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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位让贤后续+全文

朱允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辞别老朱,离开皇宫,回到府中,便看到有许多人正忙忙碌碌,似乎是要搬家。“怎么回事?”朱允熥问道。“恭喜三皇孙……不……恭喜吴王殿下!”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道贺。“殿下授封亲王,赐宅邸,这不马上就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吗?奴婢们正在帮着两位王爷整理起居服饰,以及一干物件。”“哦!”朱允熥应了一声。心里想着搬出去也好。东宫虽然宽阔,但上面还有吕妃等长辈。搬到外面去,才能真正当家做主。不管要干什么,都会方便许多。就在这时,朱允炆和吕氏走了过来。朱允熥连忙向吕氏行礼。吕氏泪眼婆娑,对他狠狠瞪了一眼。目光内满是怨恨的杀气,就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旁边,朱允炆连忙拉了拉吕氏的衣袖,吕氏目内的凶光才收起。她扶起朱允熥,且哭且怜道:“你刚刚出生几天...

主角:朱允熥朱允炆   更新:2024-11-16 22: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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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允熥朱允炆的女频言情小说《退位让贤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朱允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辞别老朱,离开皇宫,回到府中,便看到有许多人正忙忙碌碌,似乎是要搬家。“怎么回事?”朱允熥问道。“恭喜三皇孙……不……恭喜吴王殿下!”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道贺。“殿下授封亲王,赐宅邸,这不马上就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吗?奴婢们正在帮着两位王爷整理起居服饰,以及一干物件。”“哦!”朱允熥应了一声。心里想着搬出去也好。东宫虽然宽阔,但上面还有吕妃等长辈。搬到外面去,才能真正当家做主。不管要干什么,都会方便许多。就在这时,朱允炆和吕氏走了过来。朱允熥连忙向吕氏行礼。吕氏泪眼婆娑,对他狠狠瞪了一眼。目光内满是怨恨的杀气,就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旁边,朱允炆连忙拉了拉吕氏的衣袖,吕氏目内的凶光才收起。她扶起朱允熥,且哭且怜道:“你刚刚出生几天...

《退位让贤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辞别老朱,离开皇宫,回到府中,便看到有许多人正忙忙碌碌,似乎是要搬家。

“怎么回事?”朱允熥问道。

“恭喜三皇孙……不……恭喜吴王殿下!”宫女太监们连忙行礼道贺。

“殿下授封亲王,赐宅邸,这不马上就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吗?奴婢们正在帮着两位王爷整理起居服饰,以及一干物件。”

“哦!”朱允熥应了一声。

心里想着搬出去也好。

东宫虽然宽阔,但上面还有吕妃等长辈。

搬到外面去,才能真正当家做主。

不管要干什么,都会方便许多。

就在这时,朱允炆和吕氏走了过来。

朱允熥连忙向吕氏行礼。

吕氏泪眼婆娑,对他狠狠瞪了一眼。

目光内满是怨恨的杀气,就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旁边,朱允炆连忙拉了拉吕氏的衣袖,吕氏目内的凶光才收起。

她扶起朱允熥,且哭且怜道:“你刚刚出生几天,就没了亲娘,是我一手将你养大。”

“一转眼,你都长这么高了。”

“我虽不是你的亲娘,待你却如亲生儿子一般无二。”

“你和炆儿一样,都是我的心头肉啊。”

“如今,你们两个都要搬出去独自居住,可叫我如何舍得?”

她说着说着,似触及伤心处,竟泪如雨下。

“娘,孩儿虽然搬出府去了,以后还是会时常回来看娘的。”朱允炆安慰道。

“孩儿也一样!”朱允熥也说道。

“你们记得娘亲就好!”吕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拉着朱允熥的手道:“我听说昨日在金銮殿上,你向皇爷爷自荐,请立你为储君,可有此事?”

朱允熥道:“确有此事!”

