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厉野姜玉凝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死遁前夫求复合,再婚老公红了眼by萧厉野姜玉凝》,由网络作家“茶茶柠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悠悠抱着孩子时不时跟着附和的吵几句,想来是因为房子和养老钱的事,她没有再贸然出声。可杨金花也一屁股坐一边,一边拍打地面,一边哭天喊地的吵着道:“有了媳妇忘了娘真是一点都没错,这才结婚多久,两个弟弟都没要人呢,要是平摊了这钱,哪家姑娘愿意进呀,可怜我们年纪大了,也没处去挣钱。”萧方西也开始拉着看戏的村里人诉说萧厉安和李悠悠的绝情:“要是他过得难,也就算了,可一个月有一百二十块的工资呢,你看我大哥家,厉野有本事,家里吃喝拉撒什么钱都他花,轮到自己儿子,结了婚没多久就分家不说了,这遇到困难,还犯起了白眼狼劲,到底是没娶个好媳妇,一点都不知道为上人考虑。”李悠悠被气的说不出来话,萧厉安没好气道:“说事就说事,别在这说我媳妇。”这话一落,杨...
《完结版小说死遁前夫求复合,再婚老公红了眼by萧厉野姜玉凝》精彩片段
李悠悠抱着孩子时不时跟着附和的吵几句,想来是因为房子和养老钱的事,她没有再贸然出声。
可杨金花也一屁股坐一边,一边拍打地面,一边哭天喊地的吵着道:
“有了媳妇忘了娘真是一点都没错,这才结婚多久,两个弟弟都没要人呢,
要是平摊了这钱,哪家姑娘愿意进呀,可怜我们年纪大了,也没处去挣钱。”
萧方西也开始拉着看戏的村里人诉说萧厉安和李悠悠的绝情:
“要是他过得难,也就算了,可一个月有一百二十块的工资呢,
你看我大哥家,厉野有本事,家里吃喝拉撒什么钱都他花,
轮到自己儿子,结了婚没多久就分家不说了,这遇到困难,还犯起了白眼狼劲,
到底是没娶个好媳妇,一点都不知道为上人考虑。”
李悠悠被气的说不出来话,萧厉安没好气道:
“说事就说事,别在这说我媳妇。”
这话一落,杨金花和萧方西喊的更厉害了,而村里年纪偏大点的,都是站在婆婆的立场对两口子感同身受,当即就劝李悠悠和萧厉安同意了。
姜玉凝看不下去,可自己人微言轻,说了肯定也不顶用,不得已,她望向了萧厉野道:
“你倒是说两句话呀,哪有这么逮着一家薅的。”
萧厉野双手抱胸,哼笑道:
“你跟他那么好,你去说呀。”
姜玉凝知道他的是在调笑她,她不想承认自己无能,但还是涨红着脸说了出来:
“我说没用。”
萧厉野唇角微扬,故意凑近她一截道:
“那我说就有用了么?我这么厉害的么?不能吧,天天受你贬低,我都自卑的觉得自己一分事不能成。”
姜玉凝哑然,她什么时候贬低他了?明明一直都是他在找她茬,
还话里话外嫌弃她逼死了丈夫不能生,自己没自卑都不错了,他还倒打一耙,
她想反驳,可也知道这话说出来,别说帮着李悠悠一家说话了,就是她都得被他冷嘲热讽一顿,
她咽下这哑巴亏,别扭道:“厉害。”
萧厉野漆黑的双眸浮现一抹粲然,也不明白自己高兴个什么劲,明明这些话是天天都有在听,他故意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姜玉凝面色都扭曲了,怕他拖延时间,她不断强调道:
“你很厉害。”
“很厉害。”
“厉害。”
她每说一句,都微微靠近他耳廓一寸,虽然最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站个人,但那气音却抚过他的俊美侧脸,以及修长侧颈,
萧厉野不自然的摸了摸后脑勺碎发,刚想妥协,又觉得自己没出息,凭什么她说两句没新意的话,就得妥协,他不愿放过道:
“哪里厉害?”
姜玉凝强压着火气,敷衍道:
“事业有成。”
萧厉野看出她面色上的不耐烦,他不高兴道:
“你就不能说点有新意的?”
姜玉凝双眸燃蹿起火苗,彻底憋不住道:
“光顾着收拾你爷,忘了收拾你是吧?”
萧厉野心底一惊,当即就抬步准备解决这事,可刚迈出去一步,他猛然顿住:“........”
我怕她做什么?
啥也不是,还真给她唬住了?
萧厉野稳住身形道:
“我倒想看看你想怎么收拾我,我就不信你能当着这么多人面脱衣服侮辱我?更别想晚上对我做什么,大不了我以后锁........”
他话音未落,只听姜玉凝一本正经道:
“那我现在要是亲你一口呢。”
萧厉野俊面涨红,彻底说不出来话了,但转瞬间,望着她的眼神是既气又无奈,
姜玉凝憋的面色涨红,彻底说不出话了,有些不明白他怎么把这种睡不睡的时时刻刻挂嘴边。
恰好,大嫂王香梅、二嫂李春燕和村里人一块下班回来,看见还冒着的黑烟,急忙走过来道:
“厉野呀,这是咋回事呀?”
萧厉野收起玩味笑意,一本正经道:
“着火了呗。”
王香梅长着三角眼,面相就偏强势且阴的模样,她着急道:
“哎呦,厉野,不是嫂子说你,再不愿意要这婆娘,那也不能气的把厨房给点了呀。”
同行的其他人道:
“我看八成是老三媳妇为了以后都不做饭,来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上回那哪家媳妇不就是为了不做饭,炒菜放二斤盐,听说现在都没让下过厨呢。”
王香梅道:“这心眼就多,做饭烧厨房,孩子又不能生,要来干嘛呀。”
萧厉野刚欲开口,姜玉凝可不想承担结婚第一天点厨房就为了偷懒的罪名,她一脸认真道:
“是他发脾气故意点的。”
萧厉野惊诧回过头,只见她神情格外认真,脸不红心不跳的把罪名推的干干净净,他默默把剩余的话咽下去:“........”
