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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全文免费

流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胡说些什么。”“我怎么胡说了,你从前是最喜欢江萋萋的,动不动就打听她的动向,调查她的喜好,还时常召她进宫说话,还叮嘱我多和她接触,让我护着她,谁都能看出来你心悦于她,现在却对她毫不关心,不是中邪是什么?”周阙垂眸不语。有些事太荒唐,他不知该如何向周涟遗解释。周涟遗轻声说道:“皇兄,我不知你与江萋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江萋萋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周阙的眸中瞬间涌现出阴翳的狠色:“倘若她并非你的救命恩人呢?”周涟遗愣住:“你在说什么啊?一年前我重病突发,所有太医都无能为力,你还特地请来了神医谷的人,依然治不好我,是江萋萋献药保住了我一条命,虽然她死活不愿意说出制药人是谁,可若不是她及时出手,我的坟头草都快三米高了,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救命...

主角:魏姜凌疏   更新:2025-01-17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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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姜凌疏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流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胡说些什么。”“我怎么胡说了,你从前是最喜欢江萋萋的,动不动就打听她的动向,调查她的喜好,还时常召她进宫说话,还叮嘱我多和她接触,让我护着她,谁都能看出来你心悦于她,现在却对她毫不关心,不是中邪是什么?”周阙垂眸不语。有些事太荒唐,他不知该如何向周涟遗解释。周涟遗轻声说道:“皇兄,我不知你与江萋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江萋萋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周阙的眸中瞬间涌现出阴翳的狠色:“倘若她并非你的救命恩人呢?”周涟遗愣住:“你在说什么啊?一年前我重病突发,所有太医都无能为力,你还特地请来了神医谷的人,依然治不好我,是江萋萋献药保住了我一条命,虽然她死活不愿意说出制药人是谁,可若不是她及时出手,我的坟头草都快三米高了,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救命...

《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胡说些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你从前是最喜欢江萋萋的,动不动就打听她的动向,调查她的喜好,还时常召她进宫说话,还叮嘱我多和她接触,让我护着她,谁都能看出来你心悦于她,现在却对她毫不关心,不是中邪是什么?”
周阙垂眸不语。
有些事太荒唐,他不知该如何向周涟遗解释。
周涟遗轻声说道:“皇兄,我不知你与江萋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江萋萋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阙的眸中瞬间涌现出阴翳的狠色:“倘若她并非你的救命恩人呢?”
周涟遗愣住:“你在说什么啊?一年前我重病突发,所有太医都无能为力,你还特地请来了神医谷的人,依然治不好我,是江萋萋献药保住了我一条命,虽然她死活不愿意说出制药人是谁,可若不是她及时出手,我的坟头草都快三米高了,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阙一时无言。
“总之,听皇兄的话,你以后莫要再与江萋萋接触。”
在说这句话时周阙的眼神十分严肃认真,甚至带了点命令的意思,周涟遗有些吃惊,她的皇兄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
......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天色渐暗,星子点点,夜风微寒,宫中轮值的人换了一班又一班,亮起宫灯盏盏。
魏姜平静地打磨着手里的碎瓷片,即便手掌被划破,鲜血染了满地也不肯停下。
花了一个下午,瓷片早已被她磨得锋利无比,足以在顷刻间割破人的喉咙。
从正午周阙离开后,魏姜便一直被软禁在寝殿里,门口有侍卫严守,她连出去透气都做不到。
眼看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周阙依旧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
但她知道,一旦落入周阙手里,她即便不死也定会遭受非人的屈辱与折磨。
既然逃不掉,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这个声音沉稳有力,不像是侍卫和宫人。
周阙......
魏姜垂下眼帘,眸底浮现出阴寒的杀意。
殿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一道阴影落下,魏姜眸光一冷,立即扑上去,将握紧的瓷片直直刺向对方的咽喉。
然而对方的动作却比她快了许多,手腕一疼,瓷片摔落在地,不等她反应,顿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身体被一股温暖紧紧抱住。
她想要挣扎,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怕,是我。”
魏姜愣住,这才看清对方的脸。
“楚湛?”
