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景行沈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救命,阁主他把竹马给钓了后续》,由网络作家“白石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雪海茫茫,几簇艳红的梅花散漫地分缀在枝头,红梅树旁有个小土包,面上立着块石碑,从上往下刻着:恩师沈修之墓。碑前跪立一个头戴斗笠、穿着黑披风的年轻人,这青年也不知跪了多久,那夹杂着些暗纹的黑披风和发丝上,都散落满了细碎晶莹的雪粒。他背挺得笔直,双手垂落在身侧,紧紧地握着拳。寒风吹过,掀起了青年斗笠下方的面纱,那是一张略微有些暗白瘦削的脸庞,五官俊俏精致,青丝随风而动,让人不得不叹服:好一个美男子!沈景行此时眼眶通红,微抿着唇,直直地跪在茫茫雪地里,眼神茫然而出神。他知道人终有一日是会死的,也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可当这天终于落到他身上时,却还是免不了一番痛苦和难过。“师傅,”他喃喃道,“我——”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救命,阁主他把竹马给钓了后续》精彩片段
雪海茫茫,几簇艳红的梅花散漫地分缀在枝头,红梅树旁有个小土包,面上立着块石碑,从上往下刻着:
恩师沈修之墓。
碑前跪立一个头戴斗笠、穿着黑披风的年轻人,这青年也不知跪了多久,那夹杂着些暗纹的黑披风和发丝上,都散落满了细碎晶莹的雪粒。
他背挺得笔直,双手垂落在身侧,紧紧地握着拳。
寒风吹过,掀起了青年斗笠下方的面纱,那是一张略微有些暗白瘦削的脸庞,五官俊俏精致,青丝随风而动,让人不得不叹服:好一个美男子!
沈景行此时眼眶通红,微抿着唇,直直地跪在茫茫雪地里,眼神茫然而出神。
他知道人终有一日是会死的,也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可当这天终于落到他身上时,却还是免不了一番痛苦和难过。
“师傅,”他喃喃道,“我——”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沈景行想,就像师傅,一个糟老头子,到头来又有谁会记得他呢?
又跪了良久。
……
终于,沈景行缓缓站起来,微微弯腰,伸手轻柔地将墓碑上的雪拂去。
他转身向后面的小院走去,推开门,便见先师遗物——一只破酒葫芦,赫然挂在门框。
沈景行失笑,暗骂一声老头子,眼眶却又红了红,他伸手将那葫芦解下,随意摇了摇。
咦?这声音......
不对,葫芦里有东西!
他取下那葫芦塞子,果然,葫芦里的酒早已空空如也,只有一条纸卷在里头。
他早该想到是这样!
难怪忽然某日,师傅把常挂在身上的酒葫芦取下挂在了门框,说是什么屋内简陋,用来作为装饰。
他那时还多次嘲笑老头子的审美,现在看来,老头子恐怕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啊!
他可真傻!怎么当初就没怀疑一下呢?
沈景行取出葫芦里的纸卷,将它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见字如晤。
行儿,你看到这张纸时,为师应已不在人世。我终于摆脱了这肉身之束缚,去逐所求之道!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为师已将毕生所知传授与你,你也是时候独自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了!
你是个外冷内热、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为师给你取名景行,景行行止,高山仰止,便是愿你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能够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老头子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此生最大的骄傲便是收你为徒,如若还挂念着老头子我,就带上这个酒葫芦吧!它跟了我大半辈子,以后偶尔想起我,就给我烧几柱香,再用这个酒葫芦给我捎倒点好酒吧!
至于白石阁就交给你啦!只可惜还是没有福气看到我们阿景的媳妇儿,以后若是有了,别忘了带来给为师看看!
哈哈哈哈,走了走了!
沈景行有些颤抖地拿着纸,双眼通红地看着信中的内容,一滴泪珠悄然划过脸庞。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最终小心翼翼地将纸叠好,放入衣内,老人的形象在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徘徊着。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可弟子好想让它永远不散啊!
