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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完结版小说

言浅忆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最怕的一个场面,就是她跟她见面的那一天。如那梦境一般,她其实是个假的,是冒牌的,她只是一幅画,她就是一个假的江欺雪,而真正的江欺雪在自己面前时她又要怎么说。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情形。湛戈蹙眉,想了想,直接扳过卷里的小脸,看她眼神中似乎带着质疑,而这质疑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又想起,卷里信誓旦旦的说要让他喜欢上她。其实卷里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只是她现在,没有自信了。毫不犹豫的当着众人的面,对着那张半开的浅唇吻了下去,未闭眼,却见卷里醒目瞪圆,变成了惊愕,湛戈竟然会觉得有些好笑,轻舔了一下,毫不怀疑,方才还惨白的小脸霎时变成了粉色,这才放开她。素手捂眼,又一次打翻了他对传说中血尊湛戈的认知。卷里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泛着光的亮眸将整个湛戈...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2-06 11: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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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最怕的一个场面,就是她跟她见面的那一天。如那梦境一般,她其实是个假的,是冒牌的,她只是一幅画,她就是一个假的江欺雪,而真正的江欺雪在自己面前时她又要怎么说。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情形。湛戈蹙眉,想了想,直接扳过卷里的小脸,看她眼神中似乎带着质疑,而这质疑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又想起,卷里信誓旦旦的说要让他喜欢上她。其实卷里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只是她现在,没有自信了。毫不犹豫的当着众人的面,对着那张半开的浅唇吻了下去,未闭眼,却见卷里醒目瞪圆,变成了惊愕,湛戈竟然会觉得有些好笑,轻舔了一下,毫不怀疑,方才还惨白的小脸霎时变成了粉色,这才放开她。素手捂眼,又一次打翻了他对传说中血尊湛戈的认知。卷里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泛着光的亮眸将整个湛戈...

《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她最怕的一个场面,就是她跟她见面的那一天。

如那梦境一般,她其实是个假的,是冒牌的,她只是一幅画,她就是一个假的江欺雪,而真正的江欺雪在自己面前时她又要怎么说。

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情形。

湛戈蹙眉,想了想,直接扳过卷里的小脸,看她眼神中似乎带着质疑,而这质疑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又想起,卷里信誓旦旦的说要让他喜欢上她。

其实卷里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只是她现在,没有自信了。

毫不犹豫的当着众人的面,对着那张半开的浅唇吻了下去,未闭眼,却见卷里醒目瞪圆,变成了惊愕,湛戈竟然会觉得有些好笑,轻舔了一下,毫不怀疑,方才还惨白的小脸霎时变成了粉色,这才放开她。

素手捂眼,又一次打翻了他对传说中血尊湛戈的认知。

卷里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泛着光的亮眸将整个湛戈都装了进去,他当着江欺雪的面前吻她,是不是代表,承认她了。

“还用说她是谁?”

对着江欺雪冷冷一笑,毫不犹豫的宣示卷里的身份。

江欺雪忍不住后退两步,皱眉,看了看湛戈,看了看卷里。

万籁俱静,一片沉默。

世界上竟然有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她摸了摸面前,再年轻十岁,她就是这样如花的模样,现在的样子出来,哪儿还称得上是第一美人。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这人一定是假扮的。

一定是知道湛戈喜欢她,所以特地办成她的模样。

“湛戈,她一定是假扮成我的样子才接近你。”

江欺雪美眸中的不可置信与笃定,让湛戈有些恍惚,就像当年的第一美人,语气凛然正气,似说着世界上最正确的道理。

这才是江欺雪当年的模样,骄傲,自信,像一只永远不会低头,开着彩屏的孔雀许久之后,湛戈才冷冷的回答,“那又如何?”

可话落到俩人耳里反应不尽相同,这话里的意思不过就是他不在乎卷里用她的样子接近他。

江欺雪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自然是觉得湛戈还喜欢她,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

卷里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无奈的笑了笑,她一开始不就知道了吗,一开始不就已经接受了吗,何必在湛戈又重申一次时大惊小怪,没有这张脸,她什么也不是,说起来,她还应该谢谢江欺雪不是。

虽然是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不自觉的咬着下唇,眼眸低垂,手也握成了拳头的模样落在了素手的眼里,不知怎的,心中有些心疼,心里叹了口气,笑着走上前,搂住卷里的肩膀分看她和湛戈,拉到自己身旁。

湛戈只觉得自己怀中顿时空落。

素手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回道:“我卷素的妹妹天生就这么漂亮,我还没有问你又是哪根儿葱,为何假扮成我妹妹的模样。”

低下头看着卷里,那双眸子亦是惊愕抬头看他。

“我是真正的江欺雪,没有可以假扮我。”

江欺雪皱眉,傲气毫不遮掩,囚禁七年一朝解脱,这七年已经沉下的骄傲,在看到卷里的这一瞬间立马又飘了起来。

素手一愣,她就是江欺雪,十年前盛传的江湖第一美人。

他找遍江家堡大小闺房也未看到的绝世美人?

