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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发表时间: 2025-01-17

“你是谁?”看着突然闯入的陌生小姑娘,二太爷的眼中满是迟疑与戒备。“小女子宁折腰,见过二老太爷。”宁娘微微欠身行礼,声音清亮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是陈雅君的徒弟,同时也是那晚事件的幸存者。”

二太爷闻言,脸色骤变,酒意瞬间被惊恐所取代。他踉跄着步伐,猛地冲向宁娘,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有何目的!”二太爷的双眸因愤怒与恐惧而充血,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理智。

宁娘并未惊慌,她一把将二太爷推倒在桌子上,同时从袖中甩出一封信件:“这是张崇邦亲笔招认的口供,上面详细记录了你的所作所为。你害怕杜正淳会跟随太子回京,便心生歹念,给太子告密,嫁祸杜正淳欲用秘密裹挟太子。太子听后当机立断,下令对杜家痛下杀手,因你的利欲熏心与背叛导致瓮州杜家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二太爷听完,怒火中烧,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要炸裂一般:“放屁!你胡说!杜正淳知晓太子秘密,在知道自己下场已定后,才来信恳求我保下陵州杜氏一族!”

宁娘冷笑一声,缓步走到二太爷面前,伸手压住他挣扎的手臂,从他怀中又翻出一封信件:“恐怕不是吧。没猜错的话这封就是当年杜正淳给你的信,我来看看?”

二太爷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与疯狂,他伸手就要抢回信件,却被及时冲过来的二老爷死死压住。二太爷满脸涨红,双眼圆睁,怒吼道:“杜正彬,你疯了?你要帮着这个外人一起对付我吗?”

杜正彬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声音低沉而愤怒:“在我心中,为了家族利益而不惜牺牲亲情的人,才是真正的外人。而你,早已失去了身为杜家人的资格。”

宁娘迅速浏览完手中的信件,将其递给二老爷后,又从怀中掏出第三封信,在二太爷面前晃了晃:“第一封是张崇邦的亲笔招认口供,而这第三封,将会是你的口供’。”说着,她猛地抓住二太爷的大拇指,用力咬破,然后强行按在信尾的指印处。

二太爷瞬间挣脱了杜正彬的压制,如疯了一般冲向宁娘,试图撕毁她手中的信件:“你敢作伪证!你这是陷害!来人啊!杀人啦!我要告到御前!我要让皇上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然而,此时的雅苑早被安排好,空无一人,宁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错了,这不是伪证,上面有你的指印为证。当年你不就是这样对待你大侄儿杜正淳的吗?现在,轮到你自己品尝这苦果了。”

二太爷闻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喘着粗气,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语:“反了,反了。逆贼,逆贼啊!”

宁娘不想再与他废话,从怀中取出一颗小巧的噤声蚕,弹入二太爷的口舌之中。瞬间,二太爷的喉咙肿胀起来,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二老爷,二太爷中风了,快去请大夫吧。”宁娘转身欲走,又回头叮嘱了一句,“你把他身上的信看完后记得留着,这也是他罪行的铁证。”

说完,宁娘轻轻关上房门,身形迅速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而二太爷则如木雕般站在原地,不能言语、动弹不得,仿佛真的中风了一般,任由命运的洪流将他吞噬。

杜正彬双手紧握信件,指尖因愤怒而泛白,终于狠狠地将其展开。一字一句读完后,他怒不可遏,猛地转身,对着二太爷的脸颊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破口大骂道:“我阿哥顾念你是族中的长辈,去信警告你,莫要与陈皇后暗中勾连,太子一旦回京登基,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这等不忠不义之人!可你呢?竟敢伪造信件向太子告密,污蔑我阿哥勾结焦国师,要在回京路上对太子下手!这才激得太子动怒,对瓮州杜家痛下杀手!你对得起我杜家列祖列宗吗!对得起我阿哥的一片苦心吗!”

