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采芪王采萍的其他类型小说《冷心孤女:俘虏残王爷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琴九花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烈日骄阳穿过稀疏云层照射在众人身上,所有人都微微眯起眼睛,安静的看着,现场这诡异的一幕。“兰芝,你说吧!”见终于平静下来,王采芪再次说道。“是,小姐!”兰芝坐起身来,长吸一口气,目光有些飘忽。在场所有人都站着,唯独她和大老爷是坐着的。“奴婢被管家王致带人绑了之后,放在这里,他们只问什么夫人的嫁妆藏在哪里,就是小姐的母亲,王家三夫人,夫人的嫁妆,我小小年纪哪里知道啊,因此便答不出!”“我娘的嫁妆?”王采芪愕然,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原以为兰芝被抓,许是自己这两天太嚣张了,大夫人会收买兰芝,会欺负兰芝来打击自己,却没想到竟然扯上母亲的嫁妆。“是的,我被送入王家的时候,小姐当年六岁,我只有四岁,哪里知道什么嫁妆,我回答不出,王致便问我,小...
《冷心孤女:俘虏残王爷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烈日骄阳穿过稀疏云层照射在众人身上,所有人都微微眯起眼睛,安静的看着,现场这诡异的一幕。
“兰芝,你说吧!”见终于平静下来,王采芪再次说道。
“是,小姐!”兰芝坐起身来,长吸一口气,目光有些飘忽。
在场所有人都站着,唯独她和大老爷是坐着的。
“奴婢被管家王致带人绑了之后,放在这里,他们只问什么夫人的嫁妆藏在哪里,就是小姐的母亲,王家三夫人,夫人的嫁妆,我小小年纪哪里知道啊,因此便答不出!”
“我娘的嫁妆?”王采芪愕然,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原以为兰芝被抓,许是自己这两天太嚣张了,大夫人会收买兰芝,会欺负兰芝来打击自己,却没想到竟然扯上母亲的嫁妆。
“是的,我被送入王家的时候,小姐当年六岁,我只有四岁,哪里知道什么嫁妆,我回答不出,王致便问我,小姐你是不是身怀宝藏!”
她一脸莫名其妙,委屈巴巴的看着王采芪,哭道:“小姐啊,咱们两天之前住的是漏风的破瓦房,身上没有一文钱,哪有什么宝藏,我自然不知,可王致还是不放过我,让我好好想想,我实在想不出来啊!”
王采芪冰冷的目光落在大老爷与大夫人身上,心中的念头与曾经模糊的记忆交织推断着。
这一场面,令在场不少人面色惊愕中带着恍然,贵女们茫然不知,男客们却多少知道些曾经传闻,望向大老爷的眼神古怪起来。
“王大人,真的是你做的?”沉默中,黄耿突然抑制不住好奇,问道,从前的事,他知道一些。
大老爷摇头,坚决否认道:“不是,此事我完全不知!”
“王致,你为何要抓兰芝,问她这些事?谁指使你的!”话锋一转,大老爷厉声冷喝,吼得王致浑身一个哆嗦。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致骇然道:“没有,没有!”
这两声没有,不只是没有问,还是没有指使。
“王致,你祖上便在我王家为奴,老夫自问待你父亲和你都不薄,家中外院的一切事物全由你和父亲打理,我给了你钱财和体面,你家的田产铺子也有十多亩,如今,当着诸位的面,你说清楚,只要如实回答,我便不计较你的背叛之罪。”
大老爷沉思良久,终于算是找到一个推脱的方法,背叛,将王致说成是叛徒或者细作,也算急中生智了。
王致却身体一僵,对上大老爷威胁的目光,苦涩的笑了。
大老爷这句话分为两段,前一句是他一家祖祖辈辈的性命全在大老爷手里,第二句是只要他不供出老爷,他们一家除了他,都能活。
王致沉默了,挣扎了,最后释然了。
心一横,他抬头怒视王采芪,恶狠狠道:“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作主张绑了兰芝来拷打的,六小姐,因为你,我父亲被误会放火烧宅,在牢中撞墙而死,他死的冤枉,是你害了他,若不是你,我爹就不会死,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王致心情激愤之下,蹭的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匕首,竟要刺杀王采芪。
一白一紫两道身影在王采芪面前交汇,白衣飘渺挡在王采芪身前,紫衣刚毅,拔剑打掉王致手中匕首,长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剑尖颤抖直指王致咽喉。
“你找死!”李玉琦怒道:“你父王充,众目睽睽之下放火烧宅,惊动了皇上,还是你王家护卫的见证,他在牢中不等询问便畏罪自杀,与六小姐有何干系?这件事有本将军作证,岂由你胡言乱语,出言诬蔑。”
王采芪安静的看着,不发一语,见王致心情陡然激动,她心念一动。
“李将军,小心他自杀!”