也不过如此,没有他们家卷里好看。

“原来是你,说起来我还去江家堡找过你呢,不过找遍了都没找着?

你是晚上偷汉子去了,还是被人给抱哪儿去?”

素手邪邪一笑,反唇相讥,这一刻他的面上似带着光。

“不过我还是要说,我妹妹卷里天生就这么漂亮,没有扮谁,你这是年老色衰见不得我妹妹比你好看是吧。”

说着伸手掐了一下滑嫩的脸蛋,红痕咋现。

江欺雪一愣,这张脸是真的,真的有人和她一模一样,这也太巧了吧。

叫卷里?

江湖上她怎么没听过,哦,想了想她被囚禁了十年,看卷里的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十年前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名头。

皱着眉头,转而问别的。

“你来找我做什么?”

语气有些僵硬,她不想被人知道她被囚禁了七年,这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囚禁七年,连拉就能带出,自己的父亲恶心的令人作呕的事迹。

“我素...卷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素手折香。”

这名头,还是能拿出去的。

湛戈皱眉,“素手折香?

素手折香的名号可已经四五十年了,不会这么年轻。”

湛戈虽然十年未出,但是十年前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素手摘花易得其香,每每摘了花必定会留下一朵,以示此女何种类,于是是野花还是奇珍,素手折香一探便知。

素手笑了,“素手折香不是一个人,是一门,不巧,我师傅七年前去世,今后的素手折香就是我了。”

“哥哥是采花大盗?

难怪。”

江欺雪颇有深意的看了湛戈一眼,哥哥是采花的,妹妹能做什么干净的事。

落在湛戈听了也是皱眉,井豹感受到了湛戈的不悦,低低的嚎了一声,引了视线。

素手眼神一眯,忍不住挑眉,“本以为江湖第一美人多美呢,还想着去采上一采,如今一瞧,送上门我也不要,美人得花...”说着放开卷里,伸手从地上捡了一朵枯花,速度极快的插在江欺雪的头上。

这是公然打脸,看的卷里有些好笑,嘴角没忍住弯了弯,却见湛戈眉头紧皱,还是收敛了笑意。

江欺雪面色有些白,素手这就是在说她年老色衰,要反击却无话可说,只得伸手将那枯花丢到地上。

而素手则是转身对着湛戈道,“湛尊主,我有些话想跟妹妹说,可以?”

湛戈看了一眼卷里,见她巴巴的看着自己,眼睛瞪的又大又亮,似在经过自己同意,有些好笑,他们是兄妹,说话还要自己同意做什么。

但还是点点头。

素手拉着卷里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湛戈与江欺雪的事情他听的不少,这孩子怕是深情错付,只是下午还在马背上,那双闪着光亮的眸子像是抱着世界上最值得高兴的事情告诉他,“我有爱人。”

只是先听到湛戈似乎把卷里当做江欺雪的替代,有些心疼,后来又因为他说的话,而被江欺雪给暗里指点,他一个人习惯了,现在还真有些把卷里当成了妹妹的感觉,一心就想护着她,毕竟这么好看的妹妹不要白不要。

脚步下的草杂摩擦的声音窸窣传来,背后距离湛戈的目光越来越远。

很久之后,轻浅的声音从素手身后传来。

“谢谢你。”

语气太轻,不是此刻太静,几乎听不到。

素手回过头,那个头颅一直低垂,乖的有些过分,还以为她被感动哭了呢,那个踹他的小丫头去哪儿了。

强制的拉起她的脸,结果那双亮眸弯成了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暖暖的看着他,“谢谢哥哥。”

吹来的风凉凉的,但心里怎么有些热乎。

素手干干的咳嗽了一声,脸侧到一旁,语气似恩赐,得意的不得了。

“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孤生一人混过二十三载,你既叫我一声哥哥,以后就是我妹子了。

哥哥没什么本事,但是一定会护着自己妹子,以后哥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卷,名素。”


“谁跟你说是因为女人阻挡了我的脚步。”

湛戈回过头,直直看着机杼,“我就等药浴之事过了再去苍山派,我从未说过我不找我娘。

嘉极来了消息,苍山密宫有阵法隐匿,届时还要带上景星一同前去,我若不准备好,难道还要临时蛊发让血楼的人来保护我?”

