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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咸鱼日常前文+后续

湘江有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太太可有提到为奴婢说亲?”秋翠一边为她梳头,一边担忧地问道。“暂时没提。”十一娘摇摇头,“我要绣屏风,她说让你帮忙,至少这三个月前应该不会有事。”说这话时,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银子......”秋翠欲言又止。“留下大部分,按每月的例银交出去三个月的,就说省吃俭用存的。”十一娘示意秋翠为她戴上那支翠玉簪,“一会你把钥匙给玛瑙,再找机会支开她,我有话要对你和岸荷说。”秋翠轻轻应了一声:“奴婢明白。”窗外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为这个不平静的冬日增添了几分寒冷。“你要出去一趟?”刚刚到房中的十一娘看着玛瑙欲言又止的神情,轻声问道。玛瑙站在门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回十一小姐的话,琼玉姐姐说大太太那边有些事要我帮忙。”“...

主角:秋翠岸荷   更新:2025-01-20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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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翠岸荷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的咸鱼日常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湘江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太可有提到为奴婢说亲?”秋翠一边为她梳头,一边担忧地问道。“暂时没提。”十一娘摇摇头,“我要绣屏风,她说让你帮忙,至少这三个月前应该不会有事。”说这话时,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银子......”秋翠欲言又止。“留下大部分,按每月的例银交出去三个月的,就说省吃俭用存的。”十一娘示意秋翠为她戴上那支翠玉簪,“一会你把钥匙给玛瑙,再找机会支开她,我有话要对你和岸荷说。”秋翠轻轻应了一声:“奴婢明白。”窗外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为这个不平静的冬日增添了几分寒冷。“你要出去一趟?”刚刚到房中的十一娘看着玛瑙欲言又止的神情,轻声问道。玛瑙站在门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回十一小姐的话,琼玉姐姐说大太太那边有些事要我帮忙。”“...

《庶女的咸鱼日常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太太可有提到为奴婢说亲?”秋翠一边为她梳头,一边担忧地问道。
“暂时没提。”十一娘摇摇头,“我要绣屏风,她说让你帮忙,至少这三个月前应该不会有事。”说这话时,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那银子......”秋翠欲言又止。
“留下大部分,按每月的例银交出去三个月的,就说省吃俭用存的。”十一娘示意秋翠为她戴上那支翠玉簪,“一会你把钥匙给玛瑙,再找机会支开她,我有话要对你和岸荷说。”
秋翠轻轻应了一声:“奴婢明白。”
窗外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为这个不平静的冬日增添了几分寒冷。
“你要出去一趟?”刚刚到房中的十一娘看着玛瑙欲言又止的神情,轻声问道。
玛瑙站在门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回十一小姐的话,琼玉姐姐说大太太那边有些事要我帮忙。”
“去吧。”十一娘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玛瑙略显僵硬的背影上。
玛瑙行了个礼,快步退出房间。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一室寂静。
暖阁内的气氛微妙地凝重起来。
“小姐...”秋翠站在十一娘身侧,欲言又止。她的目光不时瞥向门口,眉宇间藏着几分担忧。
十一娘摆摆手,语气依旧平和:“我知道,她是故意找借口离开的。”她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的景致,“这丫头倒是知趣,知道给我们腾出说话的空间。只是...”她顿了顿,“未免太过小心了些。”
秋翠和岸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忧虑。玛瑙是大太太派来的人,这突如其来的派人过来管事,处处透着蹊跷。
十一娘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到玛瑙和琼玉正并肩走过回廊。两人说着什么,玛瑙时不时点头,神色间带着几分忧虑。
“去把她们都叫来。”十一娘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很快,岸荷、兰香等人鱼贯而入。阳光洒满了整个暖阁,照得众人的脸庞都带着几分暖意。
“玛瑙既然到了我们这里,就是自己人了。”十一娘环视众人,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以后要像对待姐妹一般照顾她。”
众人齐声应是,声音清脆悦耳。
等其他人退下,十一娘留下了秋翠和岸荷。
“坐。”她示意两人坐下,眼神渐渐严肃。“我有几件事要交代你们。”十一娘压低声音,“这些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两人立刻正襟危坐,神情专注。檀香的气息在暖阁内缓缓流转,带来一丝静谧的安宁。
“岸荷,你去打听一下五小姐最近的动向。”十一娘说道,目光如水般平静,“要仔细些,她见过什么人,去过哪里,都要打听清楚。”
“是。”岸荷应声,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还有,让兰香去打听二姨娘和三姨娘的旧事。这事要谨慎,不可声张。”
岸荷点头应下,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袖,似在记着什么。
“秋翠。”十一娘转向另一边,“明日你们在暖阁为玛瑙摆一桌酒席,请几位妈妈和各房的丫鬟都来。”
秋翠面露犹豫:“几位妈妈那边...”
