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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入局,骄肆大佬无处不低头贺敛姜郁最新章节

小霸王会击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反正贺敛以为自己是傻子。那傻子做什么都无所谓。贺敛只见姜郁忽然低下头来,紧接着脖颈传来一阵湿热,那软乎乎的唇在肌理上剐蹭,整个人瞬间绷的像是要爆炸,忍不住闷哼一声。才做过两次,她学的还挺快。“小……小傻子?”“姜郁?阿郁!你别搞我啊,你再这样我可动手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数三个数。”“三!”“……”但姜郁来不及腹诽,细腰就被宽掌握住。整个人被提起。-隔天,东方漫来鱼肚白。姜郁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她刚想翻身,浑身却疼的像是被拆分后又胡乱拼接上的,在被子里窝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坐起来。真疼啊。她的骨头都要断了。还好贺敛的性格是很强势专断的,不需要她做什么,乖乖被摆弄就好。姜郁看了一眼床头柜,不知道贺敛从哪儿弄来的短袖和长裤,但可以判定...

主角:贺敛姜郁   更新:2025-01-14 1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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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敛姜郁的其他类型小说《乖乖入局,骄肆大佬无处不低头贺敛姜郁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小霸王会击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反正贺敛以为自己是傻子。那傻子做什么都无所谓。贺敛只见姜郁忽然低下头来,紧接着脖颈传来一阵湿热,那软乎乎的唇在肌理上剐蹭,整个人瞬间绷的像是要爆炸,忍不住闷哼一声。才做过两次,她学的还挺快。“小……小傻子?”“姜郁?阿郁!你别搞我啊,你再这样我可动手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数三个数。”“三!”“……”但姜郁来不及腹诽,细腰就被宽掌握住。整个人被提起。-隔天,东方漫来鱼肚白。姜郁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她刚想翻身,浑身却疼的像是被拆分后又胡乱拼接上的,在被子里窝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坐起来。真疼啊。她的骨头都要断了。还好贺敛的性格是很强势专断的,不需要她做什么,乖乖被摆弄就好。姜郁看了一眼床头柜,不知道贺敛从哪儿弄来的短袖和长裤,但可以判定...

《乖乖入局,骄肆大佬无处不低头贺敛姜郁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反正贺敛以为自己是傻子。

那傻子做什么都无所谓。

贺敛只见姜郁忽然低下头来,紧接着脖颈传来一阵湿热,那软乎乎的唇在肌理上剐蹭,整个人瞬间绷的像是要爆炸,忍不住闷哼一声。

才做过两次,她学的还挺快。

“小……小傻子?”

“姜郁?阿郁!你别搞我啊,你再这样我可动手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数三个数。”

“三!”

“……”

但姜郁来不及腹诽,细腰就被宽掌握住。

整个人被提起。

-

隔天,东方漫来鱼肚白。

姜郁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她刚想翻身,浑身却疼的像是被拆分后又胡乱拼接上的,在被子里窝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坐起来。

真疼啊。

她的骨头都要断了。

还好贺敛的性格是很强势专断的,不需要她做什么,乖乖被摆弄就好。

姜郁看了一眼床头柜,不知道贺敛从哪儿弄来的短袖和长裤,但可以判定又是童装,百般无奈的穿好,光脚走到窗前。

满院子男人。

都齐整的穿着衣服在拉练。

姜郁眺望了一下院外哨塔的挂钟。

这才五点!

她在老宅还能睡到七点呢!

姜郁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很轻易的就找到了正在打靶的贺敛。

男人赤膊穿着马甲,作战裤包裹着颀长的双腿,脚踩军靴,没戴其余的防护,甚至连降噪耳塞都不用,持枪侧着站,利落的扣动扳机。

‘砰!’

百米外,巴掌大的纸靶从正中心被穿透!

但姜郁哪里看的清,整张脸都恨不得贴在玻璃上。

贺敛打什么呢?

打李蒙的脑袋吗?

李蒙拿着纸靶跑了过来,余光一瞄,指了指。

姜郁就见贺敛往楼上看。

男人冷峻的面容在见到她的瞬间露出一抹轻快的笑,没有操心时的愁容,也没有晚上的疯狂,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悦。

姜郁怔了怔。

别扭的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谁才是傻子。

正想着,贺敛听到了什么,回过头,见沈津从院门口进来,手里还拉着一个白色的行李箱,贴着小马宝莉的图案。

“来了?”

贺敛的口吻漫不经心。

沈津没回答,瞟了一眼二楼卧室窗内的姜郁。

扔下行李箱就往主营房的门口跑。

“操!”

贺敛拔腿就追。

晚了一步。

到了楼上,沈津砰的打开卧室的门。

还站在原地的姜郁迷茫的看向他。

沈津仔细打量。

看上去不像傻子,但也没什么聪明劲儿,他又扫了一眼凌乱的床,还有姜郁脖颈处的轻微齿痕,狠狠的咽了口气。

不光把人带到金州。

还养在壁堡供自己寻欢作乐!

造孽!

贺敛追进来,怒不可遏的骂道:“你他妈赶着去投胎!”

沈津摇摇头,很失望的说。

“贺敛啊贺敛,你真是活畜生啊!”

“你连外甥媳妇儿也不放过!”

“你这个曹贼!”

贺敛:“……”

什么玩意儿。

沈津一大早吃野菌子了?

他索性把人拽到了楼下,随后懒洋洋的往沙发里一靠,两只脚在桌子上叠起,不咸不淡的语调:“什么曹贼,姜郁和景樾已经退婚了。”

沈津嗤之以鼻:“你代表不了段家。”

贺敛掀眼,一股浓郁的杀冷嗖的传递过去。

沈津:“……就算你能又怎么样,姜郁终究是宋家人,你这行为放在古代就叫强抢民女,现代叫人贩子,你贺敛得挨枪子儿!”

贺敛没说话,抽出绑在腿间的枪。

沈津:“……是,是宋家人有错在先,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救姜郁,但你不应该在宋家老宅里大闹一通,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有多生气!”


孟枕月怔了怔,见他脸色沉冷下来,满心狐疑的再次确认:“你都去了宋家老宅两次了,是真不知道这事?”

贺敛还真就不清楚。

何况一个小小的洋城宋家,也不至于让他费心细查。

但男人并未表态,而是反问道:“谁跟你说的?”