“至于封山十年,难道这十年血楼在江湖就销声匿迹了吗?

那些正道之人难道不是被我打的像逃兵,来都要偷偷摸摸,进了魈尸谷都不敢大张旗鼓,还得我放手才算是留他们一命,做的枭雄,不过区区十年,静心静气有何不好,哪一个现在不是功力大涨,每一个都能在江湖闯出一片天,当初何至于被正道群狗咬至需要血楼收留。”

湛戈挑眉,他和机杼见面的机会很少,可是机杼这长老从十年前开始就不喜欢他。

但用机杼的话说,若不是他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这尊主之位他定然要收了去。

如今蜷在霆堂除了看罚人之外,就是研究自身如何延筋续命。

机杼白眉一竖,声音软了些,但还是不承认自己做错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任由那妖姬祸害血楼,十年前我未出血楼见她,如今她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怪不得我。”

“谁告诉你她要害我要害血楼,你既然知道昨夜我去看她,难道你不知道是她救了我的命?

她若要害我,还需要多此一举吗?

谁又给你说她就是十年前的那人,只是长得像罢了,天下相似的人如此多,我爹在世的时候还说你长像我爷爷,难道你就是了?”

众人听在耳里,两个人都是血楼一把手,一个主内,一个对外。

别人都无从插嘴。

“不是同一个人?

还救了你?”

机杼愣住。

湛戈这才意识到,显然机杼突然出霆堂定然是有人告诉他,而昨夜之事只有他和曲青知道,谁还会告诉机杼。

目光转向曲青,曲青心下一跳,眉头微皱落在了湛戈的眼里。

“机杼长老,我现在想问你的人,将未来的尊主夫人带到了哪里。”

众人惊愕,饶是再冷静的人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湛戈。

尊主夫人...这显然就是给了玄姬一个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的身份,不是婢女,不是姬妾,而是尊主夫人。

机杼眉头一皱,“她什么时候又成了未来的尊主夫人。”

这杀了未来的尊主夫人,对他这在血楼几十年的长老,倾尽一生奉献于血楼的机杼来说,可算是一个背叛的名头。

“我说她是她就是,你快说,若是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谁知道机杼下了什么命令。

“我只是让他们将她带出血楼,只要不在血楼,找个地方解决了就行。”

机杼惶惶开口,说完,湛戈已经带着曲青和众侍卫追了出去。

而在他离开后,青藤推着誉阴欢出现在了机杼面前。

机杼这才看见誉阴欢望着湛戈的眼神,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人当了刀使。

“誉阴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

誉阴欢回过头,眼中竟是一片死沉,毫无情绪波澜道:“长老明鉴,誉阴欢不敢欺骗长老。”

机杼怒不可遏,是他太久不出霆堂,如今居然被人利用,想开口却是心口一股气血涌上口。

青藤替誉阴欢开口道:“长老,我们堂主确实没有欺瞒长老,是长老听话只听了一半。”

誉阴欢只是说,湛戈药浴受伤的时候身旁竟然只有玄姬,明明药浴的时候不许任何人靠近,玄姬却还是无声无息的进去了。

说来也好笑,玄姬的模样竟然和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有个十成的相像。

“现在来跟我咬文嚼字,誉阴欢,不要以为你这些年来在生死堂立下的功劳,就可以玩弄长老,要知道你在霆堂的惩罚还没有过去。”

说话机杼的眼睛飘到了誉阴欢的双腿之上,“湛戈还想留着你这双腿,我却是不想留了。”

没想到,誉阴欢却是笑了,“我不在乎,这双腿有或是没有,我都不在乎了。

你也只听湛戈说她救了他的命,可是就一次!

就这么一次!

湛戈这十年来的命那都是我和我父亲救的!

谁又在乎过!”

