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振华董秋兰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五零:打猎起家,崛起四九城王振华董秋兰全文》,由网络作家“宝珠道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庄,孙老憨家。孙老憨黑着脸瞪着王振华。他刚吃完饭,正准备上床跟老婆亲热,不速之客提桶拜访,邀请他去地里抓老鼠。拎个破木桶就能抓老鼠?夜里怎么抓老鼠?如果不是欠王振华姥爷人情,他早就把王振华轰出去了。“振华,你到底想干什么?”孙老憨哭笑不得。他指着墙上的步枪,“我的枪不卖,也不借,你赶紧回家睡觉。”“老爷子,我不是为了枪。”王振华陪着笑,“我的全自动捕鼠陷阱,可以零成本抓老鼠,躺着就能赚钱。”孙老憨打个哈欠,“别闹了,你快回家睡觉,我明天要给别人做棺材。”王振华从兜里掏出红宝书,翻开书本,露出崭新的大黑十。“老爷子,这十块钱就是靠它挣的。”大黑十反射灯光,孙老憨瞪大双眼,扭头看旁边的破木桶。王振华接着说,“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去地里试...
《重生五零:打猎起家,崛起四九城王振华董秋兰全文》精彩片段
孙庄,孙老憨家。
孙老憨黑着脸瞪着王振华。
他刚吃完饭,正准备上床跟老婆亲热,不速之客提桶拜访,邀请他去地里抓老鼠。
拎个破木桶就能抓老鼠?
夜里怎么抓老鼠?
如果不是欠王振华姥爷人情,他早就把王振华轰出去了。
“振华,你到底想干什么?”孙老憨哭笑不得。
他指着墙上的步枪,“我的枪不卖,也不借,你赶紧回家睡觉。”
“老爷子,我不是为了枪。”
王振华陪着笑,“我的全自动捕鼠陷阱,可以零成本抓老鼠,躺着就能赚钱。”
孙老憨打个哈欠,“别闹了,你快回家睡觉,我明天要给别人做棺材。”
王振华从兜里掏出红宝书,翻开书本,露出崭新的大黑十。
“老爷子,这十块钱就是靠它挣的。”
大黑十反射灯光,孙老憨瞪大双眼,扭头看旁边的破木桶。
王振华接着说,“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去地里试试,万一有用呢?”
这话听着有些道理,孙老憨点点头,“好吧,试试呗。”
他准备老虎钳、剪刀、鞋钉锤等工具,拎起煤油马灯。
农田在村子南边,种的都是玉米。
夜里漆黑一片,远处有乌鸦叫。
两人一路来到孙家玉米田。
王振华走进农田,把陷阱放在第五、第六列玉米苗中间。
“老爷子,接下来就是坐等老鼠们自投罗网。”
孙老憨觉得自己被耍了。
“就这?你小子骗鬼呢?”
“老鼠和人斗智斗勇几万年,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这种低级陷阱骗不到老鼠。”
“你自己玩吧,我回家睡觉,明天把工具给我送过去。”
孙老憨说完,拎着煤油马灯走人。
王振华也不拦他,坐在路边枣树下,抬头数天上的星星。
......
孙老憨气呼呼回到家,脱鞋上床,钻进老伴的被窝。
“死鬼,这么大年纪还不消停?”
老伴儿小声嘀咕,“王振华呢?你们有没有抓到老鼠?”
“抓个屁,那小子脑子进水了。”孙老憨冷哼。
“你的脑子没进水,你去给我挣十块钱,也让我高兴一下。”
媳妇开启唠叨模式,不停地数落孙老憨。
孙老憨一阵无语,顿时兴致全无,翻身背对着老伴儿,闭上眼睡觉。
到了后半夜,他被一泡尿憋醒。
穿上衣服去外面撒尿,然后就睡不着了。
“那小子走了没有?”
“最近总有野猪下山搞破坏,他手里没枪,万一出事......”
想到这,孙老憨彻底睡不着了。
背上步枪,拎着马灯离开家。
孙老憨来到玉米田,看见王振华坐在树下。
“振华,你去拿你的水桶,我送你回家。”
孙老憨打个哈欠,说道,“我知道你想借枪,但我真的不能借。”
枪是致命武器,万一王振华开枪打死人,谁借给他枪,谁也会跟着受罚。
“好吧,不折腾了,你把马灯给我。”王振华从他手里拿走马灯。
迈步走进玉米田,掀开陷阱盖子,微微一笑。
他拎着桶来到枣树下,把马灯放在桶上。
“老爷子,你看桶里有啥?”
