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千梦司徒铮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归来夜未央(苏千梦司徒铮)》,由网络作家“解忧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千梦一回头,就看见司徒铮牵着司徒星,大步走来。等他们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边时,苏千梦不动声色地向县令行个礼,“大人放心,若是有公主的消息,民女当及时告知。”县令立刻心领神会,“那就多谢夫人了。”司徒铮总觉得哪里不对,正想追问,却见苏千梦已撇下他们父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见状,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怪异感,带着司徒星匆匆跟上。医馆之事后,苏千梦便再也不出门,也不见人。司徒铮和司徒星知她还在生气,想尽各种法子想逗她开心,胭脂水粉,孤本书籍送了一筐又一筐,却连门都进不去。起初他们还会说软话,但到了第三天见她还不为所动,司徒铮急得口不择言了。“千梦,你让我进去可好?明明是你犯糊涂狠心打孩子,我都求月凝不与你计较,此事就算过去了,你还在气什么?”“你...
《小说归来夜未央(苏千梦司徒铮)》精彩片段
苏千梦一回头,就看见司徒铮牵着司徒星,大步走来。
等他们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边时,苏千梦不动声色地向县令行个礼,“大人放心,若是有公主的消息,民女当及时告知。”
县令立刻心领神会,“那就多谢夫人了。”
司徒铮总觉得哪里不对,正想追问,却见苏千梦已撇下他们父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见状,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怪异感,带着司徒星匆匆跟上。
医馆之事后,苏千梦便再也不出门,也不见人。
司徒铮和司徒星知她还在生气,想尽各种法子想逗她开心,胭脂水粉,孤本书籍送了一筐又一筐,却连门都进不去。
起初他们还会说软话,但到了第三天见她还不为所动,司徒铮急得口不择言了。
“千梦,你让我进去可好?明明是你犯糊涂狠心打孩子,我都求月凝不与你计较,此事就算过去了,你还在气什么?”
“你这面也不与我见,话也不同我说,你可知我多担心?你若再不开门,我......”
“吱呀——”
司徒铮越说越急,正打算破门而入,房门却忽然打开。
司徒铮和司徒星正想松口气,却在看到苏千梦面无表情的脸时,心又提了上来。
苏千梦认真打量了父子俩一眼,接着发出嗤笑,“我最糊涂的事,是嫁给你,生下他。”
她如今最后悔的,便是当初隐瞒身份留在司徒铮身边,不该因那救命之恩爱上他,更不该为他生下孩子!
此话怨气十足,司徒铮和司徒星再也不敢说责怪的话,沉默半晌,最后认输似的叹口气,轻言细语道:
“千梦,我知那天逼你磕头认错让你伤心了,但月凝母女若真的离开竹溪县,那就是死路一条,我和星星也是一时情急,况且县令大人也罚了,我也道歉了,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娘亲,星星真的知道错了,星星不该逼你下跪,只要娘亲以后别再为难柳姨和小南,娘亲要星星做什么都可以。”
嘴里说着道歉的话,但依旧认定了是她的错。
苏千梦忽然觉得,他们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于是在他们错愕的眼神中,她重重地关上门,再次将他们拒之门外。
眼看离开的日子进入倒计时,苏千梦着手整理行囊。
这天,她正在书房整理要带走的书,司徒铮忽然兴冲冲推门而入。
“千梦,铺子新来了胭脂......”看到满地狼藉,他话音一转,“你这是作甚,为何把书都翻出来了?”
苏千梦头也不抬,淡淡道:“出去。”
司徒铮瞬间感到不安,在府衙的那种怪异越加强烈。
但苏千梦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便安慰自己,她不过是在整理书籍罢了。
于是几次欲言又止后,便悻悻离去。
过了一炷香,司徒星也来敲门,手里拿了同样的胭脂盒。
“娘亲,这个胭脂真的很好看,你就收下吧。”
苏千梦手一顿,“为何要送我胭脂?”
看见司徒星满脸的不自在,要说这其中没有内情,苏千梦是打死也不信。
果然,只听司徒星支支吾吾道:“娘亲,其实这是柳姨送与你赔罪的,她想请你过两天参加她的生辰宴。”
原来是设了鸿门宴。
苏千梦暗自冷笑,面上却很平静,“何时?”