孟枕月:“她姥爷当时让景樾他爸过去,两人偷偷说的,老爷子说要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姜郁,让景樾娶她,所以才叫托孤。”

贺敛的舌尖略过犬齿,将变形的酒罐放下,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手。

那阴郁的眸光落在手背的血管上,蓦地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

他以为是宋家人嫌养姜郁麻烦,为了泄愤才虐待那个小傻子。

怪不得那日去退婚,宋谦夫妇一口就答应下来。

合着是为了吞老爷子的遗产。

这么看来。

小傻子在宋家活不长了啊。

贺敛攥着毛巾的手微微发紧。

孟枕月见他不说话,尝试着唤了一声。

贺敛却将毛巾大力扔在桌子上,直直的起身往外走。

孟枕月一愣,赶紧跟了上去,院里到处都是拉练的兵汉,光着膀子,挥洒着汗水,臊的她赶紧低头,拽住贺敛。

“贺敛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敛站定,颀长的身影泡在暖阳里,整个人却泛着危险的冷调:“宋老爷子的遗产不过是三瓜俩枣,你就别惦记了。”

孟枕月不快,贺敛什么时候能做段家的主了,索性道:“是,对你贺敛来说是三瓜俩枣,但对于我和景樾他爸不是啊。”

贺敛伏身,宽硕的臂膀挡住女人眼前的光:“所以呢?”

孟枕月连连咋舌,被他这跋扈的态度噎的说不出话,半晌才说:“……婚是你做主退的,你得把这钱给我要回来。”

贺敛挑起凌眉,似笑非笑:“所以呢?”

孟枕月:“……啊?”

贺敛话音幽长:“所以姜郁对你们来说,就是一把金库钥匙,是吗?”

孟枕月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也有些气怒:“贺敛,你要是这样可就太霸道了,你信不信我去找你爷爷!”

“你找天王老子来,他还得叫我一声爷爷。”贺敛笑的讥讽,“婚,我说退就退了,钱,你一分也别想拿。”

孟枕月听得直瞪眼。

这是哪门子的混账,也太不讲道理了!

“你……”

“舅!你快看这个!”

段景樾扬着嗓门,举着手机从营房里跑出来,直直的往他眼前递:“你快看这条消防新闻,宋家老宅着火了!”

贺敛皱眉,一把夺过手机。

标题[洋城宋家在昨夜起火,百年王府危在旦夕]

新闻附带的图片是一张黑烟冲天,积卷白雾的场景。

贺敛的脑袋嗡的一声。

起火?

小傻子的木楼?

既然孟枕月说姜郁是宋老爷子唯一的继承人,他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是宋家为了杀人吞钱,蓄意纵火想烧死姜郁!

男人的周身瞬间冷的快要结冰!

宋家这群狗!

“舅,那个疯子不会被烧死了吧。”段景樾说,“老宅那头,我看就姜郁的木楼没人看守,也是最容易烧着的地方。”

这么一说,孟枕月也跟着急了起来。

姜郁要是死了,遗产怎么办!

“贺敛!”

沈津从大门外匆匆赶进来,瞧贺敛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又看了看段景樾母子,以为是他这个傻外甥又惹祸了。

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他一把扯过贺敛到旁边说话。

“你快去洛城!”

贺敛眉头紧锁:“怎么了?”

沈津:“上次咱们查的那批东南亚走私的古柯,在洛城又交易了!”

贺敛微咬唇:“这么快?”

“好像是上一批次的买家突然撤手了。”沈津说,“那群药贩子二次倒卖的时候露了点马脚,这才被三组的人查到了,洛城那边已经在抓捕了。”

贺敛咬唇的力道加重,手指收紧,好悬把段景樾的手机捏碎。

沈津瞄了一眼,光看到图片就知道是宋家老宅起火的新闻,茫茫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贺敛的神色如此难看。

他有些哑然,猜测出什么:“惦记姜郁?”

贺敛沉默着没回答。

只是百爪挠肝的不舒服。

万一那个小傻子真死在宋家怎么办,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贺敛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那冰冷的通讯工具顿时四分五裂。

心里的堵塞感怎么捋也捋不顺。

盯着这边的段景樾:“……”

他的手机。

沈津敛眸,沉了语气:“怎么了?你不是对女人从来不上心吗?何况姜郁要是死了的话,你又是冰清玉洁的金州太子爷了。”

贺敛睨向他,眼神锐如鹰隼。

平时沈津再怎么讽刺,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但刚才这话听着,他第一次想在这人的脸上来一记老拳。

沈津往后退了半步。

好小子,居然想打自己。

这姜郁到底给他施了什么魔咒。

整整一个月都魂不守舍的。

“行了,别废话,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你赶紧带着一组去洛城和三组汇合。”他拍了一下贺敛,这回的口吻倒是有些语重心长。

“至于其他的事,本来也不是你该管的。”

贺敛薄唇微动,话到嘴边又吞回腹中。

到了十几里外的停机坪,庄雨眠已经在等他了。

“会长,一组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贺敛接过头盔,入内系好安全带,戴上降噪耳机:“走吧。”

庄雨眠点头。

离地越来越远,贺敛往后靠了靠,眺望着四周的薄云,阳光从上直射,那温暖甚至炙热的感觉,和洋城截然不同。

有风呼啸而过。

他一闭上眼睛,就能闻到湿气。

沈津说的没错,姜郁要是死了,他在男女之事上就没有污点了。

毕竟金州太子爷被一个傻子睡了。

传出去。

太丢人。

贺敛搓捏着指尖,眉头蹙的极紧。

那个小傻子。

就作为他的一抹妄念,永远的掩藏在那片雾色中吧。

洋城。

他此生。

再也不会踏足那片洇湿之地!

-

“什么!贺敛又要来!”

隔天傍晚,老宅里的宋谦听到这个消息,像是被雷劈了,好悬从椅子上摔下来!

方寻英赶紧扶住他,盯着对面的宋逊:“真的?”

宋逊忙不迭的点头,疯狂拍着脑门,在堂中飞快的踱步。

“坏了坏了,该不会是那批古柯被他查出来了吧!可是咱们都已经撤手了啊,难不成那帮人二次兜售的时候被抓了?”

“要是那样的话,贺敛岂不是……来抄家的!”


贺敛骂了段景樾十分钟,唇齿像管制刀具似的。

青年总算是忍不住:“舅!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退婚的,你就帮我这一次吧!退婚是要长辈出面的!你不就是我长辈吗!”

段景樾瞄着贺敛秒趋沉冷的神色,越来越心虚:“……舅?”

他又向沈津征求意见:“津哥,你说是吧?”

沈津瞥眼贺敛。

如果那晚的女人真是姜郁的话。

这个婚,是得退。

否则就太混乱了。

但眼下还未确定,沈津只能旁敲侧击。

哪知话没出口,就被贺敛吐出的讥讽截住。

“呵呵,你这个二百五的智商,和那个疯子过一辈子正好。”

嘴唇颤抖的沈津:“……”

段景樾这回真的要哭了。

果然是表舅。

就是狠心。

终于,贺敛放下叠起的长腿,居高临下的拍了拍外甥的脑瓜顶,随即往旁边用力一扒拉:“明天启程。”

段景樾将将反应过来:“带我去洋城退婚?”

贺敛没回答,绕过他往外走,眼中逐渐溢出记仇的怒火。

退不退婚的都是小事,别说段景樾要娶一个疯子,就算他娶一头母猪对自己来说也无所谓。

他得再去一趟宋家。

必须把那个白嫖自己的傻子揪出来!

