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芹阮柔的其他类型小说《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宜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岩摊手,“这次没什么可换的了。”阮柔揪着他衣角,不肯放开,“那这次先欠着,以后再拿东西换。”西瓜在这里多难得,她要说一句‘请他吃西瓜’估计男人又要被吓跑。既然如此,谢岩也不再犹豫,大手一伸,单手拎起那西瓜,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刀落下,西瓜一分两半。两方一样大,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这西瓜果真熟透了,红瓤黑子,鲜嫩多汁。她擦了眼泪横眸看去,男人却已呼呼噜噜大口吃了起来,风卷残云,几口咬去,那一斤多的大西瓜已经快少了一半。她秀气的咬了一小口,不禁眯眼,冰凉甜美的西瓜简直是人间美味。小半块西瓜下肚,她已撑得不行,却见男人吃了那一斤多的西瓜不够,还拿出两个玉米面馍下肚,这才满足。她受惊不小,“你怎么吃这么多?肚子装得下吗?”谢岩觉得她这问题太蠢...
《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谢岩摊手,“这次没什么可换的了。”
阮柔揪着他衣角,不肯放开,“那这次先欠着,以后再拿东西换。”
西瓜在这里多难得,她要说一句‘请他吃西瓜’估计男人又要被吓跑。
既然如此,谢岩也不再犹豫,大手一伸,单手拎起那西瓜,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刀落下,西瓜一分两半。
两方一样大,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这西瓜果真熟透了,红瓤黑子,鲜嫩多汁。
她擦了眼泪横眸看去,男人却已呼呼噜噜大口吃了起来,风卷残云,几口咬去,那一斤多的大西瓜已经快少了一半。
她秀气的咬了一小口,不禁眯眼,冰凉甜美的西瓜简直是人间美味。
小半块西瓜下肚,她已撑得不行,却见男人吃了那一斤多的西瓜不够,还拿出两个玉米面馍下肚,这才满足。
她受惊不小,“你怎么吃这么多?肚子装得下吗?”
谢岩觉得她这问题太蠢,扛着锄头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她视线之中。
短暂接触下来,阮柔对这男人多了些许了解,也对他这壮硕的男人少了畏惧,她很确定的是,谢岩可不会随便打人。
眼看着太阳渐渐升起,阮柔将那未吃完的西瓜埋进地底,再把西瓜苗重新种好,等过两天再来一趟,以眼泪浇灌,还能吃西瓜解馋。
这西瓜也只是自己解解馋也就罢了,若是带进知青点,保不准会被别人怎么说。
她收拾好后,这才背着背篓下山。
此时已经到了上工时间,可在经过麦田时,麦地里也不见有人割麦,只有一些小孩子拾麦穗,心存疑虑,终于到了知青点。
可现在的知青点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里面似乎还能听到争执声,似乎是几个知青吵起来了。
她放下背篓走了过去,便听到一个年轻知青哭诉着,“呜呜,那可是临走前我妈给我的钱,就这么不见了,老支书,村长,你们可得给我做主,一定要把小偷抓进派出所去。”
她是与阮柔在同一个屋子里住的知青,姚欣秀。
她家只是一般的工人阶级,这点钱还是她爸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次被人偷走,她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这七八块钱,自己都舍不得用,压在枕头底下每天还要拿出来看几眼,这挨千刀的小偷。
何芹却瞅准机会扬声道:“村长,我们今天一大早起来,没见到阮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有急事出去了,大家有没有人见到?”
这话一出,就连那正啜泣的女知青也愣了神。
是啊,她一大清早就没有见到阮柔,这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的千金小姐,怎得今天就忽然起早了?
何芹恶意一笑,“我猜啊,阮柔肯定偷了你的钱逃了,你们不是在一个宿舍的吗?她应该知道你那钱藏在什么地方吧。”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姚欣秀却瞪大眼睛连连摇头,“不可能,阮柔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身处人群外的阮柔听到这话,气急了眼。
这个何芹怎么这么讨厌,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娘亲,您让我保持善良的,可......这种情况她怎么能忍!
