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这就是远哥儿比峰哥儿天分优越的原因所在。
“大奶奶?”
董妈妈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离晚饭还得小半个时辰,您去塌上歇会儿,奴婢把小少爷抱回院子,昨儿练字比平日晚了一个时辰,估计是累了。”
在她没空的时候,远哥儿一直是董妈妈手把手照料的,十分尽职尽责。
韦映璇点了点头,她很想再多陪陪远哥儿,但她还有几件重要的事处理。
董妈妈抱着着远哥儿走了。
韦映璇着人将侯府布局图拿过来,摊开在案上仔细研究了一番,让照影去请内院管事苏妈妈过来。
“你明日就带人把最西角的斑斓院清理出来给我大姐住,清扫的仔细些,我大姐素来爱干净,务必把每个角落都打扫到位。”
苏妈妈不敢相信大奶奶居然给韦大小姐安排这么一处萧条的院子。
她试探地问:“大奶奶,您是不是看错了?那个斑斓院座西朝东北向,位置背阴,周围全是上了百年的老槐树,那院子可一点都不亮堂,也不暖和。整个院子只有一间正房朝东,上午能见见阳光,其余房间一年四季阴冷潮湿,烧同样的炭火却要比其他院子冷数倍。”
老夫人当年掌家时就成日念叨着要砍那些树,老太爷舍不得,说那些老树是庇护侯府的地精灵,再加上祠堂在那院子往东不远,安置祖宗牌位之处不宜大兴土木,这才做罢。
“没看错。”韦映璇淡淡地扫她一眼,“照我说的去办吧。”
苏妈妈骑虎难下,都说韦大小姐是要嫁给侯爷做平妻的,她这个内院管事妈妈自然得上着点心,斑斓院以往都空着,偶尔来客才作为客房使用,府里哪个正经主子也不会愿意搬到那儿住的,如此怠慢韦大小姐如何使得。
她又说道:“可那边实在是太偏僻了,离祠堂近不说,出门就是林子和湿地,常年照不上太阳的台阶上到处长满青苔,下人们经过时常常一不小心就滑倒在地上,夏天勉强住住还成,这个节气让韦大小姐搬过去,是不是太阴冷了些?”
韦映璇定定地看着苏妈妈,眼神沉稳凝练,不怒自威。
“就是要挨着祠堂才好,清静、无人打扰,我大姐从小喜静,我自然不会让她居于喧嚣之处,你放心去安排吧,我会跟祖母汇报。”
苏妈妈被她镇定的目光盯得后背刺刺的。
连忙低声应是:“……是,奴婢这就着人去收拾打理。”
“等等。”韦映璇叫住苏妈妈,叮嘱她:“要添置的灯笼烛火皂胰子等物,先别急着去库房支取,列了单子先拿来给我过目……一应家什用具如有破损的先登记在册,就不用给我过目了,直接去库房换同等级新的。让下面的人都上着点心,仔仔细细的检查,尤其是茶具瓷器,务必把有豁口的置换了,姐姐在外受了七年苦,好容易回家,万不可怠慢了。”
苏妈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怎么突然就琢磨不透大奶奶的心思呢。
要说大奶奶跟韦大小姐姐妹情深,为何不给亲姐换间像样点的院子,换套上等瓷器和家什,库房里又不是没有,宁愿吃灰也不肯拿给韦大小姐用。
斑斓院向来待客用,瓷器和家什品质都不高,大奶奶还让置换成平级的,那就相当于把韦大小姐当做客人,以待客规格招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