千刀万剐!

段景樾大松一口气,坐在地上狂拍胸口:“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舅不会答应呢,看来他还是疼我的。”

沈津自诩,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无语的揉了一下山根。

看来在贺敛心里。

傻子≠疯子。

-

接到贺敛要来的消息,大清早,宋家老宅就忙碌起来。

缄口不语的佣人在宅院里鳞次穿行。

金州太子爷二次莅临。

这可是洋城其余世家求都求不来的待遇,只怕消息放出去,宋氏茶园销售到北境的毛峰又得翻价好几倍。

朝露垂檐,雾色环山。

古色质朴的大堂内,宋谦抬起下巴,妻子方寻英正帮他整理衣领,小声询问:“不用叫二房和小姑子他们过来吗?”

宋谦:“不用,贺敛这次突然来访肯定是为了见雪妍的,干嘛叫他们过来抢女儿的风头。”

抬起头,他寻了一圈:“雪妍呢?”

在旁的顾管家低声回答:“大小姐还在换衣服。”

方寻英:“这孩子,一听贺敛要来就这样。”

刚说完,宋雪妍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直筒旗袍款步而来,她扶着腰肢在原地转了一圈,掩不住眼中的喜悦:“妈,好看吗?”

方寻英点点头,笑的很宠溺:“好看,像是天仙下凡,保证贺敛见了你就魂不守舍的,行了吧。”

“妈,别胡说。”

宋雪妍嗔怪,双颊倒是浮上一抹羞赧的红晕。

说起来,这是她第三次要见贺敛了。

第一次是在她的私人画展。

第二次是爷爷的葬礼。

一想到贺敛那矜贵中带着肆横的模样,她捂住狂跳的心口,忽而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转身对顾管家叮嘱道:“姜郁呢!把她锁好没有!”

顾管家颔首:“放心吧大小姐,肯定不会让她像上次那样乱跑……”

“姜郁跑了!”

话音未落,一个女佣跌跌撞撞的出现在堂外:“姜郁不见了!”

宋谦陡然一惊,急的往前两步:“快!快去找!”

宋雪妍烦躁的瞪眼,跺了一下脚。

真是的,不在房间里帮自己画画,总是乱跑什么!

这么多佣人,还看不住一个疯子!

-

通往老宅的山路上,一列改装车队有序缓行。

宛若一条游曳的玄蛇,那冰冷的现代重械感和周遭的自然葱绿对比强烈。

贺敛很讨厌洋城。

这里气候潮湿,四处都是山,氤氲的雾气透过窗缝黏在身上,他皱眉扯了扯袖管,让布料和皮肉分开。

段景樾倒是头一次来,把头探出窗外,唏嘘不已:“舅,这地儿和金州差远了啊,这么大的雾,跟蟠桃大会似的。”

贺敛睨着他,凌眉缓缓挑起。

故地重游。

被傻子吃干抹净的怨怼烧的更盛了。

距离宋家老宅不到二百米,贺敛实在是受不了这九转十八弯的山路,让司机停车,吩咐所有人原地待命,准备步行过去。

段景樾也赶紧跟上自家舅舅。

不多时,宋家老宅的檐顶在薄雾中渐显轮廓。

一条修理齐整的卵石路出现在脚下。

段景樾正四处打量,忽然撞到贺敛的背。

“舅?”

贺敛目光如炬,紧盯着左侧。

卵石路旁绿植林立,栅栏围起的阔大花园里藏着一抹小小的白色倩影,正捧着一个画本子,蹲在清澈的泥水坑前洗着老旧的油画笔刷。

似乎有些肢体不协调,女孩儿怀中的画笔散落一地,斑斓的颜料蹭脏裙摆,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

那个又乖又傻的感觉扑面而来……

脑中拉起警报!

贺敛想都没想,一个跃身翻过栅栏。

“舅?!”

贺敛用修长的双腿拨开绿植走过去,垂视着女孩儿白嫩的天鹅颈,那搓笔时的温吞和愚钝感,更加笃定了心里的猜测。

就是她!

没想到还没进老宅,就把这个傻子逮住了!

贺敛一把拎住她的裙腰,轻而易举的将人提起来。

女孩儿像是个提线木偶般随之起身,抬起头,一张清美的小脸带着茫然闯入视线,连着远处看热闹的段景樾都是一愣。

贺敛瞳孔一缩。

就是这个傻子把他玷污了!

察觉女孩儿眼底的木讷,男人笑的森寒,微微伏身,用试探的口吻提起那晚的关键词:“抱抱?”

刚跟着翻过来的段景樾:“?”

舅舅中邪了?

还是说这山里的白雾其实是瘴气!

段景樾急忙捂住鼻子。

女孩没动,定定的看着他。

贺敛的目光在她身上匆匆扫过,裙身洗的发黄,摆角的布料薄薄欲碎,一看就是穿了很久,根本都不合身。

知道宋家老宅里的女佣不少,但没想到,他们连傻子也敢要!

段景樾不明白,为什么面对这样一张堪称老天爷赏饭吃的小脸儿,舅舅还能拧眉竖眼的不高兴。

贺敛毫无怜悯,像是逗狗一样出言讽刺:“怎么?不要抱抱了?”

女孩眨眨眼,下一秒直直的伸出柔软的双臂,踮脚搂住他的腰身,神色迷蒙的靠在他胸口,乖顺的要命。

贺敛浑然僵住。

操啊……

堵了半个月的气被这么一抱,邪门儿似的顺开了!

那晚的旖旎盘旋在脑海,后半段女孩儿哭涩的样子像小锤似的敲击着他的薄弱的神经。

贺敛抽出右手,掐着女孩的下巴抬头。

倒是真有点儿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郁。”

鲜有的完整句子。

像是在男人脸上轻轻打了一巴掌。

贺敛:“……”

段景樾一惊,凑到两人跟前,眼睛在姜郁身上放肆打量着。

再抬头,无视了自家舅舅见了鬼似的表情,他兴奋异常:“舅!要是姜郁长这样的话,疯一点我也能接受!要不咱回去?”

贺敛笑的极干,似在咬牙:“不,这个婚,你非退不可了。”


老宅南院。

瓢泼的急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浓云遮住月影,黑伞边缘轻轻抬起,男人狭长的凤眼紧盯着木楼的二层,一丝难以察觉的愠怒在瞳孔深处蔓延。

窗子没有重新钉封,排水管上也空无人影。

房间里有昏黄的光在闪烁,证明姜郁还没睡。

贺敛的眉眼压到极限。

所以。

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贺敛下意识的就要迈步,却堪堪停住,雨伞打斜,肩头被淋湿小片,脸上的表情几次扭变,生生把自己给气笑了。

小傻子不来染指,他居然有一丝丝失望???

妈的,贺敛!

你到底在想什么!

金州有那么多女人想上你的床,你却对一个傻子起了兴致!

贺敛转身就走。

这是自辱!

