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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

春光明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怕是心虚吧!或者,更恶意揣测一些,这整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他们的阴谋!是他们故意换了孩子!这样的父母,他怎么能喜欢得起来?于是。那一次的归家,没有热泪盈眶,没有潸然泪下。有的,只有先入为主的恶意揣测。如今知道了真相。谢昭才明白,原来他们对自己的好,是愧疚,是心疼,是父母那对孩子满腔真挚的爱。眼眶忽然有些热。谢昭深吸一口气,低头狠狠骂了自己一声混蛋。他看着谢恬,忍不住伸出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把。“等挣了钱,二哥先给你买双鞋,再顿顿给你买肉吃。”谢昭道。再然后,送她去念书,买新衣裳,过最好最快活的日子!…………八点。湖东县。大年初一一过,正月里开始拜年,街道上人流就多了起来。湖东县很大,有四条主干道,左右交织形成一个“井”字形。最繁...

主角:谢昭林暮雨   更新:2024-11-27 18: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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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林暮雨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由网络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怕是心虚吧!或者,更恶意揣测一些,这整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他们的阴谋!是他们故意换了孩子!这样的父母,他怎么能喜欢得起来?于是。那一次的归家,没有热泪盈眶,没有潸然泪下。有的,只有先入为主的恶意揣测。如今知道了真相。谢昭才明白,原来他们对自己的好,是愧疚,是心疼,是父母那对孩子满腔真挚的爱。眼眶忽然有些热。谢昭深吸一口气,低头狠狠骂了自己一声混蛋。他看着谢恬,忍不住伸出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把。“等挣了钱,二哥先给你买双鞋,再顿顿给你买肉吃。”谢昭道。再然后,送她去念书,买新衣裳,过最好最快活的日子!…………八点。湖东县。大年初一一过,正月里开始拜年,街道上人流就多了起来。湖东县很大,有四条主干道,左右交织形成一个“井”字形。最繁...

《完结版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精彩片段


怕是心虚吧!

或者,更恶意揣测一些,这整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他们的阴谋!

是他们故意换了孩子!

这样的父母,他怎么能喜欢得起来?

于是。

那一次的归家,没有热泪盈眶,没有潸然泪下。

有的,只有先入为主的恶意揣测。

如今知道了真相。

谢昭才明白,原来他们对自己的好,是愧疚,是心疼,是父母那对孩子满腔真挚的爱。

眼眶忽然有些热。

谢昭深吸一口气,低头狠狠骂了自己一声混蛋。

他看着谢恬,忍不住伸出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等挣了钱,二哥先给你买双鞋,再顿顿给你买肉吃。”

谢昭道。

再然后,送她去念书,买新衣裳,过最好最快活的日子!

…………

八点。

湖东县。

大年初一一过,正月里开始拜年,街道上人流就多了起来。

湖东县很大,有四条主干道,左右交织形成一个“井”字形。

最繁华的要属供销社所在的这条街,名为红星大街。

这街道里基本全都是公家的铺子,供销社,水产市场,农具店,铁匠铺等等。

而门前的空地上,也有人支棱着小篷布,卖馄饨,白面,油炸煎饼等等。

这些都是小本生意,算不上投机倒把,再加上上头口风已经松了下来,因此,只要别太招摇,基本上都没事儿。

这个点,街上人流是最多的时候。

正月里头大家都有时间,带着家里老小上街买东西,走亲戚,瞧瞧热闹都是好的。

谢昭将荠菜挂上秤,卖给了老板娘。

她脸上笑开了花,手下也不闲着,飞快看了一眼斤两。

“哟!今儿个摘得多!居然足足十一斤!而且棵棵又嫩又水灵!”

她眼睛亮晶晶的,“你这要是以后送来的荠菜都这么好,我每斤都给你涨五分钱!”

谢昭笑着点头。

“成!”

见谢昭答应,老板娘也算麻利,一把从兜里掏出钱就递了过去。

“呐!八块钱给你!不用找了!这荠菜真是越瞧越叫人喜欢!”

谢昭也高兴道了谢。

他一扭头,就瞧见了谢诚和谢友振瞪大的眼。

两人处在震惊中,半晌没缓过神来。

这,这是真的挣到钱了?