好吧,虽然明明是她在他点火的时候不认真,我才脑子一抽干那事的,但也算是自己的错。
王香梅上下打量了下姜玉凝,她今天在厂里上班,都没听说萧厉野结婚的事,还是下班逛供销社的时候听村里人说了,
她急得东西都没买就拽着李春燕回来,本来觉得让堂妹进门稳稳的事,哪知被截胡了,她气不打一处来道:
“厉野,不是嫂子劝你,不想要,就打到她自己跑为止好了,糟蹋东西干嘛。”
胖婶也跟着道:
“可不嘛,打她两顿出出气,人还能长好,这厨房可要花钱修的。”
姜玉凝一脸不可置信,这劝的是人话么,她咽下蔓过喉间的惊讶,不服气道:
“他敢家暴我就报警,谁教唆他打我,都一块抓进去。”
萧厉野唇角轻勾,满心觉得好笑,还报警,殊不知警察都跟他是一家的,真想打她,她喊破喉咙都没用。
王香梅似逮住了机会般道:
“厉野,你看看,到底就不是照日子过的人,被打两顿,还报警让人看你笑话,就是不知道为家好。”
姜玉凝是知道她的,因为家里有全家福,霍方东都给她介绍了遍,甚至还主要讲了,
王香梅有个家庭极好的堂妹,跟萧厉野也算是青梅竹马,都是同个村的,王香梅一心想让她进门,好连带着自己家落好处,
所以,既然有这层问题在,她也没可能和她和平共处的,索性直接道:
“你为家好,以后大哥打你,有本事别鬼哭狼嚎的全村人都听见。”
王香梅面色瞬间就黑了,当即想说什么,可李春燕却扒拉了下她的胳膊,好声道:
“大嫂,还是算了吧,时间不早了,该做饭了。”
“要做你做,我上一天班,还累了呢。”王香梅没好气的话罢,就甩手回了屋。
李春燕相比于王香梅的面相就温善很多,她缓和气氛道:
“行了,你也别气了,暖水瓶里应该还有不少热水,去洗洗吧。”
“谢谢。”姜玉凝知道她,头胎生了女儿,二胎好不容易盼来一男孩,腿却残疾,
三胎还是个男孩,但依旧是一样的毛病,也查不出问题所在,
也不敢再继续要孩子,所以好脾气都是因为在家里没地位,
而她好歹还生一个正常的女孩,自己担着个不能生的名头,想来这半年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进屋往木盆里倒了热水,现在天气偏凉,已经进入十一月,早晚温差大,也不敢弄的太凉,便没倒多少凉水。
正洗着,估计是大哥萧厉庆和二哥萧厉快回来了,门外又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总之都是为了萧方东为了还恩一声不吭给萧厉野娶了媳妇这事而表达不满。
姜玉凝胸腔也憋了口气,但没出声,她洗干净澡后,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袖长裤睡衣,将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也没出去。
门外的萧厉野迟迟等不来开门,他敲了敲门道:
“姜玉凝,你淹里面去了?”
姜玉凝冷着脸打开门,就准备出去,可刚一转身,萧厉野看见她睡衣身后被头发浸湿一大片,
本就是浅蓝色的蓬松莎纺布料,此刻几近透明,纤薄白皙的后背一览无余,连里面的白色贴身内衣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俊面滚烫,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偏偏姜玉凝还没发现异样,眼看要错过他出门,
下一瞬,她整个人被一只精悍长臂拦住腰推进了屋里,
然后就听萧厉野凶巴巴的声音:
“这样出去像什么样子?大哥二哥可还都在门口站着呢。”
姜玉凝往自己身上扫了一眼,穿着合体,衣服并不贴身,是宽松些的款式,连领口的两颗扣子,她都扣的好好的,蹙眉道:
“你家规定不能穿睡衣出现在屋外的么?”
两人挤在狭窄的门框内,萧厉野眼神无所安放,飘忽的厉害,却总是不经意间瞟到她不盈一握的后腰,支支吾吾道:
“对,反正以后只要出了这个房间,必须穿的严严实实的,赶紧换了。”
姜玉凝不理解,但表示尊重,她回屋,重新换了件长袖衬衫和牛仔裤才出门。
而随着她的出门,门外石磨旁的议论声也戛然而止,萧厉庆、萧厉快和王香梅同时垮着张脸。
李春燕却是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笑着招呼道:
“吃饭了。”
姜玉凝也进厨房去端菜,刚进去才发现,厨房那会才被黑烟熏黑的环境此刻洁净一新,
而锅碗瓢盆都发亮,整齐的堆叠在墙角的破旧木头橱窗里,
她想来也是李春燕帮着收拾的烂摊子,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呢。
李春燕看出她的局促,笑着道:
“没事的,幸好房子没烧穿,就是落了点灰,简单收拾一下就好了,你去把爹给喊回来。”
姜玉凝点了点头,见萧方东从道:“伯伯,吃饭了。”
萧厉庆轻哼了声道:
“要不说没家教呢,结了婚还喊伯,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来窜门子的呢。”
萧厉快也没好气的跟了句:
“饭都是我家那口子做出来的,咋的,来我们家享福来了?”
姜玉凝张了张嘴,这婚礼说算吧,萧厉野不在,宾客还就两桌人,其中一桌还是她家那头的,
要说不算吧,好歹也是被他家敲锣打鼓接进来的,但这明睁眼半年后就要分开的,喊爹总感觉有些不合适,
她抿了抿唇就没出声。
萧方东没好脸色的回了嘴:
“你俩不吃就滚远点,别在这阴阳怪气的。”
她眉心轻蹙,朝着屋内的萧兴月道:“兴月,你们看见有人过来了么?”
萧兴月摇了摇头道:
“没有。”
姜玉凝有些奇怪,意识到鸡蛋肯定是被偷了,她绕着家前家后转了好几圈,都没看见人,不得已朝着萧兴月道:
“兴月,你要是没事也看着点,有人偷鸡蛋。”
“哎,好的。”萧兴月点头答应后,就没在屋里待,而是抱着作业本在堂屋的小桌子上写了起来。
姜玉凝也没敢再睡午觉了,发觉真是不管家不知道责任重呢,这一个鸡蛋丢失的,总是怕鸡和猪都被人偷了,
她也在家门口转了几圈,眼看好不容易熬到傍晚,也没再发现异样,
她走进厨房,考虑晚上在家吃的人多,便做了猪脚炖黄豆、辣椒炒鸡蛋、炒土豆丝、蒸香肠和大白菜猪肉兑粉条,还熬了一锅红豆粥和馒头:“........”
应该够吃了。
........
几个孩子急得都端到桌子上时,除了萧厉野,其他人也都赶回来了,在井水边洗着手。
王香梅眼睛乱晃,似在打着什么主意,她回来的路上可就听说了萧方东要好几天不在家呢,
那这时候不给姜玉凝拿下来,还什么时候拿?
