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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家女儿花完结文

水不留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天芳菲放假回家,看到爸爸回来吃饭的时候,拿着针炙用银针,好奇地问了一句:“爸,你拿银针干嘛?要不要给我扎扎试试?”蒲佑诚笑骂道:“你没病,扎什么?”鲁爱珍病了。听说鲁爱珍不舒服,芳菲吃完饭便守着她爸,跟着蒲佑诚到书琴家里,看她爸给鲁爱珍看病。书琴没有回家,蒲宏声说:“书琴不想教幼儿园,说成绩优异,毕业后可以优选留县城或镇里好一点的小学做老师。”蒲佑诚对鲁爱珍说:“你这是累的,不要太辛苦,要注意休息,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细水长流的,你一口气想吃个胖子,那怎么行?没吃好,没睡好,超出了你的身体负荷,引起身体的过激反应,现在,就有偏瘫的迹象,你还是要注意一些。”鲁爱珍右边胳膊有些麻木,脸总是不受控制地跳动。蒲佑诚建议蒲宏声带鲁爱珍去县医...

主角:芳菲红霞   更新:2025-01-08 17: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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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芳菲红霞的其他类型小说《蒲家女儿花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水不留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天芳菲放假回家,看到爸爸回来吃饭的时候,拿着针炙用银针,好奇地问了一句:“爸,你拿银针干嘛?要不要给我扎扎试试?”蒲佑诚笑骂道:“你没病,扎什么?”鲁爱珍病了。听说鲁爱珍不舒服,芳菲吃完饭便守着她爸,跟着蒲佑诚到书琴家里,看她爸给鲁爱珍看病。书琴没有回家,蒲宏声说:“书琴不想教幼儿园,说成绩优异,毕业后可以优选留县城或镇里好一点的小学做老师。”蒲佑诚对鲁爱珍说:“你这是累的,不要太辛苦,要注意休息,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细水长流的,你一口气想吃个胖子,那怎么行?没吃好,没睡好,超出了你的身体负荷,引起身体的过激反应,现在,就有偏瘫的迹象,你还是要注意一些。”鲁爱珍右边胳膊有些麻木,脸总是不受控制地跳动。蒲佑诚建议蒲宏声带鲁爱珍去县医...

《蒲家女儿花完结文》精彩片段


这天芳菲放假回家,看到爸爸回来吃饭的时候,拿着针炙用银针,好奇地问了一句:“爸,你拿银针干嘛?要不要给我扎扎试试?”

蒲佑诚笑骂道:“你没病,扎什么?”

鲁爱珍病了。

听说鲁爱珍不舒服,芳菲吃完饭便守着她爸,跟着蒲佑诚到书琴家里,看她爸给鲁爱珍看病。

书琴没有回家,蒲宏声说:“书琴不想教幼儿园,说成绩优异,毕业后可以优选留县城或镇里好一点的小学做老师。”

蒲佑诚对鲁爱珍说:“你这是累的,不要太辛苦,要注意休息,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细水长流的,你一口气想吃个胖子,那怎么行?没吃好,没睡好,超出了你的身体负荷,引起身体的过激反应,现在,就有偏瘫的迹象,你还是要注意一些。”

鲁爱珍右边胳膊有些麻木,脸总是不受控制地跳动。

蒲佑诚建议蒲宏声带鲁爱珍去县医院检查一下。

蒲宏声也担心鲁爱珍。第二天就带着妻子去了县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还好没事,医生和蒲佑诚说的一样,让鲁爱珍注意休息。

书琴读书要用钱,家珠过完年升高中,家画还在读小学。

蒲宏声人很好,但没什么计划和成算。

鲁爱珍要将她的三个孩子送出农村,没钱怎么行?

鲁爱珍眼里的农村都是一个样子,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出人头地,不要局限于在这方寸之地。她辛苦一些可以,她的孩子们以后不必面朝黄土背朝天,总要走得出这块田才行。

吃了县医院医生开的一些药,蒲佑诚又给她扎半个月银针,鲁爱珍的病情缓解了许多。

病稍好,鲁爱珍又开始忙了起来,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这个家,三个娃,她不提前筹划,就会坐吃山空,哪里能不干活哦。

芳菲补课,过了小年才放零假。

张利荣草草出嫁,嫁到一个离家三十多里地外,一个芳菲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一个地方。

时间、空间可以将很多东西淹没和掩盖。张家人用心良苦。

芳菲对年没有期盼。

书琴来找芳菲,芳菲问起她妈的身体状况:“书琴,你妈身体好点没?”

