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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超强的后续

嗷三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对于前言,傅桉表情毫无变化,自己又不是才活了十几年的闺阁女儿,听不得一点混话。她,傅桉,可是死了七百多年的女鬼啊。更何况从前的道门,可不像现在这般各家修行,家族之间还算和睦相处,那可是刀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条路,别说是混话,就连邪门功法也见过不少。直到听到林晚林后半句,傅桉才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头,“想知道白霜和周和的关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面对两人的表情,傅桉又接着道:“如果孩子是周和的,说不定他今晚就会亲自去看看白霜。”傅桉是鬼,轻易就能看到白霜腹中的孩子与周和之间连着血线,俗世间常说血脉相连,便是如此。忍着诅咒带来的血肉剥离的痛苦,也要孕育自己的子嗣。周和这个人,远比三人想的还要能忍。这样的性子,倒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傅桉倏然嗤...

主角:林晚林春桃   更新:2025-01-23 17: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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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林春桃的其他类型小说《女主她超强的后续》,由网络作家“嗷三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于前言,傅桉表情毫无变化,自己又不是才活了十几年的闺阁女儿,听不得一点混话。她,傅桉,可是死了七百多年的女鬼啊。更何况从前的道门,可不像现在这般各家修行,家族之间还算和睦相处,那可是刀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条路,别说是混话,就连邪门功法也见过不少。直到听到林晚林后半句,傅桉才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头,“想知道白霜和周和的关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面对两人的表情,傅桉又接着道:“如果孩子是周和的,说不定他今晚就会亲自去看看白霜。”傅桉是鬼,轻易就能看到白霜腹中的孩子与周和之间连着血线,俗世间常说血脉相连,便是如此。忍着诅咒带来的血肉剥离的痛苦,也要孕育自己的子嗣。周和这个人,远比三人想的还要能忍。这样的性子,倒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傅桉倏然嗤...

《女主她超强的后续》精彩片段

对于前言,傅桉表情毫无变化,自己又不是才活了十几年的闺阁女儿,听不得一点混话。
她,傅桉,可是死了七百多年的女鬼啊。
更何况从前的道门,可不像现在这般各家修行,家族之间还算和睦相处,那可是刀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条路,别说是混话,就连邪门功法也见过不少。
直到听到林晚林后半句,傅桉才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头,“想知道白霜和周和的关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面对两人的表情,傅桉又接着道:“如果孩子是周和的,说不定他今晚就会亲自去看看白霜。”
傅桉是鬼,轻易就能看到白霜腹中的孩子与周和之间连着血线,俗世间常说血脉相连,便是如此。
忍着诅咒带来的血肉剥离的痛苦,也要孕育自己的子嗣。
周和这个人,远比三人想的还要能忍。
这样的性子,倒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傅桉倏然嗤笑了一声,随后抬起右手,指尖浓厚的鬼气萦绕,随后鬼气缓缓落于地面,几个眨眼的功夫,鬼气便如同捏泥俑般化作三人的身形,连带傅桉头上的帏帽都一起幻化出来了。
傅桉看着鬼气化作的人偶,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身子凑近易轻朝,在他的衣领上捏起一根头发放在左边第一个黑气化作的人偶头上。
只见黑光一闪,那人偶扭了扭胳膊,确定肢体可以自由行动后眨了眨眼,表情在下一瞬变成和易轻朝此时一样的正经表情,唇角没有半点上扬的弧度。
林晚林有些惊奇地围着人偶转了两圈,仔细地看了又看,就连人偶的衣角都没有放过。
“真是神了,连衣服的纹样都做得一模一样,我也会使傀儡术,但并不如你逼真,老大教教我吧~”
傅桉闻言挑了挑眉,林晚林上一次叫自己老大,还是因为天味仙酒楼中画的金光符咒,明明心里对自己诸多防备,却能为了一些术法低头,道门这一代的子弟…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
傅桉并未接话,而是从林晚林的衣领上也拿起一根发丝放在中间的人偶上,黑光一闪,那人偶的五官立马生动起来,挂着与林晚林一般的娇矜。
这下,连易轻朝都忍不住凑近观察起了人偶,他从小就将自己视为道门之光,虽修行方面更专注自家道法,也会看些百家杂谈,可好友林晚林却是学百家之长,各家道法不说十成十,那也是能使十之七八。
易轻朝曾见过林晚林施展傀儡术,但做不到如同傅桉所做的人偶这般,能连衣衫细节都幻化出。
想到这里,易轻朝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桉,这绝对不是他所知晓的任何一个道法。
“你的鬼术很熟练。”易轻朝肯定地开口道。
“难怪老大不愿意教我。”林晚林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人偶,鬼术需要使用鬼气,但自己是道门子弟,自然不可能有鬼气,只是可惜了这绝妙的人偶术。
对于易轻朝和林晚林的话,傅桉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开口道:“不出意外,这三个人偶在十二个时辰都能自行行动,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让人偶出去和周府的人打交道的。”说完,傅桉朝着自己的那个人偶吹了个口气,人偶理了理头上的帏帽便坐下了。
易轻朝仍是看着那几个人偶,蓦地开口道:“那如果出了意外呢?”
