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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成庶妃,带着残王垦大荒宁汐月沈玹最新章节

金胖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早走到晚,一行人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途经的第一个县城。众人早就累得叫苦连天,沈瑞更是吵着要吃馆子,住酒楼。“你以为你们是来当大爷的?”衙役冷笑一声,衙役们住大通铺,他们这些犯人就只能住柴房。最后还是沈老太太做主,又给衙役塞了些银子,才让衙役也给他们开了间大通铺。衙役们在楼下要了一桌好酒好菜,互相招呼着吃喝。沈家人则是在大通铺房里,各自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就着白开水往下咽。陈明珠从自家的包袱里拿出一根火腿,眼神火热地走到沈玹身边,声音娇媚。“玹哥哥,你好些了吗?我给你拿了一根火腿......”沈老太太眯缝着眼睛,看着陈明珠这个外孙女,冷哼一声。这赔钱的小蹄子,火腿这么金贵的肉食居然不拿来孝敬她这个外祖母,而是给外人送去了,偏生还是这外人...

主角:宁汐月沈玹   更新:2025-01-08 18: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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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汐月沈玹的其他类型小说《睁眼成庶妃,带着残王垦大荒宁汐月沈玹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金胖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早走到晚,一行人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途经的第一个县城。众人早就累得叫苦连天,沈瑞更是吵着要吃馆子,住酒楼。“你以为你们是来当大爷的?”衙役冷笑一声,衙役们住大通铺,他们这些犯人就只能住柴房。最后还是沈老太太做主,又给衙役塞了些银子,才让衙役也给他们开了间大通铺。衙役们在楼下要了一桌好酒好菜,互相招呼着吃喝。沈家人则是在大通铺房里,各自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就着白开水往下咽。陈明珠从自家的包袱里拿出一根火腿,眼神火热地走到沈玹身边,声音娇媚。“玹哥哥,你好些了吗?我给你拿了一根火腿......”沈老太太眯缝着眼睛,看着陈明珠这个外孙女,冷哼一声。这赔钱的小蹄子,火腿这么金贵的肉食居然不拿来孝敬她这个外祖母,而是给外人送去了,偏生还是这外人...

《睁眼成庶妃,带着残王垦大荒宁汐月沈玹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从早走到晚,一行人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途经的第一个县城。

众人早就累得叫苦连天,沈瑞更是吵着要吃馆子,住酒楼。

“你以为你们是来当大爷的?”

衙役冷笑一声,衙役们住大通铺,他们这些犯人就只能住柴房。

最后还是沈老太太做主,又给衙役塞了些银子,才让衙役也给他们开了间大通铺。

衙役们在楼下要了一桌好酒好菜,互相招呼着吃喝。

沈家人则是在大通铺房里,各自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就着白开水往下咽。

陈明珠从自家的包袱里拿出一根火腿,眼神火热地走到沈玹身边,声音娇媚。

“玹哥哥,你好些了吗?

我给你拿了一根火腿......”沈老太太眯缝着眼睛,看着陈明珠这个外孙女,冷哼一声。

这赔钱的小蹄子,火腿这么金贵的肉食居然不拿来孝敬她这个外祖母,而是给外人送去了,偏生还是这外人还是连累她们一家子的罪魁祸首!

沈玹正吃着赵嬷嬷包袱里的煎饼,即使落魄到这个份上,他吃东西的动作依然斯文缓慢,完全不似沈家其他人,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陈明珠被迷得七荤八素,忍不住离他更近,都快要把饱满的胸脯贴到沈玹身上。

沈玹眼中泛起冷淡和疏离,不着痕迹地退了退身子。

“不用了,我连累各位亲人离京流放,已是家族的罪人,表妹还是自己吃吧。”

陈明珠脸上闪过失望,但一想到她还有一路的时间可以陪着沈玹共患难,嘴角不禁又有了笑意。

沈老太太见沈玹拒绝,生怕沈玹反悔,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过那火腿,眼中闪过垂涎。

中午她吃的是干巴又寡淡的馕,这会儿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馋肉得紧。

宁汐月冷眼旁观,看到沈玹眼底深藏的痛苦与歉疚。

看来,他还没有认清他这些所谓家人的真面目,那她不妨助推一把,让沈玹看个清楚明白!

宁汐月上前,掀开沈玹的裤腿,将他一双血肉淋漓、渗着黄水的腿伤暴露在众人面前。

“夫君,你的伤势恶化了,需要立即看大夫!”

宁汐月悲痛道。

沈家人瞧着那双腿,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自己的脚,原本她们还指望沈玹能够带领沈家翻身,没想到他真成了废人!

门外有衙役路过,宁汐月立刻将他带了进来。

“官爷,我夫君的伤需要请大夫,您看......”衙役瞥了一眼沈玹的腿,曾经一代战神沈玹,如今想要活命还得仰仗他的鼻息,他不禁得意起来。

“请大夫,行啊,银子呢?”

宁汐月回头,看向沈家众人,眼神诚恳。

“我目前囊中羞涩,还请各位叔婶凑些银子给夫君请大夫吧!”

沈家人目光躲闪,就连陈明珠都低头假装收拾着包袱。

她不是舍不得银子,而是如果她现在把银子掏出来,那功劳不就都成了宁汐月的了?

她才不想为宁汐月做嫁衣!

屋里陷入一片死寂,沈玹的眼睛从一开始的愕然,再到坠落,下沉......直到完全失望。

还是沈老太太出声打破宁静。

“银子,哪还有银子!

沈家被抄得连根毛都不剩,哪有什么请大夫的银子!

再说了,不就是点皮肉伤,问店家要点药酒擦一擦就是了,瑞儿的脚磨得都是血泡,也没说请大夫!

