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当天夜里我收到了发小陈琦的信息。
他和女友要结婚了，想请我去当伴郎。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立马答应了。
陈琦和他女朋友分分合合好几次，如今也是修成正果。
而我和林子玥，朋友眼中最看好的一对，恰恰却没走到最后。
世事无常，缘分这种事谁又说的准呢。
6
婚礼现场布置的很漂亮。
我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全部到场。
陈琦被问到结婚的感受。
他一脸神秘的表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有老婆的好处，你们这些单身狗是理解不了的！”
几人嘻嘻哈哈，有人突然提起我。
“译哥，你也好事将近了吧！嫂子今天怎么没来啊。”
我一愣，张诚笑着帮我解围。
“就你小子话多，就不能嫂子有事啊！”
开场舞需要伴郎牵着伴娘，还有几个动作。
彩排时，我才发现跟我搭档的伴娘竟然是许久未见的陈曦。
她是陈琦的表妹，比我们小一岁，以前总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玩。
几年不见，她出落的亭亭玉立。
“沈译，好久不见！”
陈琦拍了拍她的头：“喊沈译哥，怎么还那么没大没小。”
陈曦缩了缩脑袋，冲我笑了笑。
……
等彩排结束，我才发现林子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她脸色很难看，死死抓着手里的包，指尖泛白。
“陈琦，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邀请我呢。”
“不会是你妹妹还没放弃沈译，让你给她牵线吧？”
这话一出，陈琦脸色涨红。
因为他曾经确实帮陈曦约过我，但当时我已经明确拒绝了，更何况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我搞不懂林子玥弄这一出是要干什么。
看着他们尴尬的脸色，我拽着林子玥手臂出了宴会厅。
“今天陈琦结婚，你能不能别在这闹？”
7
林子玥怔住了，她眼眶通红。
“我闹？你和陈曦在那眉来眼去的，要是我不来你俩是不是还得约一炮，恶不恶心啊你们！”
这番话狠狠砸进我的心里，我突然有些替自己不值。
恋爱五年，我把一切都坦诚的告知她，所有的密码她都知道，手机电脑随便她查。
而她的手机不许我碰，就连接电话都要背着我，因为爱她，这些我一一忍受。
到头来，我在林子玥的心里，竟然那么不堪。
林子玥见我冷下脸，有些慌乱。
“不是，阿译，我只是不喜欢你和陈曦在一块，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的牵住我的衣袖摇晃，就像当初刚在一起时她撒娇的模样。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我毫不留情的拒绝。
“你先走吧，让李贺来接你也行，我不能现在离开。”
林子玥怔住，难以置信的望着我，试图在我脸上找到一丝吃醋的痕迹。
我坦然的与她对视。
“好，我走，你别后悔！”
林子玥咬牙切齿的丢下这句，扭头离去。
以往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追上她，但现在我的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轻松。
我回去后，大家已经准备最后一遍排练了。
大家都默契的没再提起。
只有陈曦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我对她笑了笑表示无碍。
婚礼顺利进行，彩排时的小插曲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一切都结束后，张诚约我去喝酒。
路上张诚突然问我。
“译哥，你后悔了吗？”
我一愣，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后悔。路是我自己选的，这样的结果我也认。”
当年我为了救林子玥被伤了右手，高考时连试卷都没做完。
老师和同学都替我惋惜，甚至还劝我再考一年，但我拒绝了。
哪怕现在我和林子玥结束的很不体面。
但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救下她。
毕竟，当初的我是真的心疼那个遍体鳞伤的女孩。
到了吃饭的地方，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子玥和李贺。
两人似乎闹了矛盾，林子玥一个劲的要走。
李贺没了耐心，抬手就狠狠扇了林子玥一巴掌，林子玥的脸瞬间肿了。
她跌坐在地上，这一幕和高考那年的情景重合。
张诚拽着我转身要走，却听到林子玥撕心裂肺的叫声。
“沈译！救救我！”
……
8
当然最后我也没出手。
因为这不再是当年高中空无一人的小巷，满大街上都是人。
路过的阿姨对着李贺破口大骂。
“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对一个女人动手！”
李贺面色阴沉，但大妈毫不退缩。
“瞪什么瞪，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这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林子玥瑟缩着躲在阿姨身后，一声不吭。
就在阿姨举起手机要报警的时候，林子玥终于动了。
她抓住了阿姨的手臂，眼含热泪。
“阿姨，不能报警，会毁了他的。”
那一刻，阿姨的身子都晃了两下。
她现在的震惊，和当年我发现林子玥和李贺私下有来往的时候不相上下。
“神经病啊，下次你就让他把你打死，喊什么救命啊！”
她一把甩开林子玥，骂骂咧咧的离开。
李贺趁机搂住了林子玥。
