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半年前我太太的体检单显示她很健康,你们肯定检查错了。”傅临川冷笑着,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剧烈的喘息后,他冷静下来。
今天肯定是什么不知名的愚人节,因此连他的安安都在跟他开玩笑。
什么流产单,安安怀孕了他怎么不知道?什么离婚协议,安安这么爱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要离婚?
傅临川将礼盒扔掉,望向楼上妻子的房间扯开嘴角,强笑道:“安安,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对不起是我太忙了,我买了好吃的补偿你,你快下来吃吧。”
傅临川一遍遍唤着沈念安,可就是没人应答。
慌乱又再次攀上心头,傅临川吞了口唾沫,向沈念安房间走去,“安安,别赌气啦,我真的知错了。”
可偌大的别墅,再没有其他声响。
傅临川越靠近沈念安的房间,可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心脏飞快地跳动,几乎要从胸口蹦出。
“安安,我进来了。”傅临川敲了敲门,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了门——
里面,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了。
在这瞬间,傅临川心口好似也被人挖空了。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猛然回头,忽然发现,走廊里挂满和沈念安点点滴滴的照片全都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
傅临川浑身剧烈地颤抖,他急促地跑下楼,可放眼望去,别墅里只剩下他一人的东西。
有关于沈念安的东西,在这个家,全都不见了。
傅临川又不死心地跑去他为沈念安打造的花房,里面是他们一起种的花,沈念安很是爱惜,可是花房里的花却在短短几个小时,全部枯死过去。
傅临川愣在原地,脸色惨白无比。
难道,安安不要他了?
一个堪称荒唐,却又让人胆战心惊地念头骤然掠过心头,愈演愈烈。
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家,一向洁癖地他又从垃圾桶里捡回那份他当做赌气玩笑的大礼。
目光因恐惧而发颤着,一点点凝着上面的文字。
流产原因:沈念安女士因严重摔伤,导致大出血,三个月胚胎死亡,进行人流手术。
傅临川不敢置信,他疼惜沈念安到骨子里去了,可就连她严重摔伤这么严重的事,他却一无所知?
直到,傅临川的视线落在流产的日期上,是两个月前。
那一天,他在和——
傅临川的瞳孔极速扩大,心脏仿佛被人狠狠一拧。
而当他视线落在那份沈念安决绝落笔的离婚协议书上,几乎要窒息。
离婚协议里,沈念安措辞无比平静:丈夫出轨,我心难忍。
可短短八个字,却撞得傅临川痛苦地弯下了腰,刺痛无比。
傅临川无法想象,沈念安平静道语气下,到底经受了多少痛苦。
这时,电话铃夺命般地急促响起。
又是医生的电话,“傅先生,我们肯定及确定,您的太太患了一种全球罕见的肿瘤,她作为晚期患者极其危险,会经历常人难以忍受的头痛,肿瘤已经压过神经,太太随时毫无预兆的昏迷,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请您,立马带您太太来医院治疗!”
话音落地,傅临川浑身发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倒在地。
“不行。”傅临川无力喃喃。
“傅先生,太太情况非常危险!我们预计她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手机从脱力的手中摔下,电话骤然挂断。
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四周,捂着胸口,撕心裂肺。
因为,他也找不到他的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