-

屋内,姜郁窝坐在矮柜旁,用画笔扔向头顶的老旧吊灯,打的那灯绳一晃一晃的。

黄光在她脸上荡漾,照亮那双极冷的眸子。

还有三个月。

离不开这座老宅,她就要死了。

窗子拆封,今晚本应该去找贺敛的,但男人似乎比想象中的还容易咬钩,所以她想要再赌一次。

赌那位太子爷会贪恋这副躯壳,主动送上门。

可惜了,都这个时间,贺敛也没来。

姜郁正要起身,忽然听到楼梯上有轻细的脚步声。

贺敛很小心的推开一个门缝,似做贼一样往里探头,冷不丁的撞上姜郁疑惑的眼神,手臂肌肉骤然一僵。

果然没睡。

贺敛刚才细想了一下,就算那晚是姜郁偷袭,但这小傻子也算自己半个女人了,他作为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理应来看看她睡得好不好。

没错,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贺敛推门而入,宽掌扫了扫肩头的雨湿,环视屋内。

宋家人或许是看出自己对姜郁的态度,重新整理过这里,姜郁的衣服也换成了干净的睡裙,这回倒是大了一码,估计是别人穿剩下的。

贺敛垂视着她,突兀厉声:“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姜郁吓了一哆嗦。

这人好大的嗓门儿!

她抬起头,空洞的眸子浮出惊恐。

姜郁那来自本能的委屈让贺敛觉得自己就是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分明是他先不睡觉跑到姜郁房间来瞎溜达,吼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咳……”贺敛清了清嗓子,伏身夹细声音,“为什么不睡觉呀?”

姜郁这才怯生生的走去矮柜,跪在地上在里面翻找起来。

柜子里面多了不少旧衣物和鞋子。

都是普通品牌,估计是从佣人那里收集来的。

瞧着女孩细细的腿肉,包括撅起来的纤圆弧度,贺敛喉结微滚,直接把她拎起来,又挑了一条牛仔裤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修长的双指撑着裤腰边缘,引导着姜郁把腿伸进来。

真是的,还是少穿裙子。

贺敛捏着裤腰往上,手在堆叠的睡裙内撑了撑,发现肥太多,只好又抽了一根鞋带当成腰带穿好,指尖僵硬的系着。

偏偏睡裙不停跌垂,贺敛眉头紧锁:“把裙子拢起来。”

姜郁攥着裙角,眸色变暗,唰的提老高!

贺敛跟了瞄了一眼,猛地低下头。

耳根红的像是在滴血。

“……”

真他妈嫩生啊。

终于把裤子系住,贺敛鼓着青筋的手握住她抵在肩头的手,没好气的往下一拽,脖颈溢着薄汗,艰难抬起憋红的脸。

姜郁好奇的打量着裤子,试着动了动,过长的裤腿遮住她白嫩的脚趾,忽的绊倒了自己,吓得贺敛忙接住她。

“真就一点脑子都没长?”

贺敛声调劈折,几近切齿,把她搂到怀里窝坐好,低着头,下巴在姜郁的脑袋顶,倾身帮她挽好多余的裤脚。

随后抄住她腋下往上一提,正正好好。

背对着他的姜郁唇轻动,眼微垂。

差不多。

可以拿下的感觉。

贺敛爱操心。

白白长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实际骨子里对待男女之事纯情的要命。

一钓一咬钩。

“画。”

贺敛突然听她吐了个字,就见姜郁捡起地下的画笔,眼神呆呆的在地上寻找着什么,他也脑筋发直的跟着看了看。

瞧见画架子后的颜料罐,他伸臂拿过来:“这个?”

姜郁温吞点头,走到窗前接了些雨水,随后握攥着画笔在其中搅弄。

贺敛坐在地板上,一腿伸直,一腿弓起,手臂搭在膝盖上,看着她笨拙又缓慢的动作,倒是没什么不耐烦。

看傻子一本正经的做事,还挺好玩儿。

姜郁的头发长至腿根,也没怎么梳理,乱如海藻般披在身上,纤细的胳膊颤抖了几番,力气用的不对,颜料罐直接斜倒!

贺敛啧嘴,却忽然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这是……

他浑然发紧,瞧着那蔓延而来的蓝色液体,用指尖蘸了些拿到鼻下,瞳孔地震!

就是这个味道!

那晚的味道!

贺敛捡起颜料罐,确定之后,将铁罐子捏的咯啦作响。

操,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了!

他睨向姜郁,女孩张张手:“把它还给我。”

贺敛盯紧她的每一丝表情,不太相信一个傻子会做这些,忽而想到那幅画是宋雪妍让人送来的。

那个女人也说过,姜郁会捡她用过的东西!

他眸光晦涩,肌理下沸腾着躁狂因子,似笑非笑的问她:“阿郁,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姜郁手脚并用的爬过来,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伸手去抢。

“姐姐、姐姐给我的。”

贺敛的笑意有些狰狞,压抑着呼吸。

好啊。

怪不得那个女人一见到自己就开始发春,原来早就有预谋!

也不知道宋雪妍在颜料里掺了什么,居然能让自己中招!

“……给我。”

姜郁绵软的语气扑面,贺敛垂眸,见她急的有些眼红,生生按住怒意:“阿郁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不要,啊。”

姜郁却执意伸手,喃喃着:“我要……”

嗡——

看着她朦胧的瞳孔,贺敛的脑神经断触了一瞬,反应排山倒海而来,烧的他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都紧绷着。

这个味道见效好快。

不对,是出奇的快!

“……给我。”

女孩仍旧委屈的诉求着。

贺敛喘的急促,提着姜郁跪坐在身前,拨开衣摆去解她裤腰的鞋带。

偏偏刚才系的太紧,给自己设下了难关!

扣的他连指尖都在隐隐作痛。

男人的额角凝着汗,打湿了墨黑的碎发,姜郁盯着他着急又无措的手,浓密的羽睫缓缓下垂,漫出悄然的无奈。

快点吧。

她腿都跪麻了。


大漠黄沙,夕阳渐垂,天边漫来一抹寂寥的血红。

沈津坐在车里,看着庄雨眠发来的消息,骂了一声,活生生的被气笑了。

让贺敛去洛城,这狗东西转头就去洋城了!

他立刻拨通了贺敛的电话。

“喂?”

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丝毫没有被兴师问罪的心虚感。

沈津:“你带一组的人去哪儿了?”

“洋城。”

“你去洋城干什么?”

“顺路。”

沈津鼻子都要气歪了,一把扯下鼻梁上的眼镜:“你骗鬼呢!洋城和洛城是两个方向,崎山难行三千里!开车要一天一夜!你跟我说顺路!”

“别磨叽,洛城那边有霍会长盯着,我晚去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

贺敛不听沈津说完就挂了电话,瞟了一眼车窗,上面附着的雾朦,他伸出指尖轻轻擦过,又捻了捻那抹湿冷。

就是这个感觉。

车队在山路中穿行,比以往的速度还要快。

贺敛看着腿上临时让人送来的贝碧欧油画颜料,沉了口气,厉声吩咐:“再快点!”