卷里救了他的命,就成了感动。

而她做的,就成了理所当然。

凭什么。

尊主夫人,湛戈这当真是所有的位置都只留给她了,一丝空隙也无。

机杼就这么看着誉阴欢,那张本就算不上美的脸,此刻更是被嫉妒扭曲成了一张格外难看的脸,想了想上午自己所见的那个江湖第一美人,无论如何,她的眼神很澄澈,就算是委屈挣扎惊恐,也是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誉阴欢当真比不上,或者说,是差的太远。

“我不否认你的功劳,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和你父亲为什么来血楼,怎么来血楼,誉从文又哪里来的血蛊下给湛戈,据我所知,神医一脉是不会研究蛊毒的,而你爹誉从习,却背对着他们研究蛊毒这才被人追杀,血楼给你们安身之所,让你们不必漂泊,你爹死后也答应护住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别忘了,血楼的根本就是一个卖身求得安稳的地方。”

话虽然难听,但血楼本质就是如此。

机杼冷哼是他大意,太久未出霆堂,如今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咬文嚼字的给骗去当刀使。

“霆堂的门还为你开着。”

留下这一局后就拂袖离开。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最讨厌的就是心机这一套。

可偏偏今日誉阴欢倒是用了个彻底,若他年轻如同湛戈,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心思狠毒令人发指。

卷里被人拖出了血山地界,但也不过是山周围的林子。

心随着两臂上有力的手而忽上忽下,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忐忑,这些人要杀她,必然挥剑向她。

她不想害人,真的不想害人。

被人毫不客气的一把扔在了地上,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颗尖锐的石子重重划过卷里的面颊,在那白皙细嫩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手心也被磨得生疼,卷里还未来得及爬起,只是半撑在了地上回过头,扯出口中的帕子。

“我没有害湛戈,是我救了他,你们为什么不等湛戈来了就自作主张,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卷里心里的委屈已经成了一个极度不平衡的状态。

她只是喜欢湛戈,她只是想努力跟湛戈在一起,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阻止,眼看着湛戈心里有她了,所受的苦都犹如云开见月明,可是这些人,这些人...咬着唇瓣,手缩进袖子中,摸着山河扇未动,她还抱着期望,希望面前的三个人能听她放过她,带她回到湛戈身边。

却没想到三个人的神色却是惊愕盯着她的脸,连忙抬起手捂住。

才发现方才被石子划过的伤口在已经愈合,心下一惊连忙看着三人。

“果然是妖孽,长老说的果然对,留你不得。”

为首的人一把抽出剑指向卷里的颈脖。

卷里捂住脸站了起来往后退,手指紧紧的握住袖口的山河扇,唇瓣发白。

“我不是妖孽,我谁都没有害,我只是想要跟湛戈在一起,我不是妖孽,有一天我会变成人的,我会跟你们一样,我不是妖孽。”

面色苍白,语带哭腔,尽管面色绝美可是妖孽二字已经被三人认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为首的侍卫冷哼,“谁知道你是什么山妖狐媚来祸害尊主,看我今日为血楼除了你。”

剑光刺目,刺向卷里心口。

心中虽然慌乱,但是自保的动作已经不由自主的做出,哗啦一声,山河扇开。

立马发出了钢铁碰撞的刺耳声,薄薄的扇面竟坚硬过铁,挡住了剑端,侍卫一个用力,逼的卷里后退,语气惊愕,“这是什么武器。”

卷里眉头紧皱,心里可谓是犹豫不决,还未等她做出决定,那侍卫却是扭头对着身后道,“你们快上,若是等这妖孽缓过神来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快动手也好回去复命。”

其余二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从腰间抽剑而出,砍向卷里。

卷里睁大了双眼,终究还是闭了眸子,语气颤抖道:“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一个脚步快于三人的动作,快速后退,拉开距离身影犹如幻影,纤细的身子优雅转身像是跳舞一般,阳光透过枝桠点点撒在身上,恍惚看见紫色的蝴蝶围绕周身翩翩飞舞,引的三人惊愕。

而那紫色的蝴蝶却在下一刻汇聚成三把魂刀,插进三人的额头中央,三声低闷沉响。

血红色的液体顺着三人的眉心流了下来,噗通一声,同时倒在地上。

魂气哄散开来,化作一片虚无。

拿着山河扇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脚步蹒跚,后退几步,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打在干枯的树叶上。

她杀人了,她动手杀人了,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被逼的。


云天没有开口,只是毫无波澜的看着画中的卷里。

守卷人又如何,定了定心神,“你在等我?”

抬眸,神情颇为高傲,望着卷里只觉山高月小的渺茫之意,“从你出世的第一天我就在等你。”

卷里惊愕,“等我做什么?”

“我要带你回画魂谷。”

语气是肯定,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画魂谷?