书琴有些发愣:“我妈怎么了?我妈不是很好吗?”

芳菲有点吃惊:“你不知道你妈病了?”

书琴丢下芳菲跑回家去。

鲁爱珍在做饭,看到书琴,对她笑:“去,打盆水,洗个手,叫你爸他们吃饭。”

书琴很担心,问:“妈,你生病了,我怎么没有听你讲过?”

鲁爱珍笑:“小事,休息下就好了,已经没事了,别操心妈,妈没事。”

书琴是鲁爱珍的骄傲,她盼望着书琴毕业后分配一个好点的单位,这辈子她的女儿就跳出了农门。

蒲家大房今年也完成了两桩大事:大儿子家军娶亲,大女儿桃子嫁人。

蒲家大房的日子是蒲佑诚做梦都想过的,父严母慈,儿女孝顺。

蒲佑诚对这个大嫂梦娴很尊敬。

蒲佑诚对芳菲说过:“你奶奶过世那一年,我才十岁,你大伯母刚嫁过来,看我大冬天还穿着破了底的单鞋,单层的裤子,她用她的嫁妆给我做了一双鞋和一条棉裤,知道我不会弄吃的,过来教我做饭。见到我时,时不时塞点吃的给我,芳菲,你大伯和大伯母和他们那些人不一样。”

芳菲的大伯母梦娴矮矮胖胖,整天笑嘻嘻的,她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家军学会了修家电,现在在镇上租个铺子做家电维修,二儿子家勇不读书后,出来去学了理发,现在带着妹妹杏子在镇上开了间理发店。

梦娴不像鲁爱珍那么拼,她以丈夫为主,什么都听大伯的,心地善良,少说别个闲话,很少打骂孩子,他们家儿女都很听话。

大伯蒲昌平,村子里有红白喜事都是请他出头安排,称他为咨宾先生,在蒲家村很有威望,他很喜欢芳菲。

蒲家村很多老人过世的悼词,结婚嘉宾讲话的演讲稿都是出自芳菲之手,这些都是蒲昌平逼着她学的。

蒲昌平说:“芳菲,你读的书多,不像你几个姐姐,她们不肯读书,这管账写文的活伯怕教你。”

芳菲不敢,蒲昌平说:“就一个格式,往上一套,来,伯伯告诉你。”

家军娶亲,那几个嘉宾演讲稿,也是出自芳菲之手。

过年前,梦娴还拿了几双袜子给芳菲,说是桃子姐姐嫁人了,夫妻俩在镇上开了一家杂货店,这袜子断码的,拿给芳菲穿。

从不八卦的大伯母,偷偷把芳菲拉到一边:“芳菲,你别和红霞走太近,你要好好读书,是要上大学的,知道不?千万别学红霞。”

芳菲不知道红霞怎么了,但她知道大伯母嘴一向紧,不乱说人闲话。今天这样提醒,也是好意,马上点头:“谢谢伯母,我记得了。”

红霞的孩子一岁多,她一直没有怎么管过,在外面打工,过年才回。

罗汉芝说她姑娘很会赚钱,给她买了金项链和金戒指,还有过年的衣服。

红霞回来过年,花枝招展,穿金戴银,脸上的粉好白,掩盖了她皮肤的底色。

别人说她粉太厚,红霞说这叫时尚。

艾娇眼红得不得了,在家里对着芳菲念叨过不知多少遍:“你看红霞,不读书,会赚钱,给她妈买衣买衫,只有你,还在花老子的钱,不知道哪天才能收得回本,以后,你赚了钱,莫忘了你家老娘。”

芳菲在心底里反驳她妈:我用的钱都是爸爸给的。

这话芳菲可不敢说出来。

芳菲在家,洗衣做饭都是芳菲做,芳菲不在,平常家里收谷种菜,洗衣做饭还是艾娇在做,做得好不好另说,每天每餐可没有落下。

芳菲不敢龇牙,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她家里房顶马上会被揭。

书琴对芳菲说:“芳菲,红霞在外面一定没干什么好事,她那样子,不是好看,是风尘味。”

大伯母提醒芳菲远着红霞,芳菲还不清楚原因。书琴说的风尘味三个字,让芳菲豁然开朗,她这才明白,红霞在外面做了什么。

罗汗芝不知道红霞在外面干什么吗?她应该是知道的吧。这个母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夏天,芳菲穿着短袖,她并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妥。邓岩翻脸摔了手中的牌,气呼呼地转身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个人,摸不着头脑。

送走盛平和紫容,芳菲去找邓岩。

邓岩开始臭着脸,芳菲追着邓岩,小心地问:“邓岩,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嘛?”