可惜,她的提醒终究是晚了,就在李将军长剑直指王致咽喉的同时,王致自己将脖子伸出来,狠狠撞在剑刃上,脖子喷血,瞬间倒地身亡。
“他,他畏罪自杀了!”大老爷见他自杀,松了口气,叹道。
“大伯父的手段,侄女领教了!”王采芪讽刺。
众人看向大老爷的目光,越发古怪起来,听过一些当年三房夫妇死亡传闻的人们,更加坚信了曾经的一些流言蜚语。
贪财好利,贪权享乐,野心勃勃,杀弟夺位,抢占家财,竟可能是真的。
“芪儿何意?”大老爷装作不知。
“无他,大伯父你且记着,因果报应,循环不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大伯父做过什么,心里最清楚!”王采芪心中气怒,她今日被动还击,本以为安排的天衣无缝,可她终究是没有查清楚。
没有查清楚父母的死因究竟是为何?
脑海中回荡着白芷的密语传音,他说,他知道她父母的死因和大老爷的图谋。
输了,她终究是轻敌了。
不,她没输,不论如何,今日所做的一切,大老爷定然没脸见人,自家闺女在家砍人,衣不蔽体,伤风败俗,有伤风化,还让那么多人看到如此丑事,王家的风评,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想必这段时间京中贵眷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少不了今日王家所发生的一切。
再瞧瞧那一个个看客鄙夷,幸灾乐祸,玩味的表情,大老爷羞愧的面色青灰一片。
“来人,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奴才丢去乱葬岗喂狼!竟敢来我王家作乱,让我查出幕后之人,定然饶不了他!”大老爷凶神恶煞的放狠话,同时也是在警告在场看客们。
“不如大人将这件案子交给下官吧,下官主管刑狱,下官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解大家的疑惑!”憨直的刑部小小六品律令主事,还想妄图过问户部尚书家的内宅争斗,有点不知死活。
“呵呵,大人公事繁杂,老夫就不劳烦大人了!”大老爷婉转拒绝,同时记住了这人,伺机报复。
“他也就顺口一说,大人别放在心上!”那律令主事身旁的人拽了拽他的袖子,阻止他再说话,抢先回了大老爷的话。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告辞,告辞!”那人拉着律令主事,朝众人的方向拱拱手,拽着主事便走了。
“我们也该走了!呵呵,告辞,告辞!”男子们,相互拱手,谦让,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集体失忆,连地面上的血迹都完全无视,相互告辞着,告退离开。
王采芪仰头看着,她若是有内力,定然要跳上去与他缠斗三百回合,可惜,每每落于下风,肺都快气炸了。
“你若再惹我,定然不会让你如此轻松躲过!”她俏脸含煞,眸中寒霜弥漫。
“呵呵,小东西,别生气,我来是有要事说与你的!”面对王采芪那骤冷的表情,白芷的心突然的抽疼起来,脸上忙挂着笑容,讨好。
依旧是战斗姿态,王采芪眉毛一竖,压抑这怒气,冷声道:“说!”
“小芪儿,别生气嘛!你这没良心的,我好心好意跑来给你递消息,你倒好,没有好茶好水伺候就不说了,直接用菜刀剔骨刀迎接,伤心,伤心啊!”
白芷脸皮白净,刚刚还风轻云淡,高华儒雅如神仙临世,此时却突然满脸堆笑,像是极力卖弄讨好的孩子。
王采芪不由翻了个白眼,情知这人是做戏,心中腹诽,表情更加冰寒:“说不说!不说请离开!”
