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二柱牛红花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60,我在山村的快乐生活刘二柱牛红花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开心生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柱子,娘想求你个事儿。”“你能别去上学了不?”面带菜色的牛红花站在炕边上,眼圈红肿,满脸愧疚。火炕的另一边,刘老汉正满脸愧疚和沮丧地抽着旱烟,但烟锅里却不是什么烟草,而是构树叶子揉碎后做成的,味道很涩。炕上刚睡醒的刘二柱,则是用手揉着略微发疼的太阳穴。什么上学不上学的,我都快七十了上什么学?还有这小土炕,四处漏风的茅草屋,是什么破地方?我不就因为发愁孙子买房的事儿,多喝了两杯。这是给我干哪来了?刘二柱本能地摇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旁边牛红花却误会他不愿意,顿时哭出声:“柱子,娘知道你喜欢念书,但咱家真扛不住了啊。”“你爹没日没夜地干活,就这咱家还欠队上30个工分,现在还摔断腿了,短时间肯定干不了了。”“你大哥跟你大嫂养两个娃儿...
《重生1960,我在山村的快乐生活刘二柱牛红花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柱子,娘想求你个事儿。”
“你能别去上学了不?”
面带菜色的牛红花站在炕边上,眼圈红肿,满脸愧疚。
火炕的另一边,刘老汉正满脸愧疚和沮丧地抽着旱烟,但烟锅里却不是什么烟草,而是构树叶子揉碎后做成的,味道很涩。
炕上刚睡醒的刘二柱,则是用手揉着略微发疼的太阳穴。
什么上学不上学的,我都快七十了上什么学?
还有这小土炕,四处漏风的茅草屋,是什么破地方?
我不就因为发愁孙子买房的事儿,多喝了两杯。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刘二柱本能地摇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旁边牛红花却误会他不愿意,顿时哭出声:“柱子,娘知道你喜欢念书,但咱家真扛不住了啊。”
“你爹没日没夜地干活,就这咱家还欠队上30个工分,现在还摔断腿了,短时间肯定干不了了。”
“你大哥跟你大嫂养两个娃儿已经拼了半条命了,就算是累死也养不住我和你爹。”
“娘求求你,你别上学了行吗,那上学有啥用啊!”
听到这痛苦的哭喊声音,刘二柱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面前苦苦哀求的女人。
这是一个还不到四十岁的女人,被晒得皮肤黑里透红,脸上满是皱纹,头发也都白了不少,尤其是那满脸菜色,一看就是常年营养不良导致的。
可就是这张脸,刘二柱熟悉无比。
他曾经无数次在梦里跪在女人面前,嚎啕大哭着忏悔。
这是他娘,牛红花!
再看看周围那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还有旁边一个劲儿叹气的父亲。
刘二柱瞬间明白了,自己这是赶上穿越的快车......不,能把自己送回1960年的今天,这是赶上穿越的高铁了啊!
他永远忘不掉这一天。
老爹刘福生在队上干活时,摔断了腿。
母亲牛红花把他从县城喊回来,哭着求他别念初中了,去队上干活赚工分。
说实话,在这大饥荒的年代,刘二柱又出身农村贫困家庭,能念到初三已经是很多人不敢置信的事情了。
对于农民来说,儿子可是家里的劳动力,不赚工分念啥破书啊?
可惜,前世的刘二柱拒绝了,哭着求母亲让他念书,觉得念书才会有出路,才会摆脱农村!
最后是老爹看不下去了,拍板让刘二柱继续读书。
事实证明,刘二柱错了。
读书确实能摆脱农村,他甚至上了大学,还在四九城当了一名光荣的工人!
可他老爹却因为拖着一条断腿干活,生生累死在田地里。
母亲为了不让他担心,甚至将这件事一直瞒到他读完了大学。
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大哥咬着牙硬撑,最后因为太累了,导致修水库的时候昏迷在河水里淹死,连尸体都没找到!
家里两个女人养育两个孩子,自然是养不住的,导致两个孩子一个病死,一个饿死。
婆媳俩连续遭受打击,最后也是实在扛不住了,偷了生产队的老鼠药,一起自杀了。
刘二柱在四九城则是当了一辈子的工人,因为没有人脉,升职加薪没他的份儿,分房子没他的事儿。
他努力好多年,终于娶了个寡妇,又生了个孩子,然后又开始给孩子打拼房子,打拼娶媳妇的钱,最后又开始给孙子操劳赚钱,然后因为醉酒而死。
刘二柱想考读书搏出头,结果搏了个家破人亡,搏了个一生平庸!
