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私生女撬走了我的太子未婚夫。
可她不知道,太子是炮灰。
我好心提醒,却被她污蔑失贞,关进慎刑司酷刑折磨。
不到半年,宫里就传出了我的死讯。
后来我重生到了和太子的订婚宴上。
她落泪道:“我与太子真心相爱,求妹妹成全。”
我笑道:“好,那便成全你。”
1我重生回了和太子订婚的那一天。
姐姐许成韵正跪在我面前,梨花带雨的哀求我。
“妹妹,我与太子真心相爱,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满屋亲眷纷纷议论。
许成韵却丝毫不惧,转头将目光投向父亲。
她自信父亲偏爱她,只要是我的东西,她都能抢到手。
但父亲却拍案而起,生平第一次站在我这边。
怒气冲冲地斥责她。
“要嫁给太子的是你妹妹,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望向他心虚的双眼,恍然记起了一切。
上一世,我以为偏心多年的父亲,终于愿意维护我一次了。
却不曾想,他早已计划好要牺牲我,为许成韵铺路了。
许成韵是父亲早死白月光的女儿,七岁被他接回。
她进许府十年,我也被她欺压了十年。
即使到了我订婚那日,父亲还要挟我拿出母亲留下的嫁妆送给许成韵。
“盈盈,爹让你当了太子妃,你母亲的嫁妆就补偿给成韵吧。”
没等我拒绝,许成韵就派人搜刮遍了我的闺房。
尽管如此,许成韵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父亲一开始就知道,太子大势已去。
但他没料到,许成韵竟生米煮成熟饭,怀着孕当上了太子侧妃。
我好心提醒她太子已穷途末路,让她早做打算。
她却反口告诉了太子。
最终我被冠上与宫人私通的污名,打入慎刑司遭受酷刑,不到半年就香消玉殒。
我死后,父亲借口母亲教女无方,将她的尸首扒出鞭打,牌位逐出祠堂,又将许成韵母亲的牌位偷偷换上。
他握着我母亲的牌位,略带伤感地喃喃道。
“夫人,我只是想给韵儿母女一个名分,你别怪我。”
这就是我被全京城赞为贤夫良父的父亲。
她们想要名分,就可以来抢我们的吗?
想到这里,我向前一步,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许成韵。
“父亲言重了,姐姐与太子两情相悦,妹妹岂有不成全之理?”
听到这话,许成韵脸上露出平日那般得意地神色。
“看到了吧,只要我想要,许盈盈就只能双手奉上!”
我笑着瞥了眼父亲,他冷脸看向我,眼里的愤怒几乎溢出来。
是啊,这炮灰的命运,我倒要看你接不接得住。
2准太子妃许成韵的订婚宴刚刚结束,父亲就让下人将我拉进书房里。
“许盈盈,你这个孽障!”
一向温和有礼的父亲上来就对我破口大骂。
我佯装无知,故意畏畏缩缩的解释道。
“父亲,是您说姐姐可怜,要我处处忍她让她的。”
“太子是天下未婚男子中的第一人,想来也只有姐姐配得上。”
听到太子这两个字,父亲的面色逐渐沉重。
半晌,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罢了,既然这样,那就把你母亲的嫁妆拿出来,为你姐姐添上吧。”
上一世,他们早就惦记上了我母亲的嫁妆,哄骗我说太子妃位归我,嫁妆就该补偿给姐姐。
不等我反抗便抢走了嫁妆,害我只能带些被褥嫁进东宫,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们得逞了。
“父亲,我已托公公禀明圣上,将我母亲所有嫁妆归还皇室。”
我母亲是大长公主府的独女,也是昔日的郡主娘娘。
父亲脸色剧变,书房内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许多。
“你说什么?”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姐姐与太子两情相悦,想来不会在意这点嫁妆的。”
父亲的脸变得铁青。
这些年他可没少拿我母亲的遗物用在自己和许成韵身上。
这下我倒要看看,等内务府的人来了,他们要怎么把吃进去的吐出来。
3许成韵的婚期在即,父亲再次把我叫到了书房。
他的书房不如往日清雅,反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财物。
“盈盈,你比姐姐只小一岁,如今成韵婚期在即,父亲也该为你寻觅个好亲事。”
我心中了然,示意父亲继续说下去。
“江南首富之妻刚刚病逝,你嫁给他也不失为一桩良缘。”
这个所谓的江南首富,不仅年逾五十,还死过八位妻子。
上一世也是如此,每当许成韵闯了祸,父亲就会想办法把我推出去。
许成韵骄纵无礼,每每惹恼了那些公主贵女,我就要替她受罚。
而我还认为这是自己应做的。
因为我的母亲是郡主,所以那些贵女不会责罚过重,可许成韵就不一定了。
现在想来,她犯的错误,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拿不出嫁妆,为什么要卖了我去填她的窟窿?