“不要那么冷血嘛,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样对我!”白芷伤心蹙眉,虽表情伤怀,一举一动却仍旧那么飘渺仙气十足。
“……”
王采芪脑仁疼。
“你怎么不去做戏子,瞧你这一天到晚,变脸的次数和速度,楚馆头牌都比不上你!”王采芪鄙视,这厮真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柔弱的,冰冷的,阳光的,邪魅的,儒雅的,她竟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的真性情。
“好芪儿,收了刀罢,我们好好说说话,我探听到好多大夫人的秘辛呢?”白芷讨好笑着邀功。
王采芪不信,摇摇头,道:“你先说!”
“芪儿还是将刀收了吧,你若是喜欢刀,明日我送你好的,这菜刀着实有伤身份……”他警惕的看着王采芪手中的刀,正色道。
明眸如星辰璀璨,眨也不眨的看着阁楼上的俊雅男子。
白芷拢了拢衣领,轻咳两声,正色道:“今日给王采萍看病,她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我可以帮你报仇,解决了她!”
王采芪左右看了看,发现门外并没有什么人之后,忙招呼两个兰芝秀禾进院,关上大门。
“不用你帮我,报仇之事,我自己来!”王采芪眸中坚毅,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决。
“让我帮你,岂不是更快?”白芷不解。
“这王家,都是害过我的人,我要用这身体,亲手报仇!”强大的杀意透体而出,单薄的身姿格外飘摇孤独。
“既然要亲手报仇,以你的功夫,杀了他们岂不是更爽快!”白芷挑眉,眼底深邃漆黑,仿佛蕴藏着巨大的悲伤,绝美的侧脸挂着点点心疼。
王采芪眸子陡然大亮,眸中似是有团团火焰燃烧,自信而又恨意弥漫的看着白芷。
“死有千千万万种,我偏要她们不得好死,有些痛,生不如死!”
白芷笑了,这才是相伴十日,王采芪该有的脾性,心硬如铁,铁石心肠,甚至性情冰冷的嗜杀,不像是人,倒像是地狱里爬出来报仇的妖精。
“你想让他们怎么死,我可以帮你!”白芷兴奋,自我推荐。
“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最在意的东西,等我一点一点摧毁,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王采芪咬牙切齿。
她总觉得灵魂不安,时常有些奇怪的情绪与感觉,想必是原主亡灵未走远,还影响着她,因此,报仇就要报的彻底,解恨,顺便,在此期间,也好磨合一下与这身体的契合。
她总有些惶恐,若灵魂不稳,会不会被原主重新抢走身体。
“哎!”白芷长叹一声,摇头苦笑,突然有种无力感,分析道:“所以你那日杀王采萍失手,便想到熬鹰这等磨人的法子,恐吓他们,杀何秀立威,杀管家敬猴,陷害王耀祖,我火烧王家后宅你丝毫不怒,是想彻底毁了王家吗?”
王采芪诧然抬头,心思被看破,她也不遮掩,了当承认,“没错!”
“女儿家出嫁前靠父母,出嫁后靠夫家,不管事什么时候,娘家都是女儿的靠山,你若是毁了王家,岂不是毁了你自己?”白芷皱眉,离经叛道的他见过,可一个女子如此背弃祖宗,离经叛道,有同归于尽的决然,他却是不曾见过的,就是男儿也比不得。
“是,女儿是要靠着父母的,可父母不在了,最疼我的祖母也不在了,这王家,早已不是我的娘家,与其让他们害我,还不如让我亲手毁了!”
王采芪冷声道,混不在意的说道,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到,王采芪指定要被当成妖孽烧死的。
“而且,就算王家不在了,我也自有谋生的手段!”
王家不在了,她才能真正自由。
白芷目光复杂,看怪物一般看着她,素来知道她是冷情狂妄的,可却不知道她竟如此绝决。
“你是我的试毒人,王家不在了,我养你,我养你一辈子!”动情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怜悯。
王采芪眉毛竖起,平静的面色陡然一冷,嗤笑:“你养我?呵呵,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是!”白芷真切的看着王采芪的眸子,下意识的伸手,去抱王采芪。
王采芪怒了,拍掉白芷伸来的手,怒道:“你们男人是惯会勾引人的,哼,别把怜悯当爱情,本小姐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可怜!”