她率先走进屋内,往桌子上一瞟,卖相是不错,但她儿子可都是要啃大肉的,
而且她可记得,厨房有一只大猪腿的,一顿全做了她都嫌慢,反正伙食费这上面萧厉野是不克扣的,多吃一顿就是大赚一笔,
而她现在都会给萧厉野省钱了,以后还怎么占便宜,
她意识到这点,和萧厉庆使了个眼色,随后露出不高兴神色道:
“老三家的,你这做的也太素了吧?不知道我们人多,他们男的还能吃么?
而且我家三儿子可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也得吃点大荤大肉的,这素菜能别撤还是撤了吧,再添个大肘子和红烧肉。”
姜玉凝眼皮都没抬一下道:
“你连续两天早上就煮一个白米饭泡热水的,好意思说这个素?”
萧厉庆有眼色道:
“她那是要上班,得挣钱,不然三儿子以后娶媳妇难不成让厉野出么?哪像你,班不用上,在家闲着,做个饭还图省事。”
姜玉凝听出话里的夹枪带棒,她没好气道:
“那我明天也出去找工作,以后饭一人轮一天。”
王香梅有意拿捏她道:
“你少出去丢人现眼了,要是让人知道厉野媳妇还用给人打工,不是让他被笑话的么,
以后你在家就好好伺候我们,什么贵做什么,什么好给我们买什么,
我们可是厉野最亲近的人,得罪我们,那让厉野打你可别怪啊。”
话罢,她夹起一块香肠就准备往嘴里送,姜玉凝气不顺,一把薅过她手里的筷子,将香肠又给放回盘子里道:
“我做的饭,不准你吃。”
萧厉庆可也是要势必给她拿下来的,见反抗,他当即横眉冷对,拍了筷子道:
“反了天了?你没来我们家都好好的,你这来两天还准备分家不成?”
他人高马大的,还一脸凶气,姜玉凝哪怕有理,还是被吓的心肝一颤,
她恨不得直接掀了桌子,但是,考虑对方真气急上头也是她吃亏,
索性,她直接将所有菜撇了汤,都倒进那个盛馒头的盆里道:
“既然嫌弃我做的,那就都别吃了,我端到别人家去。”
王香梅着急道:
“不是,你在这块还能认识谁呀?你端哪家敢要呀?厉野可马上也快回来了。”
老板还真是暴殄天物,
这么漂亮的媳妇竟然还能拱手让人,
她就这么望着我笑一下,我魂都快丢了,
也就老板不一般,竟然能扛得住诱惑。
姜玉凝继续着手里的活,将一桶猪食往外挪了挪,正准备捞过盆子倒一点时,
突的,江平面色通红的拎起泔水桶,径直往屋外走,声音不自然:
“嫂子,是倒进猪圈里吧?”
温倾颜反应过来,走在前面帮他带路道:
“对,倒猪槽里就行了,麻烦了。”
江平站在猪圈门口,轻松的将泔水桶拎高,一股脑倒了进去,刚放下桶,瞥了眼污脏的猪圈道:
“嫂子,你这猪圈挺脏的了,要不然我再进去帮忙打扫打扫吧。”
姜玉凝道:“你待会应该还要去厂里,这会不会有味道浸身上?”
“没事,我在家也天天干完这活再去厂里的,这年头哪家能不喂点东西呀。”
江平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捞过竖在石头垒成的围墙边铁锨,就乐呵呵的铲了起来。
姜玉凝本来还发愁今天该轮到自己铲猪粪,这会正好,铲过了明天可以撑一天,
她眉眼扬了扬道:“谢谢啊,改天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江平眉眼轻扬,笑得憨态可掬的瞅了她一眼,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更加卖力的铲着道:
“别客气,顺手的事,我家就住隔壁小江村,离这里不远,家里有个瞎眼的娘,村里人都知道的,
你要是忙不过来的话,天天早上或者傍晚可以去找我,我那时间段都在家。”
他声音伴随着铁锨铲粪蹭到地面的刺耳声音,惊扰了睡得半梦半醒的萧厉野,
他难耐的蹙了蹙眉,然后就听姜玉凝轻笑的声音从门外不远处传来道:
“你可真能干,这猪圈本来我还发愁呢,谢谢你帮我干了,待会我给你一包我家做的糕点尝尝。”
萧厉野陡然精神了,他双眸惊睁,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就急忙走出门外,
只见姜玉凝眉眼轻笑的站在猪圈旁,而江平脸颊微红,笑得像朵菊花一样,
那奋力铲猪粪的样子,简直像极了越夸越卖力表现的小孩子,
他心底不得劲,俊面透着凶戾之色道:
“姜玉凝,你的活,你怎么好意思使唤别人干的?”
姜玉凝笑意微僵,回过头就见萧厉野鞋都没穿的站在门口,表情是最初见时的凶狠,
她长睫轻颤,心底有点怕,即使不高兴,但也不敢吵,好声好气道:
“他来找你,看我在忙,就好心帮了下忙。”
江平刚欲开口,萧厉野俊面怒意不减分毫,随意的穿上门边的拖鞋就走了过去道:
“那也不能让他干,而且你离他那么近做什么?他干活,你不知道在家里待着的?还好意思在那笑得花枝乱颤的,让村里人看见得怎么议论我?”
江平看不下去道:
“老板,我看嫂子一个人面对那么一大桶猪食,还要用盆分着端,挺不容易的,就顺手帮了个忙,再帮着铲铲猪粪,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之前也经常帮大伯这么干活的。”
萧厉野没好脸色的睨向他道:
“你这么闲呢?让你调查的事情查清楚了么?我给你发工资是让你去厂里工作的,不是来这给她铲猪粪的,现在给我滚回厂里去。”
姜玉凝气的绯唇轻颤了下,她鼻腔酸涩难忍,眸底氤氲起水雾,偏过头都不愿多看萧厉野一眼,
一九八二年,十一月,萧家村。
傍晚,姜玉凝穿着红色喜服坐在床边,红彤彤的龙凤烛光在窗户上摇曳,她绯唇紧抿,忐忑的坐在床边。
门外堂屋内则是不断传来杯碗碎裂的声音,随后便是萧厉野轻蔑的声音:
“今天跟我结婚的是个寡妇?”
姜玉凝黯然的低敛下眉眼,纤手紧紧的攥紧衣摆。
萧方东老实巴交的脸上好似也有几分难为情的劝着道:
“刚结婚没两年男人就没了,也算九成新,没带孩子都挺好的了,你要不凑合着过算了。”
萧厉野剑眉锋利蹙起,坚决道:
“还九成新、没带孩子,这世界上是没女人了是吧?你给我找个死了男人的?”