“后日,巳时。”
苏千梦暗中盘算了一下,正是她启程回京那天。
于是点头道:“东西放下,我会去的。”
她倒是想看看,那女人又想搞什么鬼。
等整理完书籍,已是深夜。
苏千梦正准备入睡,却听到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心里一紧,以为又是杀手。
于是取下头上的簪子握在手心,然后屏息缓慢靠近窗户。
耳边的声响时断时续,窗户纸上却没有人影。
苏千梦隐隐觉得不对,于是深吸口气,猛地推开窗,将手里的簪子狠狠刺了出去。
但,扑了个空。
“夫......夫人......”
一道柔弱的女音顺着夜风,从身下传进她的耳朵。
她一低头,就看见小南正抱着块石头,想要垫脚爬窗的样子。
虽已立春,但冷风依旧刺骨,小南却只穿了件薄薄的棉衣,头发和衣服上都覆了一层霜雪。
苏千梦眉头一皱,“你来此作甚?”
她其实想问她上次在医馆为何不说话,但见她这副可怜模样,便知她在柳月凝面前是不敢说话的,便也歇了问罪的心思。
小南放下石头,略显窘态,“小南是想来告诉夫人,不要用那盒胭脂。”
“为何?”
小南低下头,捏着衣角沉默许久,“里头......里头加了夹竹桃汁液。”
苏千梦眉心一跳,这可是剧毒!
柳月凝是想让她毁容,还是让她死?
再次见识到那女人的佛口蛇心,苏千梦不禁再次暗自嘲笑司徒铮父子真是白长了一双眼。
但小南为何会专程深夜来相告?
这么想着,苏千梦也这么问:“为何告诉我?不怕再挨打?”
小南默认了上次的伤是柳月凝造成的,然后说了句“夫人是好人”后,飞奔离开。
苏千梦看着她的背影笑笑,关了窗。
柳月凝的生辰宴在司徒府举行,苏千梦也是临到头了才知晓。
一大早,正堂就摆好了寿烛,挂好了寿幛,就连饭桌上的朝食,也是寿桃寿面。
司徒铮和司徒星正陪着柳月凝母女说说笑笑地用早膳,见柳月凝鬓角有些凌乱,司徒铮还温柔地替她理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四口之家。
刚一进门,苏千梦以为自己是来贺寿的客人。
“千梦,你来啦!”
“娘亲,快来用膳。”
看到苏千梦,司徒铮收了放在柳月凝头上的手,司徒星也放下为她夹菜的筷子,两人欢快地迎了过来。
似乎他们刚刚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看着他们若无其事的样子,苏千梦突然感到疑惑,他们是如何做到前一刻还对别人关怀入微,一转头又对着自己殷勤不断的?
头一次,苏千梦觉得目之所及,全是陌生的人事物。
见她看着正堂出神,司徒铮和司徒星都以为她又在为生辰宴的事生闷气,于是轻声道:
“千梦,生辰宴之事我是想告诉你的,可你之前一直对我避而不见,便拖到了现在。”
“娘亲,柳姨在竹溪县举目无亲,只与我们相熟,便把宅子借给她办生辰宴吧。”
柳月凝也款款而来,故作为难道:“夫人,月凝本不愿打扰......”
“可以。”在三人惊讶的眼神中,苏千梦无所谓地点头答应,“你们做主便是。”
今日便要走了,她还有事要做,没工夫陪他们演戏。
“对了。”临走前苏千梦掏出一盒令人分外眼熟的胭脂盒放在柳月凝面前,“送你的生辰礼。”
柳月凝脸色一白,以为苏千梦发现了什么要对自己发难。
可抬头只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司徒铮与司徒星面面相觑,皆不知苏千梦是何意,只是看着她淡定从容的背影,莫名感到心慌。
他们突然发现,她似乎变了许多。
苏千梦可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吃完饭又去了书房。
遣退紧跟的婢女,她把自己反锁在里面,闷头写了两封信。
书信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就连她脸上的神情也不见起伏。
最后一笔落下时,她甚至都没有检查,干净利落装进信封,揣进怀里。
接着又将提前买好的硝石放在易燃处,有些东西带不走,却不想便宜了柳月凝。
穿过走廊,苏千梦隔着老远就看见前院里,司徒铮领着柳月凝与众人推杯换盏,那架势像是与人介绍自己的新妇。
她不禁想起与司徒铮刚成亲时。
彼时司徒铮还是个穷小子,为了娶她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为了还债,她开始制作胭脂售卖。
可他们没钱买铺子,她又性子高傲,放不下面子去走街串巷地喊卖。
于是他就像现在这样,领着她挨家挨户敲门,一个大男人不顾脸面,天天涂脂抹粉地给妇人推销各种胭脂。
她看着心疼,渐渐也为他放下公主的骄傲和矜贵,像个普通商户女般,每天逼着自己见人就笑。
有一次司徒铮不在,她堂堂公主被一个卖货郎像狗一样驱赶,司徒知道后当即是红了眼,说她受委屈了。
可现在想来,那时的受的委屈不及如今的万分之一。
“千梦,怎么不过来?”