她的双眼落入对方的眸中,漆黑的瞳孔泛着清冷的幽光,凌厉的眼神中却又夹杂着一缕微不可查的温柔。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可是皇宫!”
由于太过惊愕,魏姜没能掩藏住眼里的担忧。
楚湛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我来接你回家。”
接她......回家......
魏姜瞳孔微缩,心中忽然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楚湛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偌大的皇宫在他的眼里仿佛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幽长的宫道安静得可怕,耳边除了虫鸟的鸣叫声便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等她回过神时,他们已经来到宫门前。
“你要将朕的客人带去哪儿?”
周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犹如定人生死的阎罗,让人生出缕缕寒意。
紧接着无数侍卫冲了上来,将魏姜和楚湛死死围住。
楚湛转过身,即便面对的是皇帝,他的脸上也没有片刻的惧色,只是默默握紧了魏姜的手。
“我要带她走。”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他的语气淡漠坚定,仿佛是在通知对方,没有丁点商议的余地。
周阙看着眼前的人,眸中涌现出翻江倒海的怒意:“没有人可以带走她!”
楚湛审视着对方,下一秒他竟勾起了唇角,剑指天子,笑得讥讽又挑衅:“试试?”
周阙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鲜红的画面,怒火翻涌:“动手!杀了他!”
一声令下,黑压压的一片身影涌来,利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魏姜突然视线一黑,一只手覆盖在她的双眼之上。
她什么也看不见,但鲜血喷洒的声音格外清晰,空气中充斥着铁锈味,些许血迹溅到了她脸上,黏腻得有些恶心。
“王妃!”
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凌疏?
正当魏姜疑惑为什么凌疏会出现时,她的身体被重重地扔了出去,凌疏眼疾手快地扶住自家王妃。
楚湛冷冷地瞥了一眼,命令道:“带她走。”
凌疏二话不说将人推上了马车,立即驾车离去,直到马车的身影消失不见,楚湛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扫了眼面前的一地尸体,洒下的月光将他的瞳孔映得熠熠生辉,嘴角的笑意愈发嗜血可怖,滴着血的剑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他踏在血泊中,犹如地府里爬出来的可怖修罗。
之所以让魏姜离开,并非担心自己分心,只是接下来的某些画面,他还不想让对方看见。
只见不到片刻的功夫,一具具尸体倒在周阙面前,无论多少人齐上阵,都无法伤到对方分毫。
周阙看着眼前这一幕,与记忆中的画面再次重合到了一起。
紧接着,楚湛的剑已经来到他面前,利剑直指他的喉咙,只要对方稍一动手腕,他的喉咙便会在顷刻间被刺穿。
“住手!”
突然,周涟遗出现在二人面前。
她看着眼前的惨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楚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不赶快把剑放下!”
这人疯了,竟敢深夜闯宫,还剑指天子!他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楚湛杀意不减,他是真的想让这个人死。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离魏姜远点,否则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留下这一句警告后,楚湛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周涟遗还未想明白对方口中的再杀一次是何意,忽然听到自家皇兄渗人的笑声。
“原来他也......他也......哈哈哈哈!”
周阙仰天长笑,五官却扭曲得可怕,仿佛濒临崩溃般疯癫。
周涟遗被吓住了,立即将对方带回了寝殿。
可刚一回到寝殿,周阙就发疯似的找东西。
“皇兄!你在找什么?”
“玉玺!我的玉玺,快让人把玉玺带来,我要拟旨!”
周涟遗顿觉不妙,试探地问:“皇兄要拟何旨意?”
“我要让楚景川和魏姜和离。”
“和离之后呢?”
“我要召魏姜入宫!我要封她为妃!封她为元妃!”