此时,何芹已经嘴碎得说起了她的坏话,什么阮柔早就有偷盗前科,偷偷吃肉......之类的事情,说的有声有色 仿佛自己就是当事人。
阮柔揉揉眼睛,这女人忒的不要脸。
“何芹!”她用尽全力,大喊一声。
“我上山摘野菜去了,刚回来就听到你又给我泼脏水,我拿钱的时候你亲眼看见了?嘴这么碎,咋不说快板去?”
众人回头看去,阮柔正仰着那娇俏小脸,虽气得面红耳赤,眼中莹莹水光闪耀,可这嘴皮子依旧利索,不露半点怯意。
而她身边放着个背篓,里面满满一筐野菜,裤腿上满是泥渍,俨然是刚刚下山的,她并未说谎。
尤其是她那张泛红的娇俏脸庞,更是让人信了几分。
何芹扯着嗓子,依旧不依不饶,“哟,回来了?是不是看见事情败露藏不住了?村长大叔,我建议搜搜她身上,说不定钱就在她身上藏着呢。”
这般笃定,倒真像是笃定是她拿了钱似的。
何芹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阮柔浑身发抖,若真的被搜身,就算最后没搜出什么,她名声也被败坏了。
她小手紧握,实在不行只能......
“她的确上山了,我可以作证。”
一道声音响起,却是谢岩背着一捆柴站在门口。
“我砍柴的时候遇见过她。”
他今天上山晚了,又遇见阮柔耽误了一些时间,索性砍了些柴回来。
没想到经过知青点的时候,出了这事。
被人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他知道,尽管对这女人还是没什么好感,可出面作证,那是他该做的。
他看向阮柔,这本就娇柔的女孩,此时已经双眼泛着泪光,却仍坚持咬牙不肯露出软态。
正常女孩在遇到这事时恐怕早已六神无主,可她还能如此镇定......
眼瞅着一计不成,何芹那尖酸刻薄的话一串串往外蹦。
“你们孤男寡女的,怎么大清早在山上偶遇,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早就串通好,还顺道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句话,不仅使得谢岩证词没有了作用,还给他们贴了个私会的标签。
谢岩沉了脸,第一次觉得女人的一句话杀伤力这么大。
他本想出面帮帮阮柔,可好事没做成,还惹了一身腥。
阮柔水眸流转,抹了把眼泪,哽咽着道:“谢谢谢岩大哥帮我说话,我在遇到谢大哥前是和刘大嫂一起上山的,可以找刘大嫂给我作证。”
哭得这般凄惨,倒真是委屈她了。
村长叫来了刘翠芳给阮柔作证,当着大伙的面,证明了阮柔无辜,这才将话头转向了偷钱这事。
阮柔看向何芹,墨色水眸潋滟生辉。
娘亲,您的教导我不会忘记,可......这女人三番四次诋毁她,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转念间,她扬声道:“村长大叔,钱是在知青点丢的,也只有知青对这里的情况最了解,应该先搜知青点,我愿意做表率。”
村里从没出现过这种事,村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查,既然她提出来,那村长就安排众人搜了。
跟随着村民进屋时,阮柔与何芹擦肩而过,她瞪了何芹一眼,肩膀撞她一下,这才进门。
她的小动作,别人没看见,可谢岩却尽收眼底,他眯了眯眼,再看向阮柔时多了些许审视意味。
搜索完一圈,只剩下几个知青的宝贝匣子没打开看。
其中一个便是阮柔的,这下何芹激动了,指着那匣子幸灾乐祸,“阮柔,等搜出钱来,你就算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太过激动,跺了跺脚,忽而从衣服里掉出了个布包。
霎时间,空气都凝固了。
眼泪被吓了回去,阮柔眨巴眨巴眼睛,脑子一转,便明白自己是被冤枉了。
她明明没想寻死,却这样被安上了为男人跳河的帽子,那也太过憋屈。
思及至此,心生倔强,她强忍着不适,翻身下床,收腹挺腰,站得笔直。
“为沈潇跳河,是何芹传的谣言吗?你可以叫她来,我们当面对质,我有能力证明我的清白。”
何芹,与她同一年下乡的知青。
正是阮柔昏迷前看到的那位。
那样阴沉的笑容,她怎么也忘不了,入水前,只有这个女人在她身后,那力道的来源,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赵红花眼看着沈潇那视线落在她身上,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好,我看你怎么解释!”
