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景承裴诗韵的其他类型小说《爱过的人就此作罢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月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一个都无法接通。顾景承叹了叹气,无奈摇头:“这是给我耍小孕妇脾气呢。”他打开软件给我发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一个红色感叹号。脸色忍不住黑了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拨通了小雪的电话。“诗韵是不是在你那?让她接我电话。”小雪沉默了会,直接挂断。顾景承又重复打过去:“你凭什么挂我电话?诗韵呢?让她接电话!她现在怀了孩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伤到我孩子,你能负责吗?”小雪只觉得好笑:“你认为诗韵姐会愿意生下你的孩子吗?”“如果我是诗韵姐,这个孩子我一定扭头就给打掉。”顾景承攥紧手机,指节泛白,慌乱反驳。“不,不会的,诗韵她那么爱我。她不是你,她不会这么狠心。”“我们都有孩子了,只要我们结婚就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你告诉我她在哪?我们的事容不到你个...
《爱过的人就此作罢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每一个都无法接通。
顾景承叹了叹气,无奈摇头:“这是给我耍小孕妇脾气呢。”
他打开软件给我发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一个红色感叹号。
脸色忍不住黑了黑。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拨通了小雪的电话。
“诗韵是不是在你那?让她接我电话。”
小雪沉默了会,直接挂断。
顾景承又重复打过去:
“你凭什么挂我电话?诗韵呢?让她接电话!她现在怀了孩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伤到我孩子,你能负责吗?”
小雪只觉得好笑:
“你认为诗韵姐会愿意生下你的孩子吗?”
“如果我是诗韵姐,这个孩子我一定扭头就给打掉。”
顾景承攥紧手机,指节泛白,慌乱反驳。
“不,不会的,诗韵她那么爱我。她不是你,她不会这么狠心。”
“我们都有孩子了,只要我们结婚就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你告诉我她在哪?我们的事容不到你个外人指手划脚!”
他笃定小雪知道我的下落。
可小雪唾了他一口。
“我只是外人,诗韵姐在哪我也不知道。”
说完毫不客气挂了他电话。
9.
小雪气急和我吐槽这件事时。
我已经在地球的另一端享受阳光、沙滩和帅哥。
“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有多夸张,每天抱着一束花在公司楼下负荆请罪。”
“不知道的人以为那狗男人有多深情,气死我了!”
小雪气的脸都红了,我觉得好笑,心里暖呼呼的。
我在那个城市举目无亲。
当初手术顾景承不肯过来,最终是小雪签的名。
她赶来医院,看到我一个人脸色惨白蜷缩在病床上等手术时,眼眶霎时红了。
小雪知道我当初经历了什么,自然看不惯顾景承作戏。
“别管他了,给你看看帅哥。”
我安抚小雪,调转摄像头,给她显示各色腹肌美男。
“诗韵姐,你吃太好了吧!”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进修,弥补自己曾经为了顾景承放弃更好机会的遗憾。
日子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上课、运动、做课题,周末偶尔和同学聚聚。
后来小雪也没再提到顾景承的消息,估计是吃多了闭门羹终于放弃了。
这样很好,三个人的感情总要有一个人体面退场。
只是没想到,三个月后,顾景承居然找了过来。
见到他时,我几乎认不出来了。
一向注重形象的他蓬头垢面,皱巴巴的衬衫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顾景承一看到我,激动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我。
“诗韵你好狠的心,一声不吭地离开,还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我做错了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他眼尾泛红,牵着我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我不适地挣脱开,看向他的眼眸不带丁点情绪。
“顾景承,我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
顾景承的嘴唇干裂惨白,他缓慢抿嘴,艰难开口。
“诗韵,我们五年的感情,我不相信就这么轻易没了。”
“而且你不是怀孕了吗?我们很快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视线逐渐下移,当看到我平坦的小腹时,身子往后踉跄了几步。
“不,不可能。”
他双目猩红,像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一把扣住我的肩膀,疯了般朝我嘶吼。
“裴诗韵,那是我们的孩子,你凭什么一声不吭打掉他?”
10.