庄雨眠看了一眼倒视镜,只得猛踩油门。

越野车队像是疯了一样驶向老宅。

到了地方,宋家两房都在大门口等着他。

宋逊见到车队里乌泱泱下来的特种部队,吓得腿都软了,到底是大哥按住他的手,给了一个警告性的眼神。

万一贺敛不是来搜查的,别先自乱阵脚。

庄雨眠先行下车,拉开后座的门。

男人还穿着昨天那件衬衫和作战裤,只是神色比当时冷静许多,虽然不如身后的壁堡组员装备齐全,但难掩骨子里的嚣张意气。

见宋谦老远就伸手,他象征性的握了一下。

“贺先生,好久不见啊。”

宋谦带着得体的笑,苍蝇搓手般试探性的问道:“不知道您这次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

宋逊整个人都紧绷着,见贺敛的视线扫过来,脸色霎时惨白。

好在贺敛并未在意,而是对他大哥挑着眉头:“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话听着就压派人,宋谦头顶像是置了秤砣,连脖子都酸了,忙不迭的让开身子:“是是是,我高兴坏了,把待客规矩都忘了。”

贺敛大步迈开,目光落在宋家人的脸上。

最后定格在宋雪妍处。

女人被他看的浑身一紧,有了上次周蕴落水,和换头像的事,她拿不出一丝谄媚的笑意,只是别扭的咧嘴:“贺先生?”

贺敛没说话,手在身后小幅度的摆了一下。

庄雨眠很默契的将那盒颜料递了过去:“宋小姐,这是贺总送您的封笔礼物。”

宋雪妍怔住,一个晃神忘了伸手。

倒是旁边的方寻英连忙接住,不停的道谢。

“多谢贺先生抬爱。”

“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贺敛说完,庄雨眠又拿出一盒,“这盒是给阿郁小姐的,烦请您也帮忙收着吧。”

宋雪妍眉蹙狐疑,居然还有那个疯子一份儿?

方寻英也一同接过,随后交给身后的佣人。

再回头时,贺敛已经和宋家兄弟走远了,她赶紧拉了一下宋雪妍,见女儿迟迟未动,她小声催促:“你想什么呢?”

宋雪妍盯着男人颀长宽硕的背影,眼中全然不见仰慕,旋即不安的看向自家妈妈,如鲠在喉。

“妈,我怎么觉得……贺敛是冲姜郁来的呢?”

不光是她这么想,方寻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但现在不是嘀咕的时候。

-

大堂里,不同于上次,贺敛的身后站着庄雨眠,再往左还有两位持枪的警卫守着,看的众人心头惴惴。

宋谦让人沏了家里最好的毛峰茶,殷勤的从佣人手里接过,亲自奉上。

“贺先生,您尝尝。”

贺敛没伸手:“放那吧。”

宋谦讪讪一笑,只好照做。

这副和一个月前截然不同的脸色看的宋逊直咽口水,按住颤抖的双腿,他两片嘴像是缝上了一样,哪还敢介绍自己。

早知道今天就不带儿子来串门了。

居然能碰到这个煞星!

贺敛往后靠了靠,指尖抵着额头,锐利的凤眼扫了一圈,见宋家这群人各个胆战心惊,更加笃定了心里的想法。

果然是要纵火杀死小傻子啊。

没等问就开始心虚了。

他伸手拨了一下茶盖子,咯啦一声。

连宋雪妍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月色压垂,大堂里只点了古式的灯笼,那纸糊的玩意儿被风吹得直晃,昏黄的光在贺敛的脸上扫来扫去,看着压抑的很。

“我听说老宅起火了,顺路来拜访一下。”

贺敛总算是开了口。

而这个话头一出来,宋逊总算是舒了口气,松开潮热的拳头,整个人都紧张的被汗打透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吓死他了。

宋谦也暗暗舒缓下来,话语间也游刃有余了许多:“劳烦您惦记,没什么事,就是雷火而已,前天晚上扑灭的及时,已经……”

贺敛忽而打断他:“是姜郁的小木楼起火吗?”

宋谦微微一怔,身旁的宋雪妍倒是悄然低头,指尖死死的掐着裙摆,呼吸逐渐在暗处急促。

贺敛果然是为了姜郁来的!

可是为什么?

他既然没有发现代笔的骗局,难道是看上那个疯子了?

怎么可能!

那个疯子有什么好的!

“额……是。”宋谦轻声说,“的确是那个木楼起火了。”

贺敛起身径直往南院走,这回连一句礼貌性的询问都没有,仿佛这里是他自己的地盘一样放肆。

庄雨眠和两名警卫也默契的跟上。

宋家人也只好硬着头皮随后。

到了南院,那栋木楼已经被烧的残黑,只剩下主体的架子,外围也被警戒线拦住了,甚至现在还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息。

贺敛的心陡然一沉,夜色融进双眸,看不出情绪。

他回过身,已经不再掩饰语气中的质问:“姜郁呢?”

沉冷的声线在脑袋上空盘旋,宋谦也哆嗦了嘴唇,低下头和弟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表情里读到了相同的猜测。

这贺敛,好像是冲着姜郁来的呢?

只是这么一卡顿,贺敛的耐心尽失,脖颈的血管因着愤怒条条鼓起,几乎是训斥般扬声道:“姜郁呢!”

“木楼毁了,人呢!”

“你们安置到哪儿去了!”


宋谦被吼的一哆嗦,险些要给这位太子爷跪下。

而且不光是他,跟着的一行人也局促的很,左看看右看看,宋谦才说:“贺先生您放心,阿郁在西院,这个时间估计已经睡下了。”

没见到本人,贺敛哪还会信这群人的鬼话,保不齐那个小傻子现在早就成了焦尸一具了!

想到这里,他的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笑的有些嗜血,那阴戾的冷调缓缓的刺穿宋谦的耳朵。

“睡了也没关系,带我过去见她。”

宋谦微咽口水,眼神有些躲闪。

贺敛心一沉,刚要去拎宋谦的领子,就听方寻英赔笑道:“害,老宋你还磨蹭什么,贺先生要见阿郁,那就把她叫起来吧。”

贺敛狐疑的睨向她。

小傻子没死?

宋谦也暗暗看了一眼妻子。

方寻英面不改色:“贺先生,您这边请。”

贺敛这回的脚步很急,穿房过屋,拐树寻路,他从未觉得老宅的布局这么复杂繁琐,好像怎么走都到不了西院一样!

终于看到了通往西院的月门,他正要横穿,突然在门旁的大槐树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骤然收回了要迈开的右腿。

身后林林总总一行人也忙跟着刹车。

贺敛仰着头,眉间紧蹙,更有些诧异。

小傻子?

天色太黑,眼看要下雨,连月光都透不出来,他只是依稀看到,并不能确定树叶间的人到底是不是姜郁。

只不过那个‘寻傻’雷达在不停的作响。

“姜郁?”