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霎时间,魏姜只觉头晕目眩,全身的血液仿佛逆流,胃里一阵痉挛,手脚更是冰得没有丝毫血气。
她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她知道楚景川不会陪她归宁,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抱希望。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归宁的时候,她的丈夫会跟江萋萋一起出现在她的娘家。
她以为,对方就算再厌恶她,起码会给她留下最后的尊严。
这一刻,她仿佛是在场唯一一个外人,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凌疏忍不住了,顾不上自己的身份,怒道:“王爷!你太过分了!你明知今天是王妃归宁的日子,怎么可以......你知道今日的事传出去外面会有多少人嘲笑王妃吗!在你心里到底把王妃当成什么了!”
这两人要恩爱缱绻没人拦着他们,可他们就不能挑挑日子吗?一定要选今天?
就算他不喜欢王妃,可最起码的尊重呢?
在这个人眼里,王妃的自尊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楚景川没有开口,他看着魏姜苍白的脸,死死地攥紧拳头。
他知道今日是魏姜归宁的日子,原本他没想做到这种地步,可只要一想起前两天魏姜决绝的背影,他心里就一阵烦闷。
之所以陪江萋萋来侯府,就是存了报复魏姜的心思,他就是要警醒这个人,身为他的妻子,就是该摆正自己的身份,不该违逆他。
可现在,看着对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眉宇间流露出的凄哀孤冷。
他有些后悔了。
察觉到了楚景川的身体有些微颤,江萋萋立即说道:“都是我的错,我忘了今日是魏姑娘归宁的日子,是我硬拉着景川过来的,魏姑娘,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江萋萋装得一手好委屈,这副嘴脸魏姜已经看过无数次了,又怎会相信。
江萋萋还觉得不够,熟练地挤出两行泪,瞧着楚楚可怜:“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景川,你就留在这里陪魏姑娘吧,我......我走了。”
说完她就要转身,魏琼华连忙拉住她,尖声道:“萋萋别走!你是我请来的客人,谁敢让你离开?某人自己留不住男人,与旁人何干?有功夫怨恨别人,还不如想想自己的原因。”
说着她又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诉苦道:“你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多么荒唐的事,魏姜那小贱人居然敢给我们一家下毒,萋萋你若是走了,我们还不得死在那小贱人手里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下毒?”
这下连江萋萋和楚景川都有些震惊了。
魏琼华赶忙点头:“可不是吗!那贱人仗着自己嫁进了宸王府,身份不一样了,故意穿的花枝招展在我们家显摆!这也就算了,她竟然给我们下毒,我和哥哥先不论,父亲一把年纪了,竟然被自己的女儿折磨得死去活来!这还有天理吗!”
魏琼华趁机告状,她没有武功,没办法拿那贱人怎样,可江萋萋和楚景川不同啊。
这二人的武功在大周都是顶尖的,魏姜的毒毫无用处。
楚景川眉头紧皱,质问道:“魏琼华说的是真的?你当真对自己的家人下毒?”
魏姜微微仰起脸庞,绝美的容颜下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看起来已经支离破碎,只有那双眼眸依旧凉薄。“是又如何?你要替他们报仇?”
听着对方冰冷的嗓音,楚景川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利剑贯穿,一种莫名的疼痛刺激着全身。
他张了张口,咬牙吐出几个字:“向他们道歉。”
道歉?
“呵......”魏姜笑了起来:“那谁来向我道歉?”
她十几年遭受的痛苦不知是他们的几百倍,这么多年的折磨和羞辱,可曾有一个人向她道歉?
如今,她不过是稍稍反击了片刻,便是她做错了?
此时魏姜已经疲惫不堪,她对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一丝留恋,对这里的人更是不愿再多看一眼,她只想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
没有一丝迟疑,她朝楚景川走去,却未在对方的身边停留。
“若你要为这些人讨个公道,就动手吧。”
她的声音没有力气,拖着步子往府外走。
楚景川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不明白,明明是这个人犯下了不孝的大罪,现在只要道个歉而已,为何不愿?
眼看着魏姜就要离开,魏琼华不乐意了:“就这么让她走了吗!她刚刚可是差点害死我们啊!宸王殿下你难道不为我们做主吗?”