二太爷被打得眼珠乱颤,嘴角挂着血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急得浑身颤抖,老泪纵横,那模样既可怜又可恨。

出了杜府后门,寒风凛冽,红豆早已等候多时,见宁娘出来,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为她披上厚厚的狐毛大衣,关切地问道:“小姐,您出来了,冷不冷?”宁娘微笑着摇摇头,也将红豆紧紧裹进大衣里,两人相依偎着踏过堆满白雪的石板路,一步步上了等在门外的马车。车内,碳炉烧得正旺,暖意融融。

几天前,昭王用蜗内蛊这种隐秘的方式发来消息,说要给宁娘一个惊喜。宁娘心中虽好奇,却也未敢多问。隔天,杜二老爷便带着一封信上门来了。那封信是在抄家张崇邦府邸时无意间搜出来的,正是杜二太爷向太子告密、污蔑杜正淳的原件。

当时,宁娘问他:“昭王找过你?”杜正彬一脸神秘,压低声音说道:“愿为昭王分忧,此乃大事,宁姑娘不必多问。”

好家伙,短短时日,昭王竟已拉拢了陵州几位大官和富商,其手段之高明,令人咋舌。若说他此前从未为夺位做过准备,那无疑是骗人的。解决了杜二太爷的事情后,眼下便是静静等待杜家举行祭祀仪式了。那是师父陈雅君的灵位正式纳入杜家宗祠的大日子,意义非凡。

雪路难行,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布棚上挂着的铃铛随着车行的节奏叮叮当当地响着。

又过了三日,杜家特邀宁折腰前往参加其庄严的祭祀仪式。杜家宗祠巧妙地坐落于宅邸内湖中心的一座小巧岛屿之上,岛屿虽小,却自成一派清幽之境。宗祠被碧波荡漾的湖水温柔环抱,仅有一座古朴典雅的石桥自杜宅西北大院蜿蜒而出,轻巧地连接起两岸,仿佛是通往过往岁月的神圣通道。

湖面上,数十只精心装饰的小舟悠然漂浮,它们一律披挂着洁白的绸缎,用铁链牢牢连结,宛如朵朵盛开的白莲,舟上坐满了身着传统服饰的杜氏子弟,神情肃穆。而岸边,杜家的女眷与孩童则围坐一圈,或轻声细语,或静静凝视,共同守候着这一庄严时刻。

宗祠前,一尊巨大的青铜香炉巍然矗立,炉内香烟缭绕,火光闪烁,映照出一片神圣而庄严的景象。杜二老爷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上的杜二太爷,缓缓停在祠堂门口,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而庄严。

吉时一到,刘管家身着华丽长衫,立于宗祠前,以他那洪亮而富有穿透力的嗓音高声宣布:“今日黄道吉日,杜氏一族上下,心怀敬畏,齐聚于此,共赴家族宗祠,烧香祭祖,缅怀列祖列宗之厚德。礼起!”言罢,一阵悠扬的钟乐与激昂的唢呐声骤然响起,穿透了清晨的宁静,直击人心。

随着乐声,所有杜家子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整理衣冠,随后恭敬地朝着宗祠方向跪拜下去,动作整齐划一,彰显出家族的凝聚力与对先人的无限敬仰。下人们则手持香火,络绎不绝地穿梭于人群与大香炉之间,将一份份虔诚的心意化作袅袅青烟,升向天际。

与此同时,一名身着素衣的丫鬟,轻轻捧起一篮纸钱,缓缓走上石桥,将纸钱一把把撒向湖面,纸钱随风起舞,漫天飞舞,宛如冬日的雪花,为这庄重的场合增添了几分哀思与缅怀之情,现场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更加肃穆而神圣。

上香跪拜环节完成之后,杜二老爷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今日杜氏一族祭祀,本是家族大事,理应由我们辈分最高的二太爷亲自主持,以彰显孝敬之心。然而,他老人家不久前从盛京远道而归,旅途劳顿,加之前几晚晚宴上一时高兴,贪杯多了些,当晚竟不幸中风,实在令人痛心。因此,这主持之责,便由我暂时代为承担。”言罢,人群中一阵哗然,议论纷纷,却无人留意到杜二老爷身旁,杜二太爷此时眼神颤抖,老泪纵横,满是无奈与不甘。