也罢,既然您不在了,那我独自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便如您所愿,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沈景行回屋收拾好银钱,也没带什么其他的东西,就将那葫芦装满酒,随意地挂在腰间。
待把院子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后,他大步迈出小院,把门关上。
此次一去,也不知何日才是归期?
沈景行向前走了几步,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转身喊到:
“喂!老头子!我走了!”
就像那些年来每次出门时一样,只是这次却少了老头子的笑骂:
“叫谁老头子呢?没大没小的!”
沈景行站在原地不动,他在等一个回答,只是许久,也没能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一怔,哦,差点忘了,老头子已经不在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再次伸手将石碑上的雪拂去,又打开葫芦塞子,将酒洒在上面。
“老头子,喝酒了!”
紧接着沈景行也喝了起来,他一口气喝光了葫芦里所有的酒,跌坐在地,又把石碑旁放着的那坛酒举起来,大口大口地灌着。
“呵,没有了?连你也欺负我!”
沈景行微红着眼睛,他仰着头,手举着酒坛,往下倒再无一滴酒落出,他撇了撇嘴:“罢了。”
随后他又回头看向墓碑,愣愣了盯一会儿,竟是哽咽起来,喃喃道:“师傅……师傅……”
他强行闭了闭眼,将泪意压了下去,混着哭腔道:
“师傅,徒儿走了……徒儿不孝……”
沈景行在碑前跪下,磕了三个头,随后缓缓站起来,戴上了放在马背上的斗笠。
“白风,我们走!驾!”
他飞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这茫茫然的雪天中。
只留下孤零零的一树一碑一小院,仿佛在诉说着雪天的孤独与冷清;又仿佛能透过时空,看到当年打雪仗的那对一老一少:
“师傅看招!看我五球勾鹰!”
“臭小子!能耐了啊你!哎哟喂,我的老腰!”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哈哈,臭小子看招!”
“师傅,你耍赖!可恶,看我……”
……
三天后,青云剑派内。
一个蓬乱着头发的少年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旁还站着个赔笑的弟子。
“路云!我爹这么早叫我过去干嘛啊?”
沈白风揉了揉眼睛,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我爹今天咋了?居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旁边的路云颤颤巍巍道:“风,风哥,门主之意我也不知。”
“什么风风哥?话都说不清楚!罢了,你先出去,我已经起了!”
沈白风下了床,随意搭个披风便去找他老爹了,看样子是打算等下再睡个回笼觉。
沈白风刚踏进正堂,便看见沈父和沈母正襟危坐着,一脸的严肃,他忽然心底一沉,没了底气。
完了,这一天终于来了吗?老爹和娘终于嫌自己吃得太多要把他赶出去了吗?!
沈白风心中一震,脑海里的画面已经快进到了自己因为没钱,被未婚妻嫌弃退婚的戏码 ,哦不对,自己哪来的未婚妻?
“沈白风!愣站在那干嘛?还不快将披风脱了进来!”沈父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这孩子,该机灵的时候怎么这么愣呢?
“哦,哦,好的。”
沈白风解着披风,心底的石头慢慢落下来,还好还好,不是叫他来开批斗大会的。
忽然,他神色一僵,缓缓低下头,完了,他披风底下穿的是睡衣啊啊啊啊!
“沈白风!你就是这么给我起的床!”
沈父眼尖,一眼看见了沈白风披风底下的睡衣,刚刚缓和下去的神态又凶巴巴起来。
“好了好了,白风,你快把披风系上进来吧!老沈,你之前不是说有话要跟我们说吗?”沈母一看父子俩神色不对,赶忙出来打圆场。
“嘿嘿,还是娘对我好!”沈白风一溜烟儿跑到他娘身边坐下。
沈父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扶额,无奈极了。
待二人都坐好盯着他后,他清了清嗓子,神情逐渐严肃起来,沈父压住有些颤抖的音调,缓缓道:
“我遇见那孩子了。”
沈母手心蓦然一紧,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孩子?”
正问着呢,眼眶却是红了起来。
不等沈父回答,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嗓音带着些哽咽:
“在哪?”
