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时,陈泽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病房。
猛地将我撞倒在地,我的手臂撞上旁边的金属柜子。
“你明明搬出去住了,为什么会出现在浅浅面前?”
他拿出餐盒里的汤,小心翼翼的喂给白浅浅,他又贴心的将枕头垫在白浅浅的背后,随后冷眼质问我:“你明明知道浅浅情况不同,为什么不避着浅浅?”
白浅浅轻轻环住他的脖颈,小声撒娇道:“阿泽我好疼,我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可是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得意。
患有抑郁症的人,哪里是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可陈泽也是心疼的抱住她,给她轻轻揉着腿,“浅浅会好的,阿泽陪着浅浅呢。”
他满心扑在白浅浅身上,没注意到我被划破的手臂布满鲜血。
我无数次安慰自己,陈泽只是因为愧疚。
每一次我都在妥协,他怎么想的我都一清二楚。
他清楚白浅浅的病病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
可是后来在大雨倾盆的山上、狂风肆虐的大雪中、万籁俱寂的高速公路上、甚至在婚礼现场,陈泽都毫不犹豫的抛下我,选择了白浅浅。
这一次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我追上去,“陈泽你真的想好了吗?”
陈泽的脚步一顿,远远地看见他眼里带着愧疚。
“祝余,对不起。
我不能不管浅浅,她的腿是因为我才这样的。”
其实结果早就知道了,我第一次使用别人没有的权限听到了陈泽的心声,“祝余等我回来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摇摇头,嗓音艰涩,“陈泽,不用了,我们分手。”
陈泽终于回头像我走来,眉头微皱,语气里充满了不悦,“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我们在一起和陪着浅浅振作起来根本不冲突,你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
“浅浅在海边很危险,人命关天,你在想什么?”
我们之间的气氛瞬间凝固。
周边的人投来看热闹的目光,我喉头一哽,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无非是因为陈泽现在满心都是海边的白浅浅。
我笑了笑,张了张嘴。
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泽的手机响了。
电话里是我们共同的好友,说着白浅浅的情况很不好。
短短几秒,陈泽就做出了选择,他毫不犹豫的再次抛下了我。
我现在觉得我为了陈泽放弃国外知名大学的交换生的决定真的糟糕透了。
我拨通了那个藏在通讯录最后很久很久的号码。
“江岫白,我妥协了。
你的提议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