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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红人江寒刘庆来全文+番茄

孤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刘跃亭对于江寒的印象非常差,一个不懂得变通、凭着一腔热情蛮干的人,早晚会碰得头破血流。果然,县直各部门对黄沟村的印象特别差。唯一对黄沟村印象好的是群工部,因为一年来黄沟村闹事的人少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一个字:钱!江寒就凭着有钱,翻修自己的老宅子,还顺带着把没人要的老房子也一块修了,盖了一大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修完!村里的人都在里面干活,干活就有钱,于是闹事的就减少了。刘跃亭对江寒的做法十分反感,怎么能多占宅基地呢?江寒还振振有辞地狡辩说,这是接待游客的民宿!民宿是什么玩艺?刘跃亭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词。这玩艺既不是农家乐,也不是宾馆酒店,纯粹就是他以接待游客之名行个人享受之实!果然,土地执法人员就过来查了。没想到江寒居然指使一帮妇女把他...

主角:江寒刘庆来   更新:2024-11-08 15: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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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寒刘庆来的其他类型小说《官场大红人江寒刘庆来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孤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跃亭对于江寒的印象非常差,一个不懂得变通、凭着一腔热情蛮干的人,早晚会碰得头破血流。果然,县直各部门对黄沟村的印象特别差。唯一对黄沟村印象好的是群工部,因为一年来黄沟村闹事的人少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一个字:钱!江寒就凭着有钱,翻修自己的老宅子,还顺带着把没人要的老房子也一块修了,盖了一大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修完!村里的人都在里面干活,干活就有钱,于是闹事的就减少了。刘跃亭对江寒的做法十分反感,怎么能多占宅基地呢?江寒还振振有辞地狡辩说,这是接待游客的民宿!民宿是什么玩艺?刘跃亭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词。这玩艺既不是农家乐,也不是宾馆酒店,纯粹就是他以接待游客之名行个人享受之实!果然,土地执法人员就过来查了。没想到江寒居然指使一帮妇女把他...

《官场大红人江寒刘庆来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刘跃亭对于江寒的印象非常差,一个不懂得变通、凭着一腔热情蛮干的人,早晚会碰得头破血流。

果然,县直各部门对黄沟村的印象特别差。

唯一对黄沟村印象好的是群工部,因为一年来黄沟村闹事的人少了。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一个字:钱!

江寒就凭着有钱,翻修自己的老宅子,还顺带着把没人要的老房子也一块修了,盖了一大片!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修完!

村里的人都在里面干活,干活就有钱,于是闹事的就减少了。

刘跃亭对江寒的做法十分反感,怎么能多占宅基地呢?

江寒还振振有辞地狡辩说,这是接待游客的民宿!

民宿是什么玩艺?刘跃亭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词。

这玩艺既不是农家乐,也不是宾馆酒店,纯粹就是他以接待游客之名行个人享受之实!

果然,土地执法人员就过来查了。

没想到江寒居然指使一帮妇女把他们给挠了!

这下子牵连了整个乡,乡里想搞个什么产业,县土地局就是不给土地指标!

特别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南方鞋厂落户,也让江寒的几句话给搅黄了。

刘跃亭曾公开宣称,不出两年,江寒的钱造完,他在村里就干不下去了。

两年之内,江寒必定从村里滚蛋。

万万没想到,刚刚一年多,江寒果然要走了。

只不过,不是滚蛋,而是借调到县里。

听到这个消息,刘跃亭在办公室里癔症了好大一会儿,这小子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

这小子在山上唱大戏,救了几百名群众,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挽救了他的仕途。

市里已经下了处分决定,刘跃亭得到一个记过处分。

但刘跃亭从心底里对江寒是感激不起来。

反而对江寒的好运感到异常羡慕和气愤。

但是,江寒马上要借到县里,这还是陈利民亲自点的将!