吕氏眼角深处的怨恨杀气,骤然再起,又迅速压了下去。

她强行堆起笑意道:“那真真是有志气得很啊!我亲手养大的孩子,还真是不凡呢。”

“您过誉了!”朱允熥道:“身为朱氏子孙,皇爷爷的后代,守护大明江山,本就是孩儿义不容辞的责任。”

“说得好!”吕氏对旁边的朱允炆道:“炆儿,你听到你三弟的话没有,守护大明江山,是朱家子孙的责任。”

“你也是朱家子孙,还是他的哥哥,你责任更大,可千万别忘了。”

朱允炆忙道:“孩儿谨记在心。”

吕氏挥了挥手,唤来一名宫女,一名太监。

对朱允熥道:“炆儿长你一岁,还是要稍微成熟些。”

“况且,你皇爷爷又给他安排了几名学识渊博的师父,去他的府上教他读书。”

“要我说啊,你皇爷爷也是有些偏心了,怎么就给炆儿安排了大儒,却不见给你安排呢?”

这句话可有些逾越了。

言谈中的炫耀却是掩饰不住。

“娘可不能不疼你。”

她指着旁边的太监宫女说道:“他叫赵瑞,她叫玲儿,两人都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人,办事认真仔细,十分可靠。”

“你到了新的王府上,总是需要人伺候的。”

“我便将他们两个,送与你了。”

“他们可以帮着你管好王府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太多的心。”

赵瑞和玲儿一齐行礼:“奴婢参见吴王殿下!”

朱允熥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不是摆明着往自己身边安插人吗?

可吕氏虽不是他的亲生娘,却也是朱元璋亲自下旨扶正的太子妃。

身为晚辈,孝顺为大,朱允熥不能拒绝她的安排。

这一招是明棋,高明得很,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点。

朱允熥心念闪转,笑道:“那就多谢了!”

……

……

……

圣旨已下,朱允熥也没有再挑良辰吉日,当日便搬进了吴王府。

吴王府距离东宫不远,与朱允炆的献王亦是隔墙相望,去皇宫大内也十分方便。

吕氏并没有搬出东宫。

这应该是一个暗示。

老朱是在通过此举,告诉天下人,后面新册封的储君,只会从故太子朱标的儿子中选择。

吕氏身为母妃,无论谁做了皇太孙,她都无须搬出东宫。

刚入吴王府,还没有安顿好,便听得外面又传来熙熙攘攘的闹喊声。

“都小心一点,可不要碰坏了,这可是从南海深处采来的珊瑚树,无价之宝。”

“你……你……你们都仔细着点,可不要磕碰坏了,今儿是咱外甥封王的大喜日子,这些可都是给他贺礼。”

“谁要是碰坏了宝物,小心你们的脑袋。”

……

朱允熥走出书房,便看到一大群人进进出出,正往府里面搬东西。

“怎么回事?”

他从东宫搬家到吴王府,要搬的东西并不多,早就搬完了。

“哈哈哈!”

刚一询问,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见到他,顿时兴奋地大笑。

一路跑了过来,盯着他看了又看:“不错,不错,有王爷的气象。”

“若是有朝一日,穿上龙袍,君临天下,那断然是更加威武了,哈哈哈哈!”

“舅舅,你胡说些什么呢?”朱允熥训斥道:“这种浑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允熥亲生母亲的弟弟,开平王常遇春的儿子常升。

也就是朱允熥的亲舅舅。

俗话说:娘亲舅大!

一个舅舅半个爹!

在这个时代,舅舅是非常亲的亲人。

常升的年龄,比朱允熥约摸大了十来岁,正是二十四五岁的年龄。

身为常遇春之子,又因哥哥常茂犯错被削爵,常升便袭封了常遇春的爵位,为开国公。

常遇春死得早,他自小无人管教,身为功臣之子,又有国公的身份,平日里行事便难免嚣张跋扈。

此际听到朱允熥训斥,常升也不以为然,他单膝跪地一拜,拱手道:“末将常升,参见吴王殿下!”

“快起来吧,你是我舅舅,装什么客气礼数。”朱允熥挥了挥手。

常升笑嘻嘻地起来,道:“好外甥,你昨天在大殿上,可真是威风啊!”