属你们大房家的最矫情!”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沈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狭长的眸子逐一扫过房间里的每个人,沈家人开始还躲着他的目光,后来干脆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

这就是一直以来,他尊敬重视的家人。

他封王时,沈家人说一家人就应该同住,于是王府便挤下了五房人。

他被废黜,他们一个个立刻换了嘴脸,满脸的嫌弃,不耐烦,甚至还有被牵连流放的仇恨。

赵嬷嬷坐在沈玹身边,脸上的愤怒和难过让她恨不得和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拼命。

沈玹得势时,她们伏低做小,沈玹一旦失势,她们就立刻懒得伪装了。

“老夫人,玹儿毕竟是您的孙子啊!”

赵嬷嬷抹泪,咬着牙说道。

沈老太太一脸漠然。

“沈玹并非我亲孙,大房的沈云重乃是顾氏所出,他爹都不是我的孩儿,沈玹又怎么会是我的孙子?”

宁汐月冷呵一声,看见了沈玹眼里的失望,痛苦,最后逐渐恢复成冷漠。

衙役看着这一出亲人反目的戏码,在流放路上也算屡见不鲜了,啧啧感叹几声,扭头下楼接着喝酒吃肉去了。

宁汐月看着一屋子的沈家人,淡声。

“既然老太太不认沈玹这个孙子,诸位也不认沈玹这个子侄,那不如我们今日正式割席分家,今后无论祸福,我们绝不攀扯,希望各位也别怪我们夫妻二人——不认你们这些长辈。”

沈玹的心,猝不及防被什么敲动了一下,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宁汐月。

这个曾经他最厌恶的女人。

可现在,众叛亲离,只有她站在他的身边。

“快要死的人了,说起狠话来倒是唬人。”

林巧娘在一旁冷嘲热讽。

沈老太太也是冷哼,要是沈玹还和以前一样身强体壮,她肯定会死死扒着沈玹不放,指望着沈玹带沈家翻身,但如今沈玹这伤势,看着也活不了几天了,分家对她来说简直求之不得。

免得沈玹死了之后,宁汐月这小贱人来哭丧讨要棺材钱。

“那先说好,你们大房家的分出去,这一路你们的吃食衣被都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分家就是各过各的,可别到时候又找我们要东要西。”

沈老太太生怕宁汐月反悔。

宁汐月冷冷勾唇。

“我自然不会找你们要,同样的,今后我们大房家的东西,就算是丢掉了不要,你们也休想占到半点便宜。”

沈老太太还没等开口,沈秀兰就尖酸地笑了一声。

“你们不要的东西?

是那双破鞋吗?

我们可没有某些人的特殊癖好,喜欢捡破鞋穿!”

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沈玹。


宁汐月惊疑地看着地上的糕点碎屑,难以置信沈玹就是用这样一块平平无奇的糕点,把沈康给打得站不起来。

沈老太太眼睁睁看着自己疼爱的四儿子被打,看着宁汐月和沈玹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活剐了他们,胸口快速起伏着。

“快,夫君,我扶你去那边看看伤势!”

赵如玉慌了神,沈康可是四房的顶梁柱,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和孩子们可怎么办?

沈家人骂骂咧咧地狼狈离开。

而杨平,则始终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直到沈玹露出这一手,他才眼神微动。

沈玹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人,又何尝不是在警告震慑他人?

看来,沈玹只是废了一双腿,他那一身诡异莫测的本领仍然不可小觑。

衙役队伍里,还有两名衙役也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看到沈玹出手后,二人迅速交换了个眼神,之后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继续整顿装备。

宁汐月上了马车,在沈玹身边坐下,拿过他手里的糕点仔细研究。

“这太不科学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宁汐月匪夷所思,一块面做的糕点,居然能作为暗器伤人。

沈玹不明白她说的科学是什么意思,只是垂眸。

“熟能生巧而已。”

宁汐月把半块糕点塞进嘴里,不能浪费。

没想到味道不错,入口满是清甜。

“你刚才为什么要为我出头?

你不是最讨厌我吗?”

她粉腮鼓起,歪头问着沈玹。

沈玹避开她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

他当初的确对她厌恶到极点,可自从那次她上吊寻死后,他就感觉她换了一个人。

不是改过自新,也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换了个人。

从前宁汐月的刻薄自私是骨子里的,她想要攀附权贵时,会不惜自毁名声爬上他的床。

之后听到王府要抄家流放的消息,她便寻死觅活地闹和离,他确信,如果是从前的宁汐月,她宁愿被休弃,也绝不可能陪他一起流放。

更别提这一路来她从未抱怨,收敛脾气,甚至还帮他抑毒,治疗腿伤。

“你是我的恩人。”

沈玹并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了这一句。

宁汐月点头,原来是念及她为他抑毒治伤的情分。

沈玹又想到什么,张了张口,想要问她能不能让赵嬷嬷也上马车。

宁汐月却已经起身。

“你先坐着,我去叫赵嬷嬷上来。”

直到看着赵嬷嬷上了马车后,宁汐月才让人拉着驴板车,来到流放队伍的后方。

“王妃......!”

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一群人,见到宁汐月,忙不迭地从地上起来行礼。

“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妃了。”

宁汐月虚扶了一把为首的中年男人,暗叹书里的一代贤相褚文成,只因直言进谏,就被新帝安了个罪名,判处举家流放。

最后的结局,也是死在了流放的路上,而褚家好不容易活着到达北地的亲眷,也熬不住苦寒和饥饿,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宁汐月不忍一代忠臣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给他们送来驴板车。

虽然不如马车能遮风挡雨,可至少走不动了,也能上去代步休息一下。

褚文成眼睛一热,就要跪下谢恩。

“爹,您糊涂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您想陷王妃于不义吗?”