我以为我不会再因为顾景承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提到孩子,我还是不禁一阵鼻酸。
只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拥有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顾景承一直都知道我有多渴望拥有自己的一个小家。
他总说,不着急,等我们有了孩子就结婚。
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我满心欢喜地打给顾景承。
“景承,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顾景承不耐烦啧了一句:“有话非得这个时候说?我答应了给茵茵抢盲盒,没事挂了。”
等到我发现下腹异常疼痛出血,恳求顾景承送我去医院,他却嫌我脸色带丧,影响他和冯茵打游戏。
他将我赶出家门。
“别动不动就矫情,真有问题自己去医院,丧着个脸给谁看?”
顶着寒风,感受着体内孩子一点点失去。
仿佛过了两个世纪,才被救护车送到医院。
医生遗憾地摇头:“抱歉,病人送来得太晚,孩子没保住。”
如果当时,他能够送我去医院,孩子就能保住了。
我低头嗤笑,第一次觉得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孩子不想要一个如此不负责任的爸爸,所以他选择不来到这个世界。
“你笑什么?”顾景承脸色难看,死死盯着我。
“我笑你,你知道孩子怎么没的吗?”
顾景承被我逼得步步后退,像是害怕听到那个事实与自己有关。
下意识开始给自己找借口:“因为你吃冯茵的醋,所以狠心打掉孩子?”
“因为我没陪你看电影?可你明知道冯茵车祸。”
“还是说因为你喜欢上别人?”
他像是找到了正确的答案,攥住我的手,反过来逼问我。
“那个男人是谁?你对得起我吗?”
我甩开他的手:“因为你。”
“你才是亲手杀死孩子的刽子手。”
11.
顾景承顿住:“什么意思?”
“那时候你多忙啊!你忙着和冯茵打游戏,我求你送我去医院了。”
“可你呢?”
顾景承的脸刹那变得像白纸般煞白,眼神空洞无光,失神了一般怔愣在原地。
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小韵,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只觉可笑,内心没有更多的情绪。
躺在病床上的我,无数次幻想过。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孩子因他没了,他会不会后悔?
可现在看到他的后悔,我只觉得多余和困扰。
就像看着死刑犯最后的告罪。
“明明都有病历,顾景承,你何必自欺欺人?”
“而且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孩子对我们两个人是最好的结果。”
顾景承眼眶湿润,猛地抱紧我,拼命摇头。
“小韵,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好,忽略了你。”
“我发誓,我一定以后不会忽略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孩子……孩子我们还会再有。”
“顾景承。”
我不动声色退出怀抱。
“这辈子我们都不会有孩子了。”
1.
顾景承失魂落魄地离开,本以为他不会再出现。
一天下课,同学们神秘兮兮地拉我出教室,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天啊,有个帅哥,他超级浪漫。”
我满头雾水地被他们推着走,到了目的地,终于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
璀璨的灯光与精致的鲜花交相辉映,整个场合被打造得如梦如幻。
顾景承身着西装站在鲜花尽头,看见我,他下意识挺了挺身板。
我皱眉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
恋爱五年,我无数次憧憬过这一刻。
那时冯茵没回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中最恩爱、最早顺利结婚的一对。
我抱着无比的热情和期待,同他描述幻想的婚礼。
顾景承每次都只是平淡地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后来,身边的朋友陆续结婚,我再暗示他,他只剩不耐烦。
“裴诗韵,你能不能独立些,哪个女人像你这么恨嫁?”
“结婚、婚礼我会主动给你,但你不能主动要,你这样看起来真掉价。”
我不明白,两个人谈恋爱然后结婚不是顺理成章,为什么我主动提就成了掉价?
后来我看到他和冯茵的聊天记录。
“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一个幻想过共同宣誓的人。”
“裴诗韵一直在逼我,茵茵,或许有一天我会坚持不住答应她,但我心里最期盼的妻子,始终是你。”
如今,顾景承将我曾经最想要的捧到我面前。
“小韵,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但我们风雨同舟五年,这里边的感情不掺一分假。”
他单膝跪地,拿出戒指。
“小韵,再给我一次机会,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周遭的同学都在起哄:“嫁给他!”