江寒的关系虽然还在村里,但毕竟是去县里了,作为暂时主持工作的乡长,刘跃亭怎么也得过来祝贺一下,并顺便送送他。

这不是给江寒面子,这是给陈利民面子。

陈利民的职位重要,他要是对自己产生不满意,以后就别想着进步了。

“刘乡长,我还没想好去不去呢。”江寒确实是在犹豫。

今天他站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一时难以抉择。

如果拒绝的话,旁人对江寒不免又是一翻指手划脚。

自己在黄沟村的工作,恐怕又多了一道阻力。

刘在田说了,必须站高一层!你不当大官,做个屁的大事?

江寒深吸一口气,决定听陈利民的。

去了县里,村里的工作也不会耽误,黄沟村的发展软环境也会好很多。

因为江寒是定方向、定规划、定盘子,具体活由黄承印他们干就成了。

江寒道:“刘乡长,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对黄沟村的支持。虽然说到了县里,但是我的手续也不办,我的根还在黄沟村,还请刘乡长继续帮助。”

刘跃亭没料到江寒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这不是挺会说的吗?

怎么过去像个二愣子?

“江寒,中午在乡里吃饭,算是欢送了。王所长,一起参加啊。”

刘跃亭转头对司机安排道:“现在给好味道打电话,甜鸡子早点炖上。”

江寒赶忙说道:“刘乡长,真不用这么客气。”

“江寒,你来村里一年多了,我还没跟你吃过一顿饭呢。就这么定了啊。看看,王所长来了,怎么也不能让他空着肚子走吧?传出去的话,我们苍山乡以后还咋混?”

王峰道:“就是,就是。江寒,中午一起热闹热闹。”

司机打完电话又问道:“乡长,喝酒不喝?”

“废话,无酒不成席!当然得喝,就喝三河酒,53度的。”

刘跃亭安排完笑道:“王所长,本来我还有些不相信的,你一来,我就知道江寒肯定要去县里了。”

江寒虽然已经决定听从陈利民的安排,这一去就意味着要真正步入仕途。

但对于刘跃亭,江寒可以说几句没营养的客套话,但要说与他在一起吃饭喝酒,心里实在是别扭。

“刘乡长,您日理万机,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要不改天?”江寒问道。

刘跃亭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给脸不要脸,不仅不想吃这顿饭,还带上了讽刺的口气。

这时,刘跃亭接到一个电话。

把手机装进裤兜,刘跃亭满脸喜色:“看看,这事搞得,唉呀,真是!陈书记咋回事嘛!”

“陈书记咋了?”

王峰是派出所长,当然关注本系统领导的动向。

“陈书记说了,江寒暂不调入。”刘跃亭作出一副同情的表情,但掩饰不住一种释然。

王峰没想到会是这样:“不会呀,陈书记我了解啊,他向来说一不二!会不会搞错了?”

刘跃亭道:“不会搞错,刚才是我同学透露的。我约摸着,陈书记可能是一时冲动,不了解真实情况吧。”

江寒大难不死回来的时候,陈利民就想让江寒跟着他干,那时江寒没答应。

要是那时候答应了,说进去也就进去了。

现在,陈利民应该是经过全面了解,知道了江寒过去干的那些事,这才反悔了。

“江寒我告诉你啊,这人呐,不能总靠运气。县里你不去也好,总比到时候被人撵回来强。”

江寒不禁苦笑起来,不想去的时候,被人强迫着去。等到想通的时候,人家要不要了。

这或许是一种警告和提醒,前面的路并不平坦。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按照选择的方向走下去。

去不成县里,以后再参加遴选考试就行了。

想到这里,江寒笑道:“不去县里也好,还是留在村里扎扎实实干些实事。”

江寒的反应,让刘跃亭有些意外,这小子居然还有些城府。

“乡长,中午的甜鸡子做不做了,要不要取消?”司机赶忙问道。

刘跃亭道:“怎么不做?菜都点上了,还能取消不成?江寒不去吃,咱跟王所长吃嘛。对了,中午我得跟王所长好好喝几杯。”

此时的刘跃亭心情大好,还真想喝上几两。

“江寒,你中午就别参加了,组织村民修修路。修路的钱也不一定啥时候下来,你们先修着。”

这时,江寒的手机响了,是陈利民来电。

响了一会儿,江寒在想,这个电话是接,还是不接?

