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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攻略卫绮云旺儿全局

鹤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和生前脚跟着二太太涂盈离开,大太太卓培兰后脚便摔了房中所有的瓷器。“她涂盈一个烟花女,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我的春园抢人!”“太太,犯不着与二太太置气。”莲莲上前劝阻,却不小心被迸溅起来的碎瓷片割破了手背。吃痛之下,她生生往后面避了一步。卫绮云垂眸站在一旁,像个木头人一般,没有一点招引大太太注意的意思。她深知大太太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会管用的。卓培兰砸完东西,心里好受了一点,重重吐出了胸中浊气。老嬷嬷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赶忙出声相劝,“太太,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您才是宁家的后宅女主人。”“嬷嬷,我就是气不过。涂盈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女儿么,见天都来寒碜我。”卓培兰眼中浮现委屈。要不是她这些年肚子没动静,她也不会忍着让着受这么多的...

主角:卫绮云旺儿   更新:2024-12-06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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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绮云旺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婢女攻略卫绮云旺儿全局》,由网络作家“鹤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和生前脚跟着二太太涂盈离开,大太太卓培兰后脚便摔了房中所有的瓷器。“她涂盈一个烟花女,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我的春园抢人!”“太太,犯不着与二太太置气。”莲莲上前劝阻,却不小心被迸溅起来的碎瓷片割破了手背。吃痛之下,她生生往后面避了一步。卫绮云垂眸站在一旁,像个木头人一般,没有一点招引大太太注意的意思。她深知大太太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会管用的。卓培兰砸完东西,心里好受了一点,重重吐出了胸中浊气。老嬷嬷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赶忙出声相劝,“太太,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您才是宁家的后宅女主人。”“嬷嬷,我就是气不过。涂盈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女儿么,见天都来寒碜我。”卓培兰眼中浮现委屈。要不是她这些年肚子没动静,她也不会忍着让着受这么多的...

《婢女攻略卫绮云旺儿全局》精彩片段


宁和生前脚跟着二太太涂盈离开,大太太卓培兰后脚便摔了房中所有的瓷器。

“她涂盈一个烟花女,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我的春园抢人!”

“太太,犯不着与二太太置气。”莲莲上前劝阻,却不小心被迸溅起来的碎瓷片割破了手背。

吃痛之下,她生生往后面避了一步。

卫绮云垂眸站在一旁,像个木头人一般,没有一点招引大太太注意的意思。

她深知大太太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会管用的。

卓培兰砸完东西,心里好受了一点,重重吐出了胸中浊气。

老嬷嬷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赶忙出声相劝,“太太,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您才是宁家的后宅女主人。”

“嬷嬷,我就是气不过。涂盈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女儿么,见天都来寒碜我。”卓培兰眼中浮现委屈。

要不是她这些年肚子没动静,她也不会忍着让着受这么多的窝囊气。

她狠狠砸了自己小腹一拳,低低骂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

“太太,这可是您自个儿的身体,该好好保养才是。”嬷嬷握住了她的手,心疼地揉了又揉,在无人看见之处,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自责。

卓培兰始终咽不下这口气,目光直直逼向她,“你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老嬷嬷看向安静站着的卫绮云,脸色沉了下去,“还在这儿杵着跟木头似的,也没点眼力见儿收拾收拾是不是。”

得了吩咐,卫绮云立刻动了起来。

莲莲见老嬷嬷没看自己,还以为自己不用收拾现场,颇有几分自豪。

老嬷嬷适时睇了她一眼,“莲莲,你出去打扫院子。”

莲莲心中暗暗叫苦,院子那么大,也不知什么时候扫完,早知她就机灵点儿打扫屋子了。

转念,她又想到,打扫院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不用杵在太太面前,惹她生气。

房中,卫绮云安静清理着现场,老嬷嬷和卓培兰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假作不知,只安心忙着手上的活儿。