邓岩很生气:“他拍你胳膊那么多下,你都不知道躲的。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心里有没有我?”

太爱的两个人,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嫉妒、爱充斥在两个人生活的角角落落。

芳菲和邓岩吵了和好,和好了又吵,没有什么大事,全都是鸡毛蒜皮。

到了后来,两个人都累了。

有天晚上,两人坐在操场的角落看着满天繁星,两个人静静地听着收音机里传来那首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这首歌,邓岩突然伸手捉住芳菲的手,对芳菲说:“芳菲,你好久没抱我了,也好久没说爱我了。”

芳菲的泪一秒落下,她伸手抱住了邓岩:“邓岩,我爱你。”

对于以后,他们都没有把握。

以前大学都是包分配的,到了芳菲和邓岩入学,工作就要自己找。好的单位会去好的学校招人,像芳菲他们这样大专学校,根本无人问津,有门路的学生,早早就找到了工作,像芳菲和邓岩从农村出来的学生,全被甩入人才市场。

人才市场门票十五一张,芳菲进去过几次,适合她的工作真的很少,递出简历没多久,招聘单位就当着她面将一大叠简历扔到了垃圾桶。

芳菲蹲到垃圾桶边慢慢将自己简历找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别人扔掉的垃圾,这几年书白读了。

邓岩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越到快毕业,每个人身上的火气越重。

在生存面前,情情爱爱都不值一提。

不久,邓岩的哥哥帮他找到一家在广州的单位,邓岩向他哥争取过:“哥,能不能再安排一个人,我想和芳菲在一起。”

邓岫说:“你这个工作,我都是求爹爹告奶奶才求来的,实在没有办法。”

邓岩离开的那天,他买了一只蓝带罐装啤酒,他喝了一半,另一半递给芳菲,芳菲含泪,接着喝完了。

邓岩在人潮汹涌的街头,拥着芳菲,泪滴到芳菲的头上,邓岩对芳菲说:“芳菲,你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邓岩没有让芳菲进站台去送他,他背着行囊,红着眼,进了车站,他不敢回头,芳菲在进站口哭得厉害,他舍不得,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向前奔去。

蓝带啤酒当时的广告词:蓝带啤酒,天长地久。

邓岩偶尔会买一罐,和芳菲两人,坐在夏夜的操场上,一人一口地喝,好像喝了这酒,就真能长久。

就算前途无望,就算有再多的争吵,邓岩还是想和芳菲天长地久。

离了邓岩的芳菲,像丢了半条命一样,她并不能很好的适应这个社会,读大学是人生另一个开始,很多事自己独立去完成了,走上社会就轻松许多。

可是在大学的几年,邓岩将芳菲的事全部一手包办,连毕业证上的照片都是邓岩帮她选,帮她交上去的。

学校有活动要交照片,芳菲和邓岩一起去照,邓岩收藏好芳菲的所有东西,包括照片底片和学生证卡,他会给芳菲报名英语四级考试,然后带着芳菲复习。系里通知要交毕业证照片,芳菲都没管,她知道邓岩会帮她的。


书琴刚参加工作,大弟弟家珠考取高中,家中一切都在向好,哪知平地起惊雷。

那天书琴刚下课,就见堂哥家军焦急地向她奔来。

家军很急,看到书琴,快步上前,声音急促:“书琴,快点回家,你妈没了。”

书琴怎么也不信,不肯随家军走。

家军拉着她:“书琴,走哇。”

鲁爱珍的废品收购站在离琴学校不远。鲁爱珍说书琴学校饭菜好吃,每天中午,书琴都从学校打好饭菜,给她妈妈送饭。

今天中午母女俩还在一起吃的饭,书琴怎么也不信家军说的话。

书琴对家军说:“哥,你别哄我,我妈好好的,我中午还和她吃饭呢。哥,我等会还有一节课,我要去上课了。”

家军来,他的话,书琴知道是真,因为没有人会拿她妈的生死来开玩笑。但是书琴就是不愿意承认,潜意识中,不承认这事就是假的。

家军拉住往回走的书琴:“书琴,你快回家,我去学校接家珠。”

家军放开书琴,转身离去。

这时候的书琴才放声大哭,有老师学生围了上来,同办公室的李老师抓住书琴:“蒲老师,你怎么了?”