可楚景川并没有动作,江萋萋看在眼里,顿时黑了脸。难得有机会能光明正大地对魏姜动手,她怎会放过?
于是,几柄暗器从袖中飞出,精准地落到魏姜的前方,挡住了去路。
江萋萋正气凌然道:“原本你们的家事我不该出手,可琼华是我的好友,我实在无法看着她受辱,魏姑娘,我不知你是何缘由要给自己的亲人下毒,但他们都是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看在景川的面子上,我也不好将场面闹得太难看,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立刻向魏伯伯他们道歉!”
魏姜转身,脸上不见愤怒,只是发出一声冷笑,反问:“道歉?他们也配?”
魏姜的反应正中江萋萋的下怀,对方毕竟是宸王妃,她没办法明着要了这个人的命。
可若对方执意不道歉,那她就站在绝对的道德制高点,可以借这个由头好好玩弄对方。
江萋萋的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狠笑:“魏姑娘,若你道歉,此事便了了,若你冥顽不灵,我只好替魏伯伯他们教训一下你了!请你别让我为难。”
还真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啊,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江萋萋是个正义的好人。
“我说了,他们不配。”
魏姜的表情依旧冷漠而淡然,让人无法读懂她的内心。
江萋萋挑眉冷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她立即投出一柄飞刃,那飞刃直接冲着魏姜的脸飞去,以魏姜的身手,即便闪躲也必定在脸上留下一条极深的伤痕。
一旁的楚景川看到这一幕变了脸色。
他以为江萋萋只是吓唬对方而已,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动手。
魏姜不会武功,怎么可能躲开江萋萋的攻击,这是要出人命的!
他赶紧冲过去要救人,可下一秒,只听‘叮’的一声,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粒石子,轻松便将江萋萋的飞刃挡了下来。
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俊朗的身影从魏姜的身后走了出来。

“若他待你不好,朕可以许你们和离。”
听到这话,魏姜竟当场笑出声来。
“皇上多虑了,我深爱王爷多年,对他情根深种,早已立誓非他不嫁,如今幸得您赐婚,终于圆了臣妇的梦想,臣妇不胜感激,无论王爷待臣妇如何,臣妇都会做好宸王妃的本分,不劳皇上担忧。”
虽是在笑,可她的语气却带着强烈的讽刺,眼睛里更是不带一丝笑意。
当初为了江萋萋,这人一句赐婚圣旨毁了她的一生,如今又想用一道圣旨让她们和离?她的未来,她的一生,竟全在对方的一句话上。
她该作何反应?是不是该感激涕零?跪谢对方的皇恩浩荡?
周阙一愣,当他看到对方那双不带笑意的眼睛时,心中莫名一阵抽痛。
“皇上日理万机,臣妇不敢叨扰,若没有旁的事,臣妇先行告退。”
说完,魏姜起身便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眼前的人更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朕许你走了吗?”
极具压迫感的声音从身后袭来,仿佛有千万只无形的手死死抓住她的四肢,让她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就是面对皇权时的无力。
魏姜不恼也不怒,只是回头淡淡地望着面前的人,凉薄的眼眸几乎快要支离破碎,让人不敢触碰。
“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越是疏离,周阙的心就越是抽痛,尤其是看到对方没有起伏的眼神,他竟涌起了一股恐惧的情绪。
立刻放柔了声音,像是讨好般:“朕只是想让你陪朕用午膳。”
只见周阙唤了一声,守在殿外的宫人们立即将准备好的午膳呈了上来。
用膳?
魏姜不解,她是愈发看不透这人了。
后宫这么多佳丽排着队等着陪他用膳,再不济还有他心尖尖上的江萋萋,何时轮到她陪着用膳了?
难道说,是在饭菜里下毒了?
“怎么不吃?怕朕给你下毒?”
周阙好似看穿了魏姜的想法,亲自将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然后紧盯着她示意动筷。
魏姜眉头微蹙,只觉得荒唐,堂堂皇帝竟然给她试毒?