顾景承的手微微颤抖,执拗等着我的回答。
他眼神里是小心翼翼和期待,宛如易碎的琉璃。
我缓缓伸出手。
“小韵……”他欣喜地呼出一口气。
在他递来戒指的一刻,阖上礼盒。
顾景承的欣喜瞬间凝固在脸上,脸色变得煞白:“小韵。”
他按住我的手,语气带着祈求:“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顾景承。”
我没有半点心软。
“你这个样子很掉价。”
嘴唇被他咬的发白,他缓缓闭上眼睛,泪珠沿着眼角滑下。
这话他很熟悉,可当切身听到才觉得刺耳难受。
13.
求婚不了了之。
顾景承却疯了般缠上我。
“诗韵,既然你不答应结婚,那我重新追求你一遍。”
他信誓旦旦。
我无法理解。
对于不爱的人,他每个多余的行为都是困扰。
大清早我去上课,顾景承拿着热腾腾的早餐过来。
一如我们大学那会。
他犹如曾经的少年,羞怯紧张地递来早餐。
“诗韵,这里不比国内,我亲手做了你爱吃的豆浆油条,味道可能……”
我拂开挡在面前的东西。
“顾景承,曾经收到会觉得惊喜的东西,现在只令我厌恶。”
他的脸色难受,嘴角扬起勉强的笑容。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感觉自己表达得够清楚了。
“顾景承……”
他第一时间抗拒。
“小韵,别说了,当做我愿意为你做点事好不好?”
我还想说什么。
身后传来女人熟悉的声音。
“景承哥,你太不仗义了吧?过来这么些天,只顾着陪嫂子啊?”
“嫂子”这称呼尾调拉得又高又长。
冯茵一手接过顾景承手里的早餐,有些惊喜:
“豆浆油条!我的最爱。”
我似笑非笑地睨着顾景承。
顾景承惊慌地推开冯茵,抢过早餐。
“不是的,这早餐是我一大早专门给你准备,和冯茵无关。”
冯茵有些不满,在他胸口猛戳几下。
“用完就扔?你是不是忘了前几天的求婚现场是我帮忙布置的。”
她别有深意地提醒道。
“见色忘友?嫂子,你说他过不过分,这些天只带我玩了几个地方。”
“够了!”
顾景承打断她的话。
冯茵吃了一惊,脸上有些受伤。
毕竟在我们两个人之间,顾景承的选择向来是冯茵。
“冯茵,你自己跟来的别赖我,我也不需要你做这些!”
冯茵眼睛红了红。
我笑笑:“你们两人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先去上课了。”
我转身离开。
顾景承跟了上来,想拉住我。
冯茵在身后惊呼一声。
“啊,景承哥哥,好疼!”冯茵摔倒在地。
顾景承的脚步被定住,下一步如何都迈不出去。
看吧,男人的心摇摆不定,不要也罢。
14.
多亏冯茵的出现,没了顾景承的打扰,我的日子安生了些。
国外的治安并不好,安全起见,我报了器械课。
没想到会这么快用上。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在我身后,特殊的体味刺激着我的鼻腔。
他一手掐着我的脖颈,粗糙的手掌死死捂着我的嘴,操着一口难听的腔调。
“臭婊子,你敢反抗我就弄死你!”
我屏住呼吸,顺从地点点头。
男人满意极了,显然觉得我没有任何威胁。
他迫不及待扒开我的外套,我小心翼翼观察时机。
机会只有一次,我必须谨慎再谨慎。
男人的大掌落到胸前,眼里闪过痴迷和贪婪。
就是现在。
我迅速抽出器械。
一旁却传来顾景承的惊呼声:“你快放开她!”