“清风剑派下的白石城。”
昨日沈父因事路过白石城,刚出城门,便与一驾马的青年擦肩而过,那瞬间,沈父身上的感应石忽然大亮。
沈父立刻意识到这青年可能是当年混战丢失的大儿子,当即调转马头跟了上去,果然,感应石一靠近那青年便愈发地亮了起来。
不过青年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于是沈父便没再跟下去了,只吩咐手下的人密切关注沈景行的行踪,并时时向他报告。
沈母擦了擦眼泪,沙哑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沈母和沈父这些年来从未忘记过寻找那个在混战中丢失的孩子,每每想到他可能会吃不好穿不暖......甚至性命难保,总是痛苦愧疚不已。
若不是后来有了沈白风,恐怕两人一辈子也无法从此事中走出来。
“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同龄人中怕是没几个能比得过他的,昨日我曾暗中试过他的实力,但竟然看不出深浅。”沈父眼中带着些复杂和骄傲。
也不知是谁收留了这孩子,还将他培养得如此优秀,看这孩子的穿着,应该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
可现世的名门望族里,这般出众的青年他应是有印象才对;若是某个隐世家族将他收养,恐怕这亲也没那么好认。
“哥哥……”
沈白风喃喃,看着泣不成声的沈母与眼眶湿润的沈父,也不禁红了眼睛,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找到哥哥了!
沈白风有些期待,不知道他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到时候他一定要给他哥好好介绍一下他们清风剑派!
这样想着,他忽然迫不及待起来,兴奋地对沈父沈母道:“爹,娘,你们还愣在这干嘛呀?我们快去接哥回家吧!”
沈白风小跑着回房换了衣服,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整理自己的发型和衣服,想给自家哥哥留个好印象。
待到沈父白母催了又催,他才不舍地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镜子。
“白风!你这是在干嘛呢?还不快上马车!”沈父虽这样说着,却也下意识整了整自己刚换好的衣服,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紧张。
等一下就能看到那孩子了,也不知道他会是怎么个想法,祖师爷保佑,一定要成功啊!
待沈景行回到清风剑派时,天已经半黑了,刚一走进飞鸿阁拱门,便见到沈白风正坐在石凳上里百无聊赖。
沈景行有些疑惑:“白风?这么晚了来这儿做什么?”
一旁的谢知言在听到这两个字后意外地挑了挑眉,白风?他记得阿景的马……好像也叫这个名字吧?
沈白风抬头,便看到沈景行回来了,兴奋的扑了过去:“哥!你快来看看——”
他的声音在看到一旁的谢知言时戛然而止,这个人是谁?怎么跟他哥一块回来了?
沈景行见沈白风看向身旁的谢知言,便笑着介绍道:“白风,这位是我朋友谢知言。”
谢知言也拱手笑道:“白风弟弟。”
哦,原来是他哥的朋友啊!
沈白风拱手回了个礼:“谢哥好!”
随后他看向沈景行道:“哥,你快来看看我和娘为你准备的衣服!”
沈白风拉着沈景行向内殿走去,他得意地打开衣柜,向沈景行展示。
呃……沈景行差点没被这满衣柜花花绿绿的衣服晃了眼睛。
他有些一言难尽,这些衣服的面料自是极好的,只是这造型和颜色……沈景行看着这些大红大紫的华丽衣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嘿嘿,哥,你以后就不用穿你那些灰扑扑的衣服了。”沈白风还没意识到什么,乐呵呵道。
灰扑扑的衣服?沈景行的脸有点黑了。
沈白风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救道:“哥,我不是说你不好看啊,就是衣服有点灰扑扑而已,不过没关系!穿上这些衣服出门,哥你一定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
他越说越起劲,全然没发现他哥的脸色越来越黑。
灰扑扑!这已经是这么说的第二个人了!他这件衣服本来就是专门订做的高级灰!高级灰!
要不是为了维持自己高冷的人设,沈景行真想抓住他弟的肩膀摇一摇,看看他弟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沈景行冷笑着把沈白风送出了门,沈白风还以为他哥开心得都笑了,自得不已。
“哥,你一定要记得试试啊!”