“子玥，你原谅我，我只是太害怕你离开我了，我不会再打你了。”
本性难移，李贺骨子里还是那个霸凌者。
而林子玥多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一点长进，永远不长记性。
在李贺一声声道歉和认错中，林子玥渐渐放下了推拒的双手。
当她顶着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抬起头，对上我似笑非笑的目光时。
她如梦初醒，猛地推开李贺，向我走来。
“阿译，你是来找我的吗，你刚刚为什么不来帮我……”
“我怕你再让我给李贺道歉。”
我果断开口。
一瞬间，林子玥脸色涨红，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李贺拦住林子玥，一脸得意的开口。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和子玥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被林子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李贺瞪大了双眼，怒吼出声：“你他妈敢打我？”
在他心里林子玥就是个软柿子，任他蹂躏也不会反抗。
哪怕当初我为了她被打断手，林子玥也只是哭，不敢反击。
这是第一次，林子玥为了我而反抗李贺，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沈译是我男朋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现在说他是你男朋友了？你躺我床上照顾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是你男朋友，当垃圾还立牌坊，尖不尖啊！”
“你闭嘴！你闭嘴！”
两人扭打在一起，李贺顾忌着一旁看热闹的路人，也不敢对林子玥下死手，反而被挠了好几道血印。
周围不少人已经举起了手机录像。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扭头带着张诚离开了。
吃饭时，张诚提出他准备开一家工作室，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
说实话，我很心动。
当年大学时，我就和同学尝试过创业，当时也小有成就。
但后来和林子玥在一起后，她总是嫌我陪她的时间不够多，我只好退出了当时的团队。
现在他们发展的很不错。
说没有感觉是假的，但我也并不后悔。
如今创业的机会再次摆在我的面前，但是……
“我的钱全拿去买房了，实在是没有资金支持。”
张诚跟我碰了个杯。
“你来就是了，技术入股，资金这块已经都解决了。”
我和张诚聊了很多，很多想法不谋而合。
两人不知不觉就喝了很多酒。
直到晚上张诚拉了个群，我才知道原来陈曦是工作室的出资人。
9
到家的时候，林子玥还守在客厅。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我冷着脸绕过她，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林子玥讪笑一声，扭头说要去给我倒水。
说实话，我甚至想不起上一次林子玥主动给我倒水是什么时候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开口。
“我们分手吧。”
林子玥倒水的手一顿，但她却装出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阿译，你不是说有家日料店很好吃么，我们明天去吃好不好？”
我深吸一口气，实在是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
“或者，或者你不喜欢吃日料，那我们去吃楼下新开的烤肉，你肯定会喜欢的……”
林子玥慌乱的开口，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林子玥，别装傻了，我们分手吧，我很认真。”
林子玥转过身，满脸的眼泪，她几步走到我的身前。
“你凭什么跟我分手，当初是你说会一直爱我的，既然做不到为什么又要招惹我？”
我推开林子玥，冷冷开口。
“林子玥，当初是你先追的我。”
一句话，让林子玥愣在原地。
这些年我对她的迁就，都让她忘了最初先动心的是她。
当年我因为受伤高考失利，阴差阳错，和林子玥上了同一所大学。
从在校园里遇见那时起，林子玥就开始追我。
最初我并没有答应，我害怕林子玥是把感激和愧疚当成了爱情。
后来她一次又一次的向我证明，我还是沦陷了。
都说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每每我想起以前她经历过的事，我的心就如撕裂般疼痛。
整整五年，我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林子玥身上，我想加倍的补偿她。
可是，终究我们还是走散了。
“我不会跟你分手的，沈译，你说过会一直爱我的。”
林子玥丢下这句话就跑回卧室锁了门。
10
可能是为了逃避分手的话题，一连几天林子玥都早出晚归。
哪怕住在同一个家里，我甚至都没跟她碰个面。
只是餐桌上总是会有一份早餐，我的水杯里也会有各式各样的养生茶。
我从没碰过，然而到了第二天又会换一份新的。
林子玥第一次对我这么有耐心。
我递交辞呈后很快就和张诚、陈曦相聚在工作室。
简单庆祝一番，我们就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
张诚的实力我是知道的，最让我惊喜的还是陈曦。
从大学开始我们几乎就没再见过面，没想到那个软糯的小女孩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尽管每天加班，但大家都没有怨言。
毕竟现在是给自己赚钱，不是给老板当牛马。
又是一天加班到深夜，张诚随手给我递了根烟。