大半桶老鼠被灯光刺激,被吓破鼠胆。
它们逃不出来,就在桶里疯狂地践踏同类,疯狂地撕咬同类。
孙老憨目瞪口呆,两个腿肚子发软,看着疯狂的老鼠。
嘴里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俺家地里的老鼠为啥这么傻?”
“老爷子,我就问你服不服,哈哈。”王振华笑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老汉我服了。”
孙老憨老脸一红,“这么多老鼠,不知道祸害我多少庄稼。”
他拿起老虎钳,借着灯光夹住老鼠脖子,拎出来杵在砖头上,用鞋钉锤敲鼠头。
老鼠的脑瓜子嗡嗡的,很快就被铁锤砸死。
孙老憨再用剪刀剪掉老鼠尾巴,把尸体和尾巴分开放,继续处理下一个。
处理完全部老鼠,王振华重新布置陷阱。
两人哪都不去,就坐在枣树下熬时间。
熬到黎明,处理了四次陷阱,灭杀老鼠一百二十只。
爷俩拎着工具回到家,孙老憨马上研究陷阱。
“好家伙,好精巧的陷阱。”
孙老憨心服口服,竖起大拇指,“振华,真有你的。”
他不知道省力杠杆和费力杠杆,却有把握做出相同的陷阱。
王振华抬头看步枪,“老爷子,我想进山打个野猪尝尝鲜,嘴里都淡出鸟了。”
孙老憨摘下步枪,双手递给王振华,打开抽屉拿出五发子弹。
“振华,我只有五发子弹,你先拿着用。”
他一脸严肃,继续说,“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给任何人做陷阱。”
王振华摇摇头,也是一脸严肃。
“老爷子,我用陷阱术和老鼠尾巴换你的枪,好使不?”
两人四目相对。
孙老憨开始权衡利弊。
身为老木匠,政策允许他给别人做陷阱和家具,从而换取一些粮食。
他可以参考木桶陷阱,做出更高级的陷阱。
到那个时候,既可以做陷阱谋利,又可以献给国家得到名声,名利双收。
名和利加起来的价值,肯定会超过一把猎枪。
想到这,孙老憨心动了。
“振华,你把枪拿走,送给你了。”
他取下挂在房梁上的竹篮,用一张报纸打包六个鸡蛋。
“振华,从今往后,这个陷阱就跟你没关系了,我就是发明陷阱的人。”
“这是必须的。”王振华笑着点头,“老爷子,要不要我告诉陷阱的原理?”
“不用了,区区陷阱难不倒我。”孙老憨信心满满,说道,“快去打你的野猪吧,记得把死老鼠带走扔掉。”
两人又聊几句,王振华背着猎枪,背着装满死老鼠的背篓,大步流星离开老孙家。
野猪吃老鼠,他准备用老鼠勾引野猪。
回到家,王振华把六个鸡蛋交给老妈。
“娘,我用捕鼠机关和孙木匠换了猎枪和鸡蛋,这买卖不亏吧?”
“不亏啊!咱们赚了!”董秋兰顿时眉开眼笑。
老王家有祖传的打猎手艺,祖上靠打猎致过富,一把好枪还是很贵的。
王振华笑道,“娘,你把这六个鸡蛋煮了,我明天进山碰碰运气。”
脑子里有原主的打猎经验,他在前世还是资深驴友,射击爱好者,打猎是完全没问题的。
“大哥带上我,我想跟你学打猎。”弟弟王振东舔着脸说道。
“二哥别闹!”王晓莹抱住大哥的手,笑道,“大哥,我祝你打到一只很大很大的野猪。”
“借你吉言喽。”王振华摸摸妹妹的头,心情大好。
只要能打到肉,就能换粮票和细粮,这才是囤粮计划的关键。
张村大集,附近的村民在集市上互通有无,大部分是卖红薯和青菜的地摊。
红薯两分钱一斤,王振华兜里的两块钱可以买一百斤。
多买红薯也是大舅的意思。
但他不想吃红薯,这辈子都不想吃。
因为红薯是碱性食物,淀粉含量高,经常吃红薯会烧心、恶心、呕吐。
胃酸倒进喉咙里,能把喉咙烧坏。
他在集市上溜达一圈,只找到一个卖棒子面的老农。
卖的是粗玉米面,颗粒较大,质地松散,口感比细玉米面差很多。
“大叔,大集上没有卖大米和小麦面粉的?”王振华笑着道。
“我还想买大米呢,小伙子别做白日梦,嘿嘿。”老人说道。
王振华挠挠头,想买大米和面粉就是做白日梦吗?