“来不来是她们的事,通知到就行。”十一娘打断她的话,语气平淡,“大太太那边我去说,你去请几位妈妈,其他的相互转告就行。”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中飘落的梧桐叶:“时间就定在酉正。”
秋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时辰,来的人自然会来,不愿来的也好推辞。
“到时候多留意大太太屋里姐妹们的话。”十一娘继续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要融入暖阁的空气中,“最近大老爷和大少爷都有信件送来,打听打听大太太的反应如何。”
秋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恢复平静:“小姐放心。”
“记住,要小心行事。能问则问,不能强求。”十一娘叮嘱道,目光落在院中摇曳的花影上。
暖阁内的光影渐渐暗淡,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玛瑙回来时,十一娘将宴请之事告诉她。
玛瑙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即笑着道谢:“多谢小姐美意。”
十一娘将玛瑙的反应看在眼里。这个突然被派来的丫鬟,究竟带着怎样的任务?
“去准备明日的宴席吧。”她最后说道,声音平静如水。
秋翠和岸荷应声而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暖阁内只剩下烛火的轻响,和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
次日清晨,寒意料峭。十一娘裹紧披风,踏着院中薄霜,比往常更早些到了大太太的院子。
檐下几只雀鸟正在啄食,听到脚步声惊飞而起。她望着它们远去的身影,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大太太,十一姑娘来了。”守在门口的丫鬟轻声通报。
大太太正坐在铜镜前梳妆,手中描眉的动作微顿,镜中眉头轻蹙。她放下手中的眉笔,语气平和:“让她进来。”
十一娘整理了一下衣裳,缓步进屋。檀香袅袅,暖意融融,与外头的凛冽成了鲜明对比。
“给母亲请安。”她恭敬施礼。
“嗯。”大太太淡淡应声,一边由着身边的丫鬟为她簪上一支金钗,一边问道,“这么早来,可是有事?”
十一娘垂眸,声音轻缓:“回大太太,因为打络子的速度太慢,一天才能打一根...怕耽误了大太太的事。”
大太太转过身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而笑了:“既是这样,你以后就不必来我这晨昏定省了。安心绣你的屏风,将它绣好了,便是对我尽孝。”
温和的语气让十一娘心中一暖,她抬眼看了看大太太,见对方眼角染着笑意,便也跟着露出一抹浅笑:“是,多谢大太太体恤。”
“去厨房领碗羊汤吧,这天冷,暖暖身子。”大太太吩咐道,“映梅,你送她去。”
十一娘谢过,随映梅出门。院中寒风料峭,映梅见她单薄的衣裳,不由蹙眉:“姑娘该多穿些。”
“无妨。”十一娘摇头,转而笑道,“映梅姐姐,傍晚我请客为玛瑙接风,你和陆妈妈她们可要来。”
映梅面露难色:“陆妈妈病了,我怕是抽不开身...”
“无妨,日后总有机会。”十一娘神色如常,语气依旧温和。
待她走远,大太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十一娘可走了?”
映梅忙回身进屋:“走了。”
“方才说什么?”大太太状似随意地问。
“回大太太,十一姑娘说要请客为玛瑙接风...”映梅心头一紧,如实禀报。
大太太轻“嗯”一声,沉默片刻,忽问:“单孝那边如何说?”
“回大太太,因朝廷春后北征消息传出,金价大跌。您要兑换的数目太大,价差在四五千两左右...”