纵然不愿,但现在的魏姜还没有抗旨的能力,只得坐了回去。
宫里的厨子都是顶尖的,可对她来说都是味同嚼蜡。
二人相坐无话,寂静的气氛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你心情不好?”
“没有。”
“那为何不见你笑?”
“臣妇不笑,是因为臣妇生性就不爱笑,与心情无关。”
冷漠的语气让周阙一时无言,看着对方面若冰霜的模样,他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从前......是这个性子?”
他从前虽与魏姜见面不多,但也看出了此时的魏姜与从前相差甚远,记忆中的她应该更加灿烂才对。
闻言,魏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笑地看着对面的人:“皇上对臣妇很熟悉吗?”
她虽是侯府的二小姐,却无法与其它贵女们相提并论,就连普通的宴席也没去过几次,更何况是进宫面圣?她与周阙本就只见过寥寥几面,话也不曾说过几句,更谈不上熟悉。
闻言,周阙垂下眼帘。
是啊,他对这个人从来都不了解,曾经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不知怎的,周阙忽的没了用膳的心情,冷冷地起身:“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魏姜淡淡道:“那臣妇先行告退。”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谁知周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朕没有让你走。”
周阙力道极大,好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阴鸷的双眸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魏姜隐隐感到不妙:“皇上这是何意?”
“宸王妃难得进宫,就在宫里多待一段日子吧。”周阙命令道:“来人,伺候好宸王妃,在朕回来之前,不许她离开半步。”
话音一落,几名宫人立即守在了大门处。魏姜看见这一幕彻底变了脸色。
周阙这架势是想软禁她?她好歹也是明面上的宸王妃,这人软禁王公家眷,是失心疯了吗!
“臣妇出门前并未告知王爷,若长时间不回去,恐怕王爷会担心。”
周阙闻言勾起一抹讥诮的笑,神色愈发凉薄起来:“宸王那边朕自会派人通传,至于你......”
忽然间,周阙看她的眼神变得炙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眼底熊熊燃烧着。
“听话些,乖乖在这里等朕回来。”
离开之时,周阙敏锐地察觉到魏姜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惧之色,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并开始期待看到对方的脸上出现更多表情。
“皇兄!原来你在这儿啊。”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看到来人后,周阙的眼里浮现出难得的柔光。
“涟遗,一早没见你,跑去哪儿了?”
周涟遗亲昵地挽住自家皇兄的手臂:“我听说江萋萋昨夜突发旧疾,便去看她了,这不刚从将军府回来。”
少女生得极好,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黄艳艳的袄裙高贵又活泼,眉眼与周阙十分相似,却没有对方的深邃与复杂,反而清透得像干净的溪流,单纯得晶莹剔透,轻而易举便能被人看穿。
提到江萋萋,周阙的眼神忽的冷了几分。
周涟遗最了解自家皇兄,自然看出了异样:“我还以为皇兄知道江萋萋发病后会担心得立刻出宫去看她,可这都半天过去了,皇兄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岂止是不担心,她刚回宫便听宫人说皇兄召了宸王妃进宫,还留了宸王妃用膳。
宸王妃是谁啊,镇宁侯府的私生女,楚景川的新婚妻子,更是江萋萋的情敌。
而她家皇兄对江萋萋情根深种,没扒了宸王妃的皮都算好的了,居然还留她用膳?
真是邪了门了。
周阙蹙着眉头,眼里生出厌烦之色,语气更是冷得骇人:“她发病了自然会找大夫,朕又不会治病,担心她作甚。”
周涟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皇兄,你中邪啦?”