老人道,“只有供销社卖细粮,钱和粮票缺一不可,咱们农村人没粮票。”
王振华仔细想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农村户口没有粮票,国家只把粮票分配给工人、市民等商品粮户口。
老人吐槽道,“细粮都是农民种的,农民却吃不上,这世道......”
“老爷子,请慎言!”王振华打断他的话,“你的棒子面有多少?多少钱一斤?”
老人道,“不多不少,正好两斤,你给我四毛钱。”
两毛钱一斤,王振华先买一斤,担心剩下的钱不够买是制造火柴炮的材料。
交易完成,他直奔供销社的地摊。
摊位上有火柴,炮仗,报纸,花布,布鞋,袜子等商品。
红色炮仗跟大拇指一般粗,长度十厘米左右。
王振华道,“售货员同志,请问买炮仗、火柴和报纸要票吗?”
女售货员不到二十岁,穿着五五式军装,五官精致。
她说道,“买这些不要票,炮仗两分钱,火柴三分钱两盒,报纸一分钱一张,你要多少?”
王振华盯着炮仗,脑子里快速计算。
片刻,他说道,“我要五十个炮仗,六盒火柴,十一张报纸。”
售货员一愣,急切道,“你买那么多炮仗干啥?现在办喜事不能铺张浪费!”
王振华也是一愣,笑着道,“我要去鞭炮厂上班,想提前研究鞭炮的构造。”
其实是炸鱼要用炸弹,炮仗和火柴是造炸弹的材料。
“哎呀,你要进城当工人?”售货员急忙道,“恭喜同志成为伟大的工人阶级。”
现在全国最牛的职业就是工人阶级,等于未来世界的公务员。
她不再废话,打包五十个红炮仗,六盒火柴,十一张报纸,总共一元两角钱。
“同志,如果我运气好,钓到了大鱼,你们收吗?”王振华问道。
“供销社不收水产品,我们只销售日常百货。”女售货员摇头。
片刻,她又道,“乡里的水产社收鱼,大鱼两毛钱一斤,小鱼一毛钱一斤。”
“谢谢您。”王振华告辞离开,去找那个卖玉米的老农,再买他一斤玉米面。
口袋里就剩四角钱,读取原主的记忆,步行去三里外的孙庄。
一路打听来到老木匠孙老憨家。
汪汪......院子里拴着一条大黄狗,对着王振华狂叫。
一个老人走出堂屋,先训斥大黄狗,再迈步走到王振华跟前。
孙老憨,孙庄的老木匠,祖传木匠手艺,经常给村民做家具和棺材。
“老爷子好,我是小王村的王振华。”王振华笑着打招呼。
“王振华?”孙老憨挠挠头,“这名字有点耳熟,你姥爷是不是董大强?”
“是的,董大强是我姥爷,董家旺是我大舅。”王振华说道。
“那不是外人,你姥爷对我有恩。”孙老憨说道,“孩子,找我有事吗?”
王振华掏出仅剩的四角钱,“老爷子,我想借一些木胶,有核桃那么大就行。”
孙老憨一愣,下意识看看左右,急忙拉着他进屋说话。
堂屋客厅放着铁锯和刨子,墙上挂着一把猎枪。
王振华一眼认出墙上的步枪,国产53式步骑枪,其实就是苏联的莫辛纳甘步枪。
孙老憨轻声询问,“振华,我记得你爹是猎户,你要木工胶水干什么?”
王振华道,“老爷子,前些日子我生病,我娘卖掉家里的猎枪给我治病。”
他指着墙上的步骑枪,追问道:“老爷子,能不能忍痛割爱?”
孙老憨马上摇头,“你的胃口真不小,不过这把枪很贵,你肯定买不起。”
他打开柜子,拿出一瓶木工胶,拧开盖子看看。
孙老憨把瓶子递给王振华,“胶水可以白给你用,你要把胶水瓶子给我送回来。”
“谢谢老爷子,咱们谈谈枪。”王振华把两毛钱放桌子上,不白要他的木工胶。
“谈个锤子。”孙老憨笑了,“这把枪在黑市卖九十块,你买不起,我也不想卖。”
王振华震惊,没想到猎枪这么贵,不过枪这玩意儿,贵一点也正常。
话说到这个地步,没必要继续下去,目前他确实买不起猎枪。
他又跟孙老憨聊几句,离开孙家,黄昏时分回到小王村。
老娘和大舅翘首以盼,第一时间拉着他进屋。
“振华,有没有买到棒子面?”董秋兰小声道。
两斤棒子面用报纸包着,王振华拿出来交给她。
“棒子面!”董秋兰眉开眼笑,紧紧把棒子面抱在怀里。
弟弟妹妹瞪大眼珠,想起玉米粥的美味,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娘,大集上只有两斤棒子面,我都买了。”王振华说道。
董家旺皱起眉头,“孩子,大集上没有卖红薯的吗?”
