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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为官无删减+无广告

天下南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大约三十来岁,白净的脸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盈满了微笑。她薄施淡粉,嘴唇的颜色恰到好处。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脚下是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愈发娇俏玲珑。许一山仿佛记得,刚才在会议室的欢迎会上见过她。只是那时候心情紧张,没太多注意。“许镇长,我是隔壁办公室的白玉。”她轻轻抿着嘴唇,微笑便荡漾开去。“哦,是白主任啊。”许一山回过神来,想起段焱华当时介绍过,她是镇妇联主任白玉。“不用了。”白玉客气推辞。她将许一山的办公室打量了一番,问道:“许镇长,对环境还满意吗?”许一山客气答道:“还行。”白玉笑容深了一些,道:“许镇长,这比不得你们县里大机关。我们乡下条件有限哦,你不会嫌弃吧...

主角:许一山陈晓琪   更新:2024-11-08 14: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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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一山陈晓琪的女频言情小说《转身为官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天下南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大约三十来岁,白净的脸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盈满了微笑。她薄施淡粉,嘴唇的颜色恰到好处。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脚下是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愈发娇俏玲珑。许一山仿佛记得,刚才在会议室的欢迎会上见过她。只是那时候心情紧张,没太多注意。“许镇长,我是隔壁办公室的白玉。”她轻轻抿着嘴唇,微笑便荡漾开去。“哦,是白主任啊。”许一山回过神来,想起段焱华当时介绍过,她是镇妇联主任白玉。“不用了。”白玉客气推辞。她将许一山的办公室打量了一番,问道:“许镇长,对环境还满意吗?”许一山客气答道:“还行。”白玉笑容深了一些,道:“许镇长,这比不得你们县里大机关。我们乡下条件有限哦,你不会嫌弃吧...

《转身为官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她大约三十来岁,白净的脸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盈满了微笑。

她薄施淡粉,嘴唇的颜色恰到好处。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脚下是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愈发娇俏玲珑。

许一山仿佛记得,刚才在会议室的欢迎会上见过她。只是那时候心情紧张,没太多注意。

“许镇长,我是隔壁办公室的白玉。”她轻轻抿着嘴唇,微笑便荡漾开去。

“哦,是白主任啊。”许一山回过神来,想起段焱华当时介绍过,她是镇妇联主任白玉。

“不用了。”白玉客气推辞。她将许一山的办公室打量了一番,问道:“许镇长,对环境还满意吗?”

许一山客气答道:“还行。”

白玉笑容深了一些,道:“许镇长,这比不得你们县里大机关。我们乡下条件有限哦,你不会嫌弃吧?”

许一山笑了,道:“不敢不敢。这里比起县里,条件好十倍不止。”

许一山没说谎,这里比起他在水利局的办公室,真有天壤之别之感。

白玉道:“我给您倒杯茶吧。”

她像燕子一样轻盈飞进来,找了茶杯,看看放在桌子上的茶叶,眉头微微一皱道:“这茶不好喝,我给你拿点茶叶过来。”

没等许一山婉拒,她已经回去了自己办公室,很快拿来了一罐装潢十分漂亮的茶。

“我同学寄给我的,我又不喜欢喝茶。”白玉浅浅一笑道:“送给你喝吧,不嫌弃吧?”

许一山连忙说道:“哪怎么行啊?无功不受禄。”

许一山对喝茶也没太多讲究,但他懂茶。他懂茶源于他大学同宿舍的一个同学,睡他上铺的一个福建兄弟。

他家有两座茶山,主要产铁观音。

铁观音在一段时期内独领风骚,成为绿茶当中的佼佼者。后来因为利益的驱动,铁观音逐渐没落下来,原因在于市面上的铁观音已经不再是纯正意义上的好茶了。

铁观音属大路茶,而白玉拿来的茶,许一山一眼便看到了茶叶罐上的四个字——六安瓜片。

此茶产自安徽六安,是一种小类茶。

传说,真正的瓜片,一年不会多过十斤。

因为量少,所以珍贵。

许一山好奇地问:“白主任同学是安徽的?”