她堂堂杀手界第一人,其会被男人勾引,尽管是漂亮的男人。
早已被惊呆了的兰芝和秀禾两人,目光骨碌碌的在小姐与神医身上扫来扫去,小脸红扑扑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走吧,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至于约定,我想到了,自然会麻烦你的!不送!”撂下白芷王采芪径直提起裙角,往房中走去。
陌生而又熟悉的院子,这里的场景,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与幼年父母健在时一模一样,就连灰尘都没有一粒,熟悉的形容,让这身体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王采芪转身回屋的瞬间,那阁楼之上的白芷立刻收敛了嬉笑,怔怔的看着她。
似乎从始至终,他总是被无视的,可自己从不轻易怜悯任何人,此时心意被无视,他的心情着实怅然的很啊。
心有些疼有些难受是怎么回事?
十日后。
今日是工部尚书刘家的大日子,刘家大公子刘熙之的大婚之日,大红花轿,敲锣打鼓,风光浩荡。
刘熙之一身大红状元袍,状元帽,胸口大红花,骑着神骏的枣红马,玉树临风,面如冠玉,不停的朝四周围观的百姓拱手示意,一时间光彩照人,风光无限。
户部尚书王家,同样是张灯结彩,红罗帐幔,家丁仆从个个喜笑颜开,兴高采烈的忙碌着。
“听说今日是刘家大公子大婚的日子,新娘子是谁啊?”人群中有人问。
“不知道啊,听说刘家大公子的未婚妻是王家六小姐,几天前王家说她坠崖死了!”
“想必是另有其人吧!”
“问那么多做什么,撒的铜钱这么多,咱们一路捡着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知是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呢?”
转眼间,花轿在众人的注目中,缓缓停在王家正门前,自有管事的上前传话。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庸俗,头上裹着抹额,头顶带着大红花的媒婆眉开眼笑的走在两个人前面,压着步子,缓缓走出来引路。
媒婆身侧,王耀祖一身喜庆红衣背着新娘子,脸上带着祝福和欢喜的微笑,缓慢的走在红毯上,慢慢走到大门口。
王家大老爷户部尚书和大夫人一身枣红华服,站在门口迎客,这俨然便是嫁女的姿态。
跟来围观的众人,经过打听,已经明白因果。
“原来是王家大小姐代替死去的六小姐出嫁啊!”
“这大小姐心地也太善良了!”
“也算门当户对,皆大欢喜啊!”
“我刚刚进去看了,嫁妆满满一院子呢,他们倒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可惜了那早死的王采芪,可惜啊可惜!”
见大小姐出来,刘熙之忙上前,看着那盖头下红衣潋滟,华贵淑雅的女子,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柔情如水道:“采萍!”
新娘子点点头,而后低下头,显然是害羞了,就算隔着盖头,他也能看到女子娇羞自持的容颜。
真的是郎情妾意啊!
“新娘子上花轿了!”媒婆扬声欢喜唱罢,一把把铜钱夹杂着喜糖花生桂圆等物,洒向百姓,鸣锣奏乐,百姓哄抢,王家众人脸上也都溢满笑意。
王耀祖侧身,想要将大姐放在骄子上,按照规矩,新娘子上骄之前,需得有哥哥或弟弟背着送出门来,脚不能占地的,然而,就在花轿帘子刚刚掀开,突生异变。
“慢着!”一句铿锵之声乍然爆响。
众人驻足,因那喊声实在震耳欲聋,就连奏乐声也骤然停止,所有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一身白衣,容貌清秀,身姿瘦小单薄,脸上更是没有多少肉的女子,梳着双丫髻,一半秀发披散在身后,头上没有任何钗环装饰,却因那清冷清澈的目光,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动人的美感。
“啊……”
王家之人大部分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尖叫,呆立当场,特别是王耀祖,险些将背上的王采萍摔下来,他张大嘴巴,双目圆瞪中尽是骇然,震惊与恐惧:“王,王王王采芪!”