我丝毫不怯,大大方方地上前回父亲说。
“早听闻江南首富器宇轩昂、人品贵重,父亲为女儿的婚事属实是尽心了。”
听到这话,父亲以为我和往常那样顺从,紧皱的眉头一下舒展了。
还没等他点头,我紧接着又说到。
“可女儿已得皇太后懿旨,三日后入宫侍奉太后。”
我将崭新的懿旨从袖中取出,低头掩住嘴角的笑意。
皇太后曾受我外祖母恩惠,又将我母亲养在过膝下。
如今见我上书归还母亲嫁妆,难免想到我这可怜的孤女,想要照拂一二。
父亲的怒火再次引燃,他呵斥我退出去,又叫进了许成韵。
我在门前逗留了一会,听到他大声斥责许成韵。
问她母亲怎么生了她这么个奢靡性子的败家子、赔钱货。
许成韵也不甘示弱:“你少花那短命夫人的钱了吗?
你这些文墨字画哪个不是用她嫁妆买的?”
我抿了抿唇,无心再听下去了。
他们争吵之际,门外许成韵嫁妆十里的传言已经传遍了。
4三日后,内务府派人来接我和我母亲的嫁妆一同进宫。
内务府总管见到父亲就亲切的同他寒暄。
“听说许大人为养女出嫁备足了足足铺满十里的嫁妆。”
父亲的脸色晦暗不明,咬紧牙想要辩解。
总管却笑呵呵地道喜,伸出两只手指讨要赏银。
我悠然地立在一旁,看着宫人们清点我母亲的嫁妆。
一件不少。
原来许府比我想的有钱的多。
上一世许成韵夺走了我的嫁妆,我求父亲为我置办一些,不要害我丢了面子。
可他却以自身清流的名义拒绝了我,只丢给了我一只许成韵不要的玉镯。
临走之际,父亲捉住我的手,难得柔声地说到。
“盈盈,日后你在宫中侍奉,可千万记得多在贵人面前为你姐姐说话。”
我知道,他这是怕许成韵因嫁妆不足,被宫里人刁难。
我笑着回他。
“姐姐与太子两情相悦,皇后娘娘也一定会对姐姐多加照顾的。”
当朝皇后极其保守,上一世就对许成韵这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很是针对。
若不是我三番五次替她美言,只怕她太子侧妃的日子不会那样轻松。
这一世我决定为自己谋算,再不插手她的命运。
临别时,许成韵穿戴着东宫聘礼中的奢华首饰,高高在上地来向我炫耀。
“许盈盈,有我在,你永远别想再踏步东宫!”