白玉一愣,随即笑了,道:“她不是安徽的,只是嫁到安徽去了。许镇长真是博学啊,一眼就看出来这茶是安徽产的啊。都说你们大机关出来的人见多识广,果然名不虚传哦。”

许一山有些不好意思,白玉一口一个大机关出来的,其实他哪是什么大机关出来的啊。他一个水利局的小科员,丢在大街上都没人认识。

“还有,你以后叫我小白就行,要不,叫我小玉也好,别叫什么白主任白主任的,我听着别扭。”

许一山哈哈大笑起来,道:“行,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吧。”

本来他想说叫她“白大姐”,可是转念一想,叫人家“大姐”,似乎将人叫老了。叫她“小白”,也合自己目前的身份。毕竟,他现在是洪山镇的副镇长,比起妇联主任来说,级别要高一点。

两个人站着聊了几句后,白玉回办公室去了。

许一山往椅子上一坐,感觉椅子软乎得就像稻草堆一样。

段焱华没安排他的具体工作,他不知道该干什么。

廖老被段焱华请去后,没再露面。许一山猜测廖老是不是走了。

整个洪山镇,他过去只与管水利的人认识,其他人一概陌生。


车厢里一片混乱。

剧烈的撞击,已经将车窗玻璃撞得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将人划得满面是血。人们惊恐地喊叫起来,乱做一团。

许一山坐在中间,破玻璃没伤到他。但刚才猛烈的撞击,还是让他的腰撞在了座椅扶手上,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很快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大家都不要乱。”

他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司机打开车门,安排惊恐的乘客下车。他最后一个下去,问浑身颤抖的司机:“你撞到了什么?”

司机心有余悸地指着路的另一边说:“有台小车掉下去了。”

这是一段盘山公路,一边紧贴山崖,一边面临深渊。

过去这里发生过不少车毁人亡的事故,公路部门在靠近悬崖的一边砌了水泥墩子,防止车掉下去。

现在相撞的车不见踪影,许一山心里陡地一寒。

他跑过去路对面,才发现相撞的是一辆黑色的小车。幸亏路边长着两棵大树,小车冲出路面,正卡在两棵树的中间。

小车里面没有动静,但车身在微微摇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跌出来,落进脚底下的悬崖。

许一山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如果不赶紧将车里的人救出来,很难保证车身不会被一阵风刮落到山谷地下去。

如果车掉下去,神仙也活不了。

一车人都涌到这边来,没人说话,大家都傻乎乎地看着还在摇晃的小车。

许一山定下神来,命令中巴司机赶紧去车上拿粗绳。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急得许一山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吼道:“快去拿绳子,等死啊。”

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好办法,拿绳子牵住小车,即使车掉下来,也不至于会一路翻滚落下去山谷。

中巴车上常年都备有粗绳,以便车出现故障事方便拖车。

司机连滚带爬取来了粗绳。许一山让他将一头死死缚在水泥墩子上,自己牵了另一端,准备爬上树去绑在小车大架上。

有乘客提醒他,这样太危险。万一车掉落下来,首先会将他压成肉泥。

许一山没顾那么多了,心里想,就算压成肉泥,也得试一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车滚落下去山谷。

他小心翼翼,手脚并用,费了不少劲,终于接近小车。

卡在树中间的小车摇摇欲坠,似乎只要有风吹草动便会掉下去。

许一山屏声静气,慢慢将粗绳穿过小车大梁,打了一个死结。

就在他打好结跳下树的一瞬间,只听到噼啪一声响,树杈断裂。小车轰然落了下去。

上面一阵惊呼,所有人都惊恐不已地张大了嘴。

粗绳起了作用,牢牢牵住了小车。

许一山顾不得喘口气,他再次手脚并用,爬到车边,打开了小车门。

小车司机满面是血,人已晕在方向盘上,白色的气囊将他保护在中间。

后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双眼紧闭,似乎也晕了过去。老者旁边,一个少女,面容洁白,五官精致,正惊恐地看着他。

“别动。”许一山轻声喊道:“我来救你们。”

少女机械地点头,一动不敢动。

许一山轻轻将老者抱出来,交给紧跟在身后的中巴车司机。中巴车上几个没受伤的年轻人主动组成了营救人梯,将老者抬了上去。

老者救了下来,许一山问少女:“你自己能下来吗?”