王峰道:“江寒,陈书记电话,你接吧。”

江寒按了接听键,那头传来陈利民的声音:“江寒,这事太突然了,你来不了我这儿了。”

江寒道:“感谢陈书记的厚爱。我的水平还达不到,今后我多多努力。”

“我是想让你到我这儿,但是,不知道是谁横插一杠子,把你给截胡了!”陈利民明显带着一丝恼怒。


陈利民的嗓门大,王峰和刘跃亭都听到了。

怎么回事?有人截胡?

竟然从政法书记手里抢人!

这么说来,不是陈利民放弃了江寒,而是有人抢先下手了。

江寒,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村官,还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能截胡政法委,肯定比陈利民还要厉害。

刘跃亭刚刚还在幸灾乐祸,陈利民的话如同一盆冰水泼过来,脸部都有些发僵。

江寒没想到出现这个结果,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江寒,你要去县委组织部。县委组织部管干部的,也不错。不过,以你的性格,恐怕在组织部待不住。你要是在县委组织部不爽了,再来政法委!”

陈利民是军转干部,说话很直接,这番话,让江寒十分感动。

江寒也知道,在各个部门当中,组织部的氛围是最压抑的。

陈利民认为江寒有点拗,害怕他适应不了组织部的环境。

“陈书记,啥都不说了,非常感谢!!”

江寒说完,陈利民就挂了电话。

不过,江寒想不明白,怎么就进了组织部?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这次重大安全事故中表现突出?

组织部的人,江寒一个都不认识。

在村里一年多,组织部的人从没有来过。

江寒相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能进组织部,一定有人暗中帮忙。

从机关到基层,流行一句话:跟着组织部,天天有进步;跟着宣传部,年年犯错误;跟着政法委,时时碰着鬼……

组织部就是培养、选拔和任用干部的,组织部门的门非常难进。

江寒首先排除了陈利民。

公安局长张全新更不可能。

江寒眼前马上浮现出一个人:刘在田。

刘在田这些天一直在履行“教育副村长”的职责,时不时地对江寒进行思想教育,有意让江寒进入仕途。

真有可能是刘在田帮的忙!

刘在田被蝎子蛰住了舌头,走得匆忙,江寒一时忘了要电话。

如果是刘在田帮忙,他凭什么?

就凭和自己聊得来?

不过,江寒感到刘在田肯定不是一般人,虽然退休了,但人脉还在。

让一个人进县委部门,对他来讲也就是开口之劳。

江寒还在思索呢,刘跃亭面色尴尬,十分为难。

如果没有外人在,刘跃亭还真的能放下身段、舍掉脸面,邀请江寒参加中午的饭局。

此时有王峰在,刘跃亭的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但,人家既然进了组织部,总得恭喜一下,面子活该做还得做。

“江寒,没想到啊,进了组织部,可喜可贺呀。”刘跃亭说道。

王峰上来给了江寒一拳:“老弟不错啊,深藏不露!”

深藏不露!

这个词让刘跃亭的眼皮子一跳。

是啊,江寒凭什么轻而易举地进了组织部?

虽然他还不是公务员身份,但他进了组织部,这个问题还是问题吗?

不动声色地进了县委组织部,还是从政法委书记手里抢过去的!

这说明,江寒的背景深厚,至少是市级上领导打的招呼!

不可能是县里作的决定。

县里主持工作的是县长刘庆来。

刘庆来根本不可能看得上江寒。

想到此,刘跃亭把笑容堆满:“江寒,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王峰看到了刘跃亭的不尴不尬,连忙帮腔给他打个圆场:“老弟,中午咱一起!”