“就这个价吧。”大太太皱眉,“明年二月前务必兑完。”
“是。”

府中下人早已习惯了十一娘的性子。玛瑙每日只在歇息处陪兰香做些针线活计,偶尔交换几句低语。但外头的喧嚣却愈演愈烈,如同涟漪般在府中荡开。
“听说了吗?五娘给大太太画了幅观音像。”一个丫鬟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是,那菩萨面容与大太太有七分相似呢!”另一个丫鬟接话,“大太太喜欢得紧,特意挂在兰香居让西府三夫人观赏。”
“说来也是可怜。三夫人进门六年,小产了四次,至今膝下空虚。前次又小产了,整个人精神也不太好。”’那丫鬟继续说道。
十娘的风头也不小。她陪大太太念经时,慈安寺慧真师太来访。谁知十娘竟能与师太谈经论道,言辞恳切,见解独到。
“这孩子,当真是观音座前玉女转世啊!”慧真师太赞叹道,目光慈祥地看着十娘。
大太太当场便取下最爱的沉香念珠赐给了她。念珠上的檀香还带着余温,十娘双手接过,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十二娘也不甘示弱,用绢纱做了各色花朵献给大太太。那花朵栩栩如生,连园中的老花匠见了都要赞叹几句。只见她将一朵粉白相间的海棠花轻轻放在大太太手中。
“您瞧,这花瓣上还有晨露呢。”十二娘笑语盈盈。
大太太拿着花朵反复端详,不由感叹:“这手艺,当真是巧啊!”
只有十一娘,日日闭门绣着那屏风。针尖落处,绣出了春江水暖,绣出了群芳争艳,却也绣进了几分寂寥。
王妈妈和杨妈妈听着其他屋里婆子们的炫耀,愈发心焦。她们站在廊下,看着十一娘房中始终亮着的灯火,眉头紧锁。
“这可怎么是好?”王妈妈叹气道,“初一十五的请安都错过了,等到能天天晨昏定省时,只怕其他小姐早就深得大太太欢心了。”
“可不是么,”杨妈妈低声道,“小姐每日寅末就起来绣到亥初,连吃饭都是草草了事。”
岸荷端着饭菜,愁眉苦脸地说:“小姐这样下去,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兰香却不以为然:“大太太只让给五小姐和我们小姐做新衣,这不是很有体面么?何必非要出这个风头。”
玛瑙正听得入神,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玛瑙姑娘!”
她转身一看,是庄家嫂子和丫鬟含露,各自捧着蓝布包袱站在门口。晚风吹动她们的衣袂,带来一丝凉意。
“庄嫂子,含露姐,您们这是?”玛瑙快步迎上前。
“给十一小姐送春裳来了,”庄家嫂子笑容满面,“大太太特意吩咐要亲手交给小姐。”
包袱打开的瞬间,玛瑙和秋翠都惊住了。醉仙颜般的桃红,天水碧般的青翠,玉带白般的素雅,还有海天霞色的绝妙面料,都是平日里只在大太太身上才能见到的贵重布料。
那件葱绿色褙子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对襟平袖,收腰及膝,冰梅暗纹配月季花蝶织金边,胸前还点缀着三颗温润的白玉扣子。在灯光下,布料流转着淡淡的光泽。
“快收起来!”秋翠慌忙将衣裳装好,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小姐常说,枪打出头鸟。这样的衣裳一穿,哪里是出头鸟,简直就是开屏的孔雀了。这般招摇,怕是会惹来更多闲言碎语。
听完玛瑙的禀报,十一娘靠在窗边,望着院中光秃秃的梅枝发了许久的呆。良久,她才轻声说道:“我试试看合身否。”
葱绿褙子配上白色窄袖绫衣和鹅黄挑线裙,十一娘站在铜镜前,眼中闪过一抹倦意:“我是不是比从前憔悴了?”