“汪汪汪的叫什么叫,王家什么时候养狗了?”女子声音冰冷悦耳,纤细清灵的声音犹如箜篌般,高亢低沉,石破天惊。
王采芪没想到,十天的治疗,她病愈归来,回到王家看到的竟然是这么喜庆的一幕,她的大姐,不仅没死,还春风得意的代替她嫁人,不知羞耻……
王采萍身体僵了僵,一阵颤抖,听到王采芪的声音,惊惧之下,竟然从弟弟王耀祖身上跌坐下来,口中惊慌喃喃:“不可能,不可能,我天天给你烧纸,你说过放过我的!”
盖头落下,当她看到王采芪近在眼前的那张冰冷笑脸时,心底里的恐惧瞬间狂涌而出,身体陡然僵硬,连呼吸都忘记了。
“啊……”王采忻与王采敏正欢喜着从院子里出来,乍然瞧见王采芪,也顿时惊叫着,往内院跑去,十天前发生的血腥一幕,再次浮现脑海。
大老爷皱眉,笑容瞬间敛去,疑惑看向王采芪,这侄女,何时变得如此气定神闲,凌然无惧,与先前的懦弱卑微相比,简直是脱胎换骨。
大夫人目光阴厉,自女儿受伤之后她便知道王采芪是被自己儿女联手害死的,自然知道儿女们看到王采芪时的惊惧,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王采芪,只见阳光下瘦弱女子讥诮笑着,脚下影子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终于相信,她并没有死。
“王采芪,这些天你跑哪儿厮混了?”大夫人几步抢到王采萍与王耀祖身前,面对王采芪,满脸阴鸷,当先发难怒吼道,然而她话音刚落,身体一抖,定在当场。
人群中,一袭白衣一闪即逝,消失无踪,王采芪却捕捉到那人俊美绝伦的侧脸。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王采芪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究竟是人是鬼?”
“不会是还魂吧?”
百姓议论声传入王采萍耳中,特别是那鬼与魂二字入耳,王采萍双手瞬间护住自己的脖子,狼狈的不停颤抖与后退,不停摇头,一幅见鬼的模样,脑海中回想着一个声音,“再叫……我就撕了你们!”
“谁死了?本小姐当然是人,至于为什么会失踪十天,这就要问大小姐做了什么!”王采芪邪肆一笑,上前两步,家丁慌忙拦住。
停下脚步,王采芪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花轿旁边怔然的刘熙之,笑道:“刘熙之,我记得没错的话,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原配妻子还没有进门,你就急着纳妾吗?”
“你不是死了吗?”刘熙之铁青着脸,看了看已经神志不清的王采萍,良久,才咬牙切齿道。
“让你失望了,本小姐没死成!”王采芪冷笑,随即转过脸去,看向王采萍道:“十日前,大姐说与你真心相爱,甚至不惜将我推下悬崖,背上杀人害命之罪也要跟刘公子你在一起!小妹好生感动啊!”
“哗!”百姓再次哗然,却没有人插嘴,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风采韵味格外睥睨霸气的王采芪,安静的听着。
“其实当年指腹为婚,只是父辈们的心愿,谁料天意弄人,刘公子不顾父辈心愿,爱上了大姐,你们若实情相告,小妹我情愿退让,成全刘公子与大姐的姻缘,何需如此李代桃僵,欺哄世人,背弃盟约呢?”
刘熙之面色大变,他是一个读书人,读书人最重信誉与品质,更何况他还是风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秀才,更是前途无量,若此时被人扣上一顶背弃盟约的帽子,他的前途,岂不是……名声尽毁!
胖女人捂着脸,涕泪横流,更像一直发狂的母猪,她指着王采芪淡然沉静的小脸,恶狠狠的道:“六小姐别以为带了人就可以放肆,我说兰芝没有来过就是没有来过!”
