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止到底还是签了离婚协议。
我以为我会有点难过,毕竟这么多年。
但大概是太累了,办完离婚的当天我竟然很安稳地睡着了。
离婚后,我又回到新西兰,开始着手深造画画。
顾从止也终于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又一年到来,公寓的房东来敲门,说不远处有个餐厅想请我过去画像。
我打车前往餐厅。
临近餐厅的道路旁摆满了大红色的玫瑰,上面还绑着彩带和气球。
有两个华裔路过,叽叽喳喳的讨论。
“哇!
这前面还有一大片玫瑰花海,好像都是空运来的,太用心了吧。”
“听说是我们中国人,来给他女朋友惊喜的。”
人潮涌动,都是奔着房东给我地址的方向。
我皱了皱眉,隐约猜到了什么。
前方的道路太堵了,司机建议我走过去,我跟随这人潮向前走去。
果不其然,摆满玫瑰花海的地方,是我要到的餐厅。
“让一让,快让一让,我们的女主角来啦!”
不知谁喊了一声,很快,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
路的尽头,是紧张又期待的顾从止,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朝我走来。
他在周围的起哄声左腿弯曲,缓缓跪了下来。
我和他四目相对,他和我冰冷的眼神对视。
顾从止接过身后服侍生手中的蛋糕,讨好般的说道,“晚舟,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
我冷漠的看着他,就要转身离开。
顾从止慌忙又不知所措地拉住我的衣袖:“别,晚舟,我就是想再来看看你。”
我觉得无比荒谬,“你还记得我们去年的纪念日吗?”
我坐在餐厅里等了几个小时,等到的是刚陪完其他女人的丈夫。
“我会弥补你的,往后的每年我都会陪着你。”
顾从止真诚地看我。
我将他手中的蛋糕扔到地上,甜腻的奶油蹭到他整洁的西装上,很是难堪。
“这些话,我已经相信过求婚时的顾从止了。”
顾从止依旧拉着我的衣袖,似乎是邀功般的说:“我找了特别特别厉害的医生,你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我微微愣了一下,再次开口,声音近乎乞求,“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有些伤害,是不可逆的。
那天顾从止回国后,又加了我很多次,我都没有同意。
共同的朋友给我打来了视频通话,画面里是顾从止醉酒中带着哭意的求我,他说:“我快要想不起你的样子了,我好想你啊晚舟,我好想你。”
我挂断了电话。
他还是不停换着号码依旧给我打电话,被我一次次拉黑。
直到那天我梦到了结婚的第一年。
我想,那是过去的顾从止和虞晚舟在和我道别。
于是那天晚上,我接听了电话。
顾从止的语气有丝不可思议的开心,“晚舟,你终于肯接了。”
我没有回应,他继续说道:“我真的不甘心,也知道错……”我打断了他:“你有没有在我每晚的牛奶里,为我下过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