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言淡伏清合的其他类型小说《金手指上线,我在古代当神探言淡伏清合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吃西红柿不吐番茄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路上已大致了解了案件经过。采花盗,这称呼有些文雅了,放在现代就是个强X犯。一个月前,在京城各处发现了此人的犯案痕迹。他不挑年龄,不挑性格,只独爱笑起来有酒窝的女子。作案频次高,一个月便犯案六次。要知道这所谓的六次,只是已知报案次数。至于隐藏不报者,便不得而知了……这人除了酒窝,还有个癖好,便是作案后会在那户人家的围墙外,用上好的徽墨,画上一只麻雀。因此奉公门内,也称呼此案为麻雀案。这标记便仿佛是对奉公门的挑衅一般,毕竟谁都知道奉公门的标志就是鹏鸟,所以奉公门的所有围墙上都有鸟形标记。而这采花盗偏偏模仿了奉公门,画得却是麻雀……即便那麻雀画功不错,不仅体态圆润小巧,神采也憨态可掬,但也无法改变其身是麻雀的事实,把奉公门内部气得...
《金手指上线,我在古代当神探言淡伏清合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是。”
路上已大致了解了案件经过。
采花盗,这称呼有些文雅了,放在现代就是个强X犯。
一个月前,在京城各处发现了此人的犯案痕迹。
他不挑年龄,不挑性格,只独爱笑起来有酒窝的女子。
作案频次高,一个月便犯案六次。
要知道这所谓的六次,只是已知报案次数。
至于隐藏不报者,便不得而知了……
这人除了酒窝,还有个癖好,便是作案后会在那户人家的围墙外,用上好的徽墨,画上一只麻雀。
因此奉公门内,也称呼此案为麻雀案。
这标记便仿佛是对奉公门的挑衅一般,毕竟谁都知道奉公门的标志就是鹏鸟,所以奉公门的所有围墙上都有鸟形标记。
而这采花盗偏偏模仿了奉公门,画得却是麻雀……
即便那麻雀画功不错,不仅体态圆润小巧,神采也憨态可掬,但也无法改变其身是麻雀的事实,把奉公门内部气得不轻。
包捕头前几日,用了某些特殊手段买了消息,追到了采花盗踪迹。
一番追逐之后,此人恰好消失在了刘府隔着一条街的河堤旁……
搜查这一片时,却意外在刘府围墙上发现了麻雀标记。
因此已连续两日拜访刘大人,希望能查一下刘府,以及问问刘府女眷相关线索。
却被刘大人以男女有别,强硬拒绝。
今日带来了女捕快,刘大人没了推词,才勉强答应。
言淡跟着丫鬟往里走,穿过个雅致的小型花园,向右弯了几步,便见到一个单独的小院落,上方还挂有一牌匾,上书冉翠居。
字体圆匀秀美,似是女子所写。
被带到院中的厢房内,那丫鬟退出门外。
便见到坐于铜镜前的女郎手持檀木梳,正细细整理着发尾。
她容貌只算清秀,但一举一动皆持有大家风范,端庄秀丽。
“可是捕快大人?”刘小姐听见声响,微微转头望向刚入门的劲装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艳羡,“没想到女子着这捕快装也如此俊逸……”
言淡看这房中只有这一人,观其衣料为上品,发髻间虽只插了一只玉钗,但玉质翠绿通透,颇为不俗。
猜测其应为刘小姐。
她恭敬地拱手,“在下言淡,见过刘小姐。”
刘小姐见这位捕快姑娘行的是男子礼节,捂唇一笑,起身微微蹲膝,以女子礼节回,“见过言捕快。”
随即又正色道:“不知言捕快今日为何事所来?”
言淡观这面前的女子心情极好,坐下后单手托腮,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自己,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受害者。
略一犹豫,还是按照包捕头的吩咐,问了两日前夜间的事。
“又是这事,父亲已经问过我了……”刘小姐站起身,走到最左侧的桌前,面上带着款款笑意,温婉动人,“两日前?并无大事发生,一切如常。”
“能具体说说做了些什么,或是遇到了什么人么?”
“夜间用过晚膳便回了房,哪能遇到什么人?”刘小姐觉着有趣,又是一笑。
这次离得更近,言淡清楚看见对方清艳面孔,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但并无酒窝。
“至于做了什么事?”