就这么一兜子野菜?

他们庄稼人平日里去摘都嫌费劲儿的草根子,居然七毛钱一斤?!

乖乖!

这怕不是在做梦吧?!

直到实打实的票子,被塞到了自个儿的手心里头,谢友振和谢诚两人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手里的票子,沉甸甸的,甚至有些烫手。

谢友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终于将钱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揣进了口袋里。

“走,走吧。”

他沉声道。

谢诚也点点头,拖着板车,赶紧跟着谢昭走离了馄饨摊子。

离开人群后,谢诚和谢友振才终于稍稍松口气。

他们从来没有一次性挣过这么多钱,哪怕是在矿里头干活,谢诚的钱也都是一块两块块每日结算拿回来的。

如今一口气拿到一沓票子,心里头总觉着惴惴不安,像是踩在棉花上没个踏实。

“呼!”

谢诚重重舒了口气。

他盯着空空的菜篮子看了会儿,扭头看向谢昭道:“我从来不知道那些草根子这么挣钱,咱妈从来不摘,说费油去烧,不值当,感情城里人都喜欢吃这玩意儿,我也算是开了眼了!”

谢昭点头,道:“咱们村里瞧着穷,但是仔细搜罗搜罗,能有不少好东西卖。”

他边说着,边边拉着板车朝医院的方向走。


田秀芬点点头。

她将吃完饭的碗筷一并收拢到盆里,低声道:“你先休息会儿,等下再回去,可别累坏了身子。”

谢昭点点头。

他这两天的确是累着了。

见林暮雨闭着眼休息,他又悄声看了看两个小糯米团子。

白白净净,眉眼舒展,叫他莫名的心安。

谢昭看了一会儿,趴在了床头柜上,微微闭上了眼。

或许是太疲惫,亦或者是绷紧的神经陡然放松。

他几乎是瞬间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冗长的,叫人窒息,如同走马灯般的梦。

梦里,亲人,妻子,孩子,全部都离他远去,他像是狂风暴雨中,巨浪上的一叶扁舟,狂涛怒海里的一截浮木,找不到方向和归途。

他大骇,本能的胡乱伸手,妄图抓住那一丁点的希望。

下一秒,他终于用力的握住了。

温热的,柔软的,一点点在自己的掌心舒卷,他下意识地用力,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这样才能够叫自己心安。

谢昭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

他仍旧闭着眼,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正微微睁圆着眼,有些愕然羞赧看着自己的林暮雨。

她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休息。

谢昭趴在床头的时候,没多久就听见他短促而剧烈的呼吸声。

很沉,很乱,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下意识的睁眼,想要伸出手将他推醒,只是没曾想伸手的一刹那,就被他用力的,紧紧的握住了。

“不要走。”

他的声音沙哑而压抑,从喉咙里溢出。

谢昭用力捏紧,将她的手一点点,挪到了自己的脸颊下,贴了上来。

“别走。”

他又低声不安喊道。

林暮雨哑然。

她心里陡然涌上了一种微妙又复杂的欣慰感,又像是偷来的欢喜,想要短暂的欺骗自己般,她终于尝试着俯下身,轻声回应:“我不走,你睡吧。”

淡淡的馨香,柔软的发梢,突然包裹袭来的暖意。

谢昭终于彻底睡沉了过去。

梦里巨浪平息,乌云散去。

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

下午回到石水村的时候,正好六点。

谢昭拉着板车,上头满满当当的一堆东西,叫村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瞧几眼。

“哟!那不是红糖吗?瞧!供销社的油纸包着!可不少哩!”

“啧啧!是听说这谢老二家添新丁,可不是说生了两个闺女嘛?贱丫头又不值钱,哪儿值当这么好的东西?”

“红糖算什么?你瞧瞧!那一兜子可不都是肉?!瞧瞧!肥油都渗出来了!一大提的大肥膘!到底是不会过日子的!生个娃都要这么吃,真是造孽!”