“出意外?”傅桉转身看着易轻朝,唇角挂着不明的笑意:“那就当我们三人闭关在屋子里吧。”
看着易轻朝微皱起的眉头,傅桉又道:“你方才当众说出昨夜见鬼,这府里心虚的,知情的,怕都想着法子和女鬼撇清关系呢,说不定还要连夜烧些纸钱。”
易轻朝抿了抿唇,这个傅桉行事有时过于大胆,可话却是在理的。这几日周府只怕人人自危,若白霜真的怀上周和的孩子,今夜便是他们去见白霜最好的机会。
傅桉又看向一旁没有开口,始终安心画符的林晚林,她倒没想到林晚林这跳脱的性子,竟然在画符时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眼见林晚林就要画上第三张符纸,傅桉连忙开口道:“周夫人那张随意画些图样,能够以假乱真过去就可,她可不会把你林道长的符咒随身带着。”
林晚林下笔的动作一顿,随后再次提笔依着符咒的形状画了些线条与圆圈,“她跟女鬼勾结,自然不敢随身携带我们道门的符咒。”言落笔落,林晚林顺势将三张符咒叠成三角形递给傅桉,“最上面的是给周夫人的。”
傅桉接过符纸塞入袖中,随后抬手勾起帏帽,将自己的面容重新遮挡在帏帽之下。
“走吧,诸位。”
“今夜怕是有场好戏。”

“在下道门,林晚林。”
易轻朝听着林晚林跟周和说话,也知道到了自报家门的时候,在心里悄然做了一番准备,又无声呼吸了好几下,才抬手朝着周和拘了一礼,“在下易轻朝。”
傅按倒是没去关注易轻朝的状态,隔着帷帽下的纱段看向周和,唇角略微勾了勾,嗓音却不动声色接着道:“易家道人傅按,见过周老爷。”
有趣有趣,周和这人身有红光,可见手上曾沾染血光,黑气绕身,聚集在头顶却不裹挟肉身......
思绪一顿,傅按将眼神又看去易轻朝与林晚林二人,也不知这两人有没有看出点门道,自己只是应易轻朝他爹的恳求,保他俩的性命安全,抓住作乱的邪祟和揭露雇主背后的故事,可不是一碗三锦鱼羹能换来自己的费心。
眼见三人站起身来一一介绍,周和心中暗自点头,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易家乃道门之首,这位易轻朝虽不爱说话,可那宠辱不惊的表情,周身的气派却是做不得假的,而他身旁的傅按…刚刚看自己的一眼,竟有种心脏被捏住的窒息感,想来也是有本事的。
“周老爷,我有一问。”见大家都自报家门了,林晚林朝着周和开口。
倒不是他想当这个领头羊,先不说易轻朝这难以开口的旧毛病,只说这新任的老大傅按,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脑子能不能转的过来,知不知道如今道门与俗世间的微妙关系,这样看来,三人中也只有自己开口合适。
周和闻言,笑着朝林晚林点了点头,“林道长请问,周某必然知无不言。”
林晚林将目光看向他的右手,开口道:“方才春桃姑娘误碰周老爷,我们众人都看到你的右手到臂膀皆肉片脱落,瞧着实在可怖,可我看周老爷当时的表情并不痛苦。”林晚林虽已提前知晓一二,方才又亲眼所见周和的右手血肉脱落和重生,但该询问还是要问的。
提到自己的右手,周和面上挂了苦笑。
“的确如此,那肉片脱落时,周某并没有痛感,甚至连不适感都没有,可当它血肉重生时,却痒痛难耐。”周和抬起右手,那白净修长的手上没有一丝伤痕,甚至因为多次血肉重生,连着多年苦读提字所磨出的厚茧都消失不见了。
“那时若是触碰,就如同架上火上烤,疼入骨缝,哪怕周某寻遍名医,也没人可以在这双完整的手上看出什么,故而只能求助道门。”
易轻朝端起茶盏的动作微微一顿,世人并非都知道门,周老爷竟也敢对外说自己身上的蹊跷事,不怕众人当他疯魔吗?还是当今世道,已如此不做避讳。
易轻朝默不作声朝着林晚林看去一眼,后者会意,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在空中虚虚画了几笔,试探此地。
周和只见林晚林指尖似有白光闪过,随后空中就平白飘出三缕黑烟。
这就是道法吗?