贺敛试探着喊了一声。

众人也跟着看过去。

茂密的树叶中传来沙沙的响动,不多时,一个瘦瘦的,小小的,像是树懒似的人一点点的顺着粗壮的树干挪蹭下来。

贺敛:“……”

这傻子半夜在树上干什么!

宋家人也看愣了,他们分明是把姜郁锁在老宅清代遗留的柴房里了,怎么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了!

见鬼了!

况且姜郁穿着一条白裙子,墨色的头发随风飘着,的确很吓人。

贺敛往前一步,伏身盯着她的小脑瓜顶,嘴角抑制不住的抽动:“小傻子?”

姜郁转过头来,清秀的脸上依旧是那道迷蒙的眼,只不过好像认出了眼前人,她抿紧的嘴唇轻轻张开:“抱抱。”

贺敛深吸一口气,心缝都要化了,二话不说用宽掌掐住她的腰,将人从树上撕下来,稳稳的托在了遒劲的臂弯里。

那冰凉的,柔软的,依赖他的乖顺触感重新入怀。

贺敛压低眉头,颠簸了一路的心总算是将将平稳了下来。

他抚摸着姜郁的头,小声呢喃:“冷不冷?”

女孩儿没说话,只是把他越搂越紧。

比前几次还要紧。

那一直夹在骨缝里的博弈感让姜郁忍不住的颤抖,那夜是她最大也是最后的一次下注,她豁出一切拿命来赌!

还好贺敛重新走入了她的棋局。

想到那通天的大火,她埋头咬唇,压抑住心里的酸涩。

拼了命似的往贺敛怀里钻。

男人以为她是单纯的冷颤,回过头,凌声道:“姜郁的房间在哪儿?”

西院哪有她的房间啊。

苏寻英刚才只是想把贺敛支开,再让人去把姜郁放出来,这会儿反倒被自己的谎言给架住了。

到底是宋雪妍反应快,忙皮笑肉不笑的说:“阿郁冷坏了吧,她房间的暖气好像不太好,先去我屋吧,正好给她再洗澡换身衣服。”

贺敛顾念着姜郁的身体,勉强答应下来。

宋雪妍带着男人往左边走去。


贺敛抱着她出去走廊,刚好碰到庄雨眠和护士。

前者瞧见这一幕,不着痕迹的压下眉头,说道:“会长,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让您立刻启程回金州。”

她又对护士说:“麻烦你先送姜郁回病房。”

护士应声,上前伸手去接姜郁。

贺敛蹙眉,下意识把身子往左边一扭。

护士有些讪然:“……贺先生?”

贺敛却丝毫没有羞臊感,盯了盯护士的手,随后对庄雨眠说:“等姜郁吃完饭,休息一晚上再回金州,老头儿要是再催,你让他直接给我打电话。”

说完,大步一迈走去电梯。

姜郁望着庄雨眠复杂的神色,羽睫微垂。

这女的不对劲儿。

-

病房里,姜郁像是个小小的布偶坐在床上,护士把营养餐放在床桌上,还贴心的摆了医用湿巾和干毛巾。

贺敛扫了一眼,餐盘里不是山药粥就是炖的很烂的南瓜和玉米,又素又寡淡,看着就没什么滋味儿。

“没肉吗?”他皱眉。

护士忙解释说姜郁身体状况太差,常年吃不饱,胃更是脆弱,不能马上进食太油腻的东西,要一点点的调理才行。

贺敛这才点头。

姜郁垂眼,看着餐盘左侧的筷子,正要去拿。

“哎!等等。”贺敛将筷子拿起来,递给护士,“你们医院有没有小孩儿用的那种儿童餐具啊?玉米材质软塑胶的那种?”

姜郁有些哑然。

她是个疯子。

贺敛一直把她当傻子也就算了。

现在还当小孩子。

护士为难的看向姜郁。

这女孩儿看上去也不小了,成人餐具还不会用吗?

她一时心酸,眼神也有些怜悯:“那我去找找。”

不多时,护士送了一套贺敛口中的儿童餐具回来。

顶端是兔子样式,不论是勺子还是筷子,都有协调用的硅胶指环。

护士放下就离开了。

姜郁饥肠辘辘,拿起筷子正准备吃,却见贺敛两手并用的伸过来,调整着她的握筷姿势,絮絮叨叨的:“不是这么用的,你能不能行啊。”

姜郁觉得,她本身是会用筷子的。

但被贺敛这么一摆弄,反倒别扭的不得了。

她真的很饿,那寡淡的山药粥此刻在她眼里,和山珍海味没区别。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

贺敛不耐烦的把筷子抽回来,嘴角翘的老高:“来来,我喂你。”

姜郁:“……”

贺敛的粗指捏着小勺子把柄,兔耳朵的样式和他反差强烈,把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给姜郁:“阿郁乖,张嘴。”

姜郁低头喝了。

那热乎乎,甜丝丝的味道划过喉舌,她舒缓的笑了笑。

贺敛瞧着女孩轻轻翘起的嘴角,也不自觉的跟着咧嘴,喂了几勺,夹起南瓜送到她嘴边,结果半路急刹住了。

姜郁疑惑的看向他。

贺敛比划了一下,在盘子上将南瓜夹成很小的块,又用勺子背面压了压,精心制作成了南瓜泥。

姜郁在暗中轻轻沉了口气。

贺敛是真的很爱操心。

她也是真饿啊。

-

吃过饭后,贺敛将支起的床放下去,伏身说道:“小傻子,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带你回家。”

姜郁的眼睛瞬间瞪了瞪。

回家?

回宋家?

贺敛后悔了!

像是条件反射,她一把抓住贺敛的手指!

男人肩膀一斜,见她惊慌失措的,马上反应过来坐在床边,轻声安抚着:“没事,不回老宅,回金州,我带你回金州。”

姜郁还是后怕,死死的盯着他。

万一等她睡着了一睁眼,又是那个湿潮的木楼怎么办?


木楼内。

姜郁乖顺的站着,迷蒙的视线跟着顾管家走。

那人在屋里翻箱倒柜,全然没有男人对女人的分寸感,也没有仆人对主家的敬畏之意。

还叫了苏合一起翻。

好在没有翻出什么未露面的画作,顾管家才站起身。

他盯着姜郁,目光贪婪的描摹着女孩的身姿曲线,伸手用指尖在她腰肢上试探性的点了点,细细发笑。

饶是苏合在旁,顾管家也丝毫不收敛。

“阿郁小姐,贺先生都和您说什么了?”

姜郁没说话。

顾管家又走到窗口看了看。

老爷子葬礼的前一晚,姜郁就偷跑过一次,等发现的时候人险些掉进池塘里,这次又偷跑。

合着是翻窗啊。

害他被宋家夫妇骂的狗血淋头。

顾管家回身,凑到姜郁净白的耳根处轻嗅:“真的什么都没说?”