像是誓言一般,他的语气焦急又坚定。
这倒是让魏姜怔了一瞬,她打掉对方的手,嗤笑道:“你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如说,你死在外面反倒让我更放心。”
虽然话中带刺,但心绪明显好转了不少。
楚湛这才放心,他握住对方的脚,随后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一支挂着铃铛的银镯,轻柔地戴在了魏姜的脚踝上。
那脚镯并不华贵,雕刻的花纹却尤为精美,是一件用心的物件。
魏姜正不解时,便听到对方的低喃:“我此去不知多久,怕你一个人孤单,所以让它给你作伴。”
听到这话,魏姜当场笑出了声,作势要摘了那脚镯:“我即便再孤单,也犯不上让一支镯子来陪我吧。”
楚湛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对方的动作,语气难道带上点命令的意思:“不许摘!”
他道:“我哥以前送了你一块寒血玉,你视若珍宝,多年来从未离身,所以这支镯子你也要贴身戴着,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过了多久,都不可以摘下。”
像是较劲一般,楚湛的态度很强硬。
魏姜倒是不在意,一支镯子而已,戴着也无妨。
只是......
她仔细观察着那脚镯,上面的铃铛小巧精美,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脚镯上的铃铛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无法忽视。
比起脚镯,反而更像镣铐,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佩戴者的归属。
这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
魏姜觉得好笑,并未注意到对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
若是可以,即便是片刻他也不想离开这个人的身边。
可最近他的梦魇愈发频繁,也越来越清晰,那些事荒唐至极,却又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需要弄清楚那究竟是不是单纯的梦境。
若不是......
魏姜惨死的画面涌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眼神立即变得阴狠骇人。
那就让那些人再死一次。
......
很快,天物坊举行拍卖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瞭月楼就围满了人。
瞭月楼是大周最大的一家酒楼,往日能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这次因拍卖的缘故,里面被提前清了场,无数护卫将入口死死守住。
任你富甲天下,没有天物坊的请柬,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踏进这里一步。
“快看!是将军府的江姑娘和宸王殿下!”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所有目光齐齐望去。
只见江萋萋身着一袭白裙款款而来,她本就生得极美,五官精致媚而不妖,只一眼便让人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与楚景川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
“果真是郎才女貌啊,这两人站在一起也太养眼了。”
“可不是么,一个倾国倾城,一个丰神俊朗,天生的一对啊。”
“我就说嘛,只有江姑娘这样风华绝代的佳人才配得上宸王,可惜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到了那个声名狼藉的魏姜,连连叹息。
江萋萋耳力极好,自然将周遭的议论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在心里得意。
从她穿过来后,奇遇和秘宝就接二连三地往她身上砸,她更是在三年之内武功大成,名动大周,无数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可是女主的待遇!
那时她便明白,她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所有的一切唾手可得,天生就该站在最高处,被所有人仰视崇拜。
而身为男主的楚景川,自然也该是她的。
不光是楚景川,还有周阙,男二男三男四,所有才貌卓绝的男人都会围着她转。
至于魏姜?
一个世界是不能有两个女主的。
从她到来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就注定会被世界抛弃。
江萋萋正享受着众人的簇拥。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麻烦让让,你挡住我了。”
江萋萋猛地愣住,回头一看,来人正是魏姜。魏姜的出现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这里可是瞭月楼!今日更是有天物坊的拍卖!谁把她放进来了?
魏姜无视众人的目光,思索着该坐哪儿,她还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得找个视角好的宝座才行。
楚景川从惊讶中回神,眉头微蹙:“你怎么来这儿了?”
“来参加拍卖啊,不然过来吃饭啊?”
魏姜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鄙视对方竟然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楚景川一时哑然。
他当然知道这人是来参加拍卖的,可天物坊的拍卖是凭请柬入场,天物坊怎么可能给魏姜送请柬。
江萋萋心里嗤笑,面上却还是一副温婉的样子:“天物坊的拍卖的确难得,我知道魏姑娘也想来凑个热闹,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偷偷混进来啊。”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偷偷混进来的啊。
就说嘛,魏姜这种人怎么可能得到天物坊的请柬。
好歹也是侯府出身,竟然还像个乞丐一样到处乱窜,她都不嫌丢人吗?
凌疏气得不行。
什么偷偷混进来!她家王妃明明有请柬!
