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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热门小说葬刀热门小说完整版阅读》精彩片段
凌晨三点多钟,我蜷缩着身子坐在床头,牙齿有点打颤,手中紧握剥皮和剔骨,死死的盯着房门处。
我很担心房门突然被撞开,很担心会有一个身体扭曲双眸放绿光的家伙冲进来,更担心会有一个戴着红手套的壮硕身影破门而入......
漫长的等待很是煎熬,我困得眼皮子直打架,但是始终不敢闭眼入睡。
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快速的收拾好了背包,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
路过楼梯口旁的那间房门口之时,我屏气凝神,脚步更加的轻柔,心跳忍不住有点快了。
“喵~”
一声猫叫,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楼梯口处出现了一只黑猫,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我,正是昨晚在我床底下吓我的那一只。
“喵你大爷!”
我忍不住低声怒骂了一句,狠狠的瞪了它一眼,快速的从那紧闭的房门前经过,急匆匆的下楼了。
我几乎是一路冲到了一楼的大厅,呼吸有些急促,瞥了一眼接待台那边。
红衣小女孩没在接待台那边,倒是昨晚领我过来的那个八字胡中年男人懒懒的趴在那边。
当他听着动静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很激动似的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哎呦......”
八字胡中年男人捂着腰皱着眉头,半躺在地上,用一种见鬼的眼神打量着我,嘴角抽搐着说道:“你......你怎么可能还活......”
“喵~”
楼梯口那边又是一声猫叫,八字胡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脸色怪异,随后轻咳一声,像没事人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兄弟,昨晚睡得可还安稳?”他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故作一副很关心的模样。
我真的很想朝他那张虚伪的脸上踹一脚,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瞥了楼梯口那边一眼,我凑到接待台前,低声问道:“这宾馆三楼住的是什么人?”
八字胡中年男人眨巴眨巴眼睛,笑呵呵的说道:“这里的住客信息都是保密的哦,当然,如果小兄弟你有诚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说着,这混蛋又做出了要收费的手势。
我背着背包转头朝着宾馆外走去,心中打定主意,说什么都不会再来这古怪诡异的宾馆了。
出了宾馆之后,离开这殡葬一条街,吃了一些早点,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顿时让我感觉心头的阴霾和紧张消散了很多。
可是,接下来要去哪?
虽然我心中很抗拒回那家宾馆,但是爷爷叮嘱要我在那边等他啊!
万一爷爷到了宾馆那边找不到我怎么办?
还有,那个暗中保护我的人说,只有在那宾馆住着才能避开麻烦,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在那个宾馆住下的话,昨天村里和来镇上的路上发生的那些诡异事情还会在我身边出现?
我有些纠结茫然了,漫无目的的在镇上闲逛了起来,到了傍晚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东阳街这边。
早上才下定决心说什么都不会再住进那家破宾馆了,这时候又走回来了,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方式让我的心中很不自在。
夜幕降临,我还在犹豫着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河子哥,你怎么在这啊?赶紧回村里看看去吧,你爷爷快不行了......”
我转过头,看到了虎子和泼皮两个人朝我这边快步走来,虎子一脸焦急,泼皮则是冷着脸,脑袋上还缠绕着层层纱布,没被傻大个那一砖头拍死真算他命大了。
不过,他们俩怎么会在镇上?
正当我心中疑惑准备询问的时候,眸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他们脚下的位置,顿时令我心头一颤,转头就朝街尾的宾馆那边跑去。
路灯照映下,虎子和泼皮两个人竟然没有影子!
正常的人是有影子的,这就算是智商只有五的傻子也知道的常识。
所以,我这时候不跑还等着给他们加餐吗?
在我朝着宾馆那边狂奔的时候,身后的虎子和泼皮也快速的追了过来,我这时候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非但没能甩开他们,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近了。
“救命啊!”
距离那破宾馆还有几十米的时候,我就开始扯着嗓子狂吼起来,我不知道宾馆里的那红衣小女孩和八字胡中年男人能不能听得到,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没有人理会!