回应他的只有他哥冷漠的背影。
沈白风饶了饶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旁的谢知言满脸同情道:“傻孩子,这是你哥专门用天蚕丝定做的高级灰,他这人最不喜有人说这身衣服不好了。”
说罢,便找沈景行去了,只留下沈白风在这儿欲哭无泪,完了,他好像惹到他哥了……
谢知言追上去道:“阿景,你还在生气?”
沈景行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真的生气,毕竟他弟也是一片好心,不过有点不爽是肯定的。
“你也觉得我这衣裳灰扑扑的难看?”
“没有,当然没有!”谢知言含笑哄道,“阿景你这衣裳哪里灰扑扑了?明明就是莹莹暗白之色!我们阿景可是润玉雕琢出来的君子,穿着这衣裳,可不就是天上的月仙儿下了凡?”
沈景行闻言满意极了,于是决定也商业互吹一下:“哪里哪里,你也挺不错!”
谢知言轻轻地笑出声来,他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小阁主,心情显然好极了。
翌日一早,沈父沈母便来到了飞鸿阁,此时沈景行已经起了,正在长廊里与谢知言比试打闹。
一场比试结束,两人均有些燥热,这时就见沈父沈母走了过来。
沈景行诧异:“爹,娘,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嗯,”沈父刚要接话,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谢知言,他瞳孔微缩,神医谷谷主怎么会在这儿!试探道:“谢谷主?”
谢知言见到沈父,有些顿了顿,随后拱拱手,脱口而出:“沈伯父,沈伯母。”
沈大掌门看着眼前这个笑吟吟的青年,心里复杂万分。
虽然他比谢知言年长许多,甚至已经到了可以做他父亲的年纪,但他们往日素来是以平辈相称的,乍一听到这个称呼,还真有些不适应。
沈父没敢接这声“伯父”,问道:“谢谷主之前……就认识景行?”
谢知言颔首:“伯父不必客气,唤我知言就好。我同阿景相交多年,阿景的师傅也曾对我有救命之恩,没想到原来您竟是阿景的父亲,之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您多担待!”
沈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觉得现在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没想到景行居然和神医谷谷主是至交!看来景行的师傅恐怕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后面来的沈白风听到这段对话已经惊呆了,所以他昨天……是被那位大名鼎鼎的谢神医唤了声弟弟?
沈白风兴奋极了,他哥居然和这么一个大人物认识,该不会他哥也是什么隐藏的大人物吧?
不得不说,沈白风在某种角度上已经猜出了真相。
大家谈着话,时间很快就转到了中午。
由于今天外面在下雪,所以接风宴便设在了清风剑派的大殿内。
待众人落座后,沈掌门高兴地向众人介绍了他刚找回来的大儿子,众人纷纷举杯表示祝贺,随后便是歌舞聚会,时不时就有人前来与沈景行攀谈问好。
白石阁今日也派了二长老等人过来,只见二长老走到沈景行面前笑着举杯恭喜。
他眼眶微润,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了,如今他找到了父母,想必老阁主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待宴会结束,沈大忽然出现在沈景行的面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不过他有些迟疑地看了眼一旁的谢知言。
沈景行道:“没事,你直接说吧。”
于是沈大便直接道:“阁主,上次您让我追踪的那人找到了,正是泰山派的何长老。”
“何长老?”
“是的,正是他派人花万两黄金欲活捉神医谷谷主。”
一旁的谢知言闻言沉思,泰山派的何长老?听闻他向来以待人和善自称,与神医谷也无甚交集,好端端的为何要花重金抓他?
“好,你继续盯紧何长老,有什么动静及时告知我。”
“是,属下告退。”
待沈大走后,沈景行侧头问谢知言:“你与泰山派的这位长老可有什么渊源?居然让人家不惜重金也要把你抓住?”