褚文成的长子褚晏,在旁低声提醒道。

褚文成这才惊醒,现在是在流放的路上,他此举只会为王爷王妃招来祸端。

“......大恩大德,褚某无以为报。”

褚文成在家眷中逡巡一圈,似乎急于找到能报恩的方法。

随后,他把目光落在了羞答答低着头的小女儿身上。

他灵光一闪,把小女儿叫到了宁汐月面前。

“这是小女褚年,虽年纪小些,倒也机灵懂事,王妃若不嫌弃,今后就让她为你端茶倒水,侍奉左右。”

宁汐月打量着褚年,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长相虽然稚气未脱,但眉眼标致,尤其一双大眼睛灵动无比,看着十分喜人。

她略一沉吟,也好。

这样容貌出色的女孩子跟在她身边,或许会安全一些。

宁汐月没有忽略衙役们打量女眷时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见她点头,褚年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早在城门口,她就看到了宁汐月折断刁奴手臂的一幕,崇拜仰慕得紧。

没想到现在爹让她去侍奉王妃,这简直......简直太好了!!

马车上,赵嬷嬷挑起车帘,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玹儿,你有没有觉得王妃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沈玹眸光一动。

就连奶娘都这样觉得。

好在赵嬷嬷没有期待沈玹回答什么,只是自言自语。

“我只希望这一路能和她相安无事,若是她真的变好,从前她做过的种种,我也既往不咎了。”

......一刻钟后,流放队伍启程,沿着官道开始赶路。

看着沿途越来越荒僻的景色,众人叫苦连天。

沈老太太已经累得两步三喘,看着前面大房家的马车,想像着宁汐月他们是如何悠哉悠哉地在马车里看风景,吃糕点,不禁恨得牙痒痒。

“怎么不让马惊了,摔死你们!”

走在后面的陈明珠眸光一闪,仿佛得到了什么灵感。

正午时分,衙役下令原地休息,分发食物。

流放初期,大家手里都还有些银子,自然瞧不上衙役发的黑米面馍馍。

各家纷纷拿出早上在县城市集上买来的吃食,虽然在高温下已经有些变质,可赶了一上午的路,吃什么都是香的。

众人刚吃完午饭,衙役就催促着继续赶路。

沈瑞一路上都在嚷着脚疼,却不敢停下来,毕竟衙役的鞭子可不是好惹的。

林巧娘一直期盼能尽快走到下个城镇,再给沈瑞买一辆马车。

她向衙役询问还有多久到达下一个城镇,并说了要再购置马车的想法,遭到了衙役无情的嘲讽。

“别想了,你们是来流放还是来郊游的?

流放队伍最多只能有两辆马车,其他人只能靠双脚走过去!”

林巧娘如遭雷击,“凭什么!”

衙役斜她一眼,十分不耐烦。

“再多几辆马车,那还像什么流放?

再把声势搞大些,传进了京城皇上的耳朵里,你们这些人都要掉脑袋!”

林巧娘一阵阵绝望,都怪宁汐月这个贱人和她抢马车......
宁汐月咝咝地吸着气,难怪自古以来皇位之争都是打得你死我活,这谁能不争啊!

“狗皇帝,宠信阉党,残害忠良,遇到我宁汐月今天你苦茶子都别想剩!”

宁汐月狞笑一声,用手指触碰了一箱金锭,下一秒,刚才还异彩满室的国库,变得乌漆嘛黑,黯淡无光!

宁汐月进入空间,满意地看着原本灰暗的空间在成山宝物的映照下变得溢彩流光。

“欢迎用户汐月,系统正在启动。”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把宁汐月吓了一跳,随后她震惊地看到,空间里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块全息屏幕,旁边还有个全息影像的女孩!

她心脏狂跳不止。

囤货系统,这明明是她前世被抓住前刚刚研发出来,还没来得及测试的新系统!

她用AI创造了一名女性形象,名为“伊娃”的系统化身,并为她配置了整整一栋大楼的计算机,作为她的超级大脑。

她有着恐怖的运算能力,最先进顶级的算法逻辑,如果把空间比喻成电脑,那伊娃就相当于电脑的windows系统,掌管空间的管家。

随着短暂的计算过后,她刚才收进空间的物资都被系统识别进去,底下进度条闪烁,显示囤货升级进度:百分之八十五。

这个系统,居然被激活了!

既然进度才百分之八十五,那她就囤到百分之百,看看系统会带给她什么惊喜。

寿药房,古董房,茶库,缎库......甚至连灯笼库,蔬果库,都被宁汐月都洗劫一空!

皇帝和太后的寝殿,也是如同蝗虫过境,统统收走!

可这也才刚刚到达百分之九十五的进度。

宁汐月眼睛一转,想起了她那把她从家族中除籍的好爹爹。

她狞笑一声,让伊娃直接将她传送到静远侯府的地库。

定眼看去,好家伙,这老东西也没少贪!

满库的金银宝物,房契地契,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宁汐月誓要替天行道,搬空起来毫不手软!

随后她又在侯府内逛了一圈,囤红了眼,后院里两只待宰的猪,饲养的马,连荷花池里用来观赏的天鹅都一并薅走了!

屋内,正抱着貌美小妾的静远侯眼皮突突地跳着,感觉甚是不祥。

想起身前去查看一番,小妾却伸臂,媚眼如丝又将他勾了回去。

罢了罢了,侯府内府兵众多,守卫森严,能出什么事?

他又与妾室颠鸾倒凤起来。

终于,伊娃进行提示,当前等级囤货进度已满,系统已升级。

宁汐月回到安王府后,迫不及待地进入空间查看,果然等级从lv1变成了lv2,而升级奖励,则是系统用算法建造出来的一栋别墅。

虽然是虚拟建筑,但在这个空间里,虚拟即是现实。

别墅装修是宁汐月喜欢的简约风,当然,还可以一键切换风格。

别墅里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

柔软巨大可随意翻滚的大床,躺下去如同陷入云中的云朵沙发,挂满古今各种款式衣物的超大衣帽间,浴室的马桶和浴缸都是顶级智能款,厨房配备了美食机器人,甚至别墅外还有露天泳池和花园!