宾馆门前静悄悄,和昨晚我过来的时候一个模样,死寂无比,只有那暗红和幽绿的灯光在微弱的闪烁着。
身后的泼皮和虎子已经追上来了,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们呼吸吹出的冷风萦绕在我的后脑勺,像是随时伸出手就能抓住我似的。
我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会看到两张铁青狰狞的鬼脸,此时的我腿脚已经有点发软了,而距离宾馆大门还剩下二十多米的距离。
“喵~”
伴随着一声猫叫,那只该死的黑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脚下踉跄一下,没控制好平衡,直接摔倒在地。
在我摔倒的同时,我看到了很古怪的一幕。
身后追着我的虎子和泼皮,竟然顿足于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他们俩死死的盯着那只大摇大摆蹲坐在路中央的黑猫,满脸惧意惊恐,身体发抖的慢慢后退,仿佛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似的。
下一秒,虎子和泼皮转头就跑,像是担心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赶似的,很是匆忙慌张。
我怔怔的看着虎子和泼皮逃离的背影,然后有些僵硬的把视线转向那只黑猫。
黑猫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人性化的笑容,很是诡异,栗色的双眸微微闪烁,我仿佛能够读懂它那眼神中传递的意思似的。
“你小子该怎么谢我?”
我右手方数米外的路边,草丛有半人高,轻轻的晃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其中似的。
那个满脸污血的家伙身体紧绷,死死的盯着草丛那边看,甚至像是忘了我的存在似的,我挣扎着逃出几米远,那个满脸污血的家伙都无动于衷。
“你要保他?”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好,咱们各退一步,我可以放过他,但是他身上肯定有张老七藏着的那东西,我必须要拿走......”
那个满脸污血的家伙像是在自说自话似的,草丛那边始终都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他却越来越紧张,脚步不断的在后退。
直到他退到篝火边的时候,他恶狠狠的看着我,呲着染血的牙齿,狰狞说道:“这次算你小子运气好,下次再遇到看还有谁能保你!”
话音落,他直接越过了篝火,像是在了篝火后面的阴沟草丛之中。
这什么情况?
我惊疑不定的看着右手方那半人高的草丛,那片草丛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我的心也跟着颤抖着。
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刚刚那家伙吓走了?
我没敢靠近那片草丛,眼角余光倒是朝篝火堆后面的阴沟处瞥了一眼。
“呕~”
实在没忍住,我的胃部一阵翻腾,直接呕吐出来。
阴沟之中,有三具尸体,身上的制服一看就是镇上局子里的人。他们三个的尸体残缺,身上不少地方像是被野狗啃食过了似的,刚刚那个满脸污血的家伙吃的......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刚刚的那画面,太恶心了。
草丛里的那不知是人还是什么的东西既然没有出来,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直接绕开朝着镇上方向快步走去。
总感觉身后簌簌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路边草丛中快速移动跟着我似的,但是我好几次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这非但没让我心安,反而加剧了我心中的惶恐。
距离镇上还有三里多地的时候,路过一片小土丘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那小土丘的上面,借助朦胧月光能够看到,那是个矮小的老头,尖尖的脸上还有不少浓密的毛发,正冲我呲牙笑着。
我哆嗦了一下,扭过头去装作没看到,埋头加快了脚步。
“小伙子,你看我像不像个人?”他的声音尖锐,屁股后面的那条大尾巴甩的很欢快。
我脚下踉跄一下,不回应不理睬,虽然心中慌得一批,但是脚步未停。
爷爷以前跟我说过,成精的黄皮子就喜欢玩这套,一旦被缠上了,要么快点跑,要么直接将其弄死。
我的手插在口袋里,紧握那剥皮刀,心跳加速,思索着如果那黄皮子精追上来的话,我有几分的把握能够干掉那畜生。
嗯,很可能我被干掉的几率比较大。
我的背心都被冷汗打湿了,全身紧绷心神有点乱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道尖锐的惨嚎之声。
我脚步猛地一顿,转头朝那小土丘看去。
那个矮小老头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的惨叫声是从小土丘后面传来的,随着一条染血的尾巴从小土丘后面抛出扔到了路边之后,那矮小老头的惨叫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了。
我傻愣愣的看着距离我身边不足三米的那条大尾巴,那条大尾巴还在微微的抽搐着,我的眼角也随着抽搐不已。
是谁?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跟着我,不像是要害我,更像是在保护我似的。
通过刚刚那满脸污血的家伙和这个矮小老头的事情可以很明显的推断出来,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藏在暗处的那个究竟是人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我盯着那小土丘,鼓起勇气说道:“你是谁?”
与其一直被人家暗中跟着,还不如直接挑明了,如果是想要对我不利的,我也认了。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干脆点。
小土丘的后面,传来了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分不清男女。
“去镇上东边的‘有客来’宾馆,待在那里能暂时避开麻烦!”