今天的事来的太突然,而且是一波两折,江寒没有什么心思吃饭喝酒。

如果是和王峰一起,当然没问题。

但和刘跃亭一起,不阴不阳的喝酒吃饭,浪费时间,影响心情。

当然,这些天,江寒的心态已经悄然发生着转变。

此时哪怕再厌恶刘跃亭,江寒也得把面子做足。

“刘乡长,王所长,今天吃这个饭、喝这场酒,我觉得不太合适。刘乡长出面,那就是公。我和王所长吃饭,那就是私。”

“要是和刘乡长把饭吃了,把酒喝了,全县恐怕都知道了。”

“今年市里一个干部说是要提拔了,同事们把祝贺酒都喝了。谁知道到会上,提拔的对象变成别人。”

“我这也不是提拔,只不过是去组织部帮助工作,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临时工。哪怕是去当临时工,不到最后恐怕还会有变数。”

江寒所讲的这名干部,刘跃亭和王峰当然都知道。

如果不是提前喝了祝贺酒,这名干部恐怕还不至于这么难堪。

不提拔很正常,但是喝完祝贺酒而没有提拔就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

到现在为止,这名干部还猫在家里,偶尔在单位露一下面。

江寒这么一讲,刘跃亭的面子也有了。

刚才他真怕江寒还像过去那样,当着外人的面给他甩脸子。

这人说变就变啊,江寒今天说话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很老到!

难道以前的江寒是在装,就像刚才王峰所说的“深藏不露”?

既然江寒这么讲了,刘跃亭道:“那行,等事情定下来之后再说。江寒,考虑问题越来越稳妥了。”

王峰看江寒刚才有些蒙,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天也不攀他喝酒了。

刘跃亭和王峰走后,江寒回到伴山房,静下心来思考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

这时,花婶过来说,刘在田是提前付的房费,他们今天走了,应该把剩下的房费退给他们。

“他们登记的时候有没有联系方式?”

“没有留联系方式。他们是直接来的,没有提前打电话订房。”

江寒上网搜了一下刘在田三个字,倒是有不少人,看了看信息,都不是在伴山房住过的刘在田。

这个老头,也不知道舌头有没有消肿。

回想起这十几天的相处,江寒越发感到一定是刘在田的推荐。

否则,他也不会处心积虑地劝自己进入官场。

这事情绝对不会是所谓的忘年交那么简单。

不管如何讲,刘在田对自己一定是心怀好意。

这份好意,不可辜负。

那就好好干吧。在组织部干,对于黄沟村来讲,有很多无形的好处。

正在想,手机响了,显示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

“喂,你是黄沟村的江寒吧?”

“对,对,我就是。”

“我是县委组织部人事科的,你在哪里?”

“我就在村里。”

“我通知你一声,你借调到县委组织部了。下午你就到人事科报到。”

“好的,非常感谢。请问您怎么称呼?”

电话那头没音了,对方挂了电话。


五黄六月热死狗。

县城不必说,就连乡下也出现了罕见的高温。

高温天气下搞麦收,简直是活受罪。

青壮劳力外出务工,留村的大都是老弱妇幼,麦收工作成了一大难题。

除了值班值守人员,县、乡几乎所有干部职工都下乡督促麦收工作。

经过九天九夜的连续奋战,全县麦收工作顺利完成,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县长刘庆来终于可以坐在有空调的会议室里开会了。

县委书记杨时锋在省委党校中青班学习,刘庆来坐在主位,看着一众县委常委纷纷到场,心里颇有一些激动。

省委党校中青班,意味着要提拔。

种种迹象表明,杨时锋将提拔为副市长,县长刘庆来要接县委书记。

时钟指向20:00,县委办主任王书高看人到齐了,跑到刘庆来右边,低头道:“刘县长,开始吧?”

刘庆来点点头,清了一下嗓子,正准备讲话呢,政法委书记陈利民的电话响了。

刘庆来很是恼火,但也很无奈。

这个时候要忍,不能轻易发火,一切等到当上县委书记之后再说。

“你说啥?!草台班子?唱大戏?不是一般的戏?”