董秋兰伸手,“剩下的钱给我,我给你存着,明年给你娶媳妇。”
这架势好像老娘骗小孩子的压岁钱。
“娘,就剩这么多钱了。”王振华从兜里掏出两角钱,放在老娘手里。
他打开布袋,露出火柴和炮仗,“我买了造炸弹的材料,我打算炸鱼卖钱。”
空气顿时安静,四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呜......”董秋兰掩面而泣,抱着棒子面躺在床上,蜷着身子小声哭。
弟弟妹妹赶紧哄她,哄着哄着,把自己也哄哭了。
家里揭不开锅,儿子竟然用钱买没用的炮仗,她岂能不伤心。
“振华,我给你一块钱让你买红薯,你竟然买炮仗?”
董家旺咬牙切齿,沉声道,“好,好啊,我是不是你大舅?”
王振华觉得要坏菜,急忙赔笑,“是,您永远是我大舅。”
“好,娘舅管教外甥,天经地义是吧。”董家旺马上举起了拳头。
王振华一缩脖子,急忙用胳膊护住脑袋。
大舅的巴掌停在空中,他气得面红耳赤,却不忍心教训大病初愈的外甥。
“家旺!”董秋兰急忙跑过来,挡在儿子面前,“孩子都会犯错,你别打。”
董家旺无可奈何,沉声道,“王振华,你说怎么炸鱼,你要是说不出来,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哈哈,嘿嘿......”大嘴于辰东笑出声。
他说话声音小,笑声却很大。
王振华觉得他的笑有点猥琐。
“振华同志,你上过学吗?”于辰东停住笑,眯着眼看王振华。
“这辈子还没上过学。”王振华心里却有些不爽,你们两个争权夺势,为啥在我身上进行。
“刘厂长,振华没上过学,您就不要赶鸭子上架了。”于辰东说道。
刘润也不装了,黑着脸冷哼。
这话再次惹到王振华,什么叫赶鸭子上架,你特么才是鸭子。
“厂长同志,你有没有纸笔,我以前听过一首歌,可能有助于弘扬皮鞋厂文化。”
工科狗总会在不经意间犯直男癌,王振华也不例外。
委员们都很惊讶,把视线聚焦在王振华脸上。
刘润愣了两秒,急忙掏出钢笔和记事本,又给他搬个椅子。
“谢谢。”王振华拧开钢笔,趴在椅子上埋头写“大头皮鞋”的歌词。
这是他唯二能从头到尾唱下来的歌曲,另外一首歌是国歌。
唰,唰,一口气默写完歌词,递给厂长刘润。
刘润皱着眉头看歌词。
渐渐地,他眉头很快舒展开,然后扬起了眉眼,最后勾起嘴角。
刘润给王振华竖大拇指,随手把歌词递给于辰东,说道,“老于,你看看怎么样。”
众委员的目光又落在大嘴于辰东身上。
于辰东咳嗽一声,单手拿起记事本,战术性后仰,眯着眼看歌词。
“唱什么样的歌,你会喜欢,穿什么样的鞋,不会难看,说什么样的话才能够亲切,大头鞋。”
他小声念完前几句,眼里露出不屑,心说这是什么玩意儿?
众委员也是一脸懵逼,这几句歌唱都是口水话。
于辰东再念,“穿上大头皮鞋,想起了我的爷爷,走过雪山草地,踩过敌人的肚皮。
这双大头皮鞋,传给了我的爹爹,跨过鸭绿江边,冲破了三八防线。”
接下来于辰东忘记念词,瞪大双眼默读。
嘿哟嘿,我们英雄的祖先,天不怕地不怕勇往直前。
嘿哟嘿,革命传统不能变,不能变不能变一年又一年。
......
“好词!好词!”
砰!于辰东握拳捶桌子,拎着歌词走到王振华跟前,“振华同志,请给大家唱一遍。”
“算了吧,你们找人谱曲。”王振华挠挠头。
对于五音不全的人,唱歌就是要命。
于辰东猛转身,一脸严肃面对众委员,声情并茂朗诵歌词。
然后他放下歌词,昂起头,声情并茂背诵歌词。
啪啪......