宁汐月眉开眼笑,正愁王府被抄得连床被子都没有,这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当即就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还用某森的吹风机快速吹干了头发!

之后,她在大床上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沈家启程,前往流放地。

三千里路,被流放的犯人要带着沉重的枷锁镣铐步行赶路,一路上枷锁磨破血肉,鲜血淋漓,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好在皇帝为彰显帝王仁德,又念及沈玹曾立下赫赫战功,免除了枷锁与镣铐之刑。

但流放路上,却不允许乘坐轮椅,只派人送了一副担架,让人一路抬到北地去。

沈玹面色惨白,躺在担架上,被羞辱到双眸紧闭。

百姓们夹道围观,沈玹到底曾立下不世之功,再加上他如今已是废人,所以一路倒也还算安稳。

沈玹的罪名是意图谋反,所以亲属们谁也不敢前来送行,只差了丫鬟小厮,给自家的女儿女婿送点衣被银票,再打点一下负责押解的衙役。

宁家也来了人,宁汐月狐疑地拆着包裹。

昨夜侯府被她洗劫成那样,还有心情来给她送东西?

难道是家徒四壁了,良心发现了?

打开包裹,宁汐月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包裹里,竟是一双散发着阵阵臭味,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棉鞋!

“二小姐,哦不,忘了你已经不是二小姐了,老爷和夫人说了,北地苦寒,这双棉鞋是他们最后的一点心意。”

丫鬟趾高气昂地说道。

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看到宁汐月包裹里的东西,差点笑出了声,随后故作惊讶地大声道。

“表嫂,你娘家怎么让人给你送了一双破鞋呀!”

宁汐月眯起眼睛望过去,看到来人,有些意外。

说话的人是沈玹的表妹,陈明珠。

小说里这位陈明珠自小与沈玹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她爱慕沈玹,处处和她这个表嫂作对,结果一往情深的陈明珠却在得知沈玹将要被流放时,退缩了。

由于沈家大女儿沈秀兰已经出嫁,她和女儿陈明珠可以免受流放牵连,所以陈明珠并没有跟着前往北地,而是在京城嫁了人,之后书里就没有她的剧情了。

没想到,剧情居然出现了偏差,她这次选择了陪沈家一起流放。

不太对劲。

宁汐月还在沉思着,沈家人的嘲讽就一句句砸了过来。

“看吧,连她的娘家都鄙夷厌弃她到这个份上,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看来她家里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

陈明珠的母亲沈秀兰对着宁汐月啐了一口。

陈明珠坚持要陪沈家一起流放,还说沈玹以后会有大造化,说得十分笃定神秘,沈秀兰半信半疑,不放心女儿,也跟着一起来了。

沈老太太昨日被毒蝎蛰过的脸,此时肿得油黑发亮,眼神怨毒地看着宁汐月。


沈老太太脸色也是不好,不过看到那两辆马车,她便也没工夫计较那些了。

“娘,宁汐月这是后悔分家了,想用马车来讨好您呢。”

沈家四房的赵如玉笑着道。

沈老太太故作镇定,实则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要是这一路都能舒舒服服地坐马车去北地,宁汐月再低头和她认个错的话,她也不是容不下这个孙媳。

大不了,路上先用着她,等到了北地再让她自生自灭。

几个儿媳也各怀心思,都想跟着沈老太太一起坐马车。

宁汐月不知道沈家人脑补出来的这么多戏,忙着招呼送货的人把市集上买来的其他东西搬上马车。

随后,她乌眸晶亮地来到沈玹身边,弯唇。

“夫君,我们有车了。”

虽然她空间里还囤着几辆超跑和越野,可也不能在这里把车拿出来开吧?

流放路上还是低调些,马车足矣。

这一声“夫君”,叫得沈玹浑身一僵。

以前宁汐月也喜欢唤他夫君,他每次都是厌恶无比,可这次,他似乎并不反感。

宁汐月又让人把另一辆马车给衙役送过去。

“官爷,这辆马车是我和夫君的一点心意,一路上还请多关照。”

杨平看着马车发呆。

流放路上,流犯自行购置车马赶路是常有的事,朝廷没有明令禁止,衙役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他们也能跟着一起坐马车赶路,利人利己。

不过这又是送夜明珠,又是送马车的......杨平感觉这一趟不是在押送流犯,是在护送财神爷。

他连眼角的褶子都快收不住了。

“沈夫人,今后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开口便是!”

而且看宁汐月买的那一堆东西,以后应该还有的他们蹭吃蹭喝,当下对宁汐月的态度愈发和善起来。

沈家这边看到宁汐月送了一辆马车给衙役,沈老太太额角突突地跳着。

“这个遭瘟的小贱人,拿我们的沈家的银子去送人情!”

沈老太太气息不稳,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宁汐月的钱是沈玹给她的。

既是沈玹给的,那就是她们沈家的!

“娘,别急,等一会儿我陪您上马车,咱们好好教训那败家的小蹄子!”

赵如玉趁机安抚道。

何锦绣闻言,狠狠剜了赵如玉一眼。

这四房家的平时不声不响,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心眼子最多。

沈老太太也不吭声,有了马车,当然是让她的几个宝贝儿子孙子坐,至于儿媳和赔钱的孙女,让她们坐坐后面那辆驴板车就不错了。

她在心里已经把宁汐月买来的马车和驴板车都给分配好了。

越想越觉得这样分配甚是合适,沈老太太起身,在几个儿媳的簇拥下朝剩下那辆马车走去。

“咳,宁汐月,算你还懂得些孝道礼数,知道祖母我年纪大了走不得路。”

沈老太太说着,自顾自地掀开马车帘子。

原本是漫不经心地一看,结果在看到马车里面的配饰后,猛地睁大了眼!