话音落,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小土丘后面抛了出来,落在了我的脚边。
看清那玩意之后,我吓得差点将其一脚踢飞。
那是一只断手,伤口还在流着血,断痕处还有锋利的齿痕,明显是生生将其咬断的。关键是那断手之中还紧攥着一把刀,那把被傻大个拿走的剔骨刀!
那么,这只手的主人是谁,似乎已经不用多言了!
傻大个不是去阻拦那只大狐狸了吗?
难道他已经遇害了,而那只大狐狸干掉了傻大个之后就过来暗中帮我......
瞎想什么呢?
我亲手剥了那只狐狸的皮,摘了那只狐狸的心,它想将我生吞活剥我信,若说它暗中帮我,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很好奇疑惑,此时小土丘后面的那个,究竟是谁?
有心想绕过去看一看,但是又没有那个胆子,人家既然不愿现身与我相见,万一我跑过去触怒了人家,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脚下的那只断手紧握的剔骨刀,刀头处又断掉了一点,刃长只剩下约莫五寸左右了。我掰开了那断手的手指,将染血的剔骨刀擦拭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朝着小土丘那边看了一眼,快步离开。
陈麻子的家门前,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皆是满脸惊恐的看着陈麻子那具悬挂的尸体。
陈麻子的家在村里的位置不算偏僻,靠近村西头的路口,悬挂尸体在家门前,想不引起村民的注意都难。
虽然围聚了不少的村民,但是没有人肯出手帮陈麻子的尸体从门框上取下来,除了因为陈麻子的人缘不太好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陈麻子的这死法太过凄惨了一些,让人感到瘆的慌。
就在我怔怔的看着陈麻子家门口那边的时候,一声尖嚎从不远处传来,把我吓了一跳。
嚎叫的那个家伙,是我们村里有名的傻大个,不知道来历。前几年他来到我们村之后就在这里扎根了,平日里就住在陈麻子家不远处的一座破烂草棚里,每到饭点的时候就到村里晃悠,这几年吃着百家饭也没饿着他。
而此时的傻大个,满脸惊恐的看着我,像是见了鬼似的转身想跑,却笨拙的把自己绊倒了,颤抖着抓着地上的尘土石子朝我抛洒过来,口中还颤抖着求饶着。
“你别过来......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没看到你杀人......”
傻大个这么一嚷嚷,顿时让周围的那些村民转头看向我这边,有些人甚至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我。
“妈的,你瞎说什么?”
我心头怒火升腾,一个箭步冲过去,连踹带骂怒不可遏。
傻大个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开口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傻大个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抱着头任由我踢打不还手,哭喊呜咽着。
我能够清晰的察觉到,周围的村民看我的眼神愈加的不对劲了,这让我心头难免有些慌了。
虽然陈麻子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毕竟不久前我才从陈麻子家里出来,前脚刚走他就出事了,如果有人看到了我从陈麻子家里进出,不怀疑我都怪了。
最关键的是,我‘杀人’的事情是从傻大个的口中说出来的,傻子会故意说谎害人吗?
从目前的的情况来看,不少人似乎已经相信了傻大个的话!
我气得一把抓起了傻大个的衣领,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怒道:“说清楚,谁杀人了?你什么时候见我杀人了......”
“住手,张河,放开他!”
老村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瞪着我,沉声说道:“有话好好说,你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老村长给旁边几个壮硕的村民使了个眼色,他们迈步走来,有些警惕的看着我,拽起傻大个快速后退。
我没有出手阻拦,这个时候很显然我已经成了重大嫌疑犯,虽然我心中恨不得揍死乱说话的傻大个,但是我也明白这个时候再动手的话,很可能被误会成杀人灭口的举动。
“我真的没杀人,这傻子说谎!”我气呼呼的说道。
老村长摆摆手,示意我冷静,然后看向哆嗦惊恐的傻大个,沉声说道:“说,你看到了什么?”
或许是觉得自己有人保护了,傻大个颤抖着指着我,带着哭腔的说道:“他杀人抢钱,剥皮掏心,就是他,我没说谎,真的没说谎......”
“你......”
我气得胸膛都快炸了,怒吼道:“放你娘的屁,你有种再说一遍!”
傻大个被我这么一吼,脑袋一缩又哭嚎起来,活脱脱像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
老村长脸色阴沉的看着我,沉声说道:“张河,不是不信你,主要是晌午的时候确实有人看到你进出陈麻子的家了,这件事你不会不承认吧!”
“对,中午我见到陈麻子去找他了,他跟着陈麻子一起离开家门的!”