“我昨日虽然没去上朝,但却都听人说了。”

“公然向陛下索要储君之位,断了朱允炆那小子想做皇太孙的念头,痛快,痛快!”

听着他这般毫不顾忌的言语,朱允熥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说什么,常升便又接着往下说了。

“昨天大殿上的事,今儿已经在金陵城传开了。”

“京城里的权贵子弟,勋臣后代,个个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夸你有胆识,有志气,敢作敢当,是一条好汉!”

“陛下也没有责罚你,足见对你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不,听到你受封吴王,大伙儿都抢着给你送来了贺礼。”

“这些可都是好玩意儿。”

“你看这棵珊瑚树,树高三尺,乃是采集南海深处的珊瑚制作而成,晶莹剔透,流光闪烁,万金不换!”

“你再看这幅屏风,这上面的画,可是宋徽宗的手笔……”

……

“我刚才四处瞅了瞅,你府上的家具桌椅,也都太旧了一些,所用的木头也不够好。”

“我看得全部给换了。”

“还有这宅子,也该翻修翻修。”

“这样才配得上你堂堂吴王的身份。”

“至于修缮所需的银两,你就不需要担心啦。”

“咱们这群勋贵子弟朋友,兄弟将士,全部都帮你包了。”


谁知道吴王殿下拿来玩的东西,竟然真的有大用啊!

这能怪他吗?

吕氏却不分青红皂白,狠狠地打了他一顿。

若非还要他来继续监视吴王,只怕这条命,就当场彻底交待了。

此际听到朱允熥要重赏自己,他哪里敢接受!

消息再传到吕氏耳中,那他还能活命吗?

“你是本王府中的人。”

朱允熥将茶杯放下,轻声说道:“只要你不首鼠两端,胳膊肘往外拐,那么,除了本王,便没有人能打你的板子!”

“至于你的家人,本王也可以将他们接到王府,以后替王府办差,那便谁也动不了。”

“若你还是执迷不悟,宁死也要替别人卖命。”

“本王哪天心情不好,随便寻一个理由,将你活活打死,绝对没有一个人来为你喊冤。”

“何去何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的话音方落,赵瑞便重重磕头,大声哭泣道:“殿下,奴婢愿誓死追随殿下,从此不敢再有二心。”

“否则,便教天诛之,地灭之,教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朱允熥的嘴角边,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

“这么快就决定了,不好好考虑一下吗?”

“殿下,奴婢考虑得很清楚了。”赵瑞道:“其实从派到殿下身边第一天,奴婢便明白,日后奴婢的身家性命,都系于吴王殿下一身。”

“就算是帮着吕妃娘娘,搬倒了吴王殿下。”

“可奴婢始终是吴王殿下身边的人,吴王殿下被治罪,奴婢也会被跟着治罪。”

“吕妃娘娘绝不会承认奴婢是她派过来的“奸细”,更不可能施手相救。”

“害了殿下,其实也就是害了奴婢自己。”

“这个道理,奴婢心里明白得很。”

“可吕妃娘娘的命令,奴婢也不敢不从啊!”

“若吴王殿下不弃,愿意收留奴婢,庇佑奴婢的家人,奴婢愿以死相报!”

朱允熥轻轻点头。

这个太监赵瑞,倒真是一个聪明人,对于这些,心里竟跟明镜儿似的。

不错!

朱允熥对赵瑞越发欣赏起来。

“只要你忠心侍主,本王自是不会亏待你。”

“你今天晚上就出去,连夜将你的家人接入府中来吧。”

连夜接人一是趁吕氏不备,二来也可以看出赵瑞是不是真心投效。

“谢殿下,奴婢这就去办。”

赵瑞喜不自禁,连连再磕头,强忍着屁股上的痛意,一拐一拐地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

外面又有人来报。

“启奏殿下,燕王求见!”

朱棣来找我了?

朱允熥心中一动,连忙道:“快请!”

随即自己也起身,前去迎接。

朱棣毕竟是他的叔叔,在这个讲究礼法的时代,还是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至少面子功夫要做足。

“侄儿拜见四叔!”