男人反应极快,两声枪声响起。
顾景承和男人都倒在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我抓到时机开了枪。
顾景承的伤势并不轻。
送医路上,他艰难地握紧我的手,嘴里溢出鲜血。
“诗韵,真好,你没事就好。”
我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内心格外复杂。
我没想到顾景承会掺和进来。
歹徒手里拿着枪,以我们目前的关系,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所幸就医及时,顾景承最后脱离了危险。
我安排了护工,照顾他的一日三餐。
顾景承这个时候总会撒娇:
“诗韵,我想吃你做的葱油煎蛋。”
我应了。
“诗韵,你推我一起去看看风景。”
“诗韵……”
我一一点头。
他康复过程中,我格外顺着他。
日子美好得恍惚回到恋爱之初。
没有冯茵,没有争吵和矛盾。
甚至因为五年的基础,我们都太熟悉彼此了。
一个眼神,我就能读懂对方在想什么。
顾景承办理出院这天,我突然被他用力抱紧。
他低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脖颈间。
“诗韵,明明我们在一起那样好,是我不懂得珍惜,对不起。”
“我也是经历过这次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我不能没了你。”
“以后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人,不会有冯茵,只有你。”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断地抱紧我,仿佛这样才有力气继续说下去。
“诗韵……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顾景承,太迟了。”
“真的太迟了。”
顾景承脸色一白。
“不迟,诗韵,一点不迟。”
“我们可以结婚,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我甚至可以为了你豁出性命。”
“只要你愿意,我们立马结婚生孩子,我会很爱很爱孩子。”
“顾景承。”我挣脱他的束缚。
“可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很感动,也谢谢你的豁出性命。”
“我也努力过,想要给你机会,可是顾景承,我真的不爱你了。”
顾景承仿佛一下失去气力,痛苦地弯下身子。
阳光照在他身上,他感受不到半点暖意。
送顾景承上飞机时,他似乎在短短几天内消瘦了许多,脸颊深深凹陷下去。
见到我,他勉强露出笑容,“抱一个?”
我大方地抱上去。
“祝你以后幸福圆满。”
只是与我无关。
不是仇人,也不是爱人,只是曾经熟悉的陌路人。
15.
飞机飞上云霄,彻底隔断了我们的联系。
学成回国,我和小雪聚会的时候再次听到顾景承的消息。
听说早些年得了严重心理疾病,至今在疗养院修养。
至于冯茵,后来遇人不淑,婚姻并不美满。
我无所谓地扯过话题,向小雪讨教育儿经。
小雪惊喜地握住我的手。
“太好了,我要当干妈了!”
我轻抚肚子,笑得幸福。
感谢小天使选择了我。
怀孕出血时,顾景承将我推出家门。
因为我惨白的脸色影响了他和白月光组队开黑的心情。
我疼得直不起身子,扒拉他的裤脚求他送我去医院。
他置若未闻,狠心甩上大门:“矫情。”
我被好心人送到医院,因为清宫手术急需签字。
我给顾景承打了十几个电话,只换来他不耐烦的责骂。
“你少装了,茵茵痛经住院,现在我必须陪在她身边!”
后来我康复出院,顾景承却疯了般找到我面前,质问我为什么要打掉孩子。
.
从医院回来,顾景承刚好在家。
看见我后他怔愣半秒,一手接过我的行李,脸上挂着熟悉的嘲讽。
“我不就几天没在家,你又野哪去了?早就说了跟你那帮狐朋狗友划清界限!”
见我没说话,他不屑的冷哼。
“除了我,可没人会一直包容你的臭脾气。”
他丝毫没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眼睛一直盯着手机的消息。
我躲开他的触碰,转身上楼。
刚出院身子还有些不利索,我想再休息会。
身后却传来顾景承漫不经心的声音。
“待会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来下厨。”
我知道,他想求和了。
每次吵架,他从来不哄我,电话不打信息不回。
直到我低下头服软,他才会赏赐般递来台阶。
放在以往,我一定非常开心的放下所有小脾气。
可是这次,我内心没有半分欣喜。
我平静地转过身,淡淡应了一句:“好。”
顾景承简单下了个面,端到我面前,脸上还颇有几分自得。
“新鲜出炉的海鲜拌面,你有很久没尝我的手艺了吧?”
我顿了顿,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下。
他似乎从来记不住,喜欢海鲜的是冯茵,而我海鲜过敏。
不过这不重要了。
我刚想开口,顾景承的手机响起。
他不经意扫了我一眼,站起身接电话。
冯茵娇柔的声音隐隐约约从电话那头透过来。
“景承,我的内衣找不到了。”
闻言,顾景承笑得开怀:“傻瓜,我现在就过去。”
他挂断电话,走到玄关似乎才想起我的存在。
“茵茵她生理期刚结束,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话音落下,顾景承便头都不回地关门离开。
如果他回头了就会发现。
那碗面被我毫不犹豫的倒在垃圾桶里。
2.