所以,还读书?读书顶个鸟用啊!
“行了,哭哭啼啼的烦人!”刘福生恼火地一摔烟锅:“不就是断条腿吗,老子跟我爹混游击队都没怂过!”
说着,刘福生走下炕,断腿一碰地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黝黑的脸也白了好几个色号。
“他爹!”牛红花顾不上哭,惊叫着跑过去搀扶住自家男人。
看到自己爹那样,刘二柱朝自己脸上狠狠来了一巴掌。
前世的自己可真自私!
这清脆的巴掌声惊呆了二老,不知道这娃抽什么疯。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了。”
“我不上学了!”
刘二柱做出了保证,又上前搀扶着老爹回炕上躺下。
听到这话,牛红花先是欣喜,随后又红了眼圈:“柱子,娘对不起你啊!”
刘福生也是一脸复杂,似乎是想逞强,劝刘二柱回去读书。
可刚才腿疼那一下,让他知道自己干不动了,最终还是没有劝说,而是满脸痛苦:“柱子,是爹没出息,耽误了你!”
刘二柱看到二老竟然还给自己道歉,脸色很是复杂:“爹,娘,你们别说了。”
爹娘越愧疚,刘二柱越觉得自己前世不是个东西。
前世咋就认准一条门路,非要读书呢?
书读不好,一辈子平庸,比种地也强不多少。
书读好了,等过几年起风了,能不能扛住都是个事儿!
“不说了,娘不说了。”
“你刚从县城回来肯定饿了吧,娘去给你做饭。”
牛红花生怕儿子生气,不敢再多嘴,抹着眼泪出去哭了。
刘福生则是看向刘二柱,保证道:“柱子,你放心,爹好得快,等爹能下地了你赶紧回去读书,我儿子脑袋瓜聪明,是个上大学的料子呢!”
“您夸我聪明这事儿我不跟您抬杠,但上学就算了,我想谋些别的出路。”刘二柱笑道。
上学没出路,当农民更没出路。
累死累活干一年,最后还倒欠钱,上哪说理去?
好不容易回来了,必须想个正经出路才行。
刘二柱正寻思着,牛红花已经捧着一碗暗绿色的糊糊走进来了。
那是这个时期人们的主要食物,野菜糊糊。
有点存粮的人,还能往里面放点棒子面或者高粱面什么的。
但大多数人就是野菜加水熬到粘稠,相当于喝个水饱。
看到那碗一言难尽的糊糊,刘二柱脸色复杂。
牛红花见状,有些尴尬地开口:“柱子,家里的饭食肯定比不上你们学校,你先吃着糊糊,娘去给你借俩窝头吃。”
“不用了娘,我不咋饿,喝一碗糊糊就够了。”刘二柱伸手把碗接过来,一饮而尽。
毫无调料味道,只有一股子苦味儿,真是难以下咽。
但刘二柱强忍着喝下去后,竟然发现自己爹在偷偷咽口水。
这都馋?看来是真的饿了,家里不会就这点野菜了吧?
这是七彩山鸡,也叫环颈雉。
虽然等几十年后也是保护动物,但现在可不是!
而且它的油水可麻雀油水多,肉也多!
刘二柱立刻放弃了抓麻雀的打算,死死盯着那肥肥壮壮的野鸡。
大概是村民们有不少上山捕猎的,所以导致这些野鸡变得警惕了。
只见野鸡先是小心看了看四周,然后才一步一步的朝着木盆走去。
来到木盆下,它也没整个身体都进去,小半个身体露在外面,伸长脖子啄了一口玉米粒。
等确定是食物,还很鲜嫩后,野鸡瞬间警惕心全无,凑过去开始大快朵颐。
刘二柱猛地一拉柳条,木棍倒下,木盆扣住了野鸡。
呵,果然鸡就是鸡,给点好处就任由摆弄了,一点也不管以后。
“叽叽叽叽!!”
野鸡在木盆里疯狂乱撞,尖叫不断,试图跑出来。
刘二柱立刻冲过去,把木盆抬起一点缝隙,手伸进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摸到什么就把什么收进意念空间。
等木盆下面没动静了,他看了一眼意念空间。
除了一堆土和草之外,还有一只静止不动的野鸡,以及两只麻雀。
哟呵,还有意外收获!
