棍,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擒住了手腕,木棍也掉落在地,滚了几圈,隐入床底,消失不见。
“!……!”
沈溪苓正准备喊救命,一睁眼,才发现面前的人居然是萧泽晟,当即惊讶的瞪大了眼。
“怎么是你?你何时回来的?”
上次后,她就拜托柳乘风多注意些,如果有萧泽晟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她。
可这次萧泽晟还是悄无声息出现了。
萧泽晟还锢着她,沈溪苓用力推了他一把,谁料萧泽晟就这么躺到了地上。
她惊呼一声。
门外的小绿也被惊动。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有个虫子过去,吓到我了,你不必进来。”
阻止了小绿,沈溪苓小心蹲下,去看萧泽晟的情况。
烛火不够亮,她只能看到萧泽晟胸前一片暗色。
他……身体那么好,应该是装的吧?
沈溪苓心里忐忑,想碰他,又不敢。
萧泽晟这时咳嗽了一声,精准抓住她的手。
沈溪苓身子一颤,一股力道传来,萧泽晟坐了起来。
她看过去,萧泽晟低着头,手指向床边。
“药箱,给我包扎。”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沙哑。
“你受伤了?”
沈溪苓一惊,萧泽晟已经掀开了外衣,顿时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沈溪苓这才看清,他胸前的暗色是血。
她手脚发软,踉跄着拿了药箱过来,萧泽晟已经把上半身的衣服都拉下来了。
精装的胸膛处有着一道极深的伤口,那痕迹看着离心脏只差一点点。
伤处血肉模糊,还插着一支断箭。
沈溪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浑身都在抖。
“把箭拔出来,再包扎。”
沈溪苓听的心惊肉跳:“直接拔吗?我让小荷去叫纪神医吧?应该用不了多久……”
现在换来的就是一句自己何时去提亲。
她就那么希望自己娶别人?
“侯爷得陛下器重,侯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婚姻之事早该提上日程。”
“况且,如今半个京城都知道程小姐和侯爷的事,侯爷归来还是应当尽快去程府提亲,否则……”沈溪苓欲言又止。
萧泽晟听着她一句又一句不要命的火上浇油,怒急反笑:“真不愧是,都被夺了掌家权,还有心思帮我操持婚事。”
“不如干脆连我妻子的任务也领了,给我暖床,直至我娶到新妇,你说如何?”
沈溪苓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男人打横抱起。
“不说话,看来是愿意了。”
“那就谢慨献身了。”
沈溪苓要开口,就被男人将手指塞了进去,堵住她的声音。
她瞪大眼睛。
身子被重重摔到床上,沈溪苓仓皇起身要跑,又被男人按倒,将衣服扯了个稀碎。
她往床边爬,又被拽着脚踝,生拉回去。
长长的指甲挠过锦被,划出一道绝望的痕迹。
“不行,萧泽晟,我……”
事到临头,沈溪苓恐惧的后退,她抱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蜷缩起来。
可萧泽晟就像是毒蛇一般,无孔不入,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
沈溪苓软倒在他怀里时,眼眶还噙着绝望的泪水。
只是让他履行他先前答应的事情而已,怎的就这般迁怒于她?
还这么生气……
萧泽晟几近疯狂,按着沈溪苓,也不管她哭喊嚎叫,强要了她。
素了这么久,萧泽晟自然是不肯放过沈溪苓的,只是才一次,她就流了血。
萧泽晟只能放开她,把纪沧海叫了来。
房里一片狼藉,纪沧海没敢看,给沈溪苓把了脉。
他眉头皱得死紧。
第一次来时,他还不知道沈溪苓的处境,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可如今萧泽晟毫不掩饰,看着脸色苍白痛苦的故人之女,纪沧海心都在揪着疼。
她可是他的
他竟敢!