果然精妙。
林晚林收了手,面色不似方才平静,“府中的确有怨气,不知周老爷自己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这......在下从前只顾读书,如今虽得了个秀才,却也不知何处得罪了人。”周和嗫喏了几声,“兴许是那些落榜人的。”
“三年苦读科考,落榜许有百人,你虽得了秀才,却并非状元,若他们心中有怨,也不该都发泄在你的身上。”傅按一手掸了下有些发皱的衣袖,抬头直直的隔着帏帽看向周和,“周老爷不如再想想,可有结仇或双方积怨已久的。”
“尤其是那些......已不在人世的。”
林晚林顺着人声看了眼傅按,没想到这傅按也知道世间科考一事,只是提起已过世的人,莫非是看出了什么。
毕竟能让易家供奉多年,应当是有些本事的,难道傅按的天赋就是观因果?
而一旁的易轻朝察觉到林晚林的目光也是一愣,说实话,对于傅按他知道的并不比林晚林多,出门时,爹也只是让自己小心伺候,别惹人生气。
不过道门天赋众多,也不排除可与亡人通灵或见地忆往昔。但自己身边从来没有这种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么神奇,只要站在这个地方,就能看到过往发生的一切,或者站在这里就能听到此处逝去的亡灵说话。
易轻朝被自己的想法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借着衣袖的遮挡下,左手食指与拇指下意识摩擦,若是到哪里都能听这些,看这些,那可日日又吵又倦,不如不出门的好。
想到这里,易轻朝又装作不经意的抬眸看了眼傅桉,如果每日每夜都这样,那傅桉脾性不好也能理解,难怪爹不让自己招惹她,估摸着是怕她把积累的情绪一通发泄在自己头上。
这副做派在外人眼里,就是易轻朝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垂了眸子,深沉的让人心惊。
林晚林看完傅桉,又转眼紧紧盯着周和,不错过人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附和着开口道:“可周老爷的疑心落榜学子也有道理,若是邪祟与他有仇,大可直接取了性命,何须如此麻烦。
“想来是他法力不足,只能酝酿出这折磨人的法子。”傅按好脾气的接话道。
林晚林对着傅按哼笑一声,做足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这才对着周和开口:“我听春桃说,这病是两年前开始的,在那之前右手可有过不适?”
“周某与夫人成婚三月后,手臂偶有胀痛,本以为是习字劳累,并未在意。”周和一边回着话,一边想着方才林晚林的态度,他似乎对这位傅道长极为不屑,而那处坐着的易道长从头至尾也没有开口,莫非两人本就不合,还是两家不合。
“道长提起这事,莫非从那时就有邪祟缠上周某了?”
林晚林骄矜的点了点头,张口似乎要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傅按打断。“方才林少爷画符时,我见周老爷身上竟也有灵气附和,想来周老爷也是个有灵根的。”
“当真?”周和一听自己颇有灵根,忍不住笑容浓了几分,余光却看向林晚林那微皱的眉。
“若年少时遇到傅道长,周某必然跟着道长们一块去修行,只是如今功名在身,家有娇妻,实在是难逃世俗。”
贪恋功名与美色的人。
傅按心绪翻过,朝着周和微一颔首,“那倒是可惜了。”
话音一落,从屋外传来女子独有的娇声:“何事让道长觉着可惜。”
众人抬眼看去,原是一紫裙女子踏入正厅,生的一副端庄之相,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沉稳的大家闺秀气息,只是面色微白,可眸光清澈。
见到女人露面,周和立马起身朝着门那处走去,手伸出一些想要扶住那人,忽的想到自己的怪病,不得已又默默的收回,眸光温和的看着女人,口气熟捻却不失担忧,“夫人身子还未好,今日起了风,怎得出来也不加件衣裳。”
谢舒元嗔了周和一眼,“道长们都在呢,你来迎我像什么样子,免得让人觉着你轻慢。”随后一手搭在婢女腕上,朝着易轻朝三人福身行了一礼。
“妾身这几日身子不适,未能迎接几位贵客,还望道长们见谅。”
易轻朝三人自是摇头与回礼,林晚林应了声“无碍”,既有人来,自然不好再与傅桉呛声,瞥人一眼之后就低头喝茶。