玛瑙看着镜中小姐苍白的面容,心疼地说:“要不用点粉?那可是宫里的东西,十两银子一盒呢。”
“或者剪个齐齐的留海儿?”秋翠试探着建议。
“大太太最不喜欢齐留海儿了,说显得畏畏缩缩的。”玛瑙连忙否决。
十一娘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既是春裳,自然要留到春天再穿。”
时光飞逝,眨眼间就到了春节。除了守岁那晚去吃了顿团圆饭,初一去给大太太拜年外,十一娘始终待在屋里绣她的屏风。绣针在她手中翻飞,一针一线间仿佛倾注了所有心力。
正月十五那天,府里如往常一样吃了汤圆,放下人们出去走百病。岸荷回来时腰间多了个荷包,面上带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
夜色渐深,烛影摇曳。十一娘的身影依旧伏在案前,绣针在手上不停的翻飞着。
十一娘将绣袋里的百寿图取出,铺展在案前,烛光下细细端详着卓师傅的针法。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一个个精巧的针脚,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大师的功力。
案几上堆满了各色丝线,绣架边散落着几张废弃的绣稿。她抬头望向自己绣架上那半成品的百寿图,针脚虽然工整,但与卓师傅的作品相比仍显稚嫩。十一娘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小姐,这么晚了还不歇息?”秋翠端着一盏清茶进来,看见十一娘又在对着绣品发呆,不由得轻声劝道。
“你看,”十一娘指着卓师傅绣的寿字,“这一针一线都恰到好处,丝毫不显浮躁。再看看我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秋翠放下茶盏,凑近了仔细瞧:“小姐太过谦虚了,您绣的这幅也很好看。”
十一娘摇摇头:“你且看这里,”她指着自己绣品上的一处,“这个转角处的针脚太密了,显得生硬。而卓师傅的作品,每一处转折都那么自然流畅。”
“小姐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秋翠心疼地看着十一娘略显疲惫的面容,“有卓师傅帮着绣的那幅,到时也能交差。”
“不是交差的问题。”十一娘轻轻摩挲着绣面,目光专注,“我想真正掌握这门技艺。你知道吗?卓师傅说过,一个真正的绣娘,要把每一针都当作最后一针来绣。”
堂外传来更漏声,已是三更时分。秋翠见十一娘还在出神,轻声道:“今儿是元宵节,小姐要不要出去赏赏花灯?听说东街上热闹得很。”
十一娘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今日确实该放松一下。这些日子一直对着寸许大小的绣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那奴婢去准备披风。”秋翠欢喜地转身要走。
“等等,”十一娘叫住她,“还是不去了。你让兰香今晚守夜吧,我们早些歇息。”
秋翠应下,服侍十一娘梳洗。待送走小姐,她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岸荷和玛瑙正挤在床上叽叽喳喳,见秋翠进来,忙问:“小姐睡下了?卓师傅今日送了什么给小姐?”
“一封问候的信罢了。”秋翠接过春荷打来的热水,开始洗漱。

不等两个丫鬟行动,沈妈妈已经掀帘而入。她梳着整齐的发髻,身着深褐色棉袄,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十一小姐,大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十一娘心头一沉。这个时候被大太太召见,绝非善意。她知道,这恐怕与自己阻拦秋翠的亲事有关。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岸荷和秋翠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她们都明白,大太太见自家小姐准没好事。
十一娘慢慢整理了一下衣裳,端起茶盏喝完最后一口茶。
“有劳沈妈妈带路。”她的声音平静依旧,“秋翠,把那件狐裘给我披上。”
沈妈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十一小姐果然懂事,大太太最懂事听话的小姐了。”
秋翠取来狐裘,小心翼翼地给十一娘披上。她的手有些发抖,眼中满是担忧。
“你们俩就别都跟着了,岸荷跟着我去。”十一娘轻声吩咐道。
说着,她跟着沈妈妈走出了房门。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飘雪中,只留下岸荷和秋翠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发呆。
碧竹轩静静矗立在后花园西北角,而大太太是当家主母,住在东边的主屋兰香居。十一娘跟着沈妈妈走在通往兰香居的回廊上,身后是贴身丫鬟岸荷。回廊两侧种植着各色花卉,都被积雪掩盖。
她的步伐略显沉重,心里装着事。昨日秋翠被大太太身边的人叫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秋翠心事重重的。
转过一处拐角,迎面撞见陆妈妈正带着几个丫鬟往外走。陆妈妈作为大太太身边最得力的管事,掌管着内宅钱物和人事。不过她性子极为和善,总是笑容满面。
“陆妈妈。”十一娘停下脚步,郑重的见礼。沈妈妈和岸荷也忙着向陆妈妈见礼。
陆妈妈眼角堆起笑纹:“哎呦,这不是十一小姐吗?”她上前几步,亲切地拉住十一娘的手,“您上次让秋翠送来的酱黄豆,我可是连着吃了好几顿呢!”