萧方东为难道:
“人家爹娘拿着当初救我那事,说了这么个请求,你也知道人家爹现在身子还有点不好呢,
这么多年都没找我要求过什么,这....爹怎么好意思拒绝呐,你就当多了个家人,养着她不行么。”
萧厉野丝毫没被劝服,脸色寒沉的一脚踹开面前的椅子,“砰”的一声,椅子四分五裂。
姜玉凝听得心惊肉跳,浑身惊惧紧绷,然后就听萧厉野气不顺道:
“她结完婚没两年男人就没了,指不定是被她克死的呢,我萧厉野绝不会允许一个寡妇和我处在同一个空间,省的她也把我给克死。”
姜玉凝美眸湿红,轻抿的唇瓣苦涩的颤了下,她前两个月嫁给了父母收养长大的蒋志铭,
本来应该幸福一生的,结果,结婚当夜,他一句只是把自己当妹妹,过不去心里那关,同房的事要缓缓,
这一缓就是一年多,而久久未孕,她母亲逼着生孩子时,姜志铭负气离开,在一夜之间蒸发,
自此,她受到了周围所有人的恶言恶语,尽管如何解释,也得到的是她结婚一年多无孕,身体有隐疾,
因为嫁不出去才硬塞给自己家收养的儿子,最后还把姜志铭给活活逼没了的闲言碎语,
因为这事,全家人抬不起来头,又怕自己真因此一辈子嫁不出去,
思来想去之下找上了萧方东,萧方东二话没说,便称萧厉野会同意,
谁知,竟然闹了这么一场笑话,难怪接进萧家以及拜堂都是借着萧厉野身体不适,让自己独自走完过场。
就在这时,堂屋内再次传来萧厉野凶戾的声音:
“让她哪里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我可没空留这里陪她洞房。”话罢,便是离去的脚步声。
姜玉凝低敛下长睫,遮住氤氲起水雾的眸子,暗暗吐了一口闷气。
萧方东轻叹了声,走进屋内道:
“小凝,你也别气,厉野就是这样的性子,其实人并不坏,时间久了知道你们一家人好,就会安心过日子的。”
“伯伯,我换身衣服去找他说清楚,他要是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算了。”
姜玉凝话罢,抬起湿漉漉的美眸,喉间的酸涩似是要蔓延出来一般哽咽了声,
她家闹的笑话够多了,逼死男人,成为寡妇的事情,也成为了所有人的指责点,
现在要是在宾客散尽的这时候再闹出笑话,全家彻底没法在县城待了不说,估计爹娘还想强行的给她再找。
“别多想。”萧方东话罢,止不住的轻叹,他何尝不是希望自己儿子找个不说门当户对的,
至少也得是婚史清清白白吧,可走到这一步,他也实在没了办法,要是不同意,这辈子估计都过不去心底这关,
他退出去关上门道:“今天可是洞房夜,哪能让他胡乱跑落了笑话,就跟他说是我说的,不愿意也得回来。”
姜玉凝咽下心底难过,打开手提箱,拿出件白色衬衫和喇叭牛仔裤换上,又拆了头发洗了把脸,才去县城酒厂,
县城距离萧家村有一截距离,但是并不算太远,而萧厉野的酒厂,距离自己家的糕点铺子呈现一个三角形的位置,并不在一条路上,
这么多年,姜国华深怕萧方东一家觉得自己就是想挟恩图报,所以搬离村里后,来县城开了家很小的糕点铺子,维持温饱,就并未再联系,
而今天的婚礼,萧厉野并不知情,从厂里回来的途中,听闻了朋友的所述,回去连屋子都未进就闹了起来,
自然她也从未和萧厉野见过。
她来到酒厂内,此刻正处于下班时间,不少穿着工作服的人骑着自行车往外赶。
她也不知道萧厉野具体在哪里,随意的扫视一圈,只见不远处的二层楼联排的房子的楼梯处站着个男人,
他面容如精雕玉琢过后的俊朗,眉眼狭长,透着股不羁散漫,浑身的气息更是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凌厉而又充满了侵略性,他正和身旁的男人说着什么,
姜玉凝下意识感觉他应该是管理层,她走了过去,处在他身后道:
“你好,请问萧厉野在哪里?”
江平偏了偏脑袋望过去,顿时眸色微怔,心脏疯跳。而萧厉野压根没打算搭理,连停顿都未停顿下,继续朝着江平道:
“厂里货品少的事情调查清楚了么?要是逮到是哪个私自大批量偷卖厂里的酒,直接送警察局去。”
“还有,这次新出的酒,销售情况怎么样?”
江平不忍心姜玉凝干等着,打岔道:
“老板,有姑娘找你。”
萧厉野剑眉锋利蹙起,不耐烦道:
“找就让她等着,天天找我我就搭理,我还要不要干活了?现在我吩咐你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那人要是抓不到,就都别干了。”
江平吓得顿时不敢出声了,慌忙点头。
姜玉凝忐忑的站在他身后,压根不敢再出声,短暂的接触,萧厉野在她心里留下个不好惹的形象,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他就是萧厉野,她耐心的站在一旁等待。
萧厉野还在继续吩咐着事情,江平却遏制不住的偷偷往他身后瞅,脸颊越发红了起来。
萧厉野捕捉到这抹心不在焉,他不耐烦的转过身,恼火道:
“没看见我还在吩咐事情,不知道滚远........”
他话说一半,撩眸便见姜玉凝小脸不施粉黛,但因浓颜系的长相,整张小脸明艳惊绝,
一袭乌黑的及腰长发披散在身后,白色衬衫扎进喇叭牛仔裤腰内,勾勒出蜂腰长腿,
他话音不自觉的顿住,黝黑瞳孔怔了瞬,方才还充斥怒意的俊面隐隐漾起玩味笑意,目光几乎黏在她脸上,感觉一阵口干舌燥道:
“来找工作的?刚好我办公室里还缺个给我递资料的,感兴趣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床上,随后萧厉野站在床边解着皮带,
姜玉凝都吓蒙了,她本能反应的缩在角落,眼眸溢出泪泽,瑟瑟发抖道:
“别,别这样。”
萧厉野看清她惊惧如受惊小兽的模样,他解皮带的动作微顿,眸底掠过一抹玩味笑意道:
“所以之前都是在吓老子帮你忙是吧?”
姜玉凝身形一僵,木然的睁开眼:
“你........刚刚也在吓我?”
萧厉野捕捉到字眼,哼笑了声:
“也?所以是承认了是吧?”