马车的车榻上铺着好几层褥子,最上面还盖了一层光滑透气的蜀锻锦,榻上摆着软垫子用作靠背,车厢中间放置着木雕方桌,桌上碗碟里装满了糕点,和用来打发时间的零嘴。

几个儿媳也是又惊又喜,都恨不得立刻钻进马车里享福去。

“娘,这马车外面看着破旧,没想到里面竟然装饰得这么好!”

“娘,您昨晚没休息好吧?

儿媳这就扶您上去歇一歇......”四房的四爷沈康,也就是沈玹的四叔,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粗鲁地拽开妻子赵如玉。

“臭婆娘,我还没死,轮得到你陪娘坐马车?”

转头对上沈老太太,又换上了另外一副嘴脸,“娘,路途遥远,儿子在车上陪您解闷。”

沈老太太故作骄矜,嗯了一声,随后就要踩着车凳上马车。

宁汐月冷眼看着沈家人,没想到她们居然厚颜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车行遣来送马车的小厮耳聪目明,察觉到主顾神色不对,立刻出声喝止。

“慢着!

谁让你们上去的!”

沈老太太还差一步就能登上香软舒适的马车,此时被小厮一喝,吓得差点从车凳上跌下去。

“老太太,我记得昨晚大房就已经从沈家分出去了,我们大房家买的马车,跟你们有关系吗?”

宁汐月冷笑,让仆人把沈玹的担架抬过来,将他移动到马车上。

沈老太太气得快要七窍生烟。

“宁汐月,你还有脸说?

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昨天你也没说你手上还有那么多银子,否则我怎么会......”怎么会同意大房分出去?

沈玹被仆人们带过来,沈老太太立刻转移了目标。

“玹儿,祖母年纪大了,昨天走了一天,腰腿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你看看......”沈玹漠然地扫她一眼。

“我爹沈云重并非你所出,既然不是你所出,你是我祖母这一说,又是从何说起?”

宁汐月听着,差点笑出了声。

沈玹也是个记仇的,把昨晚沈老太太的话给还了回去。

“你、你!”

沈老太太气了个半死,之后,妥协似的,“既然你六亲不认,不认我这个祖母,那便罢了!

走,我们坐后面那辆驴板车去。”

那副心寒失望的模样,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驴板车也不是给你们坐的。”

宁汐月好心提醒道。

“你!

宁汐月!!”

这下,沈老太太是真的快气了个仰倒!

沈康听说没有马车坐,脸色已经难看起来,现在一听连驴板车都坐不了,顿时大怒,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对宁汐月动手。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花着我们沈家的银子在这里装蒜,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宁汐月眼神一厉,掌心出现了一把声波刀,也动了杀心。

沈家这群吸血虫,只会“小贱人丧门星”地叫她,她倒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对她们一忍再忍!

没想到她还没出手,沈康就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膝盖,惨叫一声跪了下去!

沈玹手里还拈着一半糕点,另一半,就是刚才射向沈康的暗器。

他声音冰冷地警告。

“下次再敢对她出言不逊,这就是下场。”


衙役面色越发恼怒,光是这两天,这陈明珠一家就给他们找了不少麻烦。

随即呵斥:“人证物证俱在,按照朝廷法律,在流放途中谋害他人,应执行鞭刑。”

衙役抽出绑在后背上的鞭子,凛冽的朝地上一抽,随着破空一声响,灰尘卷起。

陈明珠吓得扑进了沈秀兰的怀中:“啊!”

沈秀兰的身子发抖,这鞭子要是抽到身上,怕是破开肉绽啊。

“官爷,我女儿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绕过她这次吧,我给您磕头,我把我身上的银钱都给官爷。”

她带来的不过几百两银子,购置路上用的东西和吃食就花了不少,如今身上也不过只剩下一百两银子。

她双手捧着银票递上,衙役接过后嫌弃的踹进了兜中。

衙役又挥了下鞭子,沈秀兰又是一哆嗦。

“当面贿赂官差,罪加一等,一共十鞭,再啰嗦再加十鞭。”

沈秀兰都快哭了,紧紧的抱着女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看到女儿还受伤的脚,咬牙护在女儿身前。

“官爷,我替我女儿受这十鞭,求官爷放过我女儿吧,她身体从小柔弱,这十鞭子下去怕是连命都没了。”

衙役朝宁汐月看去,宁汐月心想这陈明珠人品不咋样,倒是有个好母亲。

宁汐月不想插手,直接走了。

衙役见此,便知道这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了。

衙役想了想,十鞭下去怕是真的会出人命,这对母女能够拿出一百两,身上定然还有剩余的银钱。

不如先留她们一条命,以后再慢慢的压榨。

“看在你护女的份上,这样,你们母女一人五鞭子。”

陈明珠紧咬着唇,目光投向马车的方向,她想让玹哥哥帮自己,可那宁汐月就是个母老虎。

想到宁汐月的手段,她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随着五鞭子落下,宁汐月直接晕了过去。

倒是沈秀兰的情况还好一些,至少还能保持清醒,不过一动浑身就疼。

衙役拿着鞭子指向沈家几房。


“难怪当初脱了衣服爬上玹儿的床,我就说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来,小贱人说不定被多少男人玩烂了,可怜我的玹儿......”沈老太太又看了一眼担架上的沈玹,见他闭着眼睛对外界不闻不问,一副废人的样子,先是失望,而后又有些快意。

她的几个亲孙子平日里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沈家就只有沈玹最出挑,容貌本事样样都好,所以她一边享受着沈玹挣来的荣华富贵,一边又嫉恨沈玹压了自己几个亲孙一头。

宁汐月抬手把包裹扔飞,耐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偏偏侯府的丫鬟还不知死活地上前,声音尖利。

“宁汐月,老爷夫人好心给你送来棉鞋,你居然不知好歹!

我今天就要替老爷夫人好好教训你!”