“都是小玩意,不登大雅。妈妈别客气。”十一娘温婉的笑着说道。
“您太客气了。”陆妈妈笑意更深,“那酱菜的手艺真是一绝,我在府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好吃的。”
寒暄几句后,沈妈妈领着十一娘进了大太太平日起居的一楼东间。屋内陈设考究,一进门就能感受到一股压迫。
“十一小姐请坐,我这就去禀报大太太。”沈妈妈说完便上楼去了。
岸荷站在十一娘身后,忍不住打量起这间屋子。黑漆三围罗汉床上铺着名贵的虎皮,床头摆着造型别致的文王鼎和雕工精美的香盒。两侧高几上摆放着碧玉玉石制成的盆景,地面铺着的青石砖被擦拭得明亮如镜。
整间屋子处处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地位,寒冬里烧着炭火,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反而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与冰冷。
“十一小姐...”岸荷犹豫再三,终于轻声开口,“要是秋翠姐的事情实在难办,您就依了吧。这也是临走前秋翠姐特意叮嘱奴婢的。”
十一娘望着面前的茶盅,没有说话。茶水已经凉了,漂浮的茶叶慢慢下沉。
岸荷看着十一娘的侧脸,心里叹了口气。她深知这位小姐自从上次被十娘推到受伤醒来后,变了很多。看似外表温婉,骨子里却倔强得很,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若是实在舍不得秋翠姐,以后小姐出嫁后可以...”
“小心隔墙有耳。”十一娘轻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岸荷顿时红了脸,不敢再多言语。她偷偷看了眼四周,总觉得这兰香居今日气氛有些不对劲。
往日这个时辰,院里应该热闹非凡才是。可今天却安静得有些诡异,遇到的丫鬟们个个行色匆匆,眼神闪烁不定。
十一娘心中暗自思忖:莫非是有人在大太太面前搬弄是非?正想着,一缕檀香袅袅飘来,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
帘子被人掀开,一位端庄的妇人在红衣少女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妇人约莫四十出头,保养得宜,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妇人的气度。
“母亲!”十一娘立即起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十一娘等久了吧?我这把老骨头走得慢,出来得迟了些。”
“母亲,您瞧着比去年还年轻呢!”红衣少女嬉笑着说,“我是想借机亲近您才扶着的。”
这红衣少女是五娘,与十一娘同父异母的姐妹。她生性活泼,最善于讨大太太欢心。
大太太被逗得开怀,指着五娘说:“你看看,我怎么养出这么个调皮的丫头。”
“我这不是想让母亲高兴嘛?”五娘撒娇般往大太太怀里钻,“母亲要是不高兴,女儿可就没意思了。”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十一娘也跟着浅笑,心却提着。她留意到大太太虽然在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听卓师傅说你双面绣学得不错?”大太太忽然问道,语气看似随意。
十一娘这些年一直专心学习女红和厨艺,就是为了在大太太面前做个本分的闺秀。她微微垂眸,谦逊地回答:“卓师傅过奖了,不过是略懂一二。”
“母亲,您是不知道,十一妹绣的花可漂亮了!”五娘插话道,“上次我去她院子里,看见她绣的那副牡丹图,简直是栩栩如生。”
大太太点点头:“是该好好学些女红,将来也好...”她的话没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十一娘一眼。
十一娘心里一紧,却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她知道大太太这是在敲打她,提醒她要安分守己。
就在这时,陆妈妈匆匆走了进来,在大太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大太太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五儿,你先带十一去花园转转。”大太太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五娘立刻会意,挽起十一娘的手:“十一妹,走,咱们去看看新开的梅花。”
十一娘随着五娘走出兰香居,心里却越发不安。她总觉得秋翠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大太太今日的态度也透着几分古怪。
走在花径上,五娘东拉西扯地说着话,十一娘却心不在焉。
姐妹二人逛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又被沈妈妈叫了回去。

魏妈妈离开后,大宅里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丫鬟还在院子里来回忙碌着整理行李。残阳如血,在高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这是大户人家特有的气息。