刘二柱很高兴,不光有食物了,还证明自己这捕捉的办法是可行的。
那就继续,毕竟一只鸡可不够全家人吃的!
他要的不是自己温饱,是要养活爹娘,是要报答大哥!
毕竟他前世能安稳上学,大哥也是功不可没!
大嫂也是个好人,贤惠能干自然不用多提,重要的是对自己一家子也是没的说。
因为她长得其实不错,可前世大哥死后,愣是没有改嫁,要不是孩子去世让她绝望,她估计能一直撑到给自己老娘送终!
甚至如今冒险弄来几个玉米粒,也舍得给自己。
刘二柱恢复了陷阱,再度回到大树后等待。
就这么等待了足足一个下午的时间,刘二柱抓了五只野鸡,35只麻雀。
其实中间还有兔子造访过陷阱,可惜对玉米粒不感兴趣,没上当。
不过这也足够了。
看着已经黑了的天色,刘二柱笑眯眯的往家走去。
等回到自家门口外,他找了个无人的阴影处,才把野鸡全都拿出来用柳条捆住鸡爪,拎着进门。
没办法呀,这年月要是让其他人看到刘二柱拿着肉,肯定会被盘问。
一个解释不清楚,人要被狠狠收拾一顿不说,鸡也会被充公,然后进了狗肚子。
这会儿已经是饭点儿,别人家烟囱都呼呼冒烟,别管有没有吃的,哪怕烧锅水也得灌个水饱,要不是真睡不着觉啊!
但刘二柱进家后,却发现院子里没人,灶台也是冰凉的。
倒是屋子里有几个人,隐隐约约还传出哭声。
是自己娘和大嫂在哭!
刘二柱还以为自己爹又出啥事儿了,急吼吼的跑进屋里:“咋了咋了,娘你们哭啥呢,出啥事儿了!”
屋子里顿时为之一静。
两个女人不哭了,齐齐回头看向刘二柱。
两个男人也是满脸错愕,手里的烟袋锅也忘记抽了,任由其自己燃烧。
只有小妮子刘幼宁哭着喊道:“小叔回来了,小叔没被我气跑,呜呜呜......”
听到这哭声,屋子里的几人终于回魂。
刘大梁更是猛地站起来,惊讶道:“柱子,你没回学校啊?”
“回学校?我回学校干啥,不都说不念书了吗?”刘二柱一脸懵逼。
“那什么......这不是你一下午没回来,我们还以为你早上是糊弄人,其实是悄悄跑了呢。”刘大梁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小妮子也是抹着眼泪说道:“小叔,我以后不跟你抢窝窝头吃了,我......我长大后给你三个窝窝头,你别走了好不好,我不想让奶奶和娘再哭了......”
这丫头还以为,是自己吃了小叔的窝头,他气得一下午不回家,已经吓坏了。
大嫂李翠翠听到这话,连忙抱住自己女儿,用粗糙的手掌帮她擦眼泪,心疼的不行。
“行了行了,人都回来了还哭啥,烦死个人!”
“他娘,快去做饭,老子饿死了!”
老爹刘福生没耐烦的骂了一句,直接撵人,却又扭头擦了擦眼泪。
牛红花听到自家男人的话,连忙答应一声。
其实她也很内疚。
把儿子逼着不能读书就算了,现在还把儿子想的那么坏。
但农村爹娘就是这样,道歉是不可能的,只能是用好吃的弥补了,所以牛红花起身就往外走:“柱子,你出去一下午肯定累坏了吧,先坐下歇会儿,娘去村里借点玉米面,给你做窝头吃。”
刘二柱无奈的把自己老娘挡住,举起手里拎着的几只野鸡:“娘,你们看这是啥,这可是我一下午的战果!”
这几人刚才都顾着高兴刘二柱回来,还真没注意这几只野鸡,此时又不禁全都瞪大眼睛。
牛红花近距离看着,冲击力更大,不禁大叫:“哎呦,我的亲娘啊!”
李翠翠也是猛地站起来,惊喜无比:“鸡!梁子!娘!是鸡!”
听着这两个女人激动的说都不会话了,刘二柱顿时笑了。
但等他看向自己爹和大哥,却发现两人没有多少喜色,反而很是慌乱。
刘福生猛地坐直身子,低声骂道:“你们两个傻货喊啥呢,一会儿把治保队喊来了!”