“我也见到了他进了陈麻子的家!”
“小河的脾气品行都挺好的,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从小跟着他爷爷宰杀牲口,见血多了,说不定早就心理变态了......”
......
周边的村民议论纷纷,看我的眼神更加的怪异起来,像是认定了我是个变态杀人狂似的。
虽然我从小到大也受过不少的委屈冤枉,但是这次实在是让我受不了了,忍不住怒吼了一声:“闭嘴!陈麻子来我家找我爷爷,想让我爷爷给他宰杀一头牲口......”
我简单的将其中的经过说了一下,一脸愤怒的把陈麻子给我的那些钱从口袋里翻了出来给老村长和那些村民看,以示清白。
但是,听我说完之后,我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更加的怪异了。
“杀一头狐狸就给了你几千块?骗鬼呢!”
我们村一个有名的泼皮哼哼着说道:“陈麻子虽然有钱,但是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吧!你这钱啊,还不知道是怎么从陈麻子那边弄来的呢!我估计,陈麻子的家里这会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了吧!”
我现在手里要是有把刀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宰了那个泼皮。
就在我气的手脚发抖的时候,老村长示意几个壮硕的村民把陈麻子的尸体从门框上弄下来,同时还让几个村民盯着我,防止我逃跑了。
天气炎热,陈麻子的尸体被剥皮之后,身上的血迹引来了大批的苍蝇围绕。
老村长捂着口鼻拿着小木棍驱赶了陈麻子身上的那群苍蝇,扒拉了一下陈麻子胸口的那个血窟窿盯着看了一会,然后又在陈麻子的脖颈处扒拉了一会。
当我眼睁睁的看着陈麻子脖颈处掉落一小块刀尖的时候,我猛地瞪大了眼睛,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柄剔骨刀的刀尖断裂半寸有余,应该在那头大狐狸的脖颈之中才对,怎么跑到了陈麻子的脖颈里了?
这他妈绝对是有人要害我啊!
看着床头柜上的那宛若崭新的剔骨刀,我呆愣了好久。
若不是刀柄还是有些破损的老样子,我真的怀疑这把剔骨刀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愣神了一会之后,我忍不住伸出手朝剔骨刀抓了过去,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我想看看剔骨刀抓在手中的手感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亦或者是我心中震惊慌乱的缘故,我的手没有稳稳的抓在剔骨刀的刀柄处,而是划过了靠近刀柄的刃身。
一阵微微刺痛传来,我的手掌边缘直接被锋利的刃身划破了,鲜血直流,有不少的鲜血直接滴在了剔骨剥皮两把刀上面,甚至还有几滴血滴在了那块残破的磨刀石上面。
我急忙起身,匆匆的跑进了卫生间冲洗处理手掌上的伤口。
几分钟后,简单的止血包扎了伤口后,我回到床头边,又是一愣。
我记得,刚刚我的血明明滴在了两把刀和那磨刀石上面,怎么现在只有床头柜上和地板上有点血迹,那两把刀和磨刀石一点鲜血的痕迹都看不到。
难道,刚刚是我眼花了?
我也没多想,把剥皮和剔骨两把刀扔进了背包,而那块残破的磨刀石则是被我随手装进了口袋里。
然后,我转身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一楼的大厅。
大厅的接待台这边空荡荡的,红衣小女孩和那八字胡中年男人都不在,我本想和红衣小女孩聊聊关于在这里打工的事情,现在看来还是等吃过饭再过来吧!
宾馆外阳光明媚,这样的好天气,应该不会有什么脏东西隐藏在外面等待着我吧!
我心里有点紧张,犹豫不决。
“喵~”
这时候,那熟悉的猫叫声传来,紧跟着那只黑猫出现在了我的肩头处,蹲坐着一动不动跟个玩偶似的。
昨晚这黑猫身上明明被烧焦了大半,一副随时都能挂掉的模样,而现在却精神抖擞,身上的黑毛光滑水亮,哪有丝毫受伤的模样。
虽然对于这古怪的黑猫有点忌惮,但是如果它能够陪着我出门的话,估计也不敢有什么脏东西敢靠近我了吧!
昨晚黑猫吓退虎子和泼皮的那一幕,我可是记忆犹新呢!
走出宾馆,在附近的街道转悠了一圈,吃了一些早点之后,我就在镇子入口这边徘徊着,不断的朝我们村那条路的方向张望,心中很希望爷爷的身影能够出现在那边。
大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傍晚时分,我有些无奈和伤感,快步赶回了宾馆那边。
两天了,爷爷都没有来这宾馆找我,该不会真的已经......