她让人叫了何芹来,何芹进屋见到那已经清醒过来的阮柔,对上这清亮水眸,不禁移开视线,已经心虚。
眼睛咕噜一转,何芹心底敲着小算盘,阮柔原本就是不怎么讨喜的性格,她说的话应该没人信,这样想着心里就有底气多了。
“阮柔,如果不是我,你这次可就倒霉了,还好我昨晚听到你偷偷哭,知道你今天要来跳河,所以过来拦着你,怎么就变成我散播谣言了呢?”
何芹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扯着衣角默默抹泪。
听到这话,赵红花更气,扯着嗓子道:“还说你没惦记我男人,大晚上的为什么偷偷哭?”
明明是她被污蔑,何芹倒是先哭起来了?
昨天晚上......
翻找出记忆,阮柔却不禁弯眸,那娇柔笑颜令人移不开视线。
计上心头!
“何芹,你怎么还撒谎?那我就说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你写情书的事......我答应要帮你保密的,可你偏偏要逼我说实话。”
情书?
奶凶奶凶的语气却令何芹心头一跳。
却见,阮柔在身上摸了摸,找到那折叠在一起已经被浸湿且晾干黏成一团的纸捏在手中,瘪瘪嘴摇了摇。
“这张情书,我可是保管了很长时间的,我想,要是赵红花大姐知道你写了情书,一定会很生气的。”
何芹霎时间脸色大变,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在你手里!”
这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捂嘴连连摇头,“不,不,这......”
可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时间,阮柔趁势追击。
“你推我下水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可是,诬陷我与订婚之后的沈潇有关系这件事,我绝忍不了,赵红花大姐,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和沈潇来往,但是你要看清楚,真正别有心思的人是谁。”
这番真情切切的话语,终于转移了赵红花的注意力,她咬牙切齿看向何芹,“你,居然给俺男人写情书!”
“红花姐,我没有......”
何芹慌乱摆手,连连摇头。
她真的没有啊,是被冤枉的,可是再怎么解释也没用,赵红花一把直接揪住她头发,“你这不要脸的,俺撕烂你脸皮!”
头皮被撕扯的痛感令何芹尖叫不已,此时已浑然失去了理智,“啊!疼!敢打我,老娘弄死你!”
眼看那已经撒泼扭打起来的两人,阮柔赶紧后退几步撤出转圈,她蹙眉看了一眼那软弱无能只能躲在角落的沈潇,扭头跑了出去。
她边跑大喊着救命,眼看着村民们将那两人分开,这才功成身退。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大概是跑的急了,来到田垄,只觉得头晕眼花,她揉揉眉心,靠在大树旁喘气,将那早已被汗水浸湿的纸随手扔在一边。
哪有什么情书,这分明就是她写的请假条。
前两天,她偶然看见何芹在写情书,才知道何芹喜欢赵红花的弟弟,于是,用这件事来炸她一次,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阮柔擦了一把汗,眼圈又湿了,前世,娘亲教会她不少为人处世的知识,只可惜......