姜郁的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颜料味,像雨后的森林,植物被浸泡过,散发出的松木气息。

只有距离足够近才能闻到。

苏合见状,也只是作壁上观的冷笑。

“顾叔,一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疯子,贺先生能和她说什么,估计是看她傻模傻样的,逗两句解解闷而已。”

女孩微微转头,全然没有被冒犯的不适,因为干涩粘在一起的薄唇上下撕开,和身旁的人诉说着本能需求:“我好饿、我要吃饭。”

顾管家:“阿郁小姐,想吃饭的话,你就先告诉我,老爷子手写的那份遗嘱到底去哪儿了?”

姜郁还是没反应。

无论顾管家怎么看她,她都像根木头似的。

顾管家收起笑意,捡起地上的画笔塞进姜郁的手里,还在她纤细的小臂上摸了一把:“好,不提遗嘱,想吃饭你就先画画,乖,等你画好了,大小姐高兴了,我就给你吃饭好不好?”

姜郁:“好。”

顾管家这才满意的点头,招呼苏合,瞄着窗口吩咐道:“叫个木匠来把窗子从外面封上,免得她再跑出去坏事。”

苏合的眼神像是饿狼般在姜郁的身上掏了一口,忙不迭的承诺:“知道了顾叔,肯定不能让她再跑出去了。”

顾管家走后,苏合回头。

姜郁和她对视。

那双眸子里漾出一抹无奈。

苏合咬着嘴唇,眼底逐渐逼的发红,随后慌乱的掏出怀里的手帕,到窗口沾了些隔夜的雨水,拉着姜郁的小臂半用力的擦着。

“该死的!他居然碰你,我要杀了那个姓顾的!”

苏合哽咽起来,眼泪吧嗒跌落,又去擦姜郁的耳根,看到她胳膊上被自己扯出来的青紫,内疚迎心:“阿郁,你受苦了。”

要不是为了活下去,姜郁也不用这样装疯扮傻,被整个宋家当成玩物,任谁都能磋磨。

她猛地抱住姜郁纤薄的身子,泣不成声。

片刻,一只冰冷的手覆在她的背上。

耳边盘旋着女孩寡淡的声线。

“没事。”

苏合抬起头,姜郁全然不见那副木讷,取而代之的是沉静和冷锐,她走到窗边,盯着外面,很警觉的发问:“贺敛是来做什么的?”

苏合:“他是来给你和段景樾退婚的。”

姜郁的嘴角勾出一抹隐晦的弧度:“太好了。”

她还以为贺敛很难钓。

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很在乎自己的清白。

居然这么快就又杀来了。

苏合糊涂了:“阿郁,什么太好了?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姜郁凛眸,说的干脆利落:“我把贺敛上了。”

苏合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今早姜郁让自己放她出去,还蹲守在贺敛的必经之路上,做出那一系列难缠出格的举动。

葬礼的前一夜。

阿郁竟然……

姜郁:“小合姐,上次让你帮我弄的颜料,还有剩吗?”

“上次掺了……那个东西的颜料吗?”苏合总算是全明白过来了,深深的压住惊愕感,“还有剩。”

“给我。”

苏合:“你又要出去吗?那我不让人封窗了。”

姜郁摇头,果断拒绝:“不行,那样你会受罚的。”

为了报答妈妈早年的资助,苏合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德国留学的机会,半年前跑到老宅里当女佣偷偷照顾自己。

她很惭愧。

绝不能让苏合出事。

苏合:“那你是想……”

姜郁望着天,瞧着那积卷起的灰云。

在洋城生活了五年,她做出精准预判:“宋雪妍喜欢贺敛,肯定以为贺敛今日是为她而来,看样子马上要下大雨,山路难行,她或许会留贺敛在这住一晚,你照常把我的窗子封上,要是贺敛晚上会来……”

她转头盯着苏合,攥着画笔的手缓缓用力。

‘咔嚓’

劣质的笔身被轻易折断。

炸开的木屑插进掌心,她眸底的锐意逐步显现。

“就说明我的计划奏效,可以继续进行了。”

苏合悬心不已:“阿郁,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姜郁:“我要利用贺敛,离开宋家。”

苏合心惊,片刻攥着胸口咬牙:“宋家这帮该死的畜生,逼得你这样糟蹋自己。”

身前的人哭的不能自已,姜郁却不见半点泪水。

她翻出床铺下的内裤穿好,又捡起一根画笔,架好画板,拿出颜料挤在调色盘上,沾了沾。

画着脑中和眼前不时出现的狰狞幻觉。

十四岁那年,她亲眼看着爸爸用菜刀劈死了妈妈,又把她捉住关在特制的狗笼子里。

三日一餐,姜郁和妈妈的尸体待了整整半年。

海城的夏天很热,尸体腐烂的很快。

爸爸成日守在那里,和妈妈絮絮叨叨的说话。

她先是恐惧,又逐渐崩溃,最后习以为常。

到后来,她也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妈妈让她别怕,还说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伤害自己最宝贝的阿郁。

直到姥爷来把她接走。

但回到宋家不足一月,姥爷就开始缠绵病榻,再不能起。

她知道妈妈也在姥爷的遗嘱上,宋家足足种了十几万亩的茶树,是北境最大的毛峰供应商,即便是四分之一,也是一笔异常骇人的数目。

姜郁不难猜出,姥爷为何会病倒。

本就偏执的爸爸又是受了谁的挑唆。

还有妈妈究其根本的死因。

姥爷必然是知道了真相,所以才选择二次更改遗嘱,将打拼来的一切都给了没有血缘的自己。

所以他也死了。

现在轮到自己了。

三个月后,宋雪妍会对外宣布永久封笔。

没有利用价值,她也活不成了。

一抹红,如血般甩在白纸上。

姜郁面无表情,眼神是压抑到极限,最后绷断的冰冷和麻木。

姥爷临死前将她单独叫到床前,交出那份手写遗嘱。

那带着折痕的泛黄纸张,被她卷好塞进空心的笔杆,后又夹藏在一幅双面画里。

而那幅画。

展出时被贺敛买走了。

她要让贺敛把自己也带走。

离开这座木楼。

离开宋家。

然后,利用贺敛的权势。

将这座老宅里的所有人,都埋葬在洋城终日连绵不断的阴湿里。

腐烂成泥!


只是视线下移,沈津瞧见贺敛背脊左侧的旧伤,那是被子弹洞穿留下的痕迹,只要稍稍再移动两厘米,那颗心脏就永远停止跳动了。

他有些晦涩的挪开目光。

差点儿开枪打死自己的畜生。

一个傻子。

一个疯子。

壁堡大营的前途还真是一片黑暗。

军医拎着药箱,蹲在姜郁的身边,托过她的胳膊瞧了瞧,心说这也没怎么样啊,正常人晒一会儿太阳皮肤都会红呢。

姜郁只是皮肤太白,所以才格外明显。

“会长,没事,您别担心。”军医说,“用凉毛巾敷一会儿就行了。”

贺敛:“不会脱皮吗?”