也不知是走神了还是怎么的,她的手指忽然被碎瓷片给割了一下。

她嘶了一声,立刻把手帕包裹住伤口,而后继续工作。

卓培兰慢慢收回目光,暗自叹气。

十年了,她什么药方没试过,再苦再难她都熬了过来。

她的肚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半点动静都无。

硬生生让她被人看笑话。

老嬷嬷抱住了她,心中也在叹气。

若是当时,她脑子灵光一点,没被继夫人哄骗,太太的日子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苦。

鲜血不断浸染手帕,卫绮云脑中突然又闪过一个片段。

那是在一个绑满了红绸,挤满了人的场所。

楼上倚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子,她们不断朝着外面的男子招手、抛媚眼。

衣服破旧不堪,胡子拉碴的男子,摸了摸腰间的银钱,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在他身后,抱着孩子赶来的女子,上气不接下气,跟着就要闯进去。

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涌了出来,把女子给赶到了一边。

披头散发的女子,紧紧抱着孩子,跪在街上痛声大哭。

周围人聚齐起来,对着女人一阵指指点点,随后又散去。

“烟花女?”她自言自语着。

难道她的身世与二太太有关?

卓培兰越想越气不过,心里的火是越来越重,见到卫绮云失神,立刻就要发脾气。

卫绮云敏感察觉到她的怒气,再想到自己目前处境,立刻有了主意。

“太太,可不可以听我一句。”

卓培兰皱了皱眉头,没好气道:“你要说什么?”

她大着胆子上前,轻声建议道:“太太,我们何不如也跟着去关心关心大小姐?”

大太太卓培兰听得她此语,直直看向她,“你是什么意思?”

“太太,嬷嬷说得对。您是这后宅的女主人,没有谁能够抢了您的风头。”

“不要听这些奉承话,直接说后面的。”

“您是当家夫人,这后宅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您主持。现在,大小姐生病了,您理当去探望生病的大小姐才是。”

“我不去。”卓培兰赌气把头扭到一边,让她跟着去探望那个小丫头片子,她才没这种心情。

卫绮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一一捡起她脚边的碎瓷片,温声劝道:“爷刚失去小少爷,现在只剩下了大小姐这么一个孩子,正是心疼的时候。要是二太太时时刻刻都拿大小姐身体不舒服的事情过来叨扰爷,您说,爷的心思会不会往夏园动摇呢?若二太太更是趁着这个机会怀上了孩子,那么尾巴翘得更高了。”

怀孕?

卓培兰回忆起刚才,给涂盈奉的茶,她好像一口都没喝呢。

碰都好像没碰一下。

“你最近倒是机灵了!”老嬷嬷停下手上动作,瞅了她一眼,眼中有了新的计量。

之前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明白太太为什么要把卫绮云留在身边,明明就地解决了就是。

现在看来,太太的做法才是正确的。

“不是我机灵,是太太给我机会而已。”

卫绮云不再言语,继续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假装不知大太太卓培兰再度落在她身上的打量目光。

沉默了片刻后,卓培兰看向身旁嬷嬷,回缓了面色,“准备准备,我们跟着一起去看看大小姐。”

“奴婢现在就去准备东西。”

“对了,把莲莲叫进来。”

老嬷嬷停下脚步,回望她,“莲莲也跟着去?”

卓培兰点了点头,“她跟着我有用。”

有些话她不方便说,给莲莲一个眼色,莲莲便什么都明白了。

虽然她平日里看不上莲莲这丫头,可在看眼色这件事上,莲莲很符合她的心意。

莲莲进门以后,偷偷瞧了卫绮云一眼。

虽然她不知道卫绮云在屋子里和太太说什么了,但她就是挺佩服的,佩服她能够挡得住太太的怒气。

“收拾收拾走吧。”卓培兰抬手掸了掸自己衣襟上的灰尘,又恢复了之前端庄大方的模样。

虽然她不明白卫绮云这个小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可却清楚知道二太太得宠以后对她的威胁。

一个没成气候的小丫头,一个有女儿的大威胁,傻子都知道该解决哪个了!