丫鬟抬起手,对着宁汐月的脸就扇了下去。

沈家人期待地等着宁汐月被扇成猪头。

一声沉闷的钝响,宁汐月被打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反倒是那丫鬟,只见宁汐月攥着丫鬟的胳膊,往外用力一折!

杀猪般的叫声顿时响彻城门口,“啊!

好痛!

贱人,我杀了你!”

丫鬟的手臂以极其怪异的角度朝外弯折,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搓了搓胳膊。

“我如今被流放,遭逢变故,性情大变,再敢对我出言不逊,我就彻底让你变成没有手的废人!”

宁汐月眼神阴冷地警告。

丫鬟哆哆嗦嗦,看向宁汐月,恨不得撕了她,但一想到她的手段,还是流着眼泪鼻涕连滚带爬地回侯府告状去了。

宁汐月想起昨晚在侯府地库里收获的一叠卖身契。

如果还有回京的那一天,她一定把这刁奴发卖去冀州挖煤。

“好了,启程出发!”

衙役看够了热闹,催促道。

一行人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城门,心头悲凉。

只有陈明珠,脸上非但没有不舍,还频繁走到沈玹的担架旁嘘寒问暖,似乎对这一路流放很是期待。

宁汐月眼底又有了沉思。

因为宁汐月的出手,沈家人安分了不少,再加上离京的愁绪,一路上所有人都闷头赶路。

但很快,就有人撑不住了。

“娘,我走不动了!

我不走了,我要回京!”

沈家五房的儿子,也就是沈玹的表弟沈瑞,今年刚满十三,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平时出门都是宝马香车,前呼后拥,哪里受得了顶着大太阳走路,当即便闹了起来。

沈家五房的媳妇林巧娘心疼儿子,在包裹里掏出一块碎银,偷偷塞给衙役。

“官爷,您行行好,孩子还小,让我们歇一歇吧。”

衙役本想喝骂,这才走了多久就要歇,结果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分量不轻。

“那好吧,就歇一盏茶的工夫。”

衙役哼了一声,把银子揣进兜里,喝水去了。

沈瑞还在发着脾气,“娘,我要回京!

是表哥他意图谋反,又不是我要谋反,凭什么我要和他一起被流放!”

林巧娘脱下儿子的鞋,心疼地看着儿子的脚已经开始红肿,眼带恨意地看向沈玹。

但沈玹积威已久,虽然他如今躺在担架上像个废人,她也不敢轻易招惹,只好又把恨恨的目光转向宁汐月。

“......你表哥没有意图谋反,我们沈家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有个灾星!”

宁汐月抬了抬眼皮,林巧娘的目光就定在她身上,和指名道姓地骂她没什么区别。

她懒得理会,来到沈玹身边,指尖掐着药丸,塞进沈玹口中。

“今日的抑毒丸。”

沈玹睁开眼,看着一脸冷漠的宁汐月,虽然她容貌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可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绝对不是之前的宁汐月。

他默默地吞咽,一旁的赵嬷嬷急切地凑上前。

“玹儿,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

沈玹不得不承认,宁汐月的药很有效,只是他不知道,连鬼医都无能为力的西域奇毒,她怎么会有能控制的药物。

而且......他总觉得,她应该是能解这毒的,只不过,她不愿意。

沈玹看向赵嬷嬷,眼底情绪艰涩。

“奶娘,趁现在离京不远,你回去吧!

这一路凶险莫测,你又有腿疾......”赵嬷嬷是沈玹的奶娘,并非沈家人,所以没有被牵连流放,但她却执意要跟着同行。

“玹儿,你娘亲在生你之后就走了,这些年你将我当成你的亲娘,我又何尝不把你当成我的亲骨肉......奶娘绝不相信你会谋反,这一路,奶娘陪你一起走!”

书里,这位沈玹的奶娘是在流放的路上病逝的,得的还是让人生不如死的不治之症,附骨疽。

宁汐月喝着水袋里的水,慢慢地打算。

要不要出手救她呢?

附骨疽在古代是不治的绝症,在现代,却是只需要一个手术就能治愈的骨髓炎。

一盏茶的工夫很快过去。

沈瑞嚷嚷着还没歇够,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走,衙役也没了好脸色,挥起鞭子就抽了过去!

一鞭子下去,立刻皮开肉绽见了血,沈瑞惨叫连连,又生怕第二鞭会抽下来,顾不上擦眼泪鼻涕就立刻爬了起来。

林巧娘看着儿子挨打,心如刀绞,咬了咬牙,从包裹里拿出一张银票,走过去。

“官爷,我这孩子是个没出过远门的,这一路流放三千里都要靠双脚走过去,怎么吃得消啊!

您看看......”衙役接过银票,低头看了看,显然数额让他十分满意。

“这样吧,等到了前面的县,你们自行采买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林巧娘一怔,随后狂喜地点头,听明白了暗示。

沈老太太在旁听着,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一行人继续赶路,因为有了挨鞭子的前车之鉴,也没人敢再偷懒放赖了。

宁汐月看着担架上的沈玹,烈日灼灼,他腿上的伤口因为高温和汗液,已经开始往外渗黄水。

还有一旁走路的赵嬷嬷,表情隐忍,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怪异。

看来她的确得了骨髓炎,这病早期还好,越往后,越是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宁汐月收回目光,已经有了决定。


“就算如今沈玹失势,在京中也未必没有几个至交好友,事情做得太过,小心哪天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几个官兵原本满腔的邪念,听了宁汐月的话,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是了,沈玹平日里私交甚广,就连宫中武功深不可测的禁军统领,传闻也是沈玹的密友。

到底是怕死,官兵们慢慢放开了王府的女眷。

德顺神情阴鸷,心中暗骂这些贪生怕死的废物,怨毒地抬手。

“给我抄府!

