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娇娇沈知梧的其他类型小说《喜报!绿帽秀才的魔尊儿子他中啦徐娇娇沈知梧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显眼包开双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老大夫?恐怕是我的原因。”沈知梧看一眼儿子与自己相像的小脸,无奈一笑,“当初我昏迷,知县大人让他拿人参给我吊命,那半根百年人参,是医馆镇馆之宝,他拗不过高大人,全都给我用了。”“原来是这样。”沈晏恍然。待讲到宋岱:“宋叔叔说考场见过你,爹可有印象?”“并无。”沈知梧微微垂眼,顿了一下,抿一口蛋粥,接着道:“他既帮你大忙,又派人专程送你回来,我该写个拜帖去。”“那倒不必,我已经谢过。”“何意?”正要打消沈知梧念头,一阵敲门声响起。“嘭嘭!嘭嘭!...沈秀才可在家?小晏?”院门开,乃是沈有根家几人。进到堂屋,未等入座,沈有根便招呼:“狗蛋、牛蛋,来,跪下!”两蛋近前听话跪好,过了一夜又活蹦乱跳的,仰头看着他们老大,眼睛亮晶晶冒星星。...
《喜报!绿帽秀才的魔尊儿子他中啦徐娇娇沈知梧完结文》精彩片段
“孙老大夫?恐怕是我的原因。”沈知梧看一眼儿子与自己相像的小脸,无奈一笑,“当初我昏迷,知县大人让他拿人参给我吊命,那半根百年人参,是医馆镇馆之宝,他拗不过高大人,全都给我用了。”
“原来是这样。”沈晏恍然。
待讲到宋岱:“宋叔叔说考场见过你,爹可有印象?”
“并无。”
沈知梧微微垂眼,顿了一下,抿一口蛋粥,接着道:
“他既帮你大忙,又派人专程送你回来,我该写个拜帖去。”
“那倒不必,我已经谢过。”
“何意?”
正要打消沈知梧念头,一阵敲门声响起。
“嘭嘭!嘭嘭!...沈秀才可在家?小晏?”
院门开,乃是沈有根家几人。
进到堂屋,未等入座,沈有根便招呼:
“狗蛋、牛蛋,来,跪下!”
两蛋近前听话跪好,过了一夜又活蹦乱跳的,仰头看着他们老大,眼睛亮晶晶冒星星。
沈晏未动,这一跪他受得。
却见沈有根、牛蛋娘、狗蛋娘也屈膝一跪,狗蛋娘手上还抱着熟睡的驴蛋。
“有根爷爷,快起来!”
沈晏伸手去拽,沈有根还想挣扎。
却滋溜一下,被提起来!
果然,果然呐!
沈有根内心震撼,激动异常。
他就知道!三个孙子能被找回来,绝对是小晏相救!
沈知梧出声为儿子解围:“有根叔不必如此,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慢慢说便是。”
沈有根于是站直身子,一迭连声应答:“哎哎,是是!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起来起来!听沈秀才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三块碎银递上:
“这是驴蛋的诊金和药钱,县里医馆肯定不便宜,剩下的,等卖了稻,我一定给补上!”
沈知梧没接,望向儿子。
沈晏垂眸。
这三两,大概是沈有根压箱底的棺材本钱。
他拉起两蛋,将银子推回去,正色道:“驴蛋看病没花多少,花得还是拐子的钱。”
只花了一两,还剩五两六文呢!
狗蛋娘赶忙插嘴:“小晏呐,拐子的钱到你手上,那就是你的钱!我问了狗蛋,要不是你,驴蛋早就烧没了,你就是我胡桂芬的大恩人!”
牛蛋娘也劝:“小晏,婶子不会说话,你能把牛蛋找回来,等于救了婶子的命,以后我家牛蛋,任你使唤!”
“是是是,狗蛋也是,我听说城里少爷都有跟班,就让我家狗蛋给你当小弟,正好,他不是喊你老大嘛!说起来,你都救了狗蛋两回,让他天天给你磕头都不过分!”