“事情讲完了,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吧。”宁和生负手站在长廊处,远眺湖心水榭。

“谢谢爷。”卫绮云顿了顿,有些结巴道,“不知道我可以为您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嗯。只要爷有要求,我定然愿意为您赴汤蹈火。”

“哼……赴汤蹈火……”宁和生轻哼一声,“若是真遇到了事,怕你比谁都跑得更快呢。”

嗯……毕竟还没遇到过什么大事……这该怎么表明自己决心呢……

卫绮云眼珠子动了动,没有接话。

“没话说了吧?”宁和生转头看她,凛冽眼神落在她脸上,“是不是挺后悔来东院的?”

这可是一个刷好感的好机会!

卫绮云斩钉截铁道:“不后悔!”

“不后悔?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不后悔?”宁和生难得的起了探寻的兴致。

“我本就是街上流浪的乞儿,是大太太把我带进了宁府,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卫绮云回忆起前世,苦涩一笑,语速不自觉放慢了,“而爷把我从大太太身边要来冬园,给了我更多的自由。我心中满是感激。”

“若是给你机会离开宁府,你走不走?”宁和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可他就是问了。

面对这个提问,卫绮云有了几分迟疑。

沉默即是答案。

宁和生重重叹了一口气,自嘲道:“也是,要是能获得自由,没有谁想伺候别人。”

卫绮云突然开口打断他,“不是的。”

“不是什么?”

卫绮云不自觉回想起总是萦绕在心间的那个问题——为什么她会重生在宁府,而不是在街上,或是别的地方。

这个问题,她思索良久,都未得到确切答案。

可最近宁府接连不断发生的事情,隐隐提醒着她——在她重生后,许多事情似乎都在发生改变。

那么,是不是说她的重生改变了周围发生的事情。

如果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她的重生而发生改变的,她此次重生是否具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你在犹豫什么?”宁和生见着她眼神不断闪烁,直觉她隐瞒了自己什么事情。

卫绮云知晓宁和生睿智,自己刚刚的情绪波动隐瞒不了他的眼睛,半真半假道:“我想知道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

“府中上下皆知,我未进宁府之时是街上流浪的乞儿。可我连自己是怎样到街上流浪的,之前有过什么样的生活,却全然记不起。”

宁和生深深看了她一眼,“所以你是愿意留在宁府的,因为留在这里可以慢慢调查你的过去?”

卫绮云心事重重点了点头。

就在刚刚,她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片段。

那是疾风骤雨的海上,一艘破旧渔船被大浪推来推去,抱着孩子看不清脸的女人不停向岸边呼号着,似乎在求什么回来。

“人活着总需要点什么当作支撑。你想知道自己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宁和生想到自己,二十八年了,好像都没找到什么精神上的慰籍。

他活着,好像只有一个目的——延续宁家的荣光,扩大宁家的米行生意。

“或许吧。”卫绮云偏头去看庭中所种植的桃树,眼中多了一抹忧伤。

春园。

正和法师、道士们商议着宝儿丧事的大太太,听到下人报告的消息,嘴角都咧开了花。

景瑞雯手上最重的筹码——宝儿,现在已经躺在了灵堂里。

她本人又被打入偏院,后面就不用自己这个正房太太继续操心了。

不不不,自己还是要操心一下她那个肚子。

景瑞雯那个蠢货,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明明是生养过孩子的人了,对怀孕征兆还一无所知。

是的,是她买通了景瑞雯信任的郎中,让郎中告诉景瑞雯只是吃坏了东西而已。

本以为,景瑞雯还会重新再找个郎中看看病确认确认的。

哪晓得会有这么傻的人,竟然全盘信了。

算起现在,景瑞雯肚子也该有两个月了,再过段日子估计就要显怀了。

那么,趁着这段时间,自己得赶快安排了。

不然,等景瑞雯到时候反应过来,借着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回到了秋园,自己这个大太太以后又有的是麻烦了。