谢舒元朝着三人柔柔笑着,视线略过傅桉后又看去周和,“刚吃了药,眼下正全身热着,不加衣裳也不要紧的。”
周和被数落也不生气,朝着谢舒元温和笑着,“万事也没有夫人要紧。”转头让春桃去添了热茶,又引着人坐下,这才对谢舒元一一介绍了三人。
看到傅桉,谢舒元面露惊讶,“原来有女道长,是妾身孤陋寡闻了,妾身以为世上只有男子做道长呢。”
傅桉朝着谢舒元微微点头,“道门只看求道之心,并无男女之分,故而众人皆可求道。”
“道长舟车劳顿,怎么不让道长先安置歇歇,这般急着,也不怕累着道长。”谢舒元浅笑回应,话是对着周和说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傅按。
“俗世不像道门,恐三位道长需分开安置了。”谢舒元起身朝着傅按的方向走去,边继续说道:“这位傅道长便由我安排在内院吧,以免外头小厮冒犯了。”
抬眼看向易轻朝与林晚林二人,“二位道长便交予夫君了。”

永和六年,淮河两边红楼飘香,女子手帕摇晃,脂粉香风吹起岸边的柳条枝。
淮河边最为有名的春香楼内,容貌婉丽的青莲身穿丹紫红的裙装,衣裳上用银线绣了翩飞蝶,一头青丝挽成惊鹄髻,妆以珠钗金步摇,此时正左手捏住右腕宽大的袖口,右手执笔在纸上作画。
“这处我总是画不好。”
随着青莲的声音落下,一旁伸出一支男子的手握住青莲的手,带着那支笔在纸上作画染墨,将画中人的眉眼勾勒出形。
随着画中人的眉眼成型,青莲笑道:“如此便像了。”
青莲满意地看着画像,却未听到人回应,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开口道:“周郎?”
那被称为周郎的人自然就是周和,只见他松开了青莲的手,缓缓摇头道:“青莲娘子的貌美,周某只能画出十分之四五。”
青莲闻言,忍不住以袖遮住唇角轻笑出声:“周郎何时也学会油嘴滑舌。”
笑完,青莲将手中毛笔放好,转身看着周和道:“以周郎的才学,今年定能考上秀才。”
青莲见周和并未回应,视线顺着他的手看到了那人有些磨毛的棉麻袖口,伸手主动拉住了周和的手,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指腹的茧子。
“周郎莫要担忧,我这些年也攒了些贴己钱,你拿去打点。”
周和闻言立马开口道:“周某怎么能用青莲娘子的钱财!”皱起的眉头里,满满都是不赞同。
青莲只是轻轻地笑着:“我知周郎才学,考上秀才只是时间问题,可我等不及想要做周郎的娘子了。”
红霞爬上青莲的脸庞,即使她已经楼里的人,听多了男欢女爱之事,可与自己的心上人诉说两情缱绻,却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周郎此去多日,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青莲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块刻了莲花样的白玉坠子,亲手系在周和的腰上。
“我在这等你回来娶我。”
是了,两人已约好,待周和考中秀才,便风光回来迎娶青莲为妻。
为此,青莲早已攒够了赎身的钱,只待那一日的到来。
“哪怕没有......我也愿意嫁你。”
哪怕周郎不是秀才,我青莲也愿意做你的周夫人。
月光照下,周府内院的六人都沉默在女鬼青莲的讲述中。
傅桉先看向了谢舒元,只见她的眼中含了两分怜惜,却并无憎恨,也没有面对夫君曾经心上人的敌意。
果然,能与女鬼达成合作的人,怕是早已知晓她与周和的往日。
而一旁的林莲却是双眼含泪,此时更是咬紧了牙关才避免自己哭出声来。
林莲伤心的模样太过显眼,显眼到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她和青莲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可是不应该。
青莲这样想着。
林莲不该跟自己一个女鬼有关系。
最起码,不该是亲近的关系。
即使在青莲的诉述中并没有一丝一毫林莲的身影,可青莲还是猛地转头,瞪大了美眸直到眼角撕裂,双手化作白骨朝着林莲的方向指去。
“你为什么也在这?”
“你这个贱蹄子为什么也在这!”
干枯的鬼体没有血液,青莲目裂尽眦地朝着青莲嘶吼着,像是对背叛者的愤恨,“当初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为什么现在要来招惹我的周郎!”