不会的,爷爷不会出事的!
我虽然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但是心中的低落和伤感却不断的加深。
回到了宾馆这边的时候,小女孩正巧刚从宾馆外回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像是很疲惫似的。
当我直接说我想在宾馆工作一段时间的时候,红衣小女孩先是看了一眼我肩头上蹲坐的黑猫,随后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每天中午十一点到晚上七点,打扫一楼大厅内的卫生和三楼的卫生,二楼不需要你清理,记着我之前告诉你的规矩,别傻乎乎的往那边跑......”
“一楼除了大厅之外,两侧的走廊门不要开,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打开,还是那句话,少点好奇心你才能在这里住的舒坦......”
“在你上班的时间内,如果有客人来住宿的话,必须要让他们填写表格,收费的事情我来做,你千万别跟那些客人提及收费的事情,只要让他们填写表格就行了,表格就在这台子下面......”
“哦,对了,台子下面有你的工作服,上班时间必须穿上,能省掉很多的麻烦。今天你暂时值个班,我晚上十一点钟左右回来......”
红衣小女孩絮絮叨叨跟我说了一大堆的规矩,根本不给我插话询问的机会,说完之后转头就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我和黑猫了。
我扭头看了看大厅两旁的走廊门,两扇门都是紧闭锁死的,也不知道门后是什么。
来到了接待台前,在接待台下翻出了一沓表格,摸着那些表格的时候,我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
这些表格根本不是普通的纸张,而是类似一层层的皮弄出来的,轻柔滑腻,这样的手感我很熟悉,绝对不会错的。
当我看到接待台下那所谓的宾馆工作服的时候,眼角不禁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白蓝竖条相间的‘工作服’,这玩意不就是精神病院的病人服装吗?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有客来’三个字,就随意的充当工作人员的服装了?
我真的很想将这衣服扔到一旁,但是红衣小女孩刚刚说穿上这衣服之后能在宾馆里省去很多的麻烦,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套上了这件衣服。
嗯,还别说,真的挺像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
我坐在接待台这边出神,想着村里的事情,担心着爷爷,总想回村里看看情况,但是我不敢。
而黑猫从我的肩头上跃到了接待台处,安静的趴在那边,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把它的那丑陋大头玩偶弄坏了,这货把我当成了它的玩具了。
夜幕降临,一阵脚步声从宾馆门口传来,打断了我的沉思。
“欢迎光临!”我起身招呼着,很快的就进入了宾馆接待的角色。
来人是一个有点邋遢的青年,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大裤衩,脚下一双人字拖,胸前衣衫上面都是油渍之类的东西,头发乱糟糟的,肤色有种不正常的白皙感,相貌不是很帅,但是那双眼睛倒是很明亮。
这个青年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还没等我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邋遢的人之时,他竟然主动的跟我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是309的客人,咱们昨晚见过!”
他的声音很轻柔,笑容很和善,看起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但是,此时的我却笑不出来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309的客人?
就是昨晚那个背后出现鬼婴的家伙?
“可以松手吗?我手腕有点疼......”
“哎呀,抱歉啊小哥哥,主要是楼梯这边有点暗,怕你看不清楚跌倒了......一定要跟紧我哦!”
红衣小女孩的手没有松开我的手腕,但是力道稍微放松了一点,除了有点凉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
挺热心的小姑娘,只不过这么小的年纪就在接待台熬夜工作,有点不太好吧!
到了二楼的时候,我感觉这里的气温似乎又下降了一些,忍不住说道:“你们这宾馆的冷气开的有点过头了!”
“还好吧,温度不低点的话,其他的客人会闹的,有些客人比较挑剔,没办法!”红衣小女孩随口回应着。
“哗哗哗......”
一阵怪异的声音从二楼的走廊处传来,像是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隐隐还有怪异的喘息声。
正当我准备探头看向二楼走廊的时候,小女孩猛地拽了我一下,笑眯眯的指了指通往三楼的楼梯口,说道:“二楼已经住满了,三楼还有不少的房间!”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刚刚那声音......”
“哦,是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啦!”
小女孩很随意的冲着二楼的走廊处喊了一声:“大晚上的小点声,别打搅客人睡觉!”
小女孩的话音落,那怪异的声音顿时消失了,她笑着冲我耸耸肩,说道:“我家宾馆的保洁阿姨有点毛手毛脚的,别介意啊!”
