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周年聚会上,时延行与青梅喝交杯酒。
我冷眼鼓掌,时延行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我。
“朋友间的玩闹罢了,你怎么这么古板?
我要真和茵茵有什么,哪还轮得到你上位。”
他负气离开,当晚,青梅的朋友圈背景换成了与时延行手牵手的亲密照若是从前,我会不顾一切冲到青梅家,把时延行拽出来,逼问他到底爱不爱我。
但这一次,我不在乎了。
……时延行是第二天才回来的。
彼时,我正在收拾后院的残局。
昨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
他曾说:“人人都说七年之痒,我偏不信这个邪。”
“咱们七周年的时候,要把亲朋好友都请来聚会,让他们看看咱俩过得有多幸福。”
为了他这一句话,我提前三个月开始准备。
每天下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学习烘焙、调酒,还有那些我不会的菜式。
然而,我精心准备的七周年聚会,却成了他和青梅姜茵茵调情的地方。
他甚至为了姜茵茵,彻夜不归。
“手怎么回事?”
时延行注意到我食指上的伤口,问了一句。
我答:“昨天做菜切到了。”
时延行哂笑:“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以前的我,容不得自己在他眼中有半点不好。
一句贬低,我能和他争论半小时,然后近乎病态地苛求完美。
但现在,多说半个字我都嫌累。
时延行约莫是意识到我不高兴了,弯腰握住我的手:“我来吧。”
我避开他的触碰,他较劲似的又缠上来。
拉扯间,我被凳子绊倒。
他一笑:“笨死了。”
我没说话,而是痛苦地皱起眉头,他这才注意到,我腿间有血迹。
时延行连忙把我拉起来:“我们去医院!”
小腹疼得厉害,我预感不好,没拒绝。
抵达医院,一进大厅就碰见了姜茵茵。
她面色苍白,娇弱地往时延行怀里倒:“延行,我胃病犯了,好痛。”
时延行抱住她,对我说:“你那估计就是例假,没多大点事,自己去挂个号就行了,茵茵胃病严重我不放心她,我送她去急诊。”
我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站住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不生气?”
我奇怪。
我为什么要生气。
是因为我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吵大闹吗?
可现在,我没兴趣了。
他和姜茵茵怎么样,又关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我转身离开,身后也响起他离开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
后来我的血越流越多,是导诊台的护士注意到我,将我带去了妇产科。
我流产了。
医生问我:“你家属呢?
你需要进行清宫手术,让他来签字。”
我怔怔地摸着小腹:“我没有家属。”
我自己签字,自己进了手术室。
从麻醉到手术,再到我彻底清醒,整整三个小时,时延行没有过问哪怕一句。
晚上,时延行回来时,我躺在沙发上发呆。
他瞥了一眼厨房:“怎么没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