沈晏摇头,微带笑意:“两位婶婶说笑,不过是喊着玩玩,都是玩笑话而已。”
小弟和小弟,也是不一样的。
他不是什么少爷,不需要当跟班的小弟,也不喜欢。
沈知梧手轻轻搭上儿子肩膀,笑着截过话:“他们小孩子自有一套相处之道,我们大人是不懂的。”
旋即倾身对儿子耳语:“玩去吧。”
沈晏抬头,撞见一双温和宁静的眼眸,无波无澜,一如从前。
他听话地带着两蛋出门去玩。
两蛋在稻茬地里欢快疯跑,沈晏坐在田埂上支着下巴静望。
真好啊,这般平淡的、有人疼爱的幼儿生活,是他前世数万年漫长生命里,最遥不可及的奢望。
也只在梦里能偶尔体味一番。
灵魂深处升腾的满足与欢愉做不得假,幸福地咕噜噜冒泡泡,像是在说:何止万年!
不知沈知梧如何拒绝,最终银子没有收下,灶房柜子里却多了吃不完的鸡蛋。
新衣新鞋,都是后话,按下不表。
父子俩吃完中饭,沈知梧自去书房。
沈晏在院子里转悠几圈,觉得无趣,偷偷溜进去,团在小床上睡午觉。
沈晏单独嘱咐两蛋,两蛋很乖很听老大话,乖到尽职尽责把沈小桃送到家。
沈小桃挎着篮子进院门的时候,她娘正在给猪喂食。
“死哪去了!老娘死喊也喊不到你!”
壮妇人将猪食倒进猪槽,转身叉腰怒瞪大女儿:“累死了,做饭去!”
“姐,都怪你,害我肉都干了!”一个小胖子横冲直撞过来,靠在他娘——壮妇人腿边,手里高举着一截猩红的田鼠肉。
“虎头找不到你,一上午吵死了!老娘干事都干不痛快!”虎头娘摸着虎头的猪脑,嘴上一个劲抱怨。
沈小桃默不作声地揭开挎篮上的抹布。
虎头娘眼尖,一眼望到肉,抢到手上:“这么多肉!哪来的?”
“帮小晏弟弟烤猪腿肉,他给的,说这叫报酬。”
“是小晏呐...啧,给你你就要啊!快送回去!”嘴上这么说,虎头娘脸上却舍不得。
沈小桃静静看着,半晌才接话:“狗蛋和牛蛋也有,一人一碗。”
“啧!”
“娘~!”虎头不满,眼珠子转了转,仍然举着他那田鼠肉。
“闭嘴!”
虎头娘塞了一块肉堵住儿子嘴,满满一碗肉瞬间豁了个口子。
虎头嘴里包着肉,香的舍不得咽。
他得意地凑到沈小桃跟前,故意道:“姐(吧唧吧唧),肉这么香(吧唧吧唧),你不会偷吃了吧!(吧唧吧唧)”
“没有偷吃。”沈小桃平静张口,一股味道逸出,差点呛死虎头。
“咳咳咳!”虎头好险没把肉喷出去,舌头勾住肉,梗着脖子,硬是咽了下去。
“你吃了啥!好臭!娘~!”
虎头娘心疼地一手给儿子顺气,再次瞪大女儿。
“小晏弟弟请我吃饼,说是他爹烙的。”沈小桃说完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很好吃!”
“臭死了!真可怜,他故意整你玩呢!这都看不出来,大~笨~蛋~略略略~!”
虎头靠在他娘怀里,冲沈小桃扮鬼脸吐舌头,却没如愿见到沈小桃如往常那般。
沈小桃面无表情的,他突然有点害怕。
虎头抬头又想告状,沈小桃却蓦地出声:“碗是小晏弟弟的,他说用完放牛蛋那里。”
说完就去灶屋做饭。
虎头娘只顾着想,沈秀才那样的人物,怎么拿大葱烙饼!
见儿子扒着她腿作怪,她顺手又塞两块肉,其中一块,塞进了自个嘴里。
中午吃饭时,肉碗摆在桌中间。
大人的筷子伸个不停。
虎头娘夹起一片肉,放在大女儿碗里,笑意盈盈道:“小桃今天真不错,给家里赚了一碗肉!”
虎头伸着脖子,期待的小眼神直瞟。
全家人吃着饭,视线若有若无的都在那片肉上。
接下来,沈小桃应该像往常一样,谦让地把肉夹给弟弟。
然后获得全家人的夸赞,夸她懂事,夸她有姐姐样。
他们瞟那片肉,瞟得脖子酸,瞟到一只眼抽筋。
终于,沈小桃夹了起来!