一见到朱棣,朱允熥便十分热情的行礼。

朱棣挽着他的手,道:“熥儿何须这般客气。”

“你封了吴王,我本该早些来道贺,耐何这几日,有些俗务缠身,一直拖到今日,才得了空闲。


朝堂上一片寂静。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连呼吸都仿佛忘记了。

这可是凉国公啊!

此时的大明,开国不久,文官集团在朝堂上的势力尚小。

功臣勋贵们,才是真正的位高权重。

蓝玉身为朝堂诸武将之首,皇亲国戚,毫不夸张地说,跺跺脚都能让整个朝堂抖三抖。

何况朱允熥还是他的外甥孙。

论礼制,论尊卑,他怎么能打自己的舅姥爷呢?

文武百官们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于惊骇,让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方。

朱元璋的眸内掠过一抹精芒。

一闪即逝。

他的表情,威严如初。

没有出声,仍似看戏一般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至于心中是何想法,就无人知晓了。

蓝玉懵了。

完全懵了。

突如其来的一记巴掌,将他打懵了。

他是什么人物?

率兵到边关,守关的将领没有及时给他开门,他就敢纵兵毁关,破门而入。

连元顺帝的妃子,他都敢抢!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被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打他的人,竟然还是自己的亲外甥孙。

然而,未等蓝玉发作,便见朱允熥用手指着他鼻子,厉声喝道:“蓝玉,你可知罪?”

“知罪?我……我哪有什么罪?”

蓝玉一边用手捂着被打痛的脸,一边说道。

若换了一个人,蓝玉早就冲上去,大耳刮子扇回来了。

朝堂上又怎么样?

别人敢动手打他,他蓝玉就动不得手吗?

但看着眼前的外甥孙,蓝玉罕见压下了心头的冲动。

亲外甥孙不是这样的人啊!

平日里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可怕他这个舅姥爷了,今天是怎么啦?

蓝玉很想听听他有一个什么说法。

反正要打回来,什么时候都不迟。

面子已经丢了,找是必须要找回来的。

否则,他也不叫蓝玉了。

亲外甥孙又怎么样?

如此不敬舅姥爷,这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

“于私,我确实应该称你为舅姥爷。可今日是在朝堂上,议论国事,非是私宅论亲情。”

朱允熥向上方拱手。

“我乃是皇爷爷亲封的郡王,而你,不过是凉国公。”

“论爵位,我比你高一等。”

“朝廷有礼法,国家有制度。”

“依礼法制度,你应向我行礼。”

“可你却不顾尊卑礼制,向本王大呼小叫,此罪一。”

“其二,我是皇爷爷嫡出的孙子,帝王一脉,龙种子孙,你身为臣子,理应效忠皇室。”

“倘若皇爷爷立我为储君,将来我继承大统,登基称帝,你是否还要仗着舅姥爷的身份,欺凌君上呢?”

“你这分明是欺君惘上,无人臣之道!”

蓝玉怒眼圆睁,瞪着他,显然对这番话,很不服气。

朱允熥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

“你平时嚣张跋扈,所行不法之事众多,御史多有弹劾,朝臣亦有微言。”

“皇爷爷却一直没有严惩你,只对你稍加训诫,却仍然尽量包容你,维护你。”

“你可知为何?”

“一则念你南征北战多年,功高劳苦。”

“二则是希望你将来能继续为大明皇室效力,为朱家子孙后代效力,能从保我大明江山,护我朱氏儿孙的顾命之臣!”

“如此,只要我朱家子孙还坐这江山一日,便有蓝氏的荣华富贵。”

“君臣相知,世代忠良,不失为一段千古佳话。”

“我朱允熥身为皇室子孙,纵有错处,能教训我的,也只有皇爷爷,以及专门负责此事,由我朱氏自家人掌握的宗人府。”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这里大呼小叫?”

“你持功自傲,不敬皇室子孙,便是大罪。”

“今日当着皇爷爷的面,你尚且不将我这龙子龙孙放在眼里,当众扬言要扇我耳刮子。”

“他日皇爷爷龙驭宾天,新皇登基,谁还能压制得你呢?”