两女赶忙死死捂住嘴。
刘大梁更是赶忙走过去,抓着自己弟弟手,紧张的问道:“柱子,你从哪弄的鸡啊,不是偷的吧?”
“哥,这玩意儿是野鸡,不是家养鸡,上哪偷去?”
“这是我用陷阱抓的,还记得你给我那几个玉米粒不,我用它们做了个陷阱。”
刘二柱没好气的解释道。
刘大梁露出惊讶之色:“原来晌午你跟我要那几个玉米粒不是解馋啊?”
随后,他又不禁兴奋起来:“我弟弟真聪明,我都想不到能这样,不愧是文化人!是哥哥想多了,文化人咋会干偷东西这种坏事儿呢。”
“......”
刘二柱很想告诉自己老哥,你说错了,文化人坏起来比谁都狠!
但为了防止家里人误会,还是别多嘴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看到鸡的喜悦中,只有小妮子很懵懂,好奇的拽了拽自己娘刚缝好的裤子:“娘,那花花绿绿的也是鸡啊?能吃吗?”
此话一出,屋子里几人又安静下来。
能吃吗?
鸡当然能吃!
还好吃的很呢!
但,这是刘二柱抓来的,能不能吃,给不给他们吃,是刘二柱说了算。
这场家庭的‘战争’,到最后以刘大梁心疼跑的气喘吁吁的媳妇和老娘,停下主动接受制裁而告终。
而趁着这段时间,刘二柱已经将几个玉米饼子贴在锅边上,阵阵香味已经从锅里飘出来。
牛红花、李翠翠、刘大梁也顾不上别的了,围着灶台蹲了一圈,贪婪的呼吸着肉香,一脸的满足。
村里人都穷,一年见不到荤腥都是正常的,所以想闻味儿都没机会。
就连小妮子也从屋里探头探脑的往外瞧,很想过来,又怕被李翠翠揍。
刘二柱站在旁边看着几人,只觉得很温馨。
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这种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温馨感觉了。
前世虽然有老婆,有孩子,甚至孙子都有了。
可他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埋头赚钱,给自己赚钱,给媳妇赚钱,给孩子赚钱,给孙子赚钱。
温馨和幸福?
或许有过吧。
但回首往事,能想到的却只有劳累和痛苦。
这辈子,他不想那样活了。
......
饭终于熟了,刘二柱掀开锅盖看了一眼。
只见铁锅里深褐色的汤汁粘稠香浓,还咕嘟嘟冒着泡,里面香喷喷的鸡肉在不断的翻滚,散发出的香气将人的馋虫和口水一起勾出来。
还有那锅边上贴着的玉米饼子,各个焦黄,上手一按还酥脆无比。
看着自己老娘拿了个小小碗过来盛肉,顿时气乐了:“娘,你咋不拿个茶杯过来?这碗够干啥用的。”
牛红花耐心的哄劝道:“咱家没茶杯,再说柱子啊,这年月能吃着肉就不错了,一人夹一筷子尝尝就得了,还真指望吃饱啊?”
刘大梁两口子连连点头,很赞同。
唯有小妮子连连摇头,然后被李翠翠瞪了一眼,忙不迭的换成点头了,还一脸讨好的笑容:“娘,你看我多乖,刚才那顿揍能免了吗?”
李翠翠没搭理这傻丫头,因为她不提,自己都快忘了。
刘二柱也不听老娘絮叨,自顾自的去拿来了碗筷。
他给每人盛了满满一大碗,又把金黄的饼子放到盘子里,一起端上桌。
看着那一桌子的肉,牛红花还在絮叨。
不是说什么做个饭放那么多油太浪费了,就是说哪有人家这样吃肉的。
她想着让自己小儿子先吃个饱,然后想办法把剩下的肉存起来,这些都够一年的油腥了!
就连刚才明明已经馋到不行的刘大梁和李翠翠,此时也不敢坐下,站的老远。
要是给一块两块的尝尝,他们还能厚着脸皮吃。
但现在一大碗摆在面前是真把他们镇住了,哪有蹭饭把人蹭个倾家荡产的?
刘二柱劝说了两次,几人还是不肯吃。
眼见着劝说是没用了,他先端起一碗鸡肉,放到自己老爹的床头上。
又对着小妮子挥挥手:“妮子,你奶奶和你爹娘傻了,看到肉都不吃,你过来,咱俩吃肉肉好不好呀?”