可没人敢说。
他是侯爷,皇帝跟前的红人,权势滔天。
在这京城,没人敢和他作对。
给沈溪苓扎了银针,纪沧海又开了新药。
沈溪苓已然昏睡过去,纪沧海和萧泽晟去了外面。
“先前我就跟侯爷说过,夫人体弱,受不得摧残。”
“如今侯爷这般肆意妄为,她的寿命已不足半年。”
语破天惊,萧泽晟浑身一震,拽住纪沧海的衣领,将人提起,眼中满是猩红:“你说什么?”
纪沧海呼吸受阻,咳嗽着说的断断续续:“我……提醒……过侯爷的。”
眼看纪沧海的脸由红转青,萧泽晟手一松,任由纪沧海滑落在地。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怎么可能?你在骗我是不是?她还那么年轻,怎么会……”
“哀莫大于心死,夫人嫁入侯府,终日郁郁寡欢,身子又单薄,心疾久病难医。”
纪沧海嘴角掀起嘲讽的笑:“夫人虽是花季女子,可如今在侯府被日日蹉跎,已是行将就木,不过一副残躯罢了。”
萧泽晟只觉脑中一片轰鸣,根本听不到纪沧海后面说的是什么,等他回过神,对方已经离开。
“既然我说的医嘱侯爷不愿听,以后便不必找我了。药方已开,侯爷可拆人去和安堂抓药。”
面前的门只有薄薄一扇,他无需用力就能将其拆除,可他将手放上去,却觉得这门有千斤重,让他无法打开。
小荷又进去了一趟。
开门时他隐约看到,女人还在床上躺着,脸色苍白如纸,身段纤细的不像话。
萧瑜连说三声好,面带笑意,“这下只要你成功怀上身子,就能够如愿以偿嫁入我们侯府了。”
“只要你继续听我的,想要什么都不是问题。”
程元英柔顺低头:“二小姐对我的大恩大德,我绝不会忘。”
欢笑声自萧瑜院中传出,好似两人真的姐妹情深。
没两日,沈溪苓就被容钦叫去了。
自打上次萧泽晟说了那趟她会克容钦的话后,沈溪苓就已经有几日不曾见过她了。
今日婆子来传话,她还有些惊讶。
难道她想通了?不再害怕这套说辞了?
到了正厅,看到程元英,她心里隐约明白过来,这次的事情怕是同她有关。
“我原本是想叫这丫头来陪着瑜儿,不想她命好,竟被泽晟看上了。今日叫你过来也是来商议此事,你觉得这桩亲事如何?”
“婚姻大事,母亲不如问问侯爷自己的意见。”
沈溪苓低眉顺眼,主打一个谁都不得罪。
“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这丫头是泽晟已经收用了的,她家世虽差,但只要泽晟喜欢,我这个做母亲的,当然不会为难。”
她说这话时,程元英的脸色变了一变,有些不太开心。
但容钦哪管这些,好容易给萧泽晟挑了一个家世不好的小姐,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日子定下,换上一个好拿捏的儿媳来,免得她天天看到沈溪苓这张脸生气。
“既然母亲和侯爷都满意,这桩婚事便是皆大欢喜了。”
沈溪苓心中早早有了想法,直接应承下来。
容钦满意点头。
起先她还担心叫沈溪苓来,她会就此事闹什么幺蛾子。
现在看来,倒是乖顺了不少,怕是害怕被送去做姑子吧!
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咱今日就商量出个章程来,尽早将日子定下,也不好委屈了程小姐。”
程元英脸颊羞红:“能在这里陪伴老夫人,我已十分荣幸,又怎么会觉得委屈?”
两人双簧唱的极好,你一句我一句,仿佛已经成了一家人。
沈溪苓冷眼看着,并不参与其中。
“谁说要成婚?”
这时外头传来一道男声,里头的几人均是变了脸色。
萧泽晟不过去给皇帝办了个差事,回来就听说沈溪苓被容钦叫了去,便想着过来查探一二,谁知还没靠近,就听到里头说要择日将婚期定下。
程元英惊喜起身,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巴巴看着萧泽晟:“侯爷。”
萧泽晟却没给她半点好脸色,问题直指容钦:“母亲又要给我安排婚事?”