我下意识就要拒绝，顿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第一口有点呛，但很快就适应过来了。
“你装什么纯？”
张诚一脸鄙夷的看着我，就连陈曦也好奇的外头看过来。
我缓缓吐出嘴里的烟雾。
“只是很久没抽，有点不习惯。”
林子玥害怕别人在她面前抽烟。
她的手臂上到现在还残留着当年李贺用烟给她烫的疤痕。
大学时期，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创业。
通宵压力大的时候，抽烟抽得很凶。
我和林子玥在一起以后，就逼着自己把烟给戒了。
可某次我去接林子玥下班，却意外看到她和李贺在楼下说话。
期间李贺从烟盒里抽了根烟，林子玥自然的接过打火机给他点烟。
烟雾笼罩了林子玥，她没退后半步。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坚持就像个笑话。
下班时我主动提出送陈曦回家。
女生半夜下班总归是不安全，之前张诚都和她顺路。
但今天张诚家里有事提前走了，那我也不能放任她自己回去。
路上陈曦一直故作矜持，自从林子玥大闹一场以后，她就不敢再和我多说话。
我状似无意提了几句小时候的事情。
一提到过去，陈曦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嘻嘻哈哈的说个没完。
没成想已经几天没联系的林子玥却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声音尖锐，透过手机依旧刺耳。
“沈译，这么晚不回家，你和陈曦要去哪！你对得起我吗！”
11
我皱着眉头挂掉了电话。
回到家后，躲了好几天的林子玥终于露面。
“如果我不给你打那通电话，你今晚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沈译，你是不是早就和她搞到一起了，现在故意逼我离开是吗？”
林子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双标了。
当初她为了照顾李贺彻夜不归，我质问两句就是没有怜悯心。
现在我只是送陈曦回家，就成了我出轨逼她分手。
面对她的质问，我只觉得心烦。
可我还必须解释清楚，不然以她的性格一定会闹到陈曦头上。
“我和陈曦只是同事，我们分手跟她没关系，只是我不爱你了，不想再跟你走下去了。”
“沈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李贺的电话打了过来。
林子玥看了看我的脸色，毫不犹豫的挂断。
但李贺锲而不舍的打，林子玥的脸上也浮现出迟疑。
“接吧，万一他死了你不得后悔终生。”
我讽刺的丢下这句话，就起身往卧室走去。
“尽快搬走吧，房子是我买的。”
林子玥似乎没听到最后一句，因为她已经着急忙慌的接起电话。
片刻后，客厅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林子玥可以半夜去找李贺，而我送陈曦回家就不行。
而她直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不想再跟她继续无谓的纠缠，于是替她把行李打包好。
早上改完密码后，把行李放到了门口。
楼道有监控，我倒也不担心会被偷走，大不了就再赔给她一份。
令我没想到的是，林子玥没哭没闹就拿走了行李。
甚至也没跟我知会一声。
我想或许是她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不再纠缠我了。
不管怎么说，这种结果也是我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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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玥搬走后，起初她还会在微信上假模假样的关心几句，但见我一直不回复也就没了动静。
没了她的打扰，我更加沉迷在工作中。
不得不说，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效率就是高。
我和张诚、陈曦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新品上市前，他们要我作为代表召开发布会。
没想到在发布会开始前，我竟然接到了林子玥的电话。
她惊慌失措，还带着哭腔。
“沈译，你救救我，李贺他不是人……”
我突然有些后悔接这个电话。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打电话来向我哭诉李贺打她这件事，但这关我什么事？
“林子玥，发布会要开始了，我没时间听你在这诉苦。”
林子玥突然尖着嗓子质问。
“李贺给我下药要羞辱我！我都让你来救我了，你为什么不来？什么烂发布会难道比我还重要吗？沈译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是你女朋友啊，你就那么喜欢戴绿帽子吗？”
我差点被她气笑了。
且不说这绿帽子是她亲手给我戴上的，她又凭什么认为现在的自己比得上我们的新品发布会？
“林子玥，我们已经分手了。遇到这种事你应该报警，而不是找我。”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的歇斯底里，直接挂断电话。
当然，我也没那么绝情，顺手帮她报了警。
毕竟李贺能做出什么我也不知道。
万一林子玥真出了事，到时候因为她这通电话给我惹一身骚。
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生活，实在是不想再掺和进他们之中了。
13
发布会进行的很顺利，新品上市很受欢迎。
我们工作室赚了一大笔钱，有很多企业与我们谈合作。
庆功宴那天，我被张诚灌了很多酒。
这是喝的最痛快的一次。
就连陈曦也喝的晕头转脑，最后还是陈琦来把她弄回了家。