说到这里,刘小姐便有些欲言又止,含糊道:“就只是些女子闺中乐趣罢了。”
讲完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床榻的方向。
言淡顺着视线望去,便发现床帐的遮掩中隐约放着一本书,看封面画有一男一女,上边写着什么‘妆玉记’,大约便猜到这小姐可能看了些闲书不好说出。
还有人在她背后窃窃私语,人还没走远,便等不及似的问旁边人。
“这是那个新来的?”
“刚来就帮忙包捕头破了一个月都没进度的大案……走狗屎运啊!”
“叫什么来着?咸蛋还是皮蛋?”
……
呀呀呸!!!
是言淡!
咸蛋皮蛋亏他们想得出来,名字都还没记清楚,强行讨论个啥?
她叹了一口气,权当听不到这些闲言碎语,和他们理论累得也是自己。
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言淡有些疲惫,坐在凳子上也差点睡着。
她知晓随时有案子过来,不敢入睡,时刻提醒着自己站起身提提精神,再坐下休息片刻。
今日运气一般,并没有捕头或是一等捕快过来找人。
闲了快半日,言淡终于坐不住了,干脆出了捕房,绕到收藏案卷的架格库,找管理人员提了些陈年案子的资料出来,自己默默学习。
这一看便看到了中午,言淡太过投入,还是咕噜噜乱叫的肚子提醒的自己。
“该吃饭了。”她按着胃部站起身。
奉公门有专门的食堂提供午膳。
说是食堂,实际就只提供简单的主食,常年都摆得是馒头包子,让没时间用膳的捕快能对付两口。
言淡为了省钱,当然不能放过这种免费的午餐。
她整理好案卷还给管理的后勤人员,便快速循着面食的香气跑去。
管理案卷的女子还未来得及多看几眼这位传说中的女捕快,一瞬间便只能瞟到些许虚影。
不愧是捕快,迅疾如风啊!
忍不住露出笑意,为这个凭借自身实力,能在奉公门中小有成就的女捕快真心感到高兴。
言淡迎着风奔跑,发丝轻轻扬起,俏皮又可爱。
一身捕快装束,遮掩了些许娇美,使得气质稍许凌厉几分。
跑着跑着,途中恰好遇到了罗声。
经过这次案子,这人发现了女捕快也有不少可取之处,对言淡的态度好了不少。
因此罗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带着爽朗笑容主动对她打了招呼,“言捕快,去用膳么?”
“是啊。”
“那一同去?”
“……好吧。”
面对人家伸出和平橄榄枝,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当然不会推拒。
言淡点了点头,全当搞好同事关系,和他一齐向食堂走去。
两人领了馒头,罗声嫌弃有些单调,因此转头看向言淡,“言捕快,今日只剩下馒头,着实不够。要不一起去这附近祥和巷一家面馆吃碗面喝点茶水,距离很近,也不耽误什么功夫。”
我那是怕耽误功夫吗?是没钱啊!
言淡面露难色,刚要开口推拒。
“那家面馆的臊子面可是一绝。新鲜的菜切碎了,和臊子一起炒了,和了酱料,再浇到面上,那香味,站在馆子外也能闻个清楚……”
罗声本就爱寻觅些吃食,因此形容起食物的味道很有一套。
等他描述完这面,言淡只感觉自己的口水已分泌了满嘴。
可惜没钱便是没钱,是硬伤,不为意愿所改变。
她只得故作镇定,摆了摆手,“我待会还要去架格库看些案卷,没时间。”
对!我要学习,我吃精神食粮。
言淡如此安慰自己,语气也坚定了不少,“所以我吃口馒头对付下便可以了,罗捕快你自便……”
说完怕对方再劝,转身遁走。
只留罗声怔怔站于原地,高大的汉子愣成了石头。
言捕快,这么用功么?
他心生佩服。
从此,关于奉公门女捕快的内容,有了新的传说。
虐待动物?还意图动手打人?
看来这郑渠小时候便有些暴力倾向了。
“还有其他么?”