此时的青莲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将林莲与她的过往与关系统统撇清。
自己已经是鬼了。
可林莲还有大好的人生。
林莲被青莲的态度吓了一跳,眼泪更是不要钱地往下砸着,张柳张嘴想要回些什么话,就被傅桉打断。
“好了…”
傅桉不知道何时又搂上了林莲的肩头,状似亲近地将白皙的脸贴近了林莲的发髻,指尖上鬼气萦绕,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进林莲的体内。
青莲见状不由瞪大了眼,急声道:“你——!”
傅桉指尖的鬼气随着青莲的这声打入青莲的体内,让那已是白骨的双手再次长回血肉。
傅桉似是觉得青莲与林莲决裂的这一幕有些无趣,朝着青莲的方向撇了撇嘴就放开了林莲。
“这些假装不合的把戏就不要上演了,我对你们的过往与纠缠没有兴趣,也不会因为你是鬼就对林莲姑娘存在偏见。”
“倒是你的这些话,小心真的伤了姑娘的心。”最后这句话,带着显而易见的促狭。
活人与鬼有些关系,那又如何?
鬼又不是生来就是鬼。
倒是青莲这撇清关系的做法,实在是粗糙。
青莲闻言下意识想要辩驳,却在对上林莲通红的眼眶后吞回了肚子里,随后僵硬地将话题扯回周和的身上。
“总之,我和周和的过往就和方才所说的一样。”
林晚林更是微微瞪大了眼,他自出生,便见的是父母极为恩爱,乍一听这周和的薄情,当场就忍不住开口道“那他还娶了…!”后半句在视线转到谢舒元的脸上时又默默吞回,转而对着地上呸了一口:“他这个脸皮,就该拿去做床褥子,厚实有弹性。”
易轻朝将众人的变化一一看在眼里,一语定道:“他辜负了你。”
青莲抬头看了一眼易轻朝,脸上的表情变了一瞬,哪怕已经死去几年,可提起真心被辜负一事,还是忍不住苦笑道:“读书人凉薄,我在楼里见的不少,他只是要娶别人为妻。”
话音落,青莲抬头看了看坐着的谢舒元,“来楼里的读书人,十人中有八人都会许诺成婚,我心仪周和所以信了他的话,愿意在他的身上赌一把。”然后摇头道:“他想要择良妻成婚,我不怪他,也不怪谢姑娘,我只当是自己看走了眼,想着再攒两年银子给自己赎身去南方落户。”
“我虽不是春香楼的头牌,却也养了几年名气,楼里的妈妈也准我接些弹琴奏乐的散客。”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青莲的话突然停了几息,抬头直直看向易轻朝。
易轻朝接收到她的眼神,微微蹙眉想着青莲这眼神的用意。
青莲若非是如今成了鬼祟,这般心思也算得是极为清醒之人了,不把未来全都押在一个人的身上,哪怕被辜负也能快速抽身,为自己规划一条全新的路。
若没有猜错,青莲之死必然与周和脱不了干系,可青莲这般清醒的人,又是因何时化为鬼祟?
等等!
易轻朝忽的看向青莲的腹部,后者主动开口道:“如你所猜,我知晓周和要另娶她人之后一度伤心到晕倒,醒来后大夫和我说,我有了身孕。”
绑住青莲的麻花腰绳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林晚林的手上,青莲的手早已不复活着时的白皙,反而是泛着青色的死气模样,但这双手此时却极为温柔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脸上扬起笑意道:“我那时高兴极了,不是因为和周和有了孩子,而是因为我在这个世上终于有了亲人。”
从小被父母抛弃,卖入楼中,她在这个世上早已没有了亲人。
她起初倾慕周和的才学,后来与之情投意合,许下诺言,想要的不过能有一个自己的家。
周和想要攀高枝,想要好夫人,她虽不怪他,可心里终究是觉得失落的,在两人执手之时,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有家了。
可老天就爱捉弄人,当她整理好心情,决定自己给自己一个家的时候,老天派来的惊喜太大,也太美好,她终于要有亲人了,有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青莲脸上的笑意再次淡去:“我并不羞于承认我是春香楼里的姑娘,可我毕竟从小在楼里长大,怕取的名字怕脂粉味太浓,所以想让他给孩子取个名字。”
“可他呢!”
说到这里,青莲身上突然迸发出浓郁的鬼气,惊得林晚林手上的腰绳差点掉落在地,一旁的易轻朝也捏起剑指。
鬼祟最易因死亡原因而暴怒,尤其是青莲这样因怨念留在俗世间的恶鬼。此时,她若因生前之事而失去理智,自己与林晚林也绝不会手软。
青莲并未看向两人,哪怕身上早已没有了束缚,却也始终在那个坑里不曾移动半分。
“他杀了我!他还剖开了我的肚子,把我的孩子拽出来喂了野狗!”青莲如同母兽一般哀嚎出声:“他那时才四个月,还小小的看不出手脚,就遭此大难!”