她为什么要回画魂谷。

卷里蹙眉,满脸的不乐意,“很谢谢你,可是我不会去的。”

云天给她的魂力省了她几年的功夫,可是因此而要去画魂谷,别说她了,怕是哪个画魂都不愿意。

“画魂谷才是你们应该待的地方,留在外面,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云天皱眉,他是想好好跟她谈判的,可是她这副模样明显是不准备‘好好’的说话了。

“我要变成人,我要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去什么画魂谷。”

画魂谷,怕是去了她一辈子都脱不开画魂两个字,更别说再见到湛戈了。

云天起身,冷哼,“十个画魂出世,十个都急着往外跑,成人?

做梦吧,跟我回画魂谷,保你一世得以安宁无忧,不至于同她们一样魂飞魄散。”

说着径直上前,抬手就放在卷里的卷轴上,她既已在画里,收了便是。

扣在卷轴上,几番拉扯,卷轴却纹丝不动。

轻疑出声,目光看着画里的人,卷里这才意识到一件事,随即咧开嘴笑的灿若桃李,“你拿不走我,我会跟梅娘一样,我会变成人的。”

她身上已经有了湛戈的血,是成人的征兆,云天是带不走她的,但是云天似乎不知道。

云天皱眉,他怎么拿不了这画卷,但听到卷里的话,还是嘴角轻抬,充满嘲意,“梅娘自己都散了魂,你还想走她的老路,果真是找死。”

双眼陡然睁大,梅娘散了魂?

怎么可能!

数年岁月里,梅娘和乔生的故事早已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说梅娘散了魂,她不信。

“梅娘离去之际撒下这弥天大谎,亏得她自己散了魂,否则,我画魂谷定要囚她于孽障灯内让她痛上百年。”

云天想起梅娘就恨的牙痒痒,若不是她留下这弥天大谎,这后面的画魂压根儿不至于一个接一个的飞蛾扑火,至今一个都未变成人也就罢了,画魂谷徒有子弟却空无一魂。

卷里摇了摇头,“怎会,梅娘变成了人,还和乔生生儿育女子孙满堂了。”

语气中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天真。”

云天摇了摇头,这画魂便成人,有那么容易?

人的真爱,又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他们会受权力的诱惑,会受金钱的诱惑,会受美人的诱惑,总之画魂变成人,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梅娘的故事已经在卷里心头根深蒂固,云天必须要打消卷里的念头,让她自愿跟他回画魂谷。

“别以为画出了你们,你们就真以为自己能得人深情缱倦了,你们不过是他们心血来潮时所画,人是会变的,乔生得知了梅娘是画魂,将她以画中仙的名义送给了达官贵人换区功名利禄,梅娘被人当做玩物取乐,不堪重辱,自己散了情灭了魂。”

“那梅娘为什么还要留下那个故事。”

卷里皱眉,她不信,依旧是不信。

云天却是极为冷然的拂袖,随后从袖中捞出一个卷册,“我不知道梅娘为何要做那样的蠢事,不过我能告诉你,自梅娘到现在,一共经历两千六百年,生有情魂七十有八,但无一成人。

带你回画魂谷,是为了你好。”

无一成人?

怎会...卷里垂了垂眼眸,却看见了自己白皙的手背下,青色的微不可见的细脉,心中霎时又活络了起来。

即便他说的至今没有成人的画魂,但没有说过不能成人。

她已开始生血,为何不能长出一颗心,融进画皮骨中,变成真的人。

“我不回画魂谷,她们变不成人,不代表我成不了人。”

云天只觉得他好说歹说的说了半晌,这画魂压根儿没有听进去,顿时就是冷眉一竖,伸手抚上画卷,五指一拢,卷里只觉得卷内的魂力又逐渐减少,而她体内的魂力竟也是一丝一丝被抽走。

“不,你不能抽走我的魂力。”

“这本来就是我给你的,我为什么不能抽走,你既然不回画魂谷,那么就在这里慢慢的呆着吧。”

云天毫不客气,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带走她,既然带不走,就让她继续积攒魂力在这里安全呆上个几十年,等那人死了她也就歇下心思了。

随着体内魂力的抽空,卷里心中焦急,一咬牙,开口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带不走我吗?”

云天一怔,眉头皱了皱,果然停下,“为什么?”

他若是知道了,就能想方设法带走她。

“你让我出来,我就告诉你。”

画出看见他有些犹豫,卷里只是等着,说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比起让她在此自身自灭,自是带回画魂谷的好。

手一松,消失的魂气骤然又布满了整个藏洞,也让卷里极力汲取,不过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将手背在身后,魂力聚在手中,凝成一团握拳。

逐渐站起了身子,做好准备后,跃然下画,翩然的站到云天面前。

明明一副惊风不动的模样,却还是被卷里吓了一跳,腿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卷里怎么回到卷内他不知道,但对他自己来说确实是第一次看见画魂出卷。

“你要告诉我什么?”