“你这孩子,你跟程小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纵使喝醉了酒,你这也太冲动了些,程小姐乃是名门家的贵女,哪能被你这般对待?”
“不过好在程小姐对你也算有意,我刚同你嫂子商量过了,她不日便会带着聘礼去程府提亲,到时你跟着一起去,也算是给程家一个交代。否则这事捅出去,对谁都不好。”
沈溪苓这算是看清楚了,容钦做这个决定压根就没有和萧泽晟商量,叫自己来是为了找个背锅的,来承担萧泽晟的怒火。
“母亲是在威胁我?”
萧泽晟眯起眼,容钦一个激灵。
“这怎么是威胁?你跟程小姐情投意合,是天大的好事,我也是成人之美,溪苓,你说是不是?”
容钦又将沈溪苓扯出来,还饱含威胁的瞪了她一眼。
沈溪苓牵动嘴角,皮笑肉不笑:“母亲说的极是。”
她这话音一落,果然成功吸引到了萧泽晟的视线。
“想必母亲也是被那劳什子江湖骗子蒙骗了,这种话以后不必再说,若是被人有些人传出去,坏了嫂嫂的名声,对侯府可不好。”
“侯府不宁,你们也不会有好日子。”
他话音落下,扫了一圈,没有人接话。
其他人不自在,造成这些的始作俑者萧泽晟反倒如鱼得水。
只当这样的情况不是因他而起,自顾自的倒起了酒,举起杯子,转了一圈。
“今日是家宴,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侯府的富贵日子不易,这些菜可不能浪费。”
“吃吧。”
他这么说,容钦脸色难看,有心训斥他几句,刚想开口,对上萧泽晟似笑非笑的视线,却猛然想起,如今他已不是那个借助在侯府,全靠自己给他一口饭,才能活下去的孤儿了。
他才是真正的侯爷,皇帝面前的红人。
侯服的富贵荣华,皆系于他一人之身。
万般思绪闪过,容钦还是沉默下来。
只是目前的精美菜肴再也没了滋味,吃起来如同嚼蜡。
萧瑜也不开心。
萧泽晟这话攻击性太强,她很不愿意。
自己才是真正的嫡系血脉,他这种庶出能有这样的身份,全靠侯府给他的荣光,凭什么这么嚣张?
当即,她就看向容钦,等着母亲反驳他,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结果母亲也沉默了。
萧瑜忍不了。
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二哥!”
她酝酿的路线才刚冒头,就对上了萧泽晟的眼神。
冰冷,无情,嘲弄。
比起人,他的眼神更像是一头未经驯化的野兽,随时都会冲上来撕裂撕碎猎物的喉管,展示自己的锋芒。
而自己,正是被他盯上的弱小无助的猎物。
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极致危险逼近的感觉,让她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再也说不出任何训斥的话。
“瑞哥,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我是想问二哥你有没有给我准备贺礼?”
到嘴边的话生生拐了个弯儿,萧瑜后悔自己那么冲动了。
“当然,等你成亲那日,我会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萧泽晟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未达眼底,反而更让人觉得恐惧。
萧瑜还是应了一声,匆匆坐下,再也不敢挑战萧泽晟的权威。
她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容钦,娘在想什么?怎么不站出来用身份压上他一头!就看着自己在那里被他欺负!
比起两人,沈溪苓的体感更加强烈。
萧泽晟今天穿了双皮靴,靴子底很硬。
凭借着大长腿的优势,隔着半个餐桌,就伸到了她腿上,不轻不重的压着。
他没做什么,但他的动作,让沈溪苓忍不住遐想连篇,脸颊绯红。
萧泽晟盯着她看,眼神越发灼热。
萧瑜抬头看到萧泽晟的视线,脖子一缩,又低了回去。
肯定是那贱人惹到了萧泽晟,才让他今天这么生气!
他那眼神,几乎要吃人。
比看自己时还要凶悍百倍。
程元英居然还说两人有一腿,怎么可能?