此言一出,在座六人都惊的睁大了眼,林晚林玩把手中腰绳的动作一顿,连易轻朝都张了张口,又散去指尖的灵力。
白霜的眸子颤了颤,像是想到什么般,悄悄地捂住自己的小腹。
“我恨他!我从来没想过纠缠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话语之间,黑雾因青莲极大的情绪波动而围住青莲,将她的身影半遮半掩住,可青莲一直都坐在那个深坑里,凄凄艾艾说着与周和的过往,不曾挪动半分。
傅桉皱了皱眉头,她虽看出周和并非良人,却没想到这人竟已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可听青莲所言,周和并非对她毫无爱意,那又因何下此毒手,莫非......
傅桉抬起食指伸向青莲的额头,一股黑雾从青莲的额间飞出,在半空出幻化出当日的情形。
“过往说不出口,不如我们直接看吧。”
让一个母亲诉说自己的孩子是如何被爱人杀害,的确太过残忍。

而另一旁的易轻朝静静的看着林莲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刚刚的女鬼出现在屋内的那一刻,易轻朝就已察觉到了那袭来的鬼气,之所以选择装作熟睡,也只是为了摸清女鬼的行为。
可是那女鬼开口的一瞬间,却莫名给易轻朝带来了一些熟悉感,这也是易轻朝并未直接出手绞杀女鬼的原因之一。
甚至在与女鬼打斗纠缠时,易轻朝还在分心思考那熟悉感从何而来,直到林莲那一声尖叫打破了思绪。
原来是嗓音。
那个女鬼的声音,和周府的林莲姑娘,有七分像。
那林莲姑娘的出现真的是偶然吗?还是女鬼传递的信号用来扰乱自己的行为。
还有那个女鬼突然的逃走,究竟是因为怕自己的匕首,还是因为看清了眼前人是谁?
虽说伤无辜的人不是道门子弟的本意,可若是看似无辜的人背后早与鬼祟联手,那就不得不一同除掉了。
思绪至此,易轻朝沉默地盯着林莲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隐入黑暗再也看不见才转身自顾地往屋里走去。
今夜女鬼不会再现身了,这回可以安心入睡了。
而此时的内院中,一道黑雾穿梭在树影之下,熟练地避开熟睡的守夜丫鬟,顺着门槛与门扉间的缝隙滑入室内,后又朝着床榻处游去。
床榻上安睡着一位美人,正是今日众人所见的周夫人——谢舒元。
此时的谢舒元卸去妆粉的面容透出气血两空的苍白色,眼下乌青难掩,唇瓣微微干裂,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松开紧皱的眉头,似乎沉浸在噩梦中。
当黑雾缠上美人右手的一刻,沉睡中的谢舒元忽地睁开双眼,猛地从床榻上坐起,一手捂住心口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才缓过气来,将右手抬至眼前。
“你…受伤了?”谢舒元有些迟疑地问出声。
她与女鬼曾有血肉交易,两人也算是性命共享,所以黑雾才能久存于世间,虽然不能在烈日中自由行走,但也能顺利在府中游行。
可是,刚刚黑雾缠上的一瞬间,谢舒元感受到一阵绞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疼痛感如波浪般一波又一波的传来,让谢舒元差些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种痛苦谢舒元从未体验过,并且她一直在床上睡着,所以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女鬼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重到她无法隔断两人的联系,这才将痛意传递过来。
那女鬼依旧维持着黑雾的形态在谢舒元的右手表面漂浮,并未像从前一般藏入血肉之中,随后一道阴气十足的女子声音响起。
“那个道士,比你之前找的都有本事。”
谢舒元面露惊讶,那位傅道长在今日已经展露一二能力,没想到另外两位道长也颇有本事,随后又疑惑问道:“你方才去了外院?”
黑雾中闻言嗤笑了一声,“你的那位好夫君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调了一个人在东院,要不是我跑得快…”黑雾说到这里就停了话,“明日应该就会有人来和你说缘由。”
谢舒元点了点头,看着右手上的黑雾,迟疑片刻说道:“你好像伤得很重,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需要一点精气。”
精气?