司徒铮和司徒星看见她的身影,站在远处招手示意她过去。
苏千梦却动也不动,嗤笑道:“我若去了,她就得走。”
即使没有挑明,司徒铮也瞬间明了这个“她”指的是谁,立马沉默不语。
意料之中的情形让苏千梦冷笑出声,“司徒府只能有一个女主人,她若在,我便走。”
“千梦——”司徒铮拉长了声调,很是无奈,“司徒府从来只有你一个女主人,月凝不过是借我们的宅子办个宴会而已。”
“况且,晨间你不是允了吗?怎么的现在又闹脾气呢。”
司徒星也撒娇,“娘亲,柳姨是我们家的伙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让她办一回,好不好嘛,星星最喜欢的娘亲。”
苏千梦望着这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良久,然后问:“那星星是最喜欢娘亲,还是小娘?”
这句话打了司徒铮父子俩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司徒星从未当着她的面说过“小娘”两个字。
参加宴会的宾客也听到了她的话,立刻三三两两议论起来。
苏千梦才不管自己引起的轩然大-波,话音一落便转身就走。
司徒铮下意识想追,却被柳月凝的抽泣乱了分寸。
“公子,都是月凝的错,不仅害夫人不开心,还给你添麻烦。”她侧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甚是惹人怜爱。
司徒铮人也不追了,立马心疼地替她擦眼泪,“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至于千梦,只是闹别扭罢了,晚上再哄也一样。
他如是想到。
只是,苏千梦却再不给他机会。
背上行囊,苏千梦逃似的从司徒府后门直奔府衙。
路上踩到冰雪,手被摔得鲜血淋漓,她竟也不觉得疼。
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京城。
到府衙时,县令已等候多时。
她坐上马车,毫不犹豫下令,“走。”
仪仗队穿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竹溪县五年的点点滴滴从她身体中一点点剥离。
连带着司徒铮和司徒星,也从她生命中抽离,化为齑粉。
从此山高路远,不复相见。
一队捕快忽然闯了进来,众人一阵骚动。
苏千梦趁机挣脱桎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见捕头环视一周,却无人接话,为摆脱当前的困境,苏千梦主动上前,“大人,民女有冤,请大人做主。”
捕头上下打量她一番,接着大手一挥,“来啊,带回衙门。”
于是苏千梦无视一脸焦急的司徒铮和司徒星,跟着捕快去了府衙。
柳月凝则望着她的背影,气得面目扭曲。
众人到时,县令已端坐高堂,看到苏千梦那熟悉的面孔,吓得脸色突变。
苏千梦怕她露馅,便率先开口,“大人,民女苏千梦,状告刚刚在医馆的众人毁我清誉,请大人做主!”
此话一出,大堂内外一片哗然。
“千梦,休得胡闹!”
“娘亲,星星和父亲也在医馆内,你是要连我们一起告吗?”
看着司徒星一脸委屈难过的模样,苏千梦顿觉恍惚,过去种种纷至沓来。
与司徒铮成亲时,他们的婚事遭到族里老人的反对,为了让她这“孤女”能够名正言顺地嫁进司徒家,司徒铮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她是皇家血脉,自有骨子里的骄傲,除了天地和父皇母后,她此生未跪过其他人。
但那一次,她陪着司徒铮跪到最后,膝下的鲜红浸染了一片白雪。
直到族长亲口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她才昏死在司徒铮的怀里。
等她从昏迷中醒来,司徒铮彻底失了平日的矜持冷静,状若癫狂,抱着她边哭边亲吻她的额头,“千梦,从今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弯腰屈膝。”
成亲后,他也一直记得这句话,从未食言。
而司徒星受他影响,自记事起就一直护她爱她,就连日常穿鞋袜也不让她动手,若苏千梦不让,他脸上的委屈难受就和现在如出一辙。
可就在刚刚,曾经为她撑腰的两人,为了柳月凝,亲手压弯了她的脊骨,践踏她的尊严。
明明是他们失信于她,现在又何故委屈?