语气凌厉,颇有些强词证身的味道。

卷里好看的眼角上扬,守卷人,也没有那么恐怖对吧。

握着拳头,伸出手背,一截白皙好看的藕臂出现在了云天的视线里,不知道是卷里眼花了还是这洞内视线不好,那山高如月的俊脸上,似乎带了一点颜色。

“喏,这就是答案。”

说着更是将手背贴到云天的眼前。

云天蹙眉,稍一细看,就看见卷里白净的几乎透明的手臂上,一条条微不可见的青色喜筋,正当疑惑,那个小拳头便突然翻转过来松开。

刺目的感觉突然袭来,云天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捂住眼睛将袭击他的魂力散去。

待睁开眼时,卷里却已经不见,云天眼底一片阴冷。


卷里愣了,傻傻的就那么看着素手,不对,以后应该叫卷素。

她有哥哥,有家人,有人护着她了。

周身像是突然暖洋了起来,好像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卷素笑了,伸手捏住卷里的鼻子,入手小巧滑腻。

“看傻了?

是不是白捡了个哥哥还挺帅的,赚了吧。”

其实他觉得是自己赚了。

人,就是要有想保护的东西,活着,才会觉得有意义。

湛戈远远的看去那俩人,动作极为亲昵,竟然有些吃味,可想想他们是兄妹,也就算了。

“湛戈,她跟那时候的我几乎一模一样,是不是你...”江欺雪的话里满是期待,只要湛戈说一句是,这一次,她不会错下去。

湛戈笑了,“是啊,她和十年前的你,几乎一模一样。”

江欺雪的心提了起来,等着他的下一句。

他摸了摸井豹,让井豹卧在地上,白色的身子匍匐在地蜷成半圈显得极为温暖,然后起身走向卷里,声音散在夜空中明明若有若无,却像一根绳子把她整个人紧紧勒住。

“所以刚见面的时候,差点就折磨死她。”

提起的心陡然落到了谷底,摔的粉碎。

“江欺雪,你应该庆幸,我们重遇之前,我先遇见了她。”

一步一步朝着卷里走去,步履稳健,像是踏上另一条看得到尽头的路。

井豹的眼刚闭上,立马又睁开,湛戈走了几步便察觉到了不对劲,浑厚的马蹄声传来,这一次,才真正是刑风带着人马回来了。

刑风为首,翻身下马。

他的马匹的身后用绳子拖着一个人,而此刻那人是皮青脸肿,一身上下衣衫被磨了个破烂,后背的血肉泛血也沾着黑灰,基本上是气若游丝进气少出气多。

随手捞起一个扔到湛戈面前,地上苟延残喘的人发出闷哼一声。

“尊主,我们回到江家堡的时候,江衾已经遣散了整个江家堡的人。”

刑风一身上下也有些狼狈,显然是还发生了什么。

“江衾老奸巨猾,引我们入了密道,最后却动用机关炸毁了密道。”

于是他们前进不得,后退也来不及找江衾了。

湛戈点头,走上前,踹了那地上的人一脚,将他翻过身子。

那人面像显老,曰莫四五十岁,从那闷哼的一声便知道是个硬茬。

卷素和卷里听到后也是走了上前,而江欺雪却是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让人挡住了她的身子。

江毅睁开眼,环顾四周,语气强撑着道:“要杀就杀,魔教中人杀人难道还需要理由?

啰嗦个什么劲儿。”

“尊主,那密道只能从里面引爆,就是他等江衾离开后才按下机关,想必一定是江衾的心腹。”

得到湛戈一个赞赏的表情后,刑风立在了江毅身旁。

“死只能算是便宜你,你若交代出江衾去了哪儿,说不定我们还会放你一马。”

“我不知道。”

江毅咬牙。

刑风见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内打开,却是爬满了正在蠕动的红色虫子,这是魈尸谷的蚀骨虫,只要给它一个伤口,它就能咬遍全身上下的血管,会随着吞吃腹中越来越大,会因为在人体内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而越来越膨胀。

“不知道?