姜玉凝不说话了,她轻咬了咬唇,也算明白以后这招看样子是真要失灵了。
她娇面酡红,美眸沁着泪意,黝黑的长发因刚才挣扎有些凌乱,衣服领口也因为动作太大,变得不整齐,
这副模样落在萧厉野眼中,勾人的厉害,他感觉身体有些热,血气都往一处冲,他想逃,但越是心慌,越是喜欢嘴硬道:
“以后少给我耍手段,自己的事自己做去,更别在外面传些有的没的,不然我不会容忍你的。”
话罢,他逃似的离开了。
屋内徒留姜玉凝一人,氛围静默到能听见她因惊吓还未平歇的剧烈心跳声,
她耳边循环着萧厉野最后一句话,暗暗紧了紧抱臂的动作,整个人如同孤立无援的一叶小舟,不安极了。
而萧厉野跑回屋内许久后,涨意都未消退,他瞥了眼下腹,感觉邪门的厉害的,但他依旧安慰自己:“........”
不过是出于男性的本能而已,
就这还好意思骗我呢,我这种自控力这么强的男人都能起反应,
姜志铭还不得给她睡........
萧厉野想到这里,心底一阵不痛快,他气恼的躺床上:“........”
以后绝对不会对她起反应了。
老子说到做到,
还有那活,就当给她个教训,以后都让她干。
与此同时,猪圈里的猪一个劲的哼着,就连鸡圈里的鸡鸭都不间断的伸直了脖子高喊。
姜玉凝这才想到还没喂猪,而今天也轮到她家铲猪粪了,她当即张嘴想喊萧厉野帮忙,
可想到他刚才的话,估计也是求不通,而猪粪的恶臭以及还要把猪粪挪到菜园的活,
她也不想自己干,决定挨一天不铲,熬到明天就是萧厉庆的事了,现在先把猪食喂了去,
她果断下床,也不打算一个人去后山割猪草,便将屋内的半袋子麦麸拿出来,倒进刷锅泔水桶里用木棍搅拌搅拌,
看着稠乎乎时,她便打算拎着去喂猪,
可太满了,很沉,姜玉凝压根提不动,不管怎么使力,桶面都晃的快要溢出来,就是挪不动步子,
她望了眼窗户里躺在床上午睡的萧厉野,有些气:“........”
让帮一下忙就跟要他命一样,要不是图那两个钱,我才不受这个气。
姜玉凝缓了几个呼吸间,把鸡圈里的鸡食盆端到厨房,正准备分几次倒时,
突的,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嫂子,老板在家么?”
姜玉凝偏头望了过去,只见是江平,她对他只有两面印象,并不熟,
但之前头发茬略长些,还有些清秀,今天的头发是寸头,显然刚剃的,看着丑萌丑萌的,
她目光毫不避讳的在他脸上看了看,忍不住笑了声道:
“在家睡觉呢,你进去找他吧。”
她本就长得漂亮,这一笑,颇有种颠倒众生的感觉。
江平偷看了一眼,就快速把眸子敛下,小麦色的面颊浮现两抹坨红:“........”
姜玉凝洗完衣服,锅里只有剩米饭泡热水的名义上白粥,想来也是王香梅为了图省事干出来的,
她都不乐意喝,回屋清扫角角落落的蜘蛛网,又将一包糟的衣服给叠整齐再将自己衣服放进去,
萧方东这时候过来说了声中午不在家吃饭,要去喝喜酒,晚上再回来,姜玉凝答应后他就走了,
现在小的都去了学校,中午不回来吃,萧厉野他们也是中午在食堂吃,她一个人也没了做饭的心思,
便吃了两块桂花糕点垫垫肚子,又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下,就忙到了傍晚,正准备去做饭时,
恰好此刻,李悠悠走了进来,她惊讶道:
“小凝,你真的嫁给厉野哥了?刚才听了村里人说,我都以为是有跟你同名同姓的呢。”
姜玉凝看见她,眸底溢出欣喜,她跟李悠悠是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家离的很近,
不过去年她嫁到了萧家村,现在生了个女孩才八个多月,而嫁的人正好和萧厉野是亲堂兄弟,她笑着道:
“暂时的而已,半年后再离开,你千万别跟我爹娘说,不然怕是又要催着我再找了。”
李悠悠高兴道:
“别说半年了,最多两个月,厉野哥肯定会喜欢你的,到时候我再让萧厉安天天在厉野哥面前说说你的好话,那想不成都难,
而且你说说这当初我要把你介绍给厉野哥,你还不愿意,这姻缘怎么这么奇妙的。”
姜玉凝好笑道:
“那谁知道那么巧嫁的还是他,不过这事呀,你可别高抬我了,就他那样不打我就不错了,还喜欢呢。”
李悠悠替她气不过道:
“你别这么瞧不起自己,你长这么漂亮,那姜志铭是蠢,才放着你这么好的媳妇碰都不碰一下不说还没了,
要搁随便换一个男人呀,你最少得三年抱两,别瞎想。”
姜玉凝在和李悠悠都结婚后,也没少来往,当然了因为各家都有各家事,基本都是李悠悠回娘家时,顺便找她玩,
所以好多事情都是互相知道,压根没遮羞布的,其中自然包括有没有同房一事,
她面颊有些红道:“你还是别说了吧,他呀,我可高攀不起。”
李悠悠不乐意道:
“你就是没骨气,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不过你要是这么说,我可跟你打个赌了,就赌,半年时间,厉野哥会喜欢你,然后不愿意跟你离婚,
你要是赢了,就给我带两个月孩子,我要是赢了,就把我那支可贵的手表送给你怎么样?
她声音不小,悠悠传到窗外的萧厉野耳中,他没多想两人的关系,只当是普通串门,
但却因为这言辞,顿住了脚步,他倒想知道姜玉凝是什么想法。
然而,却听姜玉凝道:“行,你都这么说了,我为了你的手表呀,也得给他拿下了。”
萧厉野眸底瞬间冷凝成冰,他就知道姜玉凝绝对不是简单的想着到期离开那么容易,
他眸底掠过厉色,瞬间连家都不想回了,直接转身离开,一路上盘算了许久,觉得姜玉凝应当是对姜志铭有感情的,
而对他充其量就是金钱地位的诱惑,那要是换个同样优秀甚至让她觉得更有机会的,是不是说明就能甩掉她?
他意识到这点,来到江平家道:
“你给我物色几个家庭不错,然后还离过婚或者死了媳妇的男性。”
江平好奇道:“怎么?弄这个干嘛?”话说到这里,似想到了什么,笑着继续道:
“而且你不是昨天在厂里还遇到一个对你有意思的姑娘么?发发展成什么样了?”
“不能提,你赶紧给我先物色几个,明天中午就让在饭馆等着。”
萧厉野话说到这里,又怕对方询问姜玉凝的条件或者其他的不肯来,继续道:
“就说是我要给他们介绍对象的。”
江平虽不明其意,但顿时就觉得这事易如反掌道:
“那你的名头都打出去了,成不成,包有大把人要排队来相亲的,包我身上吧。”
萧厉野这才舒坦了:“........”