嗯,母亲为死去的儿子祈福,被神婆欺骗,喝下圣水,血流不止,意外殒命,好像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大太太卓培兰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笑得惑人。

一旁伺候的莲莲注意到大太太嘴角的笑容,背上汗毛倒竖,不知道是谁又要被她给算计。

院子里,清扫嬷嬷看着地上突然有的大坑,忍不住咒骂缺德人做这种缺德事。

心情烦躁的她,忍不住使劲踩了几下,却发现大坑里好像埋着什么东西。

她蹲下去,用小棍给挖了出来。

是个铁皮盒子。

晃了晃,里面好像还装了什么东西。

她眼神有些放光,赶忙东张西望,确认有没有注意到自己。

确认没人注意她挖出这个东西后,她直接把铁皮盒子藏在了堆落叶的角落,等着清扫完院子后,把垃圾和铁皮盒子一起带走。

只是,她未曾注意到大太太身边伺候的嬷嬷,早就把她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嬷嬷随意找了个借口把她支开,趁着四下无人之际,从落叶堆中扒拉出铁盒,使劲一打开,是个生满了铁锈的鱼钩子。

这样的鱼钩子,她想要,可以在渔民手中找到无数,连同铁盒子一起随手扔出了院子。

好心情被破坏,她连现场都不恢复,转身就进了房间。

卫绮云恰巧从春园外面经过,右脚踢到铁皮盒子发出沉闷声响,她弯腰一看,不像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本打算继续前行,却无意看到了铁皮盒子边上倒着的鱼钩子。

这只鱼钩子虽然生满了锈迹,和她见过的所有的鱼钩子都没什么差别,可她的眼睛硬是不能从上面挪开。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多了一个新的片段。

破渔船上,短裤赤膊的精壮男人不停推搡着女人,嘴里还骂骂咧咧。

女人紧紧护着一个破陶罐,对男人的责骂充耳不闻。

男人发火,提起女人衣袖扔到一边,砸碎陶罐把钱尽数搂在怀中,扬长而去。


这几日,宁和生被生意上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

回到府里,二太太涂盈还十分没有眼力劲儿地领着悦悦过来和他谈心。

前几天,他还能耐着性子和两人好好说话。

可今日,悦悦进来还没和他说几句话呢,涂盈就开始骚操作。

她以没做完功课为由支走了女儿悦悦,款步来了宁和生身后替他按摩肩颈。

宁和生想着放松放松身体也是好的,可她按着按着手就不对劲儿了,往他那部位按去了。

他本就心情烦躁,见她还想着那些男女事情,心里就更为恼火。

本想提点提点她,让她识趣离开,可刚把她的手给拽到一边,人又立刻把手给放了回来,感情以为这是在互动呢。

涂盈此刻,心中荡漾啊。

以前的时候,她没少被宁和生拒绝。

所以,她今天,其实是抱着莫大的勇气过来的。

她一点一点试探,先是给宁和生按摩肩膀,看到他享受闭上了眼睛,而后大着胆子……没想到他都给了她回应。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前几天她和女儿悦悦在宁和生面前刷脸成功了。

宁和生现在心里是有她们两母女的。

她抬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袍,透明地看不出颜色的轻纱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咬了咬牙,大胆坐在了宁和生的怀中。

宁和生正在措辞怎么支走她呢,怀中就多了温热的一副躯体。

他眨了眨眼睛,想要确认自己怀中的到底是什么,然后,他懵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衣服被褪到肩膀处。

“爷,求您怜惜。”

涂盈觉得不能一直自己主动,那样会伤害到男人的自尊心的。

所以,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眨巴着眼睛望着宁和生。

宁和生像是愣住了一般,过了好几秒才回神。

这下,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了,推她到了地上,把外袍甩在她身上就是一顿臭骂:“还要不要脸了……”

这和想象中的场景不一样啊!