思及此,苏千梦心中刺痛,彻底死了心。
现在,她只想为自己讨点利息。
于是她双眸一转,看向上方的县令,“大人,民女好心送一个受伤的孩子去医馆疗伤,但孩子母亲和在场众人不问经过,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民女虐打孩子。”
“甚至想对民女滥用私刑,请大人明察,还民女清白。”
大堂内外还在吵吵嚷嚷,但县令怎会听其他人的言论,只想尽快安抚苏千梦,别真让她受了委屈。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县令就在苏千梦的示意下,让每人赔偿她五两银子。
包括司徒铮和司徒星。
也有人不服,但很快被捕快镇压。
苏千梦却不再理会大堂的热闹,避开司徒铮父子,跟着县令去了府衙后院。
“县令大人,准备得如何了?”
苏千梦开门见山,县令诚惶诚恐。
“禀公主,物资已经备齐,只是人手......”
苏千梦:“有话直说。”
“公主,竹溪县离京城千里之遥,途中不乏匪盗,为安全起见,下官已经上书京城,陛下已下旨让龙骧将军前来接应,所以请公主少安毋躁。”
龙骥将军?这是何人?
苏千梦心有疑惑,但并未在意,只追问道:“将军何时能到?”
“这......”县令看了下她的脸色,小心道:“路途遥远,怕得再等半月。”
“不行!”她等不了那么久,“按原计划进行。”
“公主,凤体为重......”
“无论如何,本宫要按时离开这里。”苏千梦语气不容反驳,“你飞鸽传书于将军,本宫与他途中会合,请他快马加鞭赶来。”
县令见她心意已决,只得领命,“是,公主。”
“公主?”
苏千梦正要离开,却听到司徒铮诧异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千梦,你是公主?”(入V)
或是心中有愧,接下来司徒铮父子寸步不离陪了她整整两日。
白天与她观雪赏梅,夜里陪她围炉看书,如同往年的每个冬日那般。
只是当他们想留下过夜时,都被苏千梦找借口赶了出去。
如今,有他们在只会让她觉得冬日更难挨。
天一放晴,司徒铮和司徒星就迫不及待出了门。
苏千梦也趁机清点自己的家当。
回京后自是什么也不缺,可途中少不得各种打点花销,银钱自是要多备一些。
清点出值钱的首饰,制止要跟随的婢女,苏千梦独自去了典当行。
一炷香后,苏千梦怀揣银票,心满意足地从典当行出来。
如今往事俱备,只等县令那边备好人手车马便可回京。
回府时,为了绕开胭脂铺,苏千梦特意走了小道。
半路听到有孩子的啼哭声,心有不忍,思虑片刻还是循声找了去。
隔着老远,她便瞧见一片青瓦旁缩着个小小的身影,正哭得不能自已。
苏千梦四处张望不见周围有大人,怕孩子是走丢的,便快步走了过去。
“孩子,你家大人呢?怎么独自一人?”
那孩子闻言抬起头,苏千梦瞬间眉头紧皱。
只见那孩子眉心红肿,抽泣间还有血水渗出,脸颊两侧也是青紫相间,肿得像个馒头,嘴角还有撕的痕迹。
苏千梦越看越心惊,到底是谁,竟对个孩子下如此狠手?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把人送医馆。
她解下自己的披风把孩子抱进怀里,“小南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
是的,这孩子是柳月凝的女儿——小南。
等到医馆时,小南已意识不清,却还死死捏着苏千梦的衣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看着那双伤痕累累的小手,苏千梦心情复杂,却终究没狠下心弃她不顾。
无论如何,这也是条命。
“你是孩子的母亲?这么重的伤怎么现在才送来?”
“路上捡的。”
大夫一顿,然后又低声咒骂了几句,想来小南伤得不轻。
苏千梦又问,“大夫,孩子如何了?”
“这种伤老夫见多了,都是那些不喜女儿的父母吓得手,哎,造孽啊......”
大夫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能让小南反复受伤的,必定是亲近之人,除了柳月凝,她不作他想。
就是不知司徒铮和司徒星是否知晓,那女人是个口蜜腹剑的蛇蝎美人。
忆起那日柳月凝在司徒铮父子面前的温柔小意,再看看昏迷不醒的小南,苏千梦心中连连冷笑。
不知柳月凝能在他们面前藏多久。
大夫给小南处理好伤口,灌了一碗汤药,又等了半个时辰,她才慢慢清醒。
“夫......夫人......”
一睁眼看到苏千梦,小南吓了一跳,慌忙松开自己的手。
“你若愿意,我可带你去报官。”苏千梦直言。
“不!不要!”不料小南出奇的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眼里尽是惊恐,似是听到什么骇人之语。
“小南乖......娘亲不要......小南乖的......”