“其他……”牛青花思考片刻,看了看四周。
此刻两人站在院子里问话,来往人虽然不多但时不时还是有人经过。
牛青花犹豫一瞬,“言捕快,要不咱们进屋问话。”
言淡猜出她有些不便在众人面前将的,便点了点头,跟随她进去。
果然一进门,刚坐下,牛青花低着声音道:“有个话,我也是听其他人说得,不确信,不知当不当讲。”
“你先说说是怎么知晓这事的……”
“事情是这样……我那儿子娶妻多年,但儿媳妇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试了很多偏方都不管用,便想着去县里找大夫瞧瞧,谁知便看到郑渠一家也在医馆。”
牛青花顿了顿。
“我不小心……无意听到,大夫和郑渠媳妇说,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应当不会多年无子,建议其丈夫也来医馆检查一下……郑渠似乎嫌弃大夫是女子,便叫嚷着把妻子拉走了。”
言淡略有些惊讶,“这大夫的说法准确么?”
“张大夫那可是坊间所传的‘送子观音在世’,她医术高明,拯救了许多无子的家……”
牛青花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送子观音’,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崇敬,讲起郑渠后又变了神情。
“我看他不是瞧不起张大夫是女子,而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毛病,不然后面也不会求到了乔神婆那里……”
……
这厢言淡已快问到了凶犯的作案动机,那厢其他捕快也快马赶到了榆林县。
他们分头查了死者出嫁前所有的远亲近邻,很快便锁定了和其有些亲戚关系的寡妇白淑君。
不仅因她的外貌打扮都和证人描述的十分相似,也因其住的和死者丈夫赵二岩在县里的落脚点极近,两人暗中来往,明眼人早看出了些许端倪。
他们便顺着这条线继续摸索下去,错误得一骑绝尘……
袁承继和他们相比,则更接近真相。
他从尤悠的新一轮验尸报告中得知凶器并非普通的刀。
其刃并不锋利,导致伤口并不平整。
更像是木头或是竹子所做的刀,但伤口上又有些神色部分好似锈迹或颜料,尤悠还在进一步验证,无法给出具体结论。
根据现有的信息推测,竹子或木刀的材质都更像是裁纸刀。
因此袁承继便拿着尤悠提供的画,对比榆林县的店铺还有各种木匠铺进行起了排查,查到凶器的出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伏清合那边被靖王拖了大半日,又是喝茶又是聊天,话里话外都想拉拢他。
他十分清楚对方看中的是父辈的资源,只能虚与委蛇一番,才终于拿到了口供离开。
原来靖王并未亲自看到是何人抛尸,当时他本不在这片区域狩猎,而是其猎犬跑在前边带了路。
现下想起来,应是闻着了血腥味。
和猎犬一起的是帮着探路的近卫,他远远看见有人影在前方,以为是村民误入,也不想为难,便大声呵斥想赶走了事。
对方一共两人,吓得迅速逃窜,手上还似乎拿了个小猫似的活物,一直在发出叫声。
他走到前方时发现了尸体,才知道那村民并非自己想象的误入树林。
这种案件皆归奉公门所管,因此便回禀了靖王后,就去报了案。
伏清合亲自询问这近卫,得知他也并未看清楚。
“实际也不是什么大事……”郑老头锤了锤腰,站姿颇有些不自然,应是腰有些不好,“昨日晨间,有人从村后绕过来找丽娘,看着是一个身量不高的女子,两人似乎相熟,刚见面的时候看上去还挺高兴的……”
“女子?”
“是。”郑老头搓了搓衣角,回忆片刻,“穿着白裙子,不像是咱们这些村里人,倒像是县上来的。”
“她们说了些什么?”
“这我倒是没听见,但丽娘很激动,聊了一会只有神态大变,把女子用扫帚赶了出去,嘴里还骂着狐狸精……”老人顿了顿,“丽娘是个安静人,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所以我猜……会不会是赵二岩在外边有了人……”
他话里话外暗示赵二岩在外边偷情,似乎想把捕快们的视线引向别处。
真鸡贼。
言淡有些不高兴,悄悄撇了撇嘴,随后踱步渐渐走近,“你看清那女子的长相了么?”