涂盈抱紧了自己的衣服,涨红了脸皮,只差没找到一根地缝给钻进去。

消息传到春园,正在插花的大太太随手掐断了手中新鲜的月季,轻哂道:“她涂盈还当真以为我这个大太太是憨的。这几天,爷正是心烦的时候呢,谁赶上去都触霉头。”

莲莲傻傻附和道:“还是太太聪明。真是太佩服太太了。”

“哦,是么。”卓培兰扯碎了手中的月季花花瓣,看向了她身后安静站着的卫绮云,“要是你能有卫绮云半分安静,我就知足了。”

“我最近还在学呢。”莲莲傻憨憨笑了起来,心里却得意极了。

大太太只要夸卫绮云越多,说明对卫绮云的满意度越多。

那么,她能够离开的日子也就提前越多。

很快,她就能够脱离春园这个苦海了。

卫绮云半低着头,看不出半分喜怒。

她现在还在想晚上找什么借口出府呢。

好在,没让她思考太久,大太太便主动交付了她一个任务,让她去应凤班找一个人。

按照大太太的要求,她换了一身普通人家女孩儿的衣裳,跟着一位陌生的圆脸嬷嬷出了府。

圆脸嬷嬷把她带到应凤班门口,示意她进去,自己则守在了门口。

应凤班,是镇上小有名气的戏班子。

今日,是他们的休息时间,并未排戏,所以大厅之中一个人都没有。

卫绮云摸了摸袖中藏着的男人小像,有些头大。

她这是第一次来,根本就不熟悉这里的布局,现在也找不到一个人问话,要找人也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来。

她脸皮也厚,还真的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开。

开门见着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她立刻就把门关上走开,全然不顾房间里面人的咒骂声。

一楼的房间看完,她蹬蹬蹬跑上了二楼。

这次,还没等她打开房间门,一个满脸横肉的老男人捏住了她的手。

“哪里来的小丫头,这么不懂事,在这里乱闯。”

“疼疼疼……放开。”她哭丧着脸弯腰,趁机拐弯溜到了楼梯口。

“还敢跑!”男人脸一黑,伸手就往她捉来。

她身形纤细灵巧,蹭蹭蹭跑下来,还真的没让他沾到半片衣角。

在门口等待的圆脸嬷嬷看到她跑出来,二话不说背转了身过去,假装不认识她。

她也看出来是指望不上这个嬷嬷了,脚下生风往街上人群密集地方跑去。

满脸横肉的男人追了两步便不追了,踢了门口招牌两脚,直喊晦气。

卫绮云拼了命一般地在街上跑着,生怕被老男人给追上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力气才躲进一条小巷喘气。

小巷里,一对正在稻草堆中偷欢的野鸳鸯被突然闯进来的她,吓了一跳。

女人怕丢丑,急急忙忙套好衣服,捂着脸跑了出去。

男人呢,随意套上褂子,倚着稻草枕头朝她吹了几声口哨。

“打扰了,打扰了。”她可不敢久留,提脚就要走。

男人这下可不乐意了,硬生生喊住了她,“你这就走?”

她怕男人找她麻烦,据理力争起来,“我知道是我不对。但你们选的这地方也实在太不稳妥了。”

“不稳妥?这可是一条早就被废弃了的小巷呢。这些稻草还是我今早才派人运过来的。闻起来都新鲜着呢。”男人随机扯了一根稻草杆放进嘴里咀嚼,目光却一直没从她的脸上挪开。

“那什么,是我的不是。但现在,人已经离开了。我也不能给你变一个出来。我还是先走,不惹你生气了。”不想过多与这人纠缠,卫绮云道了歉后作势就要开溜。

“肉圆子,站住!”男人再次叫住了她。

卫绮云转身望他,眼神有几分可怖,“你是怎么知道肉圆子的?”