你说一句不知道,我可就放一条了。”

踩住江毅的手,用匕首在他的手背上一划,顿时血流,再挑了一条小虫子放上去。

如果只是痛也就算了,可是它会不停的膨胀,一直吃到撑爆它为止。

江毅咬牙不开口,横竖就是一死罢了,从手背传来剧烈的疼痛,饶是他硬气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那蚀骨虫吃的可欢快了,嘎嘣脆。

它所食越多,身体便越是膨胀,很快,就要到江毅的胳膊肘时,就鼓成了一个小球。

而它只咬血管,江毅这觉得手臂的某一处,被生生的撕裂,动作缓慢,好不决绝,一点一点的,随着蚀骨虫的增大,它努力的将血管上的血肉给撑开,痛苦会随着它的身躯变大而睁大。

江毅的瞳孔陡然睁大,蚀骨虫还未撑破,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撑破了,这动作缓慢撕裂的痛苦,难熬的不如一刀解决他,等到了臂膀上时,那小包已经有半个拳头那个大。

而接下来将越来越痛苦,直至蚀骨虫撑爆之前,皮肤近乎透明。

“我说。”

到底忍不住脱口。

刑风眼疾手快,干净利落的将匕首插入那小包内,潺潺的红色血流顺着臂膀而下,是蚀骨虫的尸身。

其实江毅的这只手算是废了,若是早一些不那么硬气,也许还有救。

蚀骨虫的可怕在于,不亲自感受一番,压根儿不知道它的恐怖,只会看到一团小小的包在江毅的手臂上不停的生长,往前。

“说吧。”

刑风嘴角弯起得意的一笑,将江毅全身的绳索解开。

一是他逃不了,而是,既然答应他只要他说了就放了他,定然要给出诚意。

江毅将地上的绳索拾起,绑在自己的胳膊上,方才蚀骨虫爬到的上方。

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卷里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番,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

“我不相信你们会说了就放了我,我要跟欺雪说,欺雪,毅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这里毅叔谁都不信,只信你。”

说的情深意动,卷里毫无反应。

而刑风一看,又将蚀骨虫放在江毅面前,“一条不够,要两条?

说了,我的马给你,不说,这一刀,我可就划在你的腿上了,是要命,还是不要腿?”

江毅眼下的面颊有些微抽,还是妥协道,“他去了剑宗。”

卷素听到剑宗俩字就是一脸纠结,卷里抬头,自是看了个清楚,忍不住闷笑出声,招来湛戈的眼神,略有不爽。

而躲在人后的江欺雪,却是直直盯着卷里纤细的背影,她的笑颜如花,是她所不曾有过的,甚至,比曾经的她更耀眼。

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怪异的就像自己逐渐被另一个自己取代。

定了定神还是压下了心头的不适。


卷里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虚伪的,她确实不信,她信她自己对湛戈可以死心塌地,却不信湛戈能不能接受她不是一个人,准确来说,她是害怕。

这一夜二人都是无眠,第二天一大早,湛戈就往血山顶走去,跪坐在湛戈和白水依的墓碑前,井豹一动,抖了抖浑身的雪,这才发现它在,雪白的皮毛几乎和雪堆融为一色,井豹低嚎,对着他的手腕舔了又舔,手中粘腻一片,就着雪团将手洗了洗。

思量了一夜湛戈竟然有些迷茫,耳朵听见的是真的,她说出的话也是真的,大早上的沐浴会不会很奇怪。

说到底,是不是他的决定太过仓促了。

江欺雪像是一片沉溺了他多年的深湖,卷里是朝着他而来的浮木,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抓住了她。

所以,他是不是太仓促,这块浮木会把他带向哪里,他丝毫不知。

手捂上了胸口,热度犹在,一手却是摸向湛天和白水依的墓碑,拍掉碑顶的雪,他还真的怕,怕他是被利用。

无论是卷里和江欺雪一模一样的脸,还是她毫无缘由的喜欢,莫名其妙的深情,让他在乎,但也让他怕,如果卷里也是假的,怎么办?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比江欺雪给的更可怕,好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江欺雪并不喜欢自己。

现在却像好不容易从谷底爬上来,却开始惧怕谷外等着自己的是群狼野兽。

身子一斜,倒在墓碑前闭着眼,任由风雪覆盖面颊,直至雪融湿了衣衫浑身冰凉,曲青远远的看去竟觉得一片哀凉,想了想,还是转过身下山,朝着阴虚殿而去。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嘎吱的踩雪声,拿开手,湛戈看到了誉阴欢,手中拿了一件玄色的狐皮大氅,走过来盖在湛戈身上。

奇怪的是,她穿了一件深紫色立领的袍子,袍子干净利落,放下了繁杂的发髻,细长的指尖泛着灰白色,一切像是十年前的模样,那时候,她是跟在他身后的婢女,也是陪着他长大的玩伴。

她和曲青见证了他的大半光阴,曲青从不多话,她也一样。

“你来做什么?”