刚才情势所迫,她使了个心眼转移战火,现在做完这一切,她......又想哭了。
眼泪哗哗往下流,阮柔吸吸鼻涕,暗暗为自己打气。
以后别再哭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可没人疼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仰头看着雾蒙蒙的天边,心下越发坚定。
自己孤苦伶仃也能在这个世界活出个模样,也不辱阮家门风。
这时,却见一壮硕男人正扛着小麦迎面走来。
太阳光下,男人那古铜色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一行一动间扯动那强壮的肌肉,仿佛带着特殊韵律。
不知不觉,她竟看得呆了,就连哭也忘了,泪水欲坠不坠,挂在眼角。
前世,父亲是文官,气质儒雅,书生文气,而他们宰相府往来无白丁,打小她的记忆中便都是那风度翩翩的男人。
她曾也幻想过自己将来的夫君,定然是一位翩翩君子,可今日见到这人,完全颠覆她对男人的看法。
身材健壮,肌肉分明,壮硕如牛,还没露脸,可偏偏似乎......就连那额头汗水也多了几分特殊魅力。
男人中......还有这样的存在?
震惊时,男人渐渐走近,终于露出了这张俊逸的脸,剑眉飞鬓,五官硬朗,以她这古代人的审美,也挑不出刺。
可,看到这张脸时,阮柔真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这人居然是......谢岩。
这具身体自打下乡以来一直纠缠不休的苦主。
他同为下乡知青,只是比他们早了一年,他吃的多力气大,短短一年时间就在村里盖起了房子,单独居住。
距离麦场不远处有一片不足一亩的地,曾经是村里东边那户人家的自留地,后来人家孩子留在部队,上面分配了房子,直接接了一家老小进城生活,自留地也荒废了,之后那片地被老支书划为公家的地,种的菜全都是公家财产。
这个季节,日光热辣,草木茂密,正是许多蔬菜生长茂盛的时候。
阮柔扒拉开叶子,找到半埋在地里已经发黄的畸形黄瓜,又找了几个因为来不及采摘而早就脱水干瘪了的西红柿,放进篮子里。
这些可都是将来能做种子的宝贝啊。
村里的人,各家都有各家自留地,他们知青却没有,想吃个新鲜蔬菜,只能厚着脸皮去周围村民家讨要。
她人缘不行,各家对她避如蛇蝎,还好有金手指眼泪,不然,想要吃新鲜水果,只能搭车去镇子上买。
采摘完新鲜蔬菜后,已经快到中午,她赶紧将篮子送去了灶上。
眼看着快到了饭点,灶上众人忙得团团转,阮柔却将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垃圾堆里。
有一个被人当做杂草拔了扔掉的,带着个叶子,只有拇指大小粗细的小小树干,树皮呈褐紫色,光滑平泽,叶片呈椭网状。
这植物,别人不认识,可她却在前世垂涎已久的,分明就是个樱桃树。
真没想到,在这山沟沟里,也能遇到樱桃树。
前世,这可是贡品的存在,数量较少,每年送到宰相府也只有一篮子,她身为宰相之女,分到的也不过一小盘子,十几颗而已,她怕自己这眼泪的秘密被人发现,宰相府人多眼杂,虽说嘴馋,她从不敢做出格的事儿催熟樱桃,怕被人当做邪祟打死。
想到那饱满红润的果肉,只觉得唾液分泌,她不禁咽了口口水,上前将那树干拿起,如获至宝。
今生来到这地方,她总算不用被关在那大宅子里,可以自由活动了,暗暗种植这么个樱桃树,应该不会被人察觉。
正在她激动万分时,忽而一只手搭在她肩膀。
“阮柔?”
男人的气息靠近,她心下一惊,只觉毛骨悚然,倏而起身,连连后退,扭过头去。
居然是一个穿着背心, 满头大汗皮肤黝黑的男人。
她记得这个人,正是住在刘翠芳家对面的赵建国,他的家庭条件不错,有一辆拖拉机,出入镇子较为方便,在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原身与他做买卖,却在单独交谈时被人发现,自此,她狐媚子的名声就彻底传了出去。
“赵建国?”
赵建国颔首与她打了个招呼,并未多说,只是从她身旁经过,收拾墙角的垃圾,经过她时,低声匆匆说了一句,“你要的东西买了,晚上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阮柔脑子有一瞬间短路,却见赵建国收拾那堆杂草,也来来不及思考,赶紧道:“等等,别动那些草!”说不定里面还有有用的植物呢。
她声音过于急促,赵建国动作一顿,可不等他开口,一位中年妇女从厨房冲了出来。
“阮柔你这个狐媚子,离我儿子远点!”
