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年松开我后,转身将桌子上的护肤品扔到地上。
瓶子砸向地板,碎片四下飞溅。
像极了我们不堪一击的婚姻。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冷声问我:“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不去做饭?”
这是他在给我台阶下,往常我绝不会把他惹到这个份上。
伺候沈之年,我是他圈子里闻名的“舔狗一姐”,随叫随到。
这个极具讽刺何侮辱性的名号,我坦然接受。
曾经的我和沈之年感情甜蜜,我压根不在乎这些称号。
可是如今,我不想舔了。
我瞥了一眼在暴怒边缘的沈之年,迅速摇头。
“你可以让陆婉晴给你做饭。”
这话无疑点燃了炸药,沈之年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凉茶,用力泼在我身上:“陈嘉仪,我看我需要让你清醒清醒了。”
凉茶顺着胸口往下滴落,湿哒哒的长袖让我极度不适。
在我卷起袖子时,沈之年面容有一瞬呆愣,随即怒不可遏:“你有病吧,胳膊上还连伤疤妆都画上了?
过两天就是我儿子生日,你是想用这种下作手段,来博取众人同情?”
原来,他之所以回来,不是因为玩腻了,是还想起自己有个声母不详的儿子。
他刺耳的声音,让我的耳膜几近穿孔般的痛。
又或者,是心痛,才让全身哪哪都疼。
曾经,为了给他煮饭,不小心烫个红点,都会抱着我心疼的男人,终究是消失了。
和他对我的爱,一起消失了。
我淡然的拿起纸巾,轻轻擦拭身上的水,碰到伤口,情不自禁的倒吸气。
“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尤其是你。”
我的陈述句,落在沈之年耳朵里,成了阴阳怪气。
“好啊陈嘉仪,你要闹是吧?
那球球的生日宴会,你别参加了。”
他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用儿子来威胁我。
我和球球感情深厚,可不是他随意挑拨就有用的。
“我亲手养大的儿子,轮不到你替她做决定!”
沈之年不爱我没所谓,球球肯定是希望我和他一起过生日的。
我脸上情不自禁漾起慈母柔情。
也许是我笑得太过得意,沈之年给我兜头浇了盆冷水:“你是不是忘了,球球可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当年他被人下套,醉酒后又被人抬进酒店,要了一大笔钱。
那时候他刚接管公司,也不敢大张旗鼓去查这件事。
等到一年后,有人匿名送来一个婴儿,亲子鉴定后,正是他的孩子。
股票因为这件丑闻大跌,他赔的倾家荡产,在楼顶要跳楼,正好碰上我在楼顶放风。
我同他告白,更是鼓起勇气牵着他的手去面对外界的暴风雨。
甚至结婚后,我爱屋及乌,将球球视为亲生骨肉。
可是我对他和球球的爱与包容,如今竟成了他伤害我的利器!
他这是在嘲讽我上赶着当后妈吗?
“你说得对,反正也要离婚了,不如你去给球球找个新妈,要不然把他亲妈找出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