沈津很鄙夷:“你以为她是蛇啊,还蜕皮。”

站在一旁的李蒙和叶寻不禁嗤笑。

贺敛却放心不下,回头瞪了他俩一眼,李蒙赶紧去打湿毛巾递给他。

接过毛巾,贺敛小心翼翼的敷在姜郁的胳膊上,冰凉的触感缓解了细微的刺痒,姜郁低下头,蹙着的眉头也松开了些。

沈津看不下去,让另外三人离开,随后重新坐下:“我说贺敛,你能别把她当小孩子吗?姜郁不是傻子,她有自理能力。”

贺敛将毛巾翻了个面:“没看出来。”

姜郁:“……”

沈先生,请您务必多说两句。

沈津搭着手臂,抬脚在贺敛半跪着的侧腰狠狠一踹,结果男人纹丝不动,自己倒是吃力后仰。

妈的,这个畜生真是一身横劲儿!

“我看过检查报告,姜郁或许是因为父辈遗传,才出现精神障碍的。”沈津说,“再加上被带到宋家后,常年遭受着虐待,不接触外界。”

“她不傻,她只是自我封闭,不太爱说话而已。”

贺敛转头,敏感捕捉到关键词:“遗传?”

沈津:“她爸就是疯子。”

“精神分裂。”

“她妈当年执意嫁给她爸,结果后来出轨被活活打死了,姜郁被她爸关在狗笼子里半年,其实……要没有宋家,她也活不到现在。”

“那群人虽然是为了遗产,但也算变相救了姜郁的命。”

贺敛放在姜郁胳膊上的手一抖,瞳孔被灰霾笼罩:“狗笼子?”

沈津点头。

贺敛回头,姜郁端坐着,一张小脸也看不出什么反应,只是垂着羽睫,任由男人轻唤也不回应,像是游离了。

姜郁的视线内。

许多狰狞的鬼脸在冲着她笑,那些线条游动着,地上,墙上,到处都是。

贺敛咬牙:“沈津,你以后别在姜郁跟前说这些!”

沈津想了想:“随便吧,等会儿来地下室。”

他起身走了。

贺敛沉了口气,几秒后整理了一下情绪,对还在发呆的姜郁轻唤。

“阿郁?姜郁?”

眼前的脏东西被男人温柔的话音击碎,四周的细响也在一瞬间消失,回归平静的姜郁茫然的抬起头。

她好像不太适合动脑子,只要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那些恐怖的,扭曲的线条就会和痛苦交织,在眼前浮现。

宋雪妍是靠着凌虐她的精神,才拿到那些画,在圈子里风生水起的。

姜郁盯着眼前的男人,那深邃眉眼中的担忧不像是假的。

她捏着手指,知道贺敛现在是上头了,对自己这具没有灵魂的肉体正处在新鲜劲的顶峰。

这股劲儿会持续多久,她也不确定。

姜郁犹豫了,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是壁垒的废物,是贺敛的累赘和尾巴。

但贺敛是她想借的刀。

这把刀还没磨够。

宋家人现在必然在想方设法抢自己回去,她住在这里,也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洋城的百年世家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连根拔起的。


男人温声呢喃:“阿郁,抱抱我。”

“叫一声贺敛,我想听。”

鉴于在老宅的那些日子,姜郁很讨厌别人贴着自己,但她不排斥贺敛的靠近,所以那晚偷溜进男人的客房,她没怎么犹豫就把人上了。

或许是这个男人身上寄托着她的期望,也如愿的把她带走了。

她对贺敛有着因不安而生的依赖。

抱抱也不是难事。

但是,现在绝对不行。

抱不了。

抱不了一秒。

抱了就没完没了了。

姜郁索性把胳膊夹得死死的,和身体之间一点儿缝隙都不留。

贺敛美滋滋的等了半天,垂眸瞧见她细微的动作,心头一咯噔,直接将盖在姜郁头上的毛巾扔到旁边。

那张英挺的脸猛地闯入视线,姜郁被迫往后仰。

半干的黑发下,贺敛的五官轮廓很分明,头顶的灯光洒下来,倒是中和了他眉眼间那份独一无二的凌厉感。

姜郁承认,贺敛是她活了小半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极致的皮囊。

极致的身体。

但是不行。

姜郁干脆撑着身子往旁边爬了爬,把枕头抱在怀里,做出要睡觉的样子。

贺敛疑惑的眨眼,随后把嘴唇抿的死死的。

完了。

小傻子不馋自己了。

完了完了完了。

白天不让抱,晚上不让做。

“完了,天塌了。”

毫无顾忌的把心里话说出来,贺敛像是要被处以死刑似的往床上一趴,沉重的身量震得一旁的姜郁颠了颠。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瞪眼,目光落在贺敛紧实的脊背和浅浅的腰窝。

这就天塌了?

她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

这么重要吗!

贺敛翻了个身,用小臂搭在眼睛上,仗着姜郁听不懂,念念叨叨的:“完了完了,我这辈子完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以为姜郁喜欢自己。

结果这小傻子到了金州,跟这里的天气一样干涸了。

贺敛冷不丁想到沈津的话。

[所以,承认吧贺敛,你那晚根本就没中招,你只是见到人家姜郁娇软可欺,本能的兽性大发了]

[贺敛,你真他妈是个畜生]

贺敛微微咬牙,这话可真一点都没说错啊。

不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

拿颜料当借口,把人家姜郁翻来覆去的折腾。

现在回想起来。

尤其是第二次,姜郁根本没做什么,反倒是自己……

畜生啊畜生。

贺敛突然涌出一股浓浓的罪恶感,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一只冰冰凉凉的小手抓在他的小臂上,耳畔传来呢喃:“……贺敛。”

下一秒。

姜郁就见到一个黑影窜了过来,整个人往后跌去。

贺敛托着她纤细的腰,还以为自己刚才出现幻听了,一时激动的不行,眼神也锃亮。

“阿郁?你叫我名字了?你你你再叫一声!”

“……”

姜郁有种被狼撵的感觉。

看着贺敛撑在身侧的左手臂,上面的伤口刚有愈合痕迹,估计是他那日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吧。

她眸光有些晦暗。

还挺愧疚的。

死就死吧。

姜郁伸出手臂搂住贺敛的脖颈,整个人贴了上去:“贺敛。”

女孩儿手臂的嫩肉蹭过来,吹弹可破的触感让贺敛抖的不行,轻易的将她搂在怀里,旋即往后懒散一躺,扶着她的腰,有些无奈。

“阿郁,你这样我怎么下手啊,你什么都不懂,我真成畜生了。”

撑着他胸口的姜郁:“……”

活的真纠结。

看不出来贺敛的道德感还挺强。

人性也比她想象的多。

算了,这副躯壳是她唯一的筹码,既然贺敛喜欢,就送给他,至少在男人玩腻了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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