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时,发现摄政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已经转过身,正懒懒看着她。
“又在骂本王?”
许樱绯瞬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他,他是会读心术吗?她先摆手,而后支支吾吾:“没有,我为什么要骂王爷?”
“这话不得问你自己?”
少时见过太多她这种表情,无一例外都是在暗暗骂他,不敢明着骂,只能用这种表情表达不满。
许樱绯默默低着头,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反正她又没说话,他总不能光凭猜测就给她定罪。
她还没想完,就听到萧翎冷淡的声音。
“不说清楚就再抄一百遍《女则》,就在这儿抄,抄完再回去。”
许樱绯刚平缓的情绪又被提了上去,之前是因为自己确实言语有失冲撞了他,这次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又要被罚?
怎么?以为自己是摄政王就可以没有任何理由施以惩戒?
简直无法无天了!
她脱口而出:“凭什么?王爷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你?”
“心里听到了。”
许樱绯打死不认:“我没有骂你。”
萧翎抬了抬眉梢:“敢不敢用你哥的性命做担保?”
“……关我哥什么事?”
“不是你说的长兄如父,他没教好你,你成天阳奉阴违,心口不一,他不该担责吗?”
许樱绯说不过他,但不可能抄这一百遍《女则》,尤其是在这儿抄,要抄到什么时候?
心想这个摄政王怎么如此阴晴不定、敏感阴暗?明明刚才还送她东西,现在突然就发难?
她只得服软:“王爷说什么都对,我错了,我向您请罪。”
萧翎很淡定地看着她:“怎么请罪?”
许樱绯回:“我抄两百遍《女则》,但能不能回府里抄?在这儿抄得要十天半个月,不太合适。”
“依本王看,就是再抄一千遍也没有用。”
许樱绯无言以对,让他抄《女则》的是他,说抄了没用的也是他,那她到底要怎么做他才舒服呢?
早知如此,宁愿不知道最后一处景在哪儿,也不能来这个地方。
萧翎垂眸定定看着她。
“小郡主,你是真心悔过吗?”
许樱绯想也没想,“那当然。”她敢说不是吗?
“你回去跟你义母和你哥说,不想要赘婿,要嫁就嫁大盛最优秀的男儿。”
“……”许樱绯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盯着萧翎看了一阵,小心问道:“大盛最优秀的男儿是谁?”
“你说呢?”
许樱绯仰着脸,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回道:“王爷,我不能这么说。”
萧翎的目光沉下去,沉得像深海一样,“为何?非要找个赘婿不离开侯府是吧?”
“我要是跟义母说要嫁大盛最优秀的男儿,她肯定觉得我对我哥贼心不死,王爷不就是想让我离开侯府不影响我哥和长公主的感情吗?我找一个赘婿到时候一起搬出侯府不就行了?”
萧翎:“……”
风从东边吹来,满园都是鲜花的馨香。她站在他眼前,微风吹起她的黑发,一阵清香入鼻,莹白的小脸上那双好看的、明亮的杏眼像是会说话一般娇憨俏皮,他暗暗吐了口浊气。
“走吧,本王送你出府。”
许樱绯心中一动,“那……《女则》还用抄吗?”
“抄一千零一遍。”
许樱绯心中一阵哀嚎,又得辛苦院里的几个丫鬟了……
他们继续往外走。
许樱绯带来的丫鬟不远不近跟着,本来想走近一点,无奈王府的下人总横在她们前面,跟他们的主子一样,不说话,只用眼神示意:我们王爷不喜欢下人靠得太近。
眼看自家主子跟王爷在前面对峙那么久,想过去帮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见那两个身影终于动了,大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