现场马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歌词政治正确,紧密结合皮鞋厂的产品,如果广为流传,就是毫无违和的广告歌。
“厂长同志,这首词很好,和咱们皮鞋厂的文化高度契合,我建议!”于辰东慷慨激昂,“感谢王振华同志的创作,奖励不超过五双的全家鞋!”
“同意。”厂长刘润举手。
“同意。”
“同意......”
众委员举手表决,全员投了赞成票。
“振华同志,我派人请文工团,你教他们唱这首歌。”于辰东说道,“你家有几口人,都是多大脚,可以选五双本厂的皮鞋。”
王振华挠挠头,脑瓜子嗡嗡的。
这首歌在九十年代确实红遍大江南北,没想到也对皮鞋厂的口味儿。
“我有老娘,七岁的弟弟,五岁的妹妹,还有帮我送野猪的大舅,再加上我。”
“刘厂长,书记同志,谢谢诸位领导的赏识。”
王振华豁出去了,弯腰给众人鞠躬。
现场又响起掌声,刘润马上安排人拿皮鞋。
于辰东马上派人去通知文工团。
艺术工作要深入人民大众,皮鞋厂有自己的文工团。
等文工团来了,王振华赫然发现,在山里帮他抬野猪的韩英杰,竟然是文工团的。
“振华同志。”韩英杰笑道,“我就在这里工作,文工团是我的战场。”
“英杰,你们认识?”刘润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韩英杰笑道。
他绝口不提抬野猪的事,因为没想到王振华会把野猪卖给皮鞋厂。
五双大头皮鞋来到,三大两小。
刘润厂长承诺,鞋码如果不对可以调换。
王振华硬着头皮,对着歌舞专业的文工团员唱歌。
众人认真听,没人笑他五音不全,等他唱完,全员又给他鼓掌。
“我懂了。”韩英杰坐在椅子上快速谱曲,把曲谱递给王振华,“振华,你看对不对?”
王振华看不懂曲谱,说道,“我不懂这些,这首歌是我乱哼的。”
韩英杰点点头,马上教团员们唱歌。
歌手嘹亮,气势如虹,别有一番滋味。
良久后。
王振华跟他们道别,带着大舅离开皮鞋厂,刚出大门就被五个大汉拦住。
他们已经在鞋厂外边蹲守了很久。
“同志,我是食品站主任黄浩,你好你好。”黄浩握住王振华的手。
“黄主任好,请问您找我有事吗?”王振华知道他们的来意。
黄浩掏出钢笔,“你留下地址,打到野猪就通知我,我派人去你家拉猪。”
他转身指着皮鞋厂,“我给的单价不比他们低,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王振华点点头,报出家里的地址,现在手里没野猪,没有提要求的必要。
两人又聊了几句,黄浩带着人走了。
“振华,以后的野猪卖给谁?”董家旺问道。
王振华从布袋里掏出双大头皮鞋。
“大舅,咱俩的脚差不多,你挑一双。”
“这些日子,你帮了我太多,外甥要孝敬你。”
说到这,他笑了,“大舅别担心,这是皮鞋厂送给我的全家鞋。”
董家旺一屁股坐在鸡公车上,直盯着黑色的大头皮鞋。
良久后,他哆里哆嗦脱掉草鞋,拧开水壶用力洗脚。
脱掉脏兮兮的外套,把双脚擦干净,哆里哆嗦穿上皮鞋,站起来走两步。
“合适,正合适。”董家旺挠头傻笑,像个呆萌的孩子。
“这就好。”王振华笑道,“大舅,时间还早,跟我去粮食站买细粮。”
国营供销社和国营食品站对门。
王振华先去供销社问皮鞋的价格。
售货员说道,“大人皮鞋十三元一双,儿童皮鞋五元一双,要皮鞋票。”
“啥?十三块?”董家旺头皮发麻,脚上的皮鞋开始烫脚。
王振华倒是不惊讶,真皮皮鞋本来就不便宜,总裁定制版一双几十万。
“售货员同志,那是棉袜吗?怎么卖的?”
售货员回头看货架,说道,“同志,那是大人棉袜,七毛钱一双,儿童袜子五毛钱,都要袜子票。”
“额......”王振华也有了烫脚的感觉。
只是贵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袜子票,没有袜子怎么穿皮鞋?