我微笑着颔首,觉得这祝福暖暖的。
6宫中的日子过的飞快。
转眼就到了炮灰太子和许成韵的大婚之日。
我难得离开慈宁宫,却发现今日的父亲与上一世有很大不同。
上一世,父亲在我大婚之际宛如春风拂面,就连泛白的鬓发都乌黑了不少。
但这次许成韵大婚,父亲却似有重重心事,不见喜色。
我并未上前攀谈,既然他从未在乎过我,我有何必顾念那莫须有的亲情呢。
许成韵却千娇百媚,喜不自胜。
她从来只为抢到东西而沾沾自喜,却从不考虑拥有的后果。
7太后常年称病不见人,就连后宫和东宫的请安也统统免除。
我难得清静,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期间只有三皇子来过,再就是许成韵。
这位东宫娘娘成婚不过月余就哭着跑到了慈宁宫,求太后为她做主。
原来大婚当日,喜轿后的嫁妆箱子里,竟有大半都是青砖。
东宫上下议论不断,都在背地耻笑这位太子妃。
许成韵气得火冒三丈,竞对几个宫女用了私刑。
她本想立威,却惹得皇后娘娘大怒,派了三五个嬷嬷日日教导。
我听罢,惋惜地摆了摆手。
“太子妃娘娘,太后说了,不见客。”
许成韵含着泪的眼更加委屈,她抓住我的衣摆,求我帮她。
上一世,她以孕肚要挟嫁进了东宫。
我教她如何讨好皇后,又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私房钱帮她打点宫人。
倾尽全力地帮她,直到她站稳脚跟,成为人人满意的侧妃娘娘。
但也就是在皇后终于许她赴家宴的那天,她污蔑我私通,把我送进了慎刑司。
我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却说:“若不是你,这东宫上下怎么会瞧不起我,皇后娘娘又怎么会久久不准我赴家宴。”
“都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才受了这么多的苦。”
“明明我只要当上太子妃就好了。”
原来我顾念亲情对她的帮助,对她而言反倒是绊脚石。
我与她虽不是亲姐妹,却日日相伴足足十年,十年的亲情和在东宫无微不至的帮助竟招来了滔天的怨恨。
想到这,我拨开了她的手,安慰道。
“您可是太子妃,皇后娘娘怎会真的为难于你?”
许成韵听到这话短暂的失神,片刻后又重新变得激动。
“对啊,母后派那些奴才来,是要我通过惩罚她们在宫中立威。”
我目送她离去,关上了宫门。
许成韵虽美貌比我娇艳,姿态比我妖娆,头脑却始终不灵光。
从前我顾念姐妹情,处处护她才不至于让她出糗太多。
可如今,我只想知道,她只凭自己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8皇后掌掴太子妃的传言在整个皇宫沸沸扬扬。
“据说皇后不仅亲手打了她,还痛斥她是呢。”
我细细地擦拭花瓶,留心宫人的对话。
这一次不到半月,许成韵就又找到了太后的门前。
“许盈盈,母后的生辰就是这几日了。”
“这次的礼物你可准备好了?”
我擦干浣洗衣服弄湿的手,低头看她。
“可我听说皇后特意下令,不准太子妃参加家宴。”
上一世,她每次赴宴的礼物都是从我这盘剥,这也是为何她为人骄纵,却始终在京城贵女圈保留体面的原因。
但我这次再不会被所谓亲情冲昏头脑了。
“娘娘,您已是当今太子妃,送什么皇后娘娘都会满意的。”
我中规中矩地回应着,全无半点为她分忧的意思。
许成韵面露犹豫,她这次挨打应该也清醒了几分,知道了皇后面前,骄纵跋扈那一套已然行不通。
但她显然清醒的不多,咬牙切齿地说到。
“是啊,我送了皇后那么多的黄金珠宝,皇后怎么会不喜欢我。”
“一定是太子宫中的那些侍妾乱嚼舌根。”
可她从没想过,崇尚节俭的皇后见了她那些奢靡的礼物,怎么会对她喜欢的起来?
许成韵始终认为,只要她当了太子妃,就能压我一头,在外人面前得到比我更多的尊重和欢迎。
她从没想过,一个人能在外获得尊重,是因为她本身就值得尊重。
“妹妹,你如今是太后宫里的人了,能不能帮帮我,借太后的手除掉她们!”
太子的侍妾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岂容她处置?
我又好气又好笑,别说我只是暂居慈宁宫,就算真的成了这里的宫人,太后又凭什么听我的指示?
如果这么容易除掉别人,那些娘娘们也不用成日里斗来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