“就算皇爷爷能容你,后世的朱家子孙还能容你吗?”

“你做了榜样,你蓝家子孙后代,又会如何对我朱氏皇族?”

“倘若朱家子孙不能容你骄横张狂,你和后代蓝氏子孙,又该如何自处,是准备起兵造反吗?”

“如此一来,恐怕皇爷爷再不忍,为江山计,为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计,也只能痛下心来,在大行之前,将你处死,以保我大明江山千秋万代,保天下百姓不致再陷兵祸之乱。”

“你逼着君上行此不仁之事,令陛下痛心疾首,岂是臣子所为,你还不知罪吗?”

轰隆隆!

如同五雷轰顶。

蓝玉呆立当场,冷汗淋漓。

他不是蠢人。

装出嚣张跋扈的样子,一方面固是性格使然。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污”。

功高盖住,焉能持久?

蓝玉觉得自己战功赫赫,就该学习历史上那些名将自保的法子,故意犯一些错误,以使帝王不猜忌他。

在朱元璋对他进行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但对他的惩罚却始终不算太重之后,蓝玉更是在心中坚定这一念头。

他就按这个想法行事,也慢慢行成了习惯。

不管在谁的面前,都一样。

此际听朱允熥这么一剖析,猛然醒悟。

对啊!

在外人面前横行霸道,可以看作是一种“自污”。

老朱也许表面上会责骂,但心中说不定更欢喜。

但在皇子皇孙面前横行霸道,却是例外。

因为这意味着朱家子孙无法驾驭他。

更何况如今太子朱标已死。

若老朱认为后世子孙掌控不了他这个凉国公,那老朱还会容他活下去吗?

想到这里,蓝玉又如何能不浑身冒冷汗呢。

他虽然身经百战,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从来就无所畏惧。

但唯独面对老朱,却是打心眼里的怕!

这个大明的建立者,在蓝玉心中,远比任何妖魔鬼神更可怕。

蓝玉抬头,望向高坐上方的老朱。

却见对方也正盯着自己。

目光如炬,似乎要将他身上所有秘密都完全看透一般。

扑通!

蓝玉身为武将的庞大身躯猛地跪了下去。

他重重磕头。

“陛下明鉴,臣蓝玉万死也不敢对大明皇室有任何不敬!”




“你有顾虑,在所难免。”

朱允熥又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道:“饮下此杯,从此你便是本王的老师,我们师生一体,同进共退,荣辱与共。”

杨士奇看着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席地跪下,道:“草民杨士奇,得殿下知遇之恩,愿从此为殿下效命,同进共退,荣辱与共,生死相随。此誓圣人听之,日月为证,皇天后土共鉴!”

朱允熥嘴角边笑意浮起,将他扶了起来,弯腰深深一拜。

“学生朱允熥,拜见先生!”

两人四目相视,哈哈大笑!

拜完师,氛围顿时轻松了许多。

两人又一起坐下饮酒聊天。

杨士奇笑道:“若我刚才真的拒绝殿下,殿下又会如何呢?”

朱允熥看了他一眼,笑道:“以你的处境,你绝无任何理由拒绝。”

他吃了一口菜,才补充道:“皇爷爷早就有旨,士大夫不为朝廷所用,当杀头抄家!”

“本王以为,皇爷爷圣明。本王身为皇孙,当秉承他老人家的意志。”

杨士奇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随即大笑了起来。

两人又一起接着喝酒吃菜。

酒过三巡,杨士奇道:“殿下如今的处境,委实不太妙。”

“我虽然不在朝中做官,却也于近日听到市井流言,皆是说陛下当立殿下为储君,如此方能天下太平之类的,其背后的用意,可想而知。”

朱允熥点头道:“今日来的时候,本王亦在外面听到了,先生对此有何见解,可有解决之法?”