少女摇了摇头,脸上掠过一丝痛苦,轻声道:“我的腿被卡住了。”

许一山安慰道:“你不要怕,我会把你救出去。”

少女使劲点头,眼里游荡着一层泪光。她显然很痛苦。

少女的腿被座位卡住了,似乎变了形。涌出来的血,染红了她雪白的丝袜。

许一山试了试去扳动座椅,座椅却纹丝不动。

他不敢太使劲,担心绳子突然断裂。粗绳绷得笔直,似乎只要多一点外力,绳子便会断了。绳子一断,小车便会如一块石头一样,滚落下去。

“你不要动。”许一山轻声安慰她说:“我会想办法救你。”

他让人去中巴车上拿了千斤顶过来,他将千斤顶顶在少女脚边的车底板上,一头支在座椅的钢架上。

他慢慢撬动千斤顶,很快就让少女的腿松了出来。

“我抱你出来。”他松了口气说道:“对不起了啊。”

少女没说话,眼神里却充满鼓励。

他将一只手插进少女的双腿下面,一条胳膊去搂了她的腰,轻轻一托,便将她从车里托了出来。

救小车司机倒没费多少手脚,只是他被撞得深度晕迷了,抬上了路面还是没醒过来。

许一山让所有参加营救的人都上去,他最后一个离开。

等他一脚踩到路面,耳朵里只听到咔嚓一声响,回过头去,便看到小车像一张纸片一样飘落下去山谷了。

绳子不堪重负,终于断成了两截。

他心有余悸,顾不得休息,赶紧去查看三个人的伤势。

老者已经醒转过来,全身却无法动弹。司机还在晕迷当中,但没有生命危险。

少女坐在热心乘客给她铺的一件衣服上,面容苍白,牙关紧咬,却一声不吱。她腿上还在流血,小腿的肉被挤压变了形,令人不忍直视。

他蹲下身去,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放在嘴里咬碎,吐在手掌心里便要往她腿上敷。

少女吃惊地看着他的举动,不由自主地抽动一下腿,喝道:“你干什么?”

许一山咧嘴一笑道:“别怕,我给你敷药止血镇痛。”

药丸是他爹给他的,他在外考察水利环境,经常出入高山密林。爹担心他遇到跌打损伤,让他随时带着药丸在身。遇到紧急情况,药丸能起止血镇痛作用。

许一山对药丸的功效深信不疑。小时候他爬树掏鸟窝,结果没踩稳跌下地,摔断了一条胳膊,他爹就是用这种药丸敷在他的伤口上治好的,连医院都没进去过。

药丸是祖传秘方,里面含有38味中草药。他爹曾经要将药丸的配方传给他,可惜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以至于他至今都不知道药方里究竟有哪些药。

药丸一敷上去,凉丝丝的,似乎穿骨透髓,痛感立消。

敷好了药,许一山去了小车司机身边。他又摸出一颗白色的蚕豆大小的药丸,让人帮助撬开司机的嘴,拿矿泉水将药丸灌了下去。

说也怪,司机很快醒转过来。他一睁开眼,便带着哭腔问:“廖部长呢?”

许一山问:“哪个廖部长?”