中年妇女怒发冲冠,毫不留情,两手叉腰破口大骂起来。
“臭不要脸的,是不是还想勾引俺儿子?俺儿子不可能娶你这么个狐媚子媳妇,看你这张脸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村妇骂人,战斗力极强。
阮柔眼眶湿湿的,被吓得不轻,自己这千金小姐的威严,何曾被人这般辱骂,暗中抹了一把泪,她瞪了回去。
“我什么时候勾引人了?大妈,您要是眼睛不好的话,赶紧去卫生院看看,我倒是可以不计较,您要是把别人也看成狐媚子咋办?”
这话一出,最为惊讶的居然是赵建国。
这么多人中,也只有赵建国与她暗中做过几次交易,更了解她为人。
他心目中的阮柔,根本就是个胆大妄为且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千金大小姐。
却没想到在此时居然能说出这种反驳的话。
“你,你......”建国娘气得不轻。
眼泪说来就来,眼泪珠子不断滚落,“是我想来你们这地儿吗?我那是响应号召,你不想看见我,我还不想看见你呢!”
说到后面,到了委屈处,阮柔那泪水更是止不住,可怜兮兮的,“我让赵建国帮忙买东西,一趟下来,还给他五毛钱路费呢,怎么就成勾引人了?你要是在污蔑我,咱们找村长好好说道说道,这次一定要让村长给我做主,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阮柔这般柔弱姿态使得周围不少人露出讪笑,的确,人家一小姑娘来他们这里下乡,虽说她行径不端,可终究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们这样排斥,的确有些过分。
不过......五毛钱路费?只是帮忙捎带个东西就有五毛钱路费?这简直是白送钱的事儿。
要知道,这个年代,男人每日工分最高有十工分,女人最高有六工分,他们这大队效益不错,还算相对富裕的,生产队工分单价值四分钱,也就是说,每天劳作下来,男人最多能挣四毛钱,女人则只能挣两毛四。
而这五毛钱可顶得上一天的劳作钱,能买不少好东西。
赵建国也赶紧为阮柔解释,“对,上次也是她托我帮忙去镇里捎东西,大家伙误会了,以后别再说这事了,妈,你少说点......”
赵建国对阮柔说了声抱歉,赶紧拉着自家娘进了厨房,平息她的怒火。
阮柔摇摇头,不想让赵建国难做,也便没多说什么,娘亲曾说过,不与傻子论长短,干脆蹲下身,手脚麻利在那堆垃圾里面翻找起来。
翻找完,阮柔如获至宝般捏着找到的好东西,借机离开,比起与人争斗,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才从那堆垃圾里,她可捡了好几样宝贝呢。
回到房间,将那几样摆在桌上,阮柔激动地无以复加。
除了之前找到的那个樱桃树,还有一朵牡丹花残枝,这与她而言是最珍贵的。
这还是她前世摸索出来的,在前世,她便发觉自己眼泪的效用是可以逐级进化的,起初,眼泪只能催生植物,到了后来,美容养颜不在话下,更甚者,居然能够有些许医疗效果,能加快伤口的愈合速度。
可这升级程度,取决于......花。
是的,只要自己能够吃了栽培出的高质量花朵,那么,眼泪的能力也会逐步升级,前世的自己因为种种约束,不可太过张扬,也只是将眼泪晋级到了愈合伤口的地步,浪费了这么个金手指,而今生,她要用这能力拼出个锦绣未来。
牡丹,自有雍容华贵之称,若是栽培出来,肯定能让自己的眼泪提高好几个档次。
郑重收拾好桌上的几株草,阮柔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正要往外走去,房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刘翠芳骂骂咧咧冲了进来,“你这小妮子,被人欺负了,不骂回去却躲在屋里哭鼻子,哭鼻子就能解决问题么?走,跟我骂回去。”