大少奶奶挽着绣着海棠花的帕子,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向五娘和十一娘介绍道:“两位妹妹暂且住在偏院,虽不及主院气派,到底清静些。”她说着,目光在两人脸上轻轻扫过。
五娘立刻伸手拉住大奶奶,神色间流露出心疼:“嫂嫂太客气了,我们姐妹来投奔,已是叨扰。倒是你们要住在偏厅,那里冬冷夏热,还靠近前院,嫂嫂身子娇贵...”她说着说着,声音渐低。
站在一旁的十一娘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五娘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道出了大奶奶的难处,又表现出自己的体恤,更重要的是暗示了自己对宅院格局的了解。这一席话,怕是早就准备好了。
果然,大奶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原本端庄的面容显得更加亲切。她拍了拍五娘的手背:“妹妹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
到了偏院,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五娘又摆出一副谦让的姿态:“十一妹先选房间吧。”
十一娘轻轻挑起嘴角,这种场合自然不能跟五娘硬碰。她笑着道:“我就住西间罢,那里采光好些。”说着,便率先迈步走进西间。
秋翠替她收拾着行李,忍不住低声道:“小姐,五姑娘对您...似乎...”她欲言又止,手中叠着的衣裳都有些凌乱了。
“我知道。”十一娘轻声打断她的话,“自从我表现出对大姐的关心后,她就一直在提防我。”她走到窗前,伸手轻轻拂过窗棂上的灰尘。
躺在新铺好的榻上,十一娘凝视着头顶的帐顶。她太明白五娘的心思了。五娘怕她接近元娘,影响到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
但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有些事情,总要等待最恰当的时机。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六姨娘来了,她穿着素净的衣裳,发间只簪着一支普通的银钗。这位在宫里待过的姨娘,此刻眼中却只有对女儿的牵挂。
“十二妹过得很好,”十一娘温声安慰道,“她现在学会做绢花了,说要亲手做一朵送给姨娘。”
六姨娘眼中闪过欣慰,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那就好...那就好...”她低声重复着,仿佛在说服自己。
傍晚时分,众人在大太太房里用饭。床榻上铺着大红缎面的褥子,昭哥儿在上面翻跟头玩耍,逗得大家笑声不断。五娘趁机又开始说风凉话:“十一妹身子不适,倒是来得挺快。”
十一娘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应道:“都怪姐姐不叫我一声,这样就可以一起来。”茶水的热气氤氲中,她的表情显得模糊不清。
欢声笑语中,众人陆续落座。厅内暖炉熊熊燃烧,将室内烘得暖融融的,驱散了京都春天乍暖还寒的寒意。
陆妈妈弓着身子,不疾不徐地引着大家入座。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大太太,仿佛在揣测主子的心思。大奶奶则忙着指挥丫鬟们布菜,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香气四溢的菜肴逐一上桌。六姨娘像一只灵巧的燕子,在大老爷身边来回穿梭。
昭哥儿被奶妈子带到别桌用膳,圆桌上只余下大老爷、大太太、钱永康、五娘和十一娘几人。烛火映照下,每个人的面容都笼罩在一层暧昧不明的光晕中。
“都别拘束,今日是家宴人不多,就不分桌了,陆妈妈今日也一起,坐下一起吃吧。”大老爷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几分随意。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大太太,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期待。大太太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轻声应和:“老爷说得是,都是自家人,坐下用膳吧。”
大少奶奶忙不迭地坐到钱永康身边,眼角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六姨娘则恭恭敬敬地向大老爷和大太太行礼,这才小心翼翼地在绣墩上坐下,身子挺得笔直。
“主子们用膳,奴婢怎敢僭越。”陆妈妈垂着眼帘婉拒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
大老爷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倒也没有强求的意思。倒是大太太亲自起身,拉着陆妈妈的手说:“元娘和康哥儿可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不坐,谁还敢坐?”