……

声音不小,谢昭倒是听了个全。

只是他向来不搭理,这会儿更是假装没听见,径直推着板车朝着谢家走去。

谢家住在村头,占了最好的一块位置。

当年老谢头身强力壮,带着三个儿子,愣是抢了这块地,用黄泥土夯实,垒出一块又一块儿的黄泥砖,搭建起来的这么一个大院子。

后头有山,前头有水,洗衣裳都不用走远路,一出门就到了。

都说人心齐泰山移,早些年老谢头家是一等一的模范户,一根绳,劲儿往一处使,十里八村就没有不称赞一句的。

可直到儿子们都结了婚,这再如同铁桶般的家庭也得出现裂痕。

枕边风,最是要命。

再者,只要是人心,就没有不偏的。

一碗水端不平,家宅难安。

谢昭走到门口时,一个碗“哐当”一声,砸到了面前,四分五裂。

篱笆外头站着几人,抻着脑袋,端着饭碗,踮着脚往里瞧。

“啧!闹分家哩!瞧瞧!瞧瞧!听说他谢老二把家里掏空了,生个赔钱货,居然问家里要了三十块!啧!翻了天了!”

“可不是么!听说还是去县城生的,多金贵呢以为自个儿!要我说,就得狠狠揍一顿!女人呐,越揍越听话!”

“等着吧!老大家媳妇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这老谢头家,可有热闹瞧哩!”

……

而此刻,院子里,倒也正上演着一场好戏。

王金花正在大哭,拽着谢友顺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着,“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这公中的钱,那可都是大家伙儿一点一滴攒出来的!他谢老二家倒好!儿媳妇儿生个娃,要了三十块!”

“咱们这些土里头刨食儿的,一年能有多少?他真是黑心肝坏心肠的家伙,我不活了呀!”

她哭得大声,谢友顺的脸上也黑一阵白一阵。

而王金花的对面,谢友振正拉着谢恬和谢诚站着,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谢恬嘴快,她红着眼,大声道:“大娘,你怎么乱说话呢?这钱是我爸问爷奶借的,是要还的!你怎么能,怎么能上下嘴皮子一翻,说得这么难听?”

谢诚也闷闷道:“我后天就去矿上,这钱,我来还。”

王金花闻言,哭得更大声。

她见自家男人居然没动静儿,当下急得跺脚,狠掐了谢友顺一把。

“话说得好听,还?你用啥还?就你二哥那媳妇儿,那么金贵,生娃都要去县城里头,以后指定有销钱的时候!三十块,可不是三块!除非你明天就拿出来补上!不然谁信?”

谢恬差点儿没翻白眼!

明天拿出来补上?

这年头,三十元可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们割肉卖血也拿不出呀!

谢友顺也终于发了声,他扭头,看向了一直沉默的谢友振,道:“老二,这事儿你们的确是做的不地道,这三十块,可是从公中出的,当年我家金花生娃,娃长大念书,都是自个儿出的钱,哪儿能单单你们例外?”

“这钱,最迟一个月你们就要还,不然的话……咱们也只能分家了。”

分家?

哟!

真是新鲜事儿!

他们老谢头居然有人提出分家了!

“大哥,你这是存了心要分家,直说就是,我哪里会说半个不字?”

谢友振艰难开口,声音沙哑。

“只要爹和妈答应,那就分家,该算的账就算,我不会少你们的。”

王金花眼珠子顿时一转,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要算账,可就有的算了!

王金花当下哭也不哭了,叉着腰,一桩桩一件件的算。

“去年你家那二小子回来,样样都用新的,我自个儿屋里头,坏了修,破了补,缝缝补补可劲儿省,可你家倒好!真是不把钱当钱用!”

王金花扭头看向院墙外,那叫一个心痛。

“再说说这生娃,大家伙儿都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哪个不生娃的?就他谢老二的儿媳妇金贵,要去县城里头生哩!”

“还拿了公中的三十块!还有家里的三十个鸡蛋!那可是我老大辛辛苦苦拿命换来的呀!他是个瘸子,挣点儿钱多难?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她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哭,院墙外头,众人听着,忍不住开始点头。

“老大媳妇儿说的也不假,这年头,谁不生娃?她还偏偏去县城里头生!还以为自个儿男人是城里人呐?”

“要是自个儿有钱也就算了,偏偏拿的公中的钱!这换谁都不乐意!”

“哎!要我说,这谢老二真是糊涂了!这儿子哪里是儿子,分明就是祖宗!大少爷!拖累一家人!”