湛戈有些头痛。

誉阴欢面色仍旧发白,可是瑶花的话,让她不得不深思,要用一个最好的,让湛戈没有办法拒绝的方法留在他身边。

她不甘心让湛戈为了卷里,想着遣散所有的姬妾,她,应该是特别的。

誉阴欢看着湛天和白水依的墓碑,眼神有些悠远,笑道:“我还记得有一年冬少主练了剑,看见尊主和夫人来了院里提起要打雪,少主答应了。

结果少主被夫人打的满身是雪,浑身湿透,想要回几个雪团,却发现所有的雪团都被尊主挡住了,夫人一个雪团都没碰着,尊主和夫人极为恩爱,少主不甘心,叫着我和曲青一起。”

转过头看着湛戈,“少主,你还记得吗?”

湛戈眯了眼,他当然记得。

父亲挡住了娘亲所有的雪团,浑身明明都湿透了,却还是没有还手,只是护着娘亲让她一个人还,自己则挡在她的面前,那个笑脸,和守着他练功时的表情差了太远,那时候他就想,有那么一天,他也要找这么一个,即便伤着自己,护住她也会让自己感觉幸福的女子,像娘亲一样,而他当时的身边,只有誉阴欢一个婢女,所以,后面的雪团,他都尽量护着她,学着他父亲的姿态。

“我记得后来,少主湿了一身,夫人还是心疼的先把少主带去换了衣衫煮了热汤,把尊主丢在院子里,那时候尊主的表情可委屈了。”

顿了顿,“所以,请少主保重身子,至少不要让夫人担心。”

语气宛如十年前恪守规则的誉阴欢,湛戈抬眼看着她,眼里却觉得,她想说的也许不止是这些。

“还有呢?”

湛戈静静的看着她,小的时候,幸福都是触手可及。

誉阴欢无奈的笑了笑,“我爹说,要感谢尊主和夫人的收留,免去了我们漂流江湖,被人追杀无所安定的日子。

所以我爹去世后,我也竭尽所能陪着少主,少主要相信,所有的人都背叛少主,但阿欢跟曲青都不会,我们不管做什么,一定都是为了少主。”

誉从习是是为了湛戈亲自调配喂养克制血蛊的蛊毒而死,临终前留下了那十三个药方蛊方和一堆药典蛊籍给誉阴欢,让她继续为湛戈护住姓名。

提起誉从习,湛戈只能沉默,收留的恩情早已还清,誉阴欢留下,却是为了情。

“瑶花告诉阿欢,少主已经放下了江姑娘,想要跟玄姬好好过,如同当年的尊主和夫人,阿欢为少主找到这样的人而感到高兴,知道少主不好意思对阿欢开口,所以阿欢主动提起,这十年,阿欢会当做是少主给阿欢的一场梦。

阿欢注定将一生奉献给血楼,但是请少主不要不自在,阿欢求的不多,只要少主的身边能给阿欢留一个位置,那阿欢就知足了。”

誉阴欢说完话,看向湛戈的充满着绵绵情意。

瑶花说女人是天生的演戏高手,为了爱情不择手段,当真如此。

湛戈的眼神却是复杂了。

感情如果是能控制的了,那么他就不会喜欢上江欺雪。

誉阴欢的话却像是告诉他的十年荒唐她不在乎,一切她能如初,但他却不能。

本想自己开口结束和誉阴欢之间的关系,让她彻底回到生死堂堂主的身份。

可是现在她主动开口,他倒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当初把誉阴欢当做江欺雪,她也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又何至于让她来承受一切对错。

“不用担心,你和瑶花不一样。”

湛戈开口,誉阴欢这才彻底松了气,抿了抿唇,站在湛戈身后,眼中带过一丝笑意,她不会让湛戈将她从他身边驱离,她对湛戈来说到底不一样,只要给她机会,她会让瑶花看看,在湛戈身边消失的将是卷里,而不是她誉阴欢。

“少主身上可凉了,阿欢来时已经叫人备了热茶炉火炙烤。”

瑶花说的对,自己的爱情要自己争取,卷里可以用江欺雪的样子接受湛戈的感情,她为什么不能用过去说事。

湛戈点点头,走了走皱了皱眉头道,“还是叫尊主吧。”

湛天和白水依都已经不在了,有何来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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