最好她给我成了,要是敢挑三拣四,专门说一些找茬的话,
别怪我这半年家都不愿回,到时候丢脸的还是她。
.......
另一边,李悠悠和姜玉凝闲聊了好一会才离开,姜玉凝准备做饭,可萧方东不舍得她一个人做这么大一家子人的饭菜,
自己倒是直接做了两盆土豆丝炒肉丝和辣椒炒蛋,又怕姜玉凝吃不下去,还给她炖了碗鸡蛋:
“小凝呀,把这碗鸡蛋吃完再出去,省的她们吵吵。”
姜玉凝没吃道:
“爹,这家里的鸡应该不少下蛋,多炖点一起吃呗。”
萧方东乐呵了声道:
“你看看家里能不能挑出个瘦人,也不能顿顿吃太好,不过你这身体得多补补,不用管她们。”
姜玉凝看着这碗冒着热气、黄橙橙的炖鸡蛋,她唇角微扬,倒也没拒绝,便吃了起来:
“谢谢爹。”
话音刚落,萧厉庆闻着味就推开了厨房门,他看了看姜玉凝吃的,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两盆菜,脸色阴沉沉的,
姜玉凝身形一僵,颇有种偷吃被抓包的罪恶感,
可萧方东不仅没有偏心的愧疚感,直接骂道:
“拉这个死脸干啥?让小凝连饭都吃不下了。”
萧厉庆都没来不及不平衡,就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张了张嘴,到底顾忌他身份,没敢说话,
可直到吃完饭,天都黑了时,久久没见萧厉野回来,他似是有意拿萧厉野做挡箭牌吵吵道:
“看把厉野逼的家都不愿回了,这才结婚第二晚就住外面,怕是心底不知道多委屈呢。”
萧方东也有些提不起底气: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割了,厉野指定晚点会回来,这就是忙,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
萧厉庆忍不住嘟囔道:
“我天天都在厂里,忙不忙的,我能不知道的?不过也是,回来干啥呀,看见个小寡妇躺旁边,吓都得吓醒了。”
姜玉凝倒是没在意的坐在灶膛后面烧着洗澡水,可萧方东气的拔一只鞋就甩过去,
萧厉庆迅速关门,躲过一击,鞋子结结实实的砸到了门上,他庆幸的舒口气。
萧方东心底的火下不去,吼道:
“给我把鞋子捡来。”
萧厉庆不乐意,但也只能照做,然后刚捡着鞋走到门口,萧方东抄起鞋就朝他头上狠狠的砸去道:
“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喊弟媳叫小寡妇。”
萧厉庆差点被拍懵过去,他捂着头,瞅了瞅姜玉凝,又看了看萧方东,他后槽牙都咬碎了,到底没敢说一句话,憋着气回屋:“.....”
寡妇就是寡妇,还不给人说了。
姜玉凝轻笑了声,倒是没说话,继续烧火。
萧方东看了看天色,也知道萧厉野应当不会回来了,他颇有些不好意思道:
“小凝,你也别气,我现在就去他那些朋友家,给他找回来。”
话罢,他穿上鞋就准备出去,姜玉凝却走进堂屋拦着道:
“别了爹,这个点外面挺冷的,他不愿意回来就算了,我不在意的,以后他不想回来就不用回来的,别管他。”
“真是委屈你了,嫁我家受的都是这么些窝囊气。”萧方东说到这里,似是觉得愧疚,直接回屋,把自己的棺材本都掏出来,
厚厚一沓,花花绿绿的票子以及最低上百张大团结塞给姜玉凝道:
“小凝,这钱你拿着,以后想买啥买啥,不用舍不得吃穿。”
萧厉庆不愿意道:
“有哪家媳妇不喊爹的?半点规矩都没有,厉野可还是当老板的,这要是传出去,他都跟着丢人。”
萧厉快嗤笑了声道:
“哎呦,别说不喊爹丢厉野人了,就是这小寡妇的身份呦,我听了都觉得晦气。”
萧方东道:“你觉得晦气?我看你还觉得晦气呢,长得人模狗样的,干三天班能歇两天,要不是搁一块吃喝,你一家五口能饿走四个。”
萧厉快不说话了,但萧厉庆依旧龇着个大牙笑,然而,萧方东又道:
“你还有脸笑,生三丑儿子,一个都拿不出手,带着出门别人都说我牵的是猪。”
萧厉庆也笑不出来了,连带着王香梅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
姜玉凝处在所有人后,她唇角微弯,倒没想到萧方东的怼人功力这么强。
萧厉野距离她很近,他懒怠的倚靠在墙边,瞥见她的神情,勾了勾唇道:
“这就高兴了?”
姜玉凝笑意微僵,随后道:
“要是把你也连带着骂一顿就更高兴了。”
萧厉野轻呵了声:
“家里没我天都得塌,你怕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
姜玉凝不说话了,确实,按照萧方东这么能怼的功力,面对萧厉野只有哑口无言的份,估计家里萧厉野的地位最高。
萧厉野显然没打算放过道:
“所以呀,以后在我家给我老实点,到了时间乖乖离开,别以为有我爹撑腰,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惹毛了老子连你俩一块撵出去睡马路牙子。”
姜玉凝轻呵了声道:
“放心,半年到期,我躲的远远的,以后路上碰到,我都扭头就走,绝对不让你心烦。”
萧厉野听到想听的话,但不知怎的,心底又涌起了一抹不舒服劲,
他坐在桌子旁吃饭,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她肯定是口是心非迷惑我呢。
姜玉凝因为初来乍到,有些不适应,连饭菜吃着都没什么滋味,简单吃了两口,便老实的待在一旁等他们吃完饭再洗碗。
这个空档,萧厉野已经回屋简单的洗了澡,坐在书桌旁擦头发。
姜玉凝走进去,翻出角落的凉席,然后又铺了层因年久泛黄的破棉被,
她打开衣柜,看着凌乱堆叠成山的一件件衣服和床单被罩,她是不想给他收拾的,索性道:
“哪个床单是我能用的?”
萧厉野头都没回道:
“你睡床,我睡地上。”
姜玉凝懵了一瞬:“........”
他这么好的么?