“太远了,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便没看清楚,不过她那头上戴了一朵粉色的大绢花,很是显眼,似乎没见着其他人戴过……”
就问了这么一句,言淡缓慢转身。
问起细节,这老头说得也言之有物,不像是短时间内编排的。
可能晨间的确有过这么一个女子,专程来找过孙丽娘。
然后二人吵了一架,孙丽娘心神不宁,这才动了胎气,摔倒在地,求助于郑丰……
有了郑丰提供的线索,几个捕快便没有一人愿意继续留在这鱼献村,那心早已飞到了榆林县。
死者丈夫,本就是最受怀疑的身份。
如今还多了个外室,找到了妻子这儿……
情杀的可能性被大大提高。
而且之前那郑老头说白裙女子和孙丽娘好似相识,那便有可能是榆林县就认识的……
去榆林县查孙丽娘未出嫁之前的事,定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几个捕快便一窝蜂的涌去了榆林县,力争第一个找到线索。
只留下了言淡在这里,一边等伏捕头拜访完靖王回来,一边查查孙丽娘的邻里关系。
她并未打草惊蛇,而是先去找了先前询问过的那位蓝衣妇人。
之前问话的时候,看她不论哪家的问题都能对答如流,大概平日里没少八卦……这简直就是村里的情报组织成员。
言淡先随意问了其他人几句,故意问了些许隐私,那蓝衣妇人皆能说出一二。
这讲话之间,她也弄清了这妇人的名牛青花。
鱼献村中大多都姓牛,她便是属于鱼献村姓牛的本家人。
之前提过的牛黑子,是后迁入鱼献村的,虽同姓牛,但属于不同的分支。
牛青花从小在这村长大,又嫁于了同村人,对这村中的家长里短都格外清楚。
后问起郑丰,牛青花便仿佛失了智一般为对方美言,看来这人被郑丰的伪装糊弄得不轻。
言淡只好有意无意把话题引到郑渠的身上。
“你说郑老头的儿子?那真的是被郑老头含辛茹苦喂养大,平日里对他是千好万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郑老头那点子银钱全供给他,谁知这人跑到榆林县便很少回来,娶媳妇了之后也没说把他爹接过去。”
只要说到郑渠,牛青花便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小时候便心肝黑。”
“心肝黑?”言淡有些好奇,凑近了问,“为何如此说?”
“咱们村里的小子,小时候馋肉吃,也没少打个雀或捉个鱼的,但那都是为了吃食。”牛青花紧皱眉头,“但郑渠那小子,每次和其他人一齐捉着了雀,却不马上杀掉,而是趁那鸟被石头砸懵了,一根一根把羽毛拔下来,那鸟啊叫得凄惨,羽毛都带着血……我年纪比他大不少岁数,看着都害怕,因此便阻止了他,他叫喊着说要打我……”
看着伏清合淡定避开蔓延在地面的尸水,走到门口近旁的尸体处。
尤悠正在近旁,边写边报,“据骨架结构大小分析,死者应是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颈部一道刀痕,无其他表面外伤,一击毙命……观伤口形状,凶器至少刃长两尺……”
伏清合正观察着尸体,余光看到言淡捂着嘴跑了出去,摇了摇头,继续走向下一具尸体。
言淡走到门口,勉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深吸一口气,又踏入大门。
她慢慢走近尸体,想触发尸体头上的标注。
却又看到那死者眼皮深陷,不见眼珠。
尸体里囤积的蛆虫有两只钻了出来,扭成了不同的弧度,带出一些血凝结而成的血块,爬到面庞……
这蛆虫躲藏在尸首中,被喂得饱饱的,之前的寒冬都未能将其杀死,一只只白白胖胖,仿佛捏下便能爆出汁水一般。
忍不了……
快速跨过纵横在地面的尸水印记,言淡再次跑到了门口,踉跄着对着大门那棵老树的树根,大吐特吐。
吐完之后,人反而镇定下来。
喵喵的,今儿个我还就不信了,恐怖片看了那么多,还克服不了个案发现场!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嘴,随意塞回包裹。
拿出上战场般的气势,再次踏进了门。
呕……
克服不了。
又一个来回,言淡总算能勉强咽下快涌到喉咙的酸水,扶墙慢慢走进去。
这户人家并不富贵,家具极为陈旧,陈设几乎没有。
院子极小,几个房间挤在一起,每个面积都不大,显得相当逼仄。
忍着恶心,一个个尸体检查。
被钱丽翠砍死的李才
被钱丽翠勒死的李吉成
被钱丽翠捅死的李言成
被刘大宝奸杀的张秀秀
……
其他都是钱丽翠动的手,只有这个张秀秀是被刘大宝……
既然有两个名字,应该是两人合作。