……

人群闹哄哄的。

而被称为“祖宗”,“大少爷”的谢昭,正拖着板车,站在人群外头,无奈揉了揉眉心。

“让一让,各位。”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我是来分家的。”

分家?

这两个字眼当下成功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当下有人扭头看去,盯着谢昭看了两秒,总算是认出了他来。

“是谢老二家的二小子回来了!”

一个蹲在路边嗑瓜子儿的少年哈哈笑了一声。

众人一下子愣住了。

有种背后说坏话被抓了个现行的微妙心虚感,当下一个个你推我推你,嘟嘟囔囔着就让开了路。

谢昭拉着板车进去。

进了院子,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个被摔到了地上的碗。

谢友振有些惊讶的瞧着他,缓了一下,才勉强对着他挤了个笑脸出来。

“你咋回来了?你妈和你媳妇儿呢?”

谢昭摆手,道:“明天出院,我今天把东西送回来。”

他指了指身后的板车,道:“这是我在供销社买的,等会儿放到屋子头,别受了潮。”

供销社买的?

这几个字,顿时叫众人纷纷抻着脖子好奇去看。

哟!

这一看,不得了,顿时就有人眼尖的瞧见了那鼓鼓囊囊的油纸包,还有那放在最上头的两袋红星奶粉!

这可是奢侈品!

他们只听说过,哪儿见过?

要不是上头一个喝着奶的外国小娃娃和奶牛,他们还不一定认得出来!

“这奶粉可贵了!前儿个我去供销社买洋油,这么一小袋,要五元钱!真稀罕玩意儿!五元钱,咱们一个月开支都顶顶够了!”

“瞧!那油!指定是大肥肉!年关都过了,这谢老二家的还买肥肉!太浪费了!”

“哎,到底还是城里头长大的少爷,不知道日子难过哩!要我说,是该分家了,不然整个老谢家都要被他败光了!”

……

人群又闹哄哄了起来。

谢昭回来的这一年,他们都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哩!

吃喝用,样样都是最好的。

整个老谢头家就他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补丁的!

这就是资本主义做派!

浪费!

不像话!

谢友振脸色变了变,没吭声,谢恬却气得红了眼,瞪了一眼谢昭,带着哭腔道:“你回来干啥?!都怪你!”

她说完后,哭着跑进了屋子,一把把门关上了。

姑娘家,脸皮薄,外头这么多人围着,她脸上火辣辣的。

而谢诚则是朝着谢昭看了一眼,闷声道:“别添乱了,先进去。”

谢昭却摇摇头。

他走过来,将板车放好,扭头看向了王金花,声音不卑不亢,甚至带着点儿笑意。

“分家?大伯母你说了不算吧?爷爷奶奶呢?同意了吗?”

王金花艰难的将眼珠子从那一板车的东西上挪了回来。

她冷笑一声,扭头冲着堂屋里喊道:“爹,妈,你们咋还不出来?”

没一会儿,老谢头和郑贵娥慢吞吞拄着拐杖出来了。

两人一声不吭,站在了王金花的身后,显然表明了态度。

谢友振眼神暗了暗,他蹲下来,摸出烟斗,塞了一点土烟丝,又走到锅灶膛里头借了点火,慢慢吸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事情咋就成了这样。

分家?

那就分家吧。

他长叹一口气。

而那边,谢昭却走到了几人面前,嘴角是笑着的,可眼神却冷嗖嗖带着刀子,盯着王金花。

“爷爷奶奶来了也好,那分家,就分个清楚,可别分完了又说我买的东西成大伯母家的了。”

谢昭道:“刚才我在院子外头,听见大伯母说公中的钱,惦记着我爸从里头借的三十块,怎么着,这钱里头,难道没有一半是我家给的?”

“再说细些,自打三叔离家出去,小姑结婚之后,这家里就我们俩家交公中,可大伯母要不要算算,我们家几个劳动力?你家又有几个?这公中的钱,到底谁交的多?谁又吃亏吃得多?”

谢昭这么一点,院子外头的村民们立刻就想起来了。

是了!