小妮子本能的看看李翠翠,想过去,又不敢。
李翠翠想要说什么,刘二柱却不给她机会,直接上前抱起小妮子坐在桌旁,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肉放到她嘴巴里。
妮子到底还小,实在是拒绝不了这香香的肉,怯生生的张开小嘴巴咬了一小口。
就这一下可给她美坏了,开心的眼睛弯成月牙。
“好吃吗?”刘二柱笑着问道。
“嗯嗯!”小妮子不敢开口,怕肉从嘴巴里长腿跑掉,所以重重点头表示自己现在很开心。
见到这小妮子美到冒泡,眼睛都亮晶晶的,刘二柱也很高兴,将筷子再度凑过去。
小妮子这才把一直不舍得咽的肉吞下去,然后喜滋滋的把整块肉都吃下去。
同时,小妮子在心里暗暗寻思‘小叔真好,给我肉肉吃,我以后保证让他天天吃窝头,......还有必须一年吃上一顿肉!’
小妮子发了狠,肉都要给自己小叔安排上了
随后,刘二柱也夹起一筷子肉,放进了自己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妮子,放心吃,今天不光肉管够,还有仨人给咱们站岗,保证没人敢来抢!”
远处站着的牛红花三人其实也馋的快站不住了,听到这话,更是被逗乐了。
刘大梁决定做个坏榜样,拽着李翠翠就做到桌边,大声道:“媳妇,吃!刚才柱子害的我被你和娘掐,必须吃一碗肉才能弥补!”
李翠翠白了一眼自家男人,虽然筷子被塞进手里,还是下意识看向牛红花。
牛红花也只能叹息着走过来坐下:“吃吧吃吧,既然是柱子弄来的东西,他爱咋处理就咋处理。”
“哎,这就对了嘛!”刘二柱连连点头:“我抓的鸡,我做的饭,我说让你们吃,还有啥不敢吃的?对吧爹?”
刘福生也是刚端起碗筷,闻言不禁有些感慨:“柱子,长大了!”
“柱子是真有能耐,我就没听说过有人能弄来这么多肉的。”李翠翠赶忙跟着吹捧,毕竟吃人嘴短。
刘大梁则已经开始吃了,眼睛放光:“媳妇,你快尝尝这鸡肉,咋这么香呢?”
李翠翠不禁白了一眼这憨子,吃人家东西说句好听的能咋?
不过等她吃了一口鸡肉,也顿时惊讶无比。
前几年还吃大食堂的时候,她也吃过炖鸡,可那鸡肉都很老,很难嚼烂。
可此时这鸡肉软嫩无比,入口一嚼满口生香,毫不费力。
还有那玉米饼子,焦黄的外皮酥脆,咬一口咔嚓咔嚓作响,等吃到里面,却又香软无比,好吃的一家四口都想哭!
除了刘福生小时候,其他几人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种好东西!
不过吃归吃,真要说敞开吃的,也就是刘二柱。
李翠翠吃几口就停好一会儿,不好意思多吃。
刘大梁说着自己是厚脸皮,但也只吃了两块肉,然后就把李翠翠和小妮子吃不动的骨头拿过来嘎嘣嘎嘣嚼碎吃了,就这还美的不行。
牛红花也是饿的受不了,一不注意多吃了几块,后悔的不行,悄悄打了自己手好几下,埋怨自己是个馋嘴子。
看着这一家人的样子,刘二柱是心酸又心疼。
但他也没有再劝,毕竟抠抠搜搜过了那么多年,真想让他们一下子就跟后世人一样敞开吃,也不可能。
他只能是先把小妮子喂个饱饱的,还让小妮子啃了大半个煮玉米,乐的小妮子也不跟他陌生了,不顾满嘴的油花,抱着他叭的亲了一下脸。
这可把刘二柱高兴坏了,又下意识的摸兜,想给妮子两块糖,再让她亲两口。
这一摸,又摸了个空。
娘的,回头必须去买一堆糖放兜里。
送走了大哥一家子。
刘二柱一家三口也就上炕睡觉了。
他家就一个屋子,也就是传说中的1室0厅,所以一家三口挤一个炕。
夜很深了,刘二柱怎么也睡不着,他在等时间。
他爹也没睡着。
在炕的另外一边,一个劲儿倒吸凉气,还有咬牙的声音。
毕竟刘福生摔断了腿,虽然处理了一下,但他家没钱,只是请赤脚医生勉强帮忙将骨头对好,用了点药草止疼。
现在药草的劲儿过去了,就开始疼了。
刘福生怕影响娘俩睡觉,一个劲儿硬忍,咬牙咬的腮帮子都酸疼了。
刘二柱听得心疼,估摸着村里人差不多都睡觉了,起身小声说道:“爹,我出去找我同学一趟,他那有治疗腿疼的药草。”
刘福生连忙说道:“柱子,别去了,爹不疼!”