魏姜觉得挺有意思,微微勾起唇角:“我有请柬。”
然而并没有人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江萋萋笑得更明媚了:“魏姑娘,假冒的请柬可不能作数。”
霎时间,周遭响起一片哄笑。
“居然还假冒请柬,真够不要脸的啊。”
“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真的觉得做一张假请柬就能进来?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今日份的乐子有了。”
“跳梁小丑赶紧下去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这下子,就算魏姜真的把请柬拿出来,这些人也会将她连人带请柬一起扔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从楼上走了下来。
“诸位怎的都围在这里?”
众人见到老者,立即恭敬起来,就连江萋萋和楚景川都后退了一步。
齐老,齐家多年的老仆,虽然只是个仆人,在天物坊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掌管着天物坊的每一场拍卖,因此所有人都会给三分薄面。
人群中有人叫嚷道:“齐老,这有个想用假请柬混进拍卖会的人,您赶紧叫人把她赶出去吧。”
“假请柬?”齐老露出惊讶的表情。
楚景川皱眉,刚想开口,却被身旁的江萋萋抢了先。
“齐老,魏姑娘是我的朋友,她只是想来见识一下天物坊的拍卖,所以才做出这等荒唐事,还请齐老恕罪,看在我的面子上,请您通融通融,让她随我们一起进去吧,哪怕让她在大厅里站着也行。”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众人的一阵赞叹。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子啊,竟然还为抢了自己男人的女人说话。
再看魏姜,脸上连一丁点的感激都没有。
真是个白眼狼。
齐老笑而不语,这才将目光落到魏姜身上,笑吟吟地走上前。
“魏姑娘,我家主子担心您第一次参加拍卖不认得路,特地让老奴来接您,您的席位已经准备好了,请随老奴上二楼雅间吧。”

凌疏立即去办,很快大厅里多了二十多个下人。
他们以为这位王妃是个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所以脸上都毫无惧色。
尤其是为首的几个老嬷嬷,她们对魏姜没有半点尊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她们可是王府的老人,是看着王爷长大的,一个不受宠的王妃能拿她们怎样?
魏姜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问:“今日的早膳是谁做的?”
一个五十出头的胖嫂子走了出来,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拖了个长音。
“回王妃,是我做的~”
魏姜记得她,林氏,在王府干了二十多年,仗着资历在府中作威作福,前世没少受她欺辱。
魏姜樱唇微启:“林氏不敬主母,拖下去,打四十臀杖,扣三个月月钱,降为粗使婢女,以后去茅房刷恭桶,其余人,办事不力,打十臀杖,扣一个月月钱。”
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
林氏怒吼:“凭什么!我在王府干了二十多年,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资历深厚!就算你是王妃,也没有随便打下人的道理!”
魏姜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王妃?既然是王妃,处置下人还需要理由吗?给我拉下去!”
护卫们迟疑了一下,还是听命上前,将林氏等人往外拖。
即便如此,林氏依旧不服气,竟当众破口大骂:“魏姜!我可是王府的老人!先前是伺候老夫人的!我在王府兢兢业业二十多年,就连王爷都没重罚过我,你一个侯府的私生女居然敢让人打我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做了王妃就能翻身做主人了?我呸!下贱的私生女!我要向王爷呈情!我让王爷休了你!”
“等等。”魏姜忽然叫停。
林氏得意地笑了。
做出那一副厉害模样有什么用?还不是轻易就怕了?一个私生女罢了,比她们这些下人高贵到哪儿去?这种软柿子天生就是让她们拿捏的。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多久,魏姜又补了一句。
“林氏嗓门洪亮,想来身子骨硬朗,区区四十臀杖小瞧她了,把臀杖换成脊杖,再翻个倍,八十杖吧。”
“!!!”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臀杖只是责打臀部,顶多受点皮外伤,休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可脊杖责打的是腰部,别说四十杖,就算只有二十杖也足以将人的腰椎打断。
八十杖?这是要将人活活打死啊!
“王妃,这......”