陈利民的声音很大,会议室都震得嗡嗡的。

现在农村的风气不太好,平时没什么娱乐活动,一些乌七八糟的草台班子趁虚而入,到一个地方圈一片场地,搭上棚子,就开始收费。

广告语搞得很露骨,表演时往往夹杂一些低俗的内容。

因为这类草根歌舞团流动性强,政法委多次清理打击也没有禁绝。

“利民书记,这个事你下来处理就行了,没必要在会上说吧。”刘庆来用两根手指敲了敲桌子。

“刘县长,还是那个大学生村官,简直是越来越狂了!”陈利民的语气有些气极败坏。

大学生村官?

“又是那个江寒?”刘庆来问道。

“不是江寒还能是谁?他说是唱大戏,草台班子会唱啥戏?不就是带色的吗?听说快开始了!”

陈利民的话一出,会议室顿时炸了锅。

江寒,三河县苍山乡黄沟村人,大学毕业后回到村里当村长助理,俗称“大学生村官”。

河洛省为落实《关于选聘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工作的意见》,去年刚刚选聘了一千名大学毕业生,让他们在农村锻炼成长,为党和国家事业培养了解国情、熟悉基层、心贴群众、实践经验丰富的可靠接班人。

大学生村官岗位性质为“村级组织特设岗位”,不是公务员身份。

分到三河县总共有50名大学生村官,县人社局与他们签订了聘任合同,聘期是三年。

刚刚一年时间,黄沟村的大学生村官江寒就闻名全县!

甚至可以说是,劣迹斑斑!

林业局几个科员去村里调研,吃饭还得自掏腰包,一气之下回了县城。

土地局去村里检查工作,被村民撵出来了,比林业局的还要狼狈。

这两起事件极为恶劣,在全县引起了极大轰动。

县长刘庆来在办公室发了脾气:查,查实后严加处理!

调查结果却让常委们哭笑不得。

林业局的人去调研,是村里一个五保户带着孩子们向他们要饭钱。

土地局去村里,不知道是啥原因,被十几个妇女给撵出来了,说土地局的人耍流了。

这些事,都是江寒给撺掇的。

特别是吃饭掏钱这个事,是江寒制定的规矩,让五保户带着留守儿童来执行,凡是上面来人,不管官大官小,都得掏腰包,不能白吃白喝!

刘庆来派出的调查组,吃完饭,抹嘴起身,五保户就带了几个孩子来收钱。

理由是:省长去年到陆浑县的一个村吃饭,也掏了饭钱,电视上俺们都看到了。

五保户瞪着牛眼:咋了,你们比省长的官还大?

调查组啥也说不出来了,只好掏了钱。

调查土地局被撵出来的原因时,理由更是扯蛋:一个妇女被土地局一个股长给撩了。

这个妇女找来了八个村妇,总共九个人,把进村的五名土地局工作人员给挠了。

工作人员脸上都被抓得血呲乎拉的。

土地局股长的老婆是县宣传队一枝花,怎么会撩一个农村留守妇女?

到底是谁撩谁?

于是“九阴白骨爪”成了全县的一个梗,让土地局长都是灰头土脸的。

后来,还是纪委书记发了话,这事没法处理。

虽然不合情,但人家也没违反哪一条纪律规定。

只能说,江寒这个大学生村官还需要在农村磨练摔打,时间一长也就明白了人情世故。

县里边调查半天没啥处理结果,这反而助长了黄沟村的嚣张。

于是,从县里到镇里,几乎没人愿意去黄沟村。

前几天麦收的时候,江寒又惹出事来了。

上级对于麦收工作的要求是:应收尽收,颗粒归仓。

只要有一片麦子没有收割,就不能向市政府报告工作结束,否则就是做假。

但,偏偏,就有一片麦子没有收!

不是人手不够,而是人为阻挠!