“爹,那同学还欠我三顿饭钱没给呢,我总得要回来,而且他家离得不远。”刘二柱只能撒个小谎。
“那你也明天再去......柱子......柱子......”刘福生喊了几声,都没看到自己儿子回头,顿时眼里满是落寞和愧疚,觉得自己真是老了,没用了。
这么晚了,还要让自己儿子出门去寻药,要是遇到点麻烦可咋整!
刘二柱出了门,直奔村里大舌头家走去。
大舌头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平时人们有个扛不过去的病,就找他给治疗。
刘福生之前断腿,就是他给简单治疗了一下。
说是治疗,也就是把骨头给对正,给了一碗自制的止疼草药。
笃笃笃。
刘二柱轻轻敲响大舌头家的门。
屋里正抱着一本‘赤脚医生手册’认真学习的大舌头,听到敲门声有些奇怪:“谁啊,大晚上找来了?”
炕上已经钻被窝的他婆娘撇撇嘴:“这大晚上来找你的还能有谁,福生家呗。”
大舌头拍拍自己的秃头顶:“也对,那碗止疼药的劲儿应该是过去了,这会儿肯定正疼呢。”
看着大舌头要走,他婆娘瞪了一眼:“你要干啥!”
“我......我去撒泡尿。”大舌头有些心虚,连忙撒谎。
婆娘没好气道:“当我傻啊?你是要去给刘福生拿药吧?我知道你这人心善厚道,可你之前给他接骨没收钱,还白饶了一碗汤药已经够可以的了!”
“你总说医者父母心,但你也想想咱们一家子,那药都是上面定量给的,你药没了,钱没交上去,到时候别说医生当不成,你还得被送去劳改,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
大舌头看着炕上已经熟睡的小儿子和小闺女,又想到隔壁院子里住的大儿子一家四口,重重叹息一声:“我知道了。”
笃笃笃。
恰逢此时,敲门声再度响起。
大舌头莫名有些烦躁,把书用力合上,黑着脸就大步就走出去。
他婆娘见状,不禁骂了一声,赶忙起身穿衣服,一边穿还一边骂骂咧咧的:“真是个狗脾气,我是不让你白送药,又没让你找人家干架去!”
大舌头快步走到院门口,一脸烦躁的打开门,看到面前是谁后,脸色缓和了一些:“原来是柱子啊,你啥时候回来的?”
开口不骂孝子,张嘴不笑残疾。
刘二柱大晚上来给自己老爹求药,大舌头虽然不高兴,也总不能直接怼人。
“叔,我爹腿疼的厉害,想用粮食跟你换点药。”刘二柱说明来意,还提起一袋子玉米面。
这玉米面他是用意念空间搅碎的,特地没有脱壳处理,只是没加玉米芯。
毕竟那种纯玉米面在农村太罕见了,刘二柱自家吃还没事儿,给外人知道了难免有麻烦。
已经在想着该怎么拒绝刘二柱赊账的大舌头看到玉米面,顿时愣住了。
“叔?叔?”刘二柱望着傻愣在原地的大舌头,用手晃了晃他。
大舌头惊醒,连忙一把拽住刘二柱,将人弄进院子里,还插上了大门,低声训斥道:“你个臭小子从哪弄来的粮食?”
“我家以前剩下的余粮。”刘二柱面不改色的撒谎。
“放屁!”大舌头恼火:“你爹打半个月前就说家里没粮食了,都是靠野菜顶着,再说就你娘那疼汉子的劲儿,家里但凡有余粮,早就拿来跟老子换了。”
“我警告你啊小崽子,看你爹受伤,你拿粮食也只是换药的份儿上,现在你从哪拿的就还哪去,我当不知道这事儿,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你爹送你去上学,可不是让你学偷鸡摸狗的!”