看名字是一男一女。
但每个显示的备注却只有一人名字,言淡猜测这人是最后致命的凶手,而参与的同伙不会显示在文字上。
李才,死于门口,听伏清合说是被一击毙命。
看骨架身高他是家里唯一的成年男性,所以凶犯们选择最先制服他,之后的其他人便再无威胁。
李吉成,尸体躺离门不远的水缸旁,手旁掉落了一根木棍。
仔细观察,木棍上有格挡的痕迹,应是听到父亲的惨叫所以出来支援,谁知因为身量太小,抵挡不住两人袭击,也被杀害。
李言成,身高矮小,看衣衫应该是个孩童,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但他身上所受的伤害却是最多的,衣服上满是被利器捅过的痕迹。
钱丽翠针对李才的两个儿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折磨。
李吉成被勒死,而李言成被小型武器捅死……
一种是掌握生死,近距离享受受害者慢慢咽气……
一种是暴力美学,发泄心中所有的怨愤……
而最后,唯一一个不是钱丽翠所为,是刘大宝动手的。
张秀秀。
奸杀,极为羞辱的一种死法。
且明明在卧室近旁,却强行把对方拖到院子里,和丈夫儿子处于同一种空间。
刘大宝应是另一种心理变态。
从表象判断,言淡只能分析出这么多。
她慢慢踱步到伏清合身后,恰好听他跟陈捕快分析案情。
“屋内脚印杂乱,刚才一一丈量过,对比死者脚部大小,陌生脚印只有两种,看步伐行走方式,确认凶犯只有两人。一个脚印六寸六,一个八寸。要么是一名身材矮小的男人和高大的男人,要么就是一男一女。”
这结论让言淡不由得一惊。
没想到光凭借鞋印伏清合就分析出了凶手的人数和性别,不像自己要靠金手指备注才知晓。
陈捕快听完也有些不敢置信,“女人?”
他父亲是个屡试不第的举子,认为女官占了他应得的位置,每日喊着人心不古,最是守旧。
母亲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温婉妇人,养得姐妹也是如此。
即使这些年女人出门做事早已是常态,朝堂中也有些许女官。
但他从小生长在保守守旧的家庭,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心中对女子的印象依旧是温顺小鸟一般的存在。
至于像言淡这种不仅抛头露面,还进入奉公门成为同僚的人,在他眼中已不是女人。
“女人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吧?”
“陈捕快,力气大小因人而异,有力大女子,也有瘦弱男子。”伏清合皱了皱眉,笑意渐收,“我曾经交代过,勿要用自身经验判断衡量案情,你都忘了么?况且凶犯作案技巧可并不只是靠力气……”
“伏捕头。”感受到上级的不快,陈捕快略微低了头,“我知错了。”
言淡长得矮,即使陈捕快低了头,她依旧能看出这人脸上不服的表情。
她心中好笑,对自己又有了自信。
看来她还是有优势的,并不是所有总部捕快都像伏捕头那么优秀,还是有这种事实摆出来放在眼前还不明白的傻X。
伏清合当然也看出了对方态度不端,但此刻还有要事,也不好追究。
他继续讲述案情,“进门先杀害李才,因为他们对武力能制服所有人没有绝对的把握。”
“他们计划已久,且观察了一段时候,才选择了亲人都在村中,新搬入县内,于县内无亲无故的李家……推测只有这留下了痕迹的两人,没有其他帮凶。”
“凶犯谨慎,可能在李家和赵家之前曾试验过自己的犯罪能力。李成被一击毙命,手段狠辣,没有一丝犹豫,绝非未沾染过人命的人能办到。”
“看尸体情况,李家灭门案发时间应比赵家更早。凶犯手段并不纯熟,留下了脚印。且因这里离书院不远,附近又搬进了几个书生,来往的人渐渐变多,导致他们事后也不好回来清理。”
“赵家灭门案,他们的手段显然更加娴熟,在李家试验之后,凶手选择了用绳绞杀更符合他的喜好,所以赵家五口人,有四人都是被勒致死。”
“李家和赵家的家中现银均已被带走,妆匣和箱子中亦被翻动过,因被害者皆毙命,所不知遗失了什么具体物件……”
沉吟片刻,伏清合做了总结。
“李家赵家的共同特征,一,皆住在较为偏僻,四周的房屋大多空置的地方。二,家中都只有一名及冠男子,其他都是老弱妇孺。三、最先杀害及冠男子,都是一击毙命。四、家中妇人被奸淫。五、财物有所损失……”
他慢慢讲完,说得细致,分明就是为了教导陈捕快和言淡。
言淡心里感激,思索着刚学到的知识,问道:“伏捕头刚才说过,因为对自身武力不自信,所以需得保证先杀害家里的及冠男子。所以凶犯又是如何保证最先过来开门的一定是男子呢?是不是说明凶犯是男子认识的人?”