等我昏昏沉沉的回到家后，却意外看到林子玥蹲在门口。
她披头散发，脸上还带着淤青。
最可笑的，还是她手臂上又出现了新鲜的烟疤。
都不用动脑，我都能猜出这是李贺弄得。
不过这些跟我都没关系了。
我用脚踢了踢她，示意别挡着我的路。
林子玥茫然的抬起头，看到我时瞬间眼泪淌了满脸。
“阿译，我们和好吧，我忘不了你。”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我再难压抑住内心对她的厌恶。
“能不能滚开，你这副死缠烂打的模样真的很难看，我又不是垃圾桶，什么垃圾都要回收。”
林子玥怔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口出恶言。
但她却没有大喊大叫，而是默默忍下了，小声的抽泣。
“我，我来拿我的东西，拿了就走。”
我打开房门，不耐烦的靠在窗边吹冷风，等着林子玥拿完东西离开。
卧室却突然传来巨响。
林子玥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冲到我的面前。
“阿译，你还爱我是不是？”
“我就知道，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我只是一时糊涂，我这就拉黑李贺，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我被她念的头疼，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当初林子玥生日时用来求婚的戒指。
我从她手里拿过来，顺手丢出窗外。
“垃圾，忘丢了而已。”
林子玥愣愣的看着我，脸色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不是的，不是的。”
“你一定是怪我不替你报仇，你气我原谅李贺是不是？一定是这样，只要……”
她低声呢喃着，往门外走去。
冷风吹得我头痛，我顾不上她发什么癫，关上房门就回了卧室。
不过打那天起，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林子玥。
14
工作室发展的越来越好。
连续签下几个合约后，为了不累死，我们决定招兵买马。
随着新员工的入职，我和张诚、陈曦的工作量也慢慢减轻。
某次下班后，陈曦约我单独吃饭。
明明没喝酒，但她脸蛋通红：“沈译，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一愣，立马举起手里的酒杯。
“行，盛世那个项目由你来负责，机会给你了，能不能赚大钱就看你的本事了！”
陈曦红了眼眶，但还是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我和林子玥分手后，张诚就跟我说了陈曦这些年一直在等我。
陈曦这小姑娘倔，哪怕我们已经这么多年没联系了，她也没放弃。
他和陈琦看着都挺心疼的。
我也心疼，但我只能把陈曦放在妹妹的位置上。
陈曦抹了把眼泪，笑眯眯的说：“好，这个项目我负责，等我赚了大钱你可别眼红。”
“好，以后还得靠陈大小姐罩着呢！”
那天以后，陈曦一头扎进了项目里，忙的几天都没见人影。
我意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与此同时高中的班级群也炸了，有人往群里发了一个热搜视频。
内容是鼻青脸肿的林子玥晒出了李贺高中霸凌她，并且前段时间还下药试图强奸并虐待她的证据。
评论起初都在心疼林子玥，认为李贺害死，不少网友跑去他公司评论区要求开出霸凌男。
但很快又有网友扒出当初大言不惭认为应该原谅霸凌者的也是林子玥。
于是一大部分人的态度都转为尊重他人命运。
我从护士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林子玥和李贺现在都在医院。
李贺被曝光后，他的工作被辞，甚至还因为对公司造成的负面影响面临一大笔违约金，于是他把恨意全都撒在了林子玥头上，险些把她打死。
而受了惊吓的林子玥摸到了水果刀，给了李贺好几刀，到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昏迷。
我去的时候，护士刚给林子玥换完药。
她瘦弱的身体上满是瘆人的淤青和伤痕，整个头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但她并没有喊疼，只是脸带笑意，不住的摩挲着右手的手指。
看到我时，她脸上闪过惊喜。
“阿译，你来看我吗？”
“不是你让护士给我打的电话么。”
林子玥嘴角的笑意一僵，空气突然有些凝固。
“李贺他已经为曾经的事付出代价了，我以后也不会在和他来往了，你现在可以原谅我了么？”
迎着她期待的目光，我缓缓摇了摇头。
“你好好休息，我最近很忙可能没时间来看你了。”
我起身准备离开。
“沈译，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能活下来？”
我没有回头，林子玥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但她在拼命的压制。
“是那枚被你丢掉的戒指，它不是垃圾，它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看到它，我就想起了你，我想再见你一面，于是我拿起了刀，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
那一刻，我的脑中闪过许多画面。
高中时林子玥那张稚嫩的面庞，倔强但又清澈的眼睛。
和我终于护下她后心里的畅快，哪怕手疼的要死，但我的第一反应却是给她擦去眼泪。
还有，我买下那枚戒指时，一心只想把她娶回家的执念。
“不能，好好养伤，再也不见。”
说完，我大步离开了病房。
人生总会有许多遗憾，错过就是错过，我们终将还是要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