书琴根本收不住,泪流满面:“我妈没了,我先回家了。”

书琴去开自行车的锁,她的手一直抖,用了好几次才将车锁打开。

那一段回家的路,平常要三四十分钟,这次书琴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她骑得太快,下坡的时候刹不住车,狠狠地摔了一跤,膝盖和手都摔破了,流了很多血,她不知道疼,她是麻木的,平常爱干净的书琴,身上灰都没拍,扶起车骑上就往家赶。

书琴没有妈妈了,那个将她捧成花的妈妈没有了。

母亲的丧事,办得很热闹,外婆哭得快断肠,书琴和两个弟弟一直跪在母亲遗体前迎客。

好像除了姐弟三人和外婆悲伤之外,其他人都是快乐的。

书琴看着她爸蒲宏声除了刚开始滴了几滴眼泪,后面迎来送往,安排事情,非常稳妥,并无半分伤情。

书琴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些村里男男女女,偶有半分叹息,其他时候欢天喜地,并不见半分哀容。

这个世上,你劳苦一生,在乎你的人,最后也不过只有那两三人。

三日之后,鲁爱珍下葬。

再痛再伤,黄土一掩,从此天人两隔,书琴她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丧事办完,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人都散了。

书琴恍惚着回到学校,忍下悲伤,继续工作。她睡不好,时不时会梦见妈妈,梦里,妈妈站在她的面前,面色青灰,流着泪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和不舍,书琴醒来,叫妈妈的时候,却不见妈妈的身影。

那种悲和痛,无法向人言述。

书琴一个月瘦了十斤。

没想到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周六是鲁爱珍五七,书琴他们要回家祭祀她妈妈。

周五下午,书琴去家珠学校,接上弟弟,姐弟两人一起回家。

家画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骑自行车回来的哥哥姐姐,哭着朝他们飞奔过来,家画扯着书琴的衣角,抽泣着叫着:“姐姐。”

书琴牵着家画朝家中走去,家画扯住书琴的手,不肯进去,嘴里不停地说着:“罗姨,哥哥,姐姐,家里前几天住进了一个罗姨,她和爸爸睡在一起的,睡在妈妈的床上。”

书琴只觉得浑身的血只往脑子里冲,她丢下两个弟弟,往家里冲去。

蒲宏声正和罗五福在厨房一起亲热地做着饭。

蒲宏声见到书琴,眼中神色有了一秒的躲闪,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

蒲宏声对书琴说:“书琴,你妈走了,我一个人,家里田里的事做不完,还有书画要带,我实在忙不过来,就将你罗姨接了过来。”

书琴伸手将灶台上刚做好汤一下子掀到那个姓罗的女人头上。

书琴骂道:“你们一对猪男狗女,我妈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就勾结在一起了,我妈肯定就是你们害死的。这么贱,这么等不得,我妈尸骨未寒,你们就往一堆滚。抬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罗五福惊叫着跳了起来,蒲宏声看到情人受伤,非常担心,往前冲去,仔细检查罗五福的脸,帮她擦着身。

书琴根本没有反应,蒲宏声突然反手,给了书琴两个耳光:“没大没小的东西,你竟敢动手打人。”

看到蒲宏声对姐姐动手,家珠操起一棍棍子对着蒲宏声的后背就是一棍,蒲宏声躲,家珠对着罗五福劈头盖脑就打了下去。

罗五福拉着蒲宏声往外面跑,边跑边叫:“要杀人了,来人啦,要杀人啦……”

蒲宏声是正当年的男人,他给书琴的两掌一点都没有收力,书琴的脸就这一会,很快就肿了起来。

平常少言寡语的家珠,今天像个煞神,追着蒲宏生和罗五福打。

很快蒲家村里男男女女全部围了过来。

说什么的都有,就没有人站在几个孩子的角度,可怜他们没有娘。

这次是男人出面,大伯蒲昌平说:“你爸一个大男人,家里田里,一个人,没有女人帮手支撑,哪里过得下去。”

连平常和父亲最好的蒲佑诚也说:“宏声,你也是太急了一点,总得过了五七再领人过门嘛,急这几天,不是让孩子们难过吗?”

