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沈聿川在安抚宋声声入睡后,独自驾车返回了我们新婚时我赠予他的那栋别墅。
这幢曾满载我们甜蜜回忆的别墅,如今却成了沈聿川囚禁我的牢笼。
为了将我牢牢困住,他严禁任何人靠近此地,生怕我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在给予我爱这件事上,他从未付出过真心,但在伤害我这件事上,他却如此煞费苦心。
沈聿川紧锁眉头,抬手掩住口鼻,似乎对这里充满了嫌恶。
他迟迟没有踏入,过了许久,他才目光狠厉地盯着那扇紧锁的车库大门,咬牙切齿地说:“苏晚眠,要是让我发现你在耍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然而,我早已不在人世,又如何能再死一次呢?
沈聿川尽管恶心得不断干呕,但还是下定决心,开了车库的大门。
门内,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的车库里只有应急通道的绿色灯光微弱地亮着。
那辆黑色的帕拉梅拉在绿色灯光下看着也无比瘆人。
沈聿川深吸几口气,他捏了捏拳头,终究还是走了过去,而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忍住几次想要掐死他的念头。
但是,当我目睹沈聿川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僵硬如雕塑,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飘至他的面前,猛然间幻化出我临终前的骇人模样。
然而,他对此毫无感知,我继续用凄厉的声音哀嚎、求饶,整个室内仿佛回荡着我临终前的悲鸣与呜咽。
沈聿川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他恶狠狠地警告:“苏晚眠,你要是敢骗我,你就准备好承受扒皮抽筋的惩罚吧!”
我冷笑一声,直到此刻他还在不厌其烦地诅咒我,辱骂我。
他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地走到车门边。
我看着他颤抖着手拿出了车钥匙,几次想要按下开门键却始终没能按下去。
车钥匙掉在车边,他蹲下去捡,就看到车门缝隙边和车底早已凝固的发黑的血迹。
他直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解了车门锁。
他猛地拉开车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他闭着眼,然后转过身去开始呕吐,几乎要把他的胃都吐出来。
我看着自己那张早已面容扭曲的脸,心里涌起的不止有愤怒还有悲凉。
直到他再也吐不出东西来,他才转过身去看向车里。
我凸出的眼球就这么盯着他,他脚下一软跪在车边,双目通红,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苏晚眠你怎么可能会死?!”
我冷笑一声。
我又不是什么有三头六臂的神仙,他把我困在车里,任由车里的氧气一点一点消失殆尽,我求助不能。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恐惧,让我的生命早就在他的不闻不问之间加速流逝。
他起身想要把我从车里拽出来,可只是轻轻一碰,一具腐烂的尸体径直坠落在他沈聿川的眼前。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
苏晚眠,你给我出来!”
沈聿川朝着四周疯狂呼喊,但空旷的车库内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回荡。
直到冷风拂面,他才僵硬地转过身。
他凝视着我的尸体,直到目光落在我手指上那枚独一无二的求婚戒指时,脸上的不可置信逐渐转变为惊恐。
沈聿川慌乱地摇头后退,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不,你不可能会死,你明明有机会逃走的。”
“你逃走过一次,就应该能逃第二次!
我又没锁死车门,是你自己不走的。”
“这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不出来!”
他显得慌乱、恐惧、无助且后悔,却唯独没有伤心难过。
我微微侧头,看着那枚戒指,内心却毫无波澜。
曾经,我对沈聿川说过,除非我死,否则这枚戒指绝不会离开我的手。
如今,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沈聿川试图将我早已折断的手脚拼凑在一起,他近乎疯狂地重复着:“不,你不可能死。”
你现在这副惺惺作态又是做给谁看呢?
突然,一根验孕棒从我的衣服口袋中滑落。
他颤抖着手指捡起,瞳孔猛地一缩。
“怎么可能,你居然怀孕了!”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都没怀孕,你肯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怕被我发现而离婚,所以才故意寻死吧?
说!
那个奸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