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祠堂内,泛着寒意。
昨夜付岩州说的那些东西,一个都不曾在这里看到。
苏云柔被蛇咬后,吃痛的蜷缩在供桌上,一夜无眠。
直到天亮以后,那些蛇仿佛收到指令一样,四处散去,她额间的冷汗才渐渐落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等到再也看不到蛇的身影时,才瘫软的坐在地上,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看着脚踝处被蛇咬后青紫的痕迹,心里升起一阵苦涩。
她知道昨夜的事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是林清瑶也好,是付岩州也罢,她已经不在意了。
她们夫妇本是一体,她不信付岩州对林清瑶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知情。
到底还要自己怎么做,她们才能放过自己?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林清瑶珠光宝气的走了进来和地上衣衫褴褛的苏云柔形成鲜明对比。
她看着苏云柔蓬头垢面的模样,心里的郁气总是舒缓几分。
“昨夜侯爷折腾了一夜,弄得我都没睡好觉。”
“哎,还是妹妹有福气,能睡个好觉。”
苏云柔听到他的话,冷冷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戏谑。
这样的眼神刺痛了林清瑶的内心,仿佛自己的遮羞布被人扯下,被人看穿了自己的不堪。
她恼怒的上前钳制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的目的。”
“岩州是的相公,你要是再冲他发骚,我就把你扔回青楼去!”
青楼二字让苏云柔平静的眼神中,总算有了一丝波澜。
果然,她们什么都清楚,她们什么都知道。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他对我而言只是哥哥。”
这话让林清瑶嗤笑出声,殷红的指甲在苏云柔的脸上游走。
“呵,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今日柳家的人会上门提亲,你别给我耍幺蛾子。”
整个汴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里只有一家姓柳,是当今的礼部尚书。
他家有两个儿子,长子早就成家,次子是出了名的纨绔。
无论是做妾,还是做正室,对于苏云柔而言都是万丈深渊。
“我不嫁。”
“哼,由不得你,别忘了你的庚帖还在我手上。”
庚帖对女子而言格外重要,一般都是由父母代管,但苏云柔无父无母,就连养母也在几年前病逝,她的庚帖自然就落到了嫂嫂身上,也就是林清瑶。
一旦交换庚帖,这门亲事就彻底定下,由不得他反悔。
她转念一想,马上就要到付老夫人的忌日,按照规矩,这段时间都不会行婚嫁之事。
那就随他们去吧,反正忌日过后,这世上也不会再有苏云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