“横什么横,你们王家真好笑,一个下人竟敢对主人大呼小叫,横眉怒目的,不成体统!”流云丫头性子火爆,一如她火红的衣服。
“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王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蔡妈妈见一个黄毛丫头如此凶猛的指着自己,看打扮是个丫鬟,立刻不客气的怒斥。
“你又算什么东西?”娃娃音顿时拔高几度,护小鸡仔儿似的,走到所有人面前,指着蔡妈妈的鼻子,眼中凶光闪现。
“唰唰!”两声兵刃出鞘的声音,下一秒,亮光一闪,两柄长剑,瞬间抵住蔡妈妈脖子。
追星赶月一左一右,冰寒的剑刃一前一后贴着蔡妈妈的脖子,眸中杀气弥漫。
“啊!噗……哐当”
一声短促的尖叫,一阵难闻的气味,紧接着是重物落地声,只见短短几秒钟,蔡妈妈便狼狈的蹲坐在地上,身下湿黄一片!
“好恶心!”秀禾跳起来,后退两步,一脸嫌弃的看着平日里威风八面的蔡妈妈。
追星赶月二人收剑,鄙夷的看着已经呆愣的蔡妈妈,回到小姐身后,悄无声息的站定。
王采芪捂着鼻子笑了:“来人,将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拉下去!”
说罢,跨过脸羞红如猴屁股的蔡妈妈小腿,王采芪等人进入厨房院子。
里面的房顶已经不在,可灶台等一应俱全,除了角落里有些黑灰之外,其他地方,被打扫的很是干净。
刚才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此时见蔡妈妈落得如此下场,众人不由浑身一凌,不敢上前。
厨房里里外外约有二十余人,见他们不动,王采芪便仔仔细细打量起来。
突然目光停留在那熏黑的柴火堆角落,王采芪看着角落那挣扎的痕迹,还有那柴火枝杈上露出的隐隐一角手帕,眸光不由锐利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将那手帕拿起,王采芪眼睛一眯,冷声问:“说实话!兰芝真的没来过?”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的目光中皆是了然与恐惧。
王采芪目光横扫,突然落到角落里一个烧火丫头身上,勾唇冷笑道:“小豆?你来说!”
“我,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冰冷中夹杂着刀锋般隼利的眸子,射在小豆身上,她顿时头埋在膝盖中间,惊恐无措的说着,充分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活在裆下。
“你知道何秀的下场吗?”王采芪见她学驼鸟,威胁道。
“砰砰砰!”那埋头的小豆,顿时跪在地上,朝王采芪砰砰磕头,连连求饶。
“说!”猛地一声厉喝,声音中夹杂着平常女子身上从不会出现的肃杀,短短一个字,似利剑般,刺入小豆脑海,她忙道:“兰芝来过,又,又走了,真的……”
最后一句真的,夹杂着哭声!
李玉嫣的目光闪闪的看着王采芪,心中震惊,此等杀敌百万才能养成的威慑,她只在父亲哥哥还有几个叔叔身上看到过,瞬间,仰慕之心升至巅峰。
此时,厨房所有人,包括掌厨在内,面色都有些难看。
“说清楚!”语气放缓了一些,王采芪鼓励地看着她。
“兰芝姑娘上午来要食材,蔡妈妈,王妈妈和恭妈妈三人不给,四人发生不愉快,吵闹了一阵子,兰芝姑娘气冲冲的就走了,再,再也没有回来!”一口气将知道的全部说完,小豆便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
“哦?”王采芪将目光转向其他两位妈妈,冰锥般锋利的目光停留在恭妈妈身上,问:“恭妈妈是负责看管食材的,说说吧!”
“人老了,刚刚发生的事儿,都忘完了!”恭妈妈捶捶额头,满脸刻薄。
“记性那么不好,怎么能担任管理食材的任务,你既记性不好,回头我回大夫人,让你回家养老吧!”王采芪慢条斯理的说道。
人群中,有些人露出鄙夷的神色,有些则欢喜起来,大多都没有什么表情。
那些鄙夷的神情仿佛在说,你算老几,大夫人会听你的?