沈玹既然有银子豢养私兵,那想必这些年贪墨了不少银两,少抄出一枚铜板,都仔细你们的脑袋!”

宁汐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放任他们抄府。

抄吧抄吧,她要让所有人亲眼看着沈家被抄得一根毛都不剩,至于那些东西出了王府之后有什么闪失,可就不关沈家的事了。

沈家主母在这时走过来,抬起手,一个耳光扇在了宁汐月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宁汐月忍住立刻还手的冲动,目光森冷。

“你敢打我?”

沈老太太对上她没有温度的眼神,吓得闪了闪,但一想到自己是王府的当家主母,还会怕一个被娘家除籍的孙媳?

于是有了底气,掐着腰骂起来。

“我打的就是你这丧门星!

王府要被人抄了,你就站在这里冷眼旁观,你是死人啊?

要不是当初你不知廉耻爬了玹儿的床,逼他娶你进府,我们沈家也不会有此大祸!”

宁家那个静远侯不过是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草包,要是玹儿能有一门得力的姻亲,沈家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都怪宁汐月这个小贱人!

宁汐月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老太太,眸底闪过危险的光。

沈玹的父亲是正室所出,而沈老太太不过是正室死后才上位的侧室,并不是沈玹的亲祖母。

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便还手,但却能用些小手段。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条蝎子,袖风一甩,蝎子便到了沈老太太的衣领上。

沈老太太浑然不觉,越想越觉得是宁汐月这灾星害了沈家,抬手就要再给宁汐月来一巴掌。

谁料刚抬起手,右边脸颊就猝不及防地一痛。

“唉哟!

痛死我了!”

剧痛让她大叫起来。

毒蝎蛰了人之后快速爬走,沈老太太痛得鼻涕眼泪齐下,几个儿媳和孙辈都乱哄哄地上前查看,前院乱成了一锅粥。

德顺对于沈家的内讧也是乐得看热闹,不一会儿,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被官兵们抬了出来。

德顺看着这些东西,眼中浮起贪婪。

这些东西他奉旨查抄,至于抄多抄少,自然也是他说了算。

府外围观的百姓看着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直接扑进来抢两件东西带走。

沈老太太一边忍受着剧痛,一边看着那些箱子——平日里府内金库一直由她保管,守财奴一般盯得死紧,现在被人搬空了,她简直痛不欲生!

就连女眷身上的首饰头面,也要全部查抄!

一时间,院内哭声震天。

直到最后一个箱子被装上马车,沈老太太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宁汐月,则趁乱悄悄离开,启动了空间。

空间折叠,她一个瞬移,就来到了装满宝箱的马车内。

打开箱子,珠宝玉器的光让宁汐月的心情大好。

一旁还有写好的财产清单,翡翠玉如意,珊瑚系珠,白玉冰盘......没想到刚穿过来,就要发一笔横财。

宁汐月嘴角压都压不住,指尖轻触了一下箱子。

她的空间能把她触碰到的物品,连同范围内的东西都一起收走。

她只收走了箱子里的所有财宝,留下一个个空箱。

随后,她又从空间里调出石头,把所有箱子填满,以免他们过早发现马车负重不对。

“这份清单给你们留着,留作纪念吧。”

宁汐月坏心地将清单原样摆放。

一个瞬移,她回到王府,刚落地站稳,就看到沈玹的奶娘赵嬷嬷跌跌撞撞从屋内跑出来,在德顺面前跪了下去!

“司印大人,求求你,让御医来给王爷看看吧!

王爷他昏迷不醒了!”

赵嬷嬷痛哭哀求。

“赵嬷嬷慎言,如今皇上已将沈玹废为庶人,宫中御医又不是随叫随到的赤脚郎中,怎么会出宫给一介平民瞧病?”

德顺冷笑道。

宁汐月闻言,沉着脸朝屋内走去。

沈玹要是死了,她就会成为寡妇,还要给他戴孝三年。

她要让他活着到达北地,他要死,也得等到在北地和离之后再死。

沈玹在轮椅上昏迷不醒,方才宁汐月给他的抑毒丸,早就被他扔在地上。

“扔了?

那你就吃脏的吧!”

宁汐月把药丸捡起来,灰也不吹,粗暴地给他塞进了嘴里。

赵嬷嬷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宁汐月掰着沈玹的嘴塞药的一幕。

“你这毒妇!”

赵嬷嬷上前狠狠推开宁汐月,双目赤红,“你给玹儿吃了什么?”

“能救他命的东西!”

赵嬷嬷悲愤又狐疑地看着宁汐月,不相信她会有这么好心。

很快,沈玹转醒,令他惊愕的是,他感觉到体内的毒素仿佛被什么压制住,虽然没有解毒,但也没有再发作的迹象。

沈玹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宁汐月身上。

刚才他虽然昏迷,却仍有意识。

宁汐月不理会他探究的目光。

窗外院中,抄府的那些人已经准备回宫交差了。

她唇角勾起笑意。

皇帝念及沈玹家中老弱病残居多,格外开恩让沈家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再出发前往流放地。

当晚,宁汐月借口早早歇下,实则用空间定位到皇宫内库的位置,在空间中传送了过去。

她都被流放了,此去路途遥遥,她从皇帝那里借点东西,不过分吧?

站定之后,她几乎被闪瞎双眼!

数百箱的金锭元宝在箱子里码放得整整齐齐,壮观无比,纯金打造的宝匣里放着数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一人高的翡翠观音,镶金兽首玛瑙杯,七弦桐木风雷琴......历朝历代的皇室,代代积攒的财富几乎都在这里了。


沈玹狐疑打量着眼前的物件。

他从未听闻过望远镜这种东西,难道是从西域那边弄来的?