一口包进嘴里!
“呜呜呜~!”虎头干打雷不下雨。
“哎哟,奶的乖孙嘞,不哭不哭,来来来,奶给你夹给你夹!”
虎头奶撇着嘴,斜了一眼贪嘴的孙女,赶紧给宝贝大孙子夹肉,全然不管虎头碗里,肉已经堆得冒尖。
虎头爷嚼着肉,惯常不做声,但脸上很不高兴。
虎头爹皱眉,沉默地给儿子夹肉,嘴角下拉,以示不满。
虎头娘看着沈小桃,收了笑,失望地摇头,捣了一筷子青菜进嘴,嚼得咯吱咯吱响。
饭桌上气氛紧张,似乎都是沈小桃的错。
可沈小桃今年九岁,自记事以来,头一回没去关注谁的眼色。
她闭着眼嚼肉,无知无觉,只在心里问道:
小晏弟弟,为什么不能是我弟弟呢?
心声小小,不知是在问谁?
小晏弟弟,为什么你不能是我弟弟。
无人答她,可她并不在意。
……
“爹,好不好吃?小桃姐姐烤的,特别香!”
“嗯。”沈知梧吃得矜持克制,可惜那支棱起来,微微抖动的耳朵出卖了他。
昨晚虽减了米,但减的不够多。
锅里还剩几口饭,沈晏铲到碗里,一粒没剩。
“别撑着,剩的晚上吃就是。”沈知梧阻止。
“要吃完的,不能剩。”
沈晏摇摇头,尽力扒拉,一碗却径直递到他面前。
沈晏眨眼:嗯?
沈知梧点头:嗯!
饭毕,肉剩不少。
父子二人,你嗝我也嗝。
场面一时异常滑稽。
反正沈知梧自此以后,再不提枕米收惊。
枕米的变成他,吃撑了阿晏。
唔,不划算。
……
沈有根家。
十口人挤在方桌,剩一个小的睡摇篮。
桌中间两大碗肉。
重新蒸过之后,热气直冒,喷香勾人。
狗蛋娘扭扭腰,利落起身两筷子落在不同肉碗:“小桃这手艺没的说,小晏那孩子真是,也太客气了!”
“爹、娘,你们多吃,这可是咱狗蛋孝敬您二老的!”
狗蛋娘给公爹婆婆一人夹了三块肉。
“好,好!我跟你娘吃自己夹,你给狗蛋多夹点!”
沈有根见狗蛋今日不似以往那般馋,才夹了两块肉。
哎哟,狗蛋这是懂事了啊!
“哎!”狗蛋娘脆声应下,可那筷子进了肉碗,再进的就是她自己碗。
——狗蛋哪需要她操心!
牛蛋娘就慢了一步,好几双筷子抢先,两个肉碗眼见着空。
她尴尬地夹起最后一片肉。
好么,薄到透光!
——这特么还尽孝个屁!
牛蛋娘往左一看,自家男人和大儿子碗里,还剩两三块肉。
往右一看,牛蛋碗里自始而终就他自己夹的一片肉,吃得还剩半片。
她便想给牛蛋。
牛蛋察觉他娘视线,转头见那轻飘飘一片,疑惑:奇怪,娘今天怎么就抢到这么点?
于是他把半片肉夹到他娘碗里,憨笑:“娘吃。”
他吃过了,但老大吩咐过,谁也不准说,他很乖的,绝不说。
牛蛋娘心里五味杂陈,肉简直要香掉舌头,可她咽不下去。
看狗蛋娘嘴里嚼肉,腰身时扭,目光虽下垂可脸上神气得意,牛蛋娘登时火气直涌,就要发作。
“咳嗯↘~!”
可婆婆暗暗瞥过来,又重重咳一声警告,牛蛋娘只能将这把炽盛心火压到肺里。
直到晚间,被压的火山喷发,麒麟腿一脚蹬下。
“嗷嗷嗷!...嘶~,要死啊!你发什么猪瘟!”乌漆嘛黑,牛蛋爹“咚”的一声,滚到里面,疼得龇牙咧嘴,愤愤低吼。
“我发瘟? !”刘翠花嚯地坐起身,“你是少吃几块肉会死?没看我还没给你爹夹!”