恭妈妈显然也是有恃无恐,并不接话。
“采芪妹妹,我觉得打一顿就听话了!”娃娃脸娃娃音的李玉嫣,说话很是霸道血腥。
“他们都要做饭,不能直接打吧!”王采芪唏嘘。
“不打也没见他们做饭!”李玉嫣鄙视,这些人,竟然不给沧澜院送饭,现在她还饿着呢,饿着她的罪过,怎么能轻易饶过。
“追星赶月两位姑娘,我听说江湖中有一种特别疼的刑罚,将一根针打入腰阳穴上,不干活便浑身疼痛难忍,终身不得解,疼痛到死,是专门针对那些偷懒犯人的,你们会吗?”
追星赶月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茫然,不过两人却点点头,应道:“会!”
“那么,这第一针,从谁身上开始呢?”王采芪的眸子,在王妈妈恭妈妈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犹豫不决。
最后目光停留在战战兢兢的恭妈妈身上,一指道:“就她吧……”
“你不敢,你这是私设刑堂,草菅人命!”
“就是,你一个闺中小姐,怎么知道这么恶毒的手段!”
言下之意是说王采芪心肠恶毒。
“除了掌厨和他的两个徒弟之外,在场厨房所有人,都是卖身王家的奴,是入了奴籍的,奴才们不听话,难道还要当祖宗供着不成!”
王采芪说罢,朝追星赶月两人使了个眼色道:“劳烦二位了,给这不听话的奴才扎上两针!”
追星赶月二人拔剑架在蔡妈妈脖子上的身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此时见两人步履沉稳的缓慢靠近,两位妈妈小腿打颤。
李玉嫣对于自己这两个贴身隐卫,如此服从王采芪的命令,心中诧异,同时对王采芪更加敬仰起来。
追星赶月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自从分给自己之后,连哥哥的命令都不听,此时却对王采芪如此服从,简直是奇迹。
“不,你们不敢,不敢的!”恭妈妈仍旧嘴硬,心中存有一丝幻想。
“我说,我说……求六小姐放过我,放过我……”一旁王妈妈受不得惊吓,噗通一声跪地上,边磕头边求饶。
兰芝脑袋耷拉着,脸上巴掌印,鞭痕等伤痕累累,任秀禾如何摇晃,仍未醒来。
被白芷禁锢在怀中的王采芪,瞧此时无人注意他们,一个挺身忙从白芷怀中挣脱出来。
“救人要紧!”王采芪轻声说了一句,感激看了白芷一眼,快步往小屋跑去。
“啊……”岂料她刚跑两步,身体一轻,下一秒,身子便又跌落在温暖的怀抱中,她轻声惊呼,而后又连忙噤声。
瞥见怀抱主人那冰冷的脸,轻问:“你干什么?”
“芪儿不是受伤了?哪里走得动!”言下之意,想要演戏演成功,必得让他抱着,不然不合作。
白芷翻了个白眼。
一身白衣飘逸出尘,怀抱一袭红衣,潋滟芳华,一男一女如那鹿子百合花,白与红的纠缠,绝美而惊艳。
所过之处,一众男女皆惊羡纷纷让路。
秀禾已为兰芝解开绳索,小心将兰芝扶着,一边摇着兰芝一边求救的看向众人。
“小姐,帮忙,帮忙叫大夫,兰芝她,还没死……”
没有人理会,谁会在意一个小丫鬟的生死,他们所在意的,是这小丫鬟为何被绑在这儿,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瞧得津津有味。
“兰芝!”王采芪被白芷抱着,终于走到了小屋门前,看着屋内浑身是伤的兰芝,她心中懊悔不已。
没想到,短短半个时辰,她便被打成这样。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王采芪,不,准确的说是抱着王采芪的白芷。
一向清冷孤傲,就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白芷神医,竟然会抱着这么个王家恶名在外的废物六小姐。
眼珠子和下巴掉了一地。
大老爷等人的表情更是精彩。
见众人目光异样,王采芪挣扎着下来,扑到兰芝身旁,并恳求道:“求神医救救她!”
“嗯?”白芷冷漠的俊颜上,嘴角微微上扬。
他眸光晃动,眼神沉定的看着王采芪的目光,含着挑衅与侵略的勾子,仿佛再说,你求我?
