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舒砚很忙这件事情,是我回到溪城后才知道的。
他请我吃饭,席间时不时就会接到电话,看着他嘱咐着他手下的实习生把法律条款再多过几遍挂了电话之后,我嚼着糖醋小排含混不清地开口:“你都是高级合伙人了,怎么事儿还这么多?”
和傅舒砚相处大半个月,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进化到可以随意插科打诨的朋友了,当然,这得益于傅舒砚那表面看着高冷自持,实际却闷骚话痨的性格。
他叹了口气,把手机倒扣在桌面:“没办法,手底下的实习生Juniorpartner带不明白扔给我了。
我有时候都想问问,法院这几年是不是太缺人,怎么这种脑子的也能招进去。”
当然,傅舒砚嘴毒这件事我也领教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嘴毒这件事一般仅限于他手底下那几个实习生以及他的朋友。
我笑着把骨头扔在一旁的盘子里。
“那是,我们傅大律师的脑子,放眼整个溪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得了,少给我带高帽,连法律条文都背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当初HR是怎么能把人招进来的。”
他说着往我碗里夹了个油焖大虾。
他手底下那几个实习生我也有所耳闻,人家本来也不是走商法的路子,大多是走民事和婚姻的,傅舒砚嘴里的那个初级合伙人也是走这个路子的。
但奈何他傅大律师向来只打商法,那几个实习生不清楚商法的法律条文也很正常。
“行了,人家不也挺虚心好学的吗,你是带教,用点耐心。”
我毫不客气地把油焖大虾塞进嘴里。
他冷哼一声夹了片菜心放自己碗里:“要是他们都能有你这样的脑子,我那耐心能买一送一。”
我扔掉虾壳抬头看他:“嘶……傅大律师,你这嘴上高铁人家都得说你涉嫌携带管制刀具吧。”
他又扔了块排骨到我的碗里:“吃你的吧。”
傅舒砚在我面前和在我爸妈面前完全是两幅面孔,我妈有时候说傅舒砚为人稳重,情绪稳定我都差点忍不住把嘴里的奶茶喷出去。
转头给傅舒砚发微信:你到底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觉得你是个稳重又情绪稳定的人?
没过两分钟那头得得瑟瑟发了一句话:那没办法,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我突然觉得有些脸热:呸,不要脸,咱俩八字还没一撇呢,少上赶着攀亲戚。
还没一撇呢?
大小姐,在我这儿那一捺都快呼之欲出了。
没等我回,那头又给我发了个溪城网红蛋糕店的照片,然后问我:请问戴大小姐,草莓蛋糕还是红丝绒瑞士卷?
我不争气地流了口水:抹茶瑞士卷。
得嘞,过会儿小的快递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