谢知言也正在想这事呢,他摇摇头,神医谷自来是持中立态度,与泰山派并无交集。
“也罢,先让他们查着,说不定哪天就露出马脚来了。”沈景行出声安慰道。
谢知言点点头,他知道这事急不得,道:“此事说不定与当年那事有关,之前线索便是在白石城中断,那批人很可能就是他们!阿景,多谢你告知。”
沈景行闻言歪头笑了:“什么时候谢大神医也跟我这么客气起来了?”
谢知言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的阿景一直都是这样的好,让他如何不喜欢呢?
果然没过几天,玄阴派便传出了掌门失踪多日、由大长老暂代掌门一职的消息。此事一出,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临近试炼大会,一个大门派的掌门好端端为何会消失不见?又为何不辅助少主作为掌门,反而让长老担任?
众人虽猜忌纷纷,但由于没有切实的证据,也不好插手别人门派的事。
沈景行正在内堂用早膳,听闻属下来报此事,嘲讽道:“看来这掌门一时半会儿倒还真不好给玄阴派送去了!”
谢知言给沈景行夹了一道菜,道:“总之陈掌门在我们这里,待他醒来便能知道真相了。”
不过话说回来,掌门生死未明,玄阴派那位长老就急匆匆地上位,倒还真的是肆无忌惮呢!
......
泰山派殿内,何长老负手对黑衣人道:“为何还不安排刺杀?”
黑衣人冒着冷汗答道:“神医谷谷主这些日子一直住在清风剑派,即便出门也是和那清风剑派大公子一起的,属下实在找不到机会出手啊!”
“清风剑派大公子?刚被找回来那个?”何长老沉思,这两人关系为何如此要好?之前也没听说过神医谷谷主和谁走得比较近啊!
他是不太相信沈父的说辞的,呵!什么被隐士高人收留!这世上哪来这么多隐世高人?还偏偏被沈景行给遇上了?充其量不过是为了面子而已!
几乎是转瞬间,他心里就有了主意。
他看向黑衣人,吩咐道:“既然那谢知言不好捉,你们便把重心移到清风剑派那老东西刚找回来的儿子身上。他们两人关系这么好,那便抓了其中一人来诱谢知言!若那谢知言不救,则必与清风剑派交恶;救了,则正合我意,一举两得!”
“是!”
黑衣人闷声答道,然后退了下去。
何长老举起茶杯,眯着三角眼微抿了一口,看来进度还是要加快啊!
掌门从内间走出,拍了拍何长老的肩,笑道:“哈哈哈哈!老何,还是你主意多!待那长生册到手,莫说这江湖,连天下便都是我俩的掌中之物了!”
何长老瞳色微深,神色莫名地笑道:“是啊!”
......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便到了三月初。
谢知言二人准备动身去往泰山派,沈景行让人牵出了自己的马,沈白风在一旁送行,见到这匹马很是喜欢。
他忍不住上前摸了摸马的头,马儿也颇通人性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一人一马竟意外的融洽。
一旁的沈景行不知想到了什么,靠在谢知言身上奇怪地笑了起来。
沈白风回头,便看见他哥正靠着谢哥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马儿仍在亲昵地蹭他,于是他欢喜地问沈景行:“哥,你这马可真好!它叫什么名字?”
沈景行一愣,有些心虚,他轻咳一声道:“白风。”
沈白风有些莫名:“啊?哥你叫我干啥?”
“我是说这马......它唤作白风。”
轰!
沈白风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这匹马居然叫白风?
他看看马,马也看看他,他眨眨眼,马也眨眨眼,一人一马对视着,所以究竟马是他,还是他是马?
不对,他在想些什么呢?沈白风回神,整个人郁闷了。
他想控诉他哥,可是这马的名字貌似是在他哥遇见他之前取的,只好干笑道:
“哈哈,是吗?居然跟我同名耶!哈哈哈哈!”
一旁帮忙拿东西的路云看着沈白风笑成这样,莫名有些担心,小少爷他......不会被气傻了吧?
却见沈白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一亮。
等等,这马的名字是他哥在遇到他前取的,又恰好和他一样!难道这就是血亲间的心有灵犀?虽然貌似有点过了,但这......恰好就是他哥对他的一点爱啊!