“噢怪我? !等你夹,老子还能吃到肉!你自己手慢,抢不到肉就拿我出气!”
“我...我是为谁啊? !”刘翠花发颤哽咽,抬手抹泪,声音低下去,“你这当爹的就真不管?等收完稻卖了钱,爹送狗蛋去读书,咱牛蛋怎么办?”
“这还没影的事,你急什么!”
牛蛋爹不当一回事不说,夹着腿嗤笑。
“嗤!真要送狗蛋,送就是了,送谁不都一样!”
“狗蛋认了字,回来教牛蛋,村里不都这样干!你这一天天的,净是瞎操心!”
这话确有一分道理,村里儿孙多者,都是择一人去学。
都知道沈秀才教书用心,若只管认字,且下功夫去学,快者两年便能认个全乎,会写常用字,能看官府告示,能懂各种契书。
若是学珠算、管账本事,得再多学个两三年。
而真正奔着科举一路死磕的,唯有沈老六的孙子铁蛋,算是有点天分,家里也愿意供他读。
“那能一样吗?狗蛋玩心多重,哪会好好学?再说,凭什么咱家牛蛋就得捡她家狗蛋剩的?”
刘翠花又激动起来:“爹现在是打着只认字的主意,可以后呢?你别忘了,他以前可没想过让家里谁去认字!”
刘翠花其实是担心公爹和沈老六较劲,胡桂芬再一撺掇,公爹以后要是改主意,想供狗蛋科举可咋办? !
“越说越没谱!爹有主意,听着就是...哎,睡了睡了,一天天的就是太闲了...嗬——呼~!嗬......”
牛蛋爹翻身面壁,一会儿功夫竟鼾声如雷。
可漫漫长夜,几多思量,能有几人真正安眠无梦到天明?
考院门口已经排了十几人,最前方县衙衙役手举火把,将考院包围。
沈晏排上去,沈知梧二人远远站着。
渐渐排队之人多起来,周围送考之人被衙役隔在远处,无一人喧哗,气氛严肃。
放眼看去,有如沈晏这般的小少年,有二十好几的青年,甚至还有些花白胡子的年老者。
昏暗中曦光破晓,一声钟鸣,队伍前进。
轮到沈晏时,他往前进到一间简陋的屋舍,应是临时搭起。
沈晏脱下衣衫,交给两个衙役仔细翻查,另一个衙役检查考篮。
考篮里东西不多,笔墨砚、镇纸自备,孙老配的驱虫药物,一卷油布。
稿纸、蜡烛、饭水考场提供,不许私带。
待他报上籍贯名姓,旁边坐在凳子上的中年人打开画卷,核对他的相貌。
这人穿着一身青色官服,盯着他的脸,又看画卷,眼睛简直亮到发光。
盯得沈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接过衙役递来的衣裳套上。
不用想,这人必是九河县知县高升无疑了。
“咳嗯~”
坐凳的还有一人,一声轻咳提醒,高知县这才恢复正常,捋着蓄起的短须,向衙役矜持点头。
从搜身房出来,衙役引路,领沈晏去考棚。
这个方向...不妙哇!
不是不妙,大大不妙,传说中的臭号!
县试考棚取甲乙丙丁戊...成排,每排角落都设恭桶。
沈晏分在戊排十六号,最末位,角落那个崭新大恭桶,表面锃亮还上了漆。
再新今日也要用不少遭,沈晏一时不知该同情它,还是同情自己,面无表情地坐到考棚里。
对面丁排那位仁兄,二十好几,穿着富贵。
本来愁眉苦脸,见有人与他一样倒霉,立马开怀,咬着后槽牙憋笑。
笑毛!
沈晏心下呵呵,等着吧,他才不怕!
离开考还有一段时间,沈晏静下心来,仔细检查考棚。
考棚狭小封闭唯正面无遮挡,棚顶无漏,桌板光滑。
县试一年一考,高知县每年都要翻新一次,就怕出纰漏。
考生全部进场,此时已天光大亮,衙役发下蜡烛等物品。
一声钟响,发下考卷、稿纸、作答纸。
两声钟响,考生作答。
大雍童试包含县试、府试。
考生不以年龄分级,考卷统一。
县试、府试题型一致,只县试五场,府试三场,第一场为正试。
与前朝不同,大雍秉承宁缺毋滥的原则,从童试便开始筛选,题量惊人。
沈晏从头通览考卷,题型有四。
其一,四书题默出短句十道、长文一篇,五经题默一段,选一经作答即可。
考最基础的背诵理解,意思很明确,记性不好的别来,当官也是迷糊官,忘性大。
其二,数算十道。
测考生应变、逻辑能力,若想考中,最少对八道,这都算不明白,还想做官? !