八达岭乡国营粮店,房顶有颗五角星,中间是实木门和玻璃窗。
大门两侧贴着对联,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走进店门,正前方是高高的柜台。
货架上有粳米,秈米,糙米,小麦,黄豆,高粱等粮食,明码标价。
粳米一角四分钱每斤,就是最常见的稻米。
“同志你好,我要二百三十斤粳米。”
王振华从兜里掏出238斤粮票,抽出八斤准备找人换袜子票,其余放在柜台上。
“多,多少?”粮店售货员仔细鉴定粮票,都是真的,便开口道,“同志,你的钱够吗?”
王振华掏出32元2角递给她,剩下一块多钱可以给家人们买袜子。
“你是工厂采购员?”售货员看看王振华的衣服和草鞋,觉得不是。
“售货员同志,这些票来自皮鞋厂。”王振华拿出皮鞋厂开的粮票证明。
董家旺拉着外甥走开两步,小声说道,“你买糙米,便宜,能多吃很久。”
糙米八分钱一斤。
稻谷脱壳后不精细加工,由米糠、胚和胚乳三大部分组成。
“我老娘吃了一辈子糠,我让她吃几天细粮,很合理吧?”王振华笑看大舅。
董家旺一愣,鼻子一酸,重重点头。
王振华拍拍他的肩膀,走到柜台前,“售货员同志,还有问题吗?”
“同志,你买的粳米太多,我去找领导汇报。”
女售货员放下粮票和钞票,转身去后院办公区。
“振华,不要买这么多,你家没有放粮食的地方。”
董家旺又说,“老鼠会偷粮食,你先买五十斤,以后慢慢买。”
“大舅,家里有粮,心里不慌,我有分寸。”王振华说道。
如果明年不是一九五八年,他也不会一次性买这么多。
后世野史记载,现在一斤粮票买一斤粳米,明年只能买四两粳米,三两玉米,三两红薯。
这时,售货员回到柜台,“同志,领导同意大批卖米。”
“谢谢您。”王振华把粮票和钱递给她。
售货员清点完毕,马上让他填写相关收据,安排工作人员称重。
二百三十斤稻米装满两个布袋,爷俩把稻米抬上鸡公车,用破草席盖住。
王振华很开心,迄今为止,已经囤积250斤稻米,还差450斤,就能囤积一年口粮。
时间和金钱,现在缺的还是时间和金钱。
看着车上的四双些皮鞋,有些无语,没想到买袜子还要票。
穿皮鞋不穿袜子,既伤脚又伤鞋。
“振华同志。”有人从后面拍他的肩膀。
王振华下意识回头,笑道,“英杰同志,真巧。”
“并不巧!”韩英杰靠近王振华,从兜里掏出三张袜棉袜票。
“听说厂里奖给你全家鞋,用得着这个吗?”他笑道。
王振华明白了,这位是专程来粮站送票,可能是被那首“大头皮鞋”歌曲折服。
“雪中送炭。”王振华掏出三斤粮票,看看左右,快速塞到他的口袋中。
韩英杰也把棉袜片塞给王振华,“时间紧急,只能买两双大人棉袜,两双儿童棉袜。”
“这就够了,谢谢。”王振华诚心道谢。
“振华,能不能分享一下‘大头皮鞋’的创作过程。”韩英杰小声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果然是为了歌曲来的。
王振华笑道,“也没什么创作过程,以前看见有人穿皮鞋,突然就有了灵感。”
“可惜!”韩英杰苦笑,伸手跟王振华握手,“振华同志,改天再见。”
两人就此分别,王振华掏出三张棉袜票。
黄纸黑字,延庆县棉袜票,成人棉袜一双或儿童棉袜两双,有效期是整个1957年。
王振华转身走进供销社,买四双黑色棉袜。
爷俩轮着推着鸡公车,一路回到小王村,董家旺担惊受怕整整一路,担心有人抢粮食。
回到家,董家旺卸掉两袋大米,推着鸡公车急匆匆回家。
“娘,大舅刚才穿着新皮鞋。”王振东一脸羡慕。
董秋兰不在意,哆嗦着手解开口袋,看着白花花的大米,胸脯剧烈起伏。
“娘,你先别激动。”王振华赶紧搂着她的肩膀,接下来还有更激动的礼物。
“没大没小。”董秋兰打开他的手,不习惯长子跟他太亲密。
毕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母子。
“二百三十斤大米,足够咱家吃四个月,开心吧?”王振华笑道。
“开心。”董秋兰脑瓜子嗡嗡响,“这段日子就像做梦,过去我都不敢想大米长啥样儿。”
弟弟妹妹也看着大米傻笑,想伸手摸,又怕被老娘骂。
“哎呀!”董秋兰突然就急了,“咱家的米缸让我卖了,怎么办?”