希望那贱女人今天不会让她失望,否则她的这些安排就都白费了。
旁边伺候的丫鬟又给萧泽晟倒了一壶酒,萧瑜余光瞥见,亲眼看着萧泽晟喝下去,暗暗松了口气。
今天萧泽晟发这么大的火,她还以为自己的计划不会成功,想不到居然这么顺利,那接下来就看那贱人的了。
一顿饭吃的食不下咽,大家都埋头吃着自己面前的菜,谁也没有再出声,倒是萧泽晟,喝了不少酒。
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只想着尽快逼沈溪苓就范。
沈溪苓皱起眉头。
她生平最讨厌别人要挟她。
先有萧泽晟,容钦,如今一个程元英也敢?
她配吗?
“程小姐说笑了,你都敢无媒无聘,住进侯府,以侯府主母自居。我就是再怎么不忠不孝,比起程小姐,还是差上几分。”
沈溪苓讥诮,正戳到程元英的痛脚。
“沈溪苓你什么意思?”
“你这就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程元英被沈溪苓回怼,哑口无言。
她紧握着拳头,终于低下头。
“你不是就想让我认输吗?我认了,算你赢了。”
“只要你能给那几位夫人送去请柬,让她们参加二小姐婚宴。我可以保证,不会再让你离开侯府,还会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一辈子。”
“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口中说着服软的话,眼中却是滔天怒火。
等她进门,一定不会让沈溪苓好过!
“嘁。”
沈溪苓嗤笑一声。
既要就要的人多了,像程元英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从前与她来往时,她倒是没发现程元英还有这样的资质。
“这你都不满足吗?沈溪苓,你做人不能太贪心!”
沈溪苓懒得跟她搭话,站起身。
“小绿,小荷,送客!”
房门猛的关上,程元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小荷拦住。
这丫鬟不知哪来的力气,手劲这么大,她一时挣脱不得,被推出了院子。
小绿顺势关上门,把程元英锁在了外头。
不管程元英在门外怎么叫嚷,她都巍然不动。
程元英在外面骂了一阵,都没得到回音。
她怒气冲冲的踹了一脚院门,瞪了这院子一眼。
转头去找容钦。
她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沈溪苓!
容钦听到程元英的话,也是惊讶无比。
这真是她印象里那个软弱好拿捏的儿媳吗?
程元英还在诉苦,容钦只能差人去把沈溪苓给叫来。
沈溪苓不用想就知道原因,小绿在旁边担心的很。
“小姐,你这次去肯定又要受蹉跎……”
沈溪苓拍拍她的肩,“没事。”
容钦的手段来来回回就那些,除了罚跪和抄书,还能是什么?
萧泽晟已经回来,她在侯府待不了多少日了。
更何况,她早已有了对策。
沈溪苓连小绿也没带,孤身一人就去了容钦院里。
一进门,又是熟悉的茶盏。
沈溪苓早已清楚他的路数,侧身躲过。
“你个贱妇,还不跪……”
容钦顿了顿,“站好!”
沈溪苓站得笔直,想起上次萧泽晟一本正经的说谎话,容钦竟也信了。
看来她是真的老了。
“如今程丫头还没过门,你就是侯府主母,将事情都抛给她算什么?你身为长嫂,竟然偷奸耍滑,自己躲闲,认不认错?”
程元英这会儿也不哭了,就站在容钦身边盯着沈溪苓。
她倒要看看,沈溪苓敢不敢忤逆容钦的意思!
沈溪苓:“婆母的意思是,我自己为了清闲,擅自将事情交给程小姐?”
容钦:“不然呢?不仅克夫,竟然还如此惫懒,当初就不该把你娶回来!”
她这些天越想越悔。
京城里那么多贵女,怎么偏偏挑中了这么个不懂事的?