这些男人,都是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问题。

书琴恨,恨这里所有的人,她想逃离这里,可是母亲的坟还在蒲家祖坟里,明天五七,还要靠这些人给妈妈做法事。

姓罗的女人,仓皇逃走,家珠带着家画跟着蒲宏声回了家。

书琴一个人很难受,她去她妈妈地坟前坐了很久。书琴就这样呆坐着,她有好多话,却不知怎么和她妈讲,她连哭和流泪都不会了。

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们都会劝人。

当时,书琴还劝芳菲和君霞,有事学会忍着,活着不易,过了就好了。可是疼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些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十一月的晚上,风吹过来,有些凉。

天上的月亮又快圆了,照得大地一片凄冷。

书琴还记得芳菲和她说的话:“书琴,我以后要走出这里,不再回来,你看他们为什么将死了的人埋在田里,这里一个,那里一堆,比活人还多,我怕鬼,晚上一黑,我连门都不敢出,被我妈逼着出去一会,我都要吓得魂飞魄散。”

书琴本是无神论者,被芳菲这样一说,她也有些怕。

可是今天,书琴是多么渴望世上有灵魂,有鬼,她的妈妈站在她的面前,不管以什么形态,她都可以接受,她真的很想妈妈。

书琴的脸火辣辣地疼,从小到大,她爸没打过她,如今,为了别的女人,对她下了死手。

书琴起身,她双腿已经麻木,她不想回家,又没有去处,这蒲家村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蒲家村离汉江近,书琴她走向汉江,对着江面站了许久。

书琴不想活了,她将脚伸向汉江水的时候,听到妈妈急切地在后面叫她:“书琴,宝宝,不要傻。”

书琴回头,什么都没有。

书琴颓然地坐在水边的,听着哗哗地水响,她将头埋在双膝之上,这个时候,书琴才哭出声来。

第二天一早,鲁爱珍娘家来人,来的是书琴的两个舅舅。

对于昨天的事,书琴和家珠、家画再也没有提起。

自会有多嘴多舌之人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向书琴的舅舅说起昨天的事。

人死如灯灭,争吵没有半分好处,还有三个外孙没大,两个舅舅能怎么说?吵完,他们又不能将家珠、家画带回去养吧?

鲁家人没有争,祭祀完后,书琴的两舅舅饭都没吃,直接走了。

书琴和家珠两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两人的单车前后都是袋子,两姐弟在蒲家人的欢声笑语中,伤心地离开了这个村子。


邓岩的眼里,盛平是喜欢芳菲的,他有空就来找芳菲,就算知道自己是芳菲男朋友,照来不误。

盛平请客,芳菲会拉着邓岩一起去,盛平会叫上两支啤酒,他和邓岩一人一支,他的那一只最先倒的一杯,肯定是给芳菲的,和芳菲说话,都是芳菲喜欢听的。芳菲对邓岩说过,刚上大学的时候,芳菲很孤独,周末去找盛平,盛平会用保温瓶泡雪耳,等芳菲去给芳菲吃。

芳菲怎么说盛平和她只是朋友,邓岩觉得这个朋友上面要加个引号。男人是懂男人的。

除了这两人,邓岩还知道男生里对芳菲有意的还有好几人。

邓岩对芳菲,其实心里一直很没有底气。

芳菲在人前拥着邓岩的腰,对着情敌说这是我男朋友邓岩,对方走后,芳菲娇娇俏俏地对邓岩说爱他。

芳菲不知道这些话的在邓岩的份量,邓岩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第一次被人认可,第一次心安,第一次觉得这就是人生的幸福。

邓岩牵着芳菲,轻轻帮芳菲理着额前的碎发,他低哑着声对芳菲说:“芳菲,我也爱你。”

芳菲和艾娇在一个屋檐下长大,她再怎么不喜欢她这个妈,艾娇在她身上的烙印,不是芳菲说人离开了蒲家村,就可以去掉的。

过了一年的热恋期,芳菲和邓岩在交往中,很多问题就暴露出来。

芳菲是被艾娇打压、蒲佑诚的宠溺出来的孩子,她有双重性格,会爱人,也会折磨人。

在和邓岩刚刚相处时,芳菲自动将自己温顺、善解人意的那一面表现出来。她会像蒲佑诚宠她一样,去宠邓岩,她省下自己吃饭的钱,给邓岩买衣服买鞋,生病的时候会贴身照顾邓岩,会甜言蜜语哄邓岩开心,会突发奇想地对邓岩说:“邓岩,你真好看,对我又好,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在没人的角落,芳菲会勾着邓岩的脖子一边亲他,一边说着爱他。