她刚进门就去扯阮柔胳膊,强行将人拖着往外走去。
说做就做,阮柔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自己从宰相千金跌落至庶民的人事实,其毅力和适应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爬山期间,她咬紧牙关紧跟着刘翠芳,自始至终,从未抱怨,只是一段路程,刘翠芳的态度便有了转变。
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娇娇女居然不叫苦,知青里,可没有一个女人能支撑下来,总是在半道上就打道回府了,这阮柔能紧跟着她,还是头一个。
尽管她很努力,可刘翠芳常年上山,脚力非比寻常,一路走来稳稳当当很快就将阮柔甩开一大截。
她站在高处,鄙视道:“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这点路都走不了,怎么这么慢,快点,快点。”
其实她心底不坏,只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
阮柔感受着脚底的刺疼,只得咬牙加快脚步,真不敢说话,生怕泄了这口气。
走走停停,终于登顶,刘翠芳看着不远处那一片野菜,顿时惊喜不已,此时,清晨霜降,野菜上还有晶莹露珠,新鲜水嫩。
“快,别歇着了,赶紧在其他人上来之前拔野菜,这个时候的野菜最新鲜,能拿到不少工分。”
刘翠芳见她一屁股坐地上歇着,二话不说将人拉起来,兴致勃勃给她介绍野菜的分类,什么苜蓿榆钱灰灰菜......
前世的她擅长花草树木,却从没采过野菜,这次可谓是大开眼界了。
约摸着摘了一个小时,两人背篓满满的,刘翠芳因为要回家做饭,便早早回去,而阮柔终于要开始做正事了。
她在一个人烟罕至的杂草丛中居然找到了一株西瓜嫩苗,大概只有拇指长,现在七月份,正是西瓜成熟的时候,这嫩苗得不到保护,等到冬天会冻死。
阮柔紧张又激动的扒拉开其他杂草,紧紧盯着那幼苗,很快,挤出一滴泪水。
却见,那泪水滴落在幼苗之上时,一阵淡淡光芒晕染开来,嫩苗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一寸,且叶子越发绿油油的,很是喜人。
泪水......真的还有效果!
她快激动哭了,恨不得立刻蹦起来高歌一曲。
前世的她便有这项特殊能力,专程用来培植花种,只要泪水滴落,就能使得植物加快生长速度,并且,使得植物更加灵动。
没想到,这个特殊能力真的跟随她来到了这个世界!
昨天她可是哭了好多次,那么多泪水都浪费了。
哭,继续哭!
想着悲伤的事情,泪水止不住的流,她眼眶通红,哭得鼻尖也红了。
而西瓜藤蔓正在迅速生长着。
谢岩挥动着木棍,拨开面前草丛,忽而一条蛇骤然朝他窜来,他眼疾手快,准确无误掐住那蛇的七寸,微微用力,这蛇便一命呜呼。
终于走到了开阔地段,他拍拍身上的杂草,信手将蛇的尸体捏在手里。
再往前走就是深山了,那里他去过几次,没见什么豺狼虎豹,倒是昨天晚上见过一头野猪,他力气大,与野猪缠斗一番,居然还真就给杀了。
今天他趁早要把野猪扛去黑市,换钱买东西。
天已经快亮了,必须趁黑市结束前,把野猪扛过去。
忽然,前方不远处若有似无传来啜泣声,似是女人的幽幽哭声,哀怨悱恻。
他眉头一皱,沉声道:“谁在那里!”
哭声更大。
他干脆扒开灌木,却见一娇小身子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哭。
而她面前,居然有一个成熟了的大西瓜,看这大小程度应该是早已熟透了的。
只是找到了个西瓜,居然感动成这样?这女人可真奇怪。
却不知,阮柔能哭成这样,纯粹是被他吓的。
这荒山野岭的,忽然有人一声暴喝,能不害怕么么?
泪水止不住的流,她打了个泪嗝,仰头看他,“你,你吓死我了......”