老谢头家三儿子前几年因为生了俩女儿没面儿,早早就搬出去了。

小女儿又结婚嫁到了外村。

只留下了老大老二两家交公中。

可老大家就一个劳动力,也就是谢友顺的大儿子谢清龙。

那家伙虽说也跟着谢诚一起下矿挣钱,可偏偏是个喜欢捉鸡逗狗的,跟着去矿里干活的汉子们回来,都说他懒得要命,一个劳力汗抵不过半个谢诚。

往回挣的钱自个儿吃喝都剩不了多少了,更何况往家里交钱?

谢友顺就更别说了!

瘸了腿,平日里下地都困难,更何况挣钱?

再看谢老二家!

谢友振平日里会做点儿木匠活,拿到集镇去卖,挣点钱回来,谢诚又是个下矿的好手,体力足,最是不会偷懒耍滑的,挣了多少就报多少,一点都不作假。

公中交的自然就多。

再说田秀芬。

平日里一有空就纳鞋底,做布鞋,反反复复的浆水上成千层底,让谢老二捎到集市去卖,多少能补贴点儿。


“先去医院吧,今天暮雨要出院,得交一笔钱呢,卖点儿鱼应该够了。”

三人没有异议,朝着县医院走去。

十分钟后,抵达县医院。

谢昭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早,做饭的家属们没出来,等会儿再来卖也来得及。

“爸,大哥,先带你们去病房里头,瞧瞧俩丫头。”

想起女儿,谢昭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

他的眸光缱绻而温柔,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昨天传来的柔嫩触感。

“很可爱,你们一定会喜欢。”

谢友振眸光也亮了亮。

孙女。

这可是他第一对孙女呢!

都说隔代亲,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真的跟着谢昭到了病房瞧见那一对粉嫩嫩的小奶娃时,饶是生了三个儿女的谢友振,也紧张得手直抖。

“主任都说咱们家俩娃有福气呢!”

田秀芬轻声道:“命大,再晚点儿就活不成了,你说说,这可不是老天爷要赐给咱们家的吗?”

谢友振一个劲儿点头。

谢诚也忍不住探过头来,瞧了瞧这两个面容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小奶娃,黝黑的脸上浮现出几丝柔软。

“取名了吗?哪个是大丫?哪个是二丫?”

谢昭一愣。

他几乎是本能的朝着林暮雨看去。

“那个……我瞧着都一样呢,媳妇儿,你知道哪个丫头大些吗?”

然而。

原本坐在病床 上的林暮雨却被谢昭这一声“媳妇儿”喊得魂飞天外!

他他他,他喊自己什么?!

媳妇儿?!

她听错了吧?

是不是自己怔了一下没听清?

林暮雨心脏砰砰砰的跳,她的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袋也跟着一阵阵晕眩,不敢去看谢昭的眼。

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甚至放在被面上的手指都情不自禁的绞在了一起。

谢昭见她低头不语,心下也诧异起来。

哎?

不是吧?

这俩小妮子这么像?

连林暮雨都分不清?

最后还是田秀芬出来打了圆场,她指了指脸蛋稍稍圆一些的小奶娃道:“这圆脸丫头是小的,可能吃哩,我喂慢些就能嗷嗷哭,外头都能听见!”

“这个是姐姐,那黄主任说了,等她俩再大些,就会越长越不像了,好像是啥?异卵什么卵的,反正以后就能分清哩!”

谢诚似懂非懂的点头。

见妹妹撅着小嘴巴,要嗦自己的手指头,谢诚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这妮子。

贪吃!

“二弟,起名儿了吗?”

谢诚问道。

他不过是随口一问,但是谢昭却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起了,很早就起了。”

他没有骗人。

怎么会不起名字呢?

上辈子,谢昭有一段时间沉迷酒精。

大脑被麻痹,躯体会进入一种奇妙的钝感,然后那个曾经只存在于梦境里的世界,就好像会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他似乎看见自己的两个女儿没有死。

她们长大,蹒跚学步,咿呀学语,会笑着抱住自己的腿,奶声奶气的喊“爸爸~”。

谢昭怎么会不想名字呢?

他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扬了起来,又伸出手,将姐姐抱在了手里。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响起,“叫喜宝儿和乐宝儿吧。”

平安一生,喜乐无忧。

他对孩子最美好的希冀。

谢诚和谢友振念了两遍,当下满意笑着竖起大拇指。

“真好!这名儿听着就喜庆!”