伏清合见她进入状态很快,笑意加深,“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要考虑作案时候的具体环境。比如,如果是夜间,大多人家都会选择身强力壮的男子开门,而不会让妇孺出面。亦或是,凶手以某种理由引诱男子出来,比如搬抬重物之类的,或者是求助之类的……随后开始作案,不是一定要这人给他开门才能办到……”
“我明白了。”
看言淡点头,他转头看向其他人,继续说道:“尤悠和承继你们自由行动,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蛛丝马迹。”
“陈捕快去衙门时顺便叫上在附近巡察的孟捕快,一起找县令调出近三年犯过强盗罪类型的案卷,或是和伤口在脖颈处一击毙命的,重点查还未结案的。”
“成捕快你们就不必联系了,他那边我已经吩咐了其他的事情。言捕快……”
言捕快有些难安排,她并不是自己的手下,只是配合军营投毒案,被牵连跟随上京……
接下来就是正式办案,他想到这几日奔波,已能从这女子跑步的姿势看出脚上有伤。
不仅有些懊悔晨间还让其跟随一起晨练,正准备让其回客栈休息,余光看到了期盼眼神望着自己的言淡。
女子的眼睛圆圆,透亮眸子感情直白,一点也不遮掩热情
他的唇角微微弯起,轻笑出声,“言捕快嘛……”
言捕快作为新人,不仅沉稳敏锐,也好学进取。
今日也很快克服了面对血腥现场的恐惧,投入其中……
不忍心熄灭这好苗子的热情,伏清合沉思片刻,“言捕快……跟我一起去赵家吧!其他人有急事便来赵家找我,或者信号告知我位置。没有特殊情况,就夜间在客栈汇合。”
“是。”
众人放下手中的事,一齐答应了。
梅捕快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外边的大堂尽量简朴,连椅子据说也是人家旧居里淘换来的。
而内院真正居住的地方,那装饰可就精心的多。
不仅有几株不凡的花朵,且屋中挂有的字画和装饰的瓷器虽不能说是名贵,但也是精美雅致。
此刻雨滴溅落,窗台花儿轻轻摆动,飘进的一点雨水给足了水分,娇艳欲滴。
真是一方不错的小天地,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买上这么一个宅子。
也祈祷今晚的动静不要太大,别毁坏了这片温馨。
除了梅捕快‘父女’二人,这屋子内还设置了一名看门的‘老者’和一名干粗活的小厮。
在外边消息还没进来前,这两人各司其职,待在不同的地方,默默做着手上的事。
就这样,等待到临近黄昏。
包捕头那边的消息也确认好后,递了进来。
“有四个怀疑对象……”梅捕快借着烛光看完纸条,让扮演小厮的同僚守在门口,才对言淡讲道:“包捕头排除了两名租住于京城的读书人,查过这两人不仅手无缚鸡之力,且家中并不算大富,应是用不起徽墨……且读书人一向珍惜笔墨,即使有,应不会浪费于此处。”
的确,徽墨金贵且稀少。
麻雀案的凶犯喜用徽墨在受害者家的围墙上标记符号,家中定非富即贵。
“那另两名呢?”
“一名是京城玉珍楼的老板嫡子,另一名……是太府卿应大人之子,也是后宫贤妃幼弟。”
宫中宠妃的弟弟,简直是反派身份标配啊!
在小说设定中,这种背景,多出纨绔。
不过这太府卿既然姓应,那儿子肯定也不可能是别的姓吧。
已知侵犯云意的人名为卢宸,排除掉姓应的,玉珍楼那位嫌疑便更重。
“玉珍楼老板可是姓卢?”
