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芊芊同样恐慌，脸色惨白如纸，全身颤抖，宛若一只惊弓之鸟。
见此情形，沈从修激动地站起身，厉声呵斥我:“祝雨薇，注意你的措辞！”
“肃静！”法官打断了他。
我冷冷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两人，只觉得心中酣畅淋漓，无比痛快。
我冷笑一声，继续开口:“9月25日驾车撞人逃逸的，是程氏集团的千金程芊芊小姐，而我，是在我丈夫的哄骗之下才去顶罪的，如今我幡然醒悟，不愿再做替罪羔羊，想让真正的犯人就地伏法！”
霎时，台下一片哗然。
沈从修脸色铁青，表情沉得吓人:“祝雨薇！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胡说，我所说的一切都具有法律效应，我愿为我的言行承担法律责任！”
“你给我闭嘴！”沈从修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程芊芊似乎受到了刺激，表情变得木讷，突然又像是疯了一样，失控地大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想撞他们的，我只是生病了控制不住自己，你们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啊！”
“芊芊，你冷静点。”沈从修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眼神却死死盯着我，仿佛欲将我生吞活剥。
我坦然地面对他的怒火，心中已毫无波澜。
最后，审判被中断，案件需要重新调查。
离庭前，沈从修怒不可遏地跑过来质问我:“祝雨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冷眼看他，愤懑道:“我只是为我惨死在腹中的孩子报仇罢了。”
“你说什么？”沈从修瞳孔骤缩。
在他震惊的目光下，我缓缓掀起衣摆，露出了肚皮上触目惊心的那几道疤。
“沈从修，你知道吗？当时被程芊芊撞死的其中一个死者的丈夫，就是拿刀捅向了我这里，整整三刀，刀刀见血。我们三个月已经成型的孩子，就是这样被活活捅死的！
“我命悬一线在医院抢救的时候，你却在国外陪程芊芊看极光，我被迫引产悲痛欲绝的时候，你却在和程芊芊花前月下！
“如果不是被你骗去顶罪，我和孩子也不会遭此一难！凭什么程芊芊犯下的罪，要让我和我的孩子替她承担后果！
“沈从修，该死的人，应该是你和她啊！”
吼完最后一句话时，泪水已然模糊了我的双眼。
沈从修怔怔盯着我的肚子，表情呆滞，不可置信地开口:“所以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是真的出事了……”
“不然呢？”我深呼一口气，努力克制住泪意，“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可你却始终不愿意相信我。”
沈从修愣了许久，眼眶逐渐猩红，喃喃道:“对不起，薇薇，我不知道会这样……”
“一句对不起，就能掩盖你的罪孽了吗？”
他无言以对。
“沈从修，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