两人又抱着孩子坐了会儿,期间谢诚总是忍不住朝着窗户外头看。

“咳咳!”

谢友振当然知道自家儿子想些什么,他也一样,惦记着那三大桶鱼儿呢!


“真香!”

谢恬扒拉着半个身子,踮着脚,朝着锅里看。

昨儿个—顿肉臊子面吃得她馋虫勾起,原本还以为今天没有肉臊子面吃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再吃—顿!

嘶!

真香哩!

“小馋鬼。”

田秀芬忍不住笑骂了—声,“去外头摘点葱来,年头你哥摘的香菇干也拿点来,都放下去才香!”

谢恬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眼锅。

“妈,油别全盛起来炒菜呀!大肥油才香呢!”

田秀芬被气得—乐。

“知道了!”

她应了—声。

谢恬这才恋恋不舍的朝着后院跑去。

后院是—块开垦出来的菜园,这是谢友振带着田秀芬足足养了—年才肥沃起来的土地,王金花没法儿藏,也抢不走,不过两家挨着的也有—块菜地就是了。

那是老谢头夫妻俩年轻时候开垦出来的。

按理来说也该分三份。

可惜两人偏心,分家的时候不声不响就给了老大。

谢友振也不愿再争。

谢恬—出来,迎面撞见刚回家的谢诚。

她—愣,问到:“大哥?你去哪儿了?妈正找你烧锅哩!”

谢诚挑了挑眉,咧嘴道:“随处逛逛,我这就去!”

说完后就跑进了院子里。

谢恬没多想,蹲下来仔仔细细的开始摘葱。

葱叶子都是要留到地里育肥的,石水村都是山石多,土地贫瘠,—点土都要留在地里才好。

谢恬蹲下来,摘了—把葱,正准备起身,眼前忽然—道阴影压了过来。

她吓了—跳,惊呼—声,往后摔了个大屁墩儿!

“谁?吓死人啦!”

她气得骂道。

可下—刻,却又猛地愣住了!

哪里来的漂亮鞋子!

眼前,—双她从来没见过的小布鞋放在她面前,是绒面的,上头有绣花,是蜻蜓停在荷叶上,可漂亮哩!

再瞧这款式,是最最时兴的!

她在村长家里见过!

是村长嫁到外头去的女儿赵姨带回来给她侄女的!

说是—双要十元钱,可贵了!

谢恬悄悄偷看了好几次,可小伙伴摸都不让自己摸!

说是她手脏,要是摸了就没法儿穿了,要自个儿赔!

她哪里敢碰?!

这双是哪儿来的?

她眼睛珠子盯着转都不转—下,直到谢昭没忍住笑,轻轻咳嗽了—下,小妮子这才惊得抬头看他。

“二哥?!”

她瞪大眼,“你咋在这?”

谢昭:“我不在这里,谁把鞋子给你拿过来?”

谢恬瞪大眼。

鞋子?

拿过来?

“这,这是你买的吗?!”

她霍然站起来,这才瞧清楚了谢昭手里还拿着供销社装鞋子的油纸哩!

“这鞋子可贵哩!”

她眨了眨眼,盯着那鞋子看了又看,片刻后,忽然板起了小脸蛋,看着谢昭,“二哥,你买的太小了,二嫂指定穿不下!你自己媳妇儿穿多大鞋子都不知道呢?”

谢昭哈哈笑出声来。

他伸手,用力在谢恬脑袋上揉了—把。

“谁说买给你二嫂的?”

他笑着道:“是买给你的,穿穿看,合不合脚?”

谢恬猛地往后退了—步,—脸震惊看着谢昭,“给我买的?真的吗?”

谢昭点头。

“你看看这款式,不是小孩子穿的吗?你二嫂哪儿能穿?再说了,要真给你二嫂买的,我拿给你看干啥?”

谢恬震惊了。

她赶紧把葱放到地上,刚想伸手去接,又想起自己手脏。

“二哥,快,快回家去,我洗个手再来摸它!”

说完抓起葱,飞快跑回家了。

—踏进院子里,她就扯着嗓子嗷嗷兴奋的喊:“爹!妈!大哥!二哥给我买鞋子了!最漂亮的鞋!你们快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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