其三,小策论。
三百字以内,出题范围选自五经,也是选一经作答,需与第一题所选经一致。
其四,诗赋。
四言绝句诗,是四类题中最为简单的一题,大差不差就行,除非有两人前面三题作答不相上下,否则不是改卷考官关注的重点。
镇纸一划固定,默写而已,无需草稿,沈晏直接于答题白纸开始作答。
默写题第一道较为简单:知者不失人,有杀身以成仁。
沈晏一看,便知出自《论语》,遂补齐:
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志士仁人......有杀身以成仁。
越往后题出的越偏,往往前一句出自《中庸》,后一句出自《大学》。
脚步声不断靠近,新娘心乱如麻,只因洞房之夜,新郎却不是她心上人!
“站住!不许过来——!”
(沈·无声呐喊戛然而止·晏:不是,大妹子,你喊的我词啊!)
新娘尖声喝止,绝非虚张声势。
只见她拽下盖头,面色狰狞,婚服衣袖下,赫然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
新郎闻声停下脚步,不发一言,静静站着。
许是觉得方才反应有些过激,新娘急忙找补:“我、我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对!我不舒服!”
似乎终于找准节奏,她放缓语调,娇声自舌尖旋出:“你身子弱,我怕过了病气给你。有空屋没?你去睡其他屋吧!”
……
徐娇娇哪能让沈知梧碰她,她可怀着身子,金贵着呢!
况且她自觉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既然已和谢公子互许终身,当然要为谢公子守身,怎么能和沈知梧苟合?
虽然她和沈知梧的婚约在先,可是那是她爹做主定下的!关她什么事!
订婚时徐娇娇就觉得沈知梧配不上她!
媒婆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她又不是没见过。
这厮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书呆子罢了!
订完婚没过几日,从沈家村传来消息,沈知梧侥幸中了秀才。
爹娘庆幸婚约已经定下,嫂子们和村里女人羡慕恭维嫉妒。
但徐娇娇开心不起来。
不就是秀才娘子嘛,怎么显得像是她徐娇娇走了狗屎运高攀一样!
呵呵,明明是她旺夫好吧!
徐娇娇一直觉得自己与村里那些村姑不同。
徐家村是小村子,在沈家村西边。
她上有三个兄长,她娘老蚌生珠以高龄产女,可是件稀罕事!
农家女儿不会娇养,但徐家倒没有苛待她,平日只做些轻简的农活。
风吹日晒难免,可她徐娇娇仍是十里八村少有的白皙娇娘。
脸蛋呀、身段呐,啧啧啧,更是连镇上王地主家的小姐都不如她!
可能上天也觉得只嫁个秀才委屈了她。
才会在两个多月前,让她遇到温柔多金的真命天子!
那日,她照常出门打猪草,竟在山沟里发现一名受伤昏迷的俊美男子。
走近一看,那人衣衫沾满血迹和泥土,可难掩其布料华丽名贵。
日光下,银线绣的暗纹光华流转。
出于本能,她不想男人被村里人发现,就将其安置在山上一处洞穴中,瞒着家里时不时上山照顾。
一个多月后,男人伤势完全好转就要离开!
徐娇娇急死了!
男人温和有礼,一举一动气质非凡。
就算沈知梧那厮拍一辈子马,也不可能追得上!
这可是她命中注定的缘分和...机遇!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徐娇娇大胆示爱,于是在山洞里度过了一段短暂的时光~。
可惜鸣金之后,谢公子却说暂时不能带她一起走!
她心里失望不已。
谢公子却解释说,他身负血海深仇,怕她受到伤害。
唯有手刃仇敌,等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后,才能来接她!