谢岩迟疑少许,抽出一个洗得发白的手帕,递给她,“别哭了。”
这女人肯定是漏斗做的。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便从阮柔身上移开,放在那约莫有五斤多的西瓜上,只觉得口干舌燥。
“运气不错。”他道。
这里可是他常来的,从未遇见过西瓜,却不料还有漏网之鱼。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阮柔,眨巴眨巴眼,小声道:“我一个人吃不完,一起吗?”
这女人纠缠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西瓜......
西瓜这东西......他很久没有尝过了,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去黑市换一个,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村里并没有种植西瓜,市面上也没有卖的,最近天气燥热,西瓜可是最好的解暑水果。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大的。”阮柔弱弱道。
这西瓜来得太诡异,她不能带下山,而自己也吃不了这么多,有个人分一分也是好的。
不再纠结,他应了一声‘好’便走上前来,乎又想到什么,将左手的死蛇递过去,“这个,礼尚往来。”
定睛一看,阮柔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受惊不小连连后退。
蛇!娘呀,有蛇!
哭什么?
谢岩疑惑看了看那软趴趴失去生机的蛇,复而认真道:“扒了皮,可以吃的,蛇羹很美味。”
“呜呜......”小姑娘哭得更惨了。
“不要,不要,你拿远点!”
娘呀,这男人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哦,对了,眼泪那么珍贵,得兜着点。
于是,谢岩表情木木地看着面前这小女人掏出个小药瓶接眼泪。
哭成这样了,还要接着点眼泪,这个漏斗,准备喝了之后重新漏吗?还懂得回收利用。
无奈只能把蛇扔远了点,他张开手给她看,“蛇没了。”
本想着借机换西瓜吃,没想到吓着人小姑娘了。
他懊恼挠挠头,“你吃完了再下山,可别被人抢了。”
她这么好脾气进了知青点,估计自己吃不了两口就得被人抢。
说完,他便要走,可衣角再次被那嫩手抓住。
扭头看去,阮柔眼角还含着泪,可却固执拽着他,娇滴滴的,“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上次你还教我烧火,和我一起吃吧。”
许久没人开口,老书记只能指定人选,他看向了一个壮实汉子。
“赵二娃,你家不是新盖了三间屋么?倒腾倒腾,接一个知青?
“老书记,俺们家可住不了人,那几间屋子我可准备给俺家老二老三做新房的,可不能被糟蹋了。”
那叫做赵二娃的汉子赶紧连连摆手,恨不得现在就挤进地缝去。
老支书将烟头在石头上磕了磕,语气威严了几分,“就住这么一段时间,等知青点建好了,再让他们回来,这样好了,接收一个知青,每家每天多领三两粮。”
这样的激励机制顿时让不少人心动不已,村民们接二连三选择着愿意收留的知青,双方确定之后,知青们就回去收拾行李。
一个接着一个离开,而最后......居然留下了阮柔一人站在原地。
阮柔脑袋有些昏。
自己怎么的就不受待见了?
这原来的阮柔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她可怜兮兮看向老支书。
没人要......这也太尴尬了。
老支书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帮她说话,“还剩下阮柔同志,她这两天表现不错,女孩子吃得也不多,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几十双眼睛盯着她,阮柔只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声。
那些年轻男人们盯着她看,眼睛发亮,可却都被自家老娘揪着耳朵拉了回去。
眼瞅着场面尴尬,老支书点了个人,“春花媳妇,你家......”
“不行!”
却被春花媳妇果断拒绝,毫无商量余地,“老支书啊,不是俺不给您面子,只是俺家这可是独苗苗,将来娶的媳妇一定是会干活的,万一被这个小狐狸精勾引......”
这话倒是引来不少人附和。
“老支书,您也了解俺们,来个能吃的没啥,就怕来个不安分的,要是缠上俺们家孩子,想甩都甩不掉。”
“人家是城里娇养着的,放到家里来,还得当做祖宗供着,俺家没多余口粮了。”
“上次俺还见着她腆着脸跟二蛋说话,可不敢把她放我家里来。”
霎时间,阮柔面色涨红,脖子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
不愿就不愿,她也不会上赶着,可为什么要诋毁她!