这片麦子就是黄沟村的,阻挠的人还是妇女儿童,背后撺掇的仍然是江寒。

妇女儿童之所以这么起劲,是因为江寒给他们发“护麦劳务费”!

县长刘庆来震怒!

让政法委书记陈利民亲自带队,动用五十余人,把妇女儿童强行驱散后,拿出镰刀替村民把麦子给收了。

麦子收完之后,村民不仅不领情,还破口大骂。

听到报告,刘庆来肺都气炸了。

黄沟村是全县最穷、最乱的村,也是全县的上访大户,让人头疼不已。

这些人说上访就上访,拦都拦不住。

信访局长说,黄沟村去年以来上访量越来越少,情况正在好转。这说明江寒在维护乡村稳定这方面有他的一套办法,处理他一定要慎重。

刘庆来正处于仕途关键期,想了想也是,很多刁民都是难以理喻,处理了江寒,说不定真把这个村给惹毛了。

要知道,省市每季度都有上访量的排名,上访量大的县要去省里做检讨。

要是因为黄沟村上访的事,影响了自己的前途,那就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刘庆来暂时压住了火。

谁知道,这刚刚过了两天,江寒又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来!

居然,请民间的所谓歌舞团到村里表演!

去年,刚刚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扫黄打非运动,抓了一大批人。

江寒这么干,简直就是在顶风违纪,伤风败俗!

这个大学生村官是脑子进水了!

真要是让草台班子表演成了,让记者或有心之人报出去,那就坏了!

到那时,这不仅仅是一个村子的问题,整个三河县就成了全国典型!负面的!

什么精神文明建设,什么基层党组织建设,统统一票否决!

市里正在参评全国文明城市,这事一出,全国文明城市指定没戏!

我刘庆来就立马卷入舆论漩涡!再也没有爬出来的可能!

“快,利民书记,你亲自带队赶到黄沟村,第一时间把人给轰走!”

陈利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冲出了会议室。

此时的刘庆来直想骂娘!


一个副科级干部在县城居然没有房子,主要是县财政太穷了,盖不起房子。

蔡松成的老婆叫宋梅,也是从镇里的学校调到了县一高。

县一高过去有房子,但早就分完了。

所以只能住到筒子楼。

孩子上初中了,坚决住校,不愿意到这里住。

贫贱夫妻百事哀。

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演化成全武行。

“江科长,不瞒你说啊,我们家老蔡就是抹不开面子。”

江寒虽然是借调的,但只要进了机关,都喊科长,这是基本的规矩。

江寒当然知道这些不成文的规定,比如说,在省直机关,厅级干部以下,大小都叫处长。

这和军队不一样,军队的职务等级森严,不能乱叫。

是副团长就是副团长,你要是喊团长,那就是嫌人家官小。

但是在地方的机关单位,是副处长,你不能喊人家副处长。

包括市委书记在喊副市长的时候,都是叫某某市长,如果喊某某副市长,那就是极度的不满意。

宋梅埋怨道:“老蔡是副科长,再加上我们家情况特殊,于情于理也能多分一间房的,但他不说,人家行政科哪儿能主动给?”

“看看,我们东边有这一间,就是你住的这一间一直空着,这下。”

宋梅说到这里赶快打住,心里有些不安,这话分明是说江寒不应该占这一间宿舍。

江寒那是谁都敢得罪的人!

他能来组织部,哪怕是借调,那也是张部长欣赏的人。

江寒说道:“这事好办,我的这间房子给你们住。”

两个顿时蒙了,不是吧,这间房间位置这么好,他居然肯让给别人?

蔡松坡说道:“这个,这个房间是分给你的,你给我们,不合适吧?”

宋梅急得用胳膊碰了碰蔡松坡的肋巴骨。

“你们不用客气,这房子跟你这间紧挨着,方便啊。周末的时候,孩子回来也宽敞一些不是?”

江寒说完,拿出宿舍钥匙直接塞给宋梅。

宋梅看了一眼蔡松坡,迟迟疑疑地说:“那,你住哪儿?”