众目睽睽之下,众人听到这干瘦的六小姐竟然求白芷神医去救一个贱命的丫头,不由心中更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不已。
高傲如白芷神医怎么可能会出手救个丫鬟。
“放肆,怎能劳动白芷神医如此辛苦!”大老爷朝王采芪冷喝,而后转向王致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我的萍儿,我的萍儿啊!”大夫人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将大小姐裹的严严实实,哭喊的甚是凄苦捂住。
似终于想到了什么,她忙望向白芷求道:“白芷先生,求你,求你救救我女儿,求你救救她!”
白芷不动如山,微微皱眉。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表情古怪起来。
无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瞧见发疯的大小姐,大家都顾着王家的颜面,不曾点破,却没想到,这王家夫人自己倒是沉不住气,将大小姐身份点破,在场众人是站也不是,躲也不是,一个个惊讶的无以复加,已经不知该如何控制脸上的表情。
“先前萍儿已经好些了,今早却不知为何又严重了,白芷先生,求您救救她,您一定要尽心救她啊?”大夫人继续喋喋不休的问,话语中带着一些对医者的不信任。
白芷眉头拧的更深了。
“哼,在下医术不精,救不了贵府大小姐,也就只能给丫鬟治治病!”声音平静温和,却满是讥讽。
他甩了甩袖子,竟直接走到兰芝身旁,蹲下,为她把脉。
满场震惊。
秀禾顿时喜极而泣。
王采芪蹲在兰芝身旁,焦急问:“兰芝的伤怎么样?”
长叹一声,拿开手,白芷叹道:“下手极狠,若不尽快医治,手和腿怕是要废了。”说着,他修长的手指摸了兰芝受伤的手与小腿,兰芝昏迷惨白的脸上顿时一阵抽搐。
“什么?”王采芪目光陡然一凌,寒气随之蔓延。
“能否将她弄醒!”王采芪冷着脸问。
白芷点点头,“可以!”手一挥,一道劲风拍在兰芝脑门,兰芝咳嗽几声,缓缓醒来。
与此同时,白芷手脚麻利的亲自为兰芝上药,看的一众贵女贵客们惊羡不已。
“咳咳,咳咳咳,小,小姐……”一瞬间泪水朦胧了眼眶:“小姐,你终于来了,我……我不是做梦吧!”
“不是,不是做梦,我来救你了!”王采芪泪水盈眶。
头一次,面对一个人的信任,她如此无力。
“是谁伤了你?”眸中凉意弥漫,王采芪冷声问。
兰芝目光游离,在一众围观之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一个年轻的布衣青年身上,缓缓抬手,虚弱道:“他,王致!”
“他为什么打你!”王采芪目光冰冷,杀意弥漫锁定王致。
“他问我……知不知道宝……”
她话还没说完,大夫人突然哭闹起来,竟不顾身份的跪在地上,大声求道:“求白芷先生先救救我的萍儿!”
“哼!”大老爷比大夫人早一秒发出一声长哼,清了个长长的嗓子。
原本就被眼前这一切弄的发懵的众人,此时更加蒙了。
宝?宝什么?话说一半真真是挠人心肺啊。
“王致……你竟敢随意殴打我的人,谁给你的胆子!”王采芪见大老爷和夫人打岔,目标对准王致,厉喝问。
王致抿嘴不语,目光却偷瞄大老爷。
见他目光,王采芪心中已了然,缓缓站起身来,质问:“你说是不说?”
“来人,将这擅自动刑的奴才关起来,稍后审问。”大老爷见王致面露怯懦之相,忙大声道。
“大伯父如此着急,是不是知道什么?”王采芪调转矛头,对着大老爷。
“一上午都乱糟糟的没个清静,你姐姐和你侍女都受伤了,需要医治,还有这么些丫头家丁护卫都受了伤,先让他们去疗伤,其他的稍后再说!”大老爷大义凌然道。
“这些是我造成的吗?还不是大小姐亲自拿着剪刀杀人,见谁杀谁?”
王采芪此言刚落,大小姐那边又疯狂起来,顿时多了两个人去压大小姐,这才压制些,只是这姿势,着实难看。
众人见此,不自主的后退远离,生怕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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