然而,显然她是想多了,只听萧厉野接着道:
“省的我睡床上的时候,你晚上找借口说什么上个厕所回来睡糊涂了,才躺我床上搂着我的。”
姜玉凝胸腔轻颤,她决定了,这辈子就是寡一辈子,都不会跟他凑合,
要是干出爬他床的事,她就自个把自个脸给扇烂,然后再投河。
萧厉野听她不出声,生怕她又想别的招,再次提醒道:
“听到了没?以后我睡地上,我要是睁眼就看见你躺我怀里,别怪我揍死你。”
姜玉凝鼻尖溢出轻叹道:
“话是你说的,你最好也别打着由头睡我旁边。”
“睡你旁边?”萧厉野重复了句,随后嗤笑了声道:
“我图啥呀?图你黄花大闺女?图给你疏解寂寞?我萧厉野可是个讲究人,有洁癖的。”
姜玉凝面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觉得不用半年都能被他给气死,她咬了咬牙道:
“衣柜都糟蹋成猪窝了,还有洁癖,你要是有洁癖,怕是世界上就没有干净人了。”
萧厉野脸色逐渐僵硬,他似是不确信,打开了衣柜,看见衣服凌乱的不成样子,
他不说话了,默默捞过一件衬衫给盖上:“........”
洁癖也是分好几种的,我可不睡小寡妇。
姜玉凝也没管他,瞥见睡衣睡裤,觉得既然不能穿睡衣睡裤出去这个屋子,
那去厕所换衣服肯定也是不行的,可让他出去吧,估计得骂她麻烦,
不过好在这天里面都穿的秋衣睡裤,她趁着萧厉野铺地铺的空档,脱了牛仔裤和毛衣就躺在了被子里。
萧厉野铺好床单,抱了床被子,似是为了表现出对她的不喜,刻意背着她睡。
姜玉凝才不在意,只是这浸满了萧厉野男性荷尔蒙气息的被子,让她不适应极了:“........”
这是不是太久没洗了,味才这么大。
凌晨,萧厉野起夜结束,迷迷糊糊的回屋,习惯性就上了床,
而大掌摸到一阵柔软的触感时,他舒服的捞过来搂在怀里,精悍大腿夹在她的腰腹,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的风凝着冷霜,村庄被白雾笼罩,分不清哪缕是烟囱冒出的炊烟。
萧厉野越睡越舒服,从来没觉得睡的这么踏实过,所以这一觉睡到了往日从未有过的八点钟,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姜玉凝双眸轻瞌,瓷白的小脸染上两抹红晕,睡颜恬静的躺在自己怀里,
他陡然惊醒,直接捏着姜玉凝的侧脸道:
“姜玉凝,你昨晚怎么答应老子的?”
捏的并不算疼,但粗粝的触感不舒服极了,姜玉凝被扰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他,吓得立马拉着被子远离一截,慌张道:
“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厉野没好气道:
“你不知道?你跟老子睡一块,还硬往我怀里钻,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
姜玉凝看了看刚才睡的位置,想到脖子的触感,应该是枕着他手臂睡的,她更委屈了道:
“我昨晚明明睡得好好的,真不知道怎么就,怎么就睡你怀里了。”
萧厉野轻嗤道:
“你图的不就是跟我过一辈子么,装什么?昨晚爬我床,今晚是不是就要脱我衣服了?”
“不是,我........”姜玉凝急得都快哭了,她眸底氤氲泪意,可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
她愣怔的看了看地上的床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萧厉野,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了起来。
萧厉野好似也发现异常,顺着她的目光扫一圈,想到昨晚起夜后的模糊印象,他面色像吞了苍蝇般难堪,
下一秒,他的脸就被姜玉凝狠狠的揪了下道:
“你能要点脸么?自己爬上床把我捞怀里,还不要脸的怪我了。”
萧厉野脸皮都疼,不是羞的,而是被她揪的,他揉了下脸,有些心虚,但死不承认道:
“指不定是你把我抱床上的呢。”
姜玉凝懵了一瞬,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说的是我抱他上床的?
空气静默了一秒,她没好气道: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这体型能抱的动你?”
“那你说你是用了什么办法。”
萧厉野死不讲理的话音刚落,姜玉凝被气的毫无办法,就这话,但凡换个人都说不出来,
她气的光指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要是歇了跟他较真的心思,也真憋屈。
萧厉野目光在她脸上梭巡,见她的小脸被气的红扑扑的,
及腰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即使刚起床整个人凌乱中也带着极强的美感,
他唇角轻勾起不易觉察的弧度,故意道:“我搂着你睡一晚上,吃了这么大的亏,都不说什么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气呢?”
姜玉凝都要被气笑了,她磨了磨牙道:
“你要点脸吧,我才不稀罕被你抱,下次要是发现你再躺我旁边,我不扇烂你的脸都跟你姓。”
萧厉野故意道:
“你这嘴上这么说,估计巴不得跟我睡出感情呢吧。”
姜玉凝噎了下,脖子迅速涨红,她发觉自己不能跟萧厉野讲理,他完全就不是个讲理的人,她气不过道:
“睡觉要是能睡出感情,姜志铭就不会投河了,我从小到大跟他睡过那么多年都没有让他生出感情,更别提用这个法子对付你了。”
从小睡到大?
萧厉野意识到这段话,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他额角青筋跳了下,斜睨她一眼,火气冲天的套上衣服下床了:
“你跟他感情那么好,跟他过去吧,还从小睡到大,显着你了。”
姜玉凝又不说话了,这人都没了,她还跟他过什么,
她不理会他突如其来的怒意,穿好衣服后,洗漱好将床单给拆下来,
床单底层是红绿白条纹相间制成的,包裹着上面的大红牡丹绒布,
她顺着边缘把线拆了后,堆放在自己昨天的脏衣服盆里,正准备离开,
看见了盆里竟然有萧厉野的脏衣服,她停顿一下,想到早上的不愉快,
她气的特意给挑出来放地上,才端着木盆来到小溪边。
李春燕和王香梅此刻也正在洗衣服,王香梅瞧见她,当即冷着脸道:
“老三家的,你这一大早上不做饭,来洗什么衣服的?”
姜玉凝都没惯着她道:
“昨晚二嫂做的饭,我洗的碗,今早上该轮到你干活了,大不了碗还我洗。”
王香梅顿时不高兴了起来道:
“我发现你这算的门清呢,这家是讲互相帮助,互相体谅的地方,不是让你斤斤计较的。”
姜玉凝揉着衣服,都没给她一个眼神道:
“行,那以后都你干,你多体谅点。”
王香梅双手叉腰道:
“我可是生了三个儿子呢,你跟春燕一个生不出正常儿子,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到时候厉野那厂子以及家里的田地可都是我儿子的,你还指望我儿子养老呢,这是你该说的话?”