司机却不管他,左右顾盼,直到看到旁边坐着的老者,才不顾一切爬起来,手脚并用爬到老者脚边,喊了一声:“廖部长,我犯大错了。”


他将此异像与无修老和尚说了,无修老和尚闭着眼说了一句:“此乃灾难征兆。”

当然,无修老和尚的话许一山不会不信,但不会全信。他为此翻阅了茅山县几十年的气象资料,综合他勘察时的数据,最终得出将有山洪爆发的结论。

段焱华宣布,洪山镇防汛指挥部由他亲自担任指挥长,镇长担任副指挥长。组员由民政、妇联、镇武装部和水管站组成。

许一山听来听去,就是没听到自己名字,于是试着问段焱华,“段书记,我干什么?”

段焱华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说道:“你呀,暂时适应一下工作环境吧。这次防汛指挥,你就不要参与了。”

许一山急道:“段书记,我是水利局出来的,对这一块有一定的认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不需要熟悉工作环境。请段书记给我安排工作吧。”

段焱华似乎没听到一样,他扫视一眼会议室的人,朗声说道:“请各位回去准备一下,从明天起,大家先放下手上的工作,将全部精力放到防汛这件大事上来。”

会议结束了,大家随着段焱华,鱼贯离开会议室。

许一山愣了半响,心里想,段书记是什么意思?当我不存在吗?

他起身去段焱华办公室,决心要个结果。就算不让他进防汛指挥部,也该安排他其他具体工作啊。

没有具体工作,他就是一个闲人。

段焱华似乎有点不高兴,阴沉着脸说道:“许镇长,你还要我多说几遍?镇里现在不安排你的具体工作,就是希望你多熟悉熟悉。想干工作是好事,但不能急嘛。”

许一山低声道:“段书记,我觉得我参加防汛指挥部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你觉得嘛。”段焱华笑了笑说道:“洪山镇的防汛工作,每年都是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指挥部这些人,都是有经验的同志。防汛指挥,绝不可乱。瞎指挥或者乱决定,会给工作带来严重后果。”

许一山坚持说道:“我来洪山镇之前,就砸水利局工作。我对全县水利情况非常熟悉,知道危急时刻该采取什么措施。”

段焱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他盯着许一山看了几眼,道:“按许镇长的意思,我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不知道要采取什么措施?”

许一山连忙解释道:“段书记,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段焱华不冷不热地笑道:“许镇长,服从组织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许一山几乎绝望。

段焱华搬出“组织”一词,已经明确将他排除在指挥部之外了。

组织是个很神秘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有着巨大的能量,能将一个人送上青天,也能将一个踩进地狱深处。

他黯然从段焱华办公室出来,看到白玉等在门外。

她见他出来了,朝他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暗示他。

白玉白天陪段焱华一起去县里开了会。

由于会议没安排她的位子,她闲着无事,去县妇联坐了坐,遇到了陈晓琪。

一听到陈晓琪的名字,许一山便觉满心欢喜。连忙问她道:“她忙不忙?”

白玉含着笑道:“我这次去,才知道陈主任原来是你妻子。许镇长,你深藏不露呀。”

许一山嘿嘿地笑,心里就像流淌着一道蜜。

他现在越来越想念陈晓琪,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急迫。


KTV老板报了警,许一山与龅牙男一锅端,全部带进了派出所。

十几个打一个,派出所却认为龅牙男有理,逼着他认错。

否则,他们吓他说,至少拘留他十天半个月。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大声争辩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没看到十几个人打我一个?”

警察冷笑道:“就算一百个打你一个,还是你没理。”

警察给出的理由是龅牙男受了伤,而他许一山毫发无损。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这也算理由?”