这话一出,六姨娘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指尖不自觉地绞着衣角。陆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终还是轻轻落座:“那奴婢就僭越了。”
“梨雪,上菜吧。”大老爷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一道道精致的江南小菜陆续上桌:清炒时蔬、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蒸鲜鱼......最后,梨雪端上一碗红白相间的汤,小心地放在大太太面前。
“这是京都的疙瘩汤,番茄是从岭南运来的稀罕物。”大老爷难得解释道,“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大太太的目光在汤碗上停留片刻,神色恍惚地喝了一口:“确实开胃,多谢老爷。”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说不出的疏离。
大老爷笑了笑,率先动筷。其他人这才开始用膳,餐桌上只剩下筷子碰触碗盘的细微声响。
用膳过后,大太太突然开口:“明日你们随我去见你们大姐。”
五娘和十一娘心头一震,但面上依旧平静地应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
因为时候不早,昭哥儿已经有些困倦,揉着眼睛直打哈欠。大太太便吩咐道:“让他搬到我房里休息吧。”
“我那暖阁比你们房里暖和。”大太太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娘......”钱永康刚要说什么,却被大少奶奶打断。
“娘说得是,我这就让人收拾东西。”大少奶奶抢着答道,脸上堆满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安。
待众人散去,五娘和十一娘并肩而行。寒风吹过,五娘冷冷地开口:“明日见大姐,你可别给她丢脸。”
十一娘闻言,轻叹一声。她心里清楚,五娘这番话里藏着怨气。自从来到京都,五娘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对劲。
回到房中,十一娘辗转难眠。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她隐约猜到,大太太带她们来京都,或许另有打算。这种预感让她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石头。
次日一早,她便开始梳妆打扮。秋翠替她梳了个流行的懒妆髻,正要簪上银红色的珠花。
“小姐,我去外面打听打听情况。”玛瑙凑近低声道,“这几日总觉得府里气氛不对。”
十一娘点头:“去吧,多留意大老爷和大少爷在这边的情况。特别是大姑奶奶家与这边走动如何。”

“小姐和卓师傅关系真好。”玛瑙托着腮感叹,“听说连五小姐都求不来的双面绣技法,卓师傅偏偏愿意教给小姐。”
“那是自然,”岸荷得意地插嘴,“我们小姐可是...”
话未说完,就被秋翠瞪了一眼:“别总是嚼舌根,早些睡吧。”
次日寅时,十一娘刚用完早膳,就被唤去了兰香居。一路上她心中困惑,却不敢耽搁,带着玛瑙快步前往。
还未进门,就听见五娘爽朗的笑声。十一娘微微放心,看来大太太心情不错。
“十一妹妹来了!”五娘笑盈盈地迎上来,眼中满是喜色,“母亲要带我们去京都看大姐呢!”
十一娘一愣,目光转向端坐在罗汉床上的大太太。只见她神色温和,正慢条斯理地用着茶点。
“自从你大姐嫁去京都,已有十几年未见。”大太太放下茶盏,语气中带着几分思念,“近来她频频来信,说你们大哥要进大学堂,不如趁机全家团聚。正巧沈家太夫人过寿,我想着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十一娘心头一紧,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那屏风......”
“寿礼另准备就是,屏风暂且放下。”大太太挥手打断。
回到碧竹轩,十一娘刚坐定,单孝管家就寻了来,手里还提着个小罐。
“十一小姐,”他笑呵呵地说,“想请玛瑙帮个忙,把这糟鲞带给大小姐府上的蔡长富。”
十一娘犹豫片刻:“还不知大太太如何安排......”
“大太太已经定好了,”单孝管家忙道,“您和五小姐各带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两个粗使婆子。”
十一娘心下一沉。三个大丫鬟只能带其二,这可如何是好?她正思索间,忽听外间脚步声急促,十娘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好啊,你要去京都?”十娘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十一娘抬眼看去,只见十娘面色铁青,双手紧攥着帕子。她心中叹息,知道又要起风波了。
“姐姐这是......”十一娘刚要起身。
“别叫我姐姐!”十娘厉声打断,“你去京都,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十一娘无奈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知道了就更该来告诉我!”十娘愈发激动,“你是不是又想耍什么手段?”
玛瑙看不过去,上前一步:“十小姐,您这话说得太过了。我们小姐向来......”
