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医院的时候，亲子鉴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果然，排除了亲缘关系的可能。
我拎着薄薄的一张单子走出医院，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在见到报告之前，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朵朵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该有多么崩溃。
我该怎样歇斯底里的嚎叫，该怎样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哭成一只傻逼，该怎样像祥林嫂一样到处诉说我的不幸。
但实际上，真的到了这一刻，我却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只是觉得心中的石头突然落了地。
人极度悲伤的时候是感觉不到悲伤的。
我甚至觉得自己灵魂突然抽离，像个NPC一样冷眼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
回到家里，张敏然已经在收拾她的行李了。
想来她对朵朵不是我的女儿这件事是心知肚明的。
我把亲子鉴定的结果丢在地上，她瞟了一眼，没捡起来看，自顾自的收拾着。
也是，确实是没什么看的必要。
六一那天早上，我们还甜甜蜜蜜的吃早饭，还规划等下次放假要带朵朵去哪里玩耍。
这才过了不过三天，一切都变了。
看着张敏然收拾行李的背影，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对我？”
她收拾行李的动作顿了顿：“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爱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认识你之前。”
通过张敏然断断续续的叙述，我才知道，原来她和那个男人在她读中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那个男人是她老家的邻居，成绩不好，早早辍学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陪她念高中，陪她念大学，陪她结婚，陪她生孩子养孩子。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和我说你是单身？
又为什么要答应我的追求？”
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自认为我当时的求爱算得上绅士。
也没搞什么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带你去跳楼之类的疯癫把戏。
她有男朋友，不想和我交往，大可以直说，我一定会尊重。
良久的沉默之后，她给出了答案。
“那个时候，我们需要钱，你家庭条件挺好。”
我笑出声：“这大概是你对我最坦诚的一次。”