无论他怎么申辩,警察还是将许一山关进了羁押室。

半个月不到进了两次派出所,许一山哭笑不得。而且这次与前面一次不同,明天他就该去洪山镇报到。

组织部的人说了,会派人与他一道去洪山镇。

这是殊荣,一般干部无法享受得到。组织部送人去单位,都是重点人物,重点单位。

他许一山只是去洪山镇,而且还是个副镇长。组织部怎么也不可能派人到场。唯一的解释就是上面很重视他。

如果明天组织部等不到他的人,会产生什么看法也难说。

羁押室里除了他,还关着一个老头。

老头缩在角落里,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他。

许一山起初没搭理他,敲着铁栅栏喊,“你们还讲不讲理?我要见你们所长。”

他心里想得很天真,见到了所长,表明身份,所长不见得不给他面子。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该给陈勇面子。

毕竟,陈晓琪跑去水利局拉他去登记结婚,这在小县城里就是一个大新闻。

喊了一阵,没人理他。心里便想,这些人太无情了,等到老子那天发迹了,绝不放过他们。

角落里的老头突然笑了笑说道:“小哥,别喊了,打扰我睡觉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明早再说吧。”

许一山看一眼老头,心里一动,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我就想让他们也睡不好。”

他心里还是有点底的。

打架斗殴,属于小纠纷。何况后果也没什么,就是龅牙男头上挨了老董一酒瓶子。

他许一山现在已经是个没上任的副镇长,又有个县委办主任的丈人,谁还能将他撸下来?

老头笑眯眯道:“看小哥也不是普通人,是个官吧?”

许一山叹道:“不是,就一老百姓。”

老头还是笑眯眯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摇摇头道:“不是,小哥你印堂发亮,地阔方圆,不是小老百姓的相。”

这一下逗得许一山来了兴趣,于是问老头,“老人家你是干嘛的,怎么也关进来了。”

老头嘿嘿笑了,伸出一个手掌晃了晃道:“我是个看相的,他们说我搞封建迷信,弄进来了。”

许一山闻言,顿时乐了,笑道:“原来是看相算命的啊,老师父哪里人啊?”

老头陪着笑脸道:“我是外地人,别人都叫我段八字。”

许一山恭敬道:“原来是段爷,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许一山说这句话,既不是揶揄老头,也不是讥讽他。

七年在野外勘探全县水利设施,山野乡下他遇见不少奇人。按理说,他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对唯心玄学之类的东西带有排斥感。

事实上确实如此,刚出校门时,他一不信命,而不信佛。

直到他顺顺利利进入水利局工作,他才开始感觉道命运的神奇。

以他家的资源,体制内的工作他是绝缘的。然而,命运将他推到水利局的岗位上,成为体制内的一个人,这不能说不是他命好。

接触的人越多,见闻也就越多。许一山养成了对江湖上任何人都怀尊敬的态度。

羁押室里冷,灯光也暗淡。又因为是半夜,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许一山根本没法睡着,闲得蛋痛。

他好奇心起,伸出手掌道:“段师父,要不你帮我看看手相,我看你说得对不对。”

段老头也不拒绝,凑到他跟前来,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段老头松开他的手,面色凝重道:“小哥,我说直话,你不会见怪吧?”

许一山道:“您尽管说。”

段老头便叹口气说道:“从小哥手相来看,近期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啊。”

许一山吓了一跳,愣愣瞪着段老头道:“你吓我吧?我没犯事,那会有牢狱之灾?”

段老头微笑道:“小哥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

许一山承认听过,但心里在嘀咕着想,“这老头是想骗几个钱吧?”

看相算命的人,哪个城市都不缺。档次高点的,弄个门面。档次低的,就在街边摆个摊糊弄人。

这种人大多聚集在寺庙周围,也有不少在医院外面摆摊。

这是城市的一道景观,见怪不怪。

许一山平常也经常看到摆摊算命的人,但他从不过去看热闹。

在他看来,人的一生,固然有命理一说,但只要后天勤奋,并非不可改命。就像他爹许赤脚说的那样,生来只有一口,别想吃一碗。

许赤脚坚决不去古山镇街上开药铺看病,就是坚信了他的命,只配在乡下找一口饭吃。

心里虽然怀疑,嘴上却不认输。许一山试探着问:“有解没?”