人群中,谢岩站在最后面。
他此时眸色沉沉,目光落在那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女人身上,眸中血色翻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曾经。
一年前,他曾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因父母被人举报,发配去劳改之后,他便被这样对待过。
那段经历,直至现在他仍会梦回惊醒,却不知这么一个柔弱娇娇女会不会精神崩溃。
他若是在此时出声定然会引来不少闲话,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上前一步,嘴唇微动正欲开口,在他之前却有另一个泼辣的谩骂声响起。
却见刘翠芳两手叉腰扯着嗓子,一股子泼辣劲。
“你们这些个没见识的婆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山沟沟里生长的儿子,孬货一堆,阮柔咋看得上?你还嫌人家不会干活,人家才嫌你们臭呢,一个个的,脑袋都要戳天上去......”
刘翠芳这嘴跟打机关枪似的,一连串骂人的话不断往外蹦,这么多中年妇女的战斗力居然不及她一人。
“你......”
怎么滴?一群大老娘们欺负一个小姑娘还要不要点脸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拉着阮柔的手腕,“走,住我家,房子我都收拾好了。”
还有人不满想骂,老支书却摆摆手,“行了,散了,准备准备开工。”
谢岩看了一眼已经被带走的阮柔,眼神微微闪烁,扭头走了。
阮柔小媳妇似的跟在刘翠芳身后。
终于得救了......
她感激地看向刘翠芳,“刘大嫂,您放心,我可会干活了,今天的恩情我一定报答!”
可不就是恩情么。
阮柔这次可是被刘翠芳从泥沼里拉出来的,要是没人要她,估计得尴尬到死。
刘翠芳此时却沉了脸,瞪她一眼,“刚才那几个臭不要脸的这么说你,怎么不怼回去?性子这么软,以后在这村子里可怎么过活,我能帮你一次,不可能每次都帮你,你这性子得改改。”
阮柔乖巧的点头,“您说的是。”
她这副恭敬模样还真是把她当成了长辈,听她训诫,态度诚恳极了。
怎么还这么乖?
“唉,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先去知青点整理整理东西,我家在哪儿你知道吧,我去给你收拾屋子,待会儿自己过来。”
阮柔依旧乖巧,“哎,我知道啦。”
哎哟,这性格可咋改,跟个软包子似的。
等与刘翠芳分别后,阮柔才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哭起来。
泪珠儿不断滚落,她还没忘记用玻璃瓶兜着点,毕竟,自己出品的眼泪,那可都是精品。
娘亲呀,柔柔今天可委屈了。
您不是曾说过,有仇有怨当即就得报了,人要争一口气。
我被人欺负了,可是没办法立马还击,还得再等一段日子,没能依照您的嘱托,对不起......
想起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娘亲,今生难得再见,阮柔哭得更惨。
“别哭了。”
忽而,一只手伸了过来,递给她一方棉帕,干干净净散发着皂角香味。
阮柔一愣,抽噎着扭过头去。
居然是谢岩!
他愿意主动和她说话了?
谢岩却不知此时小姑娘的心中所想,见她哭得凄惨,大概是刚才那事当真留下了心理阴影,难免联想到自己的曾经,不禁心生怜悯。
“这种时候,流泪,是最没用的举动。”他道。
阮柔更呆了,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平日里对他比如蛇蝎的谢岩会忽然过来说出这么一番话。
“做给她们看,让她们后悔当初的选择,知道了吗?”
想要攻破谣言,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阮柔眨眨眼,柔声柔气道:“她们那么嫌弃我,我要让她们后悔,最好以后能跪下求我,你的意思是这个么?”
一派天真无邪,娇软可欺的模样,可说出的话怎么......
呃,跪下求你之类的,只是你的自由发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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