思及此,他不由来了兴趣。

从宁汐月的手中接过望远镜后,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放在眼前。

猝不及防的看到放大的眼睛珠子,吓了他一跳,望远镜差点从手中滑落。

宁汐月毫不掩饰的嘲笑,笑得肚子疼。

她方才不过是想逗逗他,没想到将人吓成这样。

眼看他生气了,她连忙收敛了笑。

“这东西要看远处,这马车就这么大,有什么可看的。”

她贴心的掀开了车帘,示意他将望远镜往外面瞧。

沈玹见她说的这么神奇,暂时原谅她方才的无礼。

他慢慢地将望远镜放在眼前,随后便看到了让他此生震撼的一幕。

几只鸟儿在树枝上蹦蹦跳跳的影子清晰映入眼帘,甚至连鸟儿身上的羽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往左边移动,然后便看到一条溪流,几个人在河边打水,捉鱼。

放下望远镜,眼前哪还有什么鸟儿和溪流以及人影。

只有望不到尽头的路。

他握着望远镜的手在颤抖,激动地无法言语。

倘若这东西能用到战场上,那边能提前看到敌人所在位置,提前做好战争规划,避免无数战士的伤亡。

他极力抑制激动的心情,炙热的双眸紧盯着宁汐月。

“这东西能卖给我吗,无论多少钱都成。”

宁汐月见他忽然这么激动,想想便明白了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想必这时代还没有望远镜,沈玹觉得是宝贝也正常。

不过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小物件而已,空间里还多着呢。

她有屯东西的癖好,为了多屯点东西,无论是什么她都往空间塞。

望远镜她空间没有几千个也有几百个了。

“送你了。”

沈玹愣住了,诧异道:“这东西如此珍贵,你舍得送我?”

宁汐月撇嘴,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啊掏,古代人穿的衣服有个好处,可以随便塞很多东西。

她掏出一个望远镜,在沈玹面前晃了晃。

“我还有,那个就送你玩了。”

说着,她拿着望远镜开始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沈玹一双黑眸注视着她的侧影,眼底的情绪复杂,但更多的是探究。

他的这位王妃,似乎越来越神秘了。

歇息时间结束,开始继续赶路。

马车不急不慢的前行,跟在后方的陈明珠扶着沈秀兰,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马车。

待到马车经过放瓷片的位置时,陈明珠的嘴角上扬。

马上就要好戏看了。

此时的马车上,宁汐月不动声色的将地上的瓷片收入空间,马车平稳驶过。

她悠哉的哼着小调:“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沈玹抬眸瞥了她一眼,这小调他从未听过,但还挺好听。

宁汐月发觉他的目光,朝他扬了扬下巴。

“请你看一场戏,看不?”

沈玹点了点头,也想看看她在打什么哑谜。

话落,一道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响起,惊扰了马屁和人群。

“吁......”马夫紧急停下马车,对车中道:“王爷,王妃,好像有人受伤了。”

宁汐月勾唇:“好戏开场了,你在马车等我,我去看热闹。”

外头,陈明珠瘫坐在地上抱着左腿,脚底下正漫出鲜红的血迹。

“我的脚。”

沈秀兰吓得脸色煞白,小心翼翼的去检查女儿脚底的情况。

这一看吓得她唇都在哆嗦。

“天杀的,谁这么缺德往地上扔碎瓷片,我的明珠啊。”

听到碎瓷片时,陈明珠从疼痛中回过神,盯着地上的血迹,这才看清楚地上还有几片瓷片。

瓷片上印着莲花花纹,这是她打碎的碗。

“啊!”

她吓得后退,却扯到了脚底的伤口,疼得她五官扭曲。

“怎么回事。”

受伤的应该是宁汐月才是,这些碎掉的瓷片怎么会在这。

“哟,伤得不轻啊,这伤口得赶紧处理啊,不然得了破伤风是要死人的。”

宁汐月闲庭阔步走来,毫不掩饰的奚落。

陈明珠猛然抬头,看到安然无恙的宁汐月,更是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什么你,我好心来提醒你,你对我就是这个态度?”

宁汐月朝看热闹的沈老太太和三房四房的人。

“你们平时不总嚷嚷着都是一家人要团结互助吗?

陈明珠受伤了,你们怎么不施舍点你们的好心了?”

四房的人才被宁汐月教训过,此时哪敢冒头,赶紧缩着脖子当透明人。

三房何锦绣看不惯宁汐月的嚣张,阴阳怪气道:“谁知道陈明珠的脚到底是怎么伤的,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陈明珠顺坡下驴,立刻以可怜博取大家的同情。

“表嫂我错了,我不该忤逆你,你教训我,我没有怨言,求你放过我母亲,她是放心不下我才陪我来的,只要放过我母亲,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这一番话,相当于是直接将罪名安在宁汐月身上了。

陈明珠就不相信,她都这么说了,这些衙役还能偏帮宁汐月不成。

宁汐月就知道陈明珠会倒打一耙,幸好她提早做了准备。

她上前一把拽住陈明珠的丫鬟,丫鬟吓得大叫,被宁汐月一记冷眼扫过。

“再叫就挖了你的眼睛。”

丫鬟捂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你说,这瓷片是谁的?”

她压低声音道,“最好老实交代,你偷偷将瓷片扔在我马车的必经之道上,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丫鬟双腿发软跪下磕头,她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

干脆豁出去了。

“奴婢该死,这碗是小姐打碎了让我扔去路上......扎王妃的马车。”

丫鬟话落,沈秀兰冲了过来:“吃里扒外的贱骨头,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污蔑我女儿。”

宁汐月扣住沈秀兰手腕,衙役上前按住沈秀兰。

宁汐月看向丫鬟:“你可有证据证明这碗是你家小姐的?”

丫鬟忙不迭从一旁拿来了包袱,将包袱打开,里面都是一些精心包裹好的碗筷和盘子。

“小姐平时吃饭用的碗和盘子都在这,我真的没撒谎,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将瓷片拿来对比。”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清楚,那些碎瓷片和包袱中放着的碗是同样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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