邓岩家里,母亲少语和他不亲,母亲先前带来的哥姐已结婚嫁人,邓家男丁多,他没有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

这个时候的芳菲像个精灵,撩得邓岩身软心软。

邓岩爱芳菲,身边有同学同居,但是芳菲不同意,她说她的第一次一定是要给她的丈夫,她等着邓岩来娶她。

邓岩就算有冲动,也会忍下来,他盼着早些毕业,毕业后他独立了,就可以娶芳菲。

过了热恋期,芳菲骨子里劣根性就暴露出来,她有极强的控制欲望,她要邓岩什么都要听她的,不听,她就会生气,生气就冷战。

邓岩爱芳菲,万事都将就芳菲,更将芳菲纵得不可一世。

系里有一个女生叶子,叶子皮肤白皙,身材娇好,性格开朗,上大学就开始追邓岩,写了不少情书给邓岩。

会计系有三个班,叶子和邓岩是一个班的。知道芳菲和邓岩在一起后,叶子知道无望,暂时收起了她对邓岩的心思。

看到邓岩与芳菲争吵后情绪低落,从来没有放弃过邓岩的叶子,最近在邓岩身边晃的时间多了许多。

这天,会计系上大课。

虽然两人有了争吵,邓岩还是会给芳菲留座位。芳菲不理他,坐到了另外一边。邓岩收起自己课本和笔记跟到芳菲身边,他在自己的书上写着:“芳菲,我错了,别生气,我爱你。”


这个世上,每天都有生老病死,一个生命的离去,对亲人是切肤之痛,对其他人也只是一个名字、一个叹息。

我们要看轻自己,因为离了你,地球仍旧会转,时间长河,你只是一粒尘埃。

我们更要看重自己,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侈,来人间一趟,不求轰轰烈烈,但求能过上一天自己能做主的日子。

八月初,盛平来找芳菲爸爸看感冒,顺便问蒲佑诚芳菲的情况:“蒲医生,我是蒲芳菲同学,她在家不?我想问她暑假作业做完没有?”

蒲佑诚笑:“芳菲一会给我送下午饭过来,你等等,一会你自己问她。”

只要芳菲在家,每天下午都会给她爸补上一餐,有时是鸡蛋面,有时是肉丝面,或者是蛋炒饭,她会变着花样给她爸做吃的。

果然,没一会,盛平看见芳菲捧着饭盒过来。

那天,芳菲和盛平,在诊所边的大路旁边,胜平骑在自行车上,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荡着,他们站着说了好一会的话。

盛平问:“蒲芳菲,还有二十天才开学呢,你闷不闷?要不要找同学去玩?我看你不开心,出去散散心,好不好?我带着你。”

芳菲摇摇头:“不用了。”

盛平说:“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芳菲笑:“很快就上学了。”

芳菲一眼看穿盛平是来找她的。

这是个无忧无虑的男孩子,虽然上学有些颠簸,但是家境很不错,如今他爸已经在县城安定下来。盛平乐天派,对谁都乐呵呵地,从来没有烦忧,他将芳菲当成他好朋友中的一个。

盛平不知道的是,芳菲的爸爸是很开明,但她的妈妈要是知道有男孩子找她,等待芳菲的,将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芳菲现在没有翅膀,飞不了,只有顺从,她哪敢跟男孩子出去玩哦。