江寒道:“我回村里住。从县城到村里也不远。”

“不行啊,这个点了,也没有公交车了。”蔡松坡道。

“我有个小皮卡,平时在县城买点东西回村里方便。开车也就一个小时。”

江寒起身出屋,又对发愣的二人说道:“以后,别吵架了,影响不好。”

两个赶快站起来:“不吵了,再也不吵了。”

江寒出门,把摔在地上的锅放到炉子上,转身离去。

望着江寒的背影,宋梅的眼泪刷刷就流下来了,蔡松坡赶快摘下眼镜擦拭着眼睛。

江寒走了两条街,找到一家快捷酒店。

进房间看了看,陈设还不错。

最重要的是有冷暖空调。

江寒包了一个最大的套房,独立的卫生间,卧房,客厅,足有六十多平米。

江寒说是要长期住,老板也很爽利,直接给江寒打了五折。

江寒下楼找家饭店吃了一碗羊肉面条,而后把皮卡停进酒店后院,把衣物带上来,好好冲了个澡。

江寒躺在床上,想了想近些天发生的事。

关于事故的调查报告报到省里了,因为省里也来了调查组,应该这就是结论了。

刘庆来没有得到应有的处罚,刚开始江寒心中有点堵。

后来,刘在田的一番分析和劝说,让江寒放下了心结。

借调到县委组织部,江寒还真有点不适应。

但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再枯燥无味、再困难重重,也得走下去。


中午,刘在田想在农家吃饭。

江寒安排到花婶家,花婶家的菜干饭做的是一绝。

吃饭过程中,江寒想着调查报告的事,神情怏怏不乐。

“小江,遇到什么难事了?”刘在田问道。

江寒把事情一说,刘在田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干的。”

江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老头怎么会这样?

“别瞪我!一件事情的处理必须是全方位的,通盘考虑,不能光顾你一个人!”

“调查报告没有提你的功劳,但也没有否认,对不对?你有什么好郁闷的?”

刘在田接着分析,作为市委书记,他的重要责任是培养干部、使用干部、保护干部。

只要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市委书记就必须这么做,否则干部们整天提心吊胆,哪儿还有心工作?

再说了,谁也不是圣人,连圣人都会犯错。

“像你这么执拗的人全国少见!执行条例规定简直是刻板,刻板到难以想象!如果把你的功劳报上去,岂不是显得其他干部无能,岂不是衬得其他干部的规矩意识淡薄?”

“肯定你的功劳,就要否定调查报告的结论。”

“本来是非人力、不可抗力的因素,一下子就成了人为灾难!多少干部受处分?”

“你一个人立了功,市、县、乡多少干部都得受牵连。”

刘在田仔细看了看江寒:“在这场灾难中,你的表现不可思议!正是这种不可思议,调查报告才避开了你。”

江寒不禁佩服起这老头来,站位果然是不一样。

刘在田这么一讲,江寒的心情立马好转。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蝎子,是十条腿的,叫十足全蝎。别的地方都是八条腿,现在有没有?”

“有啊,到坡上半天能逮二十几只。”花婶替江寒回答道:“现在蝎子收不上价了,逮蝎子的人也少了。”

“好啊,下午咱就去逮蝎子!”

江寒从小就会抓蝎子,下午带着刘在田就上山了。

蝎子怕风,只要吹口气,蝎子就老老实实地趴着不动。

蝎子的尾巴只会直上上下地弯曲,不会左右摆动,只要顺着一个方向,捏住尾巴也不会被蛰到。

不一会,刘在田就学会了抓蝎子。

抓了几只之后,刘在田就在一边歇息,让跟来的三个人抓。

抓了二十几只之后,刘在田道:“够了,够了。江寒,我看你的酒不错,干脆做醉蝎。”

跟着刘在田的那个人是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叫夏林。

一听到酒字,夏林就说道:“刘老,您不能喝酒。”

刘在田生气了:“你们就知道管我!在家里不让喝就算了,出来了也不行?我这不是喝酒,我这是吃蝎子!”