屋里婆娘正好走出来,见到大舌头指着刘二柱低声嘟嘟囔囔,似乎不像是在说好话,当即走过去掐了自己男人一下:“你个老东西,跟孩子摆什么谱,不会好好说?”
“你不知道这小崽子多气人......哎呀,别他娘的掐了,你自己看吧。”大舌头本想解释,但刚骂了句小崽子,就被婆娘连掐好几下,只能把粮食抓过来给自己婆娘看。
婆娘见那袋子面至少有个十斤,也是吓一跳,瞪着大眼看向刘二柱:“从哪来的?”
刘二柱刚才一直想插嘴,可惜大舌头语速挺快,没给他机会。
如今大舌头婆娘开口,总算给了刘二柱插她嘴的机会,连忙解释:“舌头叔,秀莲婶儿,你们别生气,我确实撒谎了,这粮食不是我家的,是我上学帮同学抄作业赚的。”
妈的,怎么在家里撒谎,出来还要撒谎。
“抄作业还能赚钱?”秀莲婶儿满脸不信。
大舌头倒是露出将信将疑之色:“倒是真有这事儿,我在县医院培训的时候,也有同学求我给打小抄应付考试,或者帮忙抄作业应付老师,都是给报酬的,不过我们也就是一两根烟,你小子咋弄来这么多粮食?”
刘二柱松口气,有个上过学的就行了,当即笑道:“学生们哪会抽烟,身上也没钱,就用家里给的粮食当工资呗,这是我一个学期攒下来的,再说咱们村无论是个人家还是生产队仓库,把粮食看的比命还重,我上哪偷去?”
这话让面前老两口脸色缓和了很多,显然是信了。
毕竟这年月粮食就是命,为了防止被偷被抢,家家户户都把粮食藏的很好。
刘二柱常年在外面上学,对村里不了解,就算想偷也不容易。
想通这点,大舌头再度打开粮食袋子看了一眼,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他家里有余粮,但也不多。
这十斤棒子面配上野菜糊糊,让他一家子能顶俩月!
刘大梁跑过来阻拦的速度很快。
可惜,刘二柱心中无女人,刀法快如神!
五只鸡全都给抹脖子,在刘二柱怀里不断咯咯哒。
刘二柱抬头,看着刘大梁目瞪口呆的样子,无奈喊道:“大哥,你就别行注目礼了,再不帮忙鸡血就浪费了!”
刘大梁叹息一声,蹲下帮忙按住鸡,让它们的血都流进木盆里。
将来,这些鸡血会成为光荣的劳动人民的一部分。
反正鸡也杀了,不处理也是浪费掉,刘大梁干脆就帮着一起宰杀。
主要是他看着自己弟弟干活是真心疼啊。
当然,心疼的是鸡。
那鸡毛多好的东西啊,能交给生产队换工分,还能冬天放在衣服里保暖,自己弟弟竟然要用开水烫,那烫过后就不能要了呀!
还有鸡屁股,顶好顶好的香东西,自己这败家弟弟竟然要切下来扔掉!
李翠翠又带着自己婆婆从屋里出来,两个女人也是全都心疼坏了。
那野鸡留着下蛋也好啊。
但宰都宰了,两人也就帮着一起收拾。
只见三人细心又温柔的给鸡拔毛,每拔下一根,还贴心的给捋顺溜了放在旁边。
等拔完鸡毛,他又把鸡心、鸡肝、鸡胗、鸡肠拿出来处理干净。
另外一边,刘二柱趁着几人不注意,悄悄利用空间采摘了玉米,并且将一部分玉米做成玉米面。
在这饥荒年月,人们为了能多吃点粮食,玉米都是整根碾碎。
什么玉米粒外皮,什么玉米棒子,全都一起碾碎混进面粉了。
这样做出来的面粉又硬又难消化,便秘是常有的事儿,甚至吃到肠梗阻的人也不是没有。
刘二柱自然不会让家人再吃那种东西,所以做的是最纯的精品玉米面。
他趁着家人不注意,悄悄将玉米面拿出来,装进家里的粮袋子里,又从粮袋子里弄出半盆玉米面开始做饼子。
牛红花无意中一回头,看到自己儿子正在和面,顿时眼睛瞪的溜圆:“玉米面?柱子,你从哪弄来的?”
她声音都颤抖了,是吓的。
野鸡能说是山上抓的。
这玉米面总不能也是山上抓来的吧?