老鼠无处不在,这么好的细粮如果被老鼠糟蹋
“振华,你买得太多了。”董秋兰心急如焚,“怎么办?怎么办?”
王振华笑道,“你先别急,长城上有很多缺口,我去撬几块砖头,咱们垒地窖存粮食。”
“哈哈!”王振华自己把自己逗笑。
这是挖长城的墙角,很多村民建炕用的砖头就是挖长城的墙角。
“不行!”董秋兰急忙摆手,“振华,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娘,我开玩笑的。”王振华说道,“村外的河里有粘土,我会用粘土烧陶器,包括大水缸。”
“你会烧陶?”董秋兰一愣,又急忙摇头,“不行,私人不能烧制陶器。”
这时候,大舅和舅妈推着鸡公车来到,车上放着一口大缸。
“大姐,振华,快过来帮忙。”舅妈胡桂花说道,“大姐,振华给家旺买了一双皮鞋,他姥爷非让我们把水缸送给你家。”
“皮鞋不是振华买的,是皮鞋厂送给振华的。”董家旺急忙解释,“大姐,振华给皮鞋厂写了歌,皮鞋厂领导送给他五双鞋。”
此言一出,家人们都傻了。
王振华从袋子里拿出四双大头皮鞋,四双新袜子,“娘,咱家的草鞋可以退休了。”
“大姐,咱爸让我把这坛咸菜也给你们。”董家旺搬下一坛咸菜。
王振华挠挠头,这符合姥爷脾气。
老爷子一辈子不占别人的便宜,受人滴水之恩,必然涌泉相报。
“振华,到底咋回事?啥歌曲这么值钱?”董秋兰心惊胆战。
王振华便把卖野猪的经过,写歌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不行不行,国家的工业复兴重如泰山,咱家不能占工人阶级的便宜。”
董秋兰指着董家旺的皮鞋,“家旺,你把缸拉走,把鞋脱下来,明天给皮鞋厂送过去。”
老娘傻得可爱,王振华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舅和大舅妈面露难色,急忙看向大外甥。
王振华摇摇头,“娘,这是国家和工厂的政策,你不要胡思乱想。”
八达岭黑市在长城烽火台,买卖双方在黎明时分交易。
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所以叫黑市。
原主以前经常去黑市买步枪子弹,那时候家里还有猎枪。
王振华读取原主的记忆,在原始山林中行走,轻车熟路登上了长城。
他沐浴着落日余晖,欣赏着崇山峻岭和万里长城。
突然觉得好笑,长城本是抵御外敌的防线,现在成了投机倒把的庇护所。
忽然,一只狐狸从树丛里探出脑袋,跟王振华四目相对。
这狐狸体型细长,耳朵大而尖,深红色的皮毛。
“赤狐?真漂亮!”
王振华小声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赤狐,我终于理解纣王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大一小两只赤狐探出脑袋。
“原来是一家三口,不好意思,下次给你们带老鼠。”王振华向它们挥手。
三只赤狐受到惊吓,马上消失在树丛中。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王振华躲进烽火台睡觉。
到了黎明时分,有灯光射进烽火台,他急忙站起来。
光线很暗,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确定对方是个魁梧的汉子,他手里拎着手电筒。
“同志,要不要粳米?”那人沉声问道。
“要,请报价吧。”王振华努力挣开双眼。
粳米是粳稻的种仁,又称稻米,也就是最常见的大米。
“五毛钱一斤,我有二十斤,不讲价。”那人说道。
“同志,供销社的粳米只卖一角四分钱,你的价格太高了。”
王振华知道黑市的米价贵,没想到贵到这种程度。
那人轻笑一声,沉声道,“朋友,在供销社买米需要粮票,你有粮票吗?”
王振华心说这不是废话嘛,我要是有粮票,还来这里干嘛,直接去供销买米就行。
他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把粮票折算成钱,是吧?”