沈白风看着很是亲近自己的马儿,心里忽然暖洋洋起来,这就是缘分哪!
沈景行虽然不知为何沈白风又快乐起来,但也放下心来,其实他之前就想过了,如果他弟真的对此事心有排斥的话,自己肯定是要给马改名的!
三人告别后,沈景行便和谢知言一起往江州的方向去了。
从白石城到江州大概要花上十来天的时间,两人本就是提前出发,倒也不急着赶路,索性让人安排了一辆马车,一路上如游山玩水一般。
......
傍晚,两人下了马车,走进附近城内的南风客栈,沈景行左右看了看,挑眉笑道:“跟着我们谷主就是不一样,在哪儿都能住自家客栈!”
谢知言莫名有些得意,道:“那是自然,苦谁都不能苦了咱们阿景!”
沈景行没说话,只是笑着望他。
两人向掌柜台走去,谢知言向掌柜出示了玄令,脱口而出道:“两间——”
话还没说完,便被沈景行打断:“一间天字号上房!”
随后他转头看向谢知言,嫌弃道:“知言,你好像和尚哦!”
待沈景行回到飞鸿阁,便见谢知言正在亭下喝茶。
他走过去坐下,谢知言笑了笑,替他斟了一杯茶,道:“阿景,回来了?”
“嗯,”沈景行有些犹豫地看向谢知言,问道:“你……可曾听说过长生册一物?”
长生册?
谢知言的头忽然一阵发痛,他强行压下不适道:“没有,这是何物?”
沈景行见谢知言果然不知,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此事告诉他了。
谢知言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道:“没事阿景,你继续说。”
沈景行点点头道:“之前那个欲出钱买你性命之人又来找上了我,并同我说了神医谷当年那事的缘故。据说所有事情皆是为了抢夺一本名为长生册的功法而起。”
他看了看谢知言的神色,喝了口茶润润嗓继续道:“传闻练成了长生册,便可以容颜永驻,长生不老,且能把命悬一线之人救过来。当时那些人为了从你爹娘口中打听到......”
“神医谷被灭门一事大抵便是因此物而起,只是不知究竟有多少势力插手其中。”
沈景行将刚才从黑衣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全部转述给了谢知言。
长生,长生……原来他们说的是长生册!谢知言终于将梦里的场景对上了,他沉默地盯着茶水,心里感到荒谬极了。
原来那些人就是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将他爹娘和师傅杀害的?长生长生……天下哪来什么长生不老?不过是人的贪婪痴想罢!
神医谷历代谷主虽大多寿命超过常人,但总归有离开的一天,即使这长生册当真存在,他爹娘又怎会知道下落?
谢知言的神情或悲凉或荒谬,神医谷灭门竟是因为这么个荒谬的理由?可笑,太可笑了!
谢知言漠然抬头,便看见面前沈景行担忧的眼神,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阿景,我没事。我——我先走了。”
他刚起身,便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谢知言回头,见沈景行道:“知言,有什么需要的就说,我一直都在。”
谢知言感觉眼里似乎有些朦胧,但他并不想被沈景行察觉,于是道:“好。”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出了清风剑派,便向南风酒楼走去。
“客官,请问您要点些什么?”一个小二笑容可掬地走来问道。
谢知言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眼,向他出示了神医谷的令牌。
“客官啊不大人,您这边请!”小二脸色一变,赶紧叫人去通知掌柜。
谢知言在三楼包厢内坐下,掌柜战战兢兢地地走了进来,道:“谷主,您怎么来了?”
谢知言道:“你可听说过长生册?”