徐娇娇信了,没有要求跟着。
毕竟她一个弱女子,连自保都做不到。
她告诉谢公子,自己是不想成为他的软肋,愿意留在徐家村等他回来,要谢公子留了一枚定情玉佩作信物。
谢公子走后,徐娇娇本想说服爹娘退掉亲事。
不知道谢公子什么时候会来接她,她不能背叛。
没想到她竟然幸运地怀了孩子,谢公子若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若是想把孩子生下来,就只能便宜沈知梧了。
沈知梧那厮虽侥幸中了秀才,可从那时起身体就变得不好。
短命鬼,定然活不长!
不过能给她徐娇娇和谢公子的儿子当爹,也算是沾了福气。
对,一次就中,这运气好的,让徐娇娇觉得自己必定一举得男!
……
沈知梧站在面前沉默不语,苍白的脸瘦脱了相,颧骨撑着皮,毫无血色。
看他病歪歪的,徐娇娇安心不少。
这人今晚若是敢用强,呵呵,可别怪她下手太狠!
徐娇娇深恨沈知梧无声的压迫,以为他是不满新婚之夜分房睡,便忍着厌恶继续说道。
“我是真心为你着想,你也知,咱俩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羞涩一笑,意味深长。
“你如今身子虚,合该好好养一养,若是因为我让你更虚弱,我心里可会不安的!”
眼圈微红,泪盈于睫。
灯下美人垂泪,她如此伤心内疚,这书呆子不得感动死!
然而——
徐娇娇在想屁吃!
沈知梧今日午时拜完天地后,肩背立时如同上了枷锁般沉重,胸闷气短,下午强撑着送完宾客已是极限。
此时见徐娇娇口不对心,实在厌烦。
素日不起波澜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何必作这般姿态,你既不愿嫁我,为何不答应退亲?”
沈知梧心内无解。
身体每况愈下,他预感自己恐怕时日无多。
前些日子去找徐父徐母商量退亲,至于订婚时下的聘礼,便作为给徐家的补偿不用归还。
退亲本就有碍女子名声,他主动上门,甚至请徐家村村长作见证,便是想把对徐娇娇的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叫旁人知晓实情,不至于误以为是徐家悔婚。
徐父徐母当然一万个愿意。
这沈家小子虽说是秀才,但那身子看着实在是撑不了多久。
活秀才那是好女婿,死秀才能顶什么事!
他们可不想女儿嫁过去年纪轻轻的当寡妇。
从前是不想把事做太绝,也怕女方主动退婚传出去不好听,如今沈知梧主动上门退亲再好不过了。
然而老夫妻俩怎么也没想到,之前早就吵着闹着要退婚的女儿,居然哭着喊着不愿意退了!
徐父徐母:……
天爷哎,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徐娇娇不愿退亲,沈知梧自不会强按头。
他今日本就没打算碰她。
将死之人,残烛之身,他沈知梧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到死心中也惟有圣贤书!
从前种种,不过遵父母之命,行媒妁之言罢了。
父母已逝,他只想顺从己心。
“不是!.....我没有!.....我......”
沈知梧态度冷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徐娇娇从小惯使的伎俩不起作用,竟一时不知如何狡辩,支支吾吾的十分尴尬恼怒。
沈知梧才不等徐娇娇想好借口,抠起长凳上的一截蜡烛转身就走,动作都变得异常丝滑。
看便宜爹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沈晏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他的节操保住了!
徐娇娇也松了一口气。
烛影摇红,沈晏便见这女子从贴身里衣里,取出一枚成色普通的玉佩,对之深情低唤:“谢郎~!”
千般婉转,万般缠绵。
沈晏:呕~!
很难评谢谢!
看来便宜爹头顶的帽子,绿得都快发黑了!
沈晏不知具体内情,之前还道是奉子成婚,但听二人对话,又见这女子口呼情郎。
啊这......
好好好,想不到他沈晏有一天也成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姓谢的奸夫是吧,他记住了!
……
北边帝都,雍京城外二里地。
残阳未尽,橘染西天。
四匹通体黝黑的骏马拉着马车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
偶有衙役、商队、行人相遇,迎面见了马车上的徽记,慌忙退避路侧。
“几时能到?”车帘后传出一声些许不耐烦的问询。
侧面骑马的护卫忙驱马上前笑着回话,熟练地讨好:
“回禀世子爷,天黑前便能到府,小人已经提前差人知会府里了,老夫人、夫人还有少夫人知道您回来,定高兴地等着您回去用晚膳呢!”