夏林似乎对刘在田的脾气已经适应了,面无表情继续说:“蝎子有毒,就酒的话,更有害。”

“一只,就一只。”刘在田伸出一根手指头。

江寒心中暗笑,这老头还真有点可爱。

回到“伴山房”,刘在田就让江寒拿出最好的酒泡蝎子。

江寒当然是拿出了毛台,将二十几只蝎子泡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江寒陪着刘在田吃完早饭,刘在田就急着问泡得怎么样了。

江寒拿了出来,刘在田打开瓶盖,用筷子夹了一只蝎子,迅速放到嘴里。

“这味,真不错。”刘在田没有嚼,其实是在品酒。

夏林立马拿过了瓶子,盖上了瓶盖,交给了江寒。

说好了一只就是一只,夏林不想让刘在田吃第二只。

啊!

刘在田突然叫了一声。

呸!

刘在田将蝎子吐了出来。

蝎子在地上爬着,还活着!

蝎子在酒里泡了一夜,居然没死,刚才只是醉了。

“倒霉啊,舌头让蝎子扎了一下。”刘在田的表情有些痛苦。

夏林翻开嘴巴一看,刘在田的舌头有些肿。

“快,乡里有卫生院。”江寒说道:“我送你们去。”

夏林道:“开车,去市医院。”

两个司机赶快去开车。

车启动了,夏林把刘在田扶上车。

刘在田的舌头显然是肿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小江,记住,记住我说的话啊。有,有空我再来,当教育副村长。”

江寒要跟上去,夏林道:“江村长,你就留村里吧。这样更快一些。”

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开得极快,只一会儿功夫就消失了路口拐弯处。

……

三天之后,江寒正在和村民一起砌石拱桥,张良镇派出所长王峰来了。

“王所长,你不会是来查案子的吧?”

江寒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毕竟从乡里到村里,这条路仍然是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

王峰说道:“派出所也不是县刑警大队,哪儿有那么案子查?今天我来,是提前打点来了。哈哈。”

“打点什么?”江寒笑道:“是不是有客人要住民宿?”

“老弟,你要高升了知道不?”王峰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一个村长助理,能高升到哪儿去?”江寒道:“是不是找我拼酒的?”

上次那顿酒,王峰和江寒喝得都很尽兴。

“老弟,你马上就要进政法委了。别看你不是公务员,但这是早晚的事!政法委管着公检法,你去了政法委机关,今后对我还有张良镇派出所,可得多多支持。”

江寒一时愣住了。

政法委书记陈利民的动作太快了吧?

很明显,刘庆来对自己的印象不好,而陈利民则是把自己弄到政法委机关,这岂不是公开和刘庆来翻脸了?

陈利民为调查报告的事跑到县长办公室为江寒鸣不平,这让江寒很是感激。

现在,陈利民要把自己调到政法委,去还是不去?

“老弟,看样子,你还在犹豫?!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到的事!要想进步快,就得从基层到机关,再从机关到基层。有些人一辈子在基层不动窝啊。”

此时,江寒突然想到了刘在田说的话,站高一层看问题。

如果自己去了政法委,对于黄沟村今后的发展会不会更有利?

到那时,自己想和乡党委书记和乡长缓和一下关系,恐怕比现在要容易得多。

“江寒,原来你在这儿啊!”远远地传过来一个声音,恰好是乡长刘跃亭来了。

“哟,王所长也来了。看来,消息还挺快的啊。”刘跃亭赶快与王峰握了握手。

王峰虽然是派出所长,职位是股级,与乡长的正科有差距,但说不定哪一天就调到了苍山乡。

对于派出所,乡里根本管不着,但是一旦有事还得求着派出所。

因此,刘跃亭本着“多栽花、少栽刺、多建码头好停船”的原则,与各方处好关系。

对于江寒,刘跃亭从来就没看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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