谢舒元想起话本里被吸了精气的人,似乎都会变为干尸。
黑雾似乎知晓谢舒元的担忧,竟轻轻笑了声:“放心,除了周和,我不会伤别人的性命。”
谢舒元眸光闪烁几下,随后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看黑雾。
后者知晓谢舒元这是默许了,黑雾快速凝出一个女子的身影,萦绕在周身的黑雾像是如瀑的发丝。然后女鬼转头看向门外守夜的阿金,朝着阿金的方向轻轻吐出一口黑雾,那如草茎般细小的雾气朝着门口飞去,一到门外就顺着阿金的呼吸缓缓进入鼻腔。
这一夜,有人一夜安睡,有人隔门看戏,也有人一夜无眠。

“你也要睡觉?”
话音一落,易轻朝和林晚林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道门中人极少与鬼祟打交道,往往遇到鬼祟都是破恶灵或送往生,所以鬼祟需不需要睡觉这一点,两人从没想过,甚至可以说,在两人的认知里,鬼祟就是无需进食饭菜和睡觉的。
可是傅桉口腹之欲看起来极重,所以她也许......
真的......
需要睡觉。
林晚林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用手肘捣了捣一旁的易轻朝。
要他说啊,这事都怪易轻朝,他们易家供奉傅桉多年,听自家老头说,易叔叔年少时游四方就有傅桉陪着,那她睡不睡觉,难道易叔叔没跟易轻朝说吗,肯定是这家伙没问,害自己跟他一起丢人。
被林晚林这么一捣,易轻朝也回过神来,有些心虚的转开目光,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看向傅桉。
傅桉也恰时抬头“看”向易轻朝的方向,她虽闭目,但修行多年,早已养出“心之眼”,两人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她就听到易轻朝的声音。
“你为什么对我们一直闭着眼睛?”
易轻朝前几日就想要问这个问题了,从自己老爹请出傅按到现在,除了在天味仙酒楼中,傅桉睁眼看了一眼林晚林外,似乎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
“等你们两个人习惯我的存在,我就会睁眼的。”傅桉笑着回了话,随后看林晚林似乎还要说什么,抢先一步开口道:“你们今晚来,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讨论睁眼闭眼的事情吧。”
“当然不是。”林晚林接过话头,他十分确定周府内有邪祟,以自己今日在堂中施法的结果来看,多半如傅桉所说是个鬼祟,今晚和易轻朝过来,也是为了三人交换情报。
“我总觉得那个周夫人不对劲,你今日和她独处,可有发现什么?”
听到两人提起正事,傅桉也将方才的话题抛之脑后,笑着接了话,“她不让我碰右手。”
明明两个人心里防备着自己,却想要从自己这里获取情报。
该说是天真,还是无畏呢。
想到这,傅桉唇角的笑意浓了两分,看向易轻朝与林晚林的眼神像是在看家中正在成长的孩子。
看来这两个人也不像小易说的那样全然不知世事,最起码会动动脑子。
“也是右手?”
这次,是易轻朝先开了口。
“真是巧了,周和的右手受到鬼祟诅咒,而他的夫人右手不让人碰。”林晚林右手拖住左肘,左手食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们两表面装得这般恩爱,背后却是巧合众多。”
傅桉轻笑一声道:“世间夫妻同床异梦的甚多,他俩想来也是父母之命成婚。”
这坦然的语气惹得易轻朝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傅桉,随后又与林晚林对视一眼,开口道:“女眷都在内院,我们两不方便进来探听,所以有两个人想麻烦你。”
看到傅桉点了头,易轻朝继续说道:“一个叫白霜,是在周夫人身边伺候的,今天说是身子不爽所以没有露面,我觉得她和周和关系匪浅,或许能得到些线索。”
白霜?
傅桉偏头在记忆里搜索了一番,“我记得春桃说她是周老爷身边的人。”今天在周夫人身边,自己只见到了回话的阿金和在一旁并未开过口的阿银。
“她是周和带回来的婢女,被送到周夫人身边伺候了,新婚三个月的夫君带回来一个女子,我总觉得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好。”傅桉没有继续多问,而是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我会留意些,还有一个是谁?”
提到另一个人,易轻朝沉默了两息,语气不复之前的轻松,反而带上了几分正经。
“今天来叫我们用膳的那个婢女,她身上没有鬼气。”
闻言,傅桉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易轻朝继续说道:“这周府,每个女子身上都或多或少的被鬼气缠身,只有她,干干净净的,一点都没有。”
傅桉表情淡然的歪了歪脑袋,桌上的灯火晃的面容模糊。
那个婢女,傅桉刚进周府就看到了,毕竟墨水池子里突然飘出一张白纸,任谁都会多看两眼的。
不过周家的委托是为了让易轻朝与林晚林二人了解俗世间,所以傅桉并未说出自己的发现,若是二人过了三五日还未发现,兴许自己会开口提醒。
出乎傅桉意料的是,她没想到今夜竟然是这个身无鬼气的女人去寻易轻朝与林晚林用膳。
该说什么好呢,天命相助吗…?