“善。”
九河县治下,清河镇沈家村算是大村落,二百多户人家,无一外姓。
前朝末年外族入侵,北地战乱频生,皇室倾颓。
沈氏族长当机立断,举族南迁至此避乱。新朝建立后,修宗祠落地生根。
如今,大雍建国九十余年,沈氏家族居于此已过百年。
沈氏祠堂就建在村中心。
祠堂附近一口深井,不远处一棵千年老槐树。
六月精阳,盛夏午后蝉鸣聒噪,老槐树下难得阴凉。
村人纳凉闲谈时,沈知梧永远是话题中心。
谁让他是沈家村百年来唯一有功名的读书人呢!
“好不容易盼来个文曲星,愣是留不住!”
“要我说就是咱们老沈家祖坟没文气,当年太爷他们逃难时,就该把进士坟挖了一并带走!”
“呸!沈老六你再胡咧咧,当心族长知道了又要抽你!”
“别吵了!哎,这都三天了,咋没见沈秀才出门?”
沈家村关心子侄小辈的叔伯爷们,不免忧心迷惑。
下地干活都要绕路经过沈知梧家门前,一天两趟的,可喜宴过后就没人见院门再开过。
“娶了美娇娘,怕是爬不起来喽~!”
成了亲一顿饭能炫三海碗的汉子们,互相挤眉弄眼。
“爹,啥是美娇娘,为啥娶了美娇娘就爬不起来?”
小屁孩儿呼噜着鼻涕泡,傻不愣登的。
“……”
汉子被问急了眼,随手赏给自家倒霉孩子一个大bi兜。
“去去去,边儿玩去!”
望着自家娃儿哇哇哇抹着眼泪哭着跑远,汉子好不得意:当爹好啊,耍威风就是爽!
“啪!”
“啪!”
连续两个大bi兜。
“不争气的东西,闲出屁来了,老子饭给你吃饱了,没事干欺负我大孙子!”
“哈哈哈沈老六你轻点打,打重了你家老太爷心疼孙子,夜里恐怕要来扇你喽!”
……
沈家村人的担忧沈知梧并不知晓,自成亲那日后,他便一直宿在书房。
干烙饼摞成堆,饿了顺手抓了啃,就着水下咽,不耽误他读书就行。
就是死,他也要死在书堆里!
徐娇娇从窗边偷偷瞧过,气到打鸣。
“书呆子!病痨鬼!看看看,都要死的人了还看什么破书!”
真是不知好歹,她肯嫁,沈知梧不应该天天供着她哄着她吗?
这是什么态度!
啊对对对,不看书天天舔你就对了!
徐娇娇日日抱怨咒骂,跟念经似的,沈晏魂都麻了。
想知道谢奸夫的更多消息,就只好忍着。
也不知是不是徐娇娇念叨多了,沈晏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压制着他的神魂,甚至试图控制。
稍不留意就会陷入恍惚,半天回不过神来,诡异得很。
转瞬便是八月未央,天气转凉。
胎儿渐渐成型,孕腹稍稍显怀,徐娇娇于是越来越焦躁。
徐娇娇缓解焦虑的方式很致命——她打算悄摸摸干掉沈知梧!
这人看着苟延残喘,但就是吊着一口气死不了,等不了了!
为此,徐娇娇日夜琢磨。
不是想着往面粉里掺巴豆粉,就是打算趁沈知梧去茅房时弄湿他的被褥。
招数虽老但胜在阴险。
徐娇娇蹲在茅坑上畅想着,捏住鼻孔,张着大嘴发出恶毒的笑声。
“桀桀桀桀!”
若无意外,沈知梧那破败的身子肯定熬不过去。
不出意外的话,那肯定要出意外了!
——计划全部失败!——
徐娇娇怀疑她撞鬼了!
她有证据!
每回刚从嫁妆木箱里翻出巴豆粉,瞌睡虫就上头。
活像八百年没睡过,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
迷迷瞪瞪跟被人提溜着似的,往床上那么一甩,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沈晏深藏功与名。
摄魂获取徐娇娇记忆,如今的他还做不到。
但催眠大法绝对好用,虽然用完他神魂会更虚就是了。
尽管会虚,沈晏却无法漠视徐娇娇暗害沈知梧。
只因其中因果已经牵扯到他本人,且牵连甚深。
这因果,他可不背!