“你闭嘴!”十娘转头瞪着玛瑙,“一个奴才,也敢多嘴!”
“十姐,”十一娘轻声道,“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慢慢说。”
十娘冷笑一声:“说什么?说你如何讨得母亲的宠爱?让她带你去京都看大姐姐?”
十一娘默然。她知道,不管说什么,在十娘眼里都是错的。从小到大,十娘总觉得她处处与自己作对,就连母亲那里的关注,在十娘看来也是她刻意讨好的结果。
“你是想让母亲带你去云都吗?”十一娘强撑着微笑,,语气里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她太了解十娘了,此时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十娘的脸瞬间扭曲,眼底燃起怒火:“你...你还有脸说!”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凭什么是你去云都?你不过是个......”
“姐姐。”十一娘及时打断她,目光在玛瑙等丫鬟身上扫过,“有些话,不适合当着下人的面说。”
十娘咬紧嘴唇,胸口剧烈起伏。片刻后,她冷笑一声:“怎么,现在学会端起架子了?”
屋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几个丫鬟不安地对视,玛瑙更是紧张地抓住了衣角。十一娘叹了口气,不愿与她僵持。姐妹之间的争执,不管谁对谁错,传到大太太耳中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姐姐难得来我这里,”她微微后退两步,放软了语气,“正好五姐前些日子送了两包上等的洞庭碧螺,不如尝尝?秋翠,去准备茶具。”
“呵,洞庭碧螺。”十娘冷笑,眼中的怒火却减了几分,“你倒是会讨好五姐。”
十一娘装作没听见这带刺的话,转身吩咐岸荷取来自己常用的灰鼠皮坐褥。屋内一时只剩下丫鬟们忙碌的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十一小姐,”玛瑙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大太太让人来传您过去了。要不要我去和碧玉姐姐说一声,说您等等再去?”
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
“大太太!又是大太太!”十娘猛地站起,双手撑在桌案上,指节泛白,“这府里就只有她说了算是不是?!”
她伸手就要掀翻桌案。那紫檀圆桌分量不轻,她连掀两下都未能如愿,干脆一挥袖子将桌上茶具扫落在地。
“哗啦”一声脆响,名贵的茶具碎了满地。茶水溅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十一娘心中暗叫不妙。这套粉彩茶具是五姐送的,价值不菲,要赔起来怕是要费些功夫。可她没来得及多想,十娘已经挽起袖子朝她扑来。
看着姐姐狰狞的面容,十一娘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挨了这一顿打,或许就不必去京都了?这般想着,她竟生生压下了本能的躲闪。
“十小姐!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苏姨娘啊!”秋翠一把将十一娘拉到身后,声音里带着哭腔。
转眼间,千叶和兰香冲进来制住了十娘。屋内一片混乱,丫鬟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放开我!你们这些贱婢还敢管主子的事!”十娘挣扎着,面色狰狞,发簪松散,头发凌乱地散在肩头。
“十小姐,”千叶神色凄然,声音颤抖,“您也不想想青梨红梅的下场......”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十娘头上。她瞬间安静下来,脸色煞白。那两个丫鬟的悲惨结局,至今仍是府中人心中的伤疤。当初因为姐妹争执,两个无辜的丫鬟竟被活活打死。
“走吧,十小姐。”千叶和兰香小心翼翼地架着十娘离开,留下满屋狼藉。
正当众人收拾时,陆妈妈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口。她穿着月白色棉袄,脸上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哎呀,这是怎么了?十一小姐发这么大火气?”
十一娘暗暗捏了把秋翠的手,示意她不要多嘴。她强撑着笑脸上前:“妈妈来得正好,快请进。天凉了,我让人给您沏盏热茶。”
陆妈妈把屋内情形尽收眼底,眼角的皱纹微微跳动。她只是笑着说要替大太太查看各房需要添置的物件。
“五小姐那边要两支上等狼毫笔,”陆妈妈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地上的碎瓷,“您这边嘛......看来是要添置一套茶具了。”
进了内室,陆妈妈仔细查看了账册。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她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大太太已在福禄斋订制了两套头面,十一小姐可还需要添置别的?”
“不必了,已经足够。”十一娘只是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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