段老头笑而不答。

许一山只等他说“有解”,就敢断定老头只是想骗几个钱。而且他不得不佩服老头的心态,已经关进来了,还不忘骗钱,这个心理该有多强大。

可是段老头既不说有解,也不说无解。这让许一山一时无法判断了。

进来之前,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他想打个电话找老董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晨三点,听到脚步响。

段老头突然说道:“救你的人来了。”

许一山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段老头莫测高深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果然,进来一个警察,打开门喊道:“许一山,出来。”

许一山回头去看段老头,发现段老头已经闭上了双眼,双手抱在胸前,似乎睡着了一般。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话,随着警察从羁押室出来。

等在门外的居然又是陈晓琪。

许一山尴尬不已,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陈晓琪哼一声道:“我不来,你准备还在这里呆多久?”

许一山嘀咕道:“又不是我的错,他们十多个人打我一个,他们居然还有理。”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许一山,我现在不与你废话,等下再说。”

许一山便不出声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看着陈晓琪与派出所的人说说笑笑一阵,将他领出了派出所。

陈晓琪一坐进车里便埋怨道:“许一山,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老董叫了三个姑娘,年纪都在二十来岁左右。

她们看到老董,都亲热地围上来,一口一个“董哥”叫着。

这家KTV是茅山县最高档的一家,装修的豪华程度不亚于市里任何一家KTV。最关键是这家的音响效果最好,据说,单是音响的造价就突破了三百万。

老板是老董朋友,找安排好了包厢,并送了一个果盘。

唱歌必须喝酒。不喝酒唱歌等于是炒菜不放盐。

许一山很少来这样的场所,并非他歌唱不好,而是他消费不起。

请了老董唱歌,自然不能小气。

许一山去KTV超市买酒,一个姑娘跟着他一起去。

姑娘自报家门,叫陈燕,是茅山县交通局的。她家与老董家过去在一座楼上住。后来新修了县委家属楼后,他们便不在一起住了。

陈燕小时候是老董的跟屁虫,老董也一直充当她的护花使者。陈燕比老董少五岁,正是青春飞扬的年龄。

她扎着一个马尾辫,用一块白底蓝花的手帕扎住。整个人显得特别有风情,又干净利落。

陈燕要了两支红酒,说啤酒涨肚子,难上洗手间。而且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姑娘也不喝啤酒,要喝红酒。

红酒有点贵,许一山看了一下,最低的价格都在199块。

“你叫许一山吧,董哥给我说起过你。”陈燕歪着头看着许一山,微微一笑道:“听说,你与陈晓琪登记了?”

许一山惊异地问:“你认识陈晓琪?”

陈燕莞尔一笑道:“茅山县多大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认识谁呢。何况,陈晓琪那么出名,谁能不认识她。”

许一山嘿嘿笑道:“也是,晓琪她是妇联副主任,认识她的人肯定多。”

“妇联副主任好几个,她是特别出名的一个。”陈燕抿嘴笑道:“人家陈晓琪不但人美,做的事也与众不同。我们这些人,谁敢与她比啊。”

许一山听她话里有话,可是又不好直接开口问个明白,便装聋作哑,买了酒和一些零食回去了包厢。

老董早已扯开嗓子在吼了,他靠在沙发上,左拥右抱着两个姑娘,看到许一山和陈燕推门进来,扔了话筒说道:“嗓子冒烟了。你们买个酒去了半天,背着我们走私去了吧?”

陈燕笑道:“董哥,别人可不像你。我等下拍张照片发给嫂子看,你脸上又得开花。”

老董瞪了她一眼道:“你敢!你要敢做,我们就绝交,以后再不带你出来玩。”

说完,伸手搂过来一个姑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大笑道:“今晚我兄弟请客,等下你们都问他要出台费。”

陈燕脸一红,笑骂道:“董哥,你把我们都当什么人了呀?”