我回房躺下,心里庆幸我对顾景承没抱什么期待。
所以在回来之前就吃了东西,现在也不至于饿着肚子睡下。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时,一杯滚烫的热水猛然泼过来。
于此同时,耳边传来玻璃杯摔在地上的巨响声。
我惊醒起身,睁眼就看到床边站着的女人。
她捂着手站在我身侧,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淌。
下一瞬,顾景承就冲到她身前,一把抓起她的手细细打量。
接着,更是气急败坏的指责我。
“裴诗韵,你怎么这么恶毒,茵茵才刚出院,人家好心好意给你倒水,你居然泼她?”
泼她?
我扬起还正滴水的脸颊。
左半边脸被开水烫得发红,此刻的我唇色惨白,双目无神。
顾景承有片刻的愣怔,还是冯茵轻轻扯着他的衣袖。
“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景承,你快送嫂子去医院吧。”
听见这话,顾景承也反而开口安抚她。
“这不怪你,你本来就是客人,哪有让客人自己倒水的道理?她自己懒睡了一整天,被烫了也是她活该!”
我没心思听他们指责我的不是。
一把抹掉脸上的水,快步走去洗手间洗脸。
顾景承放开冯茵的手,跟在我身后进了洗手间。
“茵茵她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冷水冲刷了脸上的热意,我没听清他的话,只是敷衍地点点头。
“诗韵。”顾景承一脸内疚,指尖轻触我的脸颊。
“你怎么了?你这两天对我的态度很不对劲。”
我下意识用手肘挡开他。
他身上甜腻的花香熏得我恶心。
我不对劲?
他说这话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顾景承的手僵在半空中,眉头紧蹙。
“诗韵,你又生气了?我说了很多次,我照顾茵茵是因为从小就将她当亲妹妹。”
“我没生气。”
我抬起头,用纸巾擦干水,对着镜子笑了笑。
脸上的红褪去了大半,处理得及时,再抹点药明天就能好了。
“可是你以前……”
没等他说完,我就直接打断他的话。
“冯茵不是也烫伤了?快点带她去冲冲水吧。她一个人总照顾不好自己的。”
“今天很累,我就先睡了,你好好招待冯茵。”
“你……”顾景承张了张嘴,难得在我面前接不上话。
我没管他,打开门回了卧室。
徒留顾景承愣在原地,呆呆看着我的背影。
3.
我反锁好卧室门,重新躺床上休息。
卧室的隔音效果不太行。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总能听到顾景承格外强调的问候。
“茵茵,疼不疼,我帮你涂药。”
“茵茵,有什么想吃的?景承哥给你做。”
我不确定冯茵的听力是不是这么不好,需要顾景承喊得如此大声。
但如果顾景承是为了气我,那他恐怕要失望了。
他大概都忘了,自打冯新出现在他身边开始,他的所有注意力都给了她。
于我,他不过只剩习惯。
如今我也不在意了。
我熟练地掏出耳塞戴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我发现餐桌上放了一个蛋糕。
顾景承坐在一旁,冯茵却不见身影。
“诗韵,迟到的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我有些意外的愣站在原地,没想到他还记得。
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忽然想起二十七岁生日那天,我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
那时候的我大出血,刚做完流产手术,差点丢了性命。
整整十九通电话,他最终不耐烦告诉我,他在陪痛经的冯茵。
那天我有多希望顾景承在我身边。
现在我就有多厌恶顾景承旧事重提。
“抱歉,那天茵茵的情况太紧急了,医生特别强调留院观察,我担心她出意外,所以没能陪你过生日。”
“我不是故意不回家,还有昨天……”
我走上前,拔掉蛋糕上的蜡烛。
“谢谢你送的蛋糕,很好看。”
顾景承愣了愣:“诗韵你……”
我抹了一口蛋糕进嘴里,很甜腻,是我一如既往厌恶的口感。
只是冯茵朋友圈总炫耀,她的景承哥哥给她买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美味。
时间久了,我也不禁好奇,到底什么是独一无二的美味。
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其实生日过了就过了,没必要补回来。”
我笑着看向他,示意他给我让出通道。
顾景承紧锁着眉,显然有点无法适从:“诗韵,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和冯茵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将她当亲妹妹吗,哥哥对妹妹好是应该的。”
我侧身拉开距离,想要去漱口。
恋爱五年,养条狗也该熟了。
可顾景承还是没记住我的口味。
大概在他心里,从来只有冯茵值得他花心思。
顾景承让出位置,只是看我的眼神格外怪异。
我无心搭理。
等到我即将走出他的视线,顾景承忽地一慌,拉住我的手。
“诗韵,周末我朋友聚会,你也一起吧?”