魏姜挑了挑眉:“愣着做什么?你们也想尝尝脊杖的滋味儿?”
护卫们不敢懈怠,紧接着院子外响起了凄惨的叫声。
“啊!老奴错了!王妃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此时的林氏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惨叫声。
魏姜悠闲地倚在椅子上,她闭着眼,仿佛在欣赏着悦耳的小曲儿。
渐渐的,惨叫声停了,周围寂静一片。
凌疏脸色惨白地过来传话:“王......王妃,林氏,没气了。”
魏姜慵懒地晒着太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悠悠问道:“八十脊杖打完了吗?”
“还没,打到五十杖的时候人就没了。”
“那就接着打。”
明明是夏至,众人却觉得周围的风阴冷得很,刚才还轻视她的下人们都怕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接下来,院子里寂静得让人害怕,一道道沉闷的板子声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魏姜这才睁眼,幽幽地扫向众人。
前世欺辱过她的刁仆中,林氏为首,她仗着自己伺候过老夫人,不光克扣她的膳食,甚至连首饰物件儿都会偷偷顺走。
她还记得那几年的冬天,她被扣了炭火,被褥也是下人用的旧物,她在寒冬中生了好几场大病,满手冻疮,午夜里疼得死去活来,白天还要听她们的辱骂讥讽。
若不是自己会医术,早不知被折腾死了几回。
这些奴仆,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一旦察觉到她的弱势,便会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将她咬得鲜血淋漓。
那她就要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是刻进骨头里的恐惧,她要让这些人再也不敢生出异心,即便是起了一丁点的念头,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等王爷回来向他告状?想让你们的王爷惩治我,为你们做主?”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确都有这个念头。
说到底他们还是不认可一个私生女做他们的王妃,他们的王爷是大周人人夸赞的青年才俊,他们的王妃也应该是像江萋萋那样端庄尊贵的女子。
魏姜笑吟吟地弯起眉眼:“安管家,我记得你家有个孙女,前不久刚满八岁吧?”
安管家一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跪在魏姜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
“王妃恕罪!是老奴没能管教好下人,让林氏那刁仆冲撞了王妃!王妃若要问罪老奴绝无二话,可我的孙女是无辜的!求王妃开恩,不要牵罪我的孙女!”
魏姜歪着头轻笑了声:“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何曾说过要牵罪你的孙女了?你在王府伺候了几十年,兢兢业业,我念你辛苦,所以想赐你些银子,让你孙女能去书塾念学,你该高兴才是啊。”
安管家愣住,反应过来后立即磕头谢恩:“多谢王妃恩赏!”
魏姜瞥向众人,温柔的声音透着一丝寒意。
“我与王爷的婚事乃圣上亲赐,无论我做了什么,你们的王爷都无法休了我,否则便是抗旨,所以我永远都是宸王妃,是你们的主子,若你们肯老实听话,我给你们的就是恩赏,若是不肯听话......”
说到这里,魏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可接下来的话却犹如恶鬼的低语,让在场众人都没了血色。
“有的时候,人并非是只为自己活着的。”
魏姜道:“惹怒了你们的王爷,下场最多也就是被赶走发卖,因为你们王爷有底线,可我没有,若是让我不高兴,那么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跟我一起不高兴,家破人亡的滋味儿,诸位想试试吗?”
话落,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奴才们对王妃忠心耿耿!王妃明鉴!”
魏姜笑了:“老夫人去得早,王爷一个男子又不可操心于后宅,所以府中的一切大小事只能由我掌管,我是头一回当主母管家,安顿宅府尚不熟悉,对刑罚惩处更是不知轻重,所以只好请你们懂事些,莫要生出事端惹我烦心。”
“我的脾气没前几年那么好了,若再生出一个林氏,我不介意把你们送去地府跟林氏团聚。”
众人:“奴才谨记教诲!”
魏姜语气轻柔,笑意盈盈,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少女,然而在场的人早已经从头凉到了脚。
从这一刻起,他们是彻底没了跟魏姜作对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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