李春燕似是被戳到痛处,低敛着眉眼,脸上写满了难过。
姜玉凝才没她那么好欺负,她冷哼道:
“让萧厉野跟别的女人生都行,反正就是不能便宜你家。”
王香梅磨了磨牙,她想了一晚上才想到萧厉野娶姜玉凝的好处,
这万一真让萧厉野找外面女人生,那还不如让堂妹进门呢,
她咬了咬牙道:“怪不得你头一个男人能被逼死呢,说话就是难听。”
姜玉凝动作顿了下:“你说话好听?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一天到晚净占人便宜还好意思说。”
话罢,她也不想跟她多待,她端着衣服重新离开,可王香梅正愁抓不到机会,
此刻,她端着衣服,率先一步走到巷道口,看见准备去县城的萧厉野,当即诉苦道:
“厉野,不是大嫂说,你这媳妇厉害着呢,我跟春燕都在厂里干活,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让你媳妇先做个早饭给我们吃,迟点再洗衣服,她非吵着闹着不愿意,一点都不顾家。”
姜玉凝处在两人十米处,她都不乐意看两人,反正处的不快活,也不高兴向萧厉野抱怨,
她紧了紧手里的木盆,刚抬步,下一瞬,听见萧厉野训斥王香梅道:
“她做饭给你吃,那你知道洗衣服的时候能顺便把我跟她的衣服洗了么?
自己自私,多干一样都不行,她现在好歹还知道帮我洗衣服,你怎么好意思来告状的。”
姜玉凝僵住了,她早上好像因为生气,特意把他的衣服........挑出来了,
她看了眼翻不出一件萧厉野衣服的盆里,僵硬了一瞬:“........”
这要是发现自己压根没打算洗他衣服,估计得顺着他大嫂一块搞我了吧?
而与此同时,王香梅面子上挂不住,又不敢跟萧厉野吵,她气的端着盆回家了。
一条宽长的巷道内,唯余对立的两人。
姜玉凝是不敢过去,深怕他瞧见盆里的异样,只好等他自己保持住早上那副火气冲天的样子离开,
可萧厉野似想到了什么,耳根子有些烫的走了过来道:
“我昨天换的时候忘了你这茬,所以贴身内裤故意在衬衫底下盖着呢,
你要是一股脑抱盆里,那就别洗了,毕竟不太熟,还是有点尴尬的,
还有,袜子的话你要是嫌弃也不用你洗。”
他越说,姜玉凝越心虚,她默默将木盆往自己身后藏了一截,其实也觉得,这半年吃住都在他家,给他洗衣服好像........也应该。
她这样想着,刚想敷衍过去,然而,萧厉野可能也觉得让她把自己内裤挑出来的过程都挺尴尬的,
他直接就把木盆拽了过去道:“下次我会注意点的,你要是洗了就洗了,我自己晒,你不用觉得今天的事不好意思........”
他话没说完,只见翻了半天,别说盆里有他的贴身内裤和袜子了,就是连件显眼的衬衫和裤子都没有,
他面上掠过一阵红一阵白,惊愕道:
“这一盆脏衣服,一件都没老子的?”
姜玉凝想解释,可想到那衣服都是放盆里的,她就是解释什么都多余。
萧厉野想到刚才自己的自作多情,险些要被气笑了道:
“所以,你是特意把你男人的衣服给挑出来,然后只洗你自己的?”
“因为薅个草哭成这样,回去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呢。”
沟渠两边都是青黄交接的杂草,里面的水清澈见底,冰凉湿润的溪水包裹手心,火辣辣的痛感全然消失,
但姜玉凝对于他这句话,她美眸渗出泪泽,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本来就是你欺负的。”
萧厉野不服气:
“你还怪会乱扣屎盆子的。”
姜玉凝倔脾气又上来了,她气的直接抽回手就往家走,萧厉野又给她摁了回来,他没好气道:
“我欺负的,行了吧。”
姜玉凝没出声,倒也没再跟自己过不去,就静静的蹲在沟渠边等待灼热感彻底退却。
而萧厉野却下不去火,蹲一边喘气都哼哧哼哧的,他说让带镰刀和箩筐,她光溜溜的就跑来了,
要给她镰刀用,她自己上手薅,手薅疼了,结果又怪他了,
这么不讲理,估计姜志铭就是这么被逼死的。
他按着她好一会,思绪还被不平填满时,目光却不经意的被水中交握的手吸引,
他抓的是她的手背,正好将她白嫩纤细的手包裹,柔软的触感这才后知后觉的占据脑海,
他不自然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脑勺碎发,目光有些闪躲,他想收回来手,可大掌刚动一下,索性就没动了:“........”
这是在治疗,没别的,
缩回来反倒显得心虚,
得大大方方滴。
姜玉凝始终是心绪不宁,偏着脸用后脑勺对着他,自然也没注意到这方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倏而,身后传来萧厉安娘,杨金花的声音:
“厉野,你跟你媳妇啥时候好的拉屎都要蹲一块了?”
姜玉凝率先站起了身。
手里滑溜溜的触感像鱼一样溜走,萧厉野没好气的转过头道:
“二婶,你要是不会说话呢,就别说好吧。”
“那在那干啥呢?小破沟还有啥宝贝不成。”
萧厉野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一边往箩筐塞着草,一边道:
“二婶,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现在的意思是要么带着那老婆子轮流吃住,要么给盖三间新房子,再每个月给五块钱,不然就去公家告不给养老,
我家老二老三没结婚,我也没钱,只能叫厉安出那份盖房子钱和粮食了,
你家的,不用说,你大哥大嫂也是不愿意掏的,估计都得你出。”
萧厉野听不下去这话,刚准备出声,就听姜玉凝道:
“凭什么都叫萧厉安出呀?他没媳妇没孩子要养的?就要的这些,家底都得掏空了。”
萧厉野顿了下道:
“你是不是喊错名了?”
姜玉凝道:“你有钱出不出的都跟我没关系,但萧厉安不能穷的。”
萧厉野脸色不好看了起来。
杨金花奇怪道:
“咋的,你跟我家厉安背着悠悠偷偷好上了?”
萧厉野不高兴道:
“你听听,你这护着他的劲头,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他媳妇呢。”
姜玉凝语塞,随后底气不足,态度却强硬道:
“反正那钱不能让他出,谁的上人谁负责,没理由爹娘活着让孙子养的。”
话罢,也不理会两人的眼神,就率先往家走。
萧厉野薄唇轻颤,指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他没办法,背着猪草,又把剩下的掐怀里往家走:
“我都欠你的。”
杨金花不高兴,但又觉得没必要跟姜玉凝吵,反正这钱,她有的是办法逼萧厉安出。
姜玉凝到家后,家门口聚集的人还在,而萧厉安正和他爹萧方西吵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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