徐娇娇谋杀计划屡屡失败,肚子却越来越大。
平日里只能心虚地躲在房里,非必要不出房门。
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
这日,沈知梧饼啃完了去灶房烙饼。
徐娇娇齐胸端着大碗正要出来,见他突然出现,吓得一脸煞白。
她尖尖的肚子正对着沈知梧,见沈知梧视线投来,立时慌得想用双手捂住,欲盖弥彰。
大碗自是顾不上了,往后一扬,越过头顶正好砸进灶下柴堆。
碗中汤饭好险没全盖头上去。
沈晏:哦豁!便宜爹终于发现头顶绿帽了!
生死看淡,魂飞魄散,什么也比不上吃瓜要紧呐!
只见,沈知梧瞧着徐娇娇高高隆起的腹部,愣神了一瞬后,淡漠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冷肃。
然神情却只冷凝了这一息,便再次将徐娇娇视作空气,自顾自去烙他的大饼。
就这! ?就这? !
你是王八?还是不是男人,这都能忍? !沈晏难以置信。
难不成便宜爹当真是书呆子?
原地满头满脸滚热汤汁的徐娇娇,愣是吓出一身冷汗。
只是见沈知梧一句话也没说,似乎是当作无事发生。
又等了几日,竟也完全没有动静,像徐娇娇这种没脸没皮的,直接就精神胜利了:
对对对,之前是她想岔了!
也是,自己这一胎必然是儿子,沈知梧也算是有后,怎么可能会不认!
必然是默认了啊!
徐娇娇完成自我说服,第二天便挺着肚子,大摇大摆地去村里晃悠。
……
时间一晃而过,沈知梧成亲已八个多月,徐娇娇有孕快满十月。
“沈秀才!你娘子在井边摔了一跤,羊水破了!”
一声惊叫由远而近。
听见有人叫他,沈知梧艰难地从床上爬起,踉跄着挪到书房门口。
小院里,四个婶子抬着徐娇娇进了主屋。
见沈知梧露面,余下的妇人七嘴八舌地向他解释。
这些时日,徐娇娇经常找村里妇人搭话,众人见她有孕,都高兴沈知梧有后了,便也愿意带她一起,做做针线活聊聊天。
“沈秀才,我真的没推你家娘子,我就井边打个水,我...哎哟,这叫什么事!我已经喊我家大壮去隔壁村请刘产婆了!”
“六婶,我自是信你!”沈知梧知晓徐娇娇故意讹六婶是为了制造早产的假象。
成亲前徐娇娇对于退婚十分抵制,他当时疑惑,直到后来发现徐娇娇大了肚子,才明白过来。
趁产婆还没来,众人不再多话,一群妇人烧水的烧水,寻剪子的、找帕子的,各自忙活。
“产婆来了,快!”
“啊——!疼!好疼!”
隔着房门,徐娇娇惨叫的声音不断。
“胎位不正,怕是要难产!”
刘老婆子心头一紧。
“小娘子莫再喊叫,省点力气免得脱力!先别使劲,待婆子我正正胎位!这胎儿须得头朝下,才好下来!”
刘产婆不愧是接生好手,自有不外传的本事。
当下趁着羊水未流尽,摩挲着产妇的肚皮试着正胎位。
徐娇娇摔倒时没注意角度,肚子磕在尖石头上,正中沈晏脑瓜子。
自胎儿慢慢发育后,他的神魂与肉体渐渐相合。
凡胎脆弱无比,徐娇娇猝然倒地,沈晏没防备,这一击直接让他痛至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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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察觉有人在推,他很快清醒过来,又听到头朝下好生,乖乖顺着力道换了体位。
“咦!正了正了!”刘老婆子惊喜,看来她宝刀未老手艺见长,今日竟是这般顺利。
“小娘子,现在可以使劲了!小娘子?”
徐娇娇又委屈又怕痛,早嚎没了力气。
她不后悔冤枉别人推她,只是怎么那么倒霉,倒地的时候,肚子刚好撞在石头上!
“这可怎么好!”刘产婆见徐娇娇脱力,没了主意,慌忙出来寻沈知梧。
“沈秀才,你拿个主意,你娘子眼下难产,老婆子没本事,便来问问你,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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