等哗然声渐渐平息,杜二老爷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趁着今日这黄道吉日,在二太爷的授意下,决定将我长嫂陈雅君的灵位正式纳入杜家宗祠,灵位高悬神台,今后将与我杜家列祖列宗一同齐享香火福荫,庇护我杜家子弟平安顺遂。”

话音刚落,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中,宁折腰神情哀戚,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陈雅君的遗像,步伐沉重地一步步从古朴的石桥走过。来到宗祠前,她双腿一曲,重重跪下,双手高举遗像,朝着庄严的宗祠深深一拜,仿佛要将心中的思念与敬意,全部凝聚在这虔诚的一拜之中。杜二老爷见状,也带领着众人一同跪拜,表达对逝者的缅怀与尊重。

随后,两名身穿素衣、面容肃穆的下人快步上前,恭敬地从宁折腰手中接过遗像,缓缓步入祠堂内,绕着神台游走一圈,寓意着让陈雅君的灵魂与杜家列祖列宗得以相见。之后,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遗像抬至香炉旁,引燃火焰,遗像在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待其完全燃烧后,下人轻轻一挥,灰烬随风飘散,缓缓落入平静的湖面,仿佛陈雅君的灵魂就此融入了杜家的血脉之中。

此时,宁折腰也将头上绑着的陈雅君的灵位轻轻取下,郑重其事地交给一旁的下人。下人双手捧着灵位,再次步入祠堂,将其稳稳地安放在神台之上,与杜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并列。自此,在杜家上下一脉相承的注视下,陈雅君的灵位正式成为了杜家祠堂的一部分,她的名字与身份,也堂堂正正地刻入了杜家的族谱之中,成为了杜家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刘管家高声宣布:“礼毕!”众宾客才缓缓散去,但脚步迟疑,均未真正离开,因为今晚还有祭祀仪式最为期待的最后环节——丰盛的盆菜宴,那是杜家每年一度的传统,象征着家族的团聚与繁荣。

杜二太爷被下人小心翼翼地推着,欲返回静谧的雅苑,宁折腰见状,礼貌地上前接过他的轮椅。经过杜二老爷微微点头示意后,下人赶紧点头离开。宁折腰推着二太爷,沿着湖边小径,步伐轻盈而缓慢,二太爷却紧张得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呜呜声,那是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

宁娘贴近他耳边,声音低沉而清晰地说道:“昭王已经把你的招认口供和确凿罪证亲手交给了皇帝,皇帝听后龙颜大怒呢,一度说要砍你的头,但念在你年事已高,且过往有功于朝,最终只是撤去了你太子太傅的职务,抄没了你在京中的府邸,更令你终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二太爷闻言,激动得浑身颤抖,仿佛要将灵魂从躯壳中逼出,双眼圆睁,满是绝望与悔恨。宁娘没有停下,继续道:“你也不想想家中的老夫人,七十高寿的人了,还要被你牵连,被赶出家门,流落异乡。你的儿子将被流放边疆,孙女则要被迫投入那暗无天日的涴纱司,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啊。”

二太爷痛苦地挣扎着,企图以咬舌自尽来逃避这一切,但口中的噤声蚕却让他无法如愿,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话说至此,宁娘也恰好将他推到了祠堂之内,她说:“你这种不孝不义之人留在这里跟祖宗们学学怎么做人吧。”说完轻轻关上大门,将二太爷一人留在了昏暗之中,头顶是列祖列宗的牌位,仿佛在无声地谴责与叹息。

大门合上的那一刻,二太爷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杜正淳一家二十八口人命的鬼魂,他们面带哀怨,环绕四周,还有那未曾谋面却因他而死的陈雅君的鬼魂,也隐约浮现。他只能紧闭双眼,任由悔恨与恐惧吞噬着内心。

与此同时,客厅内,杜正彬将那封二太爷写给太子的告密信郑重地交还给了宁折腰,眉头紧锁,问道:“接下来,怎么安排?”宁娘眼神诡谲,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说道:“大约半年后,昭王会设法安排你上京任职,到那时,我混在你的船队里,你我一同前往京城,那里有我们未竟的棋局。”杜正彬闻言,双眼顿时绽放出坚定的光芒,低声应和:“明白,一切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