掌柜:“属下并未听说过此物。”
谢知言拧眉:“你让谢二去查,务必要将它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是!”掌柜领命告退。
谢知言则愣愣地坐在软塌上,他盯着虚空,有些迷茫。
不过他想起阿景,又打起精神来,招了招手,谢一便走了过来:“你去查下泰山派,看看它与我神医谷之前是否有过直接或间接的渊源 。”
“是。”
……
沈景行感觉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决定出去寻谢知言,毕竟那傻谷主向来很在意神医谷当年之事,万一在某个地方借酒消愁可就不好了。
果然,沈景行找到谢知言时,发现他正在南风酒楼喝酒,这个高大的男人见到沈景行,便乐呵呵地笑了起来:“阿景?你怎的也来了?”说着就要把酒递给他。
沈景行皱了皱眉,有些无奈道:“知言,我们回去喝?”
谢知言似乎醉了,一副软乎乎很好说话的样子:“好。”
他听话地跟在沈景行的背后,不料在沈景行就要迈出酒楼时,却忽然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沈景行,喃喃道:“唔……阿景……”
惹得街上的行人频频回首,感觉耳边传来温暖湿润的气息,沈景行耳垂通红:“喂,谢知言!你给我放开!”
“不要~”
见谢知言这个黏黏糊糊的样子,沈景行没法,只得运起轻功,将人带了回去。
到了飞鸿阁,谢知言还是抱着他不放,就在沈景行把他送到房间,准备将其强行拉开扔到床上时,忽然脚下一个踉跄。
……谢知言他他他在干嘛?!
沈景行感到有什么温暖湿润的东西含住了他的耳垂,还轻轻咬了咬……就离谱!
他忽然身体发软,一个没站稳和谢知言一起倒在了榻上!
只听谢知言含含糊糊道:“阿景……我好喜欢你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喜欢我,沈景行准备坐起来。
等等,自己为啥这么淡定?
沈景行忽然有点怀疑人生,为什么他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谢知言喜欢自己这件事?
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急忙把谢知言拉开,给他盖好被子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错,他竟起了反应!你以为是谢知言么?当然不可能!喝醉了酒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反应?这又不是在写话本子!
没办法,他只好去洗了个澡,泡完澡后,感觉整个人都冷静了许多。沈景行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起刚才发生的事来。
其实他这人吧,虽说对另一半的性别并没有什么强制性的要求,但也很少会相信自己以后能喜欢谁。
不过......沈景行想到刚才谢知言黏糊糊的举动,心中却也没有多少排斥,反而还有点暗爽?
他唇角微微上扬,如果是他的话……唔,倒也不是不可以试试!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八岁欲望正盛的少年呢!
……
春节快要走到尾声的时候,白石阁接到了一封来自泰山派的邀请函,原来是五年一届的试炼大会将要在泰山派召开。
试炼大会是江湖各门派新生一代间的比试,由三大武学门派即清风剑派、泰山派、昆仑派轮流召开,主要分为三个阶段,采用层层晋级制度。
第一阶段为抽签比试,第二阶段为幻境试炼,第三阶段为前两个阶段选出来的精英弟子之间的比试。
比赛最终获胜者有三名,将得到众门派精选出来的宝物。
沈景行坐在白石分阁内,看着方桌上的邀请函冷笑,呵,试炼大会么?泰山派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待他回到清风剑派,便见谢知言正在内堂,手里转着个红色的帖子,沈景行上前抽过一看,果然也是试炼大会的邀请函,皱眉道:
“没想到这泰山派也有脸邀请你,当真是无人知不心虚哪!此行怕是没那么简单!”
随后他在一旁坐下,问道:“你打算几时动身?”
谢知言看着他道:“我三月初便出发。阿景,你可是要同清风剑派众人一起去?”
沈景行窥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有些紧张,忽的发笑:“谢郎莫不是忘了如今你我二人间的关系?我不同你去,同别人去作甚?”
谢知言闻言一愣,也跟着笑了。
过后他又忽然回味过来,等等,阿景刚才唤他谢郎?
他欢喜地问沈景行:“阿景,你刚才唤我什么?”
沈景行看着面前这只大狗狗充满期待的亮晶晶眼神,眉眼弯弯道:
“谢郎?谢相公?”