我勉强的笑着回应了一下,没说什么。
跟着小女孩来到了三楼之后,黑漆漆的走廊没有灯,虽然说不上什么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能见度绝对不超过三米。
“这一层有九个房间,走廊两头的两个房间已经住了客人了,中间的房间都是空的,小哥哥你可以随意挑选......”
“砰砰砰......”
小女孩的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声响从靠近楼梯口的第一个房间里传出,像是有人拿着菜刀使劲的砍着什么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小点声,大晚上的有没有公德心?”
红衣小女孩似乎也有点生气了,冲着那间房门踹了几脚,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随后,小女孩带着我来到了三楼中间的那间房,打开了房门之后,顿时一股子淡淡的霉味迎面而来,让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打开了房间的灯之后,电压像是不太稳似的,灯光时明时暗。
小女孩将手中的钥匙交给了我,笑眯眯的说道:“小哥哥,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准备点夜宵?”
“不用了!”
我摆摆手,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不要先登记交钱之类的?”
“哎呀,这么晚了先住着呗,明早下楼登记就行了!”
小女孩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我们宾馆的夜宵套餐很美味的哦,小哥哥你确定不尝尝吗?”
我确实有点饿了,毕竟从中午就没有吃过东西,又跑了不近的路,说不饿那是假的。
但是,一想到在路上遇到的那个满脸污血的家伙啃食着......
不行了,又有点想反胃了!
我忍着呕吐的冲动,很坚决的表示自己不想吃夜宵的时候,红衣小女孩似乎有点失望了。
“好吧,祝小哥哥晚上好梦!”
小女孩很客气的摆摆手离开之后,我关上了房门,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宾馆......
好奇怪!
我又不是傻子,来到这宾馆之后发现的那些古怪情况也不能装作没看见,只不过是我下意识的不愿往深处去想罢了。
既然那个暗中保护我的人点明让我来这边,这里应该就不会对我有什么危险......大概吧!
我长叹一声,捏了捏有些发抖的腿,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
随后,我洗漱一番,直接躺在了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斑驳老旧的天花板,脑海中各种念头纷杂,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
良久之后,我深吸一口气,抓起背包,打开之后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了出来。
背包里除了我的一些衣服和身份证等物之外,还有一个木头盒子。
这个木头盒子,和家里盛放那两柄刀的盒子形状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木头盒子的颜色更深一些,里面也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像是有暗扣反锁了似的,根本打不开。
这木头盒子的上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段话,龙飞凤舞的很潦草,但是我能够确定是爷爷的笔迹。
‘带上这盒子去东阳街街尾的有客来宾馆住下等我,一定要把你身上的那柄剥皮刀拿出来给宾馆里的人查看,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个盒子在你这里,切记切记!’
看完这段话之后,我一头雾水。
爷爷让我到了镇上之后在打开背包查看,就是看他给我留下的这段话?
为何在村里的时候没有直接告诉我?
还真是巧了,不管是那个暗中帮助我的人还是爷爷都让我来这个‘有客来’宾馆,说明他们对于这里的安全系数是很认可的。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对爷爷应该很重要,那个满脸污血的家伙应该也是为了这个。
不过,爷爷写的那段话中,让我来到这里之后把身上的那剥皮刀拿出来给宾馆里的人查看是几个意思?
我摸出了口袋里的剥皮刀,又拿出了那断了刀头的剔骨刀,看着上面的豁口和卷边,实在不明白这两把刀有什么特殊的。
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也干脆不去多想了,把盒子和衣服等重新装进了背包里,两把刀随手塞在了枕头下面,关灯睡觉。
希望明天一早能够见到爷爷,希望他老人家不会出事。
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我心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加上又从村里步行赶到镇上,身心疲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爷爷满身是血,被一群黄鼠狼和一群狐狸撕咬,惨叫着让我快逃。当诸多绿油油的眸子盯上我并且朝我追过来的时候,我直接被吓醒了。
坐起身来,我喘着粗气开了灯,心跳很快,阵阵心悸有点难受。
这个梦,该不会是在预兆着什么吧?
不会的,爷爷不会有事的,不能自己吓自己。
我安慰自己的时候,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放在床头地板上的背包,瞬间身体一僵,头皮发麻。
一只手,从我的床下探出,抓住了背包,似乎正想着往床下拖去。
或许是由于我开了灯的缘故,那只手定格在了那边,惨白泛着青灰的手臂没有丝毫的血色,明显和正常人的手臂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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