说说笑笑一会,许一山得知,三个姑娘都不是风尘中的女人。她们都是有职业的,除陈燕外,一个叫欧阳玉的姑娘,是县机关幼儿园的老师。一个叫王佩的,是高速公路收费站的员工。

她们与陈燕都是同学,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个姑娘都未嫁,待字闺中。

许一山留心了一下,发现三个姑娘都长得很漂亮,陈燕尤甚。

老董像换了个人一样,不顾姑娘们的拒绝,搂搂这个,又去抱抱哪个,惹得姑娘们都躲着他。

陈燕问服务员要了醒酒器,将两支红酒都倒了进去,摇晃着醒酒器问:“你们谁喝红的?”

老董首先表示自己喝啤酒就行。红酒这玩意很小资,是女人喝的酒。男人们要么白的,要么啤的。喝红酒的男人,就像当年深宫里的公公一样,没底气。

许一山不在乎喝什么酒,什么酒对他来说,只当水一样。

酒过一巡,陈燕去点歌,点了一首《味道》,唱得声情并茂。唱完后,将话筒递给老董道:“董哥,你们唱什么歌,我去给你点。”

老董笑道:“妹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哥,鸭公嗓子,五音不全。要是我能唱歌,还会娶了吴美芬?”

许一山觉得奇怪,问道:“老董你要是会唱歌就不娶嫂子?好像里面有故事啊。”

老董嘿嘿地笑,眼光去瞟了一下陈燕。

许一山若有所悟,但没再追问,而且起身去点了一首《精忠报国》。

许一山唱歌不比他在运动场上要差。当年他们学校搞卡拉OK大竞赛,许一山拿过名次。在全校五十多名参赛歌手中夺得过第三的名头。

一曲唱罢,果真声惊四座。

老董拍着手笑道:“老许,原来你小子深藏不露啊,还有这一手。刚才哥听你唱歌,就像听原音重放一样的。你要是去参加什么超级男声,一定能夺得头魁。”

许一山谦虚笑道:“献丑献丑,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

老董将脸一板道:“兄弟你这是在讥讽我吧。我不会唱歌,但会跳舞啊。”

说着,非要拉着欧阳玉跳舞。欧阳玉推辞不肯跳,老董便将她压在沙发上,逼视着她的双眼道:“你跳不跳?不跳就是不给我老董面子。”

欧阳玉无奈,只好答应陪他跳一曲。

房间里灯光暗了下去,老董选了一首劲爆的音乐,就像一个人拿着一面破锣在使劲敲,音浪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老董使劲摇摆腰肢,头也拨浪鼓一样的猛烈摇晃。

许一山看他忘乎所以的样子,担心他站不稳会摔一跤。

舞毕,又坐下来喝酒。还是老董与许一山喝啤的,三个姑娘喝红的。

老董举着啤酒罐嚷道:“来,妹妹们,为我们老许从此不再是单身,大家干了这一杯。”

大家都举杯,还没碰杯,老董突然说道:“老许,我要是你,绝对不娶陈晓琪。茅山县那么多漂亮小妞,你面前就三个,为什么你偏偏选了她?说老实话,我们是兄弟,我为你抱屈啊。”

见许一山不吱声,老董又指着三个姑娘笑道:“你看中了她们谁,带回去就是你老婆。”

许一山哭笑不得道:“老董,你醉了吧?这玩笑会开死人的。”

老董双眼圆睁,怒道:“你以为我开玩笑?其实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许一山一表人才,肚子里又有货,选谁不好,为什么要选她?她配得上你吗?”

许一山刚想开口,被陈燕拦住,推了他一把道:“你肯定喝醉了。别胡说八道好吗?”

说完,转过脸对许一山抱歉一笑道:“许哥,他这人灌三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爷娘姓什么,你别见怪啊。”

许一山讪讪笑道:“放心,我们是同事兼朋友,怎么会介意他。”

“就是啊,陈晓琪是我们县妇联副主任,又是大美女,她看中你,是你的福分。”陈燕莞尔一笑道:“他这人啊,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

话音未落,听到老董不满哼道:“陈燕你晓得个毛线,老许这是以身犯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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