“是。”梅捕快倒是对着新人有些另眼相看,“没想到言捕快初入京城,消息也如此灵通。”
消息不灵通,金手指比较灵。
言淡连忙摆了摆手,“啊……过奖了,只是恰好略有耳闻。”
“言捕快不必谦虚……如今这两人未作案,还不能确认,计划仍需继续。”
“是,我这就去做准备。”
梅捕快拱了拱手,“言捕快千万小心,西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
他顿了顿,看着这个和女儿年纪差不离多少的小捕快,又嘱咐了一句。
“言捕快你千万要小心,如若歹徒进了房还无人支援,可能是外边也中了埋伏……那你便想办法拖延些时间,发出声响……我就在不远处的正房。”
“谢谢你,梅捕快!我知道了。”
感受到老捕快的善意,言淡心里熨帖,笑着走向了厢房。
夜深人静,言淡洗漱完毕。
她刚坐于床上,犹豫一刻,又跨下床铺。
走于桌前,从桌面取了个小小的白色瓷杯,转身藏于被褥中。
言淡这个人很听劝!梅捕快既然嘱咐她遇到危险时要想办法发出声响,那她便提前准备道具。
如果中药了,只要没彻底晕过去,动动手指就能把杯子推下床面。
床铺离地面的距离不低,有这声响,梅捕快应该能注意到吧。
言淡略微安心,慢慢走向床铺,刚要躺下……
但……万一梅捕快也中药了呢?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电视剧中不是经常演么?
设置好陷阱,同伴或捕快却突然掉链子,然后女主被抓,男主英雄救美。
但自己可不是女主,被抓了可没人救啊!
“昨日,村里有没有人口失踪?”
“今日清晨,是否听到奇怪的声响,或是看到有人往树林方向走?”
“劳烦仔细想一想。”
……
这村子不大不小,一共几十户人家。
从村头开始问,一顺溜十户,没有一户能提供出什么有效线索,甚至刻意防备着捕快。
也不怪那些村民,这世道贫民对官府既敬畏又惧怕。
这么多捕快大喇喇冲进家中,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是极容易产生警惕心。
和他们一起应是问不出什么。
言淡便提出分头去问,带头的袁承继认为这样效率更高,没多想便同意了。
于是她默默离开队伍,朝村尾走去。
她老早便注意到这村的尾部住得人不多,比起前面密集的房子,这里看上去空荡得多,房子也略显破落些。
捕快们在前边排查得热闹,有几个村民偷偷猫在了后方,暗自观察。
言淡蹑手蹑脚地绕过了一个土墙,来到几人身后,听他们絮叨些什么。
“怎么这么多官爷来了这里……”
“该不会是在搜什么逃犯吧?”
“呸……乌鸦嘴!什么逃犯会来咱们这种小村子。”
……
从内容中听不出什么线索,言淡决定兵行险着,从这几人身上诈一诈。
心中默念着那两个残忍凶犯的名字郑渠郑丰,受害者则是孙丽娘。
“孙丽娘!”
她粗着嗓子,轻轻喊了一声。
等村民四处看之时,又从另一边出来。
“我刚刚似乎听人在喊孙丽娘?”
几人看到捕快服便吓了一大跳,听到问话更是不敢不回。
“是,大人,我也听到了!”
“我听得真真切切。”
“大人耳朵真灵,是喊得孙丽娘。”
……
看着畏畏缩缩的村民,言淡也不摆架子,笑意盈盈地问:“孙丽娘是何人?为何喊了没人回应?”
小姑娘平易近人的模样,让人稍许降低了戒心。
其中一个大爷大着胆子回复,“是赵二岩的媳妇……就住在村尾哩。”
“刚刚我从村尾经过,似乎那几个房子都没人。”
“没人?不可能吧!”蓝色粗布衣衫的妇人露出疑惑的表情,“赵二岩前两日去县里办事了,一直没回……赵家媳妇怀了孕,男人也不在家,所以这两日几乎不出来走动,肯定在家中。”
就等你这句话。
言淡挑了挑眉,“事有反常,快带我去看看!”
妇人带路,一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屋子前。
这院子的木门并未受损,也没有被锁住,轻轻一推便敞开。
院子很小,从门进来走几步便到了正屋。
屋内果真没有人,但桌面却摆着几个帕子,下方一个针线篓子掉落在地。
看上去倒不像是搏斗痕迹,更像是坐了矮凳子做针线活,突然站起身有些头晕。
想要伸手去扶桌子,却没扶稳,不小心在摔倒前打翻了桌边的篓子……
其他人都只是惊讶,但那位蓝衣妇人却格外焦急。
“哎呀,这可怎么办?丽娘不在了,会去哪儿呢?”