但凡找个听话好拿捏的,也不至于出现今日这般情况。
“婆母这话就说错了。”
沈溪苓:“自我嫁进来,日日都来向婆母请安,府里上下,年节送礼,哪些不是我安排的?婆母和萧瑜这几年的用度可曾短缺半分?”
“前几日萧瑜和程小姐一起过来,咄咄逼人,说是听了婆母的命,非要拿了我掌家权,又说要将我赶出府去,我纵使万般委屈,也不敢声张,尽数咽下苦楚。”
小丫鬟仍旧跪在地上哭,当着众夫人的面,沈溪苓扬声叫来了小荷。
“请各位夫人稍待片刻,我去换身衣裳,去去就回。”
“我相信你不是有心的先下去吧,放心,我不会处罚你。”
小荷扶住沈溪苓的手,看到这一幕,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请随奴婢来。”
她一路领着沈溪苓回去,还未推开房门,小荷就警醒的拦住沈溪苓。
“里面有人。”
沈溪苓挑眉:“院子里守着的人呢?”
院里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下人,看上去还不是熟面孔。
小荷也皱眉:“奴婢这就去找。”
“不必了。”
沈溪苓拦下她,这明显就是旁人给她做的局。
她倒要看看,幕后之人存的是什么心思。
小荷会意,将房门推开。
“好宝贝,总算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门才打开,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就扑了上来。
男人身上穿的粗布麻衣,相貌丑陋,身上还带着一股马尿气。
小荷一记手刀便将人劈晕,脸色难看。
“是府上喂马的马夫。”
在府中私会外男,这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做局的人,分明就是想要沈溪苓的命!
“你应该能问出来,是谁指使的他吧?”
沈溪苓抬眼看她,小荷点头。
这种马夫是最普通不过的下人,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只要她想,可以让他吐出任何他知道的消息。
沈溪苓转身出了房间:“谁指使的就让谁负责,这事交给你了。”
她没有停留,转身就去了萧瑜房里。
待会儿相府的迎亲队伍就会过来,到时候这些夫人们也会跟着一起前往相府。
对方这个时候算计她,肯定会赶在大家离开之前,让她身败名裂。
不仅毁了萧瑜大婚,也毁了她的名节。
一箭双雕,真是个好主意。
沈溪苓冷笑一声,推开萧瑜的门。
“你不在外头招待宾客,来这里作甚?”
容钦正拉着萧瑜传授驭夫之术,沈溪苓便大咧咧闯进来,她很是不满。
“外头有个小丫鬟弄湿了我的衣裳,我房中没几件能拿得出手的衣服,便想着来二小姐房里借上一身。”
沈溪苓眨眨眼:“今日是二小姐大喜之日,我也不想穿的朴素,丢了二小姐的面子。”
萧瑜很是受用,当即便扬起脸,骄傲道:“谅你也没什么好东西,那本小姐就赏你一件吧!”
“那就多谢二小姐了。”
萧瑜的衣柜里琳琅满目,各色衣裙都价值不菲。
这些有一大部分都是沈溪苓自己花钱给她置办的。
每每送给她的时候,她还要嫌弃几句,说什么衣服颜色不喜欢,或者布料不好之类的话。
但转过身,却穿的欢快。
不过如今怀了身子,萧瑜越发丰腴,先前的衣裳已经穿不上了,沈溪苓穿起来却正合适,不一会儿便焕然一新。
容钦仍对她有所防备,看她换好衣裳,便催着她离开:“既然衣服换好就赶紧出去,别怠慢了客人。”
沈溪苓还没来得及回话,外头就一阵喧闹。
几人都将视线投到外面。
“发生什么了?”
几人赶了出去,才知道竟然是程元英。
她耐不住寂寞,在花园假山后和侯府的马夫无媒苟合,被过去踏青的小姐们看了个正着。
沈溪苓和容钦过去时,程元英惨白着脸,衣衫不整。
那马夫已经被打了个半死,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不是那样的,我根本就没有……”
程元英还在为自己开脱,正对上赶来的沈溪苓,她猛然抬头:“是你!沈溪苓,是你干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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