杨士奇摇头,道:“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此事倒也不用急于一时,先暗中调查即可。”

朱允熥道:“本王已经吩咐舅舅开国公去调查了。”

“不过,以他办事的能力,多半是不行的。”

“只能做为一着明棋,吸引对方的注意,再派人暗中调查。”

杨士奇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此甚为稳妥,殿下做得不错。”

接着,他又道:“殿下眼下最大的问题,还不在这里,而恰恰就在殿下的舅舅开国公,舅姥爷凉国公等人身上。”

“不过,我之前并不在朝中,不清楚其中细节,还望殿下将从那日朝中请立储君之后的事,全部一一告知,我才能帮殿下参谋分析一二。”

做了朱允熥的老师,杨士奇立即便负起责来。

“你说得不错,本王的舅姥爷,实在令人头痛得很。”

朱允熥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讲述了一遍。

这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要用杨士奇,自然就不能再瞒着。

说完,朱允熥又问道:“眼下最为难的,就是四叔出的这个难题了,先生可有办法?”

杨士奇笑道:“他用的是阳谋。”

“你无论如何做,都不行,都会中他的招。”

“确实厉害!”

“看来,燕王殿下身边,也有高人指点啊!”

朱允熥恨恨骂道:“不用猜,这等毒计,必定是那个叫道衍的妖僧想出来的。




“从此后,你便与母亲一起颠簸流离,辛苦度日。”

“尽管如此,但你心中的志向,从来没有熄灭过。”

“君子志存高远,虽贫贱而不移!”

“可你虽有才华,但科举这种事,从来不是有才华就够了。”

“翻开史书,才高八斗,满腹诗书文章,科举却屡试不第的人,比比皆是。”

“更何况,就算你侥幸中举,中进士甚至中状元,也不过是堪堪跨入官场。”

“宦海浮沉,你无权无势,在官场上没有任何靠山,没有背景,无人提携,想要升迁上去,又谈何容易?”

“于旁人而言,只要能做官,哪怕最后只能做一个小县令,那也够了。”

“主政一方,统管一地,何等威风?”

“但于你而言,恐怕你只会极度失望。”

“你不会甘心一辈子就这样虚度。”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做一番事业。”

朱允熥再饮一杯酒,笑道:“无权无势无背景,靠你自己,走科举之路,纵踏上官途,此生亦难有成就。”

“投到本王的门下,做本王的老师。”

“辅佐本王夺得储君之位,待有朝一日,本王登临大位,你便是帝师,便是内阁辅臣。”

“唯有如此,你方能一展心中抱负,不枉来这世间一趟。”

顿了顿,他盯着杨士奇,一字一句道:“因此,不管有多大的风险,你都不会拒绝。”

“世间岂有双全法,没有风险,又哪来的回报?”

杨士奇脸上神情变幻,终于化作哈哈大笑。

“殿下聪慧,远非常人能及,竟一眼看穿草民的心思,佩服佩服。”

他站起身来,拱手弯腰,深深作揖而拜。

朱允熥笑道:“所以,你刚才故意说要拒绝,是担心我请你来做了老师,却不愿听你的劝谏和谋划?”

杨士奇轻轻点头,道:“此正是草民所最担心的事情。”

“殿下年少,才气绝高,兼且天资聪颖,古往今来,世所罕见。”

“然才高者必自傲,聪颖者必自满。殿下对自己信心十足,恐怕便难以听得进别人的话。”

“唯有让殿下清楚知道,自己已身处险境,一步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深渊,方能让殿下格外小心行事。”

“这并非是杨某自负其才,欲效仿诸葛孔明行事,令殿下三请,以抬高身价,实不得已而为之,殿下莫怪!”

朱允熥笑道:“无妨!本王心里亦有数,本王眼下的处境,表面看起来很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问题。”

“满朝文官,读书人无数,也无人愿意做本王的老师。”

“须知这些人,素来最是圆滑,善于两头押注,轻易不会得罪人,更别说是面对堂堂亲王,陛下的亲皇孙。”

“无非是本王虽在朝堂上成功阻止了皇爷爷立储的念头,但他们却还是并不看好本王。”

“储君之争,凶险异常。”

“朝堂内的高官们,个个都只想自己要如何才能置身事外。”

“也只有如黄子澄、方孝孺这等尚未发迹崛起的人,才会迫不急待的表态站队,支持我那二哥献王,以求博得一飞冲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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