“大街上这么多卖肉圆子的,有什么稀奇的。”男人吊儿郎当地摇了摇腿。

“你是谁?”卫绮云死死盯着他,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今天真是触了霉头遇到你这个煞星!”男人从稻草堆里翻身出来,当着她的面翻墙消失。


第二天清早,韦荣带着自己特意寻来的丫头替换卫绮云的工作。

他刚说清楚来意,还没等卫绮云说话呢,大小姐悦悦便大哭大闹起来。

卫绮云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好先安慰悦悦。

悦悦揪着她的衣服下摆,巴掌小脸哭得通红,一个劲儿求她别走。

卫绮云心本就软,看着小姑娘这般模样,哪还舍得。

韦荣也算是看出来了,大小姐这是黏上卫绮云了。

只是卫绮云已经辛苦了一周,人清减了大半,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瘦成什么模样。

“绮云姐,你不会走的,对不对?”悦悦仰着脸看她,眼睛下还挂着没干的泪痕,低低抽噎着。

她好不容易才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位生人,要换别的人来,她觉都要睡不着了。

“不走,不走。”卫绮云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示意要过去和韦荣说几句话。

悦悦还想哭闹,张嬷嬷过来捏了捏她的手背。

这些日子,卫绮云的劳累,她是全然看在眼里的。

卫绮云这个丫头年纪不大,但是个有主意的,既然答应了不离开,定然不会走。

若是自家小姐过多在这里纠缠,反而影响不好。

卫绮云是真的没想到韦荣会这么关心她,真诚谢过韦荣后,表达了自己要在这里守着大小姐直到大小姐痊愈的决心。

韦荣叹了口气,说随便她。

他能做的都做了,是她不接受而已。

马景阳和徒弟来宁府为悦悦做复检,正好又撞见两人说话场景,他心道自己与两人还真是有缘分。

韦荣一片好心被拒绝,心里也难受,见着马景阳过来,打了招呼便离开。

马景阳推开门走进去,看着床上小姑娘满脸黑痂,意外眨了眨眼睛。

两周的时间,可以说快,也可以说不快。

对宁府下人们来说,大小姐的麻疹终于是痊愈了,他们也可以不用胆战心惊地靠近冬园了。

马景阳从卫绮云房间出来,见到宁和生,不停笑着摇头。

“马大夫,我女儿怎么了?”宁和生见他这般模样,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马景阳一边濯手,一边不可思议道:“令嫒恢复地极好,一点痕迹都没留。”

这可是他见过的第一位一点黑疤痕、黑印子都没留下的麻疹病人。

听完他的“不可思议”,宁和生大笑起来,“这啊,肯定是卫绮云那丫头的功劳。”

“那丫头名字叫做卫绮云?马景阳眉心微皱,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对啊,那丫头名字是我大太太取的。听起来文绉绉的。人倒是个实诚的。”宁和生递了干净毛巾给他。

这点子事,宁府人人都知道,他也没必要瞒着。

马景阳接过毛巾擦去手上的水珠,转身去看身后,眉目清秀的小姑娘正端着碗哄着六岁的小女娃喂药。

他想起初见时候,小姑娘脸蛋还有些婴儿肥,这才多久,人便清减成了这样子,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人啊,大概是一出生就把命给定了。

富贵与贫贱,是在娘胎时候就给了选择。

“这次宁府大小姐能够安然无恙,宁老爷应该好好奖赏那个丫头。多亏了她见识广,胆子大,不然啊,宁府……”

马景阳没有往下说,宁和生却明白了他说的意思。

其实,也是马景阳谦虚。

要是没有他开的药方,宁府的大小姐怎么能够从死神那儿逃生呢。还有宁府上下几十口人,少不了也被传染。

宁和生晓得他不是重钱财利禄之徒,于是拿出一物递给了他。

“这是?”马景阳看着他手上的锦囊,犹疑着要不要接。

“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却是我宁家对您的感谢。马大夫之恩,我宁家上下必当铭记。”宁和生把锦囊直接给塞到了他的手心里。

马景阳当着他的面打开,发现是一把钥匙,再去摸锦囊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望春路89号。

“这是?”