“她叫什么。”傅桉问道。
这次是林晚林回话道:“我回来路上与春桃打听了,她说那个婢女叫林莲,是正儿八经在周和身边伺候的,除了就寝都不会回内室,连她都没见过几次。”
春桃是在周夫人身边伺候的,连她都没见过几次,可见这个林莲与周和日夜相处。
想到林莲,林晚林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婢女们起初以为周和要纳她做妾,但一直都没人提起过,所以她就一直留在府里伺候。但她毕竟是与周和关系匪浅的婢女,我们也不便攀谈,只能靠你在内院打听了。”
没有被鬼气沾染的婢女。
那几乎是明着说这个婢女与鬼祟有关系。
如果周和心里清楚“去世的人”是谁,那没理由不怀疑这个叫林莲的婢女,除非是那人活着时,周和从没见过林莲。
想到这里,傅桉发现这件事情比她想的还要有意思。
果然比起诅咒的手段,更有意思的是诅咒背后的缘故。
耳边纸张摩擦的声音响起,傅桉从思绪中回神,就看到林晚林又掏出一张符咒递到自己的面前,而易轻朝站在窗户边,一手捏住符咒的下缘,似乎下一秒就要撕下符咒跳窗而出。
“我们只要出去,你就立马关紧窗户,把这个符咒贴在窗户缝上,这样你的鬼气就不会被府里的鬼祟发现。”林晚林说完,朝着帏帽的位置努努嘴,“明早记得带上帏帽再把符咒摘了。”
傅桉伸出一手接过符咒,暖色的符纸给指腹带来微微的温热感,易轻朝与林晚林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如果那个鬼祟现身,你能保护好自己吗?”
“如果打不过,你就自己躲好,等我们来救你。”
“这两个符咒今晚别摘,我怕那个东西闻着味道来找你。”
是怕自己被府里的鬼祟抓住?看来小易是一点都没和他俩说啊。
傅桉有些好笑的看向两人,却被两人面上不加掩饰的关心怔在原地,捏着符咒的指尖不自觉用力,直到将符咒的一角捏出皱痕迹。
在窗户即将被拉开的一刻,傅桉缓缓开口道:“周夫人身上有鬼气。”
易轻朝开窗动作一停,傅桉将脸转向林晚林的方向,“你的猜测没错,那个鬼祟应该和周夫人达成了什么合作,依靠周夫人的血肉生存,至于许诺给了周夫人什么,就要靠你们自己去查了。”
这是他们两人接的任务,也是下山的第一次挑战,说这些话,就当是对两人关心的回礼吧。
林晚林点了点头,并没有回话,而是抬抬下巴示意易轻朝开窗,随后两人身影藏入黑暗,唯有那扇窗户还在微微晃动。
确定两人已走远,傅桉才慢慢睁开眼睛,低头看向手中的符咒,唇角忍不住上扬。
窗户晃动间传来木头的轻微吱呀声,傅桉并未抬头,而是随意抬起左手指向窗户的方向,一道黑气快速从食指飞出将窗户关紧,随后化作锁的形状吸附在窗户上。
而另一边的两人行走在回屋的路上,发现前方四五名小厮跑来跑去,手中还提着木桶,随着人的跑动,桶内的液体时不时溅出落在地面。
易轻朝低头看向地上蔓开的深色痕迹,开口道:“是水。”
林晚林点头正欲开口,就听着前面的小厮边跑边和身旁的小厮说话。
“真是奇了,两位道长旁边的屋子怎么会突然走水?”
“我也正奇怪呢,那个屋子又没人住,也没点蜡烛,怎么会走水呢?”
“这么大的动静,那屋子里的道长一个都没出来,果然他们这种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快跑吧,等下李管家看到我们偷懒,肯定又要罚月钱了。”
听着小厮的话,易轻朝与林晚林两人对视一眼,前者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后者从怀中掏出一张隐身符贴在胸口,大摇大摆的从拎着水桶的小厮身边走过。
确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冒着烟的房间上,林晚林悄悄推开一旁的窗户,轻松跳入周府为自己准备的客房中,随后将隐身符撕下藏于袖中,扯松了些腰带,这才装作才听到外面人来人去的吵闹声,抬脚朝着门口走去。
“嚯!”
“这是怎么了?”
歪头看了看一旁火烟袅袅的屋子,林晚林朝后撤了一步,嘴上咂巴了两声继续说道:“看来是小爷我姿容过人,连房屋都自谦到无颜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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