说罢便凑近搂住了谢知言的脖子,半跪着压在他的身上,放肆地吻了上去。
……
清风剑派这边也收到了同样的邀请,试炼大会是在三月下旬左右开始,沈父打算三月中旬出发,他准备让沈景行也跟着一同前往。
参加此次试炼大会不仅能与各大门派中的精英们切磋、在江湖上打响个名号,更重要的是熟悉和结交一些人脉。
行儿刚回来,可能对这江湖上的形势还不大熟悉,这次恰好是个难得的机会!
沈父将沈景行唤至院内,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恍惚与惆怅。
他问道:“行儿,这段时间可还住得习惯?”
沈景行笑道:“一切都好,您和娘安排得如此用心,我又怎会住不惯呢?”
沈父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行儿,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和爹说,爹都给你安排上!我们行儿可不能比别人差!”
沈景行看着沈父,含笑地点点头:“以后一定跟您说!”
“对了爹,我想向您打听个事,您可曾听说过长生册?”
“长生册?”沈父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未曾,这是何物?”
听闻沈父不知,沈景行倒也并不失望,毕竟知道此事的人本就少之又少,今日也只是碰巧问问罢了。
沈景行答道:“长生册是一本功法,据说练成了它以后可以容颜永驻,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沈父听到这个词后,神情忽然严肃警惕起来,“行儿,你可不要去信了这些莫须有的传闻!这世上并无什么长生功法,与天地同寿更是人的痴想!修练最多也不过是延年益寿而已!”
沈景行看看眼前一脸严肃的沈父,又想起了泰山派掌门对此事截然不同的态度,忽的有些感慨起来:
同样是一派之主,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有的对长生趋之若鹜,有的却对它不屑一顾!
他轻笑着点点头道:“放心吧爹,我可不信那所谓的长生功法!只不过这长生册似乎与当年神医谷一事有关,所以这才来问问您。”
沈父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行儿不是想要去修炼那劳什子长生之术便好!
不过说起神医谷当年那事,一本与沈景行描述有些类似的功法赫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沈父缓缓道:“行儿,这长生册我并不知晓,但当年我却曾听人说起过一本名为神医册的功法。”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是十多年前一些门派间出现的传闻了:
据说神医谷有一部记录着可解天下所有毒的神医册,上面还记录着一种功法,练成了它便可将容貌恢复停留至年轻时期。
不过这个传言并没有扩散开来,在出现后不久就消失了,我那时也只是在去参加剑宗大会的路上听其他门派的弟子提起过。”
神医册?
沈景行忽然将之前的线索关联在了一起,难怪他查了这么久也一无所获,莫非这才是最初的起源?
他看向沈父,眼里已经多了几分惊喜:“这两者必然有极大的联系!爹,那您可还记得提起此事的弟子是何门派?”
沈父摇摇头,时隔十二年了,这些小事的细节他早已记不清了。
这个回答倒也在沈景行的意料之中,不过今日能得到这么多消息本来就是意外之喜,他已经很满意了。
沈景行道:”今日多谢爹告知了!”
沈父笑着拍了拍沈景行的肩道:“傻孩子,谢什么!一家人哪用这么客气?你和知言那孩子是在查当年神医谷之事吧?”
沈父想起谢知言和当年神医谷被灭门一事,心中不由叹息,那孩子倒也是可怜,但也是真的争气,竟只用了短短十年时间,又重建起了神医谷,甚至比之前还要强大!
他看向已经比自己略高的儿子,开口道:“神医谷一事涉及的势力恐怕很深,想要彻底查出并不容易,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和爹说,爹永远站在你们这一边!”
沈景行一怔,他自然是知道想要彻底查清神医谷一事并不容易,甚至还会成为当年参与者的眼中钉,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可沈父在并不知道自己与谢知言关系的情况,仍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与未知强敌作对......这就是父亲么?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容貌依然英俊,却也不难看出时光的痕迹。
有那么一瞬间,沈景行感觉自己仿佛又看见了老头子,师傅他那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他的眼眶微微发热,点头道:“好。”
沈父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也有些恍惚,他想,要是行儿从未和他们分离过那该多好!
忽然,他的余光瞥见了桌上的那封邀请函,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正事都还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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