宁和生抬手拱礼,“这是宁家特意给您准备的谢礼。宁和生知晓马大夫医者仁心,不愿意收取穷人的诊金,因此到现在都没有合适的居所。宁家给的钱财,您看不上,所以请您收下这处住所。这也是,您祖先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马景阳听到“祖先”二字,眼神有些颤动。

马宁两家先祖存着的恩怨,他们马家子孙代代都铭记着。

可到底人命关天啊,他不能坐视不管。

他捏紧了拳头,最后又松开,带了些不自然道:“谢谢宁老爷。您准备的谢礼,我马某人万分喜欢。”

“房契和地契已经给了您的小伙计了。他啊,今天陪着韦荣去收拾了。”宁和生给他吃下了真正的定心丸。

马景阳这是第二次正眼相看宁和生。

他发现宁和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世俗,身上还有着那么一份热心。

“谢了。”他拱手还礼。

“祖先之事,已是往事。人该当往前看才是,希望马大夫和我宁某人以后能成为知交。我宁某人会十分庆幸结识您这么一位朋友。”宁和生再次拱手。

马景阳却没有给他回应。

这祖辈传下来的训诫,他不能忘记。

要是忘记了,那不是辱没了祖先,辱没了前人曾经受过的苦难与折磨。

宁和生也不在意这一点。

从本心来说,他的确是愿意结交马景阳这个朋友的。

但从利益角度来说,他和马景阳能不能成为朋友一点都不重要。

能够成功和马景阳结交,那是锦上添花;如果不能,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最为重要的是,他也不能当那劳什子伪君子,逼迫着马景阳和他成为表面朋友。

“马某人还有病人要看诊,先行离开。”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热情的马景阳,第一个退缩了。

宁和生看着他离去的消瘦背影,想到库房里还存着好几颗大人参,准备找机会带给他补补身体。

反正,这人参鹿茸的对他宁家来说,都是用钱就能买来的便宜东西。

马景阳那可以起死还生的医术才是无价之宝。


“卫绮云,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莲莲见着傻呆呆站在墙边的她,喊了一声。

“没……做什么。”卫绮云捡起鱼钩子放进袖中,踢了一脚铁皮盒子,转身看她。

“没做什么,你这么慌张?”莲莲狐疑看向她身后,要是自己没看错,她刚刚好像是踢走了一个什么东西吧。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卫绮云抢道而行,不欲与她多话。

莲莲望着她背影匆匆,若有所思。

她低头寻找,没过一会儿,便找到了刚刚被踢走的那个铁皮盒子。

打量了手中这个铁皮盒子几眼,她神情凝重起来。

要是她没记错,曾经好像看到旺儿耍玩过这个盒子呢。

卫绮云走路很快,回到自己房间,迅速把鱼钩子给藏了起来。

她不想在没调查清楚这个鱼钩子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之前,就被人知晓。

“砰砰砰~”

“来了。”她理了理衣冠,又调整了面色开门。

敲门的是韦荣。

“你跟我走一趟。”

“去做什么?”卫绮云看了看天色,这还早着呢,远没有到晚上。

“有点事想和你讲。”韦荣的脸可疑红了。

“嗯?”卫绮云心中有不好猜想。

“让你跟我走就跟我走,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废话啊。”韦荣假装不耐烦,其实啊,袖子里手都紧张攥成拳了。

“那我关门。”

“不用关了。冬园没人会随意进出的。”韦荣扯着她的手腕就往前跑。

卫绮云不知道韦荣葫芦里卖什么关子,只好顺从他。

跟着他一阵疯跑后,居然出了宁府。

“韦荣,没有主子允许,下人是不能随意出府的。”在大街上的她,有些慌了。

目前,她在冬园待得还是很顺心的。

她可不想因为擅自出府被责罚。

“是爷让我带你出来的。”韦荣有些委屈。

他才不想带她出府呢。

都是爷非要他带她来。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清汤寡面的小丫头,怎么就让爷念在心上了。