那人回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一斤粮票折算成三角六分钱,所以我的米是五毛钱一斤。”
王振华摇摇头,“粮票的黑市价最多一毛六分,我给你三毛钱一斤,你的二十斤大米,我全都要。”
“这不可能,最低五毛钱。”
那人说道,“这是我从牙缝里抠出来的粮食,我冒险卖粮食,一斤多加两毛钱,我觉得很公平。”
王振华回道,“我也是冒险买粮食,大哥,咱们都来黑市了,就不要说危险了。”
两人的行为就是投机倒把,如果被经济警察抓住,估计都要坐牢。
“不可能,低于五毛钱,你买不走我的粮食。”
那人说完,直接离开烽火台。
交易宣告失败,王振华也不着急,继续蹲在角落里等待。
这年头儿,粮票是宝贝,没人愿意卖粮票,除非用肉食换取粮票。
想搞到肉食,除了进山打猎,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想打猎首先要有猎枪,王振华想到木匠家的五三式步骑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出现鱼肚白。
天就要亮了,还是没人卖粮食,他打个哈欠,准备天亮就回家。
只要下了长城就是崇山峻岭,夜里走山路等于作死。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闪过烽火台,“朋友,二十斤大米,四毛钱一斤。”
王振华一愣,这人就是那个坚持五毛钱一斤的倒爷。
不是说低于五毛钱不卖吗,怎么降到四毛了?
今天运气不错,没有人过来买大米。
王振华笑道,“我只出三毛钱一斤,俺家有红薯,买大米只是为了改善伙食。”
言下之意,大米可买可不买,反正饿不死人。
良久,那人说道,“好吧,三毛就三买,今天算我倒霉。”
他家里急用钱,这一夜不敢睡觉,差点把他活活熬死,不想再来第二次。
“谢谢。”王振华从兜里掏出六块钱。
现在已经有了能见度,两人很快就完成交易,各自匆匆离开。
王振华从缺口处走下长城,走了很久的山路终于回到家。
“振华!”董秋兰死死抓住儿子的手,急切道,“以后不能去黑市,太危险了。”
“娘,我没事。”王振华打开布袋,露出白花花的大米。
空气顿时安静,六只眼睛死盯着大米。
“老天爷!”董秋兰用力捂心口,自从老伴儿去世,家里再没吃过大米。
弟弟和妹妹的眼都直了,恨不得一头扎进米袋,化身米虫吃一辈子。
“不过了,咱们吃咸鱼米饭。”董秋兰抱着粮食跑进厨房。
很快,中午饭做好,四碗大米饭,碗里放着几条小咸鱼。
香甜软糯的米饭,仿佛融化在舌尖,咀嚼时会有淡淡的甜味。
小鱼被盐和酱油腌制,没有鱼腥味,只有脂肪的美。
王振华感慨,这才是生活,从穿越到现在,这顿饭吃得最香。
家人们狼吞虎咽,一边摇头晃脑,一边露出傻笑。
王振华吃过无数次酒席,从没见过有人对着食物傻笑。
最后,家人们用舌头舔瓷碗,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
这让他一阵心疼。
“振华,你比以前有本事了,娘心里痛快......”
“娘,你别激动,以后我努力挣钱,咱们天天吃大米饭。”
王振华急忙安慰她,老妈喜欢哭鼻子,心肠太软。
不过,一家四口一年要吃多少斤大米呢?
王振华问道,“娘,如果顿顿吃米饭,咱家一年要吃多少大米?”
“七百斤,七百斤大米绝对够咱家吃一年。”董秋兰说道,话语中带着憧憬。
王振华决定,用最短的时间囤积七百斤大米,为进京计划节省时间。
屯粮需要钞票和粮票,打猎可以换到这些,但打猎需要猎枪。
老孙的猎枪要九十块钱,目前买不起。
王振华考虑要不要租他的猎枪,扭头看墙角的捕鼠陷阱。
“娘,昨天抓了多少只老鼠?”
“只抓了十五个,老鼠快被大家抓光了。”
董秋兰道,“晚上你去地里下陷阱,地里老鼠多。”
王振华笑着道,“一百斤鱼卖了二十块钱,我用六块钱买二十斤大米,剩下的钱我拿着?”
“你存着吧,留着娶媳妇儿。”董秋兰道,“大米太贵,以后买红薯就行,量大管饱。”
王振华想起红薯就想吐,这辈子都不想吃红薯。
这时,他有了主意,决定带着捕鼠陷阱找孙老憨,用陷阱忽悠他的猎枪。
董秋兰柔声道,“穷日子有穷日子的过法,娘宁愿一辈子吃红薯,也得让你娶媳妇。”
老太太对儿媳妇的执念太大。
王振华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到时候我跟媳妇亲,不跟你亲。”
“哼,没良心。”董秋兰狠狠瞪他一眼。
片刻后,她笑着说,“你要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娘也认了。”
吃过晚饭,王振华拎着陷阱去孙庄,不知道捕鼠陷阱能不能忽悠孙老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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