言淡看她急得团团转,头转得晕乎,连忙把其拉住,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孙丽娘是什么时候?”
“昨日午间还见过啊,我给她送了些孩子用的小衣,顺便沾沾她的喜气,我那媳妇多年未有身孕,丽娘却刚成婚便……”
看捕快疑惑望着自己,妇人连忙解释,“我可没有干什么,只是好心给她送东西,送完就走了!”
“没有怀疑你,无需多想。”言淡只是觉着沾喜气这种说法有些荒唐,才多看了妇人一眼,“不过如今还得劳烦你配合下。”
但感觉到附近若隐若现的观察目光,还是打起精神说说笑笑演了场戏,正准备回房休息。
这客栈房间在二层,一行人刚上楼梯,便听到楼下跑堂的吆喝一声,“哎哟!李管事,您怎么大驾光临了。快里边请……”
言淡几人停了脚步,往楼下看去。
只见一身穿青色锦袍踏着黑面官靴的男人,带着几个侍从走进了酒楼。
他面白无须,身高不算高,看起来还有几分孱弱,颧骨极高,细细的眉眼闪过一道精光,有些刻薄之相。
对于小二的热情他恍若司空见惯,只斜觑一眼,懒洋洋道:“不坐了,爷还有差事,世子要吃你们这里的招牌荷花酥……”
小二愣了一瞬,下意识说道:“那荷花酥的方子不是进献给世子了……”
看来人脸色微变,知晓自己说错了话。
这李管事分明是打着世子的旗号吃霸王餐,直接戳破恐怕会让对方恼羞成怒。
小二连忙捂上了嘴退后一步,更加做低伏小,但已经晚了。
那李管事并不动手,只给左边使了个眼色,随从便上前一步,直接给了那小二腹部一脚,叫骂道:“什么方子不方子,世子想要吃你们这儿的东西是你们的荣幸,你竟然想要推脱?”
随从会些武艺,再加上干惯了粗活,力气极大。
那小二被踢得腾空而起,落于五步之外,发出巨大一声闷响,只能呻吟着在地上挣扎,再也站不起身。
见着小二痛呼,那些人围了过去,似乎还要动手……
几个捕快有些按捺不住意图救人,被伏清合制止。
他摇了摇头,“先等等,有人会救他……”
果然,掌柜的听到这动静,本还在雅间招呼其他客人,连忙大步跑出。
远远望到小二躺于地面呻吟,他暗道不好,弓着腰迎向李管事跟前,“李管事,是小的不懂事,让您受惊了。”从袖中掏个大银锭,“这个全当给李管事和各位爷们买些酒水压压惊……”
卑微着把银锭双手呈上,那李管事才勉强露出个笑容,“管好你手下人……荷花酥快些送到郡王府。”
“是是,李管事放心,我一定亲自盯着,保证按时送到府上。”
李管事转身正预备走,余光却瞟到楼梯上人的身影。
那人看上去陌生,一身衣衫材质上乘,身如青松般挺立,俊朗又温和。
他愣了一瞬,突然堆出些笑容,大步走近。
一群捕快见这人毫不犹豫地走向这边,顿时间有些心惊。
难道是被发现了?
可自己这边什么都没有做啊!
捕快们心中警惕,纷纷一错不错盯着渐渐靠近的身影。
那李管事似乎对众人的视线熟视无睹,直到靠近那抹俊影,这才开口,“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来元和郡游玩?”
他语气温和,毫无刚才嚣张跋扈之态。
伏清合见这人朝自己搭话,只微微颔首,“足下好眼力,一行人的确是今日初到贵宝地……”
“我乃是郡王府的管事,公子气度不凡,我一见如故,心向往之……”
李管事笑得有些许暧昧,透着精光细长双眼也迷蒙起来,“可有兴趣到郡王府看看?咱们可以……促膝长谈,抵足而眠……”最后八个字说得语速放慢,极为缠绵。
好家伙。
我直呼好家伙。
这玩意是看上了咱们伏捕头?
言淡躲在伏清合身后,把那人痴迷得几乎要拉丝的目光看了个明明白白。
郡王府一游?我看是你想让伏捕头进你房间一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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