这小丫头地位,都直逼他这个忠诚的小跟班。

“真的假的?”卫绮云左右张望着寻找宁和生的身影。

“爷在二楼呢。你抬头看。”韦荣指了指对面开窗的楼上。

卫绮云顺着他手指看过去,正好见到宁和生那温润如玉的面庞。

宁和生见着小姑娘傻傻呆呆仰望着他,忽然想起自己幼时曾经养过的一只小猫也是爱这样看他,面上沁出暖人微笑。

“上去吧。”韦荣指了指楼梯,表情有些不爽。

虽然他对卫绮云的印象是越来越好,可他不能容忍她抢饭碗啊。

以往的时候,可都是他跟在爷的身边的。

现在呢,他居然被爷吩咐在路边盯梢。

唔……怎么有一种帮人偷情的感觉!

他抬头张望对面二楼,窗子已经关上了。

酒楼的包间一向都是装潢得很阔气的,卫绮云前世没见过什么世面,这辈子突然见着这阔气排场,惊得目瞪口呆的。

宁和生忍不住想,要是带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去省城,怕是更吓得她眼睛都不敢眨。

到底不忍心继续作弄这个小丫头,他单手屈起敲了敲桌沿,“坐吧。”

“爷,找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商量?”卫绮云哪敢坐下,都还不知道后面要面对什么呢。

“让你坐就坐。”宁和生觉得这丫头有时候未免也太谨慎小心了一些。

好歹他也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又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怎么可能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那我坐下了。”卫绮云试探着坐了一点椅子边边。

这样也方便有吩咐的时候,她好起身做事。

宁和生看了一眼她的坐姿,眼皮子动了一下,却没点出来,反倒是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了她。

“这是?”卫绮云望向眼前的红漆木盒子,不知道他是要干嘛。

“不要多想。这里面的东西或许和你的身世有关。”宁和生端正了自己的坐姿,看上去再正人君子不过了。

“我的身世?”卫绮云手指扒在木盒子上,眼中满是落寞。

就她回想起的那些片段,怎么想都知道她的身世应该不好。

“打开看看吧。”宁和生虽然不明白她在顾虑什么,却有心想要帮上一帮。

这不,他今天去米铺巡查生意,正好遇见马景阳,两人在街上闲聊了两句。

马景阳说起他去另外一个镇子替一对老夫妇义诊的事儿,他本是为表礼貌才听下去的,却意外听到马景阳提了一嘴,生病的那户人家,十八年前因为无力抚养,在安平镇丢了一个女儿。

他追问了马景阳许多细节,发现时间、地点都能与卫绮云对上,赶忙就要了老夫妇的地址,准备有空带她去寻一寻。

卫绮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纸条。

她展开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

“这里是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里住的可能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宁和生用了几分笃定的语气,却没见到她面上有什么喜色,不禁疑惑道,“怎么了?不想找你的亲生父母?”

卫绮云轻抚着纸条,勉强挤出笑意,“多谢爷为我的私事操心。”

她不知道宁和生的这个地址从何而来,也不确定宁和生所说的是真是假,但宁和生有这份心,她是感激的。

宁和生只当她还没做好见亲生父母的准备,安慰了她两句。

卫绮云见他说完了正事,就准备离开。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名声不好。

虽然她只是一个丫鬟而已。

宁和生看出了她想要离开,并未阻拦。

毕竟,他今天来酒楼,本就是约了人谈生意的。

酒楼里的伙计正好敲门送点心,卫绮云便趁机挡着脸走下了楼。

大街上,韦荣看到她出来,立刻跑了过去,主动询问道:“爷和你说什么了?”

卫绮云实话实说,“爷给我找到了亲生父母,准备找天带我去呢。”

“你的亲生父母?”韦荣不由得提高了自己音量。

要是他没记错,她进府的时候就是乞儿啊。

若是她有父母,那他们是怎么忍心抛下年幼的她的。

卫绮云并不想过多与他解释,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如果没有事,我先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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