前几天,艾娇打牌又输了,找蒲佑诚拿钱,蒲佑诚没给。

艾娇不会打,打就输,十打九输,三天两头要钱,就是给人去送钱。

不给钱,艾娇就会发疯。

艾娇抓起一条粗棍子,将蒲佑诚背上打出一条红色的印,肿老高,这都几天了,还没消。

艾娇活得像个疯子。

芳菲和盛平道别后回家,发现蒲家二房的大门口聚了好多人。

二房的小女儿艳红和媳妇周英不知为什么事吵了起来。

两个漂亮女人,衣着时髦,互扯着头发,不依不饶,互不松手,互相对骂,眼里根本不理那看热闹的一群人。

看着自家闺女好像要落下风,在一边看热闹的芳菲二伯蒲双合伸手就打了媳妇周英两个耳光。

公公为了女儿打媳妇,这下子可热闹了。

周英可不是吃素的,她像个哪吒,将家里砸了个天翻地覆。

关于是什么原因吵架,这家人谁也不说。

蒲双合的儿子蒲家明,人长得帅,也出息,在镇上开了间作坊,专门回收纺织厂里的尾货,进行再加工,贩卖给下一级材料商,看似不起眼的生意,也能赚钱。

周英过完年就没有出去干过活,天天在家里休养着,除了洗自己的几件衣裳,家里家务活,是绝对不沾的。

看农忙那么忙,周英收起东西就回了她娘家,想她帮着做饭洗碗,别做梦。

周英不会离婚,她也不肯离婚,打完砸完回房将房门一关,等蒲家明回闹上一顿,再多要点钱就好了。

这二房架吵得很大,吵架的原因,谁都问不出来。

一场架吵完,蒲双合的老婆李紫兰将自己男人和姑娘往家里一拖,大门一关。

这一家人,不再给别人说她家的闲话的机会。

看热闹的都往回走,蒲家大嫂梦娴在问三房的腊梅:“腊梅,家文前天说的那个亲,现在怎样?”

腊梅回道:“我是看不上,我家家文当个宝,他喜欢就好,在说订亲的事呢。”

罗汉芝在后面翻白眼。

三房家风不好,这腊梅的风流韵事一大箩筐。

家文二十五,没一个正常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家文。

给家文介绍的这个姑娘,二十八,长得不好看,有些矮胖,听说是个泼辣的,介绍人说了:“你家家文,仗着你家亲戚好,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个女子,比家文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她又是个镇得住人的姑娘,娶了,是你们家福气。”

再拖下去,家文怕是更难找了,家文长得不错,个子高,白白净净,还算一表人才。

那姑娘菊香,高中毕业,能写会算,会做缝纫,给服装厂做衣服是一把好手,家里穷,前些年帮着父母起了一栋房子,给哥哥娶了亲,这才把自己留大了。

两方都是将就,马上就谈拢了。

蒲家三房,命好,有人给他家寄生,吃拿别人习惯了,一家子,精明刁钻,芳菲家爷爷和三房的爷爷是亲兄弟,蒲家这几房中,他们还算是亲些的。

芳菲确实最厌恶蒲家三房,特别是她这个伯母。

十六岁的芳菲知道的:蒲家三房有亲兄弟姐妹五个,这三伯母和自己的姐夫有一腿,与自己的二伯哥也有过戏,还曾和大队部书记偷情被人抓起过。

三伯母会几个字,芳菲小时,看她歪在床头看红楼梦的小人书,想向她借来看看,这三伯母翘着兰花指:“这书,你小孩子不能看,看了移性子。”

芳菲爸最舍得给芳菲钱买书,回头芳菲就买回来了,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也没见什么移情的。

后来这三伯母学会跳大神,见谁都是鬼,哪哪都能联想到鬼神。

蒲佑诚最烦芳菲的三伯母,叫芳菲离她家远点。

芳菲和书琴离这蒲家三房远远的。

晚上书琴来叫芳菲到她家去玩。

蒲佑诚和书琴的爸蒲宏声关系很好,两人闲时,会来一局象棋,聊聊天,说说话。这两兄弟一起想下三线找工作,人家没要他们,他们又回来了。去三线建设找工作的过程中风餐露宿,两兄弟年龄小,外出时相互照顾,相依为命,所以比起其他兄弟,他俩之间更亲密些。

两个父亲对孩子读书都很重视,所以书琴和芳菲从小就近,和其他姐妹相比,她们更好一些。

天热,鲁爱珍在井里泡了西瓜和绿豆水,叫书琴喊芳菲过来吃。

鲁爱珍是芳菲的榜样,芳菲没有一个像鲁爱珍这样的妈妈,她想长大以后,做一个像鲁爱珍这样的人。

芳菲对鲁爱珍的崇拜,鲁爱珍看在眼里,她对芳菲的遭遇也很同情,有好吃的,会让书琴来叫芳菲。听到芳菲挨了打,挨了骂,她总叫书琴去劝劝芳菲想开点。

芳菲对五婶很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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