眼看伤口又要崩裂,苏千梦不敢再说话,正要再叫大夫,却听到医馆门口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喊。
“小南”
苏千梦是当朝公主,五年前朝局动荡,她被人追杀流落到竹溪县,性命垂危之际为司徒铮所救。
司徒铮长相俊朗,为人谦逊有礼,对苏千梦也极尽体贴温柔,与她之前在京城所见的纨绔子弟都不同。
彼时她惊吓过度,对人很是防备,司徒铮就日日陪着她,开解她,想尽办法讨她欢心,给足了她安全感,才让她渐渐恢复正常。
伤好后为避开追杀,她谎称自己家逢巨变,已是孤女,投亲路上遇到山匪才沦落至此。
司徒铮怜她身世凄惨,将她留在身边。
这一留,便是五年。
这期间,她凭自己的才识,帮他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账房,成为如今竹溪县人人敬仰的司徒公子。
他也不顾族中长辈阻止,将她这来历不明的孤女娶进门。
又在成亲当日当众向她承诺:他司徒铮这辈子只爱她一人。
她信以为真。
于是月泽国少了一个公主,竹溪县多了一个司徒夫人。
婚后一年,她为他诞下长子司徒星,为了给孩子筹备满月酒,司徒铮甚至亲自出海寻来各种奇珍异宝。
他说:“千梦,有你和孩子,我这辈子足矣。”
从那之后,他更是将她宠到骨子里。
她皮肤娇嫩,他就冒着杀头的风险私下买皇室专供的云锦,找江南最好的绣娘为她缝制新衣;
她喜爱读书,他便从全国各地搜罗各种孤本秘籍放在书房供她翻阅;
她不喜出门,他就隔段时间翻新宅院,让她在家也能看到各地风情。
成亲五年,司徒铮从不遮掩对她的偏爱,连带着小小年纪的司徒星也黏她得紧。
没有尔虞我诈的朝堂,没有明枪暗箭的追杀,每天都心顺无忧。
苏千梦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归宿。
就在她想彻底放弃自己的公主身份,安心留在司徒府相夫教子时,司徒铮的青梅竹马柳月凝回来了。
渐渐地,她发现他们父子俩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等她意识到什么时,她那说过“有她足矣”的夫君,正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而她的孩子,正拉着别人的孩子说:你娘亲,以后也是我娘亲。
忆起那日偷偷跟着父子俩的所见所闻,苏千梦至今心如刀割。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之间就成了孤家寡人。
“夫人,小少爷差人送花灯来了。”
夜已深,那豆晃动的烛火在昏暗的房间尤其刺眼,让苏千梦红了眼。
她突然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她堂堂公主,输得如此彻底。
心里憋着一口气,苏千梦独自出了门。
上元节夜既是团圆夜,也是情人夜。
此时花市灯如昼,街上都是带着孩子的父母,或互诉衷肠的男女,衬得孤身一人的苏千梦愈加凄凉。
直到被人推了一把,苏千梦才惊觉自己做了件傻事。
她堂堂公主,怎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既已决定抛夫弃子,那对方是怎样的人与她何干?
苏千梦暗笑自己失了体面,正想转身离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童音。
“小娘——”
司徒星正冲柳月凝伸出双手,撒娇道:“星星走不动了,要抱抱。”
闻言,司徒铮赶紧抱着手里的女孩蹲在他面前,耐心安抚,“星星,小娘身子弱,父亲抱你好不好?”
那紧张担忧的模样,苏千梦已许久没见过。
“不嘛不嘛!”司徒星噘着嘴,眼角挂泪,“别人都有娘亲抱,星星也要!”
柳月凝眉眼一柔,不顾司徒铮的劝阻,立刻将他抱进怀里,“好好好,小娘抱抱。”
司徒星顿时眉开眼笑,搂着她的脖子献上软软的吻,“最喜欢小娘了。”
司徒铮和柳月凝被他的变脸逗笑了,就连另一个孩子也做了个鬼脸说“哥哥羞羞”。
端是一幅夫妻恩爱,和和美美的温暖画面,刺得苏千梦眼眶发酸。
明明两方相隔不远,他们却无一人发现抬头可见的苏千梦。
一行人,男人搂着女人,大人抱着小孩,慢慢从她身边走过。
令人肝肠寸断的对话在她耳边响起:
“那星星是最喜欢娘亲呢,还是最喜欢小娘呢?”
“当然是小娘!”司徒星脱口而出,“娘亲从来不抱星星,坏坏!”
“那小娘......”
苏千梦已听不清后面的话,只觉心如刀割,眼泪夺眶而出。
本还心有不忍,几番迟疑。
既如此,她可以真正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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