他期待地看着我,不放过我脸上的一丝波动。
放在以前,我肯定已经无比激动地抱住他。
多开心啊,顾景承居然主动将我纳入他的世界。
但是现在我抽出自己的手。
“不了,周末我没空。”
4.
周末没空并不是借口。
大学一毕业,我就跟随顾景承的脚步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从职场的青涩懵懂到如今的独当一面,离不开一些好友同事的支持。
既然打算彻底离开,少不得和他们好好聚一聚。
从前顾景承限制我的社交,为了讨他开心,好友们的邀请我一拒再拒。
如今,我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才恍惚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多少风景。
露营安排在一处出名的风景区,都是年轻人,大家都能玩得尽兴。
小雪趴在我肩膀上委屈:“离开了诗韵姐我该怎么活?”
我笑笑,掐了掐她小脸,还没来得及说话。
小雪就惊呼一声调转我的身子:“那个,诗韵姐我们……”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不用躲,我都看见了。
正前方,冯茵整个人窝在顾景承怀里,微微仰着头。
顾景承躬下身子,迁就冯茵,两个人的脸靠得非常近。
远远看去,宛如一对神仙眷侣在拥吻。
几乎是感应般,顾景承停下动作,视线下意识朝我这个方向瞟来。
看见是我,眼神里飞快闪过一抹慌乱,将怀里的人推开。
“诗韵,你果然来了。”
顾景承三步并两步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一贯的自信从容。
此时,我和小雪脱离了大部队。
顾景承似乎以为我是专程为他而来?
他想牵我的手,我躲开了。
身后传来冯茵的娇笑声。
“景承哥哥,我说对了吧?诗韵姐看到朋友圈一定会来找你的,她那么爱你。”
我点开手机,很快明白过来。
冯茵最新的动态是他们两人靠得很近的合照,身后站着他俩的共同好友。
配文:
“在意的人都陪伴在身边。”
冯茵被顾景承和他朋友包围在中间,如鱼得水。
曾经的我很在意,明明我是顾景承谈了五年的女朋友。
为什么他的朋友对我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我怀疑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一味地讨好他们。
他们聚会,我帮忙找场地买物资,出钱又出力。
最终落得一句“多管闲事”。
现在我明白,顾景承朋友的态度取决于他。
他不尊我爱我,他的朋友自然也看不上我。
顾景承见我半天没反应,没了耐性,拉过我的手直往身后带。
“你之前不是说想要见一下我那十几年的好兄弟吗?我带你过去。”
小雪动作很快,迅速将我抢了回去。
“诗韵姐是和我们出来的,自然要和我们一起。”
顾景承怔住,眼神有些受伤。
“你不是为我来的?”
5.
我摇了摇头,自然不是。
顾景承脸上一瞬慌乱,嘴角勉强牵扯出一抹弧度,似乎在试探。
“那你同事聚会,方便带上我这个家属吧?”
我困惑的抬头看他。
哪怕顾景承表面看起来没有异样,紧抿的唇还是暴露出他的紧张。
他似乎很在意。
恋爱五年来,我无数次向身边的朋友介绍他,期待他融入了我的朋友圈。
可顾景承格外抗拒,说我是在侵占他个人交友自由。
明明这是他曾经最想要的不打搅和自由,现在他反倒不乐意了。
我笑笑,一如他往常推托的样子。
“这不好吧?我的朋友你都不认识,你过来了反倒不自在。”
顾景承还想要说什么,我直接打断他。
“我们各自朋友聚会,有事回家再说。”
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光惬意轻松。
顾景承陆续打来十几通电话,我嫌烦,将他拉了黑名单。
我和他们一起露营看日出,享受难得的快活,补偿过去那个为了爱情放弃了许多的傻姑娘。
小雪掏出相机给我抓拍了一张,“诗韵姐你好美!”