刘大梁两口子也是回头,死死看着那一袋子金粒子似得面粉。
他们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好的玉米面。
甚至曾经在生产队吃大锅饭的时候,李翠翠偷看过大食堂的白面粉,感觉都不如这玉米面看上去馋人!
刘二柱早就想好了借口,淡定道:“我在学校帮同学们开小灶赚来的,他们说我做饭好吃,这是给我的‘工资’,之前忘记拿出来了。”
旁边几人明显不信。
“不信是吧?看我手艺就行了!”
刘二柱麻利的拿过几只野鸡,快速剁成块。
又将家里仅剩的半截葱、手指头大的一点姜、半头蒜全都拿出来处理好。
看着他处理材料时那漂亮的刀工,牛红花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自己儿子真会做饭,但随即又是一阵心痛。
那些佐料,她能用仨月的,怎么一顿就给用没了!
刘大梁可顾不上这么许多,他在农村哪里见过什么厨师,所以看到刘二柱的刀工,跟看杂技似得,忍不住鼓掌叫好。
李翠翠则是小声嘀咕,头一次男人比女人还会切菜的。
只有小妮子,一心一意的盯着鸡肉,口水直流。
锅热了,倒上家里最后一点油,佐料先丢进锅里炒香,再把鸡块丢进去炒至微黄。
可惜这年月酱油太低级,没有生抽和老抽之分,但上色是足够了。
等鸡被炒好后加上水,刘二柱从罐子里拿出大粒盐,一边打磨成细粉加入锅里,还一边叹气。
其实他是想要做铁锅炖,可惜没有榛蘑和干豆角,更没有土豆、胡萝卜什么的。
粉条?更别妄想了。
少了这几样,那铁锅炖就不纯了啊,味道也会差很多。
最主要的是没有料酒。
幸好家里还有点干辣椒,稍微能弥补一下。
最后,刘二柱又把五个玉米切成段丢进去,勉强借个味儿。
等到一切做好之后,刘二柱回头看向几人:“咋样,我这技术还行吧?像是能给同学开小灶的吧?”
几人连连点头,彻底相信了,然后都跑过来开始研究那玉米面。
刘大梁下意识把手伸进袋子摸了一把,顿时激动坏了:“娘啊,这面咋这么滑溜,比翠翠17岁那会儿的脸还滑溜呢!”
“你个憨货,瞎说啥呢!”李翠翠听到这评价有些脸红。
刘二柱好心提醒:“嫂子,我哥那意思是不是说你现在脸不滑溜了?”
李翠翠一愣,随即气急败坏的朝着刘大梁腰间一拧:“你个没良心的憨子,老娘辛辛苦苦给你养儿育女,白天伺候庄稼,回家伺候你,你现在嫌弃我不滑溜了?”
“疼疼疼,媳妇我没那意思!”刘大梁被掐的嗷嗷叫,看媳妇没松手的意思,立刻求助牛红花:“娘快说说你儿媳妇啊,我快被掐死了。”
谁想,牛红花也是把手伸过来,使劲儿掐着他骂道:“掐你?咋不掐死你呢!你那爪子上又是鸡毛又是鸡血的,也敢往这么干净的棒子面上摸?”
这不说还好,等李翠翠看到刘大梁手上弄脏的玉米面,更加气急败坏了,腰间软肉都转了360度!
刘大梁黢黑的脸都疼紫了,赶忙逃窜到远处,躲开两个女人的魔爪。
但两个女人还不肯罢休,追着收拾他。
看着上蹿下跳嗷嗷叫的大哥,刘二柱顿时乐不可支。
虽然有坑哥嫌疑,但看别人挨揍是真有意思。
旁边小妮子到底是心疼他爹,不断的用小奶音大叫:“爹加油!爹必胜!”
这话气得李翠翠不行,冲过来就要拧小妮子的耳朵:“你个死丫头,老娘白疼你了是不是,敢给你爹加油!”
小妮子连忙逃窜。
刘二柱想要将这妮子抱住保护,却没想到小妮子绕过他,迈开小短腿钻进屋里:“爷爷救命,我娘要吃你的妮子啦!”
刘二柱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
自己就在身边,小妮子却跑去别处,很明显是跟自己不亲近。
他很想亲近家里的每一个人,所以小妮子的本能反应让他有点失落。
不过也正常,自己一直在外读书,想只凭一顿饭,甚至还没吃上呢,就想要和家人缓和关系,咋可能?
还是得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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