照片里,我身后金光乍现,染透了诸天。
而我脸上是久违的开心。
我忍不住发了朋友圈,配文:“尾声错落,致敬这场相遇。”
顾景承第一时间点赞回复:
“玩得很开心?”
6.
聚会结束,顾景承坚持要送我回去。
我径直走向后座,假装没看到他想要接过行李的手。
“诗韵。”顾景承拉开副驾驶的门朝我示意。
我有些疑惑,闻言看向他:“有问题?”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坐过来,坐后边是把我当司机了?”
我愣了愣,原来冯茵没在车上。
副驾驶一向是冯茵的专座,平时我是一点碰不得。
从前因为这个“女友专座”我没少和他吵。
顾景承气急了,将我赶出房门:
“茵茵她晕车,我当她是妹妹,你作为嫂子让着她点怎么了?”
后来我习惯了后座,顾景承也默认了这点,今天他是犯什么病?
“后座舒服,正好我补个眠。”
“坐前边。”他格外坚持。
来来往往还有我的朋友,我并不想纠结这个小问题。
无所谓地点点头:“好。”
一路上,车里气氛沉闷,谁都没率先开口。
顾景承似乎不太开心,眼神几次偷偷落在我身上,我视若无睹。
凌晨爬起来看日出,我现在只想补眠。
不知过了多久,顾景承突然开口。
“昨天我和茵茵……冯茵只是闹着玩,她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所以……”
“嗯,挺好的。”
顾景承不敢置信侧头看我:“你不吃醋?”
我调整了枕头的位置,让脖子更舒适些。
“不吃醋,能理解。”
一对无关紧要的佳人眷侣,和我即将重新开始的人生没有半点关系。
“那你今早的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顾景承问得小心翼翼,攥紧方向盘的指节泛白。
“随意发的。”
闻言他偷偷松了一口气,脸色不再紧绷,唇角扬起笑意。
“我们好久没过二人世界,今晚我们一起看电影?”
“好。”
就当为了我的五年青春彻底画上句号。
7.
这场电影最后还是没看成。
顾景承刚开车到家,就接到了冯茵的电话。
“景承哥哥,小林子开车太快,我们发生了车祸。”
“我好害怕,你能不能过来?”
顾景承脸色刷的一下变白,手脚慌乱地松开安全带将我推下车。
“茵茵出车祸了,我得赶紧去一趟。”
甚至因为太着急,车轮险些擦过我的脚跟。
我自嘲地摇摇头,或许这个句号早画上了。
回到家,我将属于我的物品一一打包好。
这个房子是我和顾景承第三年租的,那时我们一同升职加薪,对未来有无限期待。
甚至许愿下一次搬家就是搬进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现在我们拥有买房子的经济基础,却没了当初想要和他有一个家的憧憬。
将两人共同回忆整理完,包括当初那张没来得及给他看的怀孕诊断书也一并放在茶几上。
天色将亮,顾景承一夜未归。
冯茵最新的一条朋友圈:
“景承哥哥是我安全感的来源。”
配图:大脸贴小脸。
我反手将两人拉黑删除,搭上最早的一班机,彻底割断了和过去的联系。
8.
接连几天,顾景承待在医院陪冯茵没回去。
冯茵忍不住暗示:“诗韵姐一个人在家会不会胡思乱想。”
顾景承皱眉:“别误解你诗韵姐,她可体谅你了。”
冯茵笑容僵在脸上。
顾景承没察觉,拍了拍她的头:
“你也赶紧找个对象,哥哥不可能每次都能陪在你身边。”
他安置好冯茵回到家。
踏入门口的一瞬,突然觉得家里空荡得可怕。
完全没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顾景承的心当下漏跳了一拍,急切寻找四周。
“诗韵?小韵?”
没有人回应。
他慌忙掏出手机,下一瞬,目光被茶几上的纸张吸引。
顾景承忙不迭地拿起它,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
直到看到上头的诊断,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诀别书。
待到反应过来,整个人仿佛被巨大的惊喜砸中。
顾景承一遍遍仔细确认着诊断书的结果: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这是小韵给我准备